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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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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乌鸦……琴……声……”小师弟的声音越发颤了,呼吸不稳。

    刚进入的人眉头皱了皱,“什么绿乌鸦,什么琴声?”

    他们才进门,说没看到乌鸦或许还有可能,可是那琴声,幽咽婉转了那么长的时间,曲调轻飘,怎么可能听不到。

    “你们刚才没听到琴曲?”小师弟手指着房间里,“就是桌子上的琴……”

    字到此,忽的噎住。

    蛛网尘埃密布的桌面上,哪还有琴?

    “什么琴声啊。”门外的人疑惑的互相望望,又同时的摇摇头,“我们除了风声,就是猫叫,什么都没听到。”

    这怎么可能,大家相隔不过一进,别说琴声,就是小小的一个咳嗽,都不会被错过。

    一切,都仿佛是场他们几人的幻觉。

    “你们呢?”五师兄看着身边的人,咽了咽口水,嗓音干哑。

    身边几个人,用力的点点头。

    风吹过破烂的窗棂,窗纸呼啦啦的响,窗格咯吱咯吱的摇摆……

    “莫非……”小师弟再度抖了下,“刚才是鬼弹琴?不然为什么七师兄他们没听到,而我们听到了?”

    “不可能。”五师兄深深吸了口气,“我们去向掌门师祖禀报。”

    几个人稀里哗啦的出了门,寂静的小院里,只剩风声呼呼,窗格摇动。

    良久之后,一道人影窜入空中,无声的飘远。

    就在那人影飘飞后不久,紫色的魅影悄无声息的落了地,站在方才乌鸦飞过的墙头,纤纤指尖拈起一片绿色的羽毛,无声的放入袖中,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几是同时,西北方向,也是一道黑影跃起,极快的追着。

    两人,同时微怔了下,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但也就是一怔而已,两人没有招呼,没有试探,感受到了彼此相同的目的,遥遥相隔的飞掠。

    单解衣保持的速度,不扬起半点风声,亦不敢靠的太近,看不到身影几是靠着本能寻找着那人的方向。

    远方的黑影,竟也不曾慢了速度,不曾偏了方向,潜行无声。

    高手!

    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今夜,她不是为吴半中的话而动,也不是为那所谓的江湖道义,她只是——好奇。

    既出了“桃花流水”又再现“雪魄”剑,她不信一切会就此终止,她想见见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果然,今夜被她等到了。

    追踪,只为查清楚任何一个可能,她没有告知任何一派掌门,也无需通知什么人,但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确实让她有些惊讶。

    地上飘落几片落叶,清嫩的叶子。

    脚尖点上树梢,衣袂擦过的浅浅痕迹,她掠过,耳边听到同样是衣袂擦过的声响,正是那黑衣人。

    忽然,斜斜方向传来很轻的兵刃交击声,她顿了顿脚步,看着前方,黑衣人已掠了下去。

    仅仅一个迟疑,她偏了方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越近,声音越清晰。

    交击,轻咤,掌风,剑声,种种夹杂在一起,可见战况的激烈。

    人在空中,她已将一切收入眼底。

    黑色劲装,人影包围着三道身影,具体的说应该是两道人影和一个端坐在轮椅上的人,手中刀光霍霍,处处直逼轮椅上的人。轮椅一前一后,两名童子神色平静,手中白绢舞动,将轮椅上的人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椅子上的人安然稳坐,在刀光剑影的厮杀中,她依然能看到那人面容上的平和安宁,仿若融再月光下的一缕杨柳枝,舒展着柔和的风景。

    楚濯漓?

    单解衣不禁轻轻挑起了眉头,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挑战“风云录”上的人物?又或者说,这个从未步入江湖的男子,是从哪招惹来的仇家?

    围着他们的人显然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江湖上的乌合之众,当此次的进攻无果,他们飞快的转变了阵型,脚下飞转,带动手中的剑,犹如一个旋转着的巨轮,尖锐的齿锋逼迫着场中的三人。

    她眉头微微皱了下,盯着场中的局势。

    白绢本就是柔软之物,气灌长绢纵然可以束布成棍,但是这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这两名小童武功不错,内息却是需要时间来修炼的,他们可以支撑一阵子,长久必然后劲不足。

    而对方,显然也做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只围着三人,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的一刻。

    果然,那白绢在长久的飞舞后,有了凝滞,轮椅上的公子轻轻喘息着,面色在月色下更显惨白。

    剑光并起,忽然疾攻如雨,白绢的防守范围渐渐收拢,渐收渐小。

    一轮剑影,完全笼罩上三人,她听到了小童低低的闷哼声,可轮椅上的公子,依然未动。

    她轻叹,手中的树枝截成几段,从掌中飞射而出,打入光幕中。

    一片光影中传出几声清脆的敲击,剑幕顿时被打开一个缺口,小童手中的白绢飞出架上轮椅,将那轮椅送出了光幕外她的方向,而自己的身体,则完全暴露在剑光的攻击下,不躲不闪。

    轮椅顺着白绢的路线滑下,朝着她的方向。

    好灵锐的小童,只一招,就判断出了她的方向;好忠心的小童,拼却一死将主人救出;她能如何?

    人掠出,一手扶上轮椅,稳稳的将那木质的轮椅落了地。同时一手飞出数道树枝,再打剑尖,意图救那两小童的性命。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就在她单手扶上轮椅的同时,那轮椅的另外一边,也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托住,她手中的树枝弹出的刹那,黑色的剑掠入剑光中,霸道的劲气在剑尖吞吐,隐隐透着青色的利芒。

    她不是没见过霸道的劲气,也不是没见过剑尖吐内息锋芒。

    但是这柄剑,却是脱手飞出的,御空抖出的劲气,可见来者在一瞬间力量的厚重。

    瞬间,所有的白光剑影全部停歇,空中掉落数个剑尖,斜斜插入土中,人影倒飞,摔落尘埃。

    剑回,入手。

    她的对面,轮椅的右侧,笔挺高大的身影,手握着黑色的剑柄,整个人沉默在黑夜中,却比夜色更沉,更深。

正文 黑衣濯霄“惊雷”剑

    隔着三尺的距离,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身上凛冽的寒气,拒人千里之外的傲然。

    云开,月光撒。

    深隽的容颜在白玉光下绽放,沉邃的目光敛在睫毛的阴影背后,一排长长的睫毛柔了那容颜的秀色,让那雪白更似冰玉薄透,也让那身姿身上的寒意更浓。

    夜色的阴影更好的勾勒了他高挺的鼻梁,也将那红色的唇晕染红艳。投射的长长的影子,若不是那翻飞的衣袂,太容易让人错觉,那不过是一尊冰雕的人像。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目光,细细的打量他,而他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却也没有半分反应,一任她欣赏。

    全身的黑色,不同于夜行的黑色劲装,他是一袭长衫,全黑的长衫。死气沉沉的颜色,站在楚濯漓身边,一黑一白,对比的强烈中,更像是无声的孝服。

    若说身上唯一的颜色,只怕要是他额上那金色的发冠。说是冠不如说是发饰更合理些,因为它不是正式的发冠。从发后拢着两道金色的弧线到额前,像是两条盘在他发间的金蛇,坠在额间一粒红宝石,熠熠柔亮。

    他的人,他的气质,都凸显着傲然风骨,唯独这额饰,华丽的令人惊叹,轻易的在那冰寒的身姿中耀眼,奇异的闪烁,却又是那么美丽的点缀,亮了那冰冷,有了唯一的温度。

    楚濯霄吗?

    “清风暖日阁”的大宫主?令江湖风云变色的人物。

    只看容颜,怎么都无法与那一剑光寒黑道盟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太俊美了,俊美到让她无法相信身边那平凡无奇的楚濯漓会是他的亲兄弟。但若感受他身上无锋蕴芒的气势,则一切都那么的合理,那么的让人信服。

    目光缓缓下落,停留在他的手上,确切的说法是,停留在他手中那柄黑色的剑上。

    黑如墨,剑无锋,却有种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在两侧流转。剑柄,剑脊上,古怪的人形图案密密麻麻遍布,精致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只一眼,她脑海间瞬时划过一个名字——“惊雷”

    没错,传说中“琴剑双绝”中的“惊雷”剑,正是这般的模样,那隐隐流光,华彩凝韵,绝对是其他剑仿冒不了的。

    “惊雷”“雪魄”本为一对,从不分离,如今“惊雷”现世,“雪魄”又在哪?

    才思及此,身上顿感两道冰寒目光扫过。

    抬眼,对上那锋芒眼神,果然不出所料,那双眸子中满是清冷淡漠,看不出一丝感情。

    明明是互相看到了对方,那眼瞳中的身影,却那么遥远,彼此都在推拒,疏离。

    两名小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双膝一软跪倒,低低的垂下了头,“大宫主。”

    冷光掠过,两人身体不由自主的瑟了下,不敢说话,身上沾染着血迹斑斑,肩头的伤口还流着血,也不敢去捂一下。

    “知道哪错了吗?”声音很冷,不染半分情绪波澜,“一人一条胳膊,自己卸了。”

    无情的话语,两小童的脸上却透出一丝轻松,齐齐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肩头挥落,不带半点迟疑。

    “等等。”暖暖的声音,没来由的散了寒凉,瘦弱的手腕在空中摆了摆,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已是轻轻的喘息了。

    那冰冷的气势便在这小小的动作中散了,掌心贴上楚濯漓的后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我知你又要说是自己的任性举动,与他们无关是吗?”

    “本就如此。”他仰起脸,月光落入他的眼中,更加温暖柔媚,“若不是我的命令,他们怎敢私自出宫?”

    “我曾下令,所有与你有关的事都需我同意,仅这一点就该死。”楚濯霄冷然,只是话语已不再坚持。

    “有人在呢,看在他们拼死的份上,是否也该……”话到这里,忽的凝住,喘息声变的急促。

    黑色的人影蹲下,手中的药丸快速的送到楚濯漓的面前,手指连连掠过他的穴道,“这次依了你,只是下次先与我说,我不想再看到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轮椅上的人恬淡的笑了笑,路旁的桃花轻轻摇曳,簌簌落了花瓣,沾染上他的发端,轻轻滑落手指间。

    平静的望向单解衣,他极慢的颔首,凝绝的声音里憋出三个字,“楚濯霄。”

    单解衣的目光从楚濯漓手指间那枚花瓣上抽回,平和淡淡,“单解衣。”

    没有寒暄,没有虚假的客套,没有名号的震天响,彼此交换一个名字,再无话。

    “还不过来伺候二宫主。”冷眼掠过地上的两人,楚濯霄一声命令中小童飞也似的从地上爬起,还不忘冲单解衣感激的作揖,可见教养之好。

    “就是因为有你,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楚濯霄放开手,转首看向地上受伤的刺客时,短暂的平和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冰冷刺骨的锋利,一步步踱向他们。

    每一步,都踏着杀意弥漫;每一步,都踩着气息冷冽;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脚步很轻,轻的根本听不到声音,但是那脚步,却似踏在人的心头,沉重的踏碎人坚持的意志。

    如此气势,令人折服。

    如此无情,令人胆颤。

    地上的人艰难的动了动,方才楚濯霄的脱手一剑,除了震断他们手中的剑外,同时也震裂了他们的虎口,震散了气脉。

    一招之下,剑阵破,人倒地,如此训练有素的杀手,不及对方一招之敌。

    “你们是‘无命楼’的人?”楚濯霄站在他们面前,冷冷的语气中是肃杀的扬起,气息锁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没有半点生气,仿佛眼中的,尽皆是死人。

    “无命楼”顾名思义,早已将命卖了出去,不属于自己。江湖中独特的杀手组织,只要有钱,任何任务都接。不问缘由,不理恩仇,只认钱不认人。

    他们不过问雇主的任何讯息,也不问追杀者的身份地位,只要钱付清,雇主给一个地点,立即出手。

    这样,即便落入对方手中,他们也透露不了半分雇主的讯息,因为根本不知道。

    更因为……

    他们在出任务前,早已服下了毒药,若不能安然归去,时到毒自发,亦是没有办法再逼问。

    若想在毒发前刑讯逼供——“无命楼”中都是无命的人,谈何容易?

    单解衣知,楚濯霄更知,他根本就没有逼供的意思,而是漠然的举起了手中的“惊雷”。

    地上的几人面色平静,目光中死气沉沉,不惊不悲,不逃不怒,仿佛是在等待着风起花落般从容。

    “敢动‘清风暖日阁’,想来是你们楼主也安稳不了多久。”楚濯霄轻轻的笑了,凝结的万载寒冰忽然碎裂了,那如玉的笑容身后,桃花枝头轻轻摆动。

    如果有人怀疑他和楚濯漓非亲兄弟的话,在看到这个笑容后,必然也想掐死自己。那种刹那花开的俊美,太像太像了。

    若有不同,也只能说,楚濯漓是春回大地,暖阳临身的和煦;而他,则是冰莲花开,抖落满身风雪,依然是冷冽凄凄,更加可望而不可及。

    “我,楚濯霄立下誓言,三个月内必定荡平‘无命楼’。”他的剑扬起在空中,青芒在剑锋上吞吐。

    “咳咳……”当剑起时,轻轻的咳嗽声也同时响起,楚濯漓手捂着口,苍白的指缝间红色沁出。

    寒风掠过,黑色的人影已回到轮椅边,眉头紧蹙,“漓,你没喝药。”

    楚濯漓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的咳着。

    弯腰,他抱起轮椅上的人,瞬间飘出数丈远,两名小童再度对单解衣行了个礼,飞快的跟了上去,四人眨眼间消失在视线中,无人去管地上倒下的杀手们。

    一夜的追踪,换来这个结果,单解衣也没有过多的恼怒,只是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若有所思,这才悠悠然的荡回了“蓝衣坊”。

    早过了三更,“蓝衣坊”中也是灯火寂寥,零零落落的几处房间还亮着,其中一处,便是楼倾岄的房间。

    悄悄的推开楼倾岄的房门,楼公子手支着腮边,脸上倦意满满,偶尔点一下,又很快的抬起,强撑着。

    他对面的椅子上,三人无声的坐着。

    自从那日之后,他们更加的尽职,目光视线也始终牵挂在楼倾岄的身上,再没有了当初的应付之感。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疲倦的公子睁开眼,清凌凌的目光中蕴着几分温柔,手指撑着桌面,想要起身,才动又沉了回去。

    两人的目光无声的交缠,在笑意中默默抽回。

    单解衣颔首,“三位辛苦。”

    她离开时没有惊动旁边房间里的三人,在此刻看到他们端坐在房中,还是有几分意外的。

    “姑娘终于回来了。”谷南暄儒雅的整了整衣衫,“这一夜让我们好等。”

    这一句话,清楚的道出了他们的目的,他们竟是在等她?

    谷南暄展开手中的宣纸,面色肃整,“这是我复原的图,各位掌门的意思,给姑娘过目下。”

    那日被取走的画像吗?

    单解衣的目光停在纸上,耳边谷南暄的声音传来,“谷某能力有限,实在无能为力复原容貌,唯有这里着墨过多,才勉强推断出一些。”

    大片的黑色,应是发色渲染,在那黑色的中间,几处断开,勾出了两道弧度的线条。

    谷南暄手点着宣纸,“我在这里看到了黄色的晕染,应该是发冠,可又不像是男子的发冠,倒像是女子的发饰,但从发至肩下来看,又不像女子,还有……”他的手指点在额中的位置,“这里透纸的是一点朱砂痕迹,不知道是什么。”

    他不知道,她却知道。

    因为就在刚刚,她还看到了相同的发饰,那一点朱砂的痕迹,不正是额饰垂下的那粒宝石吗?

    如此特别的发饰,金色的弧度,妖异的蛇形,正是楚濯霄头上带着的发冠。

    “若姑娘见过或者遇到这样的人,务必告知。”谷南暄深深一礼,身后两人同时重重抱拳。

    单解衣淡淡点头,“好。”

正文 倾岄暗锋楚濯漓

    一大早,单解衣就带着楼公子出了门,情人间亲亲秘密的姿态,阻止了暗中所有保护的跟随。

    她那日的强势姿态,显然已给了各门派一个无声的提示,有她在的时候,楼公子身边不需要任何其他多余的保护或者是监视。

    是尊重也好,是敬畏也罢,至少某人不用再黑着一张脸表达他欲求不满下的怒意。

    “你昨夜……”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欲言又止,朗眸中的不满却毫不掩饰,“去哪了?”

    这种状态,从昨夜她回去后就一直存在,昨天他虽然压抑了,但是无言的沉默已经透露了他的心思。

    有时候,连她都恍惚了错觉,她与楼倾岄之间那种界限,在慢慢的朦胧慢慢的淡化,身份的差距在一点点的消失,不是漠不关心,不是谨守身份,而是任意妄为。

    会问,代表介意,于她而言没有因为侵犯了私密而不悦,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有时候,探究只因为在乎,会被人在乎,也是一种幸福。

    “去尹府大宅看看。”她的解释,似乎也在印证着他不同的地位。

    “找男人吧?”他的眼神因她的解释而柔和,声音却强硬,凑上她的耳边,“还是那楚公子。”

    她愣了愣,楼公子眼神里写着几分妒意,“我闻到了他的味。”

    是了,楚濯漓寸步不离药盏药丸,身上弥散着浓烈的药味,她出手相救,应是沾染上了吧。

    这,哪逃得过身边人的鼻子。

    “既知道是他,就知道我不可能有私情。”她苦笑,“那不是太残忍了?”

    楚濯漓的身子有目共睹,她要还有什么想法,就有些饥不择食了。

    “你若有想法,岂不是我无能了?”他眼中黑瞳如星,笑声轻哼,像那湖边被风吹皱的池水,层层叠叠荡漾。

    他的笑,不是平日里完美无瑕的表象,而是真正从唇边一直延伸到了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温柔,凝结在眼底,慢慢飘散。

    她对他,不是客气,而是尊重。

    因为在意而尊重,他笑,因为他懂。

    “想去哪走走?”她挽着他的手,语声里有她也未察觉的亲密。

    “是真问我吗?”他声音透着了然,“还是你已定了去处?”

    “不管是什么,你都不会让我丢下,不是么?”说话间,她已站在一家店铺的门前。

    “知道就好。”他看着店铺中一面面的铜镜,不解,但没有询问。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食指拇指拈着竖在他的面前,两指间飘飘晃晃着一根羽毛,笑意盈盈。

    伸手拿过她指间的羽毛,楼倾岄皱眉看着,思虑间单解衣已出了店门,手中大小铜镜数枚,带着他朝着城外行去。

    他把玩着手中的羽毛,挑起一侧的眉头,“黑色的?”

    “准确的说,是乌鸦的。”她嘴角噙着笑容,“绿乌鸦的。”

    “那夜出现过的绿乌鸦?”楼倾岄疑惑开口,拈着手指间的羽毛仔细端详,“可这是黑的。”

    不等单解衣解释,他猛然醒悟,“磷粉?”

    赞许的表情凝在她的眼底,“或许说叫荧石粉,将荧石擦成粉末,撒在乌鸦的身上,白天还是黑色的乌鸦,夜晚一旦照射过月光后,荧石粉亮出碧绿的颜色,那乌鸦就是绿乌鸦了。”

    “那你白天怎么找?”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也越来越偏僻,楼倾岄看着前方石块堆积的山岗,就连笑也笑不出来了,“乱葬岗?”

    “这里,才是乌鸦的活动区么。”她笑笑,“乌鸦是群居的动物,要想找到它们的老巢,就要从这里下手,然后顺藤摸瓜,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养着它们。”

    “你知道吗,乌鸦有一种很奇特的习性,就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只要是亮晶晶的,就会带回巢穴中,只要到时候高处远眺,寻找出乌鸦的窝并不艰难,再之后……”她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含笑望着他。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铜镜,“再之后就是守株待兔对吗?”

    “啪……”铜镜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小小的土岗上远远传开。

    楼倾岄握着手中的铜镜,惊诧的看向单解衣,两人的目光相触,同时望向前方不远处。

    一袭白衣,两轮木椅。

    男子和煦颔首,有那温暖的笑容,就连这凄惨之地,都变的多了几分人气。膝头的皮裘依旧,白衣飘飘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摆。

    楚濯漓!

    “看来,有人饥不择食了。”楼公子小小的哼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难道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背后,是强大的猜测与判断能力。

    “楚二宫主,好心智。”她由衷的一声赞美。

    “单姑娘,好谋略。”轮椅上的人回以同样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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