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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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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吧,解脱了我,也释放了你,放生彼此……
一阵闷雷击至闷油瓶脆弱的心脏,阻隔了他心脉血液的畅通,也灼灭了他孕出饱蕾的希冀。一切……不该是这样……
大脑瞬间被电波击溃,一片空白,无朝亦无暮……待到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将对方结实的压倒在地,语气中饱含着强烈的凄楚与不可傲视的坚定:
“不行……”






第22章 表白
乍一听到这句话,吴邪愣住了,脑中同时闪出了无数复杂的思绪。不行?就是不同意?我又何尝想同意。只是你总是想方设法的将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不论是旖旎的暮霭还是汹涌的潮汐,始终不让我陪你一起欣赏。我只是一个站在铁笼之内的人,悲哀且无奈的望着笼外的你驰骋于光明与黑暗的疆场,即使拼命的晃动着枷锁求助,你也只是淡淡一笑,轻易将你的心房封闭,最终把我们”藕断丝连”的情感毫不留情的斩断割尽。你总是理所当然的演绎着你早已写好的剧本,走时还不忘风轻云淡的抛下一句:“再见”,残忍的践踏着我对你的一片关心……如今我如你所愿选择放手,你却仍是要固持己见、自作主张吗?张起灵,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闷油瓶不知道吴邪内心的暗潮汹涌,勉力看向那充满哀怨与忧伤的眼目,较是他待人处事一向沉着冷静,此时也被愤怒与激动折磨的心力交瘁了,他读不懂内里的复杂情绪,更读不懂自己空落的心情。吴邪,不管你心里是否爱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会再放开你……
头向下倾的瞬间吻上了那薄而凉滑的唇瓣,为了忍耐这混杂了痛苦与甘甜的煎熬,唇上的力道随着思绪的烦乱在逐渐加重,由开始的轻吻舔舐幻化为狠啄噬咬,直感到身下人因窒息而轻颤着身体,他才抬起带着流光溢彩的双眸,将空气还给了狂喘不迭的人。
“你……”吴邪费劲的用手推着闷油瓶的肩膀,大脑因极度的缺氧还来不及正常运转,他只知道现在的小哥好危险,不再温柔,不再忍让,也不再淡漠……不,这不是他渴望的,他想要的始终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心而已,他不要做替代品,更不愿做他情欲发泄的工具。
那个黄昏,那片宁静之中,他是多么轻柔的揽着那个幸运的男人,含情脉脉,柔婉衷肠,一生的温柔,一世的笑魇,尽数开放如同冰川中的雪莲,出尘脱俗,纯净无暇。只是这一切在吴邪看来不过是噩梦一场,然而梦醒了,人却不得解脱……名为爱情的毒,真的无药可医吗?或者说爱情的副产品就是熊熊的妒火,任你洒下观音净瓶里可以浇熄三昧真火的露汁,也无法浇灭隐藏在妒火中的缘障……
“别…碰…我…”想到他从未对自己展露出那种笑颜,吴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他不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还把别人施舍的剩渣当作圣洁之物供奉。如果对方的心不属于他,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殊不知自己费力的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刺伤了闷油瓶的心,好热,好难过,胸口像压堵了千斤巨石,无法喘息。几经压抑的怒火此刻再也收势不住,闷油瓶的冷漠神话在喊出下一句话的霎那便宣告了结束:
“你是我的……”冷冽的风刮过,刺痛了吴邪伤痕累累的心。
“你说什么?”吴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种最直接,最白痴的告白方式,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悲怒,妒忌瞬间转变为惊讶,茫然……
张起灵,我可以认为你是喜欢我的吗?是因为喜欢才这样说的吗?
就在吴邪愣神的刹那,闷油瓶不顾他下步如何反应,冰凉的唇已再度侵袭上近在咫尺的柔软,只是这次竭尽温柔,舌尖轻轻的挑开了“防护的城门”,满足的搜掠着“城池”里的每片角落,尔后顺理成章的勾住四处乱窜的小舌,吮吸舔舐着,那味道,真是令他甘之如饴……
吴邪缓缓放下了推攘的手臂,不再抵抗,不再挣扎。原来这种温柔是如此的甜美,陶醉到足以令他销魂蚀骨,欲罢不能……慢慢张开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眼中早已水汽氲氤,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他感受着这份安心与甜蜜,而这一切也是别人永远都不可能代替的“终极”……
入夜的冷风无情的扫起飘落的散叶,摩挲着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石子,随着卷起的风沙飘入了落寞的黑暗……
两人再度围坐在火堆旁,摇曳的火光映照着吴邪落樱般的面庞,竟令闷油瓶看的痴了。
“为什么……这样?”一阵沉默后,吴邪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刚才的激烈拥吻至今还在脑际不停回荡,灼烫着他还冒着热气的脸颊,亦挑拨着他不再平复的内心。只是崖顶的幻象依然撩拨着他烦乱的思绪,他想要亲自确定一下,现在的一切是否也是幻觉的衍生。
“什么这样。”闷油瓶淡淡的回答,语气冷漠依旧。
“你……”吴邪气结,一句“我喜欢你”就那么难出口吗?还是说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只是你的一时兴起,耍我玩的?
“你刚才……那样…什么意思?”
“哪样。”
“……”装?你他妈的装?吴邪气的青筋直冒,混蛋!可恶!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右手已经紧握成拳,准备随时挥手扑上去揍他一顿。娘的,绝对是故意的。
闷油瓶看着吴邪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度,心情大好的同时突然很想逗逗面前的这个天真无邪,这个此刻只属于他的天真…吴邪……于是戏谑的回答道:
“我已经告白过了。”
这算什么?吴邪的心脏都快被气炸了。张起灵,你绝对是恶魔的转世,撒旦的化身,一句“你是我的”就算告白?后面呢?想象空间很大的好不好?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敌人,你是我的兄弟,等等等等。谁家告白方式这么土鳖的?想到这里,吴邪忍不住抱怨道:
“不行,我要那四个字。”
“你饿不饿?”
“……”靠,故意气我是不是?
“你的回答。”闷油瓶嘴角噙笑看向吴邪,眼中充满了不容退缩的坚定。
“你……”好吧,吴邪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四个字,不过这次是彻底毛了,心说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反问这么没水准的问题,小爷又没有接吻癖,跟不喜欢的人舌吻到那种程度,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在这窘的要死,你居然还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嫌老子好欺负到这种程度吗?
思及此,再也忍不住胸腔中燃烧的怒火,顾不得身体上钻心的疼痛,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作势就要开打,却被闷油瓶一手拦腰揽入怀中,紧紧的抱在胸前。尚未等他有所动作,闷油瓶快速的将头一探,又重重的在他的双唇上偷了一吻。
“你……你……”吴邪的脸此时像极了烫熟的山芋,热浪如汐,莹润似血。
“如果与我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小爷决不饶你。”
吴邪的语气里显示出认真与坚决,以及带有威胁语气的警告。张起灵,我可以相信你吧,崖顶上的虚幻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因为我选择相信你的同时,就必须怀疑我的眼睛,摒除我的猜忌。如果能永远呆在你的身边,即使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 
“嗯……”闷油瓶轻哼一声当做回答。
他这是答应了吧?吴邪第一次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第23章 静夜
潘子几乎将整个雾林寻了个遍,也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再回去时,坐标记号似是被谁悄无声息的打乱了,这下不仅是没了踪迹可循,更是没了后路可退。不知不觉间已在林中兜转了半天,而身上的装备又大部分扔在了休息地,就在他又饥又渴进退无路时,所幸浓雾渐散,而后又奇迹般的找到了来时的路标并安全返回了休息地。只是在看到只有自己一人归队时,却又不免焦急万分,最终总算是被白草劝住,才勉强压制住再去搜察林外的冲动。”等待”这种难熬的时刻,足令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烦躁的阴影。
入夜时分,林中薄雾逐渐散尽,依稀能够看清几米内的景物,由于暗淡的光线和被风扬起的雪絮阻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很好的观察到周遭的形式。众人围聚在篝火旁边,或坐,或立,或躺,或靠,姿势不一,却都不约而同的盯着来时的方向,眼中饱含着的是无尽的期许与难挨的焦盼。
冬日淡冷的月光渐渐脱下了潺薄的乌裙,朦朦胧胧的混入枝桠缝隙。影绰的斑点打在随风戏舞的雪地间,显得不甚清明。林间飞舞的雪屑点点飘落至火焰上,无助,落寞,似飞蛾扑火,明知不为,却又耐不住无奈与寂寞。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只是这一切,在焦急等待的众人眼中均仿似空气,他们期待的只是那久久未归的几个熟识的身影,身旁的其他一切事物早已化作炊烟,随风落逝。
翘首企盼中,墨林深处终于露出了些许微弱的光亮,胖子眼尖,兴奋异常,还来不及辨清来人是谁,率先扯开嗓子叫道:
“天真,小哥,是你们吗?”
众人闻言一惊,也纷纷看向胖子所喊的方向。忽明忽暗的橘色灯光将黑暗中的树影拉出条条怪异的影子,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胖子哥,别乱叫,你看这幽幽的小光点,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小于畏畏缩缩站在胖子身后,眼里布满了恐惧。
“什么别乱叫?你胖爷又不是狗,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劲儿真是。”胖子不满的嘟着嘴,心想凭他多年练出的眼力,还没有退化到人鬼分不出来的地步呢。
资历较深的白草不理会两人的吵闹,剑眉深锁,表情严肃的望着前方,随即回头冲着瘦光头使了个眼色,瘦光头会意,手上拽出别在腰间的拍子撩,挥手示意大家的噤声同时,人已经小心翼翼的向着光源方向靠了过去。大家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瘦光头前行的身影,只有胖子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笑道:
“我说,不至于吧,怎么弄的跟鬼子进村似的。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的谁没事往这儿跑?肯定是自己人错不了。”
听到这话,白十三皱着眉瞄了胖子一眼,刚想张口问他为何这么肯定,但见一道电光蓦地一闪,瘦光头已将身前携带的探照灯打开,远处的黑影瞬间被照的通亮,待看清来人的衣着面容时,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当场,半响,才听得潘子忍不住颤声喊起来:
“三爷,怎么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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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索的撕破云层,依稀有璀璨的星光斑斑点点的透射进来,在黑色的河面上泛起了珍珠般的晕光,美轮美奂,耀眼夺目。
吴邪依偎在闷油瓶有力肩膀上打盹,黑河上泛着星光齐晖的妩媚,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射着的是满载的甜蜜与幸福。这样的安心与舒适,是他一直期盼的人间天堂,若不是时间不对,他还真想在这里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只是现实与理想之间,永远有一道透明却逾越不了的冰墙……
吴邪的思绪被强制性拽回到现实中,奇怪的迷题一个个接踵而至,先是三叔的无故失踪,又是稀里糊涂的步入迷阵,这一切还都有可待解释的机会,只是遇到枭龙神兽又怎么解释?之前拓印木雕时还嘲笑木雕上记述的内容,说什么到了古龙堤就能见到传说中的龙,当时认为纯粹扯淡,现在想来,枭龙这种神兽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信邪的?想到这里,又不禁自嘲的苦笑。
“在笑什么。”看到吴邪身子突然微颤,闷油瓶侧头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小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吴邪偏了偏头,在闷油瓶颈处找了舒服点的姿势靠了过去:
“你说那只姬鼠跑过去了,为什么我们会掉下来?是幻觉吗?”
闷油瓶凝神想了想,否定了吴邪的想法:
“不是,它跑过去时我看的很清楚,没有悬空,只是你跑过去时……”闷油瓶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皱了皱眉说道:
“那块玉在发光。”
“什么?你是说……我跑过去时,那块黑玉发光,然后我就掉下来了?”吴邪惊讶的支起身体瞪大眼睛,后者不容置否的点了点头。
“黑玉雕……枭龙……糟了……”吴邪突然想起自己在坠崖时手里还拿着东西,这会还不都摔的河里去了?要命的是,黑水河,黑玉,奶奶的,他第一次对颜色这种东西有了很大的厌恶感,为什么都是黑的啊混蛋,怎么捞啊?
看着吴邪突然跟个兔子似的蹦起来就要往河里跳,闷油瓶赶忙将他拽了回来,
“怎么了。”
“小哥,我把枭龙的玉丢了,就……就是那块黑玉,怎么办?我得去捞啊。”
“枭龙?”闷油瓶不解的看着他。
“枭龙就是,哎呀……”吴邪不得已将在崖顶遇到的一切和盘脱出,只是隐瞒了看到的那场“幻觉”游戏。闷油瓶听后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急得打转的吴邪,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是在你衣兜里。”依旧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却透着些许无奈。
吴邪疑惑的眨眨眼,咦?难道是记错了?随手翻掏上衣口袋,那块黑玉果然还是安好的躺在那里。真是奇怪,明明就……
 “小哥,你帮我放进来的?”
闷油瓶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救起你时就在了。”
“啊?”
吴邪记得很清楚,双脚腾空的霎那,他下意识的乱抓乱舞,手中确实是空了,要说那玉雕是自己掉进口袋深处,那比遇见月食的概率还低。如今这事可越来越稀奇了,暂不说这东西是怎么回到自己身上的,就说掉下来的同时它会发光就有点意味不明,难道这就是枭龙所说的带他们出去的方法?可这他妈也太扯了吧?
吴邪越想越觉得混乱,伸出右手不停的乱抓头发,想要理清这些凌乱如麻的思路。这动作被闷油瓶尽数看在眼里,此刻才注意到吴邪一直紧握的左手,殷殷鲜红还荡染在指缝之间。
“手怎么了。”一把拽过那只左手轻轻掰开,一道鲜红泛肉的伤口触目惊心,直击眼眸,闷油瓶不禁心疼的皱眉,想要张口教训这个不爱惜自己的白痴笨蛋,却见那白痴正冲他眨着无辜的大眼,一脸无谓的笑道:
“小伤而已,没事,没事。”
闷油瓶叹口气不再说话,转身从湿漉漉的背包中翻出药品绷带扔过去,自顾自又坐回了火堆旁边。吴邪不知道他又怎么了,突然变得冷漠了好多,匆匆包扎完伤口,又坐到他的身边和他闲聊,想以此缓和一下气氛,只是闷油瓶良久的沉默却令气氛更加尴尬。吴邪终于受不住这个冰山的低气压了,不满的小声呵斥道:
“小哥你怎么了?干嘛不理我。”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次他总算听到了回答,
“吴邪……其实你不该来……现在回去还来的及。”
“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回去,你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要赶我走,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吴邪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话匣子一开就劈里啪啦的一顿数落,早已忘了眼前面对的人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粽子祖宗了。
“小爷我早也为你担心,晚也为你担心,进斗怕你出不来,出斗怕你遇雷子,我他妈这都为了谁啊?到头来还要被你一脚踹走,你说你……唔……”话还没说完,就被闷油瓶冷不丁堵住了双唇,直到胸腔的空气被吻的一扫而光,才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权力。
“哈……你……”吴邪窘迫的几乎说不出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危险。”闷油瓶静静的看着眼前绯红的脸庞,终于还是忍住了将其压在身下的冲动。只因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这种一辈子的承诺,他现在还给不起……
“危险?我怕过吗?”吴邪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应声道。笨蛋张起灵,你不在我身边才会令我更加害怕啊。
闷油瓶无奈的摇摇头,从后面环上他的双肩,紧紧的将其裹在怀中叹道:
“我,不会再放开你……”说话的同时,紧紧的覆上了对方冰凉的右手,十指交替,难分难舍。
两只紧握的手此刻正鉴证着彼此相连系的真心。期限,一万年……
……
夜晚,来的快,逝去的也快,当迎来又一个新的晨曦时,便又是一个新的起点,只不过也将是一个新的噩梦即将拉幕上演的时刻……






第24章 一线天
在这峡谷之中,最美不过是夕阳挥洒出的娇羞宣泄以及朝阳映衬出的霞霜满天。清晨的微风拂拂的吹过脸庞,一丝清爽换醒了睡梦中朦胧的意识。吴邪揉揉干涩的眼镜,许久才聚焦在远处忙碌的身影上,那一抹清瘦的影子在微光的映射下显得那么虚缈,不真实。仿佛单薄如透明的轻纱,任凭金光随意穿透。
“小哥?”吴邪有点怀疑眼前的景象,如幻如梦。
“醒了。”闷油瓶淡淡的回答。虽然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却足以表达出他此刻舒旷的心情。
“呼!还好……”吴邪轻轻一笑,心总算安定下来。
人就是这样,越不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怕失去,而失去的东西又拼命的想挽回来。那个幻境之中,他一度以为失去了所有,仿佛天地都已为之变色,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真心,却又不禁害怕拥有,如果有一天,这份感情被生生掐断了,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彼岸无花,情,何以堪?……
“吴邪。”
“……”
“吴邪……”
“啊?”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吴邪才从患得患失的情绪中回复过来,抬眼看到远处的人已是满脸黑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刚说什么来着?没听到怎么办?不过心虚归心虚,还是挂出一幅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笑容抵挡:
“小哥,你叫我?”
“……”闷油瓶一向淡然的眼睛终于透出了些许凌厉,头一次这么耐心的叫一个名字还叫了两遍,竟都被华丽丽的忽视掉了,当事人居然还摆出一幅天真无邪的无辜脸,若无其事的反问那么欠扁的问题,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可这样的吴邪却是唯一能牵绊他的链索,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这种天真无邪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还能不能这么从容的去迎接一切劫难的挑衅。或许只有这个过客才会成为影响他一生喜怒哀乐的唯一人。
“小哥?”
闷油瓶平息了一下不爽的情绪,耳中还响彻者湍流不息的河水声,眼中业已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无波,算了,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一回。随即转过身去,边翻查装备边问道:
“上回我叫你拓印的图纸还在吗?”
“啊?哦,在。”吴邪说着从上衣口袋中翻出一张打印纸,只是纸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
“小哥,水泡了……”吴邪轻轻挥舞着手中的破纸,走过来颤声说道。
“……”无奈,现在的闷油瓶真想做个抚额的动作,不过这种动作和表情,对这个冰山面瘫来说无疑是种奢侈品。伸手接过印纸,果然,路线图已变得一塌模糊,更别说上面的标志地点了,看来指望图纸是没希望了,现在他们要想走出这里,只有顺着这条河向碰碰运气。
“走吧。”收拾停当,闷油瓶只是淡淡的招呼一声,背起装备向前方的”一线天”峡谷走去。吴邪紧跟其后走了两步,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周围峭壁光滑的连青苔都不长,如此鬼斧神工的自然相,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小哥,怎么了?”没走多远,见闷油瓶频频回头张望,吴邪还以为有什么突发状况,直到闷油瓶神色复杂的摇头表示无碍,才又定下心来朝前走去。
这里的峡谷长而悠远,一眼望去,只看得到水天相接的尽头虚飘的消逝在初日淡淡的暮光之下。吴邪不禁想起以前和老痒去秦岭时路过的夹子沟,对比现在这条峡谷,却也略有不同。夹子沟只容两人并肩而行,而这里却宽敞有余,要不是挨着峭壁的一边被黑水河夺取了大半空间,即使是两三辆菲亚特三吨卡车并排行驶都可以畅通无阻。不过这里的环境有些特殊,峡谷两旁的峭壁并非直而上延,而是斜向上收缩,从横截面看,就像是一个锐角稍小的梯形图,汇至崖顶时,淡薄的天光只能从那”一线”的空隙倾泻而下,因而使得这个”一线天”峡谷更加凸显着幽暗与压抑的氛围。
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个阴兵借道,连系黄泉的传说突然萦绕在吴邪的脑海。这里的情况,好像……,吴邪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会不会是联系着那个不知名朝代的墓穴入口?若果如此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是当时的他没有想到,这个不好兆头的影射,全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简单的。
行走了大约半日光景,头顶的光线逐渐变得刺目耀眼,闷油瓶眯着眼打量着前方,水天之线渐渐扩大,俨然已到了峡谷的尽头。这里是一条分叉路,左边路口不远处依稀可以看到茂密的丛林,稀薄的白雾飘荡在密林上方,如炊烟般袅娜多姿,又如丝绸般轻舞飞扬,只是在烈日强光下依旧徘徊不散,真的稀奇之极。右边是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跨入的溶洞,水流从溶洞边低矮的藤蔓穴口穿入,不知流向何方……
吴邪左看右看,一时没了主意,斜眼瞟了瞟闷油瓶,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大神”了。
“现在怎么办?”吴邪弯腰揉了揉膝盖,小心的问道。
“累了?”闷油瓶注意到吴邪的动作,柔声低语。吴邪没曾想这闷瓶子还有这么一手”糖衣炮弹”,想说的一个”是”字,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现在示弱,还不让他笑一辈子?
“没,我没事,继续走吧……”吴邪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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