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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云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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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好沉,好沉,还有有千斤万斤的石头压在身上,骨头要被压断了,手脚像是带了枷锁,动弹不得,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樊萱痛苦地□着。“嗯……”有两只手毫不留情地掐着他的脖颈,恶狠狠地想要致他于死命,樊萱的呼吸沉重,他用口喘气,喉咙被塞住一般,想咽口水都咽不下去。
  放手,别想掐死我。樊萱想要扒开那双残忍的手,无济于事,脖颈被越勒越紧,在他感觉自己快断气的时候,那双手突然消失了,他又得到呼吸。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摆在台上任人玩弄的小泥人,生死被人操控在手上。他睁开眼,见廖木峰一脸的担心的看着自己。
  “樊萱,你怎么了?”
  “嗯,难受。”
  “你哪里难受。”
  “重,全身无力,好像被重东西压了一晚上。”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便产生一阵剧烈的酸痛,想扭一扭脖子,还没动脖子就跟卡到似得,一动就疼。
  “额,你这是鬼压床。”廖母摇着扇子,边走进房间,边说道。
  “鬼……鬼压床。”
  “是啊,樊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哦?”
  “我樊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那就奇了,莫非是招惹了哪只鬼不成?”
  “娘,别没事找事,你很闲吗?”
  廖母不满嘟嘴,用扇子拍拍他的肩。“哎,你怎么跟娘说话的!我这不是有事找你吗?”
  “什么事?”廖木峰抱胸,很不情愿。
  “蝶儿最近心情很低落,客人都不接,这多影响咱店的生意哦,更何况的咱们竞争对手这么多,这不是摆明了要给隔壁送客吗?你给我问问去,她究竟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廖木峰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见到的那男人爆出去,廖母见他模样就知道他瞒着什么不说,伸手扭他耳朵,廖木峰直叫疼,当着樊萱的面,娘能留给他一点面子么
  “你敢瞒老娘?吃亏的可是她。”廖母当即撂下狠话。
  “我说,我说,昨晚我见红蝶跟一个男人在街上,那男人好像姓钱。”
  “难道是钱大富的儿子钱贵?”
  “谁啊?”
  “哼,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再说了,钱贵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跟碟儿扯上关系?不成,这事我得查一查。”廖母自言自语,说罢慌忙走出门。
  “廖木峰,你不是说这次回来是要祭拜故人吗?”
  “是啊。”
  “那现在就走吧。”他总觉得不对劲,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他顺手一拉廖木峰的手臂往门外走。
  “好是好,但不是今天呀。”廖木峰被他拉着走。
  才走到大厅,就见所有门窗紧闭,众多姐姐丫鬟们躲到柱子后面,牡丹和落梅则站在廖母两旁,她细声细气的劝道:“娘娘息怒,有话好好说。”
  “你给我说,你跟钱贵是什么关系?”廖母怒道,她刚才逼问红蝶的贴身丫鬟,才得知红蝶一直在私下与钱贵联系,敢情之前的上街买胭脂水粉,都是借机与情郎私会。
  红蝶跪在地上,一行清泪落下,她哽咽道:“我与钱郎两情相悦,他答应了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妻。”
  “哼,你跟他才见过几次面,就私定终身啦,你也太单纯了吧,姑娘。”
  “钱郎对我于礼相待,他不似其他人,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我们相见的第一晚,把酒言欢,和衣而眠,他是个真君子,我相信他会真心待我的。”
  “哼,来青楼,和衣而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他是对着你硬不起来吧。”
  “娘娘,你说我可以,不要说钱郎。”
  “胆子大了是吧!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你的,没有我你早饿死街头。你瞧瞧你,这白白嫩嫩的皮肤哟,你今天吃好喝好穿好,都是谁给你的,也不想想。”廖母俯视她,又继续说道:“入了这一行,也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过你!”
  “娘娘,对不住。”红蝶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
  廖木峰不好插手她娘的事,只好反手改拉着樊萱往后门走。“我们先离开这儿。”
  两人刚走到大街上,就见钱贵满脸笑容,喜滋滋地,手里还抓着一个鼓鼓的大荷包,不往他们烟柳楼走,反而走到对面的风华楼,那可不就是一个小倌馆子吗?难道真如廖母所说钱贵不爱红蝶,爱男人?那他当初干嘛招惹红蝶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鬼压床的时候,好怕啊,不知道被人掐着是什么的样感觉,于是我自己掐自己,好痛!更恐怖的是,我奶奶半夜不睡觉么,这都2点了,她突然走从后面冒出来,吓死我了。
  




☆、私情了断

  
  樊萱见他直盯着风华楼的大门,一副很想进去又犹豫的样子,问道:“进去吗?”
  廖木峰转脸看他,樊萱好不容易摆脱这些小倌馆子,现下把他拉进去,会不会触动他的伤心处。“你……”你介意吗?他很想问,但是没有勇气。
  “进去看看吧。”
  “好。”
  廖木峰才踏进风华楼的门槛,店老板一手拦着他,佯装笑脸说道:“隔壁的廖公子,何事大驾光临。”
  “来看看。”
  “哦?这倒是稀奇了,自仔死后,你六年没踏进我们风华楼了,这可真是稀客啊。”
  “你……”听到那个名字,廖木峰眉间拧成一团,咬牙却说不出话。
  仔?廖木峰要祭拜的故人难道是他吗?樊萱心想,回神拱手对老板说道:“我们来这就是找乐子,还请老板你让我们快乐快乐,成吗?”樊萱唇角带笑,一脸恭敬。不管这廖木峰与店老板有什么恩怨,眼下找到钱贵再说。樊萱用眼神示意他。
  “好说,好说,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不像是本地人哦。”
  “在下樊萱,初到峟州,还请多多指教。”
  “原来是樊公子大驾光临啊,有请有请。”老板这才客气的笑了,挥手请他们入内,他低声吩咐仆人把公子们请出来。“樊公子,您是要喝酒还是……”
  “自然是喝酒。”
  “这样啊,珠蓝,珠绿,陪着樊公子和廖大爷到上房喝酒。”
  被唤作珠蓝的男子身着蓝色素袍,面上施了淡淡的粉,珠绿与他是双胞胎,两人长相相似,只能从衣服的颜色来区别。“官人,请跟我来。”珠蓝挽着樊萱的臂膀,一开始樊萱有些抗拒,后来也就忍着了。珠绿有些羞涩,不怎么敢开口说话,只是木讷的揽着廖木峰。
  “客官第一次来吗?”珠蓝坐在椅子上故作害羞的问道。
  “嗯。”樊萱点头,他没有坐下,而是在房间里打转。
  “官人,喝酒吗?”珠绿谄谄的端起酒杯问坐在身旁的廖木峰,见他长得不错,偷瞧了他好几眼。
  “我自己来。”廖木峰咽了咽口水,他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哪能呢,让珠绿来喂您吧。”珠绿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跨坐在廖木峰的腿上,搂住他脖子说道:“让珠绿伺候您吧。”
  廖木峰不敢看樊萱扫过来的杀人目光,苦笑不敢言,又不好把人从身上推下,这样会被怀疑来此目的。
  樊萱问道:“珠蓝,珠绿是你弟弟?”
  “官人好眼力。”
  “为何你们要做这等服侍男人的行业?”
  珠蓝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无意识的说道:“我们早不当自己是男人了,服侍男人有何不对吗?”
  “为何沦落于此?”樊萱觉得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像当初的自己的一样,不由得同情他们。
  “唉。”珠蓝放下酒杯,他缓缓说道:“家里有9个小孩,爹娘养不起,就将我与弟弟卖到风华楼,老板对我们挺好的,我们还不曾接过皮肉生意。”
  “你们多大了?”
  “珠蓝十六,珠绿刚满十五。”
  “咳咳,樊萱。”廖木峰用眼神暗示他,别闲聊了,赶紧问正事吧。
  樊萱回他一眼,先套近乎,拉拢人心。“不曾想过到外面的世界吗?”
  “没有钱,更没人愿意为我们赎身。”
  来了来了,就等这句话,樊萱装作不在乎,随意的问:“来这儿的都是世家公子,像那个钱大富的儿子钱贵,他不就常来你们馆子,讨好这些富家子弟……”
  “那个钱贵来风华楼只找小飞子。”珠绿插过话。“小飞子是可是咱店的红倌儿,好多官老爷喜欢的。”
  “这小飞子长得美吗?”廖木峰的关注重点在这。
  “美,胜似女人,可他终究还是个男人。钱家哪能接受他呢。”
  樊萱听出了珠蓝话中有话,忙问:“什么意思?两人玩腻,关钱家何事?”
  “官人,你有所不知啊,这事只有我们店内的人才知道,我破例告诉你好了,这钱贵呐,对我们小飞子痴情一片,想娶他为男妻,钱家二老哪能答应哦。”珠绿喝了几口酒,脸蛋红扑扑的,醉意上了脑门,有啥话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珠绿,你说笑呢?”廖木峰得到了重要消息,坏坏地捏捏他的鼻子。
  “廖大爷,珠绿不敢骗您,他真想娶小飞子,前段时间还跟家里人闹翻了呢,他爹不给他钱,没钱来见小飞子,还害的小飞子伤心了几天,这不,今天有钱了,又来找小飞子。”
  他们刚才确实见到钱贵手里拿着大袋银子,看来珠绿透露的消息有可信度。“来,来喝酒。”
  “要罚珠绿人皮杯吗?”好不容易见到个俊帅年轻的男人珠绿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你又没做错,干嘛要罚你。”
  “我喜欢你罚我。”珠绿喝醉了,行为变得十分大胆,反而樊萱那一边,珠蓝没啥大动作,因为樊萱一副清冷的模样,虽然他不说,但是显然不希望别人太靠近他。
  珠绿仰头喝了口酒,对着廖木峰的嘴唇吻下去,将酒度过去,廖木峰尴尬的拂去流出的酒液,一想到樊萱就坐在不远处,他头皮发麻,这下那家伙又要轻视自己了,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毫无疑问,回到原点。
  樊萱不知咋的心里怪难受的,好像珠绿吻的不是廖木峰,而是他的私有物一样,这大段时间以来,廖木峰厚着脸皮的黏在自己身边,还对自己毛手毛脚,巴不得他赶紧转移目标,别骚扰自己,巴不得他离自己远远地,现在看他被人亲亲,还不如……还不如……让他被自己亲!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定是酒喝多了,脑袋不正常!
  “樊公子,您……”珠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猛灌酒,想劝酒又找不到理由。
  就这样,樊萱喝得咛叮大醉,最后被廖木峰抬回房,他将樊萱放在床上,温柔地为他盖上被子,这家伙不懂喝酒还强喝,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低头见他脸有些发红,手扶到他额上试试温度,谁知樊萱一个睁眼,坐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忙问:“你还好吧?”
  樊萱呆呆的,想到之前廖木峰和珠绿的人皮杯,心里痒痒的,他眨了眨眼,无意识的上前搂住廖木峰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就是狠狠一亲。廖木峰被他的举动吓到,眼睁得老大,樊萱在他唇上乱咬,直至咬出血他才回过神。
  “好色之徒。”樊萱眯着眼瞪他,又倒回床上,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无意的举动,醉酒后无意识的动作,本不该追究,但廖木峰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樊萱主动送上门诱惑他,他哪有拒绝的道理,自然奉陪到底,侧身躺在樊萱身旁,肆无忌惮的亲亲他的脸,搂着他入睡。
  一夜好眠,生活如此美好。
  翌日,樊萱一早起来,头很沉重,他想揉揉脑袋,手却被另一只隔住了,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廖木峰的怀里,他动了动身体,廖木峰也睁开眼,含带笑意的看他,还大胆的上脸吻了吻他的嘴角。
  “想死你!”樊萱怒吼,一脚将他踹下床。这家伙长胆了,竟然亲他。
  “痛,下身真重。”廖木峰揉了揉屁股,樊萱怎能如此,这是始乱终弃呀!“昨晚你主动亲我,我还以为你接受我了呢。”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樊萱坐在高床上,俯视他。
  “就是你主动亲我,再说,后来我亲你,你也不反对。”
  “滚开!”樊萱扭过脸,不再看他。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他闭眼想了昨晚发生的事,他喝醉了,然后……忘了。后来回到房里,再然后……他搂着廖木峰的脖子,就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比珠绿更好。他竟然真的那事?樊萱起身,假装若无其事的洗漱,而后走到院子外头。
  廖木峰摸摸头,安慰自己,他确定昨晚不是错觉,可樊萱为何忘了?他赶紧洗漱然后跟上去,刚出后院,就见钱贵与红蝶靠得很近躲在巷子一角,红蝶哭着拉他手,不让他走。
  “钱郎,你什么意思?”
  “蝶儿,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你答应要娶我,也是骗我的?”
  “是,我利用了你,我知错了,我以为我爹娘能接受你,他们就能同意我要娶小飞子为男妻的要求,他们宁要你做我的小妾,也不要小飞子,因为他是男人,不能为我传宗接代。”
  “接受我?因为我是风尘女子,跟一般女子不同是吗?所以你不找其他人,找我这样的□?”
  “不……蝶儿,我错了,望你不要自怜自艾。我是真心疼爱小飞子,我喜欢男人,对女人,我……我不举,我不能害了你们一生幸福。”
  “你真的爱那个男人?”
  钱贵双膝跪下,拉着她的裙子,诚恳的说道:“是,我爱他,愿意为他忍受世俗的目光,娶他为妻,就算爹娘不同意,我也要与他共度一生。”
  “放手,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就当我红蝶痴傻,信了你这样的男人。”
  “红蝶,你是个好姑娘,我是个贱男人,相信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不值得你爱……”
  “别提爱,矫情。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红蝶忍住眼泪赶他走,待钱贵走远后,强撑着的身子终于支不住内心的煎熬,跌坐在地下,泪流不止。遇到这样男人,真是讽刺,她会信他,是因为第一夜,他们和衣而眠,以为他是真君子,跟别人不同,谁知是因为他不举,她会爱上他,是因为他了解风尘之人的苦衷,他知她的心声,谁知是因为小飞子的缘故,他只是说出小飞子的心声罢了,哪里是了解她。曾经对幸福的幻想,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到最后
  留给自己的是被利用,被侮辱,她是痴呆,在青楼十几年,还痴心妄想有“顾客”真心诚意的待自己,为自己赎身,然后娶她为妻,组建一个家庭,她忘了那些人不过是来寻乐子,找安慰,这世间,有哪个正经人士在青楼找配偶?她早就不该有任何期望了……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昨天听到珠绿的那番话,廖木峰就意识到钱贵与红蝶的结局,但他没想到钱贵只是利用红蝶,挑战老人家的接受能力,若是爹娘连风尘女子都能认可,定能接受自己爱一个男人的事实,然后趁此供出小飞子。不料,传宗接代的观念根深蒂固,不留香火天理不容啊!
  “唉。”
  廖木峰耳边传来一声悲叹,还以为是樊萱,却见廖母无声无息地,不知啥时站在他身边。“娘,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能我就不能吗?”
  “娘你都听到了?”
  “哼,钱贵真不是个东西,红蝶就孬种,八成是情爱小说看多了,爱他就让他幸福,我呸,这种男人岂能轻饶!孬种。”
  “额。”廖木峰汗颜,而樊萱则是额上的一滴冷汗滴落,廖母想做什么?
  “儿呀,把耳朵伸过来,娘有事找你办。”廖母摸摸下巴,阴险地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都问过偶一个问题,我这么喜欢BL,万一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刚好是同性恋,我该怎么办?这个好难回答,也许很多人都会当红蝶,自认倒霉,遇人不淑,只好祝他幸福,反正钱贵的路肯定比红蝶难走。




☆、祭拜故人

  为啥做坏事一定要挑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呢?因为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嘛。廖木峰与樊萱穿着一身夜行衣,趁街道无人之时,从屋顶上飞窜到钱家后门,
  “我抓人,你接应。”
  “好。”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钱贵房门外,廖木峰掏出一支迷烟筒,转念又想用此等手段未免太低级,又重新放回怀里,三两下把房门打开,飞一般的步伐来到钱贵的床前,在他醒来之前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钱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啥事就昏过去了。廖木峰掏出一个她娘玩千叮万嘱要用的麻袋,他抖了抖便展开麻袋,将钱贵抱起丢进去,封住袋口将人扛在肩上。
  “走。”
  “那天你娘对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三天后把钱贵抓到后院。”
  “为什么是三天后?”
  “不清楚。”
  廖木峰将钱贵扔到后院地上,见他娘已经站在一旁静候多时。“真慢!”廖母怒瞪他一眼,不满的抱怨道。“在不回来我都要睡着了。”
  “现在本就是睡觉时间。”廖木峰瞟了樊萱一眼,对他感到很抱歉,明明这是自己的家务事,还麻烦他跑一趟,他低声对樊萱说道:“你先回房休息。”
  “好。”
  待樊萱走后,廖木峰口气不佳的问道:“你让我抓他来做什么?”
  “把他叫醒!”
  “哦。”廖木峰解开麻袋,见钱贵已经醒来,钱贵正准备开口责骂,一见面前之人是廖母,自觉的封口。
  廖母摇摇扇子,缓缓的说着,语气里带着威胁。“钱贵,你可好大的胆子,对红蝶始乱终弃。”
  “我没有,我承认我愧对她,但她已经不追究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红蝶不追究那是她可怜你,我是她娘,这事我管定了!”
  “娘娘,您就直说吧,您想要什么?”
  “好呀,大家都是直爽的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一千两银子,其中包括封口费,你好几次单独约红蝶私会的费用,还有红蝶心情不佳,影响生意的损失费……”
  “一千两?你……想榨干我?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香香,把东西拿出来。”廖母似乎早料到如此,唤做香香的小丫鬟将一大叠纸张交到她手上,廖母看了几眼,奸笑着说:“原来你爱的那位公子叫小飞子呀,不知这个消息提前传到钱老爷的耳里,会是什么情况?听说你是三代单传是吧,不过还有个能干的表哥压在头上,这消息传到钱府,你呢好玩乐,好男人,又爱玩女子,喏喏,纨绔子弟,你爹还怎么敢将生意交到你手里哦。”
  “你以为我爹会……会相信你吗?”
  “人云亦云,亦假亦真,传多了的谣言,也会变成所谓的真相,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廖母示意香香把字报送到钱贵手里,钱贵看了一眼,心惊胆跳,廖母竟然把他与小飞子的□,包括说过的话都抄在纸上,他愤怒地讲那一叠厚厚纸全部撕碎,他红着眼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廖母早预料到他的表情,也不急,自顾自慢慢说道:“唉,后天你就要到京城去经营商铺,可怜的娃儿,真不容易,听说你爹给了你两千两银子,你打算拿一千两给小飞子赎身,那剩下的一千两……分给被你欺骗过的红蝶如何?”
  “原来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一千两也不多呀,换来你与小飞子的双宿双飞嘛,你俩到了京城,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天高皇帝远,你爹也管不着你。不过,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强迫你,我只好告诉你爹爹,你是如何对待我们红蝶的,始乱终弃,顺便将你的为人品行昭告峟州,到时候,你爹还怎敢把生意交给你,唉,只能给你表哥了,你和小飞子也就只能当一对苦命鸳鸯啦。”
  “你威胁我?信不信我明日上官府告你!”
  廖母才不怕他,摇摇扇子,催促他。“赶紧告去,让大家都知道你丑事,省去我散播的麻烦。”廖母摇摇扇子,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今日的谈话就到这,咱们明日见。”
  钱贵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艰难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这里是一千银票,你点点看,遇到娘娘你,真是钱某的三生有幸!”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狠狠地说得,恨不得扑过去打人,但是廖木峰抱着刀凶神恶煞的站在她旁边,自己又不好下手。
  “红蝶能遇见你,也是她的福气,峰峰,送客。”廖母点了点银票,刚刚好,满意的勾唇微笑,用她最招牌的奸笑送客。
  “不必,我自己走!”钱贵甩袖愤愤离去。
  廖木峰待钱贵走后,他提醒道:“这钱是给红蝶姐的。”他这会终于知道为啥他娘要他在三天之后将钱贵抓来,因为她要先确认钱贵是否拿到了两千两。
  “那是自然。”
  廖木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他此时此刻只想到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红蝶比起他娘,还差得远呢。
  翌日清晨,廖母瞒着其他人进入红蝶的房间,她见红蝶的眼睛依旧红红的,似乎还未从情伤中走出,廖母很想告诉她,干这一行的,最怕用情太深。
  “娘娘,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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