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鬼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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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些旧事不提也罢，我给你们拿茶喝。”青年转身向亭外的虚空招招手，三盏青白色的玉质茶盏便从云雾中向三人施然飘来，“咦？我来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跞端着茶盏问着他，他随意的说道：“障眼阵法而已。”
　　
　　“这是我自己种的三道茶，尝尝看怎样？”“三道茶？可是‘头苦，二甜，三回味’的三道茶？”林跞笑着问道，“和那个差不多，不过这茶只有一盏，却能根据每人不同的心境，品味出三种不同的味道。”说着，三人各端起茶轻呷了一口。
　　
　　“好苦。。。。。。”林跞吐着舌头说道，入口便是满嘴的苦到发涩的味道，苦的连舌头都麻了，看来我的心境很苦啊。。。。。。林跞在心里默默的嘲笑着自己。莫宸则是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盏，青年看向他问道：“什么滋味？”莫宸没有回答他，青年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平静的说道：“我猜是苦吧。”他淡淡的抬眼看着青年，仍然没有回答。
　　
　　“世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五阴炽盛，是何也？”即使没有人搭理自己，青年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过了许久后，莫宸叹了口气，淡淡的回道：求不得。
　　
　　谓世间一切事物，心所爱乐着，求之而不能得。
　　
　　追求着、痛苦着，同时也在失去着。

☆、除夕

　　
　　“叩叩叩”一阵短促的叩门声响起，莫宸轻轻合上正在翻阅的古籍，从床上坐起，然后走去走廊尽头的那道门前。拉开门，一名宿管老大爷正站在门外，温和的笑着问道莫宸：“娃子，今天就是除夕了，怎么你们还不回家和家人团年？”
　　
　　莫宸面无表情的说道：“家人？我没有。”老大爷愣了愣，随后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啊，我不太清楚这些事，你别往心里去啊。”他淡淡的回道：“无所谓。”
　　
　　“那你的室友呢？他怎么也不回去？”莫宸回头望了一眼林跞所在的房间，道：“他家里有变故，也不回家。”“这样啊。。。。。。那你们要注意安全，外出记得关紧门窗。”“嗯。”
　　
　　等宿管交代完事走后，莫宸关上门，走回卧室，看着躺在上铺的林跞问道：“你想躺到什么时候？”林跞闷闷的回道：“没事，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至于吗？”他随意的说着，林跞摇着头小声的嘟囔着：“你又不会明白。”
　　
　　说到电话的事就要追溯到十来天前的那次去泰山的旅行，因为中途遇上了一个自称是老熟人的不良叛神叙了很久的旧，结果到最后两人也没看到泰山日出。莫宸倒是无所谓，他对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多大兴趣，倒是林跞连在回程的路上都一直郁闷着。
　　
　　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很快就让他昏昏欲睡，正当快游梦周公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林跞被它一惊顿时睡意退却了大半，他皱着眉看了看手机屏幕，待看清来电显示后，他的睡意完全褪去，他带着浅笑着接起电话道：“喂，阿婆，有什么事吗？。。。。。。啊？是吗。。。好，我知道了，再见。”
　　
　　待放下电话后，他一张高兴的脸立马耷拉下来，将手机随意一扔后就将自己深深的陷在柔软的座椅中，原本就郁闷的一张脸现在更是皱的像条苦瓜。莫宸难得的看见了一次林跞摆着臭脸，他递给了林跞一瓶矿泉水然后问道：“怎么了？”
　　
　　林跞摆摆手没有接过矿泉水，他缓缓道：“爸妈都不回家过年，阿婆让我今年除夕就不用回家过年了，跑来跑去的又累又麻烦。”莫宸扭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然后无所谓的道：“那就不回家吧。”林跞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除夕就是要家人聚在一起，这是传统。你懂吗？”没想到莫宸竟然摇着头道：“不懂。”
　　
　　林跞别过头重新看向窗外道：“不懂就算了。”
　　
　　再把时间跳回现在，林跞依然保持着一副快要死的躺尸样趴在上铺，莫宸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子，皱起眉头问道：“对于你们来说，除夕很重要吗？”林跞抬起头带着些许睡意半眯着眼看着他，道：“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它的确很重要，只是我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林跞想了想道：“唔。。。我大概快五年没有和父母见面了吧。”“大概？”不知为何，莫宸只注意到了这个词，“是啊。”说着他还掰起了手指，“从大一开始到现在毕业工作快五年了，都没有见过他们，平时都是用电话交流的。”
　　
　　莫宸低头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沉声问道：“那你大学以前见过他们吗？”“当然见过啊，大学以前他们都住在家里，基本上天天都能见着，他们也经常陪着我玩。”林跞眯着眼笑着回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使以前每天都和亲人呆在一起，对于那些的时光，他都会感到很珍惜。
　　
　　“你都记得很清楚吗？”莫宸接着问道，林跞得意的点点头：“我记性很好，连他们带我出去玩耍时的天气和日子都记得。”呵。。。。。。莫宸垂下眼帘轻笑着道，“你还记得真清楚啊，清楚的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而且。。。清楚的有些不真实呢。。。。。。只是这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片刻后，他用手拖着半边脸颊歪着头道：“还不起来吗？今天可是除夕啊，你打算把今天都耗在床上吗？”林跞懒懒的回道：“一个人的除夕有什么意思。。。。。。”他摇摇头浅笑着道：“不是一个人，除夕我会陪你。”林跞惊讶的几乎是瞪着他道：“你不回家过年吗？”
　　
　　“我没有家，又何谈回家？”他自嘲着说着，“你。。。。。。”他此时想不出任何语言来组织描述现在的心情，只能好笑的重复着同一个字。莫宸摆摆手打断了他说不出的话语，道：“春节要置办年货吧？今天已经是今年最后一天了，而且现在是中午了。”
　　
　　听到这里，林跞“噌”的一声就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慌慌张张的穿着外套一边小声的念叨：“啧。。。本来打算一个人过除夕顺便吃点什么应付就行了，结果你却要留下来。。。。。。要是让你除夕夜吃方便面饿瘦了，来年那群花痴女老师还不活剥了我啊！真是的。。。。。。”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也不难看出他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
　　
　　“年货。。。该买哪些东西？”超市里的货架和专柜为了迎接新年都换上了火红的颜色，那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糖果、干果坚果以及鸡鸭鱼肉的真空包装品，莫宸皱起眉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购物车，然后慢吞吞的问着身后的人，正在挑选着零食的林跞头也不回的说道：“随便吧，挑你自己喜欢的就好。”
　　
　　“自己喜欢的吗。。。。。。”他默默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接着走到冷冻食品区前，伸手拿出一袋白团团的汤圆，看了一眼后就放入了购物车内。挑完零食的林跞顺道凑过来看了看，随后睁大眼睛问道：“黑芝麻味的吗？以前我每年除夕都会煮来吃的！”
　　
　　莫宸偏过头看着他不经意的问道：“什么时候有的习惯？”他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很早了吧，阿婆说就像是生来就有的。”“好习惯。”莫宸微微弯起嘴角丢下这一句话，然后继续推着购物车向前走去。
　　
　　“什么意思啊。。。”他撑着下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闭上眼叹了口气再摇摇头，然后才迈开脚步去找那个走远的连影儿都没有的人。
　　
　　慌张。。。只剩下慌张，几乎快把整个超市都找遍了，连死角也没放过，却始终见不到那人的身影，林跞深吸了几口气调节有些凌乱的气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就不见了！”他咬牙切齿的暗骂着莫宸。
　　
　　“说不定是先回去了。。。”腊月天里风凌冽刺骨，刮在人脸上竟然会有生生的痛感，他在超市门口静静的站着，吹了一会儿冰冷的风让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后，他才沿着街边慢慢地离开。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除夕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渐行渐少，他慢慢地走着，直到走到一处公园的长椅前才停下，随后便坐下歇歇脚。冬季的白昼很短，夕阳晕染着残破的层云，艳丽的橘红，天地的交集线也变得不分明，模模糊糊的世界给他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微微怔了怔，原来自己漫无目的在这儿坐了那么久了吗？那人应该早就在家里等的不耐烦了吧，看来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除夕，现在有人陪自己过反而会不适应。。。。。。他自嘲的摇着头，随后起身四处张望着找个路人问路回家。
　　
　　模糊昏暗的远处突然出现了个人影，正逆着光朝他慢慢走来，待走近后才看清原来是个熟人，“原来是队长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他笑着和来人打招呼，队长反常的没有用毛毛躁躁的语气，而是低沉着声音道：“你从下午到现在去了哪儿？莫宸一直在找你。”他登时愣住了，回过神后说道：“我以为他先回去了，然后就走到公园这坐会儿，没有去哪儿啊！”
　　
　　这回轮到队长纳闷了，他问道：“他给你放来的千纸鹤你一只都没有收到吗？”他无奈的摊摊手道：“我连千纸鹤的影儿都没见着。”
　　
　　队长沉思了许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的存在果然很特殊啊。。。。。。”他扯起一抹笑说道：“究竟是特殊还是根本就不存在？”“何意？”队长难得的板着脸问着。他垂着头轻笑着说道：“你我都知道，宸子他使用符箓，是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啊。”“也许今天是例外。。。”队长安慰着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啊。”他依然笑着再说，可这抹笑却泛着说不出的苦涩，“其实从泰山回来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只是一个人的倒影，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世间。”说到这，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幅画像，那副像是自己模子的画像。
　　
　　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像是遮住了整个世界，“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就像这样，我看不着你们，你们也看不着我，然后再被忘记，就像我原本就不存在似的。”
　　
　　队长一反常态的卸去了聒噪的外表，安静的站在一旁听他说完一切，须臾之后，他缓缓的抬起手臂，指向林跞的心脏处，手腕微微晃了晃，一把明晃晃的手枪就出现在他掌中。
　　
　　“你想做什么？”他紧盯着他拿着的手枪皱着眉不解的问道，“如果我现在扣下扳机，你会害怕吗？”队长平静的说道，“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喀哒，队长微微偏移了枪指着的方向，随后扣下扳机，火药产生的冲击力推动着子弹离开枪膛，高速旋转着从林跞的耳旁擦过。
　　
　　“那现在，你会怕吗？”队长重新将枪指着林跞的左胸，语气波澜不惊的说着。即便这天气冷的有些骇人，林跞的额边依然留下了一行冷汗，他咬咬牙，极度不情愿的回道：“会。。。。。。”
　　
　　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队长笑着将枪收回，望着他道：“这不就得了，你会笑、会哭、会高兴、会恐惧。。。。。。这一切都是人的情感啊。”
　　
　　突然，队长转身望着夕阳西下的地平线，感受着残阳最后的温暖，他扬起头勾起嘴角说道：“而且啊，你拥有温热的体温，仍然跳动的心脏，这一切都证明你还活着啊，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世间。”
　　
　　许久后，林跞慢慢抬起手覆盖上左胸口，慢慢感受着被皮肤、肌肉、肋骨牢牢保护下的心脏，虽然跳动的很轻、很缓慢，但却绵长，从未间断。它还在跳动，他也还活着。
　　
　　“谢谢，队长。”很短，很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却是人之间最常使用的，短短两个字究竟蕴含了多少情感？或许没人能完全了解。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陪莫宸过年吧。”夕阳的余晖早就消失在天际，街边暖黄的灯光也一个接一个的亮起，队长提醒着仍坐在长椅上的林跞，然后递给他一只纯白的千纸鹤，说道：“这是莫宸让我带给你的，跟着它走就能回家了。”
　　
　　林跞接过千纸鹤，看着队长一人在一旁站着，于是问道：“队长，一起去我家吃点汤圆吗？”队长摆摆手说道：“不必了，队里的那群人已经包好了饺子。”说完，他转身沿着街道的另一边慢慢走远，林跞想了想后，突然朝着队长大声喊道：“队长！睡觉前记得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啊，虽然不一定有用！貌似你好像已经过了青春发育期吧！”远处的队长听见后立刻停下脚步，看身形他明显在颤抖，他慢慢转过头，可能是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吧，他的脸显得格外阴森。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低声怒吼道：“我真是吃饱了撑得才会找你谈心！”随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迅速走远，林跞无辜的挠挠头，小声道：“开个玩笑嘛。。。。。。”
　　
　　吸气。。。吐气。。。努力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林跞在门外做完这一切，终于狠下心，决定将门打开，当他拿出钥匙打算扶上门对正锁眼时，却听到门“吱——”的一声自己开了，随后刺眼的光线涌入瞳孔，他本能的眯起眼，模糊间看见一人站在走廊尽头一直望着门外。
　　
　　当适应了光线的亮度后，他看清了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人正是那位面无表情的莫宸，莫宸抬起一双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的墨色眸子静静的看着他，须臾后他转身走向里屋，淡淡的说道：“进屋。”
　　
　　两人坐在电磁炉旁，看着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沸腾着上下翻着气泡，莫宸用漏勺捞起漂浮在水面上的汤圆，递给林跞，林跞捧着散发着热气的白瓷碗，踌躇了许久后，还是小声的说道：“抱歉。。。。。。”他眼皮也不眨的继续煮着汤圆，慢慢说道：“无碍，回来就好。”
　　
　　“额。。。。。。你不生气了？”林跞咬下一口饱满的汤圆，他尝到了黑芝麻的浓香淳厚，即使滚烫的芝麻流馅烫的舌头有些疼痛。
　　
　　“我从未生气，只是担心。”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语气间居然带着些许微不可闻的低落，“你担心什。。。。。。嗯？这么早就有烟花？”窗外“嗖嗖”的烟花升空声引走了林跞的注意，他趴在玻璃窗上，望着远处缤纷绚烂五色流光的烟雨，他不免有些看花了眼。
　　
　　“底层看不清啊。。。。。。”窗外高大的绿树遮挡了绝大部分的视线，从树叉间看到的烟花都是零零碎碎的，看着很不顺眼。“去天台看吧。”说着，莫宸递给林跞一件大衣，然后拿起钥匙走到门边鞋柜前，回头望向林跞道：“穿上，然后再出门。”片刻后他又道：“对了，新年礼物你想要什么？”
　　
　　“礼物啊。。。。。。”他转过身，暖黄明亮的灯光照映着满屋，给这间屋子添了许多暖意，多年都是一人过除夕的孤寂现在被冲淡，他背着手慢慢后退着向门边走去，他喃喃的念道：“久违的除夕，久违的团聚啊。。。。。。咦？！”
　　
　　脚下不小心踩滑身子的重心向后倒去，幸好身后的莫宸即时扶了他一把，他才幸免没有用背部去感受冰冷的瓷砖，“真是笨的没救了，礼物想好了要什么没？”他带着淡淡的笑意问着。
　　
　　林跞走到他的身边，咧开嘴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他道：“不用了。”
　　
　　有你陪我度过这个除夕，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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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初现

　　
　　“离开学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现在就要回学校了？”林跞不耐烦的到处找着放假后就乱放的书，头也不抬的问着书桌旁看着古书的莫宸。“提前备课，以你的速度就算从现在备课也不一定能完成。”他幽幽的瞥了林跞一眼，慢吞吞的说着，“咳咳。。。。。。不是有你帮我吗？”林跞心虚的将目光移开，继续找着课本。
　　
　　“时间快到了。。。。。。”他轻叹了口气，又将手中的古书翻过一页，“额，是快开学了，所以我才让你帮我啊！”他缓缓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林跞一眼，随后从书桌前起身，向门口走去，说道：“你继续找书吧。”“出去时顺便帮我带点零食回。。。。。。咦？人哪儿去了？”走得还真快，他起身看着古书被风吹得又翻过几页，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忍不住的走近去想看看书中的内容。
　　
　　书中记载的事情很杂乱，很多都是描写远古时期的传说之类的，他又将书翻回大概是莫宸看的那几页，记载的事物就有些奇怪了，“。。。什么的沉息之地。。。。。。这记得到底是什么啊？”这本书明显是手写誊抄的，而且字迹太过潦草，他即使眯起眼也只能分辨出这几个词，并不是写得不清晰，而是有人刻意将那个词涂掩。
　　
　　“算了，有空再问他吧。”他将书合上重新放在桌上，这时玻璃窗处传来细微的类似于雨点击打的声音，他走到窗边推开玻璃窗，一只黄符折成的千纸鹤便轻飘飘的飞入屋中，在书桌上盘旋片刻后抖落一张纸条，他捡起一看，上面写道：急事，速来。随后纸鹤便又扑着翅膀飞出窗外，在楼底一直盘旋着，似乎是在等着他。
　　
　　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莫宸用纸鹤传达消息的方式，他也没有再多犹豫什么，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到一旁，快步走到门前换上外出的鞋，就匆匆跑下楼，随着纸鹤离开的方向渐渐走远。只是他并未注意到，纸条上那种疏离的语气，莫宸从未这样写过。
　　
　　纸鹤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街边飞着，不过所幸没有人为之瞩目，否则不知会惹出怎样的麻烦。他跟着纸鹤进入一家休闲茶楼里，然后走上这家茶楼的二楼，这家茶楼的生意此时意外的冷清，因此也显得二楼的环境很清幽，每两张茶桌之间都被一人高的盆栽绿景分隔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每桌茶桌也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吧。
　　
　　纸鹤在二楼七拐八拐的飞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在角落阴影里的茶桌上，之后，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阴影中伸出，两指做剪状轻轻夹起纸鹤，一道轻柔的女音似笑非笑的说着：“仅是一只纸鹤就能让你前来，你还真容易被骗啊。”
　　
　　听到这些话，林跞并没有生气，只是疑惑的抬起头顺着声源看去，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锦缎旗袍，面容素净端丽的女人慢慢从阴影中显现出身影，她静静的端坐在林跞面前。
　　
　　“你是。。。。。。”这女人看着很眼熟，可是林跞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只好这样试探性的问道，女人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拿出一张黑色面纱半掩着自己的脸，又说道：“不知我的小泥人捏得怎样，与我谈谈可好？”“原来是你！”他面露愠色，语气不善的低声道：“我与你无话可说，就此别过！”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
　　
　　女人并没有急着拦下他，而是抬手端起面前的一盏清茶，轻轻吹开萦绕在茶盏口缭缭的热气慢悠悠的说道：“你和那人还真是像极了，难怪莫宸会对你如此在意。。。。。。不知那幅画像你可还留着？”
　　
　　他的脚步明显顿了顿，转过身，面色阴沉得很，他的声线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沙哑，他缓缓说道：“你还知道多少？”女人弯起嘴角呵呵的笑着说：“想知道更多的话，就陪我再聊会儿天吧。”
　　
　　女人又从虚空中端出一盏茶递到林跞面前，几缕沁人心脾的花茶香味飘向林跞，他瞥了一眼那茶中事物，只是普通的竹叶青，并非花茶，真是奇怪。。。。。。他不解的想着，随后将茶盏推到一旁去，并没有喝它。
　　
　　林跞垂眸想了许久，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他道：“你们说的‘那人’，究竟是谁？”似乎是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女人轻呷了口茶，才将往日之事缓缓道来。
　　
　　“大概是民国十几年来着，莫宸找到云家那时的宗主，要求我们帮他找一个人，只是他没有提供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只给了我们一张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就这样让我们盲目的找了几年。后来也许是巧合，他先于我们与那人相遇，族里的前辈那时候也都见过那人，不过后来，那人。。。你生病了？”无意间瞟见林跞脸色煞白的蜷缩在一起，她就随口问着。
　　
　　像是有什么想要冲破心的桎梏一般，撕扯着那仅有拳头大小的地方，却能让剧痛像烈火燎原般蔓延至全身。。。。。。满嘴都弥漫着铁锈的甜腥味，也不知道是咬破了嘴唇还是咬破了舌头，他咳出呛进喉咙里的血水，模糊不清地说着：“。。。他。。。后来。。。怎么了。。。。。。”
　　
　　“死了，或许除了当时和他呆在一起的莫宸，没有人会知道原因。”她平静的说着，而林跞却感到心跳一滞，随后心底便消失了疼痛，有一个地方也变得空空的。“可是。。。。。。”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冰冷，“可是当他死后不久，莫宸却只身来到我族宗家，烧了藏经阁，抹去了所有老一辈人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林跞看着她露出不屑地一笑：“姑且不论民国十几年的时候有没有莫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