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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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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网的时候船晃得比较厉害,枣子没晕船,但抱着雷守诺的手臂,完全不敢松手,更别说凑上去看。
  雷守诺安抚他,“过来点,我抱着你就不怕了。船夫都是老手了,不会把人摔下去的。”
  枣子埋进雷守诺的怀里,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嘶地抽了一口凉气,“雷哥,脸和脖子有点疼。”
  “我看看?”捏起下巴,“有点晒伤了啊……”雷守诺脱掉上衣,罩到他头上。
  跟邹当家的身体比起来,雷守诺的白多了,就是腱子肉一点不输。枣子被衣服罩住了,挡去了不少阳光,“雷哥你会晒伤的。”
  “不会的,我皮糙肉厚,你遮好,回去找点草药汁给你擦擦。”
  回邹家之后,枣子的脸变成红扑扑的了。小阿月不懂,喊着爹爹扑上来亲脸,枣子刺痛却舍不得躲。晚上找了草药捣成汁涂抹,他对雷守诺说:“儿子比我嫩多了,这几天都要小心不能晒伤了他才行啊。”
  “肯定的,大人都觉得痛,小孩子肯定受不了哭闹。”
  “雷哥,宴席是后天吗?”
  “嗯。”
  “那鱼能放这么多天?不会臭馊?”
  “还没劏呢,他们在海边搭了个棚,把鱼困住了。”
  “真方便……”
  “跟我们用木盆养着鱼差不多吧。”
  枣子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雷守诺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想家了?”
  枣子想挠脸,被雷守诺制止,改而抠对方的手心“是挺想了……没离过家不知道,出来几天就觉得念着了。”
  “……那宴席之后第二天就走吧。”
  其实不用等宴席,他们这几天吃的都是海鲜了。有些地方不产海鲜,好些的都价值千银,在海边人家的家中却不值几文钱,靠海吃海,日日都是鱼鲜。连粥都是虾干煲的,清甜鲜美。然而,等宴席开始枣子才知道,真正的美味,是值得这样隆重一回的。
  来参加宴席的人算上他们家四个大人一共十几个,和邹家的人一起,刚好坐满两张桌子。
  后来的人雷守诺都不认识,少不免结交一番。
  汉子的话题三句里有两句不离买卖或者功名,枣子插不上话,就退居二线和其他哥子说说话。
  邹阿大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屋里的哥子就剩下三个客人了,梅小爹在外头跟织渔网的哥子聊天。
  一个叫兴平的和枣子差不多年纪,儿子却比小阿月还要大两岁,也是个哥子。兴平道:“你家儿子叫什么名字?真听话,坐得住,你看我家这个,像个猴子!爬上爬下的,成日滚一身脏。”
  枣子笑了,“好动也挺好的,筋骨强,以后肯定也长得好。”
  兴平听得舒坦,回道:“倒也是。”
  “你们怀着孩子的时候有特别吃什么吗?”旁边一个叫飞虹的哥子问道。
  兴平若有似无地透露出一些得意的意味,“哎,就吃那些啊,人参燕窝,一人吃两人补。”
  第三个坐在旁边的哥子比较年长,名叫淳风,不凉不热地插了一句,“再补也补不出个小子,有什么用。”他和兴平同一家的人,他正房,兴平侧房。
  兴平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枣子正好夹在两人中间,简直就是如坐针毡。飞虹可能是看出来了气氛的僵硬,帮枣子解围,“枣子呢,我听我家汉子说你家的当家特别宝贝你,吃得也挺好吧?”
  枣子暗中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飞虹感激地笑了一下,道:“没有呢,我那时候中意吃白粥咸菜,到六七个月之后才开始吃点猪脚汤鸡汤,别的没怎么补。”
  兴平和淳风的视线忽然都转了过来。枣子反问:“怎么了?”
  兴平神色微妙地扫了一眼枣子怀里的小阿月,道:“都生了才补啊?”
  枣子笑道:“没有,我家小阿月是怀了十个月才生的。六七个月补身也不迟。”
  “十个月?”淳风的表情也复杂了起来。
  飞虹突然生硬地插话道:“我家准备要孩子了,我家的人最中意小哥子,要是能像你们二位这样怀个好孩子就好了。刚才问多了几句,就是想取取经,各位哥哥别怪弟弟多嘴。”
  枣子不疑有他,“顺其自然就好啦……啊,天要下雾了,我去收一下衣服。”
  飞虹捏了一把汗,找了个理由也走了。
  枣子从竹竿上取衣服,雷守诺见状跟了出来,问:“你和那几个哥子聊了什么?挺高兴的?”这当然不是真话,他离远都看到某家两个阿大的神色不对。
  枣子将刚才说的大概复述了一遍。雷守诺道:“枣子,雷哥有个提醒,你听着,要记住。”
  “什么事?”
  “以后对外别讲你怀了十个月,要说是七个月生的。”
  枣子还没太懂,雷守诺无奈却又觉得欣慰,这样单纯善良的哥子是他的阿大,三生有幸,就是出到外面特别让人不放心。他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们家小阿月的胎记注定不一般的了,如果再被人知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是十月怀胎生的,说不定会出什么麻烦事。有些人奸诈狡猾,捉到一点由头就说三道四,什么事都作得出来,再普通一个人都能说成是妖精鬼怪……那个淳风和兴平心思都不是简单的,很会算计人,我跟他们的当家聊过就探得出一二了。尽量别跟他们说太多。”
  枣子顿悟了,后怕出一身冷汗,“对、对不住,我……怎么办,我讲了那么多。”
  “没事没事,”雷守诺安抚,“这次还不算什么,以后注意一下,搞不定的就来叫我。”
  “嗯……枣子再不犯了。”有对比才有差别,枣子才体会到自己马古村的人有多好,虽然可能爱八卦事,脾气也不太好——例如喜郎,但都不会这样复杂,直肠直肚,都是豪爽人。
  和人相处学问太大,对他来说实在太有难度了,这种复杂的人事,远超出他的驾驭能力。他雷哥却一直都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但不会落套吃亏,还能从狐狸手上赚一笔,有够犀利的。
  经了这一遭,枣子再也不敢轻易接兴平或者淳风的话。
  总的来说,撇除和人相处上的这点不快,这次出游和宴会还是很高兴的。巨鱼叫不出名字,但确实味美异常,清蒸油炸都各有风味,大家都吃得很尽兴。临走时,邹当家给大家送了些当地的海产干货,枣子他们得了尤其多。看得出来邹当家特别看得起他们家雷守诺,等其他人都走了,他一路送他们出了村,还念着他们一定要多来玩。邹阿大还单独给小阿月送了一串小贝壳串的链子。
  回程的马车上,枣子擞动贝壳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小阿月却执着地玩着他那根鹅毛,对贝壳爱理不理。
  是的,即便是出门来玩了,小阿月依旧紧紧护着他的鹅毛。
  “这根玩到毛都散了呢,是不是呀小阿月。”枣子笑着亲了亲儿子的脸。
  小松赶马,换雷守诺在马车里休息,雷守诺道:“我们家有的是鹅毛,回去再找一根。”
  家中,雷管家捡起一根鹅毛,小心洗净,放进了锦盒里——要给我们的小小少爷留着。
  


☆、第五十二章

  从海边回来;枣子掉了一层皮;肤色却没被晒黑多少。而且还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阿唐家的喜郎终于怀上孩子了。
  喜郎知道他们回来,当天就送了一篮子鸡蛋过来。
  “多亏枣子我才有了孩子;真的;太感激你了!”喜郎如今在唐家成了天山雪莲般矜贵的存在,唐家的老人极难得地为他做了两身新衣服。
  枣子连忙道:“孩子跟双亲也是讲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喜郎身心舒畅,跟枣子闲聊;“明日你有紧要事么?”
  枣子答道:“没有。”
  “要不要跟我去串门?”
  “有什么事的吗?”枣子道;“喜郎哥你现在有了孩子;还是呆在家养胎比较好吧?”
  “哎,还不是阿唐家老人的意思。”喜郎从竹篮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摊开之后竟然是春节时才吃的红瓜子,他边磕边说,“他们说要生个大胖小子就要多去找村里的小子玩,我达官贵人就见得多,小孩子可应付不过来啊。枣子,你跟我走走啦,也带上你家小阿月,说不定哪家小子正好合适跟他定个娃娃亲呢。”
  枣子看了看在竹床里睡觉的小阿月,微笑道:“陪喜郎哥出去走走也好,小阿月的亲事要他长大后自己决定,我不做这个主。”
  喜郎点头,“你们家开明。那我后天来找你。”
  “喜郎哥,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枣子想到了“儿童节”,对孤儿院的小孩来说这可是大节日,有游戏玩还有糖果饼干吃。所以喜郎哥一说起跟孩子玩他就想到了这个,干脆找个地方办一个儿童节游园会,让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游戏,也省得喜郎哥怀着孩子跑来跑去。
  喜郎觉得这个想法挺好,但具体玩什么游戏,怎么定规矩,可是个大麻烦。
  枣子就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喜郎哥你不用担心,不过刚才约好的日子可能要推迟一点了,快到插秧的日子,大人孩子估计都没空。”
  “这个没事,我看你的,有什么要帮手的记得来叫我。”
  喜郎回去之后,枣子等雷守诺到家又把想法说了一遍,雷守诺似乎不太赞同,“喜郎挺多事的,你做这些有什么益处?累到了怎么算。”
  枣子趴在他雷哥肩上,揉揉捏捏,“村里的孩子不像城里大户的孩子那么安逸,小小年纪就要帮家里做事,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好玩的……”“谁说没得玩了,我小时候满山跑。”
  雷守诺心里其实郁闷着,自家枣子怎么老想着别人,不想想他?陪那些小鬼头玩还不如陪他温存温存。
  相处了那么多年,枣子哪会不知道自己枕边人的想法,搂着他脖子,脸贴脸地讲话,“往山上跑是自己找乐趣,我却可以给他们做一些更有趣的事,让他们高兴。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多热闹,小孩子成日帮家里干活,得点奖励也没错啊。”
  雷守诺抓起他的手愤愤咬了一口,斜着瞟过来的眼光有几分哀怨的味道。枣子红了脸,道:“儿子现在好带了我们都自由了不少,你……你有什么想做的其实也不用太忍着……”
  嘭一声凳子翻了,雷守诺扛着他火急火燎地爬上了床,一边摸摸蹭蹭一边埋怨,“要不是为了这个什么儿童节,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等得到你这句话。”
  枣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是当家人,自己看着情况办事就好,还等我什么呢。”
  雷守诺扒光自己的衣服,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随着动作上下起伏,他搂着枣子像个登徒子似的在肉乎乎的臀上揉捏,“你这句讲的,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家的阿大是宝,不是呼来喝去的佣人,更加不是用来泄欲的工具。你要是不愿意我肯定要忍的。”
  掰指头数数,枣子才发现他雷哥已经忍了快大半个月了,青壮年的汉子大半个月才跟自己的阿大温存一次,一次就只有一次,确实是够克制和忍耐了。也不知道这样憋着会不会憋伤,他手往下探,道:“雷哥也可以问问枣子啊,不说枣子怎么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中说起,枣子还不知道这些话是要讲出口的呢。雷哥别忍了,今晚就……”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解了禁的雷守诺就像洪水猛兽,更像饿了几十年的狮子老虎,做起来像是饿狠了,折腾了将近一整晚。枣子一整晚都咬着被子,怕声音太大吵醒房间另一边的小阿月。早上起床的时候掀开被子,全身上下都是痕迹,走到镜子前面一看,脖子上的印记连不怎么清晰的铜镜都能照得一清二楚。腰酸背痛像日夜不睡地耕了几天田似的,尾椎骨那里尤其被床磨得疼。
  房间里头用布幔隔开了一个小空间,用来放小阿月的床,方便两位爹爹警醒,随时照顾他。
  枣子撩起布幔,小阿月也醒了,他的小竹床罩着蚊帐,小小的宝宝在里头翻来滚去,哒哒哒地叫嚷,手里的鹅毛挥舞个不停。枣子抱起他到房外,梅小爹刚醒,见了他的脖子就知道什么事,主动来抱过小阿月,道:“你还累着吧,回去再睡一下,这几天陪陪守诺吧,小阿月我来带就好。”“谢谢小爹。”
  回到房间,雷守诺趴在床上,眼睛半睁,对他招了招手。枣子过去解下外衣钻进了被窝里,顺手揉了几下雷守诺的腰,“看你昨晚乱来。”
  雷守诺龇牙咧嘴了一番,手臂软趴趴地搭上了枣子的腰,“现在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都喂到你肚子里了。”
  “又不知羞了。”枣子用力扭了两下。
  “痛啊,”雷守诺把头埋进枣子的怀里,深深吸了两口气,“对你雷哥这么狠,不心疼?”
  “谁心疼你,疼死罢就。”嘴上是这么说,枣子还是给光脱脱的雷守诺拉上了被子,一并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过几天要插秧,到时候肯定忙死人,趁现在多睡一下……”“嗯。”
  ……
  最后雷守诺还是答应了枣子想做的事,还帮忙出了不少意见。这种事要先找村正说,马古村上村这边孩子不多,下村倒是不少,要办得热闹就要上下村一起来。而且还要置办糖果点心和玩游戏用的道具,这些照道理是各家凑钱,于是就要看大家是什么想法了。办不成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枣子没想那么大,就拉愿意凑钱的人家一起来办好了,只是图个开心而已。不过这都要等插秧之后才能办了。
  休养了两天,雷守诺重振雄风,又缠了枣子一晚才算满足。然后插秧的日子到来,他要下地去了。
  枣子也跟着去了,用背带背着小阿月,趁日头未出来的时候帮把手。雷守诺算是做过几次,比较熟手,枣子却真的算头一次。
  有人就说了,“枣阿大在家绣绣花多好,没必要跟我们这些粗人下地啦。”
  枣子不同意,“农家人的阿大还是要懂这个的。”
  话是这么说,雷守诺却没怎么让他操劳,毕竟插秧脚要泡水又要弯腰。所以哪怕枣子再坚持,也只能做一阵休息一阵。的确不容易,最先要去秧田里把长好的秧苗清理出来,用扁担簸箕挑到水田边,秧苗上黏的泥会先洗掉,即便如此一担的重量也不是枣子扛得动的。水田里事先放好了水,满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一个没踩稳就要摔跤,摔可能不会多疼,但一身泥和水却很麻烦;秧苗插多深多浅都凭经验,浅了苗被夏天的雨一打就漂了,插深了苗又长不好;深度对了,秧苗还要排列整齐,这都是手眼并用才做得好的工夫。
  到日上中天的时候枣子松开小阿月背带,坐到了田边的树下。小阿月在他怀里蹦来蹦去,冲着他爹兴高采烈地挥手。
  雷守诺时不时转头笑几个,做起事来也快了不少。突然,他停住了,抬起脚看了看,走出水田坐了下来。枣子抱着小阿月过去,问:“怎么了?”
  “蚂蟥。”雷守诺翘起脚,果然有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色东西吸附在小腿上。“我去找个火来烧一烧。”
  “别,”枣子阻止他,“那样不好,你拍拍腿它就掉了。”
  “拍这里?”雷守诺拍了两下虫子咬紧的皮肤附近。枣子说是,他接着拍了好几下,蚂蟥果然掉下了。
  “枣子怎么知道这样行?”雷守诺把虫子踢进草丛里问,“我们这里的人都用火烧,或者跟花大夫要点药汁抹的。”
  小阿月以为那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咿咿呀呀地要下地爬着去追,枣子哄着他边回答:“因为蚂蟥是用吸盘固定在身上的,拍打附近的皮肤就能破坏它吸盘的真空状态,自然就会掉下来了。不要用火烧,一烧它就受惊吓,会反吐一些不好的东西进人的身体里。”
  说完,雷守诺一愣一愣的,枣子难得地有点得意。但马上雷守诺的一句话就让他慌了手脚,雷守诺问:“‘真空’是什么东西?”
  “就、就就……就是里面很空,里面空了就……”枣子四肢一下就凉了,挖空了脑子拼命想解释,“就像拔罐那样,里面烧空了东西就能吸住身体咯。”
  “原来如此,”雷守诺笑道,“雷哥懂了,枣子也长了不少学识,很好。”
  被大手揉着脑袋,枣子几乎软倒下去。差点就露馅了,好险。
  小阿月鼓着小脸,总算彻底放弃追寻那条黑色的滑溜溜的东西。他伸长了软绵绵的小肥腰拽住雷守诺的衣袖,抓了一根秧苗耍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插好秧没几天突然天色大变;下起了大暴雨。之后大雨断续下了几日;在天井旁的走廊都站不住,雨水直往屋里檐下撇。
  枣子抱着小阿月在堂屋里看天;乌云重重堆叠泛着暗绿颜色;屋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小阿月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小爹爹,瞪着大眼睛望向外头。
  猛地一记惊雷劈下,枣子立即捂住小阿月的头;轻拍着喃喃:“不怕不怕,雷公在天上玩拨浪鼓呢;很快就停了。”
  小阿月扁了扁嘴;在小爹爹的衣服上蹭了几下。
  梅小爹从厨房小跑着过来;放下一碗芒果片,拍了拍衣服,道:“这雨来得太不着时了,这么大,今年的龙眼遭殃啊。”
  别说龙眼,田里也不好,雷守诺一大早早餐都不吃就披着蓑衣出去了,听回来带饭的阿伟说,田里水满得太厉害,他们要抢时间放水疏通,漂了的苗还要伺机补回去。傍晚回来,两个汉子从头湿到脚,一身泥巴,脸色都不太好。
  枣子把薄荷和生姜舂成渣,用开水冲成薄荷姜水,加点盐,让两人各喝了一大碗。
  雷守诺愁眉不展,接连叹了几口气。
  哄小阿月睡下,两人躺在床上说起了话。
  枣子原本不想问太多,倒是雷守诺主动提起,“田里还可以应付,山上的龙眼肯定要落不少果。”
  现在龙眼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只能盼这场暴雨快点过去,留给村人一点念想。
  一觉睡醒,天色开始清明,雨势终于转小,雷守诺带着阿伟还要在地里山上忙。枣子这才有心思陪儿子玩雨。握着小阿月的手,接住屋檐滴落的水珠,教他讲:“雨,水。”
  小阿月仰起小脑袋,张着嘴巴瞅了一会儿小爹的口型,忽而高兴地蹦跶起来,“鱼,鱼,鱼”叫个不停。枣子擦干小手,道:“还有水呢?水……跟小爹爹念,水……”
  “煮!”口齿不清,还吐出了口水泡。
  枣子擦了擦小脸,“小笨蛋。再跟小爹爹念一次。雨,水。”
  小阿月不肯了,小手一抓一抓的。知子莫若父,枣子从口袋拿出他最爱的鹅毛,放进他手里。这根是新的,旧的那根本来要丢掉,被雷管家收进了一个小锦盒里。他说:“这要给小小少爷留起来,做个纪念。”
  多少次雷守诺让雷管家别叫老爷小小少爷,但雷管家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要有尊卑之分,称谓不能乱。看来是读书人墨守成规惯了,到了这把年纪也改不过来。不过也不是多大的事,习惯了就好,所以他们到后来都不勉强管家改口了。
  抓到鹅毛的小阿月安定了下来,小脚踹着,中了几枚屋檐掉下来的水珠。
  另一边,雷守诺领着人在山上疏通树根的积水,还要回田里补秧。有老人安慰他,“早些年那一次才真叫厉害,田都冲垮了更别讲秧苗。发大水的时候更惨啊,现在就是雨大了点,还没大灾害。”
  “嗯,不过今年送去北方的龙眼干肯定要少了。”雷守诺直起腰眺望远方,上衣脱了搭在肩膀上,“泡过水的果子可能要裂壳,这种晒出来的龙眼干要挑出来,看到时候怎么处理。”
  村里一户姓邓的当家喘气爬上山坡,道:“为什么要挑出来?晒干之后没人知道它裂没裂的。”
  雷守诺道:“口感和味道肯定有差别的,如果用来入药,肯定也有区别,我们这里的龙眼在北方是打着招牌卖的,拿次品去充数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这点蝇头小利坏自己的名声,得不偿失。”
  邓当家比雷守诺大几岁,不太认同这种做法,只是地和门路都是人家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雷守诺当了马古村的大户之后,大家对怎样称呼他苦恼过一段时间。以前叫雷小子雷哥阿雷,现在终究是不一样了,虽然当事人觉着原先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但有些人不自在,若要他们叫他雷老爷又觉得别扭,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讨论过之后决定叫他雷老大,带着大家赚钱,叫声领头老大不为过。熟人不介意的就照原来的叫。
  反正老大这么讲了,大家也只好跟着做。虽然可惜了那些要被筛下来的果子,但听起来也是挺有道理的。
  天开晴朗后,太阳变得尤其“毒”,毒辣,果树被这样一晒容易灼伤,要看着情况适当喷些水。几乎出动了全村人,挑水上山,一干就是一天。
  缓过一段时日,村人再也不敢等下去了,风风火火地摘起了龙眼,就怕收迟了又来一场暴雨,那时候就真的哭都没地哭了。
  幸好天公作美,那一场雨之后都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地也晒干了,不然他们的龙眼就没法晒,只能硬是焙干了。
  等这些事忙过去,七月已经过了大半,村里的人终于有空喘口气,也有闲暇去趁一下墟。
  时机成熟了,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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