杀手承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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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诺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被晃了神——怎么，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这样的妖孽吗？这故意加长的眼影，眉黛，还有唇线，让本来略嫌青涩的少女，完全变成了一个妖精。
　　西门无生笑着挽过陈诺的手：“好啦，我们下车吧，别再让人等啦。”
　　
　　陈诺点了点头，回身拎起装着天水钺的长木匣子。西门无生笑着说：“这么美的姑娘，拎着个木匣子，好像是我的跟班侍女，我可有点当不起呢！”
　　陈诺不理她，打开侧面的马车车门，从车门上走下去，却见到马车被一大群男人围着，一见到陈诺下来都激昂起来，纷纷叫道：
　　
　　“蓝姑娘露脸了！”
　　“这次蓝月亮没有把脸蒙起来！”
　　“今儿咱可算来着啦！”
　　
　　“蓝姑娘，今晚我一定捧场！”
　　“蓝姑娘，我是扬州高子乾，你还记得我吗！”
　　“胡说，我见过蓝月亮的脸的，这不是她！”
　　
　　“啊？那这是谁？”
　　“一定是她的侍女！”
　　“老天爷！侍女就这么美了，那蓝月亮得有多漂亮！”
　　
　　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都涌入了耳中，陈诺第一次讨厌起自己这灵敏的听觉起来——就算不凝神倾听，也比普通人要敏感很多的听力啊！
　　陈诺怔了一小会儿，这才无奈地转过身去，伸出手让西门无生搀扶着下车来——车外早已经铺了一条质量上乘的毯子。
　　
　　看着西门无生下车的脚步，陈诺也不得不佩服她——如果是自己，也绝对看不出这样子下车的人，居然是个武功极高的。换做是她，就像是刚才下车时的步子，就做不到这么像一个普通人。如果有高手在侧，刚才说不定已经看出自己身怀武功了呢！
　　
　　西门无生先是伸出一只手，一只有着十根春笋也似的手指的嫩藕般的手臂，在粉色薄纱的袖子中露出一段来，搭在了陈诺的腕上，然后再慢慢伸出一只光着的脚，既无袜也无鞋，缓缓地下降，直到踩上那红色的毡毯——在红色的毯子上，两只白嫩小脚，十只脚趾上都涂成了淡粉色，仿佛在有意卖弄似的，缓缓地前行。
　　
　　陈诺这时已经松开了西门无生的手，一边揉着刚才扶她的左手，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妖精果然像南风说的那样，到处卖弄风情，引得人为她颠倒！
　　陈诺几乎都能听见周围这些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刚才陈诺下车时，引发了众多的惊呼，而西门无生的出现，甚至都没有露脸，就让这些人都安静了下来。这让刚才对自己的容颜还有些自得的陈诺再次领教了什么才是美女的含义！
　　
　　在地毯两侧，早都站定了两排彪形大汉，手拉手排成人墙，把众人隔在外面，更有三四个腰间挎着刀剑的护院式的人物三五步相隔着站着，以防止有些粗豪的武林人士前来捣乱或抢人——据说以前的确发生过这种事，有些江湖人士忽然间来抢蓝月亮，当时安排的护院人手不够，也没人家武功高，蓝月亮当场被劫。
　　
　　不过幸好有路过的侠士将这些人都杀了，蓝月亮这才没有遭受什么大难——当然这在陈诺看来，所谓的“侠士”，自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空留下了美名，这只是西门无生干的好事罢了！
　　马车停的地方当然不是飘香楼的正门，而是偏院。西门无生领着陈诺进入了飘香楼，外面的那些人也就都渐渐散了——这也没办法，平时就是见蓝月亮一面，也是要付银子的，这次能免费看到蓝月亮，这些人哪里还有不来的！
　　
　　西门无生带着陈诺从偏院旁门，通过特定的小径，一直走到飘香楼后院自己的卧室里——这间卧室也是陈诺从未见过的华丽，比独孤舞的房间还要华贵，里面的器具，都是极上等的木料，以及金银器皿。
　　陈诺进来后，对西门无生道：“怎么你回来了，这飘香楼的鸨娘柳玉儿也不来见你吗？”
　　
　　西门无生道：“你急什么，她这么忙，总要再过多一会儿的。”
　　这时有侍女端水上来让西门无生净手洗脸。西门无生拉着陈诺一起洗了，然后又用了一些点心。陈诺一心想着柳玉儿是不是水三娘的事，总是心不在焉的，西门无生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理。
　　
　　西门无生也不着恼，只是亲手破了柑橙喂给陈诺吃。
　　陈诺想着心事，橘来张口，一点也没有提防的意思。西门无生见陈诺的唇角边有橙汁滴下，便拿了巾子来擦。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把陈诺惊回了神，忙站起了身，却把拈着汗巾伸过来要替陈诺擦拭唇角的手给晾在了一边。
　　
　　西门无生这时还没听到那脚步声，心中微微一怔，心中再次为陈诺对自己的刻意拉开距离的行为而感到惊奇。
　　这时脚步声渐渐地近了，片刻后便有人推了门进来，一边道：“蓝姑娘你可回来了……”
　　一句话未完，便看见了站在中间的陈诺来，一时间呆住了，半晌才道：“蓝姑娘，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上等材质！”
　　
　　陈诺这时也在仔细打量这个人，只见她约莫二十七八，比西门无生似乎还要大上几岁，虽然浓妆艳抹，但仍然遮不住眼角的纹路——是因为风尘中的往来应酬，才让她在这样的年纪，就有了掩饰不住的老态吗？
　　
　　不过，独孤舞为伊王府也同样算是操透了心，也没觉得她有多老，反而英姿飒爽，美丽逼人——这样看来，还是内功的原因吗？这个人是水三娘吗？她不会武功？或者武功很差，完全不是像西门无生这样假装出来的？
　　
　　西门无生这时一边擦去的指上的橙汁，一边对她道：“柳姐姐，这位许姑娘，是我的朋友，这次我是请她来这里，要好好招待她，陪她看看这南京的风景的，你可别把她吓坏了。”
　　陈诺看着西门无生的动作，真是觉得就算是擦拭手指，西门无生都能做得风情万种——“并刀如水，纤指破新橙”，说得这就是样的情形吧。
　　
　　陈诺不禁后悔刚才怎么没有注意看西门无生为她破橙的样子了！
　　这时这个姓柳的女子已经执起了陈诺的手来：“哎呀，许家妹妹，你长得可真俊俏呀！我姓柳，叫柳玉儿，你叫我柳姐姐就行了！”
　　
　　陈诺刚才在扶西门无生下车的时候，西门无生居然猛地用内力冲击了一下陈诺，陈诺吓了一跳，为了不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还得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一边潜运内力相抗。所以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还是被西门无生的内力把手腕给弄得很疼，一路上揉了半天。
　　
　　现在被柳玉儿执起手来，陈诺也是全神严备，但却发现柳玉儿一点也没有试探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无意试探呢，还是根本就不懂武功。
　　西门无生这时过来，对柳玉儿道：“好了柳姐，我们走了一路，也累了。今儿晚上我还要去见客的吧？姐姐你找个好相与一点的，我烦的那些人，请你都叉了出去。”
　　
　　柳玉儿嘻嘻一笑：“蓝姑娘说的话，谁敢说个不字？”
　　西门无生道：“那便是了！我还要和我的这位新认识的妹子多说会子话呢！”
　　柳玉儿看着陈诺，见陈诺并不畏缩，脸上更是堆欢：“许家妹子，今年可多大了？”
　　
　　陈诺皱着眉，正在想要不要回答她这个问题，西门无生已经又道：“柳姐，我累了。”
　　柳玉儿当即道：“行行，你休息吧，我和许家妹子出去聊一会儿。”
　　西门无生道：“不嘛，我要她陪我一起睡。”
　　
　　听上去像是在撒娇，便是却不容人否决，所以柳玉儿只得再度退让：“那好，你们休息，我以后再找时间跟许姑娘聊天。”说着就退了出去。
　　陈诺仍然皱着眉，在心里左思量右思量，就是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水三娘。
　　
　　西门无生凑过来看看，道：“你怎么了？好像很舍不得她走一样，你难道看上她了？难道我不比她好吗？”
　　陈诺瞪了她一眼，不理她。
　　
　　西门无生笑着过来，拉过她的手：“好啦，把那天水钺放一放吧，你看我，烈日戈也不是成天拿在手里的。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去前面跳舞，你来看吧，现在先让我们休息一下——刚才在马车上，你把我的腰都要弄散了！”
　　
　　陈诺脸上一红——其实，她的腰也有点不得劲儿，天天和西门无生沉浸在肉欲里，如果狂蜂浪蝶一般，想来着实也让她脸红——然后被西门无生拉上了床。
　　西门无生在她耳边道：“别乱动啊，不然晚上我可没力气跳舞了。”
　　
　　陈诺把脸别过去：“你才别乱动呢！每次都是你引诱我！”
　　西门无生嘻嘻一笑，居然真的不再动弹，而是枕着陈诺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睡了。
　　陈诺看着她的睡靥，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这样与西门无生一起同床共枕，夜夜欢愉的日子，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吧？以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呢，却怎么现在自己总是不满足了？
　　
　　不过想到等到了晚上，西门无生去前面跳舞的时候，自己有机会再看一眼她的舞，陈诺也觉得不错——战斗中的舞，和表演的舞，又有什么不同呢？
　　闭上眼养神，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有侍女过来侍候她们两个起床吃饭，西门无生问那侍女道：“前面来的人多吗？”
　　
　　那侍女道：“听说蓝姑娘回来了，又岂有不来捧场的？”
　　西门无生笑了笑，让她退下。陈诺一边慢慢地吃着那些菜，一边看着西门无生重新洗了脸化妆，然后道：“你没有专门的使丫头吗？”
　　
　　西门无生道：“我又不是常住在这里的，要这些个做什么。如果要个丫环，万一一个不小心，有什么不该让她听到的话让她听去了，不是要害了她的性命？”
　　陈诺道：“那一路上跟着我们来的那两个呢？”
　　西门无生道：“那是我们十万杀的的外围弟子，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徒弟吧，虽然起手师傅和我们一样，但现在我也算是代师授艺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27、第　3　章

　　陈诺奇道：“什么意思？”
　　西门无生道：“我们二当家的所训练的女杀手，若有实在不能合格的；就送给我们这种有另一身份的人；在我们身边当侍女之类的，再由我们进行调教，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陈诺点了点头；心想的确如此；哪怕是武功再高，有的人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在刀头舐血时存活下来的天赋，那也无法成为一个好杀手。
　　潜修苦练三年，不如生死决战一场！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这时西门无生又道：“像我这样在江湖中还有别的身份的人，十万杀还有不少，就像之前在西宁卫时死掉的赵无病，其实在江湖中是武当派的女弟子，叫做骆凝霜。”　
　　陈诺吓了一跳：“骆凝霜？那不是武当派新任掌门骆千峰的小妹子吗？”
　　
　　西门无生笑了笑：“你可别误会，骆千峰和我们十万杀可没关系，只是骆凝霜在幼年时被她哥哥欺负得狠了，然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才加入的十万杀。她的武功虽然比不上骆千峰，但在武当派里也算是佼佼者了。”
　　
　　陈诺想起当初在飞仙关时，云梦裳的确也说过，十万杀的杀手，大多的江湖中就着另一个公开的身份，而且另外两个杀手组织，多半也有这种人。
　　于是心中便是一动，问道：“你知道血衣楼的公山仲是什么样的人吗？风芸、袁飞火和薛义已经死了，董林我也已经见过了，就是这个公山仲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西门无生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陈诺道：“武功怎么样？你们没有人跟他交过手吗？”
　　西门无生摇头道：“没有，唯一交过手的是我们老大，还有以前的西无命，西无命就是死在他手下的。”
　　
　　“你们老大没说过他的武功有多高？”
　　西门无生又摇了摇头：“没有，他不说，我们也不敢问。”
　　陈诺低头想了一会儿，没有出声。西门无生道：“别多想了，我们十万杀和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得谁的。”
　　
　　陈诺听了心中一动，道：“这次锦衣卫在曹氏之乱里死伤惨重，现在他们如果不做点事出来，只怕会被东厂完全压制住吧。”
　　西门无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当然啊，所以不知道谁会是锦衣卫的目标呢。”
　　
　　陈诺道：“北武林既然和伊王府纠缠不清，那大概只有刺了吧——你们这次虽然被曹吉祥收买，但肯定事后的准备也足，锦衣卫如果想动你们，肯定有麻烦很多。而且十万杀的人到处都是，连总舵都没有，他们要找出来也很难。”
　　
　　西门无生道：“你说得真好！可惜，你不是十万杀的人。”
　　陈诺不去搭她这个碴儿，西门无生却不放过她，挽着她的胳膊道：“我要去跳舞了，你跟着来看吧，我给你安排个好位子。”
　　
　　陈诺虽然想保持一个矜持一点的态度，但仍然没有崩住，脸上露出了想看的神情，便被西门无生一把拖了走了。
　　陈诺一边走一边还道：“这衣服穿着不舒服，我已经到这里了，就不必再装飘香楼的新姑娘了吧！”
　　
　　西门无生笑道：“我安心在这里等个几天吧，到时我陪你一起去云南找血衣楼的碴子。”
　　陈诺道：“你干嘛要陪我去？你不怕引起血衣楼和十万杀的不和吗？”
　　西门无生笑了笑，不回答。陈诺心里想再问，但看到西门无生的神情，便又不想说了。
　　
　　二人沿着小径往前走，西门无生拉着她的手，穿过了两片竹林，三道门，一道长廊，这才走到了早已看见的，一座灯火通明的楼后面。
　　西门无生对她道：“这里就是飘香楼的贵客楼，之前你看到的，只是前面的会客楼。只有贵客才能看到我跳舞的。”
　　
　　陈诺撇了撇嘴——好大的架子！
　　西门无生也不着恼，便拉着她从后门进去——刚刚推开门，就看到柳玉儿正在指挥几个仆汉在搬东西。想来是蓝月亮许久不来，所以来看她的人太多，要着力招待一下。
　　西门无生让一个丫环把陈诺带到最高的四楼的一个观看位置上，可以在最近的距离看到她跳舞——当然跳舞的台子高约一丈了，二楼才是离这跳舞台最近的。
　　
　　陈诺随着那丫环往上走去，那丫环倒是还向她套着近乎，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要在这里常驻的新姑娘，也是蓝月亮的朋友了。
　　陈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等到在一个类似雅座的地方后，陈诺坐了进去，然后对她道：“蓝姑娘，一年在这里能有几天？”
　　
　　那丫环道：“大概有三四个月吧。”
　　这倒挺出陈诺意料之外的——因为自从下山以后，不管去哪里都遇上西门无生，这都大半年了，怎么还会在这边待上三四个月的？难道之前都在飘香楼待着？
　　
　　这时就看到楼下的正门开了，一大群人蜂涌而入，门口站着大批的侍女和龟奴，各自领着人往各个雅座去落座。
　　陈诺冷眼旁观，倒是没发现有什么武林高手进来，心想就算西门无生手边没有烈日戈，也不会出事的吧。不过陈诺跟着她这么久，也没发现她的烈日戈到底在哪里。
　　
　　陈诺正在盘算着该怎么甩掉西门无生，然后去见柳玉儿，然后再赶紧离开这里去云南，忽然看到西门无生就已经站在台上了，只随意地摆了几个姿势，底下的人都呼叫了起来，纷纷挥舞着银票让龟奴拿去打赏。
　　
　　西门无生蒙着面，穿着细纱做的衣服，小腿和小臂都露在外面，如玉似脂，只是随意地动了几下，四周的男人们都像疯了一样，包括那些龟奴都手脚不利索了。
　　陈诺倒是没什么太过于心动的地方——可能是跟西门无生亲热的次数多了，对这样的肢体□已经免疫了吧。
　　
　　西门无生在台上说了几句感谢的场面话，然后就开始跳舞了——不是战斗的舞步，也有另一种风韵，但是陈诺怎么都没有当初的那种心动了。
　　听着下面和四周的男人们的尖叫和沉重的呼吸声，陈诺这时只能感到烦躁和无奈——难道她真的已经把西门无生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这时陈诺忽然看见柳玉儿转到舞台后面，然后向着后门走去——难道，她要离开？
　　此时西门无生在台上，正是甩掉她去单独接触柳玉儿的好时机啊！
　　只是，要怎么才能摆脱西门无生的目光，然后去找柳玉儿呢？
　　陈诺四处看看，看到了不远处正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的小丫环——好吧，那就是你了！
　　
　　等到那小丫环过来，陈诺一指封了她的穴道，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雅座不错，不但是一格一格用屏风都格开的，而且正好在一个很好的角度，可以让陈诺从栏杆的夹缝中看清舞台上的一切，但是却不会让舞台上的西门无生看到这里发生的事。
　　
　　最后陈诺小心地只让丫环坐好后，只露出一点点的发角给西门无生那边的角度扫到，然后再猫着腰离开——西门无生的舞，总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以陈诺一路上猫腰前行，根本就没有人来看她一眼，问她一句！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柳玉儿才会想着离开的吧，反正有西门无生在，她就是主角，别的人在不在的，都没什么差别。反正以蓝月亮的本事，什么样的场面控制不了啊！
　　于是陈诺就这样也从后门走了出去——临去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西门无生，心里暗叹：唉，当初对这样的舞，可是被震撼得不得了的，现在看来，居然没什么感觉了，这真的是因为心境的关系吗！
　　
　　一边喟叹着，一边向前加快了脚步小跑着——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只能运用起让陈诺深恶痛绝的一个特技来：嗅觉！
　　
　　顺着扑面的夜风，细细地嗅着，果然闻到前方飘来若显若现的香粉味道——那是刚才在屋时闻到的柳玉儿的味道。虽然没有刻意留心，但柳玉儿当时身上的味道，也的确是浓了一点——浓妆艳抹，说的就是这种妆姿吧！
　　
　　顺着那气味儿，陈诺很快就来到了一间二层的小楼前，只见那小楼的二楼，已经被点上了灯，一个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那个是柳玉儿吧？用“狗鼻子”来追人，实在是让陈诺感到羞愧！
　　陈诺把那装着天水钺的木匣背在背上，然后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再用脚钩住屋檐倒挂下来，然后从窗外把窗掀开，一下便窜了进去。
　　
　　屋里的柳玉儿正在换衣服，听到窗口有声音，回头一看见是陈诺，不觉吃了一惊：“哎，怎么是你？”
　　陈诺道：“怎么不能是我！你难道不认识我吗？”
　　
　　柳玉儿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诺：“你不是许姑娘吗？”
　　陈诺皱起了眉：“你认识苏红衣吗？”
　　柳玉儿也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陈诺注视着柳玉儿的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假装，只好又道：“你是不是水三娘？”
　　柳玉儿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陈诺想了想，道：“苏红衣告诉我的——她说你是她的朋友。”
　　
　　柳玉儿怔怔地看着陈诺，然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诺咬咬牙，心想大不了认错了人，事后杀了她！于是便道：“我是苏红衣的徒弟，我叫陈诺！”
　　
　　柳玉儿听了，这才笑了起来，但是却仍然没有说话。
　　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原来如此，你一路上跟着我，只是为了要找柳姐对吗？”
　　本该在前面舞台上跳舞的西门无生，忽然从角落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对陈诺道：“不过可惜的是，真正的水三娘不是柳姐，而是我！”
　　
　　陈诺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西门无生——原来她早就在这里等着了，那前面的蓝月亮，其实是假的吗？怪不得自己对她的舞没有什么感觉！而那个雅座的位置，以及那个端茶的小丫环，只怕也是西门无生特意安排的，让自己以为能瞒过她离开，结果却正落入了她的圈套！
　　
　　这边陈诺手脚冰凉，心儿也冰凉，那边西门无生却对柳玉儿道：“柳姐，你先去前面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柳玉儿笑着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留下陈诺一个在那里发呆——这个事实太让陈诺吃惊了。
　　
　　西门无生对陈诺笑道：“你别怕，柳姐是我的人。我本来就认为你就是陈诺，但是你总是一副提防着我的样子，所以我也没办法向你求证。我一直在你身边周围，你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巴巴地赶过去，但是你都不怎么理我。”
　　
　　陈诺看着她道：“你真的是水三娘？我师傅让我来找的就是你？”
　　西门无生道：“是啊，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