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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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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景岸略一思忖,笑道:“魂魄养齐了,就让他去养尸气吧,不然地府阴戾,总归还是入不了地府。” 
  翌日,历景岸还是不费什么力就找着益衡了,薛途这厢雷霆暴躁,指着董慕回的鼻子:“你就作吧。”
  董慕回一贯的顺眼低眉,摸摸鼻子咧嘴清气气一笑,薛途登时就不咆哮了,叹道:“我这是帮你呢七哥。”
  董慕回脸色渐渐落寞开去,薛途忙道:“好了,我不说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成不?”
  历景岸摇身一变便是个棺材铺老板,稍稍动了动脑筋和嘴皮子就把益衡弄进棺材铺当伙计。
  益衡尽管有些不乐意,但眼下也没什么法子,他已经接受自己是活死人这个事儿了,且眼前这个据说上辈子是压他的人,他虽时刻提防着,却不得不承认,这人好生眼熟。
  益衡虽死了一回,话唠的毛病倒是没改——
  “上辈子我们怎么认识的?很熟么?”
  “你长得真好看。”
  “我前世是不是跟现在长一样?”
  “我没死时候是不是就在你这棺材铺里?”
  “……”
  “闭嘴。安生些。不然我让你今晚睡棺材房里看棺材板。”
  “……”
  益衡胆小,在棺材铺做活,最怕夜里看见棺材板。遂,爱偷懒。历老板倒也不压榨他,管吃管住还给碎银子让他去街头吃串糖葫芦。
  民间有说,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万鬼横行。其实九冥镇便是离鬼门最近的镇子。
  自然,益衡不知道,他脑洞大些,连镇上人烟极少都不甚在意。还道是镇上棺材寿衣铺子太多,村里人不喜欢,就搬走了。
  九冥镇上多数铺子都是卖寿衣棺材线香化纸。其余的便是食馆酒家,镇上人家也以木匠漆匠裁缝居多,原因无他,还是做棺材寿衣的。
  益衡颇有慧根,鬼神之事,一点即通。他虽不喜棺材板,干旁的活儿总偷懒,却甚是喜欢在棺材板上描画打油漆。
  一些日子下来,初江棺铺便因一个神来之笔的画棺匠蒸蒸日上。
  地府二殿初江王历景岸,也因其副业生意兴隆在地府声名大噪。
  十殿薛途见了历景岸便笑道:“二哥,给我定十副棺材。”
  七殿董慕回忍俊不禁问道:“二哥,卖棺材比做地府殿下还挣钱么?”
  历景岸:“……”
  历景岸坐在铺子里的中堂上,眼瞧着益衡临摹一幅浮云天宫图就扶额叹气:“你歇会儿。”
  益衡头也不抬:“这图若是画成了,咱这棺材就能卖到京城给皇家用了。你可得给我翻一倍工钱。”
  历景岸惊讶了:“你的银子不够花?你不用攒钱买棺材,回头你若再死,我送你一副纯柏木棺。”
  益衡头也不抬接道:“我不要柏木,纯柏木易遭天雷劈,要柏木身杉木盖。”
  历景岸暴躁了,他是在跟他说棺材的么?是在说棺材的么?
  历景岸一生气后果很严重,霍的站起身来,拽住益衡的手腕压在他正在观摩画浮云天宫的棺材板上咬牙道:“棺材比我好看?”
  益衡一受惊吓说话就结巴:“差,差不多……你不就,就是,是,棺材脸么?你,你想,做,做什么……我上辈子,就,就算,是,是给你压的……那,那也是,是上辈子……我现在,可不是,不是断袖……”
  历景岸一脸黑线:“结巴,结巴个啥?你再结巴……我,我就,就……”
  结巴果然是会传染的。
  历景岸狠狠拍了一巴掌益衡身下的棺材板愤愤的扬长而去,回地府了。
  凡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二殿历景岸很不爽。
  那人之前明明狗皮膏药似的粘人,怎的现在转型了?对他爱搭理不搭理的,偏生二殿也是个高贵冷艳的性儿。二殿想了想自己要跟这臭算命的低头示好的画面……坚决不干,死也不干,不可能!
  棺材铺到底不是关系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的营生,没人整天乐意往这儿来给自个儿看棺材。
  益衡闲着没事儿就在棺材上画画儿,棺材板画满了就在纸上画,画的好看了就一个人乐。
  历景岸在地府坐卧不宁,去了棺材铺也心如猫抓。
  过得几日,薛途突然来了棺材铺,入门瞧了瞧益衡,回头对历景岸道:“今日七七。”
  历景岸“嗯?”的一声。
  薛途指着益衡哼道:“他死了四十九天了。”
  益衡脱口道:“你们又想干嘛?”
  历景岸略一沉吟,沉声道:“我这就去取引魂香。”
  更漏至子夜,历景岸回来,薛途正拿手与益衡系紧披风,二人坐在后院对饮,酒尚温言尽欢。
  “老十。”分明地磨牙声。
  薛途施施然起身,对益衡笑道:“回头我再带了我那儿的好酒来与你喝。”说罢走到历景岸跟前,意味深长一笑。方才走。
  历景岸一脸寒霜,冷道:“你跟薛途什么时候这么有话说了?怎不见你与我说的这么欢畅?”
  益衡想都没想随口道:“他比你有趣多了。”
  竟然说薛途那个半吊子比他堂堂二殿有趣!士可杀不可辱!高贵的二殿自然不会咆哮,却是没费多大劲儿一把拎起益衡,伸出胳膊往前轻轻一送,摔了个狗吃屎。
  益衡素知此人秉性,抹了一把脸抽了抽鼻子,不畏yin威,理直气壮控诉道:“你,你……”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小鸡肠子,有眼木有珠。”
  历景岸一时没忍住笑疯了。
  小肚鸡肠和有眼无珠的意思还能这么表达,要知道堂堂地府二殿可是琴棋诗书举世无双。
  历景岸一时爱死了益衡这张嘴,想都没想把人扑倒在榻上就强吻,益衡素来反应慢半拍,被亲了一盏茶功夫脑子也没醒过来,历景岸眼看就把他衣裳扒光了才霍地弹腾起来。
  “你想干嘛?我不是断袖,就算是也不会给你压,你要再想qiangjian我,我就,我就咬舌头,你,你变态。”益衡攥着拳头义愤填膺张牙舞爪的咆哮着维护自己的贞洁。
  历景岸咂了咂嘴,回味儿也似,等他呼呼的喘气时才慢条斯文道:“说完了?你再吼一会儿整条街都知道刚才我俩干了什么了。”
  益衡登时就闭嘴了,一眼一眼刀子也似的剜历景岸,还碎碎念。
  历景岸一边信手拈起引魂香,一边漫不经心道:“你在碎念什么,大声些,让我听听。”
  益衡一脸悲愤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士可杀不可辱……君子之交淡如水……”
  历景岸扶额:“……”
  益衡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
  历景岸:“闭嘴!”
  益衡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
  历景岸:“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光qiangjian一百次!”
  益衡捂嘴。
  历景岸把人拖到中堂,燃了引魂香,便沏了一壶君山银针细细的品。
  益衡一双眼瞟了又瞟,没敢开口问那人这是给谁做贡,那人脾性刁钻,益衡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怕的。
  一盏茶后,益衡隐隐觉得恍惚,门外好似起风了,风声阵阵,慎得慌。桌上的引魂香依旧袅袅,泛着摄人心魄的幽蓝色泽。
  终于忍不住,颤声问:“你,你做什么?”
  历景岸眯眸一笑:“引煞鬼之魂来给你超度。”
  益衡咚的一声从椅子上栽下去:“咱是做生意的,既不是捉妖师又不是做法的道士,引来了煞鬼,我俩谁都活不成。”
  历景岸笑道:“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怕什么?”
  益衡低声道:“我是死了,可是,你还是活的,连累你多不好。”这人记吃不记打,刚刚被非礼的鬼哭狼嚎如今却已担心人家生死了。
  历景岸心里一阵触动,这人还是跟之前一般无二的傻气呵,道:“放心,我死不了。”
  益衡眼见劝不住,一边抖抖索索的喝茶一边眼观六路寻着这屋子里有什么武器,等煞鬼进来好抢一件用来自卫。
  中堂的门啪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开的时候益衡霍地蹦起来就往历景岸身上扑。
  结果根本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只觉得背后忽的一股阴风,瞬间又消失。
  捂着眼的手慢慢挪开的时候,只见历景岸嘴角噙笑,一张脸离他三寸之近。动了一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历景岸身上。
  呵呵呵呵几声干笑,蹭蹭的下来,“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是……”
  历景岸挑眉道:“嗯?”
  益衡突然懂得此时此刻应该含糊其辞装疯卖傻,登时一拍大腿急道:“刚才是不是有鬼魂,你看见了么?我听见一股阴风,鬼长得什么样子?”
  历景岸懒得跟他计较,摊开手,掌心一缕幽蓝的烟雾,像极了桌上香鼎中的额引魂香,历景岸正色道:“去椅子上,坐好,我把这一缕魂魄封进你身体里,等有了九个人的魂魄,你就不是活死人了。”
  益衡十分不解。
  历景岸怒道:“快去。”
  益衡虽一肚子疑虑却连个屁都没敢放乖乖地坐下,闭上眼,等着历景岸为他导入魂魄。
  似是过了许久,益衡听得一声低低的咳嗽声,方缓缓挣了眼,却见历景岸坐在他对面,脸色不大好,浑若无力的侧倚着,对他笑道:“好了,你本是仙君,根骨极佳,并不排斥他人魂魄,我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益衡脑中零零碎碎的片段闪忽不定,似乎有天宫,还有地府,更有一个站在三途河边的身影。
  他晃晃脑袋,疑惑道:“我好像做梦了。”
  历景岸低声笑道:“不是梦,是你前世的记忆,往后,你自会一点一点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历景岸低声笑道:“不是梦,是你前世的记忆,往后,你自会一点一点记起来。”
  益衡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支支吾吾道:“哦,那,你,还好么?”
  历景岸抬手,有气无力道:“你回房间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于是乎,素来缺弦儿的益衡果真就,走了。
  背影将将消失在历景岸眼中的时候,历景岸利利索索地从椅子上摔下来,人事不省。
  翌日,益衡伸着懒腰从房中出来时,无意瞥了一眼历景岸的房间,却见薛途站在门外,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顺着薛途不大对劲的眼神看过去,透过窗户——
  历景岸睡得很熟,却额眉紧锁,被子里露出的袖头上竟有点点血迹,床边趴着一个人,却是董慕回。
  益衡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觉得心里阵阵发毛。
  这景象太过诡异,“咳咳,咳咳……”益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的咳咳了两声,薛途转身,一脸阴郁:“咳什么咳,你吃麸子了还是咽糠了?”
  益衡有点不明白,昨儿薛途还对他喜笑颜开说回头拿酒跟他喝,怎么这会儿就变脸了?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董慕回,董慕回伸手探了探历景岸的额头,似是无碍,脸上便笑了一笑,出门对益衡和薛途道:“他病了。”
  薛途冷声道:“自找的。”
  董慕回低眉无话,益衡一头雾水,嘀咕:“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董慕回叹道:“昨晚给你度煞魂……”
  “七弟。”
  董慕回说了一半的话被屋里人冷冰冰的打断,董慕回还未转身就惊道:“二哥你醒了?”历景岸一夜梦里叫的都是益衡,没成想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叫自己,董慕回受宠若惊。
  历景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两脚还没踏进门槛的益衡,却是低声对扑到他跟前的董慕回道:“度魂一事,莫要跟他说太多。”
  董慕回本欲为他取外衣的手一时顿住,抿了抿嘴角,从喉中硬生生挤出一个“嗯”字。
  薛途却是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揪起董慕回,“七哥你还死皮赖脸在这儿做什么,跟我回去。”说着连拖带拉的把人拽走。
  董慕回临出门还对益衡交代道:“二哥的早饭在厨房你记得喂他吃……还有药……”董慕回对历景岸的心思便是个瞎子也该看的出来。
  益衡拿手指着门外:“他,他……”
  历景岸躺下,闭了眼,道:“再结巴我揍死你。”
  益衡闭嘴了。转身出门。历景岸微微苦笑。
  片刻,那人又进门,拿手戳戳历景岸,原是去端了饭和药,笑了。
  益衡眼看这人看着饭碗一动不动,自是等着他喂,便端起碗拿起汤匙一勺一勺送到那人嘴边。
  历景岸吃了一口心情颇好,“怎么不说话?”
  益衡一脸担惊,“你不打我我才说。”
  历景岸奇了:“我为什么要打你?”
  益衡无辜的很:“我结巴。”说罢又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要结巴的。”
  历景岸一时很无语,“你为什么结巴?”
  益衡很苦恼:“不知道。你一凶我就结巴。”
  历景岸:“……”
  “饭吃完了,喝药吧。”益衡伸着胳膊把药碗递到历景岸嘴边。历景岸觉得董慕回简直脱裤子放屁,明知道他一口也不会喝还熬什么药?
  历景岸全当没看见,径直穿了鞋出门去了,益衡却是个傻缺,丝毫没感觉到历景岸身上那股子“再让我喝药我拧断你脖子”的戾气。竟然端着药碗追出门去:“你喝不喝。不喝我就不客气了。”
  历景岸头一回听见有人敢端着药碗这么威胁地府二殿下。
  回身笑道:“就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益衡不知怎么就觉得历景岸回身一笑风情万种满目花开,一时愣住,仰头把碗里的药喝了大半,历景岸决计想不到这招,想都没想把那人手里的药碗夺过来把剩下的喝了。
  带回过神儿,历景岸一脸便秘相,忍着满嘴的干苦味儿,拎起益衡衣领:“蠢材。”
  益衡依旧很无辜:“我好像,好像,想,想起什么。看,看你,眼熟。”
  历景岸面对结巴着的益衡,一肚子火气就这么没影儿了。愣了片刻静静道:“往后你就想起了,只怕到时你想死的心都有了。”说罢放下益衡。
  益衡眼看着历景岸刚才暴怒,以为又要把他扔出去了,没成想竟没理他。吁了口气看着历景岸转入回廊的背影,似曾相识,如梦一场。
  益衡依旧日日画棺材板儿。笔工益发精纯精炼出神入化。
  历景岸时时在棺材铺转悠,倒不与他生事,只淡淡的吃饭喝茶,益衡自度了一次魂,对历景岸颇有好感,不由自主便想多与他说几句话。
  有几日地府公事繁杂,历景岸腾不开身在凡间晃悠,益衡鬼使神差的天天到门口张望,什么都没瞧见的话就皱两下眉毛然后埋头在后院调配颜料,把店铺里的小伙计和一只花斑猫当活道具画的活似染缸……
  二殿在地府透过接引镜看了几眼,心情大好,笑得连判官都看不下去了,一迭声颤巍巍道:“殿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或是什么事儿没给您办好您就直说,您这笑得下官慎得慌。”
  历景岸思忖片刻,依旧笑盈盈:“无事,我到凡界走一遭,一日便回。”
  判官看了看案桌上堆做小山状的卷宗,直打心底里头犯苦水儿,一路犯到喉咙眼儿,若不是强忍着只怕要吐了二殿一脸,再看二殿笑得堪比开鬼门之日那群鬼乱舞,终是含泪点了点头,却不忘殷殷切切带怨含痴的交待:“二殿可早些时候回啊。”
  自家主子不知怎的前几日回来就有些精神失常,自打一千年前那件事儿往后,再没见他一连几日笑个不住,先甭管这是怎么回事儿,史判官觉得说到天边儿它都不是个好兆头。
  二殿下初江王不知什么时候从袖子里摸出一支青玉簪握在手里把玩,一路略略低头往棺材铺子里走。
  初秋黄昏,叶落纷纷飞满天,月落枝梢掠炊烟。
  二殿下一脸凝定,眸子里璀璨的欢欣和舒适。上天终究是待他不薄。
  将将走至门前,恰碰上益衡结巴习惯性的出门张望,二殿下负手立定,“怎么,几日不见,这算是?”
  益衡一时没想着今日能碰上这瘟神,懵了一阵,结巴道:“别,别想多,多了,我是在,在等伙计,去,去买肉饼子。”
  好巧不巧,店里伙计冲出门嚷嚷道:“画师,你看了半天,老板回来么,肉饼子买几张?”
  益衡:“……”
  历景岸低声一笑,接道:“我不吃了。”
  小伙计被画师刀子般的眼神剜了一下,兔儿也似的溜了。
  画师益衡指着棺材板笑得捡了银子也似:“我画的,仙鹤西归,这个值二十两。”
  历景岸没空听他废话,劈手抓住他手腕紧紧捏着他的太渊穴,益衡对他一贯不打招呼就非礼的行为深感不适,霍地就往后蹦,“你,你又,想,想干嘛……”
  只一瞬,历景岸往他体内注入一丝灵力,摸清了他体内煞鬼魂魄的动静,才凑近了笑道:“怕什么?我会吃你?”
  益衡抽回手一脸防备,“你老亲我。我又不是断袖。”
  历景岸嘴角噙笑,“哦?是么?”
  益衡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历景岸凑近到他的耳边,益衡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不自主缩了缩脖子,许久,历景岸只轻轻叹了口气,只字未吐。
  侧首看了看门外月相,道:“今日绝佳,只是我忘了带引魂香,明日吧。”
  益衡疑惑道:“什么?”
  历景岸道:“你度魂。”
  益衡不懂他为何需度魂,他这般做着活死人也蛮好,除了心脏处空落落的没知觉,也不是食不知味睡不能眠。
  遂壮着胆子道:“不度了吧,我这不好好儿的,度魂是不是要耗你灵力?我看你为我度魂后就病了,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历景岸皱眉道:“不度?不度魂你这躯壳维持不了多久要腐烂了,谁跟你说度魂耗我灵力?”
  益衡疑道:“我就是瞧你上次给我度魂后受伤了。”
  历景岸扭过脸不看他,却道:“不是度魂的缘故。”
  益衡轻轻“哦”了一句,也不甚在意转身走了。
  二殿到凡界来只是为了看那人体内度过一次魂的状况,如今放了心,看那人虽是关心却又无甚情意,心里颇有些悲喜难说。
  那人本也不凡,虽不敢断言九次度魂都能无事,历景岸却也敢保证他度魂七次后恢复记忆之前,必然无碍。
  只担心,待七个月后记得起前世……思及此,历景岸不由得有些心绞痛。那人虽笨了些傻了些木了些,却也痴,若拧起性子来,连他都无法。
  如今,日后未卜,只得边走边说。
  若仍旧一如之前,他不舍,几千年前,那般伤他,若能忘,何苦再记起,若永不再有记忆,直到自己为他度魂后灰飞烟灭,徒留他在三界魂梦无归,如何忍心。
  历景岸抬手虚空一动,院里一株枯木应声断裂。
  素来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不动颜色的二殿下,生生世世千百年的在这个人身上不知所措。
  索性拿这千万年修为救活了他,封印了自己,自此两不相欠,倒也干净……
  历景岸反袖手腕一抖,幻出一只傀儡鸟雀,遣回地府去。
  一个时辰后,薛途一脸阴黑的进了门,董慕回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也撞进门。历景岸看到董慕回时,却皱眉,对薛途道:“为何带七弟来?”
  薛途咬牙道:“你以为我想啊,引魂香在他殿里,我去取他能不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历景岸侧首看了眼正咧嘴笑的董慕回,走到他跟前对他道:“七弟,你回去,十弟在这儿就行了。”
  董慕回咬着嘴唇摇头:“你给益衡度了魂短时间内灵力接不上,我在这儿照顾你。”
  眼看历景岸依旧皱眉,董慕回低声道:“二哥……我……”
  历景岸瞧着薛途既是抓心又是挠肝的坐立不住,一狠心就冷冷道:“我能应付的了,听话,回去。”
  薛途趁机也宽慰道:“七哥,你就回去,我在这儿你还不放心什么。”
  董慕回这才放下东西:“引魂香和琉璃珠都在里面。”说完便没回头走了。
  历景岸叹道:“十弟,你个混账东西。我倒替你做了恶人了。”
  薛途依旧目光盯着董慕回消失的地方,幽幽道:“他在你身上花了几千年时候,打你没遇见益衡时,他便把一颗心给了你,我有什么法子,我在他面前,说不得你一丁点不好,这恶人,自然只得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历景岸不语,径自去拿引魂香。
  董慕回对历景岸的心思,无人说破,却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历景岸除却待益衡,本不是性子纯良的人,若换做薛途,历景岸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偏董慕回蒲草韧如丝,温润润的人儿,千万年的在他身边,只图岁月安稳,不图他回心转意,历景岸一副钢铁心肺也无处着力,只得把他当七弟护着。
  益衡进屋时,薛途眼瞧着这俩人一场恶战在即,闪身走了,他连董慕回的心都操不够,没空跟这俩人扯。
  历景岸掂着引魂香和琉璃珠,下巴一台,示意益衡。
  益衡:“?”
  历景岸:“……”
  “跟上次一样。度魂。你是猪么?怎笨成这样?”
  益衡白眼:“……”死狗一样缩在门边一动不动。
  历景岸起身三五步踱至他跟前,还未抬手,益衡举手挡住脑袋,口出“狂言”:“我不度魂。”
  历景岸半举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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