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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物语[出书版]3~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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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进地下的某间密室,明晃晃的聚光灯忽然亮起,照亮了室内屋顶锁链上吊绑着的一个人。刺眼灯光下,那人恍惚地睁开眼,又被这亮光刺得痛苦地合上眼。
四周的光线没有那么亮,暗影中,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向刚刚进来的为首男子鞠躬,脸上有点冷汗:“殿下,下官无能,至今没有拿到他的口供。”
缓缓步出黑暗,弗恩殿下冷漠的面庞出现在光亮下,目光掠过锁链上悬吊着的男人遍体的鳞伤,轻轻挥了挥手。很快,密室内只剩下了情报署秘密调查科的最高长官和他两人,对着那个凄惨的囚犯。
站在他面前,弗恩殿下淡淡道:“佐伊少将,睁开眼。”
恍惚着用力撑起红肿的眼皮,帝国军队中声望名气都很高的佐伊少将看清了面前的皇太子殿下。
微微苦笑,他低声道:“殿下……”
“你知道我来,是想听到什么。”弗恩殿下淡淡道。
“抱歉,殿下。”受尽酷刑的男人眼神有点涣散,可依然摇了摇沉重的头颅,“您其实已经洞悉了一切……不是吗?”
“当然,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你策划。你没有这个能力,更没这个胆量。”弗恩殿下目光瞬间涌起愤怒,“你背后的那个人,我若是猜不到,倒见鬼了!”
“殿下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非要听我嘴中吐出来?”佐伊少将喘息着,强撑着回答。几天几夜的酷刑和审讯,委实已经耗干了他的精神和体力。
“你知道为什么。”弗恩殿下冷道,“怀疑不能定那个人的罪,我要你的供词。”
“真的很抱歉……殿下,我明白您的愤怒。”锁链上的男人微微苦笑,“可这是我的选择,我没有后悔过……帝国的利益需要有人做这样的抉择。”
“不要跟我谈什么帝国的利益,什么你们的抉择!”弗恩殿下厉声道,逼视着眼前的男人,“你亲手按下发射按钮葬送了叁万帝国子民的性命时,就已经注定了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殿下……我一个人被钉上耻辱柱就够了。”中年男人看着他,眼神流露出歉疚和求恳,“假如您一定要定那个人的罪,也请……等到战争结束后。”
弗恩殿下目光冷硬如铁,看着缓缓道:“什么时候定罪,由我说了算,而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
“殿下,您心知肚明,他没有任何私心。……”佐伊少将艰难地道,“帝国禁不起联邦那边的步步紧逼和蚕食,晚打不如早打。……而开打的话,帝国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
弗恩殿下英俊的脸孔上冷漠无比:“虽然帝国是被这场阴谋拖下战争的深渊,但是假如平心而论,我赞同你和你背后那个人的看法。”漠然看着佐伊少将忽然露出神采的眼睛,他接着道,“可这绝不代表帝国能容忍你们的叛国行为,更不代表你们屠杀帝国子民的行为就可以被原谅。”
“殿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活过这场战争。”佐伊少将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我手上、染着这么多鲜血,还请殿下给我一个痛快。”
“给我一份指证那个人的证词,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弗恩殿下冷冷道。
痛苦地晃了晃脑袋,锁链上的男人闭上了眼睛。……
冷冷看着他,弗恩殿下缓缓退后,无声坐在了一边的金属椅子上。
面无表情的秘密调查部部长亲手按动了一个按钮,阴冷的刑室墙壁上,忽然亮起影像,画面上的伴音也随同一起响起来。
被这响动惊动,佐伊少将恍然睁开肿胀的眼,却蓦然瞪大了,急促地喘息着。画面虽然不够清晰,但是画面里的人!
和他所在的囚室完全相同的色调格局,很显然,这就是这栋建筑里的另一间屋子里。一个面容秀丽、姿容华贵的少妇,头发散乱眼神惊恐,正被几个士兵牢牢绑在一根刑柱上。她身前,一个小小的十来岁女孩同样被绑缚在另一根粗大的铁柱上,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害怕,正在嘤嘤哭泣。
她们旁边,火红的烙铁在墙壁内嵌的高温炉中闪着暗红的光芒。
“殿下!……”一直淡定的男人激动地挣扎起来,头顶的铁链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抓我的妻子和女儿!?”
看着他,弗恩殿下的脸在阴影中显出无情的冷酷:“这是实时的画面,她们就在隔壁房间。给你叁分钟考虑,假如还是坚持不给出指证供词,你的妻子和女儿就会被现场烙上贱民标记,从此以后沦为贱籍。”
佐伊少将几乎是目龇欲裂,高声大叫:“殿下,您不能这样!我是贵族身份,罪再大,也不至株连家人!”
“贵族获罪,不致连坐,这条大赦天下的律法是父皇为了庆祝我的出生而颁布的。”弗恩殿下淡淡道,“我现在觉得它很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佐伊少将双目赤红,“我被帝国刑律千刀万剐也是甘愿,您身为帝国皇子,理应公正无私,怎么能……怎么能滥改律法、用弱妇稚女来威胁人!”
“威胁?”弗恩殿下冷冷一笑,转头看着身后的秘密调查部部长,“你来告诉他,他接下来还会受到什么威胁?”
中年男人不动声色扬声道:“佐伊少将,假如您坚持为一个帝国罪人效忠,那么您的妻儿被烙上贱民标记后,夫人会被发配往费舍星充为随军奴役;您小公主一样的娇贵女儿,则会被随机贩卖给有意购买幼奴的庄园主。”
顿了顿,他残忍地接着道:“按照正常的推算,您贵族身份的夫人将会因为忍受不了羞辱而自杀,而您的女儿——这您倒可以放心,按说小孩子的生命力很强,就算遭受些什么可怕的待遇,他们倒是有很大希望存活下来。”
……
双眼血红,佐伊少将死死地盯着画面,悲愤和痛苦快要灼烧透心肺。弗恩殿下冷冷不做声,在静默中等待着他的开口。
足足过了叁分钟,佐伊少将依旧没有开口,早已破损的下唇却被他咬得血迹斑斑。
没有一秒钟迟疑,弗恩殿下手腕上的手表走完了叁分钟以后,他轻轻挥了挥手,他背后,中年男人按动了手中的一个小小发射器。
画面上一个头领模样的士兵看了看手中微微震动的接收器,飞快地冲着一边颔首示意。
火红的烙铁举起来,铁柱上美丽的少妇死命挣扎,却抵不过几名铁塔般的士兵。肩头衣服被拉落,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滚烫的红色烙铁利落地狠狠按下,那一向娇柔尊贵的女子惨叫一声,疯狂地摇动着头……
“啊!……”佐伊少将口中闷叫,痛苦无比地仰头闭上了眼睛!
无声上前,那中年男子冷酷地用某种器具撑开了他红肿的眼睛,将他的脸强行对准了画面。
“少将,接下来是您的小女儿。”他简短道,“您必须看着。”
“殿下!殿下!”佐伊少将疯狂地叫起来,泪水从不能闭合的眼眶中滚滚而落,“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错都没有!求您开恩,放了她,放了她!……她不能做贱民,您不能这样残忍!”
缓缓上前,弗恩殿下冷如刀锋的脸部线条有着帝王家独有的冷酷:“残忍?你配和我说残忍?”
他讥讽冷笑,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囚犯:“你轻轻一按炮弹发射钮,便夺走叁万贱民矿工的性命,可仅仅看到自己的女儿即将沦为贱民,就这样几欲发疯——佐伊少将,不是只有你的孩子才是人。那些贱民虽然身份低微,可他们和你一样,也有妻儿,也有家人。”
挥了挥手,他低头看着腕表:“再给你叁分钟。”
佐伊少将浑身一颤,呆呆看着画面上哽咽哭泣到几乎岔气的幼小女儿。吹弹得破的小脸上早已布满泪痕,雪白的小公主裙也在抓捕中弄得脏破兮兮,变成了一片狼藉的灰黑色。
沦为贱民,轻则为奴一生伺候贵族们,重则……沦为某个荒淫男主人的泄欲工具。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这一刻,他终于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秒针滴哒作响,就在弗恩殿下缓缓举手快要示意的一霎,他终于崩溃地嚎啕痛哭起来:“殿下开恩!殿下……我说,我说。求求您放了我的女儿,求求您!……”
建筑外的黑色低调军用专车里,弗恩殿下默默蹙眉,看着刚刚由秘密调查部部长递上来的一张纸。
仔仔细细地看完那上面的供词,审视了签字和血红指印,他面无表情地向那中年男子点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为帝国效忠是下官的本分。”中年男子平庸的眉眼中没用了刚才的狠厉,变得平淡无奇。
“接下来要做什么,明白了?”
“是的,请殿下放心。”中年男人恭恭敬敬道,“我会严密看管佐伊少将,绝不会让他有自尽的机会。”
“所有的事情都由你亲手完成。”弗恩殿下在车厢的暗光下淡淡注视着他,“假如有任何不妥当的声音传出,你该知道怎么堵住它们。”
仔细咀嚼着皇太子殿下的语中深意,秘密调查部部长威斯利忽然冷汗涔涔。这件事,目前为止全部环节都只有他一个人参与,就连审讯和取得证词都是他亲力亲为,假如有任何泄露,要堵上的,只可能是他自己的嘴。
“明白,殿下。”他低声道。
目送着他的背影无声离开,弗恩在专车中沉默地坐了好一会,才缓缓拿起了车载的专线通讯器。
“可以布控了。”他简短道,“我二十分钟后到达的时候,不想看到任何闲杂人等。”
你必须死
“可以布控了。”他简短道,“我二十分钟后到达的时候,不想看到任何闲杂人等。”
如同飞快的利箭一般冲进模糊的夜色,皇太子殿下的专车和后面的随从用车齐齐飞驰,驶向了早已定好的目标方位。
看上去依然和平日一样安静,可帝国总元帅奥腾的官邸前,细心查看的话,依然可以嗅出点不一样的气息。往日值守的熟悉侍卫换成了陌生面孔,面无表情地盯着每一个企图靠近的人。安静的花园间,肃立的特种兵身影隐约可见。
从专车中快步而下,皇太子殿下目不斜视踏上元帅府的门前台阶,沉闷的军靴声步步紧逼,响彻元帅府邸。
正厅的高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却静寂无声。
在大厅前稍作停顿,弗恩殿下看着身边的侍卫迅速布守在最有利狙击和围捕的位置。
正要举步,他身后的侍卫长伍德疾速上前:“殿下,我跟您一同进去!”他不安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刚才布控的士官汇报说,元帅府的守卫见到他们来,竟然毫不抵抗询问,看上去,根本就是有所交代。”
缓缓摇头,弗恩殿下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进去。”
“可是奥腾元帅显然有所准备!”伍德焦虑地低叫。
“奥腾元帅不是愚蠢的人。”弗恩殿下平静地道,随手指了指腰间皮带扣中的配枪,“就算他真的愚蠢,我也不会给他任何杀我的机会。”
……独自一人踏进了大厅,弗恩殿下望着里面。淡红褐色的大块地砖显得朴素之极,就连最常见的羊毛地毯也欠奉。浩大的元帅府内,陈设简朴到几近寒酸,除了照明用的巨大铁艺吊灯有种霸气,整个大厅里仅有的陈设只有一些兵器模型。
宽大的欧式沙发上,眼神矍铄、头发微微花白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手中轻轻握着一杯血色般的红酒,遥遥地向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皇子举杯。
“弗恩殿下,我敬你一杯。”
迈着坚实步伐走近,弗恩殿下看了看茶几上另一杯斟满红酒的酒杯,轻轻举起,便欲送到嘴边。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奥腾元帅忽然道:“殿下不怕我在里面投毒?”
“元帅甘冒大险、费尽心机,难道是以杀帝国继承人为目的?”弗恩殿下抬头看着他,随意地举杯尝了一口。
微微一笑,奥腾元帅眼中有种赞赏的神情:“殿下,您是做大事的人。”
没有接他的赞扬,弗恩殿下把玩着手指间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专注地看着杯壁残留的一抹挂杯晕红:“福尔特葡萄酒庄窖藏叁十年的佳酿,风味不错。”
“是啊,真是怀念这种味道。”奥腾元帅眼睛微眯,“自从几十年前皇帝陛下大人随口说了一句‘奢侈之风不可长,尤其是军队中’之后,我就戒了酒。今天是第一次开戒。”
静静地看着五十多岁的帝国总元帅,弗恩殿下眼中也有敬意浮现:“元帅一向忠心为国,对父皇的忠诚更是世人皆见。”
“自古忠臣多枉死,我想我也不例外。”五十来岁的总元帅淡淡一笑,注视着弗恩,“殿下将来登上皇位,一生之中,总也会杀掉几个臣子,还希望殿下到时候不要手软。”
“不会手软的,只要那人是真的该死。”弗恩殿下淡淡道,锐利的蔚蓝色眼眸中寒光乍起,“更何况元帅大人您功不能抵过,死了绝不是枉死。我杀起来,更加不会有任何压力。”
奥腾元帅悠然道:“殿下此番漏夜踏月而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我还有点事不明白,殿下能否解释一二?”
“您问。”
“殿下怎么会怀疑费舍星上这场爆炸是我策划的?按说这主意太胆大妄为,甚至有些丧心病狂,很少有人会怀疑到是帝国人自己导演的,对不对?”
“怎么元帅您也知道这计划有点丧心病狂吗?”弗恩殿下柔声道,眼神却冰冷。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奥腾元帅微笑着道。
“那场实时转播看上去不过是巧合,可是也有些奇怪的地方。”弗恩殿下淡淡道,“画面虽然不是顶级高清,可是已经纤毫毕现,我记得以前的电视节目没有这么高的清晰度。”
他接着道:“炮弹落下的时候只有几秒钟,可摄像头当时没有拍人拍景,恰恰对准了天空,摄影师的手比任何时候都稳定。”
“电视台早在几星期前就升级了播放设备,专业摄影师有捕捉突发事件的天生敏感。”奥腾元帅扬起眉,“这些小疑点实在不算什么。”
“对,可您不该太过谨慎,以至于在旅游团回返途中,就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弗恩殿下认真道,“假如先前的小小疑点的确不算什么,可查出来那个导游和摄影师同时死于流弹时,叫人不疑心就很困难了。”
奥腾元帅长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样做反而会引人疑心。可是事关重大,他们毕竟知道这是一场预先导演的惨剧,留着就是最大的后患。”
“所以您不仅杀了他们,当得知我开始调查时,第一时间就开始暗杀这次事件的军方知情人。”
“原本知情人就很少,我也只杀了四个军官而已。”奥腾元帅轻描淡写道,露出一丝惋惜,“只可惜佐伊少将还是被殿下的人捉住,功亏一篑。我本以为他对我很忠心,看来您还是撬开了他的嘴。”
“佐伊少将对得起您。”弗恩殿下简短道,“他刚被捕时就企图自杀,经过几天严刑逼供也没有供出您来。”
“帝国情报署的手段我略略了解,经得住几天拷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奥腾元帅叹息,“那么殿下究竟怎么令他开了口?”
微微僵直了背脊,弗恩殿下沉默一下才淡淡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和缺口。”
鹰隼一般老辣的目光盯着年轻的英俊皇子,奥腾元帅忽然纵声大笑:“帝国将来的君王,很显然比我想象中更有雷霆手段,也更冷血。”
弗恩殿下眸子一缩,奥腾元帅的话似乎刺中了今天以来心中一直的隐痛。“论到冷血,谁比得过元帅您?!”
“不不,殿下请息怒。这是真心的欣慰和赞美。”奥腾元帅笑着看着年轻的皇子,“您是要做君主的人,无谓的仁慈和只会造成您的软弱。这一点,您比您的父亲做得好很多。”
静静地望着他,弗恩殿下目光微凝:“父皇有些优点,或许我一生都无法企及。”
“是的。所以我才会用一生向他效忠。”奥腾元帅居然点头怅然赞许,“年轻时我也曾经常和皇帝陛下争执,反对他那些中庸的主意。可是这几十年过去,我发现事实证明,他好像才是真正有远见的人。——瞧,他的不治而治之下,这几十年的帝国是如此安乐平静。”
“既然这样,元帅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弗恩殿下眼中终于露出踏进这里的第一缕怒色,“您明知道,这是陷帝国和父皇于不仁不义!”
“哪有什么不仁不义?”奥腾元帅诧异之极似的,“这件事永远只会埋藏在历史里,我们打仗有着充足的正义理由,不会有人出来指证这场战争其实是帝国自导自演的卑劣把戏。”
微笑着摇摇头,他柔声道:“怎么,难道殿下您会站出来揭穿?不,您绝不会。睿智如您,内心里很清楚帝国已经禁不起联邦的步步紧逼了。”
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他道:“……我只是不得已。”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得已,您明知道这都是人为惨祸,哪里有什么不得已!”弗恩殿下赫然站起身,英挺面孔上一片激怒,“战争的动机是一回事,您的残忍和骄纵是另一回事!”
单手解下腰间的热线枪,他手法精准而迅疾地拉开保险,冷冷扔到奥腾元帅的面前,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元帅,您手上有叁万多帝国子民的性命和鲜血,我绝不会容忍您安然脱罪。”皇太子殿下的眼神锐利威严如年轻的雄狮,冷傲地看着帝国军权最重的男人:“自尽吧,元帅。我会保全您死后的声名,也保证父皇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奥腾总元帅终于收起了眼神中的轻慢和笑意。他正色望着弗恩,缓缓道:“我早抱着必死之心。也从来没有想过脱罪。”
“我也从来都知道您没有任何私心。”毫不退让,弗恩殿下身板挺直,和肯特皇帝陛下酷肖的面庞上少了悲悯,多出了冷厉,“可是您一定要死。”
缓缓拿起热线枪,奥腾元帅像他一样熟练而飞快地瞄准、虚按扳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了弗恩的眉心。
“殿下坚持要杀我,究竟有没有别的原因?例如愤怒于我的肆意妄为,惊讶于军队里我过大的权利?”头发微白的帝国元帅举枪的动作稳如磐石,丝毫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冷冷看着他,年轻的皇子就像根本没有察觉到眉心微热的聚光点。
傲然仰起头,他优美的嘴唇吐出肯定的话语:“没错,战争在即,做出最终决策的只能有一个人。从今以后,帝国军队需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军人,而不是元帅您这样可以只手遮天的人。”
逼视着老元帅,他道:“父皇这些年给了您太大的权利和信任,所以才会导致您今天的膨胀和残忍。我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留在军队,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
“那么现在您不怕我杀了您,造成军中哗变?”奥腾老元帅微微一晒,“你刚刚也说了,我在军队中的权力膨胀得厉害。”
弗恩殿下一字字道,“杀我?临战前皇太子殿下忽然被帝国军队元帅所杀,马上就会举国哗然,您费心策划的战争部署也会立刻被打乱。”
“可我可以活命啊。”奥腾元帅淡淡道。
“您要的是帝国最大的利益,而不是您个人的得失,这一点,我从来怀疑。”弗恩殿下望着他,蔚蓝色的眼眸里竟似有点微微的怜悯和敬意。
对于他的调查早就心知肚明,整个元帅府没有一点兵力驻守,早早开了人生中几十年未尝的美酒自斟自饮。……眼前的男人,恐怕早已真的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果然,奥腾元帅轻轻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热线枪,还给了弗恩。
“殿下真的要我现在就死?我本希望亲自去往费舍星前线,带领帝国军队作战到战争结束的。”他平静地恳求,“请殿下考虑一下,容我稍后再死。”
凝视了他很久,弗恩殿下终于缓缓摇头:“不行。……”
苦笑一下,奥腾老元帅淡淡道:“也对,我也怕在前线假如和您产生分歧,我会旧疾重犯,罔顾您的指挥。”
转身从茶几下的小小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按钮轻轻打开,一根注满浅蓝色液体的细小针管赫然平躺在丝绒底层。
“殿下,用枪自尽不是好主意。您在现场,最终总会有风声传出,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他平静地道,“我准备了这个,请容我今晚自行注射,死后的症状很类似心脏病突发。”
弗恩殿下震惊地看着着这早已备好的针剂,久久不能言语。
“好,我允许。”他低声道,举步欲行。
“殿下,我和您一起走。”奥腾总元帅在他背后道,眼神中是一片平静。“我想进皇宫一趟,最后见一见皇帝陛下。”
凝视着他,弗恩殿下沉吟:“您不会打向父皇求情的主意,对不对?”
奥腾元帅安然一笑,素来阴戾冷硬的神情变得温和无争。
“殿下,就算孤吝残忍如我,也会想在死前看看老朋友。”他微笑,“皇帝陛下是我一生甘心效忠的人,也是我奥腾唯一的朋友。”
……
夜色已经极深,从自己的防弹专车上踏下来,弗恩殿下仰起头,习惯性地向二楼边上的窗口望去。果然,有灯还亮着。
不是书房,是他原先的主卧室。低头看看腕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澈苏居然还没有睡。
快步走进大厅,他将厚厚的披风脱下,交给迎面走来服侍的温柔侍女。走上二楼,他路过了自己原先的主卧室边,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去。
调得很暗的床头灯下,一个少年斜斜歪躺在床头的皮质靠背上,安静地一动不动,身上却衣着整齐。
皱着眉头,弗恩殿下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走到近前,终于可以看床边澈苏的脸,如画的眉目间有点淡淡的疲倦,几缕黑发搭在了光滑的脸颊边,正在沉沉安睡。
同床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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