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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借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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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真实感,却无法再真实。
  这几天我所知道的唯一事实就是,我冲破了第一道封印,取得了一部分恶魔之力,成了一种非人的存在。
  再来,就是爷爷死了。
  我最敬爱的,最亲近的,从小到大,唯一感觉到温暖的人,感受到依靠的人,他死了。而且他竟然真的是我血脉相通的亲人。
  这是在静涵之后,我经历的第二场死亡。天崩地拆,而后是一片死寂。
  坐在床上,我面无表情的反复收缩指甲,镜子里看见流光推门进来,看见我愣了一下,在床边坐下。
  看见他,我的心莫名的安稳,想抓住他的手:“哥。”
  他背后是苍白的墙壁,笑了笑:“已经习惯这么叫我了吗。”
  我靠他近了点:“表哥,还是堂哥?我之前知道的亲人只有我妈,搞不清楚这套关系。”
  他沉默了好久,终于找到话说:“身体……怎么样?”
  我拍拍他的手:“伤口全部在当天晚上就好了。这几天好像身体结构在改,实实在在的疼了一阵子,现在也没那么死去活来。昨天到院子里想随便走走,不小心折断了你家一棵海棠树,不好意思呵。”
  流光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就好。”
  “我没事。”我笑意淡了些,看着他的脸色“你呢,还好吗?”
  他眉头纠结起来,嘴边出现皱纹。
  无话,沉默。
  流光忽然说:“元悉,你恨爷爷吗?”
  我有些惊讶:“恨?”
  “爷爷强迫你父亲成为宿主猎人,如果他没有这样做,你父亲就不会死,你就不会从小孤零零的长大,说不定也不会……”
  我悄悄地伸缩了一下指甲,低头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恨爷爷。”我说,“他是把我养大的人。”
  流光死死盯着我,企图发现任何一丝空隙:“你别说谎。”
  “真的,知道爷爷是我的亲人,真的很开心。我从来都没想到我会有……”这样说着,心又沉下去,不觉有些悲凉,“葬礼确定是一周后?不用再等你父亲吗?”
  流光闪过一丝不自然,眯了眯眼:“不必等他。”
  我低下头去,没有作声。
  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来,刘美凤先探进来一个头,然后蹑手蹑脚的端着茶放在门口的桌边。
  “妈,”我叫道,“不用麻烦。”
  刘美凤温柔的笑起来:“什么麻烦不麻烦,承泽你照顾元澄,这参茶有点烫,慢点喝。”
  流光怔了怔。
  刘美凤忽然反应过来:“啊呀,我叫错了,是元悉,怎么叫成元澄了。”她托着下巴琢磨:“元澄……?承泽……?这两个名字好熟悉……”
  刘美凤恍恍惚惚的出去,与黑崎米克尔擦着肩走过。看见刘美凤,黑崎眸子一暗,停在我窗边两步远不肯过来,欲言又止:“你母亲……”
  我说:“她不记得了。”
  他握了握拳,沉声道:“修改记忆一开始是木家的灵媒负责,后来是我和其他一些具有吸血鬼血统的猎人。你母亲的记忆被修改了太多次,我告诉她再修改有损伤大脑的危险,可她一次一次的求……”
  “黑崎。”我打断他,“尊重她的意愿是正确的。”
  黑崎的目光移向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将手塞进被子里,对他说:“什么时候回日本?”
  他看了我好一会,说:“老爷子下葬后就走。你,你没事吧?”
  突然,一波从深处涌来的疼痛如刀刮般一路游走,我额头上渗出好几滴冷汗,轻轻笑着:“没事,这几天习惯了。”
  “你……”黑崎冷冰冰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你们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下。”
  流光探究着我的表情:“我去给你煎药。”
  我笑:“煎什么药,都是没用的玩意。”
  两人刚出门,我就一口血喷在地上。
  喘着粗气缓了好久,缓缓地把腿挪下床,拖着光裸的脚往盥洗室走,体内仿佛有收割机在疯狂的搅动,控制不住腿脚,一步一踉跄。好不容易到了水池边,捧起水往嘴里灌,然后呕吐般吐在池子里,不一会,水池里满当当的,泛着气若游丝一般的血色。
  拿着水嗒嗒的抹布回屋,跪在地上擦掉血迹,两三个来回就要抹一次汗。
  擦完之后干脆坐在地上望天。
  以后,都要这么辛苦么……
  ——“当然不会。”
  我皱起眉头来,左看右看。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窗外的秋海棠照样在飘落。
  “你找不到我的。”那声音明显是在笑,音尾往上卷,让人想起随风而嚣张的乱发和弯弯的眼睛,“我在你里面。”
  在我里面?我说:“你是恶魔。”
  “bingo~”这声音清脆庸懒,相当的勾人,仿佛有血红的眼睛高傲而戏谑的对我笑。
  “你刚才说当然不会,那是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再经历痛苦,只会在我融合更深的时候偶尔吐吐血,昏昏头。我会保护你——只要你死后把灵魂给我。”
  我沉默了一会,说:“你叫什么?”
  “我叫贝利,My Master。”
  ……
  现在。傍晚。灵堂。
  白天社会关系的哀悼结束,另一个身份的专场开幕。
  来人分为三方,暗流涌动,气氛肃穆。
  南边一方人人严谨,北边一方傲然凌人,两面都十分出挑,却被东边一方完全压倒。东方十余人清幽出尘,身着和服,尤其是站在最前的,蓄着乌黑长发,明明是二十来岁的男子,面容却如同月季花般饱满精美。
  脑海中贝利的声音兴奋的精神抖擞。
  “这个人很强哦。”
  “噢噢,这个也不错。”
  “啊呀~全都不是一般人,你这里是跟恶魔有关系的人的聚会吗?”
  我艰难的顶着胶着的空气,冷冷的在心里说:闭嘴。
  ——“这是你这几天说得最多的话。”
  ——够了,闭嘴!
  ——“你,讨厌~!”
  世界清净了,然而灵堂里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
  我和三方一起看向灵堂中央的二人,下意识的开始收缩指甲。
  两个人中一个是流光,另一个人明明比流光矮一寸,却似乎比他要高得多,让人无法忽视,肃然起敬。
  那是种顶天立地的高,不动如山的稳,让人有种他如同泰山般雄壮的错觉。四十余岁,腰杆笔直,站姿如同最威严的将军,头发一丝不苟,面容凌厉,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如同鹰一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你最隐秘的罪恶,令人胆寒。而那面容,分明就是多了深邃与沧桑的流光——
  南北两方带头的看见他都不禁敛目,只有东方一支不动声色。
  流光握紧拳头,艰难道:“爸。你……回来了。”
  一丝细微的风声,雄鹰一般的黑鸟轻盈的飞来,落在男人勾起的手臂上。男人眼神几乎不可见得柔和了一分,转瞬间又恢复了犀利和森然。
  南方的领头者首先走上前来:“木承泽先生,好久不见。”
  “李先生。”木承泽简短的与他握手,那只手如同岩石雕刻,遒劲有力。
  站在北方一支最前的是位颇具风姿的妇人,穿着高开叉的黑色连身礼服,走动间能看见别在大腿根处的银色手枪柄。她微微一笑:“几百年了,东亚的总部还是在中国木家,要学中文可真不容易。”
  “崔正熙女士。”木承泽抬起她纤细的手轻轻一吻,铁血军人做绅士的事情,居然别有韵味。
  流光咬住牙,背对着那几个人,宽阔的背不住的颤抖。
  他从母亲去世时跟父亲大吵一架后就同父亲不和,后来父亲又常住国外不理家里诸事,更让他觉得父亲不负责任没有担当,最让他记恨的是这次,最近爷爷病重,家里又危机重重,而他父亲一直不理不睬,甚至连爷爷去世的时候都不在……却又在葬礼的时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回来。
  这样的人,他自然不能原谅。流光已经是二十五岁的男人,足以继承这个家,然而在这时父亲回来目的分明是要接手木家,他心中愤恨这样的父亲没有资格继承家业,会毁了一切,却根本一个字都不能说只能看着!
  我看着他,心隐隐的疼。
  灵堂。
  木承泽看向东方一支,对上那称得上貌美的男人静谧的视线。
  木承泽微微点头:“井上明源阁下。”
  井上浅浅回礼,并不说话,秀丽的长发扫过花瓣似的脸颊,涟涟如窗外的月光。黑崎米克尔站在他身后,居然也恭敬地垂着头。
  崔正熙撅了撅嘴:“李泰南是新加坡的,多少会点中文,井上SAMA干脆不学,只带翻译,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苦学。”她身后是标准的韩国姑娘,轻声陪笑着,估计心在说姑奶奶您快Shut up吧。
  崔正熙妆容精致的杏仁眼忽而往流光那边一挑,笑起来:“承泽呀,我还以为这次你不回来了呢。看样是你家小少爷要继承木家,你是要做太上皇吗。”
  流光脊背一僵,下意识把头埋下去。木承泽目光缓缓转到他那边,似乎是有重量的一般,又将流光的腰压弯了一些,看了一小会才收回去,云淡风轻,只说了四个字,就推倒流光一盘棋:
  “犬子尚小。”
  崔正熙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被李泰南狠狠瞪了一眼,悻悻然转换话题:“说起来,现在的局势可不好,欧美那边全军覆没,局势箭在弦上,咱这里离得远也难免遭殃的。”
  一席话说完,崔李两方都专注地看着木承泽,就连井上都若有若无的注意着这边。木承泽却似没有感觉,一送胳膊,黑鸟优美的啼鸣一声翩然飞出去,目送着它,身上笼罩着灵台前幽幽的烛光。
  他缓慢开口,声音低沉似海:“诸位还记得二十年前吗?”
  崔李对视,前者道:“二十年前我才十二三岁,没有什么记忆……”李泰南说:“当时我已继承家主位,但是……”他突然看到我,目光一闪,“木先生说的莫非是……元氏?”
  崔正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这才发现我的存在,捂住嘴:“元澄!”
  三方的人听了这个名字似是点了火,窃窃私语席卷而来。井上明源穿过重重人群看向我,眼中寂寥如夜。
  木承泽直视前方,众人似是感到什么压力,瞬间安静。
  “那位,是元澄的儿子,元悉。”他一只手对我做邀请状,嗓音沉稳有力。
  所有人都瞪着我,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
  木承泽等众人平静,环视四周:“在场诸位,相比都知道宿主猎人的含义。”
  周围人纷纷点头,有一些脸上还出现神往的表情。
  “元悉先生。”他说话铿锵有力,“就是下一届的宿主猎人!”
  这一下,整个灵堂都炸开了锅。有人叫着不得了,有人投过来复杂的目光,崔李二人一对视,看向井上明源,后者却似毫无察觉,浅浅的抬头望着窗外的月光。
  流光上前一步:“父亲,不可以!”却被众人的议论声淹没。我感觉到各种目光如有实体般扎在身上,却感到有些麻木。
  这时一个人跑进来,大声说:“吸血鬼的队伍来了!”
  我心中一震。自从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后我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除了以前的……
  不觉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李泰南如临大敌:“他们来干嘛?”
  那人说:“他们押了吸血鬼贵族,好像是来谢罪的。”
  突然风大了些,吹落一大片海棠花瓣,花瓣旋舞中,大门处传来轻灵悠长的脚步。
  一步,一步,就像引人入圣境,就像天地在计时。只是脚步声就让一屋子人渐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一个低沉蛊惑的声音响起来,使人不觉恍惚。
  “不,他不是。”
  一屋子人像受了招引似的愣了一下,纷纷探头去看门口,又似是听见了朝圣的诵经,下意识的向那边迈步。
  夜色中,显出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柔美的倒三角,宽肩长腿,黑色短发飘摇柔软,左耳带着一颗逆十字耳钉,黑色披风,黑色长衣,腰身宽松,用数条星沙般的银链做腰带,袖口紧收,刺着繁复的花纹,手上都带着黑色后套,左手食指无名指各带了一枚银色戒指,瘦瘦窄窄的靴子绑紧裤腿,优雅利落。
  然而最打眼的还是他敞开的领口中间那个黑曜石十字架。明明是地狱的颜色,却分明显出天堂的神圣庄严。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唯有我心沉下去。
  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璀璨如夜空。
  他真的来了。
  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克里尔·布鲁赫穿的像出席女王寿宴的英国王子,在他侧后难得严肃的大声道:“卡帕多西亚亲王率秘党诺菲勒长老、布鲁赫长老,以及各家族代表悼念木老先生……”
  路易微微抬起手,克里尔立即住口。
  “木先生。”他微笑,“元悉不会做宿主猎人。”
  木承泽冷冷看着他,无动于衷:“噢?”
  路易突然在门口消失出现在我身边,手轻轻搭上我的腰,眸子里星光熠熠:“因为,我不允许。”他温和的对我笑:“元悉,可以单独谈谈吗?”
  我不着痕迹的离开他,垂眸说:“不必了。”
  路易·卡帕多西亚。
  把我从低谷里拉出来的人。被我奉为挚友的人。让我……心神恍惚的人。
  这样一个人,其实一直在骗我。
  他并不是我的同类。他是——吸血鬼。
  路易蹙起眉:“生我的气了?”
  我握紧的拳略微颤抖。又是这种腔调,这算什么,再次的诱骗?蛊惑?
  “元悉,”他眸子失落般暗了暗,轻声说,“抱歉了。”
  下一刻,我就被他揽起冲出门,飞跃在夜空中。

  欺骗

  风声呼啸,树影穿梭,我被路易紧紧箍在怀里,分明是在林间疾驰却仿佛走在云端。他的侧脸完美无瑕,飞起的发丝,浓密的睫毛,如同幻觉般毫无实感,让人像是又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冷冷的说:“放开我。”他对我笑了一下,柔声说:“一会再对你解释。”
  我咬住牙,胳膊上的筋都暴起来。
  他想做什么?他又想做什么?
  在知道一切真相后我在木家发现了许多藏得很隐秘的书,里面记载了吸血鬼与猎人的历史。自然也记载了魔党和秘党这两个吸血鬼最大的党派。魔党残忍傲慢,行事恣意暴虐,常以人类为棋子引发战争,每次都会牺牲大片民众。秘党则信奉避世主义,对人类隐藏其存在,相比魔党对于人类的危害小得多。
  梵卓一族是秘党的首领,布鲁赫氏族等等都是秘党的成员。而梵卓和布鲁赫两个姓氏都是所谓“十三氏族”的一份子。
  吸血鬼的祖先是该隐,该隐的第三代子孙繁衍出十三氏族,就是后来的梵卓等族,这十三氏族是现代血族的统治者,即使是吸血鬼也难以见到,奉为神明般的存在,后来的吸血鬼基本都是十三氏族通过对人类实施一种叫做“初拥”的仪式而变成的,后代的吸血鬼对于先代出于本能的尊重和畏惧,因此形成了吸血鬼以年代为标准的高度阶级化社会,俗称贵族社会。
  然而,除了这十三个氏族,文献里还讲了另一个被称为灭亡氏族的姓氏,卡帕多西亚。
  而血猎秘册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该族族长的姓名。
  路易·卡帕多西亚。
  夜风呼啸,突然路易猛的刹车,我的背重重撞在树干上,却因为一只手挡在腰上而毫无痛觉,接着路易收紧手臂让我靠在他怀里就低头吻过来。一串动作轻的几乎像是问询,他嘴唇碰在我唇上,仍然没有一丁点情急或者□,却贴的那般严丝合缝,就像生怕有一点点的缝隙,有一点点的距离。那种温柔的,那种温存的,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征求我的同意,甚至请求我的同意。我惊得赶紧推他,却被他抓住双手无法挣脱。他细长的手指□我头发里,抬头看了看我,眸子里满是浓烈的情感,还有一丝丝几乎不可能的东西——想要抓紧的渴望,那种他上次吻我的时候就无比明显,我却没有意识到的感情……
  珍惜。
  如同浮游千百年终于停驻。
  一种难言的震动。
  他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弯腰靠在树上疯狂的喘息。
  他后退了两步,愣了一会,忽然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对不起。”
  我心跳越来越快,沿着树干一点点滑下去,肺部开始沿着血管刺痛。
  路易侧头来看:“抱歉,你……”
  我艰难的抬头看着他眼前有些模糊,或者说,除他之外的地方都是模糊的。身体里有一股嗜血般狂暴的冲动,越强烈,就越无法动作,僵持着,浑身都开始颤抖。路易还是那样,美得让人怀疑是否是奇迹,无论是谁都只得说他是在不是人间颜色。我觉得自己的视线像蛇,从他的眉眼一直游走到锁骨,最终停留在腰际,听着自己体内沸腾的罪恶。
  我也疯了……
  路易浓黑的眉长而尖锐,他轻声唤我:“元悉。”
  我努力平息气息,缓缓直起腰抹了把嘴唇,声音哑的不像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
  “你知道的吧。你是男人,我也是。”
  “是。”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
  “我爱的女人刚刚去世,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她!”
  他神色暗了暗:“嗯,我知道。”
  我踏上前一步,几乎要揪住他的领子:“那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他眼神偏过去,最后,慢慢转过来,深深的,类似妥协的情绪,“我想见你。”
  我呆住,真真正正呆住,只会张大眼睛看着他。
  他皱着眉头偏过脸,夜色中看不清脸色:“别这么看我。”
  我继续愣,忍住想拍拍他的脸叫他清醒的想法,说:“路易!”
  “是真的。”
  “……”
  “先不要说这个。”他咳了一声,看着我恢复了往常的从容和不容抗拒,“你不可以做宿主猎人。”
  我好像喉咙被扼住,甩开他:“我不想说这个。”
  他声音平静:“你不可以。”
  我胸腔里窜起一簇火:“那如果是我想做呢?”
  “不可以。”
  “不可以?”我猛的抬头,“为什么?是因为你不许?是因为你怕我受伤害?还是根本是你不想再出一个宿主猎人威胁你们血族的存在?!”
  路易张大眼睛:“元悉……”
  我大喘了几口气,最终平淡下来,冷笑了一声,转身就想走。路易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掉头,他又出现在另一边。忍无可忍,我冲他大吼:“别挡着我,吸血鬼!”
  他说:“我是kindred,我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但不是我想隐瞒而是不想把你卷入我们这个世界。这次袭击木家的冯贝尔曼是我的人,我亲自带人来谢罪,可是如果不是必须要带你离开这里我根本不会来。”
  “那你就不要来啊,谁要你带我走,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这不是我想不想做的事情,你懂吗?”
  “我不懂。”
  “我必须要成为宿主猎人。在我知道自己和木家关系的时候,在我知道现在吸血鬼猎人的境况之后,在我亲眼看着爷爷被吸血鬼杀死之后……”
  他否定:“这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爆发,“我的爷爷被吸血鬼杀了,他养我长大,对我那么的好,而在最后一刻,我发现他居然真的是我的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现在他死了,我有能力报仇为什么不报,就算会搭上我现在拥有的生活也没关系,我不报仇就无法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吸血鬼猎人的责任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杀你爷爷的凶手已经被我带来了,现在正在被木家和各个血猎总部的人处理。你不需要去做宿主猎人。”
  “就算这样我也要做!”
  “不行!”
  “为什么?!”
  “你会死!”
  夜空一震,我茫然看着他:“你说什么?”
  路易闭了闭眼睛,恢复了柔和的腔调。
  “宿主猎人是通过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让恶魔降临到现世,分享恶魔之力的存在。恶魔的力量是人类无法比拟,甚至无法想象的。纵使在这个时空,他们只能使用自己百分之十的力量,也是火山爆发般的毁灭性的。这样的力量人类无法承受。”
  他的睫毛浓黑,让人想起黑夜里的天鹅绒,说话的时候会微微颤动,像挣扎破碎的蝴蝶。
  “你的生命会缩短。”他说,“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三五十年的缩短。没有宿主猎人能活过三十五岁,你明白吗?甚至不是五十、六十,而是三十五岁。你想在三十五岁就死去吗?”
  我被他一番话震得无法反驳,他走上来,眸子深的使人软弱:“元悉,你不能那么早死。”
  “……”
  他抓住我的手,神情刺穿人心底重重防卫,令人禁不住想跟着他走。“元悉,”他说,“我带你出来不是为了不让你看到这场惩罚,而是我必须带你离开。”
  “……离开?”
  “现在血猎基本崩溃,急需强大的猎人重振系统,唯一能够达成他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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