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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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想法？”义晴小声地问正在挑选面膜的聿人。
　　“真的是很奇怪”聿人努努嘴，“一下子死了两个女儿，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连一点悲戚之色都看不出来。”拿了几片面膜在手里，聿人摇摇头，“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他们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女儿同时出事给他们的打击并不大，这让我很难理解。”
　　“除此之外呢？”义晴拿过聿人手里的面膜，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个好用吗？”
　　“晒后修复的效果很不错，夏天用凉凉的，你可以尝试一下。”聿人从上面的反光镜看了一眼，“还有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刚才偷听了站在边上两个小女孩聊天的内容，她们似乎是这里的熟客，跟这对夫妇的感情很不错，不会不知道这家店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们一句都不提有关这方面的事情，看样子是不知道店主还有两个女儿的事情。”
　　“不错嘛！”义晴很高兴的拍了拍聿人的肩膀，“很有前途啊！”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聿人得意地晃晃小脑袋，却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斋藤瑾！”
　　“啧啧，这么没礼貌，要叫哥！”斋藤从聿人的身后探出脑袋，“你们两个这么慢，到底在干什么？”
　　“买东西啊，我的都差不多用光了，补充一点存货。”聿人低头看了看斋藤手里的香水，“你喜欢这个牌子啊？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淡，不像你的个性。”
　　“我是什么个性？”
　　“闷骚的花花公子？又或者是到处沾花惹草的孔雀？”聿人说完，自己先笑了。“对了，你有什么收获吗？除了这瓶香水。”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被聿人调侃了的斋藤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是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不能辜负你的评价啊！”
　　“变态！”狠狠跺了斋藤的脚，聿人气鼓鼓地拉着一边闷笑的义晴走向了收银台。“变态，大变态，你们为什么会认识他啊？”
　　“他这个人既幽默又风趣，虽然有的时候是挺欠揍的，但总体来说还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义晴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他是龙哥的朋友，所以我们也就跟着认识了。他的脾气很随和的，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发火呢！不过他温和的脾气也只是对亲近的人，如果刚才那番话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恐怕早就变成肉酱了。”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是啊！”义晴点点头，顺手拿过跟在他们身后的佑一手里的东西，“怎么，你害怕了？”
　　“不要开玩笑了，谁会怕他啊！”聿人小声嘀咕着，底气却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你越来越可爱了。”佑一在他们身后轻声笑道，“对了，一会儿要怎么办？”
　　“我把买的东西都拿出去，然后给你打电话，不要说话也不要挂断。”
　　“我知道了，聿人，把你选好的东西给她，我们先不要过去。等客人稍微少一点，我们就开始吧。”
　　“好。”聿人点点头，停下脚步把手里的篮子交给义晴。
　　“我也跟义晴一起走。”斋藤接过聿人手里的篮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聿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疑惑，同时忽略刚才那个变态吹在耳边的风带给自己的一阵心悸。
　　“有式神的味道，我出去看看。”
　　“哦！”听斋藤这么一说，聿人的眼睛滴溜溜开始乱转。他慢慢静下心来，感受着这间店里各种不同的气息。
　　“怎么样？”
　　“确实有，但只是一点点，或许我的能力没有那个变态强。”聿人扁扁嘴，显得很无奈。看到义晴和斋藤结账出门之后，客人也慢慢少了，他才跟上佑一和松井，走到收银台前，对着里面的那对夫妻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
　　“三位警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我们希望跟您和您太太了解一下两位三井小姐的情况。”
　　三井先生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跟店里的客人们说了声不好意思之外，就带着三个人上了楼。没有多长时间，三井夫人也端着茶具走了上来。
　　二楼是三井一家的住处，普通两室一厅的公寓格局，很干净、也很简单，零星的几盆绿色的植物长得很茂盛，可以看得出来平日主人家有细心地收拾、打扫。一进到客厅里，聿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循着香味望过去，发现在客厅最醒目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灵堂，走到近前一看，上面并排摆着两个牌位，香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警官先生，我请求你们，尽快抓到杀我女儿的凶手。”三井夫人一改之前在楼下的满面笑容，现在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我们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松井坐在一旁安慰着，“还是请两位节哀，我想令嫒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们两位为了她们哭坏了身子。”
　　“是。”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询问一下，三井秀姬小姐和秀美小姐平时的关系怎么样，姐妹之间是不是有些矛盾。”
　　“其实，自从秀美上了大学之后，就不怎么回家里来住了，她一直住在六木本的公寓里，那是我们为了奖励她考上一所名牌大学而买的。”三井先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凄凉，让听的人产生一种酸酸的感觉。“秀美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也很会做家事，样样都很精通，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但秀姬就不一样了，不仅不好好念书，还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让我们很头疼。这也是我们的错，因为老来得子太高兴了，就把这个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了。她知道我们给秀美买了房子之后，也吵着想要一套。她今年才刚上高中，我们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就没有答应她。可她不干了，说我们只疼姐姐，不疼她，三天两头在家里吵闹。不仅如此，还老是去找她姐姐的麻烦。秀美的脾气也不好，秀姬还没出生之前，她也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秀姬出生之后，我们对她的关心也就慢慢少了，后来上了大学，她因为学业的关系，还有秀姬每次一见到她就跟她吵架的关系，渐渐的也不怎么回家了。没想到……”三井先生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努力地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
　　“那就是说，其实她们姐妹的关系并不融洽？”
　　“是，”三井夫人点点头。“也是秀姬单方面的，秀美一直对她妹妹很好，有求必应。你们可以去秀姬的房间里看看，她的笔记本、PSP什么的，都是秀美给他买的。”
　　“那您知道秀姬小姐整容的事情吗？”聿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位老人，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来回在他们的脸上扫视着。
　　三井夫人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愣住了，然后苦笑了一下，又开始用手绢抹眼泪。
　　“警官先生，”三井先生拍拍自己爱人的肩膀，“这该怎么说呢？如果我说知道，就是欺骗你们。如果我说不知道，又不是事实。我们曾经看到过她翻阅整形医院的资料，但没往那方面去想，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做了。”
　　“秀姬小姐是未成年人，她没有你们的陪同，恐怕是做不成这么大的手术。而且医院提供的手术协议书上，是有两位的签名。”
　　“各位有所不知，那个孩子……”三井先生长叹一口气，“模仿我们的笔迹签名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是吗？”佑一点点头，他觉得已经把对面两个人逼到绝境，再盘问下去就不好收场了。“好的，谢谢两位的配合，打扰了。”
　　“只要能抓住凶手，我们怎么做都没有关系的。”
　　“那么，我们先告辞了。”佑一给边上的两个人使了眼色，三个人纷纷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像三井夫妇浅浅的鞠了一躬。“请留步，不要送了。”
　　“对了，”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聿人突然转过身来，冲着三井夫妇一笑，“我给两位一点建议。”
　　“什么？”
　　“两位还是去最近的神社拜一拜，这房子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看到三井夫妇瞪大了眼睛，聿人又赶紧补充着，“这是我私人的建议，请不要与警方办案混为一谈。”
　　“哦，好的，谢谢您。”
　　三井先生缓过神来，忙鞠躬致谢。看到三个人下了楼，出了门，不见了踪迹，这对夫妇才真正放下心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024　监听

　　“你们都听到了？”
　　出了三井药妆店的门，又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直到背后那道目光彻底消失不见了，堂本佑一才拿出口袋里一直保持通话的手机。
　　“嗯，很清楚。”电话那端的义晴，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有什么发现？”
　　“一种奇妙的感觉，你们先过来吧，见面之后再说，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对了，我已经打电话告诉柴田他们，二十四小时监控三井家。”
　　“你认为他们有问题？”
　　“很大的问题，要赶紧回来哦，我等你。”
　　“知道了。”挂上电话，佑一转过头看了看出门之后就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聿人，又看看一脸若有所思模样的松井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聿人，刚才你在他们家装了什么？”
　　“嘿嘿，被你看到了，装了个迷你监听器啊！”聿人又晃起了他的小脑袋，“是我自己做的，信号比一般的监听器要好些，但是比不上龙哥给我们局里装的那种清楚。”
　　“那是FBI新研发出来的产品！”佑一满脸的嫌弃，“怎么想起在他们家装那东西了？是你察觉到了什么吗？”
　　“你不觉得他们的回答太……呃……流利了？就好像是事先排练了很多次。”聿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像是演电视剧的时候念台词一样，显得非常不真实。还有啊，依照我们的思维，都会把家庭合影挂在客厅里，可是他们家的墙上什么都没有，而且就像之前那些小姑娘说的，根本看不出他们家还有两个女儿的样子。”
　　“鬼精灵，不错嘛，感觉很灵敏！”松井笑了一下，揉乱了聿人的头发。“你刚才也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三井太太虽然表面上做出了悲戚之色，又是哭又是闹的，但眼神却是空洞、毫无光彩的；三井先生呢，感觉上也只有愤愤不平，却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而且，那个小小的灵堂也让我觉得不对头，没有照片只有光秃秃的牌位而已。”
　　“你们说的都对，估计义晴也是这个感觉，才让柴田监控那里。”
　　“我们的想法可是不谋而合了。”
　　“嘘！”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唇边，聿人打断了松井刚的感叹，对着两个人眨巴眨巴眼睛，神秘的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凑到聿人身边，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看着聿人手里那个小巧的信号接收器，听着耳机中清楚的谈话声，佑一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聪明才智，居然可以轻松地做出这么复杂的东西来。
　　“我的天，他们可算是走了，吓死我了！”耳机里传出三井太太不满地抱怨声，“害的我们生意都做不成！”
　　“你脑子里就想着生意吗？女儿都死了，还有心思做生意呢！”
　　“为什么不做？不做生意以后靠谁来养着我们？秀美那个臭丫头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秀姬呢？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两个都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要这么说。”
　　“我们的女儿？那臭丫头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只有秀姬这么一个女儿。”
　　谈话就此中断，后来他们也只能听到“砰砰砰”的下楼声，以及三井先生粗粗的喘气声。
　　“这是什么意思？”聿人迷茫地看着松井和佑一，“什么叫做‘我们的女儿？那臭丫头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只有秀姬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秀美小姐真的是捡来的？”
　　“我看不像。”松井摇摇头，“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更能坚定自己的那个想法，三井秀美，应该是三井先生跟别人生的女儿。所以，三井太太的态度才会这么奇怪，一提到三井秀美小姐，才会这么激动。”
　　“没错。”佑一点点头，示意两个人跟着自己走。他的车停在不远处的百货大楼附近，离三井家的药妆店有一定的距离。“这大概是唯一能解释清楚大久保先生说的那个有关区别待遇的问题。”
　　“为什么？”聿人不明白，但是从刚才的对话可以听出来，三井太太确实对三井秀美抱有很深的敌意。
　　“你没有发现吗？秀姬小姐在整容之前，跟她的母亲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鼻子、眼睛，还有脸型都很像，但是嘴巴却继承了她的父亲。可秀美小姐不同，眉宇之间有着三井先生的影子，但是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这不是很奇怪吗？”松井解释道，“从一开始看到这家人的照片，我就觉得这家人有问题，可一直想不出来是什么。后来大久保先生说，三井太太对秀美小姐的态度很不好，就像捡来的孩子一样，我终于想通了，三井秀美小姐原来不是三井太太的亲生女儿。但我还是不敢确定，直到刚才听了这段对话，我才敢真正的确定。”
　　“推断是没错，可你的结论还是要依靠证据才能成立。”聿人很佩服地看了看他，然后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册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头发来。“把这个交给美惠子姐姐，应该就能证明你的推断了。”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我刚才向她出示警察手册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册掉在了地上，然后是她帮我捡起来的。”聿人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也是我的运气好，从她的头上掉下来一根就夹在这里了。可证明了三井太太不是三井秀美的生母又能怎么样？她一定不会是凶手，我在她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也没有式神的味道。”
　　“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啊，顺便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我想凶手一定是认识三井一家的人。或许……这件案子跟他们家脱不了关系。”佑一摸摸聿人的头，“聿人，办案不能太心急，尤其是这种凶手喜欢跟我们比智商的案子，就更不能着急了，否则会掉进对手的陷阱中。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寻找一切可以破案的线索，然后排除掉没有用的，再剥茧抽丝，确定最后的嫌疑人。”
　　“我知道，可是总忍不住想赶紧破案。”聿人叹了口气，“比起你们，我还是嫩了些。”
　　“能意识到自己经验不足，也是个进步嘛，亲爱的宝贝。”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三个人定睛一看，斋藤瑾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正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儿？”本来还挺高兴的聿人，在听到那句“亲爱的宝贝”之后，立马拉下了脸，怒视着前方的那个人。
　　“义晴以为你们迷路了，所以我就出来看看。”
　　“那个超级大路痴会担心别人迷路？”聿人听完了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鬼，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跟她就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佑一照着聿人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下，“快点走吧，我已经忍不住要把那个推测变成现实了。”
　　“是关于三井太太和三井秀美的吧？”
　　“你怎么知道？”三个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斋藤，虽然松井刚和堂本佑一都清楚这个家伙的底细，知道他的能力不可预估的，但没想到他的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啧啧啧，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一次功劳可不是我的。”斋藤搂着佑一的肩膀，“美惠子刚才打电话回来，惊人的发现啊，三井家两个女儿的血型竟然不一样。三井秀美的是A型血，而三井秀姬则是O型血，根据警局资料库里的资料，三井夫妇都是O型血。”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你别忘了，三井秀姬是今天凌晨死掉的，到现在过去也没有多长时间，有这个发现也不算晚。”义晴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几个人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便笑着从车子里钻出来。“不要再抱怨了，鉴识课的兄弟们天天都在加班，比我们辛苦多了。”
　　“是，我的女王陛下！”
　　“那就赶紧上车，美惠子他们还在等着呢！”

　　025　迷茫

　　搜查一课的办公室里，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一份很详细的验尸报告和DNA检测报告，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凝重的，谁也猜不透其他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聿人看着手上的报告撇撇嘴，说他是单纯也好，还是经验不足也罢，他的直觉告诉他，三井一家的复杂关系其实是凶手扔到他们面前的一颗烟雾弹，掩盖了这起案子背后的真相。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三井家的家丑跟松井雅子会有什么关系，这两家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聿人觉得佑一的观点并不十分正确，他依然认为，丢失了的心脏才是这起案子最关键的地方。只要能找到其中一颗，就可以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可惜，在这么多警衔比自己高、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前辈面前，作为晚辈的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正想着，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京都那边打来的电话。聿人忙向大家道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我是明智。”走进楼梯间，聿人发现佐藤央也跟着自己出来了。
　　“警部补，我是石田。”
　　“有什么情况？”
　　“那个……那个……”
　　“有什么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聿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把佐藤吓了一跳，赶紧从他手里抢过电话，冲着那边的石田说道：“我是佐藤，什么情况？”
　　“佐藤警官，请您赶紧回来吧！”
　　即使电话不在自己的手上，聿人都能听得清楚石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怎么回事？”
　　“您……您解剖室里的那具尸体变化了，腐烂的程度让我们大楼里的人不敢接近半步，连鉴识课的人也不敢进去。”
　　“腐烂了？终于腐烂了啊！”佐藤冲着聿人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喜色。“我知道了，我和警部补搞定这边之后，会尽快赶回去的。你跟其他的兄弟们说，把所有能打开的窗户和门都尽量打开，保持二十四小时通风，我们那里不怕遭小偷，晚上下班也不要关，知道了吗？
　　“是，我知道了。”
　　“还有呢？让你们查的东西查到了没有？”
　　“在我们管辖地区的十几家医院里，没有发现像死者这样的病例。有一家医院的医生告诉我们，像死者那样的情况并不是常见的。”
　　“没关系，你们辛苦了。对了，松井雅子的父母到了没有？”
　　“还没有，太郎去接他们了。”
　　“接到之后，安排在我们局里的宾馆住下，不要慢待了。”
　　“是。啊，还有，佐藤警官，大阪府的绫警部寄来了一份资料，放在殿下那边。”
　　“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请转告兄弟们，案子破了之后我们会请大家吃饭，还请各位多多忍耐几天。”佐藤挂上电话，把手机还给聿人。“你都听到了？那种心脏病不常见，所以他们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我知道这很为难他们，但是也没办法，没查出来就没查出来吧。对了，松井雅子的尸体，变化了？”
　　“是啊，把他们吓得不轻，石田都快哭了。”佐藤凑过来看看聿人的表情，“你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觉得找错方向了。”聿人淡淡的回答，“三井秀姬小姐的死是因为发现了凶手的某些线索，所以被他杀掉灭口，跟松井雅子和三井秀美的死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尽管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种东西做的。我们现在全力去追查三井家的事情，反倒是有点多余了。”
　　“你是这么想的？”
　　“嗯。”聿人点点头，“而且我觉得三井姐妹的关系应该不会像表面上这样差，虽然三井太太说两个人总吵架。”
　　“你是说秀姬小姐引我们去公寓找线索，其实是发现了凶手的踪迹？”佐藤笑笑，“你不知道义晴前辈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吗？我和美惠子前辈查出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时，美惠子前辈的那句话让我想了很久。”
　　“什么？”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巧合。”
　　“确实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安排的。”聿人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只是怕万一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再有案子发生，再有无辜的人受害，我们这些人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佐藤把聿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明智聿人了。”
　　“人命关天呐！”聿人把自己的头靠在好友的肩膀上，“而且又是我们当警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大案子，怎么说也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对吧？”
　　“你想得太多了，只要尽力就可以了。”佐藤长叹一声，“我记得师父曾经告诉我，该发生的一定就会发生，你想阻止也没有用，能做的就是要在发生的那一瞬间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