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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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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教你。从今天起,每隔一晚一更时分,就在这棵树下,我来传授你成仙秘诀。你既然不想说为什么想要成仙,我就不问了。反正也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日你成仙,说不定还能帮上我的忙。这么只赚不赔的买卖,我当然是要做的。”蔡郁垒拿出一根短笛,古朴的有些陈旧,好像是从哪个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一样。断九墨一拿在手里,笛子本身的冰冷寒意就透过掌心迅速的游走在自己的全身。
  “收好它,我来的时候它就会响,听到笛音就在这里站着不要动。我来了要是看不到你,呵呵,断九墨,你爹的下辈子,是不会好过的。”蔡郁垒冷飕飕的说完风凉话,乘着风消失无踪。
  断九墨收好短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佯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了断府。
  王掌柜已经量好尺寸走了,断老爷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屋子的温暖。
  断九墨乖巧的趴在断老爷的床边,任凭那双苍老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脸庞,眼角早就藏了泪水也没敢流下来。
  爹,你等着,等我修成了仙,就把你们接来身边,我们一家子再也不分开。
  断九墨的愿望,实在没什么新花样。从小就不做些虚实不定的幻想。别家的小公子还在想着怎么去偷老爹的银子买零食的时候,他就想着偷不如自己烤,所以领着大家爬树掏鸟蛋。别家的少爷想着如何挤到那烟花场里一饱眼福的时候,他已经下河抓了好几条鲜鱼,大摇大摆进了烟花之地的后厨,把鱼扔给了厨子,又穿过人群走了出来。当然,那脸上黑的发亮的锅底灰是少不了的,毕竟不能给断家丢人。
  断九墨做过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有一天能够饱读诗书,娶个又漂亮又有家世的大家小姐。没想着这梦想已经被他实现了。初尝甜头的他立马就又立了第二个目标,成仙。
  他不知道这条路好走不好走,也不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他知道的是,自己别无选择。
  让自己和他娘一样躺在冷冰冰的山头,坟上长满了野花野草。冬天淋雪,夏天淋雨。春风吹秋阳晒的。更不能忍受的是,那些个尸虫,在自己的身体里爬进跑出,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那黄土包子地下的景象,断九墨就止不住的恶寒。好像这具身体的本身,就十分抗拒在那样的环境里长眠不醒。
  他不是不信这世上有神仙,是他爹逼得他们不准信。
  等到他被蔡郁垒拦腰带着在空中腾飞的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心中幻想的神仙,就在自己眼前。
  看着自己爹的身体状况每日渐下,断九墨的恐惧感就越来越高涨。他虽然跟着和清学了很多控制情绪的方法,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失控,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纠结。他不想死,他不想看着他爹死,更不想有一天轮到自己。
  这种强烈的反抗意识,好像是身体本身就带出来的,断九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天在山上,自己娘亲的墓前,明明只是黄土柏树,没有任何的不妥。自己却好像长了双透视的眼睛。一眼看到自己娘亲的棺木里,爬进去几只利牙尖嘴的东西,对着自己娘亲的脖颈就张了口。那好端端的脖子,才几下子就被咬得前后透了气。
  断九墨腿一软坐在地上干呕,周围的人只当是他悲伤过度,并没有人觉得奇怪。但是他知道,他看到的,或许是真实的。
  他想着自己不能再这么荒废时日下去了,要想不这么凄惨的躺在这,就要有本事,有能力保护自己,让自己活的长一些。
  娘生前说过,有学问的人,会知道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世界。那里,会不会有长生不老的秘方?
  断九墨没有跟和清提起过,甚至于连自己的爹面前,也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学了这么几年,自己的书是念的不错,自己的生意也渐渐摸上了门道。可是那心中向往的长生秘方,还没有半点头绪。
  尤其是自己的爹一病不起后,断九墨每天都要对着烛火研究一下自己的手,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长出皱纹,有没有出现什么新的异样。
  这种紧张与日俱增,压的断九墨有些累。
  可是一旦卸下那些杞人忧天的包袱,他娘墓里的景象,就会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走马观花的上演一遍。不得不逼着他又紧绷上那根弦,提高警惕的活着。
  齐家的小姐,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并不如眼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婉约。他看到的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在不同的男人怀里腿上甚至床上,变换着姿势,贪取着一时的欢愉。
  他恨自己这双不一样的眼睛。
  几次手指都已经碰到了眼珠子边上,还是没有狠下心剜出来。
  他想着,自己可以自欺欺人,反正最后她嫁的,会是自己,这就够了。
  老天爷偏要他亲眼再目睹一遍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断九墨觉得,这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心里的苦,不比那些开天辟地的神灵们少,他的筋骨,也一直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放松。断九墨觉得,自己得是有多大的大任要接手,才会这么的活在不安和恐惧中不能自拔。
  再不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自己就要疯了。
  蔡郁垒的出现,还不足以劝得动断九墨。他在意的,是那天梅树后走来的那个男子,怪那个姓蔡的打了自己的名号。
  断九墨记得他对着自己说了句,“长生不老?不要得寸进尺!”
  



     ☆、第二十六节

  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断老爷吃过晚饭后,精神大好,非要叫来断九墨再床榻上摆上一局,过过瘾。
  黑白棋子音声落下,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各占春秋繁华。断老爷手下的棋子眼看着就要断掉对方的陷阱,手一抖,一盘散沙。
  断老爷没了。
  断九墨托着腮还在想怎么起死回生,对面的老人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床上,手指还保持着捏棋子的动作,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
  把棋局收下床榻,拢了拢断老爷有些散乱的长发,断九墨敞开门,对院子里站着的众人说,“爹已经走了。”
  弯弯的月牙儿躲在乌云后面,若隐若现,好像在故意和地上的人躲猫猫一样。
  断九墨让出门口,管家带人立马拿了新送来的衣裳进去给断老爷换上。
  其余的小丫鬟小厮的,跪在地上嘤嘤的抽泣着。
  天挺冷的,泪水划过脸庞,不消会的功夫就觉得上了冻,和要在脸皮上结冰一样,剌的脸皮生疼。
  断九墨眼见着管家抹着泪出来,知道便是收拾完了。站在台阶上对大家吩咐。
  “行了,按照之前说的,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明天的丧礼,要办的隆重点!”
  管家生怕断九墨想不开,待大家走了还是磨磨唧唧的不肯离去。断九墨劝了好半天,才把那固执的管家劝回了房。
  今夜是他和他爹独处的最后时光,他不想要任何人打扰。
  点上两根新开封的蜡烛,烛台里的蜡泪都早早的清了个干净,任凭这两根蜡烛烧到尽头,也不受什么影响。不大的屋子里还是那么的温暖。炭炉里的无烟炭还在慢慢的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窗台的那盆水仙花,已经窜出了好大一截子,长长的杆子拖着大大的花朵,有些吃力的样子。
  断九墨把那水仙花靠了靠墙,让它的脑袋顶在墙上,借助外力减少自己的重量。又关了关开了缝隙的小窗户。取过架子上的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湿了。走到床边,坐到小凳子上。
  “爹,孩儿给你擦擦脸。”
  “爹,孩儿给你擦擦手。”
  “爹,你看我之前给你的水仙花,它长的多旺啊。没想到孩儿一直当成大蒜的东西,真的能开出花来。呵呵呵。”
  “爹,外面积雪多,地滑风大,你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些,不要摔倒了。”
  “爹,娘亲再那边等你等的都急了吧?快去找她吧,你们两个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爹,孩儿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会过的很开心。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很开心很开心的过下去。你们在那边要放心,不要挂心孩儿。”
  “爹,要事有一天孩儿能找到你,你们可千万要记得孩儿啊。”
  “爹,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你的儿子。”
  断九墨就像是第一天跟着和清念书一样,有些调皮,有些气虚的念叨着,手上的毛巾温柔的擦过断老爷的脸上手上。
  被毛巾擦拭过的地方,尚有温度,摸上去真的和睡着了一样。断九墨好像得了什么提示一样,不停的换洗着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他爹的掌心。
  直到盆里的水也已经凉如雪水,那掌心的温度也再也热不起来,才罢手。
  又靠着床边絮叨了好些,比如自己小时候偷偷的摔烂了断老爷的玉佩,嫁祸给娘亲没被发现。比如自己去外面收账的时候,吃了佃户家的南瓜啊。比如自己去提亲的时候,齐老爷对自己的赞不绝口啊。诸如此类的琐事,一直说一直说,说到自己口干舌燥,外面的晨光微现。
  管家站在门外小声催促,“少爷,现在是不是要通知亲朋好友老爷过世的消息了?”
  断九墨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坐在原地,有气无力的说道,“谁也不用通知,其他的按照我们之前预定的,该有的场面,都给我撑起来。”
  管家应了声“知道了”,就又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在院子里指挥起来。
  还有四天就是年,今儿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市。往来的商人行人都会在这一天去集市上淘买点有用的没用的宝贝回家沾点喜气,或者装装门面。
  街上的摊子还没有几个,只有卖早点的老摊子开了门,开始烧火热锅,等待那些饥肠辘辘的客人上门。
  手中的柴火还没添上几块,就看到那断府的大门口,站了几个小厮。
  一个扶梯子的,一个上梯子的,一个手提灯笼的。
  白底的灯笼上,黑色的隶书大字,把添柴火的人吓得不轻。
  消息很快就伴着火上升起的烟,传到了整条街道上。
  断府的门口,熙熙攘攘的挤了好些的人。
  有抱孩子的,领孩子的,拄拐棍的,打扇子的,皆是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张望里面的情形。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断老爷对我们的恩惠,我们是不能忘了的。现在断老爷没了,我们不能刚从这看着,我们要出力啊,走,谁愿意随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力气活可以帮衬一下。”领头的是那个庄稼汉,黝黑的脸,朴实的面容,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直白。
  好几个同样的汉子挤出人群,跟着那人敲了敲断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断府的管家。头上围着白巾,眼睛浮肿的和溜溜珠子一样,大的都要掐出水来。
  “诸位早上好。看来诸位知晓了,我们老爷昨晚已经走了。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诸位成全。”
  领头的青年看着院子里满满的白色布幔子,和那未化完的雪连成了一片,只觉得刺眼。“管家大人,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说,我们能帮衬的绝不推辞。”
  管家一听这话,感激的朝着大家鞠了一躬。“等会子吉时一到,我们老爷就要出殡了。怕是要耽误各位的买卖,挡了诸位的往来之道。但是诸位放心,今日耽误诸位的银钱,我们会赔偿的。”
  抱孩子的老奶奶激动万分的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断老爷走了,我们心里难受的很,哪还有心思做什么买卖?别人我不管,断老爷的葬礼,我要跟着。我要亲自看着断老爷入土为安。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老太婆,今儿这摊我是不出了,想要吃烙饼的,今儿不用来了。”
  紧接着,又有附和声的,一时间断府的门口乌泱泱的七嘴八舌,管家压了压喉头的苦涩,说道,“谢谢,谢谢大家伙的心意。我们断府上下,一定铭记在心。”
  远远地,看到人群外面,赶来一辆马车。藏青色的帘布一颠一颠的,里面端坐的大师一派安详。
  马车在人群外停住,车上走下来几位身披袈裟的大师,手持佛珠,对着大家伙道了声,“阿弥陀佛。”
  这几位大师是连夜从香火甚旺的寺庙里专程请来给断老爷超度的。据说能请动一位已是难得,几位一起前来,真是前所未闻。
  大师就是大师,才进院中,就对着那站在梅树下发愣的断九墨赞道,“物物皆空,视为超然。公子这般淡定,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断九墨双手合十,一俯身子,“大师过奖。我爹一直都在这,只是现在去远游了。还望大师好好的帮我向佛祖祷告,祈祷他一路平安。在下先谢过了。”手按在胸口处,说的诚恳。
  大师眼中的神色变了一变,更加赞扬道,“公子的悟性颇高,要不要来佛门清修一段时日,必定能有所收获。”
  断九墨朝着断老爷的房间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有接话。
  屋子里很快就响起魔咒一样的经文诵念,还有清脆的木鱼声穿插其中。
  断九墨折了一枝子梅花,放在鼻端细闻,没有什么香味,随即插进了一边的地里。
  “离开,也是新的开始。”
  大师们诵念完经文,就有人已经抬了雕花棺木进去,把断老爷小心的抬了进去。
  棺木里面早就铺上了金丝软被,上面洒满了细小的银钱金锭,断老爷的身子就压在那些能使鬼推磨的宝贝上面。
  断九墨站在棺材边再一次看了一眼断老爷,转过头道,“盖棺。”
  出了断府的门,人群自动排成队,留出一条过道,立在两边看着那棺材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抬棺的人走的小心,盯着脚下的地面不放松。
  这冰天雪地路,抬着这棺木着实有些难度。送葬路上,最忌讳的就是落棺。抬棺的人也担心自己会拖了大家的后腿,各个都谨慎的很。
  断九墨抱着灵位走在前面,身后洒纸钱的管家一把接一把的。把那个世界用的钱币哗啦啦的洒向天空,希望天上的神仙地下的神灵,都能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保佑断老爷一路平安。
  锣鼓喇叭声尖锐的好像是冰面上划过利器,直刺得人心头都疼。
  大街上的拐弯处,因为有棵四季常青的大树在那长了几十年,树荫颇大,导致那里的积雪结的冰比别的地方化起来都要慢。
  走在左前上的抬棺人,哎吆一声,腿就歪了下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管家怀里已经多了老爷的灵位,他家少爷,已经后退一步接过那差点就落下去的棺材杠子,扛在自己的肩头。
  突如其来的变动,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断九墨尤为厉害。肩头上突然加上的重量,让他听到那里的骨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好像是受了伤。
  抬棺人立马要过来接手,被断九墨拒绝了。
  “继续走,不要逗留。”断九墨抬着脑袋喊到。
  哀乐再次冲上云霄,出殡队伍又开了的行进。那长的不是地方的大树上,两个隐了身的大仙在讨论这那个少年。
  “你的这个宠物,倒是比外表看上去坚强的多。我看,与其肥水流了外人田,你不如指点他一下,把那个名额给他如何?”白胡子老头摇了摇拂尘,看向身边的神荼。
  “他不行,他以后是要在地府的。”神荼回答的很干脆。
  



     ☆、第二十七节

  太白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老眼差点都要笑出泪来。
  “神荼,你这样子,像极了和人抢糖的小娃子。不是说他只是床伴吗?”
  神荼望了一眼那抬棺走的艰难的断九墨,素衣裹布的,只剩下披肩的乌发飞扬,清冷决绝的背影,让神荼不禁添了几分玩味。
  “你最近可从你的镜子里看到过我和别的交合过?我可不是随便什么都能打发的了的。找一个合适的床伴,你以为这么容易啊?而且,他是我养的,回到我身边,再合适不过,哪有这么多说法。”
  太白后面的话被噎回去,心底生出不小的嫌隙。他和这神荼,算得上是酒友,有空的时候一起品尝美酒,交流一下八卦还是不错的。神荼是个顶好的听众,在太白讲故事的时候不会插嘴,极大的满足了太白被人敬仰的欲望。这也是太白为何老爱找他聊天的原因。不像是天上的那些个大神小仙的,你说一句,总有十句在后面等着。可神荼这番话一出口,太白决定从新审视这个东方鬼帝。
  鬼帝,哪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善良。心底里,总有些不为人知的个性。神荼的,应该就是自私吧。
  太白也随着神荼的目光看过去,那断九墨的身形快要消失在视线里,漫天的纸钱乱飞,铺了一地。那招展的白幡,像是在勾引着神荼的眼睛,一点也不想转移视线。
  太白碰了碰神荼的胳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让你留意的你别忘了。我年纪大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实在是无力分心,还劳你多费心了。”
  神荼还一礼,树上的白胡子老头就腾云驾雾的走了。
  神荼又在树上靠了一会,看了看街上还是不肯离去的人群,听着他们在讨论断老爷生前如何如何的待人,如何如何的处事,对谁谁谁有恩的,加在一起,那些福泽都能照亮这小块天空。
  神荼转身,没入那棵茂密的松树中。
  断老爷的葬礼,除了吹震天的古乐喇叭,在当时算得上最为响亮的,还有那参加的人数,也创下了一个新的纪录。奇怪的是,断老爷周遭的亲戚,一个都没有到场,跟着队伍前行的不是街坊四邻,就是认出灵位上的人的一些过客,大家纷纷自动加入送葬的队伍。等到了下葬的山头,身后已经是上百人的阵势。
  断九墨站在高处,对着那些人一鞠躬,道了声谢。
  断老爷是在众目的注视下,下了棺,盖了土。尘埃落定后,众人又依依不舍的在原地对着那坟头鞠了几个,才散了场。
  断九墨没有像他娘下葬时那样,单独留在墓地独处,跟着管家等人一块回了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日都不曾出门。
  晚饭时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好好的汤已经被熬得不剩下什么,管家在门口端着饭菜恳求道,“少爷,您就吃一口吧。这断府的上上下下,以后还仗着您打点呢,您若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这些人要怎么办好呢?多少您还是吃一口吧?”
  屋子里还是安静如斯。
  管家试图推了推门,里面反插着推不开。
  管家唉声叹气的,端着饭菜又要返回厨房,放到小灶上温着。看门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没进院子就开始喊,“少爷少爷,齐府的老爷派人来传信,那人就在大厅等您呢。”
  管家没好气的就要训斥那个没规矩的小厮,身后的房门吱呀开了。
  断九墨除了脸色白了点,没什么异样。比如手腕上割了口子啊,脖子上勒了绳子啊,或者是嘴唇流毒血啊。管家稍稍松了口气。
  “饭菜先端屋里吧,一会回来吃。”
  管家立马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忙端着饭菜进了屋。
  大厅的白纱还没有拆,桌上插着的白菊花还散发着香味,那张红红的礼单就搁在两只花瓶之间。
  传信的是齐府的一个下人,长的还算入眼,说话也很客气。
  “公子节哀。我们老爷说要公子抓紧准备迎娶小姐的聘礼,早些下手不至于后面会出过多的纰漏没法补救。”
  断九墨对着烛光敞开那足有五页之多的礼单,扫了一眼,对等着答话的小哥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哥弯着身子往后退,正撞上了赶过来招呼的管家,那管家阴着一张脸问道,“你小子过来干什么,不在齐府看门怎么跑起腿来了。”
  那小哥赔笑道,“管家大人,是我家老爷让我来下礼单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说完没等管家大人的拳头落下,就一溜烟的跑了。
  管家站在大厅门口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这齐府也忒不通人情了。我们老爷才刚没,他就急着来要礼金嫁姑娘。知道的是两家订了亲早点促成好事,不知道以为这是要趁火打劫呢!”
  断九墨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仔细看完礼单上的物品,压在花瓶地下,“行了,别吵吵了,早晚都要准备的。早一点准备也是以防万一。”
  管家一听少爷这话大有偏袒齐府的意思,一跺脚,回了自己屋,这一晚再也没有出来过。
  断老爷一走,这个家,是要改名换姓了吗?
  断九墨回房吃完饭菜,早早的就上床休息。明天开始,他就要往他的修仙大计上跨出一步,养足精神是必须的。
  第二日,断九墨按照往常的时间,起了床,收拾好自己,就领着两个小跟班出了门。他今天要去外地收账,这是早在断老爷过世的前几天就定下的,并没有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有所改变。
  管家看着那小门上依次走出的三个人,对着长廊上的柱子擂了一拳。说不出是因为少爷的坚强,还是少爷的冷漠。
  他只是觉得,他们家的少爷,好像变了。
  根据长久以来的习惯,少爷去外地收账,总是要隔天早上再回来。所以大家没有给断九墨准备饭菜。
  等到大家伙都轮流吃晚饭时 ,断九墨风尘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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