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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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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点头,却低低安慰道:“也不用太着急,我瞧着……你当真清减了好多。不如先休息一两日吧,德妃娘娘虽给禁足,但皇上应该无意拿她怎样,暂时应可无恙。”
我便知他早已安排人手监视着宫中动静,略放了心,说道:“皇上仁厚,未必打算拿她怎样。可这宫中别的人就难说了。”
我略一沉吟,叹道:“也许,不是打算拿她怎样,而是打算拿秦家怎样吧?”
深宫变,天意高难问(一)
司徒凌缓缓将锦帘放下,低低噫叹:“这两年,我们也太招摇了些。若再落人口舌,只怕也逃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我叹了口气。
功高震主,备受猜忌,原是意料中事。怎样释去君王疑心,又得费一番思量。
此地到北都,一路俱是宽阔的官道,马车向前行去,越行越快,前面锦帘上一对精绣的白虎晃动着,抬足欲奔的姿势看着好生踌躇,不知是打算奋勇进击,还是打算掉头逃去。
相思问我:“娘亲,什么是狡兔死、走狗烹?”
我答道:“就是说,山里的野兔都给捉完了,帮捉兔子的猎狗没用处了,可以宰了猎狗煮汤喝了。”
相思吓了一跳,叫道:“为什么要宰来吃?自己家里养的狗,不是自己的家人一样吗?怎么会舍得宰来吃了?”
我叹道:“可狗毕竟是狗,不是自己的家人。活着浪费粮食,还得担心误咬到自己家里人,不如宰了清净,还可一快朵颐。裸”
相思却还是郁闷,愤愤道:“怎么着也不能把猎狗宰了呀!假如有没捉干净的野兔呢?假如别的山里又跑来了野兔呢?”
我心里一动,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没错,我瞧着这猎狗呀,还着实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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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北都东门,马车忽然顿了顿。
我掀开帘子,便见前方城池巍峨,如山矗立,悄无声息的挡住了城内繁华热闹的千街百衢和气势恢宏的楼阁殿宇。
司徒凌稳稳坐于他那匹被称“乌云踏雪”的白足黑马上,正略俯着身听马下一人禀报着什么资。
片刻后,他拨转马头,走到近前向我说道:“晚晚,神策营那边出了点事,我先过去瞧瞧,晚点再去府里看你。”
我问:“谁在闹事?”
他治军素严,京城这边又在天子脚下,更是谨慎,安排的部属无一不是谨慎机警之人,断不会在秦家出事之际无故闹出什么动静来。
果然,司徒凌答道:“神策营的右卫将军和神策营的人闹上了,只怕又是有心人在挑唆。这时候还是不要横生枝节得好,我去看下,先将他们安抚下来。”
这镇守京城的兵马,除了大芮皇帝直接控制的五千御林军,另设有神策营、神机营、和神武营,分别驻于西南大营、城北大营和东南大营,各有三千人马,俱是千挑万选身家清白的精兵强将。
其中神机营目前由太子司徒永直接执掌,神策营、神武营分别由神策将军和神武将军执掌。现在的神策将军正是司徒凌的心腹亲信;而司徒凌自前年奉旨前去平定晁天王之乱,一直兼着镇国大将军一职,若是在京城内出事,说不准便给扣上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旁人不晓得秦家三公子秦晚是个女儿身,却晓得昭武将军秦晚和南安侯司徒凌情谊甚笃,也晓得司徒凌久久不曾娶妻,是因为早已聘下了秦晚的双胞胎妹妹为妻。秦家和南安候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明知现在的大芮正有人想方设法对付我们,忙道:“你快去吧,姑姑那边,我自有主张。”
司徒凌应了,领了人策马转道,奔往城南方向,却是身手矫健,身姿挺拔,丝毫不比淳于望逊色。
淳于望……
这么多日子都没有消息,也许他真能侥幸存活下来。
但也可能早已死去,只是死于狸山,梁国朝堂没那么快得到消息,当然也没那么快宣布这消息……
忽然间心乱如麻。
我已经回到了大芮,回到了北都,回到了我原来的生活中,再度和司徒凌携手,配合默契如鱼得水地应对朝堂中的明枪暗剑,保全我自己,也保全秦家威名不堕,保全司徒凌稳稳立足于朝堂之上。
振臂一呼,从者云集,连司徒焕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我摸着相思柔软的黑发,心里想着,也许是因为她吧?
对着相思,我又怎能那样轻易地把她父亲抛诸脑后?
相思哪里懂得我满心的忐忑,见我待她温存,便咯咯笑着,直往我怀里钻,那样甜腻腻地撒着娇唤我:“娘亲,娘亲……”
我微笑,将她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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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到秦府。
我穿着方便路上行走的褐衣缚裤,随意绾着男子发髻,坦然步入府中。
廊阁轩昂,台榭高筑,飞馆生风,重楼起雾。宏伟峻丽的正堂高悬着列代帝王钦赐的忠烈牌匾,府中下人屏息静气迎接我,无一不是华衣丽服,举止端庄,进退有度,并不比淳于望的轸王府差。
无一不在昭示着秦氏这将门世家的不世功勋,和福泽后代的百年富贵。
相思居然也能看得出来,气喘吁吁地跟在我身后,说道:“娘亲,这就是舅舅家吗?好大的地方,好像比我们家还要大些呢!”
“对,以后,你就跟娘亲住这里,直到……你父王来接你,好不好?”
“啊,好啊,最好父王明天就过来,我们住在一起……”
前面引路的管事闻言,惊骇地望向她。
我瞥他一眼,淡淡地吩咐道:“这是我在别处认下的干女儿,从此之后,她就是秦府的小姐。即刻去预备她的吃穿应用之物,一样不许马虎。”
管事低头应了,并不敢多问一个字。
深宫变,天意高难问(二)
到了怀德堂,已见下人推了二哥秦彻迎了上来。。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憔悴,眉宇间却有如释重负般的欣喜和欣慰,“我本待遣人到南梁去助你脱身,南安侯都不同意,说有太子去就够了,人多了反而误事。如今看来,竟又让他料准了!”
“出了点意外,又让二哥操心了!裸”
我走过去,将他推到桌边坐了,向相思道:“相思,过来见过二舅。”
相思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轮椅,倚在我腿上小声地唤了声“二舅”,总算没开口说出甚不合时宜的话来。
秦彻怔了怔,“这是……”
“我在江南认下的女儿,叫相思。”
“相思……”
秦彻打量着她,“她……和你长得很像。”
相思便笑了起来,“我是娘亲生的,当然像娘亲了!”
秦彻吸了口气,身后有侍女因吃惊而呛咳,发出隐忍的低低咳嗽。
我皱眉道:“她是我认下的干女儿,长得像那是缘份。”
“哦,哦!”秦彻苦笑,“这个……这事南安侯知道吗?”
“知道,日后我再和他细说。”
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唤了两名细心的侍女带相思去沐浴更衣,看她一步三回头地恋恋离开了,便屏去众人,转头问向秦彻:“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与祈阳王有关的男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彻摇头,神情已凝重起来,“晚晚,想来想去,只怕是咱们秦家树大招风,便有人想趁着你不在北都时对我们动手吧?姑姑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公然在自己的宫内和祈阳王的使者相见。”
“皇上就因为瑶华宫内出现了一个自称祈阳王使者的男子,就疑心上了姑姑?”
“那人的确是祈阳王当年的侍卫,宫中不少老人都已认出了他。并且他手中所持书信,经过与当年祈阳王笔迹的对比,的确……乃是祈阳王亲笔。”
“亲笔!”我骇然,“难道那个祈阳王真的没死?他……他又找姑姑做什么?”
“信上什么内容?”
“不知道。听说皇上就是看了那封信方才龙颜大怒,当即下令收去姑姑德妃册宝,打入冷宫。姑姑身边的宫女太监再三辩解德妃并不知情,这才没再坚持废她尊位,只令人守住了瑶华宫,不许任何人进出,——其实那些宫女太监在皇上面前哪里说得上话?多半是皇上自己头脑冷静了些,不想和秦家翻脸,这才给姑姑留了点脸面。”
秦彻叹道:“后来连我和小瑾都找了去再三讯问,竟是疑心我们秦家与祈阳王早有瓜葛。皇上也不想想,若是秦家有意相助祈阳王,又怎会把姑姑嫁给他?祈阳王又怎会冒那么大的险把书信往宫里送?便是想给姑姑写信,让秦家转交不是更方便?”
我听得也是纳闷。却不晓得那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才让素来宽仁的司徒焕如此一改常态大发雷霆。
这位大芮皇帝虽然优柔寡断了些,但也不至于黑白不分,那么多的破绽又怎会看不出来?
秦彻又在问我:“晚晚,依你之见,我们家要不要预先作些准备?”
“什么准备?”
“我想暗中把北疆的兵马调动一部分过来,万一有人想毁我秦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我忙道:“万万不可!”
秦彻一怔,皱眉道:“为何不可?我们若要行动,自是会小心掩蔽踪迹,不让朝廷发现。”
我叹道:“二哥,既然有人要对付秦家,自会密切注意秦家动向。我们再小心,上万的兵马奔波几百里赶过来,又怎能做到完全掩人耳目?”
秦彻的脸色愈发苍白凝重,低垂的浓黑眼睫在面颊投下暗色的阴影。
他支着额,苦涩地说道:“若不是为了镇守大芮边疆,我们秦家何至如此人丁单薄,不得不把你一个姑娘家推到了前面冲锋陷阵……唉,误了你的终身,还给人这般疑忌。”
“无非是看如今边境太平,用不着咱们家了呗!”
身后有少年略嫌稚嫩的嗓音,满是愤郁。
一回头,却是小弟秦瑾从门外踏入,脸上犹带怒色。
他自幼体弱,一直请了名医调养,这几年才养得好些,到底不如同龄人健壮,看着甚是单薄,但腰间一般地佩着宝剑,攥着剑柄的白皙右手隐见青筋跳动。
他奔上前和我见礼,犹自耐不住心中忧惧,憋红了脸向向我,“阿姐,难道咱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我见他额上尚有汗珠,示意他坐了,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淡淡道:“不用着急,先喝口水润润。这是去了哪里,跑出一头的汗。”
他一气喝了,才安静了些,低了头答道:“神武营的人正在和神策营过不去,我悄悄带了些人过去查探,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刚刚见凌大哥已经赶了过去,我去相见时,他说阿姐已经回来了,让我回府听阿姐示下。”
“神策营那边出了什么事?”
“仿佛是神武营有个参将在城南置了一块地,却把神策营一位队正家的田屋都给占了。那队正前去理论,反被那参将毒打了一顿。神策营的右卫将军向来护短,闻讯便沉不住气,竟让人把那参将府第一把火给烧了。若率起这参将也不过六品小官儿,手中实权也有限得很,居然能纠集上千的神武营官兵,跑到神策营那边堵了营门鼓噪闹事。”
深宫变,天意高难问(三)
秦彻叹道:“可把人当傻子了。明眼人应该一眼看得出,这是平安侯在暗中捣鬼了!”。
平安侯端木青成是端木皇后的二哥,也是太子妃端木华曦名义上的岳父。
近年司徒凌威名益盛,颇有功高震主、尾大不掉之势。司徒焕登基十余年,早有一班忠心拥护的大臣,根基自是稳固;可司徒焕御体欠佳已久,万一有个什么,太子司徒永年纪轻轻,只怕制不住司徒焕这等矫龙猛虎般的人物。故而近年端木皇后等人明里暗里屡屡进谏,想劝芮帝削去南安侯兵权;司徒焕虽也担心司徒凌恃功而骄,只是性情优柔,朝中又有不少文臣武将支持司徒凌,始终未能有所举措。
统率神武营的神武将军,名义上虽隶属镇国大将军治下,实则是平安侯端木青成安插过去的心腹,此番闹出事来,多半又是针对司徒凌了。
秦家和端木皇后并无仇隙,姑姑久居深宫,自然也深谙自保之道,无故给卷了进来,只也是因为秦家和司徒凌走得太近的缘故。
我沉吟着,向秦谨说道:“小谨,约束我们家的人,还有秦家在北都的族人,令他们最近需得谨言慎行,无事不要出门,更不许惹事生非,以免落人口舌。裸”
秦谨低声应了,却是不忿,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让人欺负着不成?眼看着姑姑还在宫里关着,又有端木皇后暗中使坏,那起跟红顶白的奴婢不知会让她受怎样的委屈。”
“让人这么欺负?”
我微微地笑,“就先让他们得意着吧!姑姑那里,我呆会入宫一次,看看皇上态度再说吧!”
这些人挑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下手,显然对我也有几分忌惮。司徒凌明知我遇险仍然坚守大梁,果然明智之极。若我二人都不在大梁,或许连南安侯府和我们这秦府都都该换主人了。
如今我既回来,当然不会由着别人把秦家当作棋子拨弄。
我啜着茶,一边思量着,一边向秦彻说道:“二哥,秘密传令去边关,让秦哲、温良绍留心柔然人动静。想来柔然安份了一年多,也该缓过气来,这会儿应该又在打青州、幽州的主意了!资”
秦彻、秦谨都是一惊。秦谨问道:“阿姐难道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秦彻却眸光一闪,若惊若喜地望向我,“只怕他们行动没这么迅速。”
我笑了笑,“如果秦哲他们说柔然人行动迅速,那么柔然人行动一定迅速;如果秦哲他们说柔然人已经攻下了幽州几座城池,那么柔然人一定已经攻下了幽州几座城池。”
秦谨也回过神来,拍手道:“不错。若是北方边关告急,别说皇上,就是端木皇后再打什么主意,想动我们秦家,也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厉害了!”
秦家部下兵马素来骁勇善战,尤其在应对北方柔然入侵方面经验极丰,若是边关告急,以司徒焕的谨慎,断不肯让秦家军的主将在这时候遭受无妄之灾。
秦彻振足精神,沉吟道:“这一招声东击西之计,当然比兴师动众暗中调兵强。只是秦哲那里,有高监军日夜督守,想要瞒天过海避开他的耳目,恐怕不容易。”
我冷笑,“那高监军是端木氏派过去的吧?养得那样白白胖胖,在敌军入侵时跑不快死于乱刀之下,并不是什么奇事。”
“明白了。我去安排。”
“让他们手脚利落些,没有柔然军也需得给我找出一队柔然军来,没有大战也需得操演出一场大战来,务必做得天衣无缝!”
秦彻连连点头,又与我商议了些细节,方才找了心腹之人过来安排。
我见天色不早,也不敢耽搁,急急回房中换了一身衣裳,紫衣玉带,金冠巍峨,却是从一品的武官服色,衬着俊美却冷峻的面孔,端地一身优雅贵气,却冷冽逼人。
二门外已备好了车轿,我正要过去时,却听得相思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
我忙走过去瞧时,相思正被侍奉我的侍女小心地牵在手中哄着,见我过去,立时奔了上来,抱住我的腿叫道: “娘亲,父王怎么还不来接我?乳娘、温香她们也都不跟着我……娘亲你要去哪里,怎么不带着我?”
她刚刚洗浴过,头发尚湿漉漉的,面庞也是湿漉漉的,却爬了一脸的泪。
她必是突然到了陌生地方,又瞧不见熟悉的亲友侍仆陪伴,心中害怕了。
我接过侍女的巾帕,一边为她擦着泪,一边柔声哄道:“娘亲出去办点儿事,呆会就回来,你乖乖的,娘亲给你买好吃的糕点。”
相思摇头道:“我不要糕点。我要娘亲,我要父王!娘亲你去哪里?你带着我行不行?”
她呜呜地哭着,鼻涕眼泪把我衣角蹭湿了一大片。
我踌躇,但这样的多事之秋,我万万不敢将她带到皇宫去。
那厢秦谨听到动静,赶过来做鬼脸扮猫狗要哄她欢喜时,她却哭得更凶,涨得满脸通红,只拉着我不肯放。
我实在不晓得当日淳于望要上朝或办事时是怎么摆脱她的。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我狠了心肠将她抱到秦谨怀里掉头而去时,她更是哭喊得惊天动地。
我给她哭得心都揉碎了一样,一路胸口发堵。
深宫变,天意高难问(四)
待出了大门,坐上车轿,我又唤来心腹侍从吩咐道:“即刻多派人手前去南梁,设法到狸山和雍都打听南梁轸王的消息。”
这侍从名唤沈小枫,却也是个女儿身,从小在秦家长大,开始侍奉秦彻,后来随了我。
她生得眉眼英气,武艺不俗,便也换了男子装扮随我东征西伐,纵横沙场。
这次去南梁,本说是件闲差,又因二嫂有孕,怕秦彻顾不过来,便留了她在北都照顾他们夫妇,再不想遇到南梁宫变,一同前去南梁的随从或遇害,或被囚,反是她留在北都逃过一劫。
她得我吩咐,一边差人出去,一边奇道:“将军,为何要打听这轸王的消息?南梁朝廷也不安稳,咱们是不是该多多留意那个刚当上皇帝的承平帝?”
“承平帝……与我更不相干。”
我疲惫地叹道,“我只是想知道……只是想知道那轸王是死是活而已……”
如果他还活着,他必定记挂着相思,说不准真会跑大芮来接回相思。
如果他已经死了……
如果他死了,相思天天和我要父王,我到哪里找一个父王给她?
相思哇哇大哭的稚嫩嗓音还在耳边回旋,冷不丁又似听到淳于望惨淡地在说道:“晚晚,好好照顾相思。她……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镬
他的面庞苍白憔悴,他的眼神绝望痛楚,他像是悲泣,又像在发誓,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我说:“望……一生一世只守望一个人……晚晚,若能从头再来一回,我……绝不再等你!”
我的喉嗓发直,胸口闷得阵阵酸疼,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潮湿了。
沈小枫慌了,期期艾艾道:“将……将军,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咬牙吞咽下嗓间的气团,脖颈却似生生地给拉直了般地痛楚着。
很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我低低道:“我哪有不舒服?我向来……只会让旁人不舒服。”
沈小枫不敢再说话。
我坐于车厢中,仰起头,将一块雪白丝帕掩住脸庞,让帕子把沁出的泪水吸干,让未及沁出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回体内,吞入肚中。
而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被大雾遮住了所有的去路。
我什么也看不清。
但我知道我一定要走下去,一步步地在看不见的大雾中走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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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焕并没有让我久等。
或许,他也在等着我前去觐见。
奉先殿内,三跪九叩完毕,他已咳嗽着从软榻上支着身体,说道:“秦将军免礼!”
我伏地,沉声道:“臣保护公主不力,令公主异国蒙尘,请皇上赐罪!”
司徒焕咳了一声,沙哑着嗓子道:“罢了,朕这一向病着,可心里还不糊涂。事发突然,换了谁都是措手不及。嫦曦和永儿都已经向朕回禀过,你已经尽力了,也吃了不少苦头,朕又怎会再怪罪你?”
我忙再次叩首谢了,才在站起身,垂手侍立。
司徒焕虚弱地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忽挥手示意随侍宫人退下,微俯了身子,问道:“晚晚,凌儿已经和朕说了几次,打算近来便把你们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我心里一抽,却又麻木般觉不出什么酸痛,低头答道:“若得边境绥靖,家中平安,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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