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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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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难得的慎重而又恭敬,却叫纯狐又惊又喜。
  她近乎痴迷的盯着那团烟雾,宛若秋瞳溢出阵阵水意,哽咽:“君上……君上……妾身等了三千年了……”五指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胸膛,似乎还可以体会到当日那匕首刺进体内的疼痛,“君上可知,妾身宁愿死也不愿与君上分离片刻!”
  跪在地上的寒浇轻轻皱了皱眉,言语不耐道:“哭什么,父亲还未重生,你就这番模样?”
  纯狐立马转身,一眨眼便站在寒浇的跟前,黑纱弥漫了寒浇的视野,只听见女子居高临下的冷声道:“少君这是何意?”
  寒浇起身,站的笔直,眼睛直直的盯着上空那片墨色眼睛:“你忘了父亲不似你我二人有着上古遗族的血统……吾母乃东夷族姜蠡,她是九黎氏蚩尤后人,算起来吾也是有蚩尤一族的血。但是父亲,他终究还是凡人。这也不过是怨气未消,不曾入道,如何入魔?”
  他挥手,棺木猛地掀开,落在地上粉粹的严重,石棺内却只剩下了衣冠骨灰的残迹,细碎的像是尘埃一般,连骨头都成了粉粹的。
  他细细的摩挲这石棺侧头的刻文,文字晦涩,却带着一丝熟悉。
  纯狐想了想,却在睹见寒浇满脸的咒文时才幡然醒悟。
  那上面刻的,分明是镇魂法咒,不得生,亦不得死,魂魄百骸永生永世都受尽折磨。
  纯狐睚眦欲裂,眼眶里的湿气全然转化成怒意,拳头捏了又捏,九尾迸发,扫的满室阴火缭绕。
  “他姒少康这般狠毒,他日相见必让他魂消魄散,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这些,寒浇都不在意,他弯腰弓着身子,探进棺木里头去,在一片粉末处摸到了一颗八卦阵布阵的镇魂钉。
  那钉子瞧着异常熟悉,尾端的家族徽章即便是过来三千年寒浇也记得清楚。
  四脚神兽——玄龟方士祭司者所崇敬的。
  那分明是……祭司大人。
  寒浇的手捏的紧紧的,脑子里似乎回荡起那日倒下时低沉近乎吟唱的祭文:以汝等今时之血,换取来世重生之永生……苏醒时,万物皆变,伪善者死,恶毒者永不超生……
  “哈哈哈……哈哈……”寒浇忽的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停下,他细细的捏着那钉子,于刹那间消弭,“父亲英明神武一世,却终究还是毁在了方士之言……”
  纯狐眉眼深邃,耳廓却在瞬间变得细长,她幽幽的耐着性子问道:“少君这是何意?”
  寒浇斜眼睹了一眼,却是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此阵法,皆为那方士所为!”
  纯狐震了震,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君上早已杀了那人,他如何能……”
  “为何不能?你不要忘了那祭司还有徒弟与子孙,杀他一人又怎够?”
  纯狐咬牙,九尾却飘忽不定,墨瞳的怒火昭然若示。
  寒浇冷哼一声,镇魂钉与片刻间化为灰烬:“如若不是那祭司所为,只怕父亲早已轮回几世前尘往事的记忆消弭的干净,这般说来,倒也不算是坏事……”
  纯狐回神,语气激昂:“少君这是何意?”
  寒浇转身,细长的右手上满是骨灰,一个用力,噗的一身,没入了半个胸腔。
  云涧的脸,忽的闪现了,大大的眼里满是痛苦,紫黑色衣袍被墨黑侵染,瞬间一片漆黑,衬得脸色越发的苍白。
  他痛苦的哼了几声,跌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少君……这是?”
  纯狐跨步上前,少年猛地抬首,黑眸里的悲意宛若惊天骇浪一般席卷而来,他似在看着纯狐说,又似是什么也没看,嘴里轻不可闻的喃喃道:“我还未曾想要忘却,怎么如此待我?”
  纯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云涧轻笑了声,身躯像是陷入了两个极端,右半边的衣袍尚且还是紫黑色,左半边却在黑色,极致的纯黑色,夹杂了什么也会染成纤尘尽染的黑。
  他失神的看着虚空,左手无力的挣扎,没入胸腔的右手忽的动了,一招一式间,只听见极缓慢的静脉断裂血肉剥离声,噗的一声,一颗鲜红的心被掏了出来,半边的紫黑色衣裳极速侵入左半边的纯黑,却与刹那间变为紫黑色,寒浇恶劣的笑意浮现在云涧的脸上,他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笑意灿然,室内灯火闪烁,然而纯狐却被云涧消失前茫然虚无的表情惊住。
  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会露出那番生无可恋的虚无笑意?
  她忽的想起前日跌倒在无名山的云涧,夜色弥漫,四周一片静默,少年单薄的身影像是一道永久不曾消散的铭记一样,刻在心里,不曾挪到半分半毫的位置。印记极小,却会在此刻像个锥子一样,于悄无声息间让人心里难受。
  “心若不在了,还凭何以恋?”
  墓室里,少年青涩的嗓音像是刹那间张开了一般,变得无比的低沉,低到尘埃里,却叫人难以无视。
  纯狐怔了怔,却发觉寒浇的脸似乎僵了僵,少年清晰无比的苍白脸孔深深的浮现了,一身紫黑色的衣裳尽数变为墨色。
  如夜色般苍凉,亦如夜色般虚无。
  有什么东西,已经失了模样,再也回不去了。
  纯狐嘴里发苦,这苦意一直蔓延进了骨子里,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云涧的脸上的晦涩纹路极速的汇聚到眉心,与眨眼间便显现出了一个别致的泪痕型的墨色印记,说是封印,却更像是生死印,又或者说仅仅只是情。
  云涧面无表情,墨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他淡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心,那颗被无情剜出胸腔的心,还是鲜红的,它在微微跳动着,在坚持不懈的维持着最后的记忆。
  只是这些努力,云涧看不懂,也没有心思再看,右手轻轻一按,那颗心不堪重负,终究还是裂开,流了满地的血,艳红的像是梅山山脚的枫叶一般,红的惊人,却没人看得清楚。
  云涧眉心微微闪着光,他凝眉,左手捏诀,竟是将那颗心化成了纯红色的晶石。
  蚩尤的后人,本身就是魔族。
  取心做法,供寒浞为用,可令之堕入魔道,永不为人!
  云涧将那纯红晶石尽数抛向上空,晶石入了烟雾里,却不曾掉下来。
  纯狐惊讶,张口就道:“少君这是何意?”
  云涧斜睨了眼,墨色瞳孔里依旧是一片死寂,“蚩尤之心,可渡父亲入魔。”
  “那你……”
  云涧不语,只是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他沉默了半晌,似笑非笑道:“我?我又如何?总归是魔,无心有心又有何关系,父亲复生必需我的心……”
  纯狐无言,心却是沉了三分。
  是啊,为了君上,即便是谁都可以抛弃,便是这个让她心疼的少年也不例外。纯狐双眸凝重,直直的盯着墓室上空的黑雾。
  黑雾缭绕深不可测,似是被惊动一般,极速变幻着,时而发出耀眼的光芒,时而发出低沉嘶吼,这般进行了许久,那烟雾才渐渐恢复沉寂。
  极浓极厚的雾,正在缓缓的塑形。
  一个模糊的人影若隐若现,衣襟墨黑,身形修长,宛若蒲云般雪白的长发散落在肩,那人面容冷峻,细长的眉眼宛若出鞘的剑锋藏着不若忽视的犀利,一双眼却是一片冷寂与肃杀。似是秋野满地的荒芜,却更像隆冬阴沉的雪夜离近之际的冷意……
  他定定的看着两人,眼里闪过几丝柔意,片刻又重归静寂,似夜海般透着不可捉摸的暗光,低低的道:“孤重生之日,便是众生畏惧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说明】
  更新时间:周一至周五  每天8点整
  完结时间估计就是1月份的事情
  font》
  
  第26章 三生石畔
  
  越往前走,彼岸花的花香似乎更加的浓郁。
  夹杂着天地至阴至寒的花香,透着黑暗绝望的嘶吼无助。
  冥府,似乎是一座阴寒至极恐怖异常的地界。
  也难怪上界众仙不愿踏足。
  只是,便是如此,他始终还是要踏足。
  三生石上印三生,鬼神众生皆现形。
  三千年来,他竟是头一次想要仔仔细细的回忆前尘旧事,想要清楚的看着当日在安邑王城时,素手白衣,手刃寒氏父子时,寒浇那时的想法。
  是恨之入骨,还是剥皮拆骨,又或者是什么都没了。
  这些,他都想要知道。
  忘川之畔,彼岸花开的艳丽,一块苍白色的玉石稳稳的立在那儿,不曾离去,似是等待着痴情人的回首,又似是嘲笑着众人的绝情。
  素衣上仙,脚踩祥云,飞身而下,稳稳的落在忘川之畔彼岸花丛,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徒然的给地府增添出几分异样的不同寻常,毕竟这冥府,天界众仙不可临。
  来往鬼魂,皆侧目远眺,只瞧那上仙面容迷离,像是失了家的落魄之人,浅绿色的眸子隐隐带着一片暗红,似悲似泣。
  那仙人,比这些鬼魂更失魂落魄……
  有眼尖的小鬼,不老实的在奈何桥上,探着头张望着,他忽的惊呼了声,指着那三生石的方向,扯着嗓子呜呜呀呀的叫唤着,话不成句,只说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节,便黯然知悟了。
  彼时不同往日,身死为鬼,自然失了话语的权利。
  小鬼黯然的耸拉着肩,顾盼间却依旧盯着那处……
  火红而又艳丽的花火,从那一丛又一丛的彼岸花中盛开,浓烈的火焰升腾而起,却是在刹那间化成了衣着绮丽的红衣美姬。
  美姬赤足细腰,眉眼处红火的妆容异样显眼,轻衫遮体,稳稳的站在了那仙人与三生石前。
  正中位置,却是十足十的挡去了全部的视线。
  “此地乃冥府重地,未经冥君允许不论神鬼皆不可接近!”
  上仙一怔,绿眸凝重:“何物敢挡吾道?”
  红衣美姬单手一挥,细碎的彼岸花花瓣在她的指尖缠绕,化为花蛇,迎面而袭。
  素衣仙人震袖一挥,以法力凝聚而成的花蛇立马粉粹,半空中的花香却是更加的浓郁。
  他退后几步,绿眸幽暗,右手掩在衣袖内,与悄然间捏诀,心底却似乎有了主意,:“今日来此,实非吾愿,叨扰之处还请见谅。只是……”仙人举手,浑圆的法诀捏于掌心,眸带威严,状似威迫,“本仙今日定要借这三生石看上一看,便是舍去仙籍,失去性命,也在所不辞!”
  铿锵有力,金声掷地尚犹不及!
  美姬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重复之前的话:“此地乃冥府重地,未经冥君允许不论神鬼皆不可接近!……”
  暗红花蛇自她周身延生而出,忽的脱体腾空,不依不饶的朝着仙人袭去。
  上仙眉眼微皱,手中的法球猛地膨胀,几乎要施展时,他忽的定了定,往后退了几步。
  果不其然,视线开外的不远处,一袭绛紫锦衣的冥君站的笔直。
  冥君似是初到不久,脸上却是一片凝重。
  他冷冷的看着,一招手却是将半空中游动的花蛇遏制住,花蛇的尾部,美姬状若常态,只是脸色却较之前越发的苍白。
  “属下失职,扰了帝君寝息!”她屈膝跪拜,脸色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动容,像个没了情绪的人偶,空有一副皮囊,却不知分寸,不懂情感。
  冥君微微颔首,那美姬看也没看,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在原地处,多了一圈艳色的烟雾,冥界的冷风吹拂,于瞬间消散。然而少康却瞥见冥君眼底闪过了一丝哀意与回忆。
  一时间,只余下两人。
  “少康强闯地界,所谓何事?”
  仙人微微一震,直直的看着不远处苍白的玉石。
  玉石所取之玉,乃是上等神玉,通体莹白,低端却是刻着偌大的血红色的三个大字:“三生石!”
  一层清莹发光的气息包裹着,朦胧而又模糊,却让人生出一种想要探上一探的决心。
  “刚刚的,可是这三生石修成的一魄?”
  冥君讶然:“哦?少康此话怎样?”
  少康面露迷离,眼里却无半分迷茫:“帝君小看了,那姑娘并无神智,这点我还是看的出的。以彼岸花为法引,也是欺错了人,我酒仙之名,花香的差别还是区分的出。那花里,没有半分彼岸花的堕落晦暗。”
  冥君颔首,“诚然,是三生石的一魄。只听我和另一人的命令。”
  冥君说道这里,却不再说下去。
  却是将话头迁到少康的头上,他问道:“那么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是什么人,你们一直都是清楚的,却唯独我不清楚。对吗?”少康抬头,满眼的失意毫不掩饰。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云涧。
  冥君皱眉,轻轻的跨上前去,挡了少康看着三生石的视线,“我从你开始就警告过,是上仙你不听劝。”
  少康哂笑:“呵呵……那么现在,我要看上一看,帝君以为可以吗?”
  冥君不语,沉默半晌,脚步才却显现出几分意外,他侧着身,让出一条道:“自然是可以,你且好自为之!”
  少康微微颔首,几步上前。
  三生石本为仙石,不知何时下界,更不知何时落入了这冥府。
  少康踏上去的那一刻开始,玉石表层的那层清莹的光便消散了,露出玉石,光洁而又苍白。
  三生石前印三生,不问前尘问姻缘。
  它印出了你的前缘,却与轮回中消散,让人不得终,不得愿。
  呵呵,倒真是一块极具人情而又绝情的玉石。
  片刻,却在石上显现出了朦胧而又熟悉的画面。
  画中,素衣单薄的少年颠沛流离,隐忍果断,有着族人少有的浅绿色眼眸。
  半生流离,半生戎马。
  遥遥几千年的记忆,就那样纷至沓来……
  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就有了终结。
  少时颠沛,韬光养晦,尝尽世间一切艰辛;青年时举兵讨伐,攻克安邑,手刃寒氏父子;壮年运筹帷幄,戎马战场,保家卫国;至老年坐在朝堂之上,却是无尽孤苦终了……
  他记起来了,所有的隐忍不发,都只是为了复国。
  安邑一战时,暴君寒浞的部下逃的逃,叛的叛,偌大的王宫里,尸横遍殿,入眼的皆是血污。
  那个人的父亲,手执着青铜宝剑,衣衫染血,面容肃穆的等着他的敌人前来,腰背挺得笔直,不曾倒去,不曾言败。
  那一刻,寒浞什么也没有说,而自己骑着巨大的黑兽,一招之间,便斩下了寒浞的头颅。
  提在手里时,才发觉,一个孩童听之便泣的人的脑袋,还不足手中青铜剑那样重。
  再返身时,便瞧见了突出重围的寒浇。
  那人一身金甲,血迹凌乱,本是九尺男人,英伟魁梧之躯,却在瞧见了自己父亲的头颅时,从马上跌倒地下。
  画面里,男子痛到极致的嘶吼着,双目瞪得发红,满口满口的流着血,那眼里的恨意像是刻在玉石上三生石一样触目惊心。
  少康怔怔的看着,心却是沉了几分。
  这般深仇,不是轮回几世就可以消散的了的。
  青玉石上,姒少康的一生落下帷幕,然而酒仙少康却尚未完结。
  少康站着,任凭着忘川水里的寒风吹拂,百般思量,内腑处郁结难消,终于还是呕出了血。
  殷红的,像极了看到自己父亲头颅的寒浇呕出的血,一样是红色的,一样是带着铁锈的味道。
  只是,所为的人不同罢了。
  血水顺着指缝,落入了地上,滑进了彼岸花的缝隙里,花色俏丽,放佛开的更加的灿烂。
  “帝君,九层之下传来骚动,还请帝君前往查看!”
  此时不知从哪出出来的鬼差,斗着胆子现形在彼岸花中,缩着脖子惊扰着沉静在往事里的两位尊贵的人。
  少康俯首,拭去手上的血渍,挥手淡淡道:“我看的也差不多了,既然帝君尚有要事,便先行处理,我自会离去。”
  冥君颔首同意,他示意鬼差带路,才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了什么,返身笑道:“那处关着的许是少康认识的,何不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少康一怔,抬首只瞧见冥君意有所指的笑,他心生疑窦,“那人是?”
  冥君笑意不减,道“看了不就知道吗。”
  看了不就知道吗?
  谁在装神弄鬼,在地狱里终会现形。
  作者有话要说:
  
  额  好吧
  font》
  
  第27章 神之祭司
  
  安邑城东,祭司神坛。
  通天宝塔接天意,承地理,是为夏朝至神之地。
  天阶承接的是神殿,遥遥无期,层层拔高,指乎天,通乎地。
  承接天地之神的祭司,在此地就显得格外的重要和突出。
  盛装以待的祭司,端坐在神殿的正中央,花白的须发,花甲的年岁,彰显着日月的刻迹同样彰显的也是智慧与睿智的沉淀。
  祭司,以天下万物为祭祀品,以求诸神的恩泽,恩泽大地或者是其他……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咧嘴微笑,无声的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天阶尽头,来自安邑王朝的使者,拾阶而上,端得是仪态肃穆,手里却是捧着羊皮圣物。
  掩在神殿内暗处的弟子不解,走到殿中央,躬身以问:“大祭司这是?”
  “且看就是。”
  被恭称为大祭司的老者缓步朝着殿外走出,居高临下,眼底微光一闪,那侍者眼尖,瞥见王朝使者正在缓步踏阶。
  侍者心里一阵发慌,细数来,这等架势却是第二次。
  第一次时,是挺老一辈所说的,上一位祭司也是被王朝这么一个人叫去了,却再也没能够回来。
  这一次,莫不是也是这样?
  侍者心生疑惑,却更为惧怕。
  这神殿的大祭司并无丝毫惧意,坦坦然笑道:“若是我三日未归,便封了这神殿!”
  侍者讶然:“大祭司这是?”
  老者眼光如炬,刺得侍者生生退了半步,年轻的弟子畏惧着大祭司的威严,只得弓着身子以示敬意。
  这样,老者方才收回,异常深沉道:“三日后,掩收了寒王的尸体,以镇魂钉封住,布以八卦阵封印!切记,一定要是完完整整的封好,决不可放掉任何一点!”
  此言一出,惊的年轻的弟子一颤一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却在转眼间泪眼朦胧:“父亲这是去赴死?”
  竟是连最起初的谦卑也失去了,直呼出父亲这一词汇。
  老者怒眉睁目,目光夹杂着怒意,将早就备好的镇魂钉一把丢在地上,冷哼:“不许再叫!神迹岂是你能承担的?你只需照我所言去做便是!”
  侍者含泪点头,躬身着一颗一颗的捡那镇魂钉。
  三日后,果然,大祭司不曾回来。
  安邑城却乱的厉害,夏主少康势如破竹,直入王朝,竟是在一朝一夕间灭了寒王。
  这些,侍者都不知道。
  他握着镇魂钉守在神殿的柱子边,足足守了三个日落,可是却连祭服的半点影子都不曾看见。
  手里的钉子磨的皮肉生疼,鲜血淋淋,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到三日后,年轻的使者才如痴儿般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倾身而上,站在神殿的前堂,念了几道法咒,神殿内便燃起了火,火势冲天,像是一种另类的狂欢,又像是最后的敬意!
  大祭司跟着王朝使者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王宫。
  王宫内处,帝王面带寒霜,一身漆黑的王服衬得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沉。
  大祭司低着头,嘴里却是勾勒出一丝微的笑意,满脸的褶子挤做一道,倒是多了几分诡异的不和谐。
  他想,英雄末路,自会入了他的套子。
  帝王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了一片肃杀:“孤今日找你来,你知道为了什么?”
  大祭司躬身,娓娓道来:“吾乃为天道的祭司,君上找吾自然是求卦。”
  “是吗……”帝王一手拔出了插在腰际的青铜剑,冷冷道,“孤从不信命理,大祭司今日倒是说说孤的王朝会如何?”
  祭司晦暗不明一笑,视帝王剑光如无物,拢在袖中的苍老双手抽出,便见袖珍龟壳。
  龟壳承载着日月神迹,纹路斑斑,宛若大地苍生中附有的命数因果。
  不可测,却又可测。
  帝王眼里的杀意消散,老者趁此时机,施力一把将龟壳置于地上。
  再久远古老的神物,也会败在时间侵蚀和刻意的亵渎之上。
  支离破碎,算是这承载了千年神迹龟壳的宿命。
  帝王眉眼凝重,剑锋忽转,笔直的横在了祭司的脖颈之上,锋利嗜血的锋刃刺破了老者的脖子,血珠子汇聚成一条细长的红色线路,印在老者脖子上头,倒是与他满身衣物上的奇怪梵文交相辉映。
  帝王似是疑惑更多的却是嘲讽:“千古相传的神物,到了你的手里,倒是个保命的折中之策。”
  祭司笑了笑,丝毫不在这类似与侮辱的言辞:“君上可知这卦象上说的是甚么?”
  “甚么?”帝王一身戾气,剑锋不依不饶的梗着他的脖子,仿若老者再多说一个令他不满的字,他就要手刃一样。
  “夏主少康复位,旧主寒氏身首异处!”老者低沉而又阴郁嘶哑的嗓音久久徘徊在帝王的脑海,那剑锋依旧,帝王眼里的厚重却失去了之前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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