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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夜未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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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想得到我自个儿此刻这张小脸该是如何扭曲青白,却还是努力扒拉着他的手指,使出喝水的劲儿憋着声音说了句,“冬寒,你别…别不…不记得我。”说着说着眼眶有些酸热,却憋不出半星眼泪。

  这下连我自己都把自己感动到了,冬寒却依旧无动于衷。

  脖颈上的桎梏愈发紧了,我眼前有些发黑,难道我今儿个就命丧此处魂归西天?

  第一个被我当成至交好友的人却莫名其妙不认得自己,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个更悲催?夜小白大人我心里委实酸涩不已,还不知缘由。

  这时冬寒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儿开口了,“大人,此番我等是有要事,大人切莫耽搁了时辰,叫我等不好做。”说着还乜斜了我一眼,那黄豆眼中精光四射,让我牙酸不已。

  “嗯,也可。”

  脖子一松,身子一轻,呼吸顿时一畅,轻微一声“噗咚”,我又跌倒了地上。

  冬寒领着呼啦啦一大票人绝尘而去,一道目光也没留下,我一个人跌坐在地,头晕眼花,鼻涕眼泪齐齐流。

  是的,我他烂木姥姥的就是愚钝,蠢,还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是你个白痴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忘了我,我好不容易学了易容不就是为了偷偷溜出来找你么。

  今日谷雨时节,水中的浮萍开始生长,斑鸠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戴胜鸟降落在桑树上。

  什么都是崭新锃亮,除了夜兮白灰扑扑小个子横在长生成碧鲛馆门前的街头,如同死了过去。

  终究是我犯傻,我心中自私狂妄,天道难以拯救。






第26章 迷途
   这么短短时光流逝,却也过了大半天,我哆嗦着手,就着白褂子擦了擦,拍过满身扑扑灰尘,一脸寡淡爬了起来。

  我终究还是整了整衣袍,朝八极宫的方向回走过去,心中一片迷茫不解,此时景况,着实如同一个二八年华大姑娘遭开了苞又抛了弃,临走前我又回头望了望碧鲛馆上招摇的旗帜,还真是朱紫杏黄甚无格调的丑陋。

  匆匆而来,匆匆归去。

  精神还是须得抖擞一番的,好歹小爷也根正苗红,红口白牙,还绮年玉貌,八极宫里想必现下已经得了我失踪的消息,先回头了解这番琐事,再等个十来年,能能见到阿玉了。

  果然脑子简单的真蠢货很有福气,打着哈哈也能过日子,譬如我。智者都是思虑甚多才早衰白头,另一些自以为聪明的普通货色则一生庸碌半事无成。

  迦叶,其实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罢,身不在此,却紧紧捉住了许多人的心,不是么?

  既然此番还是蒙混出来了,索性便玩一场大的也无妨。

  大概一想到画里那个人,我就开始脑子犯傻梦憧了起来。站在八极宫不远,我居然揉了揉方才被冬寒掐得死紧的脖子,开了风池风府两处的银针,转身便易容成了迦叶的模样。

  我在颂禅殿里也见过不少典籍,有一本《天极载纪》,就是说西天佛界九尊者。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迦叶就是这八尊者之外那唯一的一位天生佛陀,以万相幻化为名,笑容也总能让人无端如沐三月春风。

  据说迦叶尊者是心怀大凡三千世界浩淼无穷,所以他有三千化身于世间游历。

  当时瞧到此处的时候,我便笑岔了气,烂木姥姥的三千个化身,能文能武,男女老少,环肥燕瘦,足以做个打仗时候的前锋开路军了,又或者当通敌细作,还真是百用百得呀。

  可谁又知,他与龙族螭吻陛下玉枯舟又有这么一段往事,谁又知,地府一株小小月幽兰草会同他长得相仿。

  我想,这世上断不会有一位佛祖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便取了绑在手臂的银针袋里的细针,压进了头顶百会神庭,顿时面色无悲无喜,双眼平静如同一汪死水。

  虽有信心绝对不会被阿玉发现,可一想到他眼眸中会出现的鄙夷厌恶,我心里还是抖索了一个激灵。

  迦叶尊者的皮相,哀尊者的表情,虽则是个四不像,我却信心满满。

  因为连自己也不知道现下自己心里需索的是什么。

  微微拨了拨因着插了银针而僵硬的脸,我回想着以往,笑了一笑,既然不知道自己需索什么,只管回去闹上那么一闹就成。

  可当时我脑子恰逢犯浑,却忘了不论脸面如何毫无二致,我这身量与身子,却是个十足的清瘦少年,远远不及迦叶本尊的饱满与风姿绰约。

  摸了摸这张沉鱼落雁,不辨男女的脸,我抬步故作清高地走向了八极宫的正殿大门,西海极殿那几个门神一样杵着的将士远远见了我,譬如老狼见了白兔子,一脸兴奋伴着隐约的更兴奋,直直往里头一路“报”了下去。

  哦哟呵,极殿大门,咱们真是好久不见呀好久不见,想不到小爷我今日走出来时是半混半溜,现下却是光明正大的叉着大字步,哦不对,尊者不能叉大字步,应该是文文秀秀的二字步。

  要么走台步?以前听白无常那厮说戏折子里都是走台步潇洒无匹,于是我想了想,掀了白褂子作势要迈了一步试试。

  在西海极殿门口,小草爷我这动作委实猥琐了些。

  可还没等我慢悠悠的落下那一步我心里设想而成的台步,就远远见到一道人影朝我飞了过来,其势可比流光迅影。

  随后我措手不及便被拥进了一个怀中,这个怀抱里气息缠绵悱恻,是曾经万分熟悉且日日撒娇耍赖呆过的。可明明是渴望了许久的怀抱,现下却勒得我喘不过气来,肠子都快爆了。

  怔怔被阿玉抱着,任由他在我耳边唤着一声声“小叶子”,我也能想到他现下语气表情是难得的乞怜与激动,让人情不自禁想摸摸他的头,回他一声“我在。”

  可我却无动于衷,心里甚至真成了方才求而不得的无悲无喜,一片风平浪静,不动如山。

  迦叶这副皮相委实好用。

  身后舞难看着我,我亦同她对视,心里荡涤着西海里的海水,咸涩腥苦。舞难讷讷道,“迦叶尊者怎生没有……没有原先那般高了?现下瞧起来怎生只有陛下肩膀那么高了?”

  却不想她还没说话,阿玉手里便一记风刀劈了过去,舞难立时生生被劈进了西海极殿中,我听见一阵桌摔椅倒墙倾的声音,随后文劫淡淡看了我一眼,满是恭敬的一揖,便匆匆进了西海极殿中,想是去看舞难伤势了。

  阿玉此时却托起了我的头,“这些年是不是受苦了?是不是千多年前同我那一场架,受了折损?还是减了修为?”

  他见我不说话,便又唤了一声“叶子,”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真是我心里猜想那般,连这名字,都是迦叶的。

  迦叶迦叶,我不是你,求你放过夜兮白,你姥姥的,老子生来一千岁不到,从前在地府安分,现下在西海更是安分,那条腿儿那只胖手招惹到您大爷了。

  现下我成全你一次,也不知你生死如何,若是死了,便死通透些,在天之灵就莫要再纠缠我了也成全我这么一回。

  于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心里一直记挂你,便来看看你。”

  第一次试着用全然不同于自己的声音开口,原来我却也能说得这么清浅淡然。

  阿玉脸上满是激动不能自抑,抱着我的腰身,将头埋在我颈间吸了一口气,再抬手,眸中亮晶晶地好看得紧,他缓缓道,“你身上还是那股木棉糖糕的气息,同儿时我们在八极宫那阁子里一样的味道,小叶子……”

  哦,他说的原来是方才我回来的路上,在长生城里一个糖糕摊子边顺了块粉糖糕吃,同八极宫里曾经舞难带给我的粉糯团子味道一般无二,香甜软白,可就连着吃食,却原来也是同迦叶有关。

  我笑着对他说,“我们进去罢。”





第27章 迦叶
   阿玉将我当做折了修为的迦叶,而我瞧着自己,这副身子忒单薄了些,没有当初糯米团子娃娃一般的圆润,也没有阿玉这般纤瘦却挺拔的身姿,哎,小草爷我的风流倜傥就这么不上不下卡在中间,小小少年忒满腹辛酸。

  还未等我这一番惆怅在心里发完,阿玉便牵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起慢腾腾的绕过了西海极殿,直接进了后方的八极宫中,三番两次转弯绕道,他眉眼含笑,偶尔同我说说话,我心下忐忑,却也不能就这样不言不语,只得偶尔应他两声“嗯啊哦呵呵。”

  “小叶子,我们到了。”

  最后停下,我眼前却是一个荒废许久的庭院,摇摇欲坠的门匾上,是当初我全然不识得的四个字,“迦叶枯舟”。我心下叹一声,真是好久不见。

  当初同冬寒结缘,也是在此处。

  阿玉看着我呆怔二傻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怎么呆成这样?”

  我干干一笑,“太久没来。”

  明明两百年前就来过。

  只见他抬手比了个美丽印伽,捏诀挥出,我眼前的整个庭院转瞬成了一尘不染的簇新模样,窗明几净,便是那倒塌了的石桌旁边一片枯死的花草,也归了原样,生机勃勃,甚而开起了不知名的花。

  我不动声色倒吸了口气,果然这有仙法就是比没仙法好。

  阿玉却开口了,满是疑惑,“小叶子从前不是最不耐脏的么?如若不是我方才将这院子弄干净了,你还要瞧到几时?”

  我情不自禁叹息了一声,心里不知不觉便想到了若是真的迦叶见到此番情景,会是个什么形容,便抬头与阿玉道,“真是如同大梦一场,又来了这里。”

  这句话,是我说的,而不是迦叶。

  阿玉却搂住了我的身子,尖尖的秀致下巴抵在我的肩头,轻声道,“是呀,大梦一场,我们过了这么久才能再次相见。我想你许久了,小叶子。”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暧昧,与自然而然流泻出来的渴望。若是二百年前的夜兮白,定然不懂他这一个“想”里头的深切含义,可现下听他这话的,是在颂禅殿里与丹砂笔墨打了将近两百年交道的夜兮白,自然是懂得这一个“想”,代表着什么。

  龙阳之癖,断袖分桃,虚凰假凤,无论天界野史,还是凡间戏册,又或者从前白无常口中时常蹦出来的一些字眼儿,都说得是一个意思,且甚明了,说白了便是这男子同男子之间的微妙感情,与被翻红浪。

  我转过头,阿玉却蓦然勾住我的头,吻上了我。

  与之前他对夜兮白宠溺的蜻蜓点水不同,我现下顶着的是迦叶的皮子,自然这个吻里,便成了情欲深重,且眷恋不已。

  脑子一片空白里,本兰草不得不承认的,便是这里头温软自在的享受与兴奋。

  他唇舌温热,浅吮慢咬,容不得我呼吸片刻。不得不说,阿玉于这一道上,必然是浸淫许久,我身子里也瞬间烧起来一团无名邪火,脊梁骨也愈发瘫软起来,慢慢地,便靠在了他怀里,只拿手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任由他支着我身子。

  这该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算计来的一场云雨,迷怔中,我想,便是下一世轮回成猪狗,倒也不蚀本。

  阿玉抱着我,呼吸也渐渐不稳了起来,最后一路跌跌撞撞,终究还是进了内间寝阁里的门。踏过地上静静摆着的蒲团,他将我一把抛在原先积灰结网,现下却柔软喷香的被褥里,随即便将身子伏了下来,发冠被我的手扯开,眼见着他发丝散落下来,披散在我身边的锦被上,我第一次含蓄的笑了出来。

  彼此眼里都有惊艳。

  阿玉的吻又落了下来,我身子也愈发火热滚烫起来,伴着不知所以的疼痛,想找一处彻底纾解开来,他却迟迟不动,只腻在我身上,全心全意噬咬着我的嘴。

  我全身受控里,又急切又难受,只得两只手毫无章法的乱扒他的衣裳,终于找着一处他的领口,一下子将手探了下去,入手肌肤温润玉滑。

  那感觉,端的是妙不可言。

  阿玉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气喘吁吁,挑起眉梢无声笑了起来,烟波流转,无端醉人,伴着沙哑嗓音,薄唇在我咫尺之前轻轻开合,“叫我的名字……”

  身子愈发疼痛起来,莫名其妙的汗毛发炸,我只能哼哼唧唧,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凑到我身侧,往我耳中轻轻吹送着热气,“叫舟……”语气里有刻意挤出来的委屈,“小叶子从前不都是这么叫我的么。”

  我紧紧捉着他的衣服,原本阿玉在推拉磨蹭里被掀得大开来的轻薄外衫,不成想便被我这么一扯给扯开了大片,露出大片春光,润泽耀眼。

  我心里偷偷咽着口水,却见他怡怡然将身上外袍一抖,又轻声捏了个诀,将我整个衣衫都除了个干净。

  敢情这床榻之事,也能用仙法解决,今日我可谓大长见识。

我咬着牙,叫了一声,“舟……”声音嘶哑又微弱,还猥琐。

  在我面红耳赤里,阿玉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又轻轻抚过我的嘴唇,脸愈发靠近,并着他的指一起,在我嘴边舐了一口,随即眯起眼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又在本兰草双眼通红,张口结舌里,俯身咬上了本兰草一马平川的胸,且咬得他恣意欢畅,我龇牙咧嘴。

  心中又疼又甜,渐渐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施为。

  终于本兰草抖索着的腿被阿玉打开了来,他不着片缕的修长双腿挤迫进来,双手在我瘦巴巴的小身子上游走点火,长发垂落,阿玉再一次俯下身来,愈发贴近了我,气息糅杂在一起,是独属于幽兰的浅淡眷恋。

  床榻外的帘帐慢慢落下,覆在阿玉身后,勾织得浅紫色妖娆,如同平日里翩跹如大翼蝴蝶的他一般。

  他看着我迷离起来的眼睛,捧着我的脸啄了几口,又吻了吻我的眼睛,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周遭,意识愈发轻飘飘了起来,只听阿玉轻声开口,“那我便把你吃得一点渣滓也不剩罢。”

  我无力叹息了一声,双手乱摸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

  浮冰碎雪的声音再次在我上方响起,澄澈无波,“一点也不剩哟,白儿。”






第28章 风月
  身下的床榻丝绒,满是浅浅紫色,隐约绣有大朵艳丽花瓣,此时这软锦织丝也被我渐渐升温的躯体给熨帖得热起来。

  阿玉这蓦然一句,却惊得我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的身子如同我梦中一模一样,如玉冰洁,又秀致美丽,还灼热异常,现下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伴着满脸戏谑,似笑非笑。

  我终归还是抽松埋在风府穴与风池穴的银针,又咳嗽一声,拔出哑门控声的银针,将鲜血淋漓的细针扔在宽大床榻一边,朝他潺潺一笑,嘶哑了声音说,“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他皮笑肉不笑,眼尾清扫,冷静道,“因着真的迦叶不会如你这般倒贴上门。不过……”他又转了语调,伸手抬起我下巴来,“倒贴上门,那我便顺你这心意,将你用了罢。”

  他说完,就势在旁边织锦丝被上“刺啦”划下两条寸许宽的锦帛来,一把遮住我的眉眼,又牢牢拴住我的双手,我眼前瞬间落入一片黑暗,凭感觉却是他柔软劲瘦的腰肢在我腿间恶意刮擦,那处幼嫩肌肤生痛不已,我咬牙无话。

  明明是那样妖娆跳脱的人,却反复无常。

  “去了易容,眉眼依旧这般相似,白儿,你不知么,影子这物事,让人看着便心里生厌。”

  他似乎俯身下来,在我身上啃噬,齿间摩擦,疼得我蹙紧眉头,被栓紧的双手绵软无力,心里却异常平静,更是快活了起来。

  虽然过程不同,却也还是得了这一回,我不算蚀本,不枉此生,起码面对他的人是本兰草,夜兮白。

  忽然静默许久,阿玉终于呼吸不稳,忍耐不住沉腰进了来。

  不吝于生生扯断皮肉的痛楚,同着血液急切搏动,在心里流淌开来,我身子紧紧绷起,扭曲拉开,无法容纳他,我心里却彻底摘下了这朵开得妖娆华丽的黄泉花,异常满足。

  我面前依旧一片黑暗,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却知道他似乎滴了汗下来,自我身子上滑落了去。

  阿玉叹息了一声,语气里是满足,还有无情,“干甚这般僵硬,男孩儿该是腰肢柔软才对。疼么?该是不大疼的,毕竟是自己巴巴儿讨来的,不是么?白儿。”

  言毕他又咬上了我的肩,身子动了起来,皆是深重恶意。

  我身上兴奋快意被高高撩起,极其受用却又疼痛至极。在我身上起伏的这人俊美无俦,虽然他反覆无常,却又单纯坦率,这一刻,他是本兰草夜兮白的玉枯舟。

  身痛不如心痛,我满心都是当初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前,他眼尾扫着祸水笑容,眉目无双出现在我眼前,一点矫揉做作也无,譬如一汪陈年醇酒,打从一开始,便将我彻彻底底醉死在里间。

  高热的身子依旧是此处痛罢彼处疼,阿玉一言不发,捉着我两条不停抖索的腿狠狠开疆扩土,我被蒙住双眼,只觉浑身高热,如同在油煎火滚,处处都是无法被纾解的疼,不敢更不欲呻吟,只紧紧咬牙不松。

  齿关终是受不住,我偏头咬住一旁柔软织丝锦被,顺从他,迎合他,尽力接纳他。

  手被拴住,便从心里抱你,一定大力,让你彻底同我合为一体。

  眼不能视物,便从心里感应,想你其实是在温柔淡笑,与我缱绻缠绵。

  又是“刺啦”一声,口中咬着的一角锦被被我生生撕裂下来,声音尖锐,我如遭雷击,始知这不是一场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而是算计与将计就计的拉锯战。

  情欲最终在身体里迸发出来,阿玉的起伏愈发汹涌难挡,我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不可抑,疼得五感全失,最终的最终,只哑着嗓子呜咽了一声“阿玉……”便沉沉昏了过去。

  心里最后的清明,想的是阿玉不会再带我回家了。

  再次醒来,是身上冷得发晕,四肢百骸疼得散了架,如同被个大力金刚碾在脚下翻来覆去踩了几百个来回,我再抬起酸软双手揉了揉眼,四周逐渐清明起来,仍旧是之前那间屋子。

  周遭皆是空气清冷,阿玉想必也离开多时,四周漂浮着他身上孟婆汤一般让人昏然欲睡的气息,我贪婪深嗅。

  垂眸看看身边,屋外早已月上中天,冷辉洒在八极宫壁障外的海水里,幽幽冉冉。床榻上清冷一片,帛布碎片还有翻出来的丝绒芯子铺满床铺,淡淡血腥气在身边流转,想也不想便知,先前湿润我的便是自己的血。

  有浑浊的印记溅在锦被上么,染成深紫蔚然。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盯着墙上迦叶的画,他依旧悲天悯人,清高出尘,且毫无情绪。不似我这般,满心作践,只为把自己一分一分碾进尘埃里,混和血与泥,还安然自得。

  我所需索,本就不是阿玉无尽宠爱,从迦叶的爱里透出那么丁点缝隙与我,便足够我欢喜许多年,我自知卑微,也从未想过与他并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大抵阿玉心里对我那细致末梢的怜惜,经此一场,也掐得干干净净,再也了无痕迹。

  一件一件拾起原先被他施诀剥去的衣裳,慢腾腾穿上,目光所至,手中抚过的肌肤皆是阿玉毫不疼惜留下的青紫连片。

  本兰草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么点背到姥姥家的一日。

  这才方一下床,便一个腿软跌在地上,脑袋又磕上一把凳子,磕得本兰草七荤八素。该说无巧不成书又或者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屋子原本紧闭的门扉却被人自外面一把踹开。

  有灯火光芒闪耀,我抬手遮挡住眼睛。此时却听见两百年没听过的容泽声音柔婉,“陛下发了话,夜兮白欺君罔上,藐视龙尊威严,现将他押入水牢,受永生水困之刑。”

  我傻笑,这话说得逗笑,被水淹算个甚刑罚。

  有兵将冲进来,毫不留情的将我往外拖,胳膊被扯得生疼,他们拖我经过容泽身边时,我已然习惯了灯火光辉,只见她笑得粲然,正不疾不徐把玩着自己寸许长的尖利指甲。

 阿玉将我打入水牢,由此可见这半场风月,果真如同大梦一场。

  
  





第29章 再见
   数不清这是被关进水牢的第几个夜,同当初我见的冬寒一样,现下却是我被反剪了手,吊在牢中,吊得本兰草我半分力气也无不说,只齐膝的水还凉得渗骨头疼,除了水珠滴滴答答的声响,这里头委实静得能闷死人。

  被带进来的那日,容泽屈尊来了牢中,满面春风,雍容华贵,远远站在水池另一侧,看着我,空旷刑室里,她声音不疾不徐,定定望着我,“夜兮白。”

  后来我要是先明了她当时要说的话,一早头回见面时就该对她狗腿子些,当个乖觉仙童。只是再后来我又明白了过来,即使当时我对她再狗腿子些,她容泽天女也还是断然容不下夜兮白的。

  当时只顾想着阿玉,便也没应她的话。

  容泽微微高了语调,提了提繁复华丽的衣摆,“夜兮白,本宫唤你呢。”

  既然她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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