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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像的舞台作者:claudia-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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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嫌糟蹋不够,仍然挥舞著手里的画笔和喷枪,大力地朝著墙壁上喷洒这颜色,一下一下反溅在衣服上,好像在举行一种特别的异教洗礼方式。
  唯一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就只有透明自清洁安全头盔下的脸了。脸上带著愤恨的神情。
  杜安见到这个光景,几乎就想打退堂鼓了。
  可惜已经来不及。
  亚瑟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一下子转身过来,手里紧握著画笔。
  有一秒锺,杜安几乎以为他要用那粗粗的金属杆敲过来!
   
  “该死,”亚瑟一声咒骂:“今天被逼见了一个死掉的还不够,还有另外一个吗?”
  很显然,他说的“一个”“另一个”指的是军官。这基本上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句,杜安对此无可奈何。他想要得到亚瑟的帮助,而不是和他争吵。
  看到杜安没有反应,亚瑟似乎略微有些气馁,转为抓住栏杆探身朝下大吼。
  “喂!我说你!对,就是你!你他妈的就不能往下看一看吗?”他朝著後面穹顶之下,浮在空中正在墙壁上上颜色的一个学生吼道:“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比例和视角的概念?睁开你的狗眼看一下不行吗?我从这个地方都看出来你画错了!”看到那个孩子似乎还有些不明白,他尽量地平静了一下,在耳边一挥手,改用话筒音量指导道:“从你屁股坐著的位置来看是没错的,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整个画面全局观看时的视野?不要只顾你自己鼻子底下的那一点点,跟其他人的部分比一下,你就知道应该是什麽透视关系了。”
  下面坐在浮空工作椅上的那孩子晃动了一下操纵杆,离开墙壁慢慢退至圆形大厅的中心地板,然後四面转动了一圈:“啊!我明白了!头应该再大一点,因为从下面看会很小,然後整个都应该再小一点。”他放好原本手里的彩色颜料罐,从椅子的侧面取出消除枪,放下透明防护罩:“谢啦,阿瑟。” 
  显然,今天亚瑟的学生们对他的毒舌早已处变不惊。
  “这些白痴小崽子们。”亚瑟嘟哝了一句,然後转过头来,看到杜安居然还站在那里,似乎很惊奇:“你……为什麽还没有默默地滚蛋?天神啊,我以为这次的校庆就是为了庆祝军/学分离,再也不用见到你们当丘八的了呢。”
  “呃……还,还要一点时间吧。”杜安也已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默默滚蛋”还是“军教分离”还是“不当丘八”了。
  在他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语之前,杜安抢先一步:“我想请你帮个忙!”
  亚瑟显然十分吃惊,忘记了继续说坏话:“什麽忙?”
  “朱利亚。我想要他多结交些朋友。可是体育和脑力的都不适合他,可是倒是很喜欢艺术课,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给一些关於加入艺术社团的方向?”
  亚瑟断然拒绝:“不行,社团是自治的,其他人不喜欢他,我没办法强迫他们接受。”
  不管三七二十一,杜安坚持道:“资料上说,他一直沈溺在离开周围环境的梦想中。那些医生和养父母也只想‘治愈’他……可是,我只想让他开心一点,有人陪伴。”
  杜安顺利地一口气说出这番话,亚瑟有一瞬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的确很有天分,你应该看看他在卧室里涂的那些画,虽然他一副也不曾交出来过……”
  “他喜欢这些东西,他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
  “而且,虽然学校不能干涉社团,可是老师不也是有义务帮助弱小的学生吗?我要的只是帮他联络而已,让俱乐部主席他们自己决定好了……”
  杜安站在亚瑟的身後絮絮叨叨地说著,自己也觉得好像一个罗嗦的老太婆。比较好的迹象是,亚瑟听了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反倒是作画的动作越来越慢。
  等到他自己也注意到慢得不能掩饰了的时候,亚瑟转过身来。
  穿著污七八糟的黑衣,亚麻色的长发辫包得紧紧的地在紧贴头颅的应急头盔下,高耸的眉毛之下绿色的眼睛牢牢盯住杜安,他一板一眼地道:“好。我会去帮他问的。不过请你搞搞清楚,我这是为了朱利亚,跟我对你的态度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以为你通过菲茨夫人搞定了那些老兵,我就会对你感激不尽。”
  “亚瑟,上个学期你还在给我发每日笑话一百,到底发生了什麽,让你对我这样?”
  对於这个问题,亚瑟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什麽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背对了杜安。
  
  尽管如此,当杜安顺著结构错综复杂的脚手架,爬下这座正在建设中的古典风格的校庆大礼堂兼“通用宗教厅堂”的内壁时,心情还是十分愉快的。
  阳光从穹顶附近的十几个小窗口射进来,折射著彩色玻璃和墙壁上的完成或未完成的画幅,在地上投射出奇妙无比的光和影,引发出人大脑皮层内似乎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各种情感和思绪,层次丰富的感受让人一时间心醉神迷。
  正当杜安一边赞叹著美景,一边终於安全到达地面的时候,他的终端来了讯息。
  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
  里面传出一个能让人刹那间如置身冰窑的冷酷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杜安,这是你的时间逐渐消耗殆尽的声音。”
  *** 
  社会学课,朱利亚照例又和大家都嫌弃的笨笨的黄雅荣组成一组。
  在老师开始解释蜂拥效应的时候,她偷偷俯过身来,小声地问朱利亚:“你……怎麽来上课了?”
  “杜安说要叫我给他带布丁。”朱利亚努力用漫不经心地口气说道。
  “喔……你有自己的老师哎,真羡慕你。”
  朱利亚就是想听这句话,不过表面上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在这个样样平等的寄宿制学校里,朱利亚这样有一人专门陪伴的情况确实也是很显得特殊化的。不过身为贵族,朱利亚觉得也不能这麽随便为受优待这类小事动容嘛。
  “今天上午推斯特中尉葬礼的时候,我们都默哀了三分锺。你是不是和杜安中尉在一起的?”
  朱利亚这才突然想起,对了,自己怎麽把今天推斯特老师葬礼的默哀时间给忘记了?只顾著想著杜安的事了。
  “呃……是的,是的。”
  不过,这还是要怪杜安不好,谁叫他一个上午都忙著工作,做饭和叫自己起床。
  “真好啊,”黄雅荣再一次感叹:“我们几个女生都觉得杜安老师真的很不错哎,比推斯特中尉还要好。”
  “什麽?”这种话可不是朱利亚想听到了。推斯特中尉,我的推斯特中尉,才刚刚去世啊!这帮女人怎麽这麽快就见异思迁!
  没有注意到朱利亚变得恶劣的心情,黄雅荣继续道:“她们几个都在说,你能被他照顾著可真幸福。”
  朱利亚觉得稍微心情好点。
  “杜安老师其实很不错的,人又老实,说话很温柔的,讲课其实挺有趣。有麻烦他都愿意帮忙……”
  “什麽时候有人愿意跟你说话了?”
  “就在葬礼刚结束的时候!他们正好走在我旁边,在讨论推斯特中尉和杜安老师的区别,还主动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现在都在教室宿舍里吃杜安老师给你亲手做的三餐呢,我就回答了。”黄雅荣微笑起来,“我说他做的东西非常好吃,他们不但相信,而且还讨论,是不是下次请你和他一起来参加家政社团呢。对了,我也受邀请了。”心里的高兴溢於言表。
  朱利亚好几次都听杜安的话,把他做的点心啊零食什麽的,带过来和小黄分享。当然,此刻听到她的赞美,他一点也不奇怪,还觉得颇为得意。
  ……直到他听见这麽一句:“……都觉得他是理想丈夫的人选呢。”
  “什麽?你说什麽?”
  “啊?我说我们女孩子,都觉得虽然推斯特中尉比较帅,也比较有趣,不过还是杜安老师这样的,才会真让人动心,想要嫁给他呢……朱利亚,你怎麽不高兴了?”
  朱利亚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沈了下来,变得阴郁,隐带一丝怒容。
  他赶紧摇了摇头,“没不高兴。”
  确实,人家的确没说什麽啊。为什麽自己一下子会变得心情恶劣?
  朱利亚自己都搞不懂,本能地想要掩盖,扭过头去,看老师在前面演示的,一个一个累加起来,然後突然间变得疯狂,急速开始运动的密密麻麻的小点。
  和他呆久了的黄雅荣,可能是唯一比较能够体会朱利亚情绪的了,这个时候赶紧换一个话题:“对了,你能相信巴克有多蠢吗?今天上午趁葬礼的时候,他竟然又在说推斯特中尉的坏话,他说……他说……”好像是说不出口,小黄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说了什麽?”朱利亚放弃那些看著有些眼熟的小点,转过头来问。
  “他说……”小黄凑近了朱利亚的耳边:“他在自己的社团里说,推斯特强奸了他!”
  “放屁!”朱利亚立刻骂出声,附近的几组学生都听见了,转过来看,小黄赶紧低下头去,朱利亚则不理不睬,冷冷地报之以白眼。
  过了好一会儿,小黄才又抬头悄悄地辩解道:“不是我说的……是,是他说的呀。”
  “我知道!”朱利亚虽然声音很低,可是愤怒的情绪十分明显:“蠢货,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也不照照看镜子!”
  此时此刻,想起曾经欺负过他的巴克那张已经长满青春痘的脸,朱利亚都快觉得一阵恶心了。怎麽会有人这麽没有底线的呢?
  “是啊,是啊,”小黄赞同道:“连他社团里的朋友,都觉得他胡说八道太过分了。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时间地点都有,连推斯特中尉墙壁上有几个圈圈图都讲得有鼻子有眼。”
  “啊?”果然。不过现在朱利亚的兴趣被彻底勾起来了:“真的?到底怎麽回事?”
  “才不是真的好哇,马上就被揭穿了。他编的被推斯特拐走的那天,正好是他们宿舍夜里偷偷翻墙溜出去小镇偷看下流表演的那天,後来还被夜巡的艾萨拉齐当场抓住了。他们宿舍里的兄弟记得清清楚楚,他从头到尾都在场,还出谋划策十分起劲,不曾离开过半步。结果,他们当场就让他闭嘴把他拖回去了。”
  朱利亚趴在桌子上,无声地笑了好一阵,等笑够了,这才抬起头来:“切,我倒是不介意看他当众出丑的人数再多点的。”
  仔细一看,今天上课的人里,确实没有巴克。照这个速度下去,巴克很快就有望成为全校最讨厌的人了。
  於是,这堂课,朱利亚以愉快的心情度过了。他甚至觉得社会课的内容也挺有意思的,人类怎麽那麽蠢,老是做些好笑的事情让别人来总结成公式。嗯,也许下次没有布丁也值得来一下?就当来听笑话课? 
  课程结束之後,朱利亚收拾起东西,正要匆匆赶往餐厅,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是杰克。
  “嗨!朱利亚。”
  “……你好。”
  除了上次对抗巴克以外,这还是这些明星学生第一次跟朱利亚主动打招呼,他有些迷惑,也有些紧张。
  “我听到你上课在说话了,那声‘放屁’,如果我没猜错,是说的巴克吗?”
  朱利亚看了看旁边已经缩成一团的黄雅荣,点了点头。而杰克则用“看见没有”的眼光瞄了一眼旁边站著的女友玛丽亚。
  玛丽亚郑重地点了点头。
  杰克转过来,微笑著对朱利亚说:“听说你画的画不错,我们这学期缺不少杂工,怎麽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戏剧俱乐部?”




第五章 台词(上)

  “朱利亚,你的声音太轻了!再念一遍!”
  “白,白沙河边,大雨将至,沈默的孩子孑然独行,水泡如珍珠暗暗泉涌……”
   “停!停!”旁边凳子上的玛丽亚叉著腰,嗓门也忍不住越来越高:“朱利亚,提气啊,提一口气大声点行不行啊!你为什麽一开口就是像这样蚊子哼哼一样啊!”
  旁边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
  朱利亚一个人站在众人瞩目的中心,又羞又愧,心里懊悔得不得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参加俱乐部的!
  ──杜安这个大骗子!
  朱利亚心里一气愤,就更加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再次传来低声的嗤笑。
  
  此刻正是下午戏剧俱乐部的活动时间,因为有好几个社团要在这里竞争今年上校庆大戏的资格,甚至还有一个当地电视台的摄制组在这里录制纪录片,所以,宽敞的排练厅起码有几百人在镜子面前忙忙碌碌。
  玛丽亚这组,现在有一个小小的热点,就是好几个人围著朱利亚,看他一遍一遍地过台词。
  戏剧社团加入之後,第一步就是让新进成员学习朗诵台词,挑选的都是那些大师代代相传的经典台词。没想到,就这一点,给了朱利亚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下马威。
  本来,朱利亚在这个世界里衣食无忧,无人管教,从不曾被当众叫起来答话。而在另一个世界里,朱利亚则经常是阅兵仪式台上发表演说的常客,怎麽可能会有临场怯言这种事?
  可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白,白沙河边,大雨将至,沈默的孩子孑然独行,水泡如珍珠暗暗泉涌……”
  “再大声点,朱利亚!再大声点!”
  朱利亚并不觉得自己朗读的声音轻。可是,从下午配对练习的第一个人开始,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挑剔他!指责他声音太轻!
  到最会转手到玛丽亚手里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怎麽发得出声音?!
  都是杜安!都是杜安害的!──朱利亚恨恨地想著:自己是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夥骗进来的──
  本来,参加俱乐部这件事,朱利亚本不积极的,他一贯独来独往,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听杜安东扯西扯,说到今年的戏剧俱乐部如何难进,他才随口接了一句:“嗯?也不难啊,玛丽亚就邀请我了。”
  杜安用那种好像见到中了一百万的人的眼神惊讶地瞪著他:“我的天……真的?”
  朱利亚耸了耸肩。
  杜安显得很激动:“真的!你太厉害了!玛丽亚是我们这个学校未来最有希望成为巨星的,她居然邀请你?一定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些什麽不同的东西啊!太好了!”
  “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
  杜安热诚地劝说朱利亚:“一定要去啊,朱利亚。那天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适合成为众人注意力的焦点呢。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啊。”杜安用很期待的眼神望向朱利亚。
  呃……连朱利亚自己都有点吃惊。真的有人这麽觉得?看来贵族气质这个东西的确是有的……可是,这个笨蛋,连王家风度和演员气质都分不清楚吗?朱利亚无奈之极。
  不过,既然他那麽想看……
  
  於是,朱利亚就这样被骗了进来。
  
  半天下来,其他人都已经过关,带著今天的项目独自去旁边练习了,朱利亚却仍然一遍一遍被喊重来。喊到最後,他已经脑子都懵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浑身上下都已经快僵硬了,玛丽亚的指示进到他耳朵里,都已经连理解的能力都失去了。
  我的声音哪里太小!死女人你脑子进水耳朵聋掉了吗?──如果心里的声音能够被放出的话,那此刻朱利亚的怒号恐怕已经声波荡平整个活动馆了吧。可是实际上的朱利亚却涨得满脸通红,声音连从喉咙都唇间的距离都走不完。
  “朱利亚如果你连课本上的句子都没法念到让人听见,你还怎麽走上这个舞台啊……”
  ……“站直了!缩成这麽一团,你是在扮演刺蝟吗?”
  ……“喂喂,我是在跟你说话呢,你以为你跑出去就对得起所有在座的陪了你这麽久的会员了吗?”
  ──我不干,我不干了!
  仔细想来,朱利亚虽然身份尊贵,实际上却跟黄雅荣一样,很少跟人起正面冲突。他真的很想把手里的台词板直接朝玛丽亚头上扔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什麽也做不出来。
  “沙,白沙河边,水泡如珍珠暗暗泉涌……”
   “停,停,停。”连玛丽亚都快崩溃了:“天啊,怎麽有这麽笨的人,我受不了啊啊啊……”
  幸好此时,杰克忙完自己的事情,路过来解围:“算了算了,玛丽亚,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你也休息下啦。”
  玛丽亚做了个夸张的晕倒动作,正好倒在很配合地做肉垫状的杰克背上,这才噗哧一笑,和杰克两人散了造型,低声说了几句,走到旁边饮水台去休息一会儿。
  整个排演室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除了朱利亚。
  ──我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学校。早知道早点离开就好了,我好难过啊。我要像上次那样离开这个学校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受这样的羞辱了。我要一个人走掉!杜安会理解的他会跟我一起走的我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一分锺都呆不下去了……不理解就算了!我才不要一个大骗子跟我一起走……
  *** 
  拖延了好多天,杜安不得不面对推斯特的事。哪怕是装装样子,他也必须干点什麽了。
  和朱利亚现在的房间以及客厅相比,小房间现在堆满遗物,看起来有些阴暗。这麽多天睡在客厅,杜安还是很希望能早一点把这间自己预订的还没睡过一天的卧室清理出来的。
  杜安用私人助理的体感功能,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大致分了十个区域,然後一个一个对分区内的物品辨认,清理和记录。
  结果,才开始到第一个分区,他就意识到任务的艰巨。
  尽管被他母亲安置在这个简朴小镇里,推斯特的个人生活水准仍然奢侈豪华,所用的东西无一不是顶尖高价的,有些杜安甚至连见也没有见过。
  私人助理的电脑固然可以等东西一进入手心的扫描范围,就立刻能够得出品名,材质,体积重量,制造年份,购买地点和价格(根据推斯特夫人向他开放的财务记录),磨损程度,等等等等。
  可是杜安区区一介人类,日常用品还好,有些东西,杜安甚至要花好一会儿时间才能理解那是个什麽东西。要得到个直观的感性认识,再加入整体的印象当中,则更需要费一些时间。
  杜安很快就被那无穷无尽的物质生活的表现淹没了:
  三百多年前的稀有纯金仿古款手枪;
  七种型号的私人助理,最陈旧的一种都足够买二三十个杜安在用的;
  散乱不成套的簇新纸质史书两三本,每本都装帧古雅精美,让杜安垂涎三尺;
  各色形状的棒棒糖;
  萨拉特笛;
  一副柔性粉红色镶钻手铐;
  成叠的亚麻手巾;
  一盒拆封只少了一支的雪茄;
  日光獠的牙雕;
  旅游地的飞车租赁牌;
  某家店送的钥匙状小礼品香料;
  一顶昂贵的女士遮阳帽;
  ……
  ……
  这些东西都装在一个薄质材料做的大袋子里,很显然只是一次购物的剩余。杜安把它编为一号袋。
  然後,一包一包,一样一样东西地看和整理。没过多久,杜安就觉得比看大部头的军事报告都要累。三个小时以後,他觉得脑子都快麻木了,根本就已经不在主动过目,而是在依靠私理投出的信息机械地辨认和编号。
  到这样下去,万一眼前出现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说不定他都会轻松放过注意不了呐。
  谢天谢地,一个价值不菲,但是装饰简单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根据私理投影出来的结构图纸,杜安找到开启的地方,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地装了大半盒的小东西。
  乍看起来非常没有规律:花边、耳环、鞋饰配件(皮卡第399季秋冬款,鞋码C)、笔,裁纸刀……有些值钱,有些一分不值,甚至有一支只是印了口红的吸管,连私理都没法准确说出厂家,只能大致说是尤塔尼亚西部出产,价值大概0。0072元。
  这些东西经过杜安仔细端详,才注意到,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花纹。
  那花纹经过杜安小心地用私理记录,然後再放大几十倍,才看清:上面都以推斯特的笔迹,用激光笔细细的小字刻了名字──人的全名。
  方艾霖;
  苏珊?夏利朵(私理:主演过《爱不是真的》,《春天的孩子》
  ……
  几个常在娱乐新闻里出现的名字启发了杜安,等他猛然醒悟这是什麽的时候,差点大叫一声把盒子扔出去。
  ──这些都是推斯特睡过的女人!他竟然,竟然收集她们的物品,像战利品一样!
  再仔细一想,说不定也有男人,杜安确认自己看到过一个方方正正的男戒;
  再接著,杜安又想起自己被握在推斯特沾血的手心里的纽扣……
  这个时候,杜安终於站起身来,放下盒子转身就逃出了这间压抑的小房间,耳边还响著私理“可能空间位置保存失败,可能空间位置保存失败”的警告。
  
  客厅里,近午的阳光静静地洒满了整个房间。
  杜安深呼吸了几下,感觉心情平静了下来。走进厨房,装了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直灌下去。
  清凉的液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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