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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殷错杨差 作者:梵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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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二娘我原就是匪窝出身,不知道啥是礼数!若追根寻源,还是我高攀了姐姐你呢!”
  孙大娘笑着摇头,上前将杜二娘叉腰的手托起,亲热地握住,“唉呀!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真是!行了,以后我再不与你客气便是!”
  打那日起,这两个女人更好得像自家姐妹一般,不分彼此。
  今日,杜二娘入府,孙大娘虽挂心殷峤与梓婼,却仍强打精神,热情地招呼起她来。
  这二娘是根直肠子,说话办事不喜欢弯曲抹角,一入府便直冲向庖房,见了孙大娘开门见山地扯开嗓子言道:“姐姐,听我家那死胖子说,云裳那小娘子惹爷不高兴了?爷还为她喝得酩酊大醉?哎哟!我还真想亲眼见见此等人物呢!”
  孙大娘虽也是个直性子、真性情,却于杜二娘面前不得不摇头跺脚。
  “二妹,莫再咋呼,你这嗓门莫不是怕人听不见?快轻点声吧!”
  杜二娘倒也听孙大娘的话,立即缩头,吐了吐舌头。
  立于身后的王顺直抹脑门子上渗出的汗珠,嘟囔着:“只肯听大娘的话,别人说的全当放屁了!”
  说的虽轻,却被倚在门框边的张军听得个清楚,忍不住挖苦道:“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还是不是男人?”
  王顺倏地转过头,怒目回瞪张军,低言道:“他娘的,你少说风凉话!当初莫不是你,我岂会有今日?”
  未待张军反驳,杜二娘已然扯住了王顺的肥耳朵,大斥道:“咋?你后悔娶我了?”
  “哎哟!哎哟!二娘,你快放手,可疼死我了!”王顺一边求饶,一边原地打转想挣脱。
  张军在边上幸灾乐祸地一个劲嗤笑。
  孙大娘哪有心思见他们打闹,先是上前狠剜了一眼张军,随即拉住了杜二娘,“二妹,别闹了,这会府上已然乌云密布,爷终日阴沉着脸,不知道啥时候,便会打雷下雨,你们就消停些吧!”
  杜二妹不甘心地用力撕扯了一下王顺的耳朵后,方肯松开手。
  “姐姐,你可知爷和那小娘子是为了啥?”
  孙大娘重重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一连几日,小兰送去“闲时阁”里的饭食几乎原样未动地给端了回来。又听闻小兰说“云裳”已然轻减的不成样子,孙大娘放心不下,今日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了一只张军前日送来的野鸡,足足炖了一个上午,中午时让小兰送去给梓婼补身子。
  正当孙大娘摇头之际,小兰红着双眼,端着盛满鸡汤的盅回到了庖房。
  “兰儿,云裳姑娘喝了……”孙大娘话未说完,但见盅碗中一口未动的鸡汤住了嘴。
  “大娘!”小兰放下手中的拖盘,一下扑进孙大娘怀里,“哗”地哭出了声。
  “兰儿,你哭啥?怎的了?”孙大娘诧异地搂住小兰连声问道。
  “唉哟!兰儿,莫哭了,快说说,这是咋的了吗?”杜二娘性子急,不管不顾地将小兰从孙大娘怀里扯了出来。
  “你轻点,别把小兰妹妹扯坏了。”王顺虽也急着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又不满于自己婆娘的粗手粗脚,他可是深知她的手劲有多大。
  杜二娘瞥了一眼王顺,随即转回头连连追问:“兰儿,你赶紧说啊!可急死个人!”
  张军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是不是云裳姑娘这几日不吃饭,厥过去了?”
  “啐!放屁!你才厥过去了!”孙大娘瞪了他一眼,啐道。
  小兰一边抽泣,一边摇头,待她狠吸了一口气,方断断续续地将“闲时阁”里,梓婼所言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傻了眼。
  “我早就说过,那云裳……,不对,该叫梓婼姑娘,她不是一般人!”孙大娘一边给小兰抹眼泪,一边叹息道。
  张军与王顺听闻小兰所言不由得相互对视,王顺油光锃亮的脑门上又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这事说来说去,始作俑者还是他王顺。王顺心虚地不敢再插嘴,若是被他家二娘知道他于湖州干的那些事,非活剥了他一身的白皮不可!
  可偏偏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二娘不傻,她直击问题核心,“这梓婼姑娘缘何到此?她假扮婢女又是何故?”
  张军本欲转身开溜,却被眼急手快的孙大娘一把抓住了后襟,“跑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啊?!全是你俩干的好事!”
  如此一来,王顺、张军所做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二娘气恼地狠扯王顺的耳朵,恨不能把他那对肥硕的大耳朵给揪下来。王顺痛得杀猪般大嚎!
  西院,表姨娘与女儿婉晴正于园内赏秋菊,隐约听到庖房有人嚎叫。
  表姨娘不悦地撇了撇嘴吩咐道:“小红,去瞧瞧何人如此喧哗!这眼中还有无家规?简直是放肆的没边了!”
  “是,奴婢这便去。”小红立即转身向庖房去,她正好奇发生何事呢!
  “娘,教我说,是那殷傈管教下人无方。好端端的一个大府宅,这下人一个比一个不懂规矩!要我做了这宅子的女主,第一个便要将殷傈轰出门去!”
  “女儿呀,为娘相信,这一日不远喽!只要你抓住机会,按照为娘教你的法子去做,准保万无一失!”
  小玉本无意偷听,却因婉晴背地说殷傈坏话,而不由得驻足隐身。虽说殷管家平日一本正经,但小玉对他却有股说不出的亲近。机灵的她知道殷傈其实从心眼里是喜欢她的,将她当女儿看待,故而对她才会相对比较严苛。
  一连几日,天际阴沉,如同殷峤郁涩的心。
  晌午,于“闲时阁”外听到梓婼与小兰的对话,殷峤原本冷然的心再次悸痛。
  不想在府宅内面对扰人的婉晴,殷峤想到了找冯兆卿喝酒解闷。
  他前脚刚走,后脚于庖房便上演了一出惊天动地的戏码。
  小玉气冲冲地跑回庖房,见小红于房外偷窥,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不由纷说地给拽进了庖房……
  表姨娘和婉晴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红的身影,俩人便恼怒地直奔庖房。孰料于老远听到杜二娘的大噪门,“爷即便有意疏远梓婼姑娘,也不见得会看上你家主子!”
  表姨娘和婉晴听闻一愣,没想到杜二娘亦在府里。二人狐疑地望向对方,更疑惑于杜二娘所指。
  去年因“闲时阁”一事,婉晴借口小红被殷傈侮辱,大闹勋国公府,表姨娘更是添油醋,煽风点火,想借机给府内下人一个下马威。这让当时亦在府内的杜二娘愤慨不已,自打成为副尉夫人于长安定居后,二娘经常随王顺入府,深知殷傈的为人。当时听闻表姨娘母女毁谤殷傈,若非殷峤在场,她真想动手教训她们母女。好在殷峤并未听信她们一面之辞,对殷傈未加惩戒。
  如今听闻小玉所言,杜二娘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她的看法。却让门外那对母女莫名不解。
  她们不知道门里,小红正低垂着脑袋,听凭杜二娘一阵数落!
  “你家那两个主子还真是厚颜无耻,竟叫你来扒门!虽说这庖房是贱地,却也值得她们如此用心?啐!”二娘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响。
  表姨娘透过窗子缝向里张了张,终于明白了二娘所指。不由得气上心头,不顾自己形象,一脚踹开了庖房的门。
  “你骂谁厚顔无耻?”表姨娘铁青着脸,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婉晴于一旁狠狠瞪了一眼小红,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骂不要脸的人,咋了?你是那不要脸的吗?这么急赤白脸地凑上来讨骂?”二娘不仅打架是一把好手,便是骂人亦不输于任何人。
  “贼婆子,你眼中是没了王法、家规了!你……啊!”表姨娘气急败坏地口无遮拦,话未说完,便被杜二娘上前一把扯住了头发,未出口的话立即改成了嚎叫。
  “敢骂我贼婆子,今儿个老娘让你知道惹恼贼婆子的下场!”
  庖房内瞬间成了两个女人战场。
  女人打架最喜欢扯头发,可是偏偏在扯头发这一战术上,表姨娘吃了大亏。因为她始终被孙二娘扯摁住脑袋,根本抬不起头,更甭说反击了。她最多是在脚上使劲,踹了两下杜二娘的裙摆,却根本没有踢到实处。
  婉晴见她娘亲被人扯住头发,惊得当场愣住,听到她娘亲的嚎叫,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张军、王顺两个大老爷们对女人打架毫无经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拉架。
  小兰、小兰两个毛头小丫头从未见识如此激烈的“战斗”,但见表姨娘吃了亏,均忍不住于心中拍手称好,根本未想上前阻拦。
  只有孙大娘,见她们二人撕扯起来,想上前劝架,却被压低头分不清方向的表姨娘狠踹了一脚,不由得大叫出声,“唉哟!”
  这让张军心底一抽,二娘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咬着牙,对表姨娘又扯又抓。表姨娘原本端压的发髻被扯抓的散乱不堪,甚至于地上还掉了好几撮……
  待日后月升,殷峤毫不知情地微醺回到府内。白日那场惊心动魄的女子战争在殷傈的出面劝拉下宣告结束。胜者自然是杜二娘,表姨娘则因脸面尽丢而气得昏厥过去。
  婉晴坐在表姨娘的床榻边,看着自己娘亲脸上挂彩,眼角青肿,头发被撕扯的险些斑秃,忍不住再次哭啼起来。
  表姨娘慨恨不耐地斥责道:“我还没死呢!哭哭哭,你若真心孝顺为娘,白日为何不出手相帮?这会倒似真的。”
  婉晴憋住抽搐,颤抖着声音道:“娘,那贼婆子凶悍的很,女儿,女儿……”
  “没用的丫头!为娘算是白白养活你了!我怎的如此命苦啊……”表姨娘委屈伤心地于青肿的眼眶里溢出泪水。
  婉晴见她娘落泪,再也忍不住抽搐,哗的一声,扑到表姨娘身上失声痛哭。
  表姨娘一边落泪,一边恨道:“你若还叫我一声娘,便给我想法将那些个没规没矩的野女人统统赶出府去,给为娘出了这口恶气!也不枉我养你一场。”
  “娘亲,女儿必定想方设法为您出气!”婉晴信誓旦旦道。
  ☆、第56章 酴醾相伴,哀音怨曲
  作者有话要说:
  由冯府回来,一向不喜酗酒的殷峤,再次忍不住对月执杯。
  说是对月,其实是墨迹般的夜空影印出一抹淡淡的残蕴而已。十五已过,月儿渐渐消减了她圆润的身姿,世间万事万物皆无法十全十美,古往今来,奈何不得!
  于冯府,殷峤不可避免地见到了长沙公主李元瑾。
  想来冯兆卿将一路之上的种种已说与她听了。她一见到殷峤,便毫不修饰地直言道:“郧国公,云裳在宴上误以为与本宫订婚之人是你!”
  殷峤颇为意外的挑了挑龙眉,一丝光彩于深邃的眼眸中一闪即逝。
  “即便误会,又如何?”殷峤不禁淡然道。
  “她执意祈请返乡,其中必有隐情,你当问明白才是!”李元瑾是个直脾气,明摆着郎有情,奴有意,为何要让误会打破这大好姻缘呢!
  隐情、误会?她杨梓婼当众所言,已许了人家的话于殷峤脑中一闪而过。他堂堂“郧国公”,赫赫的“爵爷”为了她写出求亲信,愚蠢的于信上称其为云裳,想来她爹看过信后,必将他视为疯癫之人,不知他所云为何!丢人现眼且不去说,他的一片痴心被她如此践踏,这其中会有何种隐情?又会是何样的误会?
  不,殷峤已然分不清那个于汴州要与他生死相随名唤“云裳”的女子与“芙蓉园”内,紫云楼上那个自唤“梓婼”的女人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殷某与她再无半点牵扯,凭甚去向她问个明白?”殷峤心中愤慨,面上却现出漠然。
  冯兆卿本想出言相劝,身为朋友、局外人,他十分了解在殷峤的心中,梓婼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可在听闻殷峤淡漠的言辞后,冯兆卿犹豫地转向身侧的李元瑾,与未婚妻的目光正好对上。
  李元瑾无奈的向冯兆卿摇了摇头,殷峤与梓婼二人之间的事情,比想像中还要复杂、难以调和。
  似乎不愿再提梓婼,殷峤岔开话题道:“长公主,十月初八即是您与冯兄大婚之日,殷某在此先祝二位百年好合、连枝相依、比翼高飞!”话落,举起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如此连干了三杯。
  待他欲再填酒时,冯兆卿连忙将偏提移开,“峤兄祝贺之美意,冯某代长公主心领了,只是这酒万万不可再喝,过量伤身啊!”
  说到大婚,李元瑾倏地想到了一件事,“郧国公,云裳的婚事,何不派人去查个清楚明白?本宫总觉事情并非如她所言!”
  殷峤欲夺偏提的手僵住了,与冯兆卿同时转向李元瑾,异口同声道:“长公主何出此言?”
  李元瑾一经说出自己的感觉,便毫无理由地坚信不疑,她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事实与否,待查过之后,方可知晓!”
  若非孙大娘日里拉架时被表姨娘重踢一脚伤了筋,梓婼是断然不会下楼去的。
  此时,她从下人房里出来,执意不肯让小兰送她,因孙大娘脚不方便,小兰也就由着她自行回“闲时阁”。
  借着淡淡的月光,梓婼缓步走回东院。初秋的夜晚已有些许萧疏凉意,梓婼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件薄裙,未披罩衣,此时晚风吹拂,不由的抱紧双臂,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经过东厢,梓婼忍不住停驻脚步,望着漆黑的屋子,从心底涌出无限的酸楚。
  多少日子没见着他了?梓婼重重的叹了口气,于这寂静的夜晚,那声叹息尤为清晰。
  “殷峤,对不起!”梓婼幽幽地道出这五个字,颦眉走向花园的碎石小径。
  梓婼不知,此时殷峤正坐在黑漆漆的房里,清清楚楚听到她那声叹息与紧随其后的五个字。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她;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殷峤很想追出去,问个明白,她的心中到底有他没他?!然而,孤傲不羁的个性终究阻止了他的冲动。
  拿起偏提,殷峤狠灌一口,自上次醉倒,他便希望自己一直醉下去,仿佛只有醉着,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回到“闲时阁”,梓婼毫无睡意。展开殷傈那日送来的藤纸,虽然上面的辞句她早已烂熟于心,但此时,她仍想再看看殷峤那苍劲遒丽的笔墨。
  见不到他的人,看看他写的字亦是好的。
  梓婼很感激管家殷傈把这藤纸送予她,因这纸上的字里行间,将是支撑她渡过孤独的后半生唯一的念想。
  “我心相属,日久月长。与卿相依,地老天荒。
  绿袖招兮,我心欢朗。绿袖飘兮,我心痴狂。
  绿袖摇兮,我心流光。绿袖永兮,非我新娘。
  情弥缱绻,爱之甚深。犹使我心,迷恋痴狂。
  欲求永年,此生归偿。我自相许,舍身何妨。
  我思断肠,伊人不臧。云何咫尺,如隔千山。
  山盟已逝,陌愫离殇。弃我远去,悒郁难当。
  伤之穷眼,痛之戳骨。疼之入髓,恨之心伤。”
  一遍遍细端,一次次悸痛,放下藤纸,梓婼踱至“绿绮”琴前,轻抚起隐隐泛着幽绿的“绿绮”琴身。
  曾几何时,他笑坐于这琴前,为她抚拨那曲“凤求凰”,如今,却物是而人非。
  怀着酸涩的心绪,梓婼忍不住坐□,轻挑琴弦。
  忧愁悒郁的琴音犹如泣者的唏嘘,于沉寂的夜里低缓回旋。
  殷峤听音,蓦然停住了举起偏提的手。
  那琴音,分明就是他的心声!
  放下偏提,殷峤摇晃着起身,走到侧壁前,将挂于壁上的那只玉萧取了下来。
  一抹幽长淳厚、如泣如诉的萧音,和着梓婼的古琴,一同呜咽婉转。
  梓婼的心弦与琴弦皆因那萧声错漏一拍。
  是他?!
  西厢,表姨娘因头上的伤疼久久无法入睡,忽听东院传出琴萧合奏之音,倏地一下从榻上坐起身。
  这不要脸的野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觉,使尽浑身解数,想方设想勾搭开山,这开山也忒不争气,才几天呐,便忍不住了!
  表姨娘愤恨的掀开绵被想下地,刚把一只鞋子穿上脚,猛然想起自己脸上挂了彩,此时去搅和他们,必定被开山嫌恶。
  不妥,不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吧!
  想到此处,表姨娘郁闷的叹了口气,踢掉鞋,翻身躺回了榻上。
  那琴萧之音在表姨娘听来犹如叫/春的猫,令她心烦意乱。双手捂住耳朵,仍不能阻止声音的流淌,索性将绵被兜头罩盖住,闷闷不乐地缩于榻上。
  必须尽快想法将那个不知叫“云裳”还是“梓婼”的野女人赶走,否则开山的七魂六魄,早晚被她勾了去。趁着他们二人尚有嫌隙,令婉晴加劲捂热那块“冰疙瘩”,她们母女二人方有出头之日。如若不然,尚且不说那野女人到时登堂入室,她们母女在此无一席之地,便是庖房那些下人,也不会将她们放在眼中!
  表姨娘绝不允许有那一日到来,若真那样,倒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的好!
  婉晴从表姨娘那儿回到自己房中,亦迟迟无法入眠,今日母亲受的极大侮辱,深深地刺激了她。
  若说之前,她们一心想巴结表哥是为了“郧国公夫人”的头衔,那么今日所受的耻辱恰恰证明了,不是“郧国公夫人”便是连贼窝中出来的低贱悍妇亦看她们不起!
  本就无心睡眠,忽闻东院传来古琴之音,婉晴倏的支起身子,侧耳倾听,未待多时,又传来凄凄的萧声附和着琴音。
  两股缠绵的乐音分明透着同样的凄凉、孤寂、无奈与不舍。
  婉晴越听,嘴角的弧度越挑。由这琴萧之音听来,表哥与那个美人之间似乎再无继续的可能,他们迟早要分开!
  与表姨娘不同,婉晴深谙音律,已然从梓婼与殷峤所奏的乐音中听出疏离,这晚,她伴着那悠远、飘渺的落寞之音甜甜地渐入了梦乡。
  同样听到梓婼、殷峤二人合奏的还有一个人,他便是隐身于西院房顶的麴智盛!
  自八月十五于宫中再见梓婼,麴智盛如死灰的心刹那间复燃。于梓婼他决不会再放手。
  太宗命梓婼于“郧国公府”思过一月,麴智盛苦于无法近身于她。一连数日,这个堂堂西域高昌国的太子殿下屈身乔装改扮成路人,徘徊于大门紧闭的“郧国公”府宅前,仍迟迟无法见得梓婼一面。
  这日,正当愁眉不展的麴智盛一双如鹰的眸子紧盯宅门时,突然那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麴智盛顿时欢心雀跃。
  然而,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麴智盛最不愿意见到的殷峤。
  撇了撇翘胡下的薄唇,麴智盛多么希望殷峤此番一去,再不要复返。
  目送轿子离开,麴智盛失望的看着那两扇大门重又“吱呀”一声关上,将他原本腾起的希望重重的叩在了那缓缓闭合的门缝之中。
  本想转身离开,倏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殷峤离开,莫不是好事,此乃老天给他的一个绝好机会啊!
  如此想来,便闪身到了后院的高墙之下。正欲翻身上墙,却听墙里传出嘈杂声。仔细听来,似是女人在骂街,片刻又传出劝架之声,听声音,人数不少。这教他如何于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翻墙而过?
  罢了罢了,只能待天黑后,再做打算……
  ☆、第57章 夜探府宅,误入西厢
  作者有话要说:
  缠绵悱恻的萧音和着琴音,早已令梓婼潸然泪下。曲终,梓婼悸痛的伏于“绿抚”琴上,哑然泣泪。她执意选择离开,深深伤了殷峤的心,他怨她、怪她、恨她,她无言以对。只是,她又何尝不伤、不痛?即便暂时留下,又当如何?她不可能弃家人不顾于西北一生一世。她与殷峤,虽有缘相遇,却无分相守!
  殷峤苦涩地握紧玉萧,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已有醉玉颓山之势,神识却异常清晰。对梓婼的记恨随着乐音的流逝而渐渐消淡,他听得出,她心里亦不好受。莫非真如长沙公主所言,她祈请返乡,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事不宜迟,殷峤决定次日便派张军陆路快马加鞭赴往江南湖州,一探究竟。他绝不能稀里糊涂的放她离开!
  麴智盛仰躺于西院屋顶,望着萧疏寂寥的夜空,耳闻琴萧合奏之音,心中说不出的嫉恨。人生最大之幸事,莫过于两情相悦,白首终老。麴智盛自然听出那乐音中传达的情愫。于梓婼,他确是欢喜,然而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高气傲的他,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想占为已有的执念则更胜一筹。
  不得其心,但得其人!他绝不再让自己输给殷峤。麴智盛棕色的双眸现出邪邪的冷漠。打定主意,翻身轻跃,寻着乐音,飘然而至东院屋顶。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于东院屋顶,麴智盛一眼便看到了于“闲时阁”二层动情抚琴的梓婼。
  愤恨与不甘令麴智盛嫉火中烧,他强迫自己忍耐再忍耐,直至那婉约的乐音终止。
  将玉萧挂回侧壁后,殷峤再次倚窗而立。透过树木枝桠,隐约可见“闲时阁”二楼闪绰的光亮。殷峤痴痴地盯着那扇敞开的轩窗,希望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果然,上苍眷顾殷峤的一片痴心,在他正欲转身放弃时,瞥见了梓婼赢弱的身影出现在了轩窗边,似是与他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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