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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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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部分的叙述枣子差点惊掉下巴;原来前两年小榕跑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怀着孩子,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小榕本身就长得福气;长胖了大家也没为意;直到带着叶家人回到祝府才无意中诊出这位当家阿大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现在祝家小子已经快一岁了,只因为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所以到现在才有信过来告知详情。
  枣子道:“发生过什么事呢……”
  雷守诺道:“过去了的不用记挂,生了个健康调皮的小子,祝家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也是,只要站住脚跟就好,现在叶家阿大也在那边,断然不会让小榕受委屈的。
  回家写好回信,枣子把上两个月在绣的头巾赶了赶工,附在信里。连高良县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都时兴宫里头传出来的东西,尚亭县离京城那么近肯定更风靡的,虽然那边好手艺好想法的裁缝绣工只多不少,但极乐鸟却只有枣子这里独一份,怎么讲都要给小榕送一件,也算是祝贺他喜添丁。
  为免头巾受潮或者被弄脏,枣子特意用油纸竹叶布块团团包起它,乍一看像个包袱,殊不知里头只有一件小东西。不止枣子送了小礼,雷守诺作为当家人更加少不了这种礼数,他直接找了货郎,得体的礼品一一备好,连带着信让他们直接送去祝家。
  雷守诺其实有个想法,有机会带家里人去尚亭县走走,见见那里的繁华鼎盛,不过现在还不行,小阿月还太小。
  做好了这些,耳罩约摸也到了做好的日子,二郎把它们拿了回来。四对耳罩的颜色都不尽相同,藕粉色、淡绿色、杏色和水色,缀了时令花草的纹样,再配以合适的皮毛料子,好看又舒适。尺寸特意往大里做,小阿月再大几岁都能用。
  枣子实在欢喜这四对耳罩,一到手就迫不及待地送到了小阿月的跟前。
  小阿月一手抓住耳罩上的绒毛,高兴地颠屁股墩,尤其是白色的毛,他使劲扯,仿佛恨不得扯下来在手上捏着当泥巴玩。
  枣子好笑又心疼,笑的是小阿月的天真可爱,心疼的是那皮毛料子,“阿月松手好吗?小爹给你鹅毛,看,阿月最喜欢的鹅毛来啦。”
  都说孩子心思单纯,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小阿月瞬时被鹅毛吸引走了注意力,往前一扑,连枣子的手臂都抱住了,扭着屁股站起来,抓住鹅毛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玩得眉开眼笑口水流一嘴。
  “傻儿子,鹅毛有哪里好。”枣子帮小阿月抹掉口水,心想,要是谁把家里的鹅宰了,小阿月都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小阿月会走路以来,最爱的是追着家里人和家里的鹅跑。家里的人被他追上了就要跟他玩跷高高——大人坐在椅子上合并双腿,让小阿月扒着他们腿坐在脚背上,然后一下一下地跷,跟枣子上辈子玩的跷跷板很像;至于大白鹅,被追上的就要当小阿月的“抱枕”,小阿月别的不说,就这个箍东西的力气是实打实的,大白鹅被他这么用力一抱竟然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让他蹭来蹭去,蹭得自己一身口水。
  说起这了两只鹅,枣子第一次觉得,养鹅不比养狗差,看家守门的本事实在厉害。前几天来的货郎,一进门就被大公鹅死死扭了一口,精瘦的汉子嗷一声,腿上红了一大块。他拎着鹅脖子把它扯开,还没转过身,它又追上来了。
  家里跟这两只鹅最亲近的是梅小爹枣子小阿月还有雷守诺,雷管家跟它们不亲近但也不会被咬,泾渭分明你犯我我不犯你,二郎就惨点,新来的人,每一次进出门都要被鹅追,有几次被追得满院子跑,大公鹅和小公鹅还聪明得要命,懂得一东一西两面夹攻,二郎被堵在墙角哭都哭不出来。后来被堵墙角的次数多了,他总算知道怎么绕路怎么逃跑,只是这两只大白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愿意接纳他。
  ……
  一眨眼,匆匆数月过去,五月来到。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本来这也会是平常而忙碌的一个五月,稻田里稻穗金黄,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大风刮过掀起浪涛重重,站在田边呼吸着收获的稻香,大家的心情都喜不自禁。
  然而,一件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事降临了。
  那是一个早晨,大家都在干活,天空中日头高挂,似乎比平日还要毒辣一点,晒得人背脊发烫。谁都没在意,因为五六月的天气就像孩子脸,说变就变的,不出奇。只是很快地,第一个人发现了不对劲,“哎!天色怎么突然暗了?”
  这一声就像敲响了警醒的铜锣,平地的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陆续抬起了头。“妈啊!天狗食日了!”
  “天狗来了!”
  “快逃啊!”
  “我回去拿锣镲!”
  “快把铁锅出来啊!日头被吃掉了啊!”
  村里顿时混乱一片,天狗食日四个字在各个角落响起,鸡鸣狗吠,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日头被啃去一块的时候枣子正在堂屋里刺绣,他走到天井抬头望去,一个圆形的黑影已经占据了太阳的四分一,阳光仍然刺目,他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敛下了视线。但是他心里是激动的,日全食,多难得啊!还是在古代世界的日全食!他只惋惜自己手边没有护目镜之类的设备,否则就可以好好看一次日全食了。
  就在这个时候,雷守诺跑了回来,难得见到他神色中有慌乱。他跑进厨房里拿出铁锅敲起来,雷管家从账房里出来,梅小爹从自己房里出来,都是脸色一变,各自冲去拿锅盆敲了起来。枣子还因此愣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雷守诺道:“赶走天狗,不能让它吃了我们的太阳。枣子你抱儿子进屋去,这个太不吉利了!”
  枣子想解释几句,但微张着嘴半晌讲不出话来,他退几步回到堂屋边上,大家忙乱没得空管他,他就一直等到了日全食的□,整个太阳被月球的阴影遮住,只余下一道细细的边,像纤细的金戒指,原来不是日全食而是日环食。
  “好漂亮……”他情不自禁道。
  雷守诺忽然就跑了过来,一手抱他一手抱儿子回了房间,“真是的,枣子听话别看了,天狗是不详的东西……小阿月爹给你个任务,看住你小爹别让他出来。”
  小阿月嗷嗷了两声,赖在枣子身上不肯下去了。枣子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能看到日环食最美的一刹那他也满足了。
  村里的敲锣打鼓声在这一刻也达到了最高峰,密集如骤雨砸瓦,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什么大庆典呢。不知道嘈杂声持续了多久,房间的小窗开始恢复光明,阳光越来越充沛,最后漏进了房间的地板上。雷守诺推门进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都要割禾了才来个天狗,不是好兆头啊。”
  换作以前,枣子一定觉得这是古代人的迷信,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有感觉到这些传说中的兆头预示未必只是人的臆想。这个世界的确存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以前也有过日食吗?”枣子说完一顿,“那个,就是天狗食日。”
  雷守诺沉吟道:“有,古籍记载,只有辰国西边几个州府的人见过。”
  枣子追问:“后来有发生不吉祥的事?”
  “嗯,在那之后不到一个月,大河崩堤,淹了不少地方。”雷守诺的声音逐渐沉了下来,似乎说出这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这次会不会也有类似的事发生?枣子不免也担心了起来,他勉强宽慰道:“或许我们马古村吉人有天相,什么事都不会有呢,你看我们村里没什么大河啊。”
  “隔壁县有啊。”雷守诺忽然转身往外走,“不行,我要找村正商量一下,看隔壁县能不能做点什么阻止厄运来临。”
  “雷哥!”
  人一下子就跑走了,枣子抱着小阿月追到院门口,村里几个有名望的人正往这里走来,遇上雷守诺站在路中间说了一会儿,然后就都一脸凝重地走了。二郎从远处满脸泪痕地跑回来,身上还有什么臭味。
  “二郎你怎么了?快进来!”枣子让开位置。
  二郎抽噎着道:“天狗来了,我躲,摔进牛屎堆里了。”
  仔细一看,半边身子都是又黑又黏糊的东西,看起来还挺新鲜的……小阿月眉头一皱,窝进枣子的怀里。枣子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慰这个可怜的倒霉孩子,让他去烧水洗澡。
  梅小爹在堂屋里看着二郎慌里慌张地跑进跑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枣子道:“小爹别太担心。”
  梅小爹道:“过两天去庙祝那里求支签,不然我放心不下。”
  “嗯,一定能求出上上签的。”
  “好孩子。”
  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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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煲了这个^_^


☆、第六十三章

  后来枣子真的陪梅小爹去求签;求到的是……下下签。别说梅小爹;枣子的心都凉了半截。回来之后父子两人吃不好睡不香,终日愁眉深锁。
  雷守诺很想安抚他们;但不知怎么的;他自己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于是,梅府里整整大半个月都笼罩在这种忧心忡忡的气氛中。进入六月,刚把龙眼都收下就开始阴雨绵绵了起来;仿佛藕断丝连绵绵不断。突然有一日雨势转大,倾盆而下;甚至砸掉了几片屋檐瓦。
  这样连续下了两天;夜里仿佛都能听到山上流下的潺潺水声。枣子越发不安起来;“再这么下会不会有事的?”
  雷守诺蹲在走廊下看着天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天气,龙眼只能用炉灶焙了,再落下去龙眼干也有问题。比去年好彩的是龙眼已经先收下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征兆?
  第三天雨势小了,但还是不停,到处都是水洼和泥泞,田里的秧苗形势不太乐观,大家除了山上山下疏通水道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这时候喜郎六喜家来了人,邀枣子他们去喝酒,说是之前放酒缸的房间漏了雨,掉落的瓦片砸了其中一个缸,反正都开了点口子,干脆邀大家来吃顿饭,分着喝掉。也考虑了这种天气喝点酒暖身祛湿,可是放了点药材去泡的好酒。
  说实话,雷守诺躁得睡不好,嘴里起了白泡,怎么都不想去,甚至觉得喜郎这个邀约太不合时宜。家里其他人也不想去,就找人过去婉拒了。
  到了喝酒吃饭那天,喜郎六喜又差人来了,软磨硬泡,就是要他们过去。
  “喜郎一家都是这样的人吗?”再淡定雷守诺也禁不住有了脾气。
  枣子觉得喜郎这次确实有点纠缠人,难免他雷哥不高兴,“我们再拒绝一次可以么?过了今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六喜哥平日挺好的。”
  把跑腿的打发回去,到了正午,人又来了。
  枣子都有点憋不住了,披了蓑衣出院门问那个跑腿的人。“我们真的有事没得去,怎么还来请?”
  跑腿的人就一脸苦相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唐家阿大说见到留给你们的位置空着心里不踏实,不舒服,一定要你们过去。照我看,做喜郎都这种性格,费尽心思都不会让别人拒绝他们。枣阿大,你们去坐一下就行,当帮小的一个忙咯。”
  枣子看了看眼前的人,裤管湿透了,一脚泥巴,他心软了,“唉,好吧,我去跟家里人说说。你不如进来坐着等?”
  “不用麻烦,我身上没处干的,进去还弄脏你们地方,我在这里等,枣阿大快去快来就好。”
  “好的,你等一下。”
  枣子回屋里跟其他人商量,道:“就去坐一下吧,好歹是诚意。”
  雷守诺正要开口说不,窝在他膝盖上的小阿月嚷嚷了起来,喊的似乎是“具具具”的音。枣子仔细分辨了一下,“阿月说的是去字吧?雷哥你看,小阿月都说去了。”雷守诺总算投降了,说:“好,去就去,大家都去,看是什么样的好酒值得他们这样强人所难。”
  说大家都去,还真的是全家出动。连二郎和埋首书房的雷管家都逃不掉。执拾了一下,一家人就跟着跑腿那个小子出门了。
  到了喜郎家,枣子和梅小爹先去跟喜郎打招呼,喜郎见到他们的瞬间明显松了一大口气。枣子不解道:“六喜哥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们?”
  喜郎拧着眉道:“还真的没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反正你们都来了就好。”
  梅小爹右眉跳了几下,忽然问喜郎:“六喜你是不是知道或者感觉到什么?”
  喜郎愣了一下,说:“老实说,我们做喜郎的,见的办的都是最喜庆的红事,大家都说,红白事是对冲的,所以进做过白事的房子我都会不舒服,进即将出大事的房子我会觉得不踏实,如果是熟人有时候连屋都不用进就有感应。这次我也有这种感觉。”
  好玄乎,但是枣子和梅小爹都同时想起了那支下下签,不免较真了起来。本来吃半个时辰就能回去了,他们坚持要在喜郎家多留一阵,一会儿又一会儿,拖到茶过三壶,雷守诺实在待不住了,正要说告辞,唐家大门就冲进来了一个人。
  “雷老大不好了!你们家出事了!”
  这时候雨渐渐小了,几个人带了斗笠就往家里跑。
  面前的梅家大宅被泥土盖了个严严实实,门前小道都被堵了大半段,旁边的小树林都被毁了。枣子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泥石流。
  梅家后面本身就有座小山,枣子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黄泥冲垮了那么大一个房子,只剩残垣败瓦。
  梅家几个人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小阿月放声大哭,“鹅鹅,鹅鹅……”雷守诺猛一回神,转身挥手,“小爹枣子去喜郎家!这里可能还会有危险。”语气不容置疑。枣子离开前雷守诺正指挥管家和二郎去村里找梅家的雇工来帮手。
  到了喜郎家,枣子和梅小爹都是腿下一软,幸好唐家的人及时扶住,放到椅子上坐着。已经从旁人口中了解到情况的喜郎没说什么,只宽慰:“破财挡灾,房子可以再建个好的,人没事就好。否极泰来嘛,我喜郎说的,你们家马上就有大好事了。”
  梅小爹忽然抓住喜郎的手,脸色因余惊未消而苍白着,哽咽道:“多亏了你,多亏了你……”
  枣子看着喜郎,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感激,然后他紧紧搂着小阿月,轻轻喘了几口气。他懂小爹的恐惧,如果喜郎没有一再派人来请,他们很可能会留在家,这场泥石流虽然不算大,但足以把他们都严严实实地埋在地底下,水混着泥浆,或许撑不到别人来救他们就一命呜呼了。就算真的有人来救,也要冒着危险来找人挖人,一铁锹下去,是死是活都说不准——越想只会越心惊不定。
  喜郎从锅里端了两碗用烧酒煮的鸡汤给他们喝,“暖暖身。”
  枣子勉强用气音道了声多谢,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父子孙三人在唐家留到了夜色降临,唐家的人都挺好,主动伸出援手,收拾出两个房间给他们,他们家本身就不大,一个放的是自家的米粮另一个是放柴火的,已经是极限了。
  雷守诺三个人没多久就来了,都是一身狼狈,连话都没力气说,二郎和雷管家一人怀里抱着一只鹅,那两只鹅有点蔫蔫的,不像平常那么神气了。小阿月本来昏沉地打着瞌睡,一见鹅回来顿时精神了起来,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多多少少抚慰了几个大人疲惫的精神。
  枣子累笑道:“它们也没事,太好了。”
  雷守诺走过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是啊,它们被泥巴压住了身体,脖子以上倒是没事。我们家的人都大步跨过这一关了。”
  之后众人不再多言,借用唐家地方稍事梳洗,分两个房间凑合过了一晚。
  隔日雷守诺早早就起了床,在厨房里给唐家阿爷塞了点银两,老人家还他一半,道:“我这人也是穷过来的,用了我家东西给点东西我不会不要,但是我就拿我该拿的那份,这一半你收回去。”雷守诺知道唐家阿爷的性子,也不勉强他收。跟后来起床的阿唐和喜郎都郑重道了谢,他匆匆出门继续处理剩下的收尾。
  首当其冲就是要找个暂住的地方,村子里因部分村人外搬剩了些房子,他做主留着,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其中一家就在叶家旁边——马古村的地和房子原先都不是属于村人的,现在由他买下土地之后,无主的房子也随土地归他了。见到相邻两个房子的时候他就有想法了,两个房子都不大,将这两块地并一起倒是刚好,比之前梅家那地还大一些,或者可以间出多两个房间里,雷管家就不用睡书房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整理出能住人的地方,让家里人睡个安乐觉。幸好雨停了,雇的工人都有空,于是找了两三个人帮手执拾空房,其余的跟着他回原来的梅家废墟挖有用的东西。
  这里就要多得枣子的一个好习惯了,他习惯把比较紧要或者有用的东西放进箱子里,还会在箱子里铺油纸,哪怕大家没空整理,他也会主动收纳好,所以很多重要的东西或者衣服银票都完好无损地埋在泥土下,只需要费点工夫挖出来。
  当晚,梅家的人分开住进了叶家和相邻的房子里,村里头的人也总算有地方去“慰问”了。二郎和雷管家本来住在旁边的房子里,这几天都拦在原先的叶家门口,帮两个阿大挡人。
  村里人其实就有点八卦,基本没恶意,枣子或者梅小爹比较有精神的时候会出来走动,主动跟大家说说事。有些村人比较有善心,会送些粮食过来,这些梅小爹都婉拒了,他们实在不好意思收,再加上雷守诺最初就找了人去下村置办衣服食物,其实都不缺,“多谢大家有心,多谢,真的很多谢你们。”
  挖掘的事不是一天半天能做完的,雷守诺挖出一些比较紧要的文件之后就不再成日埋头在泥堆里了。一家人聚在叶家的堂屋里商量最紧要的事:梅府什么时候重建,建在哪里?总不能一直这样一家人两家住。
  梅小爹坦言想过在原来的位置重建,毕竟住了那么多年,有感情了。可是也知道清理是件麻烦事,更何况有过一次山泥倾泻,实在不能放心。雷守诺就适时提出早就想好了的计划,除了雷管家其他人都同意。
  雷管家的意思是,“不如趁这次机会搬去县城。”
  雷守诺不愿意,枣子和梅小爹也不愿意,二郎随前面三个人。
  雷管家不明白了,“县城繁华,买什么都方便,去往其它县城也较为便利,怎么净是不愿去?”
  雷守诺道:“我就住在这种深山里头都时不时有人来烦,如果住到县城,还会有安静日子吗?”
  “这亦是大户要应对的……”雷管家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雷守诺道:“我就是个小小梅府。”或许是多多少少带到了曾经的大户雷府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枣子连忙问了些问题缓解。主要是建房子的这段时间他们要住到哪里。其实也不是难题,村里还有些空房子,只是更简陋一点,住人还是足够的。
  雷管家对天长叹,只好放弃了最后的游说,“全凭小少爷做主。”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空房子在田边;基本上一个房子算一个房间;因为实在太小了。东西布置一下不算太费事,在有人帮手的情况下几天就弄好了。他们很快就住了进去;最开始会有不适应的部分;但更苦的日子都经历过,现在的还不算什么。
  旧屋那边该挖的能挖的都清理了出来,新房子一时三刻还建不成;工匠说这破土立柱要看日子,不能随便;于是还要缓一缓。
  山上田里的事还算妥当;看着田里稻苗拔绿;枣子未定的惊魂总算慢慢平伏了下来。家里的两只鹅恢复了精神,在田边拧着野草吃,小阿月看着它们笑得很开心。再寻常不过的光景,在这样一个小劫过后显得弥足珍贵。人一直一帆风顺容易麻木,对幸福和快乐感到木然,总是站在山顶的人容易忘记高处的壮丽;如果说劫难与低谷是必然的,那枣子相信这是上天给凡人的别样恩赐,教人懂得珍惜,学会感恩。
  七月初七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七夕是传说中牛郎织君一年一度重聚的日子,也是乞巧节,民间相传在这一天送上瓜果针黹做祭品,就可以向织君和他的兄弟们求到好手艺。高良县本身是不怎么过这个节日的,但今年却破例盛大举办。
  枣子觉得这是个给梅小爹转换心情的好机会,就跟雷守诺说想去。雷守诺跟枣子想法是一样的,他唯一的顾虑就是这个七夕乞巧节和中秋一样是晚上才开始祭祀和一些重要活动的,白天顶多就是一个大墟,买卖一些东西,看些杂耍而已。如果枣子小爹要去,那肯定是要过夜的了。
  枣子就说:“你陪我们一起去吧?”现在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有人监督,他雷哥结结实实累了那么久,也应该放松一下了。
  雷守诺想了想,同意了。
  喜郎是最喜爱热闹的,这次亦求到了空闲,和枣子一起去。
  在马车上喜郎打开了话匣子,“知道这次为什么要大半么?”一副快来问我的表情。
  枣子忍俊不禁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六喜哥同我们讲讲咯。”
  喜郎拉起袖子,盘着腿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个就要说到那次天狗食日了,老人说天狗食日必出祸端真是没错,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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