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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小王妃作者:陈留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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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林非雅双目赤红,泥塑似的看着眼前一株衰败的花朵。
  安灵倒没有他那样伤心,心里更多的还是茫然。他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打算站起来倒杯茶,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脑子才有些清醒,从地上站起来。林非雅缓慢地看了他一眼,用沙哑的声音说:“别坐在这里。热。”
  安灵勉强回到屋子里,喝了一点凉水。他走到林非雅面前,对他说:“你也别这么难过,林家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主持呢。”
  林非雅转过头,两大颗眼泪瞬间划过脸颊砸在地上。他轻声说:“我这种人,干脆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好了。”
  安灵叹气。林非雅死了父亲,他也死了父亲,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林非雅的痛苦。
  “是我把爹害死的。”林非雅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我把你带到父亲面前,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安灵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如果我不出现,他也不会死。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安灵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刚认识青曦王时,自己说想寻找父母,而青曦王是极力反对的,仿佛他已预知了不详的后果。
  这就是命吧。安灵心想。
  林非雅在这里待到下午,直到家里的佣人催促他回去,他才勉强起身。这个时候他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马车,他对安灵说:“你也和我回去,看他一眼吧。”
  安灵下意识后退:“不。”他觉得林非雅的要求堪称荒谬,毕竟自己可是将林易心吓死的人,现在又去灵堂,算什么事呢。
  林非雅叹气道:“今天晚上林家人都要守丧,你也是父亲的孩子,这是事实,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我让你去,只是不想你留下遗憾。”
  林非雅说完这句话,就自己登上马车,过了一会儿,安灵掀开车帘,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边。
  林府里一片雪白,安灵刚下马车,就换成了素服,跟在林非雅身边,旁人以为他是小厮,也没有太在意。府里来了许多客人,林非雅要忙着接待,只好把安灵暂时安置在自己书房里。
  而在这天早上,林朝暮一早起床,就觉得胸口如剜心般疼痛。翟心暮向父母请了安后,就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翟默本来打算去看一批货,然而看到妻子坐在梳妆台前眉头微蹙的样子,就暂时将生意抛到脑后,坐在她身边陪她说话。
  林朝暮喝了一点汤药,胸口的疼痛还是无法缓解,然而看到丈夫嘘寒问暖的样子,只好强作没事地说:“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忙你的事情吧。”
  翟默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的脸色:“真的没事了吗?”他抬手将林朝暮额前的一缕碎发撩起,笑着说:“虽然夫妻间要相敬如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冲我发个脾气,撒个娇,使使小性子,这样我才明白,你心里依恋我。”
  林朝暮没有对丈夫撒娇的习惯,听了这话,就有些为难地蹙着眉头,不说话。
  翟默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已经习惯这样的妻子,欠身抱了一下她,就离开了。
  林朝暮勉强吃了一点早饭,然后坐在走廊上和一群小丫鬟闲聊。花园里开着大团大团的玫瑰花。林朝暮正在思索府里的窗纱是不是都要换成薄一点的。
  一个浑身缟素的佣人一路飞跑着,穿过满院子的花朵,跪在林朝暮面前,嘴里喊了一声:“二小姐。”
  林朝暮认出他是林府的老仆,又看他的穿戴,当即站直了身体,待听清那仆人说的话,她呆了一下,语气还算平静地吩咐佣人:“备车,我要回去。”
  一旁的小丫鬟也急急忙忙地出去准备马车。林朝暮也不用人搀扶,自己转身回到屋子里,一脚踩在门槛上,她身子趔趄,一头撞在在了门框上,佣人们去扶她,她却仿佛忽然间生出了许多力气,将旁边的人都推开。她开了出嫁时带的箱子,从里面翻出做姑娘时常穿的一件杏黄色的裙子。
  她这些年虽然结婚生子,然而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苍老的痕迹,除了眉间带着一丝恬静和柔顺,她依然是当初那个活泼任性的暮暮。
  林朝暮穿上旧时的衣服,也不带家仆,直接和来时的那个佣人离开了。府上的人虽然疑惑,但是想到夫人行事一向孤僻,因此没有多问。
  此时林府的人在灵台上哭成一团,林家子孙甚多,加上过门的和未过门的妻妾,简直把灵堂的蒲团都占满了。
  院子里是请的招魂的天师,一边跳一边摇铃,十分吵闹。大门口站了一行佣人,迎接先来吊丧的客人。
  虽然全府的人都哭得十分热闹,但是林易心生前最疼爱的两个儿女却异常平静,林非雅在大厅里迎接父亲上前的好友,神情冰冷,堪称冷漠。而林朝暮上午才赶过来,只和哥哥见了一面,就回自己未出阁时的房间休息了,竟是连父亲的灵柩都不看一眼。阖府人虽然暗自腹诽,不过这兄妹俩现在权势都极大,因此没有人敢当面指责。
  林朝暮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院子里的杏树已经结了青涩的果实,将枝头都压弯了。这棵树是自己刚出生的时候父亲栽种的,自己少年时期读书,也是父亲在这个院子里手把手教她的。案桌已经被收拾干净,抽屉里还放着陈旧的书信。那是自己情窦初开时,抄写诗经里的情诗给父亲,父亲虽然知她心思,却总是板着脸指出她的书法错误。后来林朝暮索性不理他了,还是林易心放低身段跟她赔不是,才将她哄好。本来是亲切温馨的父女,不知何时变成了朦胧暧昧的恋人。后来两人真的在一起,却终究躲不过世俗的压力。
  林朝暮被迫出嫁的时候,心里是恨父亲的,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这种恨一点都没有消退,她讨厌父亲一厢情愿地为她打算,讨厌他自以为是地为她安排所谓好的命运。林朝暮一直想报复父亲,想告诉他其实他做的那些都没用,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无论生死。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院子里吵吵嚷嚷,林朝暮在屋子里坐不住,索性走出去,像平常一样随处散步。可惜她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对她而言仿佛隔了一层白纸,朦朦胧胧地听不清也看不清。
  



     ☆、最后的温情

  一个老管家忙着把白布散发给其他佣人,迎面看到外面走来一个一身鲜艳紫衣,容貌漂亮的少年,慌忙走过去,一把将他扯到一边假山后,怒道:“你来干什么,我们老爷死了,你找别的金主去吧。”
  紫衣少年眉目上挑,玩世不恭地说:“好歹也是露水夫妻,我不能看看他啦?还有,别再说金主那种话了,你看我花过林易心一毛钱没有?说句难听话,你们林家全部家产放在我面前,我都不放在眼里。”
  那管家也知道这个少年行为路数都十分邪门,说不准是什么妖孽,他不愿在丧期得罪这位大神,只想快点打发他,于是将手里的一套孝服递给他,放低了语气道:“小紫少爷,你既然要看老爷,还是把这套孝服穿上吧,你这一身花蝴蝶似的衣服,进灵堂太招摇了。”
  那个少年,也就是小紫,撇撇嘴,嫌弃地说:“晦气,谁要穿那个。”他转动脑袋,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花丛后的人说:“那里还有只花蝴蝶呢,你怎么不让她穿。”
  管家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女人正是二小姐,二小姐是府上的至宝,老爷生前都宠着她让着她,现在老爷去了,更没有人敢对她说什么了。管家不愿意对外人说这些事情,于是敷衍她道:“别管她,你是必须把这件衣服穿上,不然就别想进去。”
  小紫还打算说什么,待那个女人走近,他看清之后,几乎愣住了,然后转身抓住管家问:“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个弟弟姓安?”
  管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她是我们二小姐,自然是姓林,她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有很多。”
  小紫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抢过管家手里的丧服穿上,说道:“我现在就去灵堂看老太爷,您忙您的吧。”说着极快地往前走,消失在游廊后面。管家看他走了,也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紫躲在墙后,看着林朝暮漫不经心地在花园里行走,他将丧服穿好,扮成极普通的小厮模样,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小紫刚出生就被关押在九龙山,一押就是几千年,将他养成了一个无聊又扭曲的性格。他有时对万物都没有兴趣,偶尔对一件事物上了心,就一定要穷根究底。
  他第一次见到安灵,是在林非雅的书房,当时他以为他只是林非雅的娈童,除了好看一点,也没有特别之处。而第二次,则是在为青曦王所设的幻境中,他能够潜入所有生灵的内心,看到他们心中所想。而青曦王心中所牵挂的,竟然就是林府偶遇的那个少年,这让小紫对安灵生出了极大的好奇心。一旦有了好奇心,他就会想法设法探究这个事物,直到熟知此人的全身每一寸肌肤毛发,过去未来的每一件事情,直到乏味得想吐为止。
  小紫看到林朝暮悠闲地朝一处安静的院落走去,那个地方就是林非雅的书房。林朝暮目不斜视,仿佛在在自己家一样,站在台阶上,轻轻敲了房门,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等。
  过了好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里面闪出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竟然是安灵,安灵看到林朝暮,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下,竟然逃避似的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林朝暮面容平静而温和,靠近房门低声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房门重新打开,安灵后退几步,请林朝暮进去。然后朝门外谨慎地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才把门重新关上。
  小紫远远低躲在花丛后面,觉得这两个人很有趣,一个是风姿绰约的妇人,一个是婉约秀气的少年,容貌气质皆有九分相似,放在一起,倒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他悄悄走到假山后面,暂时将身体放在那里,灵魂却化成一只飞蛾,轻快地飞到书房窗口,钻进去。
  林朝暮端坐在窗户旁边的梨花椅上,望着手中雪白的瓷杯,安静得如同一幅画一样。而安灵则远远地坐在房间另一端的的书桌旁,临摹一张字帖。两个人安静得仿佛对方都不存在一样。但是小紫发现,林朝暮一直在用小手指摩挲茶杯边沿,而安灵临摹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翻动纸张,他们两个人大概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过了一会儿,林朝暮轻咳了一声,用平淡的声音问:“你叫什么?”
  安灵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放到她的桌子上。林朝暮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安灵,心暮和你是朋友,我就是你的长辈,怎么见了我,连一句话也不说。”
  安灵看了她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不冷不热地说:“我很快就离开这里的。你安心做你的翟夫人,我不会打扰你的。”
  林朝暮微笑起来:“我做不做翟夫人,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不过我很高兴你能离开这里。”
  林朝暮抬手,在安灵的抗议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颊,用自言自语地声音说:“心暮有他父亲疼爱,我是最放心的。想来想去,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我一直是不愿意看见你活着的,但是你既然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没办法,只得为你悬着心。非雅说你成亲了,和妻子很恩爱,我听了很高兴。”
  林朝暮的手柔软细腻,和青曦王粗糙温暖的抚摸截然不同。安灵躲不开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生平第一次和年长的女性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几乎有些尴尬和紧张。
  林朝暮的目光平静而欣喜,带着满满的爱意,安灵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心里无端觉得宁静和欢喜,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有的,来自母亲的温情。
  “安灵,我和你父亲当初把你扔掉,并不是讨厌你,其实和你本身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难以接受自己肮脏的行为。我们不讨厌你,也不是不想见到你,只是没有胆量承担自己罪行。实际上,抛却那一切,”林朝暮含笑看着安灵:“我们当然是爱你的,你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三个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
  安灵将头偏到一边,轻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语气生硬地说:“是因为他死了,而我要离开,你才有勇气说这些话的吧。”
  林朝暮思索了一下,莞尔一笑:“似乎是这样的,以前的我,是个胆小鬼呢。”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认真地说:“但是安灵,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和你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你的父母做过什么苟且背德的事情,那都是他们的罪孽,和你没有关系。你是干净的,是新的。你的生命是上天赐予你的,我们只不过是恰巧把你带到人间。”
  林朝暮说完,看着安灵:“听懂了吗?”
  安灵有些懵懂,半晌哦了一声,然后轻声说:“你不用这样说,我并不觉得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很羞耻。”
  “但是别人不这样想。”林朝暮慈爱地说:“你记住我的话吧。”说罢起身,推开门离开了。
  安灵忙追上去,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道:“你去哪里?”
  林朝暮并不回头,语气平静地说:“我要回去了。”
  安灵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然后才重新坐回屋子里。他觉得林朝暮刚才那些话有些莫名其妙,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林朝暮之前对他冷淡到漠视的地步,然而刚才的那番话和那些态度则亲切温暖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母爱。
  “哟,真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小杂种。”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嘲讽。
  安灵吓了一跳,望着窗台上一个穿紫衣的白皙少年,那少年容貌标致,身材窈窕,眉眼含情,眼角带着一颗妩媚的泪痣。安灵忽然想起来这个少年就是几天前在林府偶遇的那个行为放荡的少年。
  安灵常年和妖精在一起,已经很能辨别出人、妖的差别。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不带一丝妖气,然而其容貌气质绝非一个正常人类。他不爱和异类打交道,因此权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喝茶。
  小紫从窗户上跳下来,笑嘻嘻地坐在安灵身边:“上次在林非雅的书房外面,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真好看。还疑惑你是谁家的小公子,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林易心可是名满天下的翩翩公子,林朝暮又是倾国倾城的千金小姐。这对父女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一等一的货色。”
  安灵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无礼的人。
  “啊,我被王上关押了几千年,早已经忘记了人与人交往应该遵守的礼节了,要是有冒犯你的地方,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吧。”小紫认真地观察安灵的表情:“毕竟你也在九龙山那种地方,过了十几年的野人生活呀。”
  安灵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
  “唔,是王上告诉我的呀。”小紫笑着说:“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是把我当成你的,我也是在那时知道你的身世的。”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安灵的脸已经沉下来了,像是没有听懂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小紫看到他这个反应,觉得十分有趣似的,偏着脑袋,故意不再说下去了。
  安灵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情绪已经有了一些缓和,他不悦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别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我倒没什么,要是让他知道,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活的。”
  小紫不急不缓地笑着说:“你倒真是自信啊。青曦王也是个男人啊,你不在的时候,他把我当成替代品也很正常,呵呵,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安灵有些不耐烦地说:“闭嘴吧,他不是那种乱来的男人。”
  “哦。”小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笑着说:“哦,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呢。他下巴上有一点胡茬,吻起来痒痒得很舒服,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但是说不出的味道,那是天地间花草灵气汇聚的芬芳。”
  安灵看了他一眼,转身从书桌边抓起一柄乌黑的长剑,剑鞘指着小紫,语气冷淡又疏远:“你现在心情很差,你离开这里。”
  小紫瞄了一眼剑身,眼神有些讶异:“王上的莫邪,他居然给你了,不过你大概不知道,莫邪是除妖的,我可不是妖哦,我是上古灵兽,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的……哎呦。”他的脸上有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原来安灵在他说话的时候抽出剑,朝他脸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
  小紫有些难以置信地用拇指抹了脸,然后下意识地将沾了血珠的拇指放在嘴里,脸上的表情从讥笑慢慢变成狰狞:“原来是一只会挠人的小猫啊。”他食指一弹,安灵手中的剑应声掉下来,然后面容痛苦地护住自己的手腕。
  小紫将剑捡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敢用剑指着我的凡人呢。不过,”他用手弹了一下剑柄,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用剑尖指着安灵的喉咙,慢悠悠地说:“凡人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就算你得到了世间独一的宠爱,最后也逃不过朝生暮死的命运。”
  两人正在僵持,忽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这声音起先只有一两个人在喊,最后竟然变成了无数人的奔走呼喊:“快来人,二小姐投湖了!”
  安灵和小紫俱是脸色一变,小紫很讶异地看着外面,嘟囔道:“搞什么鬼,刚才不是还笑嘻嘻的吗?”
  安灵只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出去,满院子都是慌乱的人,但是他一点都没有犹豫,甚至都没有问方向,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准确地朝一个方向飞奔。
  小紫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能理解凡人的感情。但是这段时间里也目睹了人类面临生离死别时的哀恸和绝望,所以他觉得人类是一种被感情支配的动物,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感情上,所以注定不能超脱凡人的束缚。
  小紫在心里默默发了一会儿感慨,望着手里的剑,他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安灵的正式见面似乎被搞砸了,明明只是对这个男孩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他,但是却故意地激怒他,最后甚至差点把他惹哭。小紫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觉得自己和人类的相处方式有问题,反思片刻后,他觉得还是人类的心灵太脆弱的缘故。
  



     ☆、魂归

  荷花池旁边聚满了人,青石板上躺着一个湿淋淋的少妇的尸体,头脸用手帕遮着。衣服上虽然是湿的,但是并没有沾上水草和淤泥,连头发都柔顺地散在石板长,大概是她在水里并没有太多挣扎吧。
  安灵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心里闷闷的疼,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明她刚才还在和他说话,还在慈爱地对他笑。自己始终对她很冷淡,因为她活该啊,谁让她故意不认自己,所以就要让她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让她也像自己那样难过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安灵没想到,下一刻两人就是人鬼殊途了。
  府里的佣人正忙着把围观的那些人劝走。忽然人群自动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一身白衣,双目通红的林非雅快步走过来。他在林朝暮的尸体旁边站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些暗,大概是被灵台的烟灰熏太久,脸上落了一层烟尘,连眉毛眼睛上都落了一层昏暗的阴影,从远处看,仿佛这个人已经是一尊毫无灵气的雕塑,一块冰冷的石头。
  林非雅弯腰,轻而易举地抱起妹妹的尸体,转身离开。旁边的佣人一边忙着护送他,一边还要将旁边的人打发走。
  热闹的湖边很快就恢复了安灵,只有几个年老的仆人在打扫旁边的积水和落叶。安灵站在湖边,一怔冷风夹杂着湖水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噤,自己这几天过得真是太离奇了,忽然间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又在一天之内全部失去了他们。
  小紫对死人没兴趣,带着那柄莫邪,没精打采地回琉璃院了。琉璃院这几天已经停止接客了。那些妖精们大多已经回山中老实地修炼,剩下一些不过是陪王上他们解闷才留下的。
  一个妖精正在讲她在在沧州遭遇食人妖怪的事情,说那妖怪如何巨大,如何丑陋。旁边青曦王和寒枫皱眉听着,似乎对这样妖精刻意夸大其词有些不满。
  小紫没敢打扰他们,悄悄地走进客厅,寻找一处位置坐下来。青曦王却一眼看到了他,以及他手里的那柄莫邪。青曦王立刻站起来,开口问:“这把剑从哪里来的,安灵是不是出事了?”
  小紫有些迷茫,看了一眼手里的剑才回答:“嗯,我捡的。”他的确是打了安灵的手腕,然后在地上捡到的。
  青曦王脸色阴沉,寒枫立刻在他身边说:“我去找他。”两人一起走出去,刚走到门口,迎面看到安灵失魂落魄地走过来,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也摇摇晃晃的。
  “安灵,你去哪里了?”寒枫开口问道。屋子里的人也簇拥过来凑热闹似的看着这个王妃。
  寒枫喊了几声,安灵充耳不闻,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青曦王这才发觉不对,上前一步握住安灵的胳膊,重重地晃了一下,低声道:“安灵,是我。”
  安灵如梦初醒般抬头看着他,停了一会儿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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