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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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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男孩撅嘴,红润润的小脸蛋因为发急涨得更红。
“为什麼?我好不容易说服父皇,听话,你不能整天呆在城堡里,”他低下头直视男孩的火焰一样绚丽的红色眼瞳,“你必须走出去,学习更多的东西。”
“我去了,就不能每天看到你了。”男孩爬到他身上,分开腿坐下,瘦小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小脸蛋还轻轻地蹭两下,“反正这里有你陪我。”
拉古斯楞了一下,宠腻地摸摸他的头,笑了:“谁说的,再忙我都会去学院看你。”
“一
言为定,不许骗我,”男孩抬起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伸出白皙的小指,拉古斯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効劳。”
“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也会放弃我。。。不然,为什麼总想让我走出去。”就像母亲念叨的那样,这个皇室终究容不下他们,总有一天他们将不得不离开这里。小男孩仰躺在刚刚整理好的地毯上,合上的双目微微颤动,声音细如蚊子。
“什麼?”拉古斯手一晃,才端起的红茶泼了大半,转头看几步远处的男孩,“你说什麼?”
“没什麼,只要哥哥在我身边就好。”即使受那麼多苦,承受那麼多痛。
夕阳下草地上,一前一后两个人策马奔腾,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森林溪水边下马。男孩迅速脱了衣服,兴奋地跳进水中,像一条小鱼搅动溪水,溅起一阵水花。金发男子目光柔和,注视著清澈溪水中灵动美丽的纤细躯体,伸手解□上繁琐的衣饰直至□,优雅地涉入清凉的水中。
溪水边,野花星星点点。半人高的茂密草丛中,两具□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忘情地拥吻。拉古斯撑起上身,长长的金发垂下来,落在男孩的脸侧: “亚希,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夜幕低垂,两匹马在林荫道上疾驰,城堡前安安静静站了两排侍女,最前头是黑发黑眼身材娇小的王妃,满脸挥之不去的忧郁。
手脚麻利的亚希跳下马,飞冲进王妃的怀抱撒娇:“母亲,我饿了。”
“去吧,厨房亨利大叔给你烤了你最喜欢的牛排。”岁月留在眼角的细细皱纹舒展开了。
“真的?”暗红色的眼睛瞬间发光,亚希在一群年长的侍女众星捧月下,兴高采烈向著灯火辉煌的大厅走去。
拉古斯不紧不慢蹬下马,男仆接过他手中的砩!
“一起进去吃点东西?”王妃走上前去,朴素的长裙在晚风中此起起伏,身后只剩一个贴身的丫鬟。
“我得走了,父皇如果知道我偷偷从书房溜出来,而且一整天都不在宫内,会很生气,”拉古斯拒绝了,简单告辞后,抬腿向主城堡走去,在暗处等候的侍卫迎过来。
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对了,秋天快到了,亚希身子羸弱怕冷,我会想办法安排人,私下运些乾柴过来。”
自从进入冷宫后,异族王妃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人愿意雪中送炭,城堡中长年物资缺乏,全靠了拉古斯利用手中的特权私下资助。
“有劳大王子费心了。”王妃微微欠身,目送拉古斯离开,眼角皱
纹越来越深。
每年有几个月,国王例行出宫微服私访,政事暂时交由他最器重的大王子处理。
最高兴的当然是亚希,因为这样拉古斯可以在城堡呆的时间更长了。
於是,晚上有人陪他入睡,早上站在窗口看亲爱的哥哥打理满园的花草。打开门,外面把手上挂著新做的玫瑰花圈,花与叶相间,鲜艳欲滴。
有时候,他也会带些公文到城堡。阳光明媚,白色阳台上,水晶球形鱼缸中水草妖娆,形态优美的小鱼悠哉游哉,来回穿梭。
顺手捞起身边小桶里的鱼虫放入缸中,引来一阵疯抢,煞是好玩。小孩子心性上来了,亚希一下接著一下丢鱼食,乐此不疲。拉古斯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文书,阻止他:“不行,不能再穑Я耍远嗔怂腔岢潘馈!薄
侍女取走了小桶,亚希趴在台沿上发呆,楼下王妃在花间晒太阳,风中送来浓郁的玫瑰香气。
“我是不是跟这些金鱼很像,”亚希忧郁地挂在低头翻纸张的人身上。金鱼,美丽却脆弱,永远呆在水晶玻璃缸这片狭小的天地。
“呆在我身边,不是很好庅?”拉古斯偏头轻吻搁在他肩膀上的小脸蛋,尽管那样很自私,“还记得昨晚的传说吗,渔夫的妻子贪婪,向报恩的金鱼无止境地索取,最终一无所有,所以,知足常乐阿。”
拉古斯22岁成年生日庆典上,亚希被特地接回主城堡。当日举国欢庆,他独自早早离开了喧闹喜庆的广场,回到房间等晚宴结束,等拉古斯回来。装饰华丽的卧室中,长明灯暧昧晦涩。
“我的礼物呢?你准备送我什麼?”直到夜半时分,喝醉的拉古斯才摇摇晃晃摸到房间,一个踉跄,准确地跌到松輭的床上,两人隔著丝棉被絮叠在了一起。
“我就是你的礼物。”亚希羞涩地半掩在被絮中,宴会的主角满意地笑了,扳过男孩埋在枕头里的脸温柔的轻吻,“你是我的。”
纱帐中,喘息声呻吟声,春光无限。仅剩一点理智的亚希抓住金发男子宽厚的肩膀,在铺天盖地的欲海中沉浮,声音被一波又一波凶猛的肉体冲撞击碎的七零八落:“哥哥,哥哥,我爱你。”
谁也没注意到,忘记锁上的房门被无声的推开,一个衣著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门口,死死地盯著纱帐上两人交缠的影子,满脸嫉妒与愤怒。
屋外一阵嘈杂声,风里花落,梦里花开。
海边,一艘豪华的军队大船抛锚了,稳稳当当地停下来,领头的人戎装裹,高大英俊,在当地管事的人引路下来到
医馆,身后一众军队立刻包围了四周,戒备森严。小镇上看新鲜的人们蜂拥而来,一时间,医馆前羊肠小道挤满了人群。易瑾一脚踏入门内,一个白肤碧眼的女子捂著胸口,坐在床边,警惕地看著来人。床上,金发男子昏迷不醒。
脚下早已跪了一地的医女仆人,鹤发童颜的大夫从身后转了出来,“这是易瑾将军。”
僻静的小巷中,偶尔有三四个妇人挎著衣篮菜篮子擦肩而过,白衣男子在一个喧闹的院子门前停下,门边挺立著几竿郁郁葱葱的苦竹。他抬手拂袖,凭空刮过一股大风,眼前的门“叽呀”打开了。
院子里到处是打破的花盆,白衣男子穿过一樷被践踏了的韭兰花,茫然四顾。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年轻人闻声收了手,翠泠率先从假山上跳下来,剑指眼前的不速之客,语气十分骄横无礼:“你是什麼人?干什麼的?”
白衣人看了一眼细眉高挑的少女,却不发话,继续漫无边际地四处走动,仿佛在急切不安地寻找什麼。
翠泠火起,正要发作。“师傅,”摆弄一盆铜钱草出神的青沫呼地站了起来,单手抓住门框,跳出窗外,踩著窗下几樷旺盛的紫色香堇,向银古走去,英俊的眉宇间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师傅,你是来看我吗?”
银古一袭白衣孑然而立,望著眼前安然无事的徒弟,轻轻松口气,在热烈期待的注视下点点头。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夜不成眠,他一直在害怕,害怕预言会真的变成现实。
青沫见师傅的脸色苍白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扯著他的手往院外走,“今天天气好,风和日丽,师傅,我们出去散散心。”
“看看,人家嫌弃我们了。”花月轻飘飘的落在翠泠身后,不爽地撇撇嘴。翠泠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乾净利索地收了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去西房了,“还不是因为你的嘴太贱。”
花月一个人对著满地狼藉忿忿不已。
古巷深幽寂静,青沫紧紧抓著白衣人没有一丁点肉的手腕,兴致冲冲在前面走,没有回头也没说话,但是银古知道他很高兴,手腕上传来对方灼热的温度。
☆、9
记忆的最深处,很多年以前,年轻气盛的祭师决定穿过月沙川去西方。他牵著两头骆驼,带上足够的水和乾粮,独自行走在灼热的金色沙漠中。到了夜里,温度骤然下降,人和骆驼挤在一起靠在微弱的火边取暖。
月光如水,荒凉的沙漠静寂无声,附近沙丘突然出现一两个裹著土棉衣,鬼鬼祟祟的盗贼。银古被细微的脚步声惊醒了,立刻从地上蹦起来,警惕地观察四周。在进入沙漠前的小镇客栈逗留时,他曾听人讲过,这片沙漠中旅人闻之色变的夜之狐,杀人劫财,赶尽杀绝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手段残忍,臭名昭著。
很快,沙丘那头横冲过来十几个骑马的盗贼,顿时扬起一片漫天沙尘,两匹骆驼被惊的蒙头转向。领头的壮汉表情凶狠,挥舞著一把斧头,策马疾驰而来。银古抱著竖琴迅速后退,不想,一脚踏空,连人带琴滚下了沙谷,紧接著一阵乱箭从天而降。
过了很久,远远听到马贼一阵哄抢后,陆续离去,四周又静了下来。银谷拖著受伤的脚踝,爬上沙丘,被水浇灭的火堆附近,两头骆驼已经断气,颈项的刀口一摊凝固的鲜血。
头顶上是炙热的太阳,他深一脚浅一脚,在黄沙的海洋中艰难跋涉,没有水没有食物。他最后一次使用风术法后,终於心心力耗尽,一头栽倒在滚烫的沙子中。
悠扬的骆驼铃声从远处传来,一支庞大的朝廷骆驼商队慢慢的接近。
“这里有个人,”有人大声的叫,长长的队伍停了下来,一阵骚乱。接著,有几个人跳下来,走过去,推了推躺在沙子上的白衣青年,没反应,伸了手指探鼻息:“还活著。”
金色斜阳中,骆驼上一个女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估计遇上贼了,不然,不会躺在这等死,带上他吧。”
到了晚上,乳白色的帐篷里,银古醒过来,简陋的床边一堆快熄灭了的柴火。帐篷外火光冲天,人影婆娑,有人在吹玉萧,箫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袅袅。
他裹著兽皮走到外面,一个机灵的小丫鬟从人群中跑了过来,十分欣喜:“公子,你醒了?”
“恩,多谢搭救了。”
“你谢王妃吧,她在那边,跟我过去。”小丫鬟领著他回到人群围坐的火堆边,在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边盘腿坐下,不远处是陡峭高耸的戈壁。
“叫我梦璃吧,真不习惯别人左一个王妃右一个王妃,”易水朝廷派人护送和亲的商队中军人居多,言行举止很拘谨,尊卑分明。眼前的女子漂亮活泼,对著年纪相当的银古,一下子话多了。
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她摸了摸微微隆
起的腹部,羞涩的笑,年轻的面庞充满了甜蜜和幸福:“最初,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外地商人的儿子。。。。他先回秦西了。。。。”
银古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她断断续续地讲他们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拈花一笑,再到相亲相爱。火堆上的烤羊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有人取下来,切成块,挨个分给所有的人。
一路上,两人天南海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在语笑喧哗中,熬过了枯燥的沙漠旅程。接近沙漠边缘,分道扬镳前那个晚上,风清月朗,银古睡不著,四处随意走了走。回来时,看到婉儿裹著白色皮草,独自坐在帐篷外看星星。
“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从小练习占星术?”婉儿转过头,问并肩而坐的银古,灵动的大眼睛在半明半暗中扑闪扑闪。
“你想占卦?”
“我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即使是平庸的一生。”婉儿站起来,伸开双臂,感受从沙漠边缘绿洲吹来的凉爽夜风,及腰的秀发一阵群魔乱舞,“不求功名利禄,只要自由自在,活著就好,就像你们风族,徜徉人间;无拘无束;静观世态;笑傲风月。”
“不管他或她的星相如何,我都会尽我全力保他周全。”银古郑重的保证,凡人的一生,对他们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深巷中,一处僻静鲜为人知的小茶馆二搂,银古手里端著一杯水雾氤氲的青瓷茶杯,思绪万千。
干净的橡木桌上摆了几碟苏饼和糕点,坐在对面的青沫担心的问:“师傅,从刚才开始你就神情恍惚,在想什麼呢?”
“想起了一个故人,”银古望著对面和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轻轻地叹口气。到达沙漠绿洲后,他离开了和亲的商队,云游各地。沿路听说了不少宫中传闻,皇室迎来了第一位天姿绝色的东方女子,不久,诞下一个被魔鬼附身的小王子,母子遭到冷落,消失在公众视线之外,去向不明。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小王子的星相异常,日夜赶到月沙川救下了他。
“是个女人?”青沫嘴角下垂,扭头看向窗外一院的桃树,郁郁葱葱的叶子中,隐约能看到半个拳头那麼大的青澁小果。
银古放下茶杯莞尔,真是个长不大孩子,“她和你长得很像,所以我才记得,你想什麼呢?”
“师傅,你是说你在想我吗?”青沫紧绷的脸这松了下来,眉飞眼笑,不怕死的调戏师长,顺手拈了块蝴蝶苏放进嘴里。银古抿嘴,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过了一会,青沫摸进内衣,取出一串瑰丽的绯红珠子,轻轻推到银古面前:“对了,师傅,这是从西域找来玉珠链
子,怎麼样,好不好看?”
“不错,少见的胭脂红和田玉,”银古把色泽靓丽的暖玉放在手心,细细盘摸,光滑细腻,手感温润,先凉后温,他抬起头促狭地笑,“青儿,看上哪家姑娘了?”
“不是,师傅,送你的,你体质偏冷,带著它正好。”青沫悄悄地避开银古的视线,装作四处观望,脸颊微微泛红。幸好,这个时候茶楼里客人很少,小夥计坐在角落里打瞌睡。
“青儿,你已经不小了。。。。”苦口婆心。
“我不要听,”青沫打断银古的话,唇线伤心地绷直了,“说到底,是师傅不想要我了。”
“也好,我先替你收藏著。”银古看了看徒弟,斟酌著翩若言辞说道,窗台上几串紫色风铃花在暖风中摇曳生姿。一两个时辰后,出了茶楼。
“师傅,你平日总在书院里,怕是还不熟悉这座城市,我带你四处走走,”於是银古由著他扯著衣袖,在四通八达的狭长深巷里转来转去。一路细细观赏,谁家伸出白墙外的几枝残败的杏花,落了一地的花瓣。屋角空地上一樷花竹,枝杆挺拔,修长,亭亭玉立,袅娜多姿。
走进了细细寻找,林中有一口被枯枝败叶覆盖的弃井,易水古城小户人家别有一番景致。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两人便到了一处开满罂粟花的坡子上,一座破败的小亭子孤零零的伫立在花海中。
“晚亭候君,”银古仰头看小亭上掉了漆的匾额,青沫松了手,大踏步先登上石阶,进入亭内,于斑驳的朱栏边迎风而立,祖母绿色的发带在空中绕圈圈。
身后的人衣带当风,款款移步到他身侧。
正是日薄西山之时,远山处,残阳如血,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山坡下的易水城也被覆上了一层暖暖的色彩。
“春风不解良人意,霞烟何日洒窗前?”银古望著眼前绚丽壮观的丹霞,忽然想起几天前,偶然找到诗册上的一句诗。
“真美,就像沙漠边缘,那片秋天的枫树林。”青沫感叹,转头一瞬不瞬,盯著身侧瘦弱的人,长袖翩飞,轻盈得仿佛即将乘风而去。他禁不住黯然神伤,如果没有离开沙漠,更没有来到易水,会是另一番怎样的景象?
“师傅,那里有一行小字,”青沫飞身攀上亭子内檐,横梁上刻著几行清新俊逸的小隶,“花枝冷,轻勾月,言道昨夜风无痕,为谁春?为情痴,谁道明?春风不度伤心人,空孤寂。空情郎,孤风夜,寂听世间悲与乐,笑沧桑。”
阅罢,青沫一个漂亮回旋,轻轻落到地面,不无感伤地唏嘘,“不知是哪位情伤之人留下的手笔。”
银古单手扶著斑驳破落的柱子沉默半响,幽
幽的吐出四个字,“情深不夀。”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人听罢,鼻子一酸,眼角渐渐泛红,
☆、10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阵雨后的天空澄净湛蓝,周围弥漫著似有似无的花草香气。易水城郊外,绿茵怀抱的石鼓山下,万松书院朱红色大门空旷地上,停下一辆普通的马车。
书院内古木参天,山溪潺潺,楼阁亭台,清幽恬静。青沫著一身石青色长袍,手提长剑,慢慢走在樱花道上,花月懒散地跟在身侧,嘴里喋喋不休。或抱书或抱琴的青衣士子,三三两两擦肩而过。
在侍女的引领下,两人穿过长长曲折的水廊,到了百泉轩。轩内万松书院的主人南夫人正在宴请宾客。前脚刚踏进门槛,青沫一眼看到了一袭松绿色单衣的师傅,微笑地坐在靠栏边,偶尔和转过头来的南夫人搭几句话。
雕花镂空的护栏外,怪石嶙峋,不大的瀑布挂在峭岩上,氤氲的水气笼罩著碧色寒潭,轩内十分清凉。
银古很快注意到了向他靠近的青沫,一把把他拉在身边坐下,同来的花月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爱徒,青沫。”银古满心欢喜,对南夫人介绍道,南夫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轻人,赞不绝口:“器宇不凡,必是人中之龙,不错,不错。”
“青年才俊,如若衷心为明主,必是一段千古佳话。”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插了进来。青沫心惊,从师傅身上收回视线,转向对面一脸邪魅紫衣华服的男子。他的旁边坐著一个青衣书生,白玉冠束黑色长发,腰间佩戴一块碧玉,手持一把折扇,表情古怪地盯著师徒二人,青沫下意识地后背绷直了。
“这位是易舒殿下,我先父的得意弟子,”南夫人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所谓伯乐识马。。。。”
银古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抬袖捂嘴轻咳了几下。上座的南夫人恍若不闻,依旧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为皇子拉拢人心。
青沫却只是专心致志注视师傅的一擧一动,轻声询问:“师傅,身体不舒服吗?”
易舒抬手又灌下一口佳酿,单手撑著下颚,歪头饶有兴致地观察对面两人,薄唇斜翘。
南夫人终於注意到了轩内诡异的气氛,讪笑不已:“罢,今晚大家寻乐子,不谈政事。”
“夫人说的正是本宫想说的,”易舒打断南夫人的话,收起眼角的玩味,正色道,“本宫正有此意,不知青公子可愿意为本宫効力?”
银古一点也不希望爱徒卷入政治漩涡,但是有些事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当听到青沫轻飘飘的回到,“好,承蒙二皇子厚爱,在下理应誓死跟随。”他也只是无可奈何,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当初他执意要来易水城终究是个错误。
“好
,很好,易水必定百年强盛。”易舒心情大好,举杯向青沫示意后,仰头一饮而下,上翘的狭长眼角一抹毫不掩饰的霸气。
往来易昭府邸时,青沫也曾在暗处见过眼前这个皇子,不过这麼近距离看他还是第一次。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除了容貌有几分相似之外,一点也不像,一个狂傲暴戾,一个温文尔雅。
曾风闻,易舒偏好男色,府邸后院几年下来,也未诞下一子半女。思及此处,青沫瞟了瞟几眼易舒身侧,收了折扇淡笑的书生,只见那人生的眉清目秀,温润如玉。
窗外,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天边一弯新月,九皇子易瑾和书院三公子南濯月姗姗来迟,花月笑嘻嘻地跟在他们身后跨入轩内。易瑾和易舒都曾在万松书院游学一段时间,跟书院三公子很亲近。
饭后甜点间,宴会移到花园中,南夫人提议请弹琴助兴,银古没有拒绝,於是让青沫去小院取琴。
熟悉的房间内,青沫没有点灯,如水般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叶影子穿过敞开的窗子,投在黑檀木桌上。凉风习习,半明半暗中,他抱著竖琴在桌前伫立良久,散落的古籍边,红色和田玉珠链在暗中流光溢彩。
花园热闹了很久客人才陆陆续续散去,青沫陪著师傅回到小院。银古身体本来就不甚好,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於是沐浴歇息不在话下。
青沫和衣睡在临窗的长榻上,屏风内一片昏暗,纱帐随著暗中流动的夜风不停掀动,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
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花月不经意思的来到他身边低语,使者已经到达易水了,但是一直昏睡不醒,所有的御医都守在宫内。青沫点点头,抬腿回到银古身边。整个晚上,花月从开始到结束都在围著易瑾转。易昭和易舒都意图拉拢易水第一大将的易瑾,但是行事一向谨慎的他,迟迟不肯表明立场。
屋外小院樷中不知名的小虫不厌其烦地哼哼唧唧,青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了件外衣推开门步入院内。皓月当空,花影横斜。院外墙角处,有轻微的树枝折断声音,青沫飞身越过一墙爬山虎,拐角处一个人影闪过。
他追著人影到了一处年代久远,破败不堪的院落后墙。正踌躇间,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地飘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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