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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作者:木苏里[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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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现在的状况确实和妖物没什么两样——明明已经死了,却依旧游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明明早已没了心跳,却依旧抱着重获性命的妄想。但是他不喜欢被人用目光和眼神提醒他牢记这件事。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痛脚吧。
苏困在耿子墨和车主的搀扶下单脚蹦下了门诊楼前的台阶。那车主见他站稳便松了手,拎着车钥匙去了停车场。
这家医院在黎市是出了名的忙碌,从挂号到付费到拿药没有一处不需要排队。那车主原本认定了苏困就算不是个故意碰瓷的也绝对是个想不开损己害人的。谁知苏困也好,同行的耿子墨也好,不但没有开口问他要一分的医疗费,反而好几次赶他走,让他该回哪儿回哪儿,别跟着乱晃。
本性里大约有些抖M性质的车主,不但没有追究耿子墨有些嫌弃的语气,反而对苏困他们改了观,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大约是误会人了,于是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帮忙排队、搀苏困,甚至主动提出最后开车送苏困和耿子墨回家。
那车主刚走,被遮挡住的视线便开阔起来,苏困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自己飘过来的顾琰。
张福权在处理了他身上大大小小被划伤的口子后,接了个电话,便和苏困道别,先行回去了。苏困左右看了两眼,此时他的周围除了耿子墨之外,没有别人。
于是,他刚准备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就感觉自己胸口一阵清凉。
苏困下意识地低头,只见一只短短小小的手没入了自己的白色T恤里,从微敞的领口,还能看见那半透明的爪子按在了那枚玉坠上。
死基佬苏同学默默扭开了脸:“……”尼玛这小鬼袭胸的技能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本着只要是食物,就一滴都不能浪费的观念,顾琰即便吞了整个大院的所有残魂,也依旧没有放过苏困这枚玉上沾染的。不过这玉坠上的数量也不算少,比起平日要多得多,这和医院本身的性质脱不了干系。
随着玉坠的凉意慢慢减弱,终于转回头的苏困总算发现,那小鬼的透明度又变了,不只是比前几天,甚至比先前在马路上都亮了许多,线条也没那么虚了。
这让苏困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变大了的顾琰样貌比他缩小的样子要深刻得多,轮廓清晰,看起来和正常人的差别并不算大。如果不是那冰冷的体温,和完全没有起伏的胸膛,苏困几乎要被那种真实的触觉骗得以为他又活了过来。他被拉拽的惯性弄得仰倒在地,生生给苏困当了把肉垫,周身的肌肉硬得有种饱满感,虽不柔软,却比起直接摔上地面,要舒服很多。他因为动作的拉扯,整个衣服的领口前襟都变得松垮起来,隐隐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胸肌……
等等!好像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_(:3」∠)_
死基佬苏困急忙遏制住走向不对的思绪,咳咳两声正了正神色,对将车开到台阶面前的车主道了个谢,便拉着耿子墨上了后座。那车的窗户上贴了层膜,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苏困一边被车子行驶时微微的摇晃弄得有些犯困,一边肆无忌惮地看着窗外那面无表情跟着车一路朝家飘的小鬼发呆,脑中似乎纷纭繁杂,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是医院的药不错,还是苏困本身小强般的体质自愈力比较强,他只在家养了两三天就彻底消了肿,可以正常行动了。
这两天也幸好碰上了周末,耿子墨在家,基本上可以照顾到苏困的很多事情。不过,洗澡之类的高难度动作找人帮忙也就算了,苏困不大习惯连那种琐碎小事都得求助于人的感觉。所以,诸如在电脑桌抽屉里翻副耳机、去客厅茶几那拿下指甲剪这种小事,他大多还是自己蹦跶着进行。
殊不知,他的这些行为动作,在顾琰那里产生了不小的情绪影响。
自从顾琰在马路上顿悟“苏困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为了让自己能更多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无论如何要保住他”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发生了一些的变化。
准确地说,他并不算是个多热情的人——当年,他满腔的热血都洒在了战场马背之上,以至于在没有战事,远离那片乱地时,他就像是终于沉静下来的水,难得能被撩起一丝涟漪,有时候甚至显得太过冷心冷情。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一样,除了对那昏君的恨意之外,他甚少会有情绪的波动。
只是这两天,当他看着苏困抬着一只包得跟猪蹄似的脚,一路蹦着在房间进出的时候,他难得地产生了一丝古怪的感觉。当然,没到怜惜和心疼的程度,只是突然觉得有些遗憾:自己倘若能碰到物体就好了,这样偶尔也能搭把手,省得看这人过得如此费劲。
这从侧面加重了顾琰对重获实体的期望,也间接导致了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对苏困实行“袭胸”之举,越来越熟练的动作,让不解其中原因的死基佬苏困在无奈的同时略略觉有些别扭,因为他在家养脚的这两天三夜,几乎天天都梦见成人版的顾琰,顶着张和小不点状态时有些肖似的面瘫脸,毫不犹豫地将爪子伸向他的胸。
这真是……
太他娘的恐怖了!QAQ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这样的梦境并没有持续很久,就伴着他脚伤的痊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脚能行动的当天,苏困就闲不住了。又开始接着捣鼓那八·九不离十的创业大计。只是那天碰到的那只婴灵让他不得不对豆沙屋的老板张福权产生了一丝疑虑。尽管在医院的时候,张福权大致给苏困解释了他知道有东西追着他的原因——据说是今年清明节回老家公墓上坟的时候没注意规矩沾惹上的。一开始没发现,后来老家出了事情,才觉察到不对劲,于是只得请了高人帮忙。而他请的高人,正是当天在私房菜馆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
可苏困依旧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那小鬼已经被顾琰吞掉了,就算有什么更深的隐情在里头,估计也无法得知了。于是,苏困只得把这个疙瘩暂时放到了一边。
☆、35 换身行头
这几天气温回落了不少;窗外的阳光看着挺耀眼,但是透过窗子吹进来的风却让人觉得隐隐有些凉意。
耿子墨每天出门上班前;都会把阳台、厨房、卫生间以及他卧室的窗子都打开通风。整个屋里一片敞亮;看着就有种时光大好的感觉。唯独除了苏困的房间。
这两天他的屋子从早到晚保持着这种状态——窗户关着,两层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原本就不如盛夏时穿透力强的阳光;被那两层厚布一挡,更是不剩多少了。耿子墨每回进他房间都觉得暗扑扑的,相当不畅快。这种长时间不透光的环境也就苏困这货能忍受得了。
“这样方便活动。”对于耿子墨的疑问和无语;苏困是这么回答的。
于是耿子墨只能抽了抽嘴角道:“你是地鼠么。”
可惜被嘲的人毫无自觉,依旧把自己的卧室继续往阴森的方向折腾。
在床上歇了两三天,苏困已经把该睡的觉都睡了,所以这几天;他的精神都格外好。早上不用闹钟也能赶在耿子墨起床前爬起来,然后摇头晃脑地去洗漱,顺便给照顾了他两天的耿大人做早饭。等送走了耿子墨,便会回房间,把顾琰招出来,聊聊人森,促进促进感情。
自从在马路上被救了之后,他对顾琰的感情又有了变化。如果说之前是从心里放下防备,真正愿意接纳并认识这个闯进自己平静生活的鬼魂,那么现在,他就是在把顾琰当做特别的朋友相处了,过命的那种。
人的感情原本就很难捉摸,苏困也不例外。改变有时候只是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之间的事情。尤其是他原本就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给送我一块烧饼,我给你整个作坊”的性格。在那样关乎性命的关头,顾琰及时地伸出了手。所以他决定,从此以后,他会一直对顾琰伸着手,只要顾琰需要,只要他给得了。命都是他救的,还有啥不能送出去的呢?
“你就是要我的命都没问题。”苏困坐在电脑桌前,冲着棺材一本正经地说。
数秒之后,五根短小的手指扒开了棺材盖,顾琰面瘫着脸从里面飘了出来。
自从他吞了那么多的残魂之后,尽管还是没能变成实体,但也是有进展的,除了轮廓和透明度的变化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可以在白天出来了。当然,前提是光线不要太强,没有直接暴露在大太阳之下。
这正是苏困这几天把卧室搞成暗房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觉得,既然是过命的朋友,不能连老底都搞不清楚。于是他本着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的意图,每天都跟逗兔子出洞似的,把顾琰给诱哄(……)出来。此举虽然有点傻,但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成效的。至少,通过这两天的努力,他得知了顾琰曾经生活的朝代、身份、地位、遭遇的很多事情……甚至连那只从在顾琰院子里蹭吃蹭喝后来消失不见的小猫都知道了。
当然,他也告诉了顾琰他从小到大的各种经历,甚至连一直到小学一年级还尿过两次裤子这种糗事都给抖搂了出来。
顾琰本身不是个喜欢跟人絮絮叨叨回忆过往的人,不过他并不反感苏困的这种行为,毕竟他也不是在故意套话,而是明明白白地将意图说出来,愿不愿意说都在顾琰自己。
他曾经在战场、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该长的心眼一点儿也没少长,只是在默默看了那么多年的尔虞我诈,最后自己还被套进去连命都没了之后,他对那些的厌倦简直达到了顶点。在这个世界,没有官场、没有战场、没有君臣、没有同僚……他在丢了所有熟悉的人和事的同时,也像卸下了一个背了很久的担子。于是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比起曾经,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愤怒就是愤怒,高兴就是高兴,不想说话也不用强打着兴致开口……顾琰发现,当他懒得动曾经转得飞快的心思之后,他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简单和轻松。而苏困更是和他以往接触的人完全不同,他的性格要直接得多,有时候爽直得有点冒傻气,但也并不是整天肆无忌惮地乱讲话坏人心情。跟他相处久了,顾琰觉得心境都跟着一天天变得明朗起来。
“真的!”见顾琰从棺材里出来后,一直沉默地盯着自己,表情有些捉摸不透,苏困便以为他不信,忍不住强调了一句,“要命都可以!”
他说完,想了两秒之后,又举起爪子讪讪地补充:“那啥,我相信你现在已经不再想要我的命了是吧?你的食物来源那么丰富——嗷~~”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顾琰飘到面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爪子地按了过来。冷冰冰的触感惊得他瞬间嚎了一声。
苏困“嘶”地吸了口气,适应了顾琰手指的温度,有些别扭地动了动,然后怨念地看着顾琰,刚准备说:“你下次摸老子之前能不能先喊声‘预备——起’?!”结果就听顾琰瘫着脸淡淡道:“暂时还未曾有要你性命的打算,这样足够。”
“哪样?”苏困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琰缓缓地垂下视线,盯着自己按在苏困玉坠上的手。
苏困:“……好的我明白了。”就是说目前您老人家摸个胸就满足了是吧。
“等等!”他猛地想起来顾琰刚才的用词,“暂时是神马意思?!”
吸收完苏困玉坠上所有的黑气,顾琰觉得心情可以算得上愉悦,于是收回爪子,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困一眼,道:“就是暂时的意思。”然后便转身,幽幽地朝棺材那边飘,唇角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隐隐笑意。
完全看不到他表情的苏困:“……”QAQ
不过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因为他在九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
苏困趿拉着拖鞋匆匆下楼,几分钟之后,便蹭蹭地上来,回到了房间,手里还拎着个挺大的快递袋子。他拿过桌上的剪刀,一改以往连扯带撕的粗暴方式,沿着袋子边剪了个足够长的口子,把里面透明包装袋装着的一套衣服拿了出来。
这是一套在网上定制的衣服,跟正常婴儿用的差不多大,但是没有那么奶气,款式什么很简单,跟苏困自己身上的一套差不多,白色短袖体恤,加上浅蓝色牛仔裤,干净清爽……哦对,还有一条内裤。
苏困拎着那一小片三角,异常猥琐地哼哼笑了两声。
他去厨房拿了个不锈钢的旧盆子,又从抽屉里翻了一个打火机出来,然后回到卧室,敲了敲顾琰的棺材,也不等他出来,便坐着将那一套衣服放在盆里烧了,一边烧一边心道:定制这么一套比老子这一身都贵啊卧槽!这烧的都是毛爷爷……
顾琰正在棺材里顺着自己身上新融入进来的残魂,屏息静气,让它们缓缓地一遍又一遍地从心口处的那块玉上流过。每走一遍,那些残魂带来的怨煞之气就少一点,直到最终被过滤得干干净净。等他感觉浑身再无异样,从棺材里再次爬出来的时候,距离苏困的召唤,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
“找我何事?”顾琰看见苏困正坐在电脑桌前,椅子转了向,面对着棺材这边,两脚之间放着一个盆,不知在烧着什么,里面有一堆灰烬,最上面还有一点火星,闪了两下之后,彻底熄灭了。
“搞定!”苏困拍了拍手,直起身,看向他,皱了皱鼻子道:“你这一身血淋淋的抹布我看不爽很久了,好歹上辈子是个将军嘛,这套衣服都破得跟乞丐似的了,难怪我当初一直没猜出来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所以?”顾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到处都是被刀划出来的破口,确实不像样子。但是,这人直到现在才觉得看不顺眼,究竟是有多迟钝?
“所以我给你弄了套新的。”苏困打了个响指。
他原本只是想得瑟一下,谁知,随着他的响指声,顾琰脑袋上噼里啪啦掉下来两个东西,不出意外,又砸到了他的头。
拉下半蒙在眼前的白布,顾琰拎在手里抖了抖,然后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搭在手肘上。又弯腰拎起掉在他脚面上的另一样,端详了片刻。
苏困:“……”卧槽又少一件!
他刚想开口抱怨空投怎么总会延迟,就见那块黑色的极其节省材料的三角小内裤从天而降,飘飘忽忽地落在了顾琰的头顶。
苏困:“要死了……怎么就这么准!”=_=幸好顾琰暂时还不知道那是啥。
……
但他终归要知道的!
数分钟过去,当苏困解释了一遍这些玩意儿都是穿在哪儿的之后,顾琰看着刚才落在他头顶,此时已经躺在他手上的内裤,万年面瘫的脸终于有了崩裂的迹象。
☆、36 又被穿了
苏困看着拎着从里到外一整套衣物的顾琰,异常愉悦地笑了:“来;换上我看看。”他想到顾琰没缩小前那样高大精悍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这样迷你的外形;猥琐地想:哼哼;人缩小了,那里能大到哪里去呢?→_。→
男人似乎天性里对某些地方格外在意,苏困自然免不了俗;只要在这方面胜了;他觉得其他任何地方即便落了下风;他也都可以不用在意了。尽管没有看过,但是苏困还是潜意识地认为,自己如果跟成人状态的顾琰比,铁定没有胜算,于是异常无耻地打算趁着顾琰缩了水,满足一下自己幼稚的好胜心。
在脑内估量了一下尺寸,苏困觉得自己前几天,天天晚上在梦里被某人袭胸的仇,基本上可以在这件事上报回来了。
谁知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过明显,整张脸上就差没用油漆刷上:“我的叽叽一定比你的大哇哈哈哈!”这样得瑟得没边的感叹句。顾琰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开口,只是用一种格外糟心和无奈的目光瞥了苏困一眼,然后抱起衣服朝棺材里飘。
“嘎?!你要干神马?!”苏困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更衣。”顾琰头也不回地答了两个字。
“不不不!”苏困朝前一步,转了个身,整个人挡在顾琰面前,犹如堵在巷子里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般道:“没有我的悉心指导,你会穿吗?这衣服和你们那种衣服区别可是很大的!来!害什么羞啊,都是汉子,你怕什么?!”
顾琰飘了一半,见路被挡了,于是悬停在空中。他之前为了配合坐着的苏困,飘的位置不高,这会儿就显得比苏困低了不少,恰好与他的腰腹部齐平。
他仰起脸,两边散乱的发丝滑到了后面,看了苏困片刻之后,继续惜字如金般地开口道:“我会穿。”
苏困:“……你怎么会的?!这不科学!你不是应该连拉链都没见过吗?!”
“拉链?”顾琰皱眉:“那是何物?”在这个陌生世界,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类似这样的无知无识。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天生愚钝的傻子,活了这么大,居然大半东西都不认识。作祟的自尊心,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再从他们的行为中理解一些东西。不过依旧有些东西,不提起他就注意不到,或是物件和名称对不上号。比如苏困所说的拉链。
苏困一脸“看吧,你果然不知道”的欠打表情,掀起自己的T恤下摆,指了指自己的牛仔休闲裤腹股沟之间的位置,道:“在裤子这里。”
顾琰顺着他的手指微微垂下视线,盯着苏困指着的那个地方,心里一本正经地回想以前看苏困穿衣服时的动作,想记起这里的拉链究竟是如何使用的。
苏困这个二货原本只是一时脑抽,为了告诉顾琰拉链是什么而指了那个尴尬的地方。当顾琰真的转移视线去看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简直脑子被门挤了才会这么教人。于是别别扭扭地把撩起的T恤下摆放下,半掩住拉链的位置。
谁知顾琰那小鬼还看上瘾了。从苏困的角度,只能看到顾琰的发顶。那个略有些圆的脑袋一动不动,似乎看的极为认真。他当然不知道顾琰只是把那处作为视线的定点,实则一直在脑子里把平时苏困穿了脱、脱了又穿的动作回顾了一遍又一遍。
擦!那里有神马值得凝视这么久的啊顾琰同志!
他咳了一声,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顾琰脑袋上敲门似的敲了两下:“大爷,看够了没啊?再看要收费的!不要冥币!”任谁被长时间地盯着那里都不会自在,更何况是外强中干,看起来无耻,实则面皮挺薄的苏困。他被盯久了,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有些不自在,耳朵尖子也有些泛红。
谁知顾琰居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够了。”然后继续捧着衣服,直直朝苏困飘过去。
苏困:“……”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已经贴近他腹部的顾琰道:“停停停!卧槽打住——嗷~~~”QAQ
可惜他的制止晚了一些,以至于顾琰已经把他当一堵墙似的,就这么整个身体埋进了他的腰腹,然后才保持着埋在里面的姿势,停顿在那里,问道:“何事?”
苏困简直欲哭无泪,脸皮子都快抽瘫了,才咬着牙道:“没事,你继续。”反正已经进去了,从正面出来,和从背面出来,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苏困惊奇地发现,随着顾琰习惯性地自如来去,他的晕车反应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强烈了,所谓穿啊穿啊,他就不会吐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是哭呢还是该哭呢……_(:3」∠)_
其实顾琰也并非真的因为懒得绕路才总爱这么干,而是他每次从苏困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那种浑身被淙淙暖流包围着的感觉,真是让人舒服地简直想叹息。而且他还会带走一些并非沾惹在玉坠上,而是直接粘附在苏困身体上的几丝黑气,也算是帮苏困清理身体角角落落残留的未曾被吸走的残魂。
于是顾琰趁着苏困问话的机会,在他身体里多呆了片刻,等他再度发话,才幽幽地从背后钻了出去,落在棺材旁。
“你真的不用我教你怎么穿衣服嘛?”苏困不死心地转身扑向床头柜:“包学会,学不会我给你烧纸钱。”
顾琰无语地扭头瞥了他一眼,默默地钻进棺材,把他的脸拍在了棺材板外面:想他堂堂一个将军,连更衣都不会岂不贻笑大方。
事实证明,平日里苏困洗完澡喜欢穿着内裤四处蹦跶,等浑身被吹得干透了再套上宽松的睡衣裤爬上床的习惯,极大地方便了顾琰,以至于他回到棺材里,摸索了片刻,便正确地从里到外都换了新。又顺手解了头发重新绾了个发髻。
等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
尽管苏困的小心思没能得到实现,但是他看到顾琰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还是好不吝啬地给予了高度赞扬:“不错,就你这样的出去,勾引怪蜀黍怪阿姨,一勾一个准。”
顾琰:“……”虽然他不懂怪蜀黍怪阿姨究竟是何方妖怪,但这句话怎么听都不是正经夸奖。
苏困一边感叹拾掇过的顾琰模样实在很讨喜,一边自恋地觉得自己挑衣服的眼光实在毒辣,衣服裤子穿在顾琰身上合适得不能再合适。就在他摇头晃脑地绕着顾琰欣赏他从乞丐到正太的蜕变时,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只得放弃围观顾琰,两步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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