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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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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背后,是强大的猜测与判断能力。

    “楚二宫主,好心智。”她由衷的一声赞美。

    “单姑娘,好谋略。”轮椅上的人回以同样的赞赏。

    “比不上楚二宫主。”这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她亲自探过“尹府”,巡查过各种痕迹,而楚濯漓显然是靠自己强大的思维做出了和她一样的定论,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佩服。

    楚濯漓则是尔雅的摆摆手,“‘清风暖日阁’也有眼线,也有无数信息传递到我手中,您则是靠自己一人的判断,濯漓不如您。”

    “‘清风暖日阁’也对‘桃花流水’有兴趣吗?”单解衣清幽开口,遥遥看着楚濯漓。

    “当然。”楚濯漓对望单解衣,阳光在他的发间滚动,流动着七彩的光晕,“凤凰公子半曲‘桃花流水’令濯漓怦然心动,怎会没有兴趣?”

    “那是,楚二宫主身体可好些了?”单解衣客套寒暄,不疾不徐的慢悠悠说着,这冷冰冰凉飕飕的乱葬岗因为两人间的优雅,平添了几分文人墨气和华贵。

    面容虽然依旧惨白,却不似昨日那种气若游丝的咳血之态,楚濯漓语笑轻柔,“多谢姑娘关心,昨日之恩濯漓还未曾言谢。”

    “客气。”

    “应该的。”

    两个人,隔着小坡山岗,随意的聊着,无形的默契感在隐隐的流动。

    远处的黑色影子在树梢上落下,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下,忽的展开翅膀,长喙啄起一片铜镜,扑腾的展入空中。

    逐渐,更多的乌鸦跳了下来,叼起地上的铜镜碎片,悉悉索索的飞走。

    “解衣。”半晌没有说话的楼倾岄,忽然贴上了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乌鸦的另外一种习性?”

    “什么?”转脸中,他的唇柔柔擦过她的脸颊,暧昧的停留在唇边。

    “我听说,乌鸦的求偶很特别。”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通常都是雄鸟衔了食物在雌鸟身边,若是雌鸟有意,便张嘴任雄鸟哺了,是不是?”

    他手指绕着单解衣的发丝,唇似桃花瓣,“不知道解衣什么时候,也接受我的食物呢?”

    话锋隐隐,眼神也是隐隐,似有若无的飘向不远处的楚濯漓。

    她握着他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楼公子,“我记得,我喝了某人的酒。”

    一句话,笑了倾岄,醉了春风。

    地上的铜镜碎片都被衔走了,单解衣冲着楚濯漓抱拳,带着楼倾岄离去,方才举步,楚濯漓暖煦的嗓音温润而至,“楼公子,雄乌鸦求偶用的是嚼碎的青虫,您对这个也有兴趣吗?”

    阳光下,白衣少年衣袂飘飘,端坐中,笑融冰雪,温暖的目光中,流露一丝小小的淘气,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淘气。

    楼倾岄轻抿了下唇,回应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与单解衣脚步悠然的离去。

    两人漫步街头,神情轻松,却是长久的安宁,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沉默中,终于还是单解衣先开了口,“我与楚濯漓没有什么。”

    “我知道。”楼倾岄随意的口吻中有一丝认真,玩笑敛尽在眉眼间,“即使我不了解他,可我了解你。既了解,又怎会放在心上?”

    “那你为何每次故意在楚濯漓面前表现的醋意十足?”她信他的灵秀,也信他的机敏,只是猜不透背后的意义。

    “我不信他而已。”楼倾岄要笑不笑,眼神蕴着深意,“优雅的病弱公子,总是让人分外怜惜的,即便不动情,也不忍心拒绝什么要求,不是么?譬如今日,出现的人若不是楚濯漓而是别人,解衣是否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还是调查他们背后的目的?”

    “我从未觉得他简单过。”单解衣呼出一口气,“从他出现的那日起,我就一直在想,他的目的是什么?‘清风暖日阁’随手可以送出‘凤凰琴’的手笔,楚濯霄惊风动雷的武功,真的需要窥视那半本曲谱吗?”

    “今夜,你是否要去查找乌鸦的巢穴?”站在街头,他眼露温柔。

    “是。”这个回答,意味着不能带着他玩闹,而是探求真相的执着。

    “解衣。”楼倾岄清雅卓然而立,浅浅的笑容中不自觉流露的贵气,“我听闻雌乌鸦一旦接受了雄乌鸦的感情后,是一生一世不变,不会再为其他所吸引的,不知道是不是?”

    “是。”她缓缓解下腰间的香囊,仔细的系上楼倾岄的腰间,“等我回来。”

    “好。”他目送着她的人影晃过街角,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身进了“蓝衣坊”。

    单解衣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尹府”旁,确切的说,是“尹府”旁的那座佛塔,也是那日她与楼倾岄看热闹之地。

    早猜到,乌鸦的巢穴不可能离这“尹府”大宅太远,却不曾想就是在眼皮底下,她在废弃的佛塔中小心翼翼的行着,看着日暮渐黑,月光顺着破旧的佛塔边照射进来,塔中某些巢穴里的羽毛,开始闪烁起荧绿色。

    黑暗中的她,笑了。

    手指拈起地上散落着的碎屑,精细的粮食从指缝中流下,那双灵魅的双瞳悄然的眯了起来。

    这乌鸦,确是人为训练操纵的,只是不知那操纵的人,今夜会不会来?

    人影无声,飘落在塔沿上,隐没在塔身的阴影处。

    月上中天,衣袂破空,一道灰色的人影由远至近,朝着佛塔纵跃。

    来了……

正文 交手濯霄,独救倾岄

    那人站在佛塔边,仔细的盯着四周望了望,低头蹲下,抹了抹塔延上的灰,确认没有脚印后,才飘然进入。

    手中的小囊中细细的玉米粒撒下,抿唇,哨声在佛塔中响起,扑簌簌的翅膀扇动中,乌鸦挤成一团,围绕在他身边,快乐的啄着地上的玉米,大胆的甚至跳上了他的肩头,手臂,在掌心中啄着。

    他手指勾着鸟儿的小脑袋,乌鸦在他手心中厮磨,亲昵又可爱。

    又撒下一把玉米粒,空荡荡的佛塔中响起幽幽一声叹息,在鸟儿啊啊的叫声中,他将囊中的玉米粒抖尽。

    他背对着月光,单解衣只能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在乌鸦的跳跃中怜爱着它们。

    静静的等待,不忍打断这安宁又快乐的一幕。耳边,忽然捕捉到小小的声响,或许说,不是声音,而是身体的感应。

    一抹金色闪入眼底,还有艳丽的红宝石。

    中午才遇楚濯漓,夜间又逢楚濯霄,是缘分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冰冷的眸子在看到灰色的人影后,闪过一缕杀意,他很聪明的垂下了眼睑不让对方察觉到,却逃不过对面单解衣的眼眸。

    灰衣人依依不舍的站起身,看看地上跳跃的小家伙,猛然转身跃入空中,衣袂扬起,远去。

    才动,楚濯霄捏着“惊雷”剑的手紧了紧,眼神眯了起来,另外一只手微抬,指尖劲气弹射而出。

    “呲……”指劲透出,打上的却不是灰衣人的背心,而是一枚小小的瓦片,瓦片在与他指劲相触的刹那,阻挡了他的力量,坠落。

    就是这瞬间的阻挡,灰衣人已远去。

    在楚濯霄刹那冷寒的目光中,单解衣翘了下唇角,闪入风中。

    脚步刚起,身后风声掠到,冷冽的风声扣向她的肩头。

    掌心从肩头晃出,“啵……”掌风相触,空中扬起余波荡漾,借着力量飘起,单解衣空中轻巧转身。

    目光相对,单解衣看着自己的掌心,“楚大宫主,这何必?”

    他没有尽全力,这一掌阻止的,不过是她的去势,就如同她刚才弹射的那片小小的瓦片。

    “是你先动手。”短短几字道尽心思,不为其他就只为报复刚才那瓦片的阻挡。

    冷冷的气势萦绕周身,淡漠的语气,并没有过多悸动的眼神,于他而言并不在乎对手是谁,只要沾惹了他,就敢反击。

    一如昨夜,他对“无命门”放出的话,敢碰他的人,他就敢灭人满门。

    单解衣也不恼,“楚大宫主不认为,不打草惊蛇的追踪,更容易探知对方的老巢吗?”

    楚濯霄的眼角在月光下,她这才发现,那是斜斜挑起的弧度,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丝丝淡淡的忧郁,只是这些光芒都被他周身的寒意掩盖,若不是如此近距离,极难看到。

    “我宁可抓来,分筋错骨之下,还有谁会说假话?”他冷笑,不屑。

    或许,谁都没错,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

    她更周全,他更直接,目的相同。

    “如今,我也追不上,你也没抓住。”她摊开手掌,无所谓的耸耸肩,“散了吧?”

    楚濯霄冷然盯着她的脸,“不管你是谁,只希望下次,你不要再阻我行事。”

    “难说。”单解衣笑笑,少见的无赖表情,“你若挡我,只怕今日之事会再重演。”

    她不是楚濯霄将强硬执着写在脸上的人,但她也有自己行事的风格,不喜被他人介入,不喜欢为他人引导。

    骨子里,他们都是一类人,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楚濯霄深深的望她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转身掠去。

    望着楚濯霄远去的背影,她脸上的轻松在慢慢的隐去,远眺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凝重在眼中浮起。

    她轻易的顿住脚步,甚至不惜与楚濯霄对峙,并非不想追踪,而是她在那灰色的身法中,看出了来者的身份。

    一折三变的身法,那是“点苍”著名的身法,犹如门派的烙印,那风中的姿态,不是李端又是谁?

    他,可是“桃花流水”的守护者,是正派选出的最值得信任的人,怎么会……怎么会……

    那夜大宅中,绿乌鸦出现的时候他也在当场,那他又是如何操纵那群乌鸦的呢?

    快速的飞驰,从树梢上一掠而过,城中行走的打更老头,在冷风划过头顶时不自觉的仰首看看,却只见月空星瀚。茫然的缩了下脖子,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当梆子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单解衣的脚步,已落在了“蓝衣坊”高处的屋檐上。

    楼倾岄的房间里,漆黑。

    没有烛光,只有敞开着的窗户,在风里摆动晃悠。

    穿过的风,扬起了纱幔层层叠叠,也扬起了浓烈的血腥气。

    心头,猛然震了下,她伸手撩帘的刹那,手指竟是颤抖的。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在嗅到血腥气的瞬间,整颗心狠狠的一抽,紧的差点无法呼吸,接着就是无边的下坠,下坠……

    眼前,是分手时,那如月明媚的笑颜。

    “倾岄。”从容的表情终于变了,单解衣一声轻呼,闪入房中,擦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房中,没有半点人的气息,只有更加浓烈的血腥味。

    床榻上,无人。

    桌边,没有熟悉的倾世容颜。

    只有地上,横卧着一个人影,早已没了生命的气息。

    她的喘息渐重,毫不犹豫的蹲下身体,手中的火折子因为这猛烈的动作,舔过她一缕垂下的发丝,嘶嘶拉拉的焦了一缕,她也未觉。

    这些年,早已没什么事能让她失去控制力,但是此刻,她已慌了。

    当手指探上人影的肩头,她忽然长长的吐了口气,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自持。

    灰袍,木簪,消瘦的身形,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楼倾岄有着太大的差别,而她早该发现的,是什么左右了她的判断力,是什么让她心乱了,她没有时间去想,只知道楼倾岄不见了,而刚刚还在追踪的李端,已经横尸在楼倾岄的房中了。

    身体犹温,可见才死去不久,翻过李端的身体,颈间细长的血痕触目惊心,她的手指探出,李端怀中的铁匣早已不见了踪迹。

    是有人杀了他,带走了楼倾岄吗?还是……

    她站起身,目光转向楼台边。木质的栏杆雕花红漆上,一只黑夜蝶静静停留,扇了扇翅膀,忽的飞去。

    单解衣脚尖微点,追踪而上。

    就在她身体掠出房间的一瞬,大门猛的被推开。

    脚尖点上栏杆,紫色的裙摆展开,下摆沾染的血迹森森。她回首,正对上陶涉和谷南暄惊诧的目光。

    两人惊愕,直到她人影消失,才猛然发现地上的人影……

    黑夜蝶,顾名思义,喜欢在夜晚出现,黑色的翅膀上两边各有三个小小的黄点,若不是仔细看,极容易被忽略。

    因为这种蝴蝶,极爱一种叫“夜昙花”的花粉,这种只在黑夜中开放的花香气浓烈,久久不散。而她下午在楼倾岄腰间别下的香囊中,放的就是“夜昙花”的花粉。

    她追在风中,表情略微有少许轻松。对方既然没杀楼倾岄,那他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对方这行为,是为了曲谱吗?

    蝴蝶越飞越轻快,她的脚步却越来越小心,眼边风景重重,青山远隐,山风森冷。

    眉头,渐紧。

    山头视野开阔,极难隐藏行迹。

    落在树梢,她不敢再靠近,只能看到两个身影,站在山巅。

    一道人影,全身裹在黑色沉沉的斗篷中,一顶硕大的斗笠将容貌完全的遮掩,身形亦是无法判断,“将‘桃花流水’默出,我便放你回去。”

    青衫飘飘,男子清朗的笑声带着不屑,双瞳闪烁,“我若默出‘桃花流水’你还会放我回去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是该直接杀了吗?”

    “你默,我便放你。”男子的声音很低,刻意的沙哑。

    摇头,扬起了发丝,“第一,为了活命我不会默;第二,我便是默了你也不能判定是不是真的,只怕也不可能随便放过我,你当我会信你的话?”

    斗篷中人哼哼冷笑,阴森森的。

    “不默,我依然有办法对付你。”他手缓缓抬了起来,“错了你的筋脉,就是江湖好汉只怕也扛不住几个呼吸,我就不信你个养尊处优的小倌,能有多硬的嘴!”

    他步步向前,楼倾岄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下,又忽的站住。

    身后,悬崖万丈,已无退路。

    黑色的蝴蝶翩翩飞舞,介入了这无形的紧张中,翅膀一收,落在了楼倾岄的腰间。

    男子的手顿了顿,沙哑的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黑夜蝶?”

    当这几个字出口的瞬间,单解衣再也无法隐藏,身法展至极致,扑向楼倾岄的方向。

    她听到了那短短几个字中的杀意,感受到了斗篷下人弥漫的杀气。

    但是太远了,也太突然了。

    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可以在急切的逼问“桃花流水”曲谱之下,仅仅因为黑夜蝶的出现可能带来了追踪者,就立即痛下杀手。

    人在空中,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掌推上楼倾岄的胸口,看着颀长的人影被推离悬崖,如流星般坠下。

正文 情浓山巅

    月光,从山头探出半边,映照了半边的山壁。

    一双璧人坐在山坳中,静静望着天空,深蓝色的天幕上,因那光柔柔的晕开,添了些许温意。

    楼倾岄靠在她的肩头,她手指握着他的掌心,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他的体内,揉散了药力,驱散了山中的寒气。

    他的眼,遥望着月,“解衣,你有这么看过月光吗?”

    “没有。”她握着他的手,“少时,都在诗书武功中渡过了,没人陪我看过月色,没有如此静谧的日子,这样可是偷懒呢。”

    他幽幽的笑了笑,“那我比你好多了,日日都在偷懒中渡过。”

    “每天都是?”她有些小小的意外。

    “每天都是。”他微微动了下,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她伸手揽住他想让他更舒服些,却看到他强势的伸手搂着她的腰身,从身后环绕着她的身体,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月色很美好,没有阳光的炙热,可惜缺了点温暖,不过现在就很好了。”

    “我以为最有可能成为头牌的人,不应该也是琴棋书画都学的吗?教坊怎舍得让你如此清闲。”她微侧脸,目光比这月光更清透,“还是说,那时的你不在教坊中?”

    “没有人生下来就在教坊中的。”他平平静静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涩涩的味道,“所以我喜欢在高处,接近明月的地方,看一夜都行。”

    “那我岂不是很幸运?”单解衣低首,看那交叠在自己腰间的他的手,“能搂明月在怀?”

    “我以为,你是掬明月在掌心的。”某人细细的笑着,若不是伤口的牵扯,只怕那笑声将更大。

    “未做到,不敢说。”她回眸,笑望那双眼。

    她的发,他的发,垂落一处,细细的缠绕了,乌黑透亮中再难分彼此。

    “愿一生,能让你解衣。”他叹息间,吻落无痕。

    浅浅的吻,含着她的唇瓣,逗弄般的轻刷,小小的厮磨着,啮着她的柔嫩,吮着她的清甜。

    她迎合着他的吻,感受他温热的唇尖慢慢侵入她的齿间,一点一点的探索,那柔柔的力量,也一点一滴的渗透在她的心间。

    不是以往烈火般的炙热,慢的就像是冰雪融化,彼此交融着,在吮吻中无声的传递着温暖。

    他说的没错,她是寂寞的,在责任和家族的使命中,忘记了自己的本性,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每一个人都尊重她,因为她的地位,但是那种尊重是带着敬畏,远远的不敢靠近。

    若说有,她昔日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信赖,只有那个人;可惜……

    “你怎么会来这的?”她不忍他始终这么坚持,环搂着他,身后贴着山壁而坐,“他掳你来的?”

    “嗯。”他淡淡的应着,平静的望着那轮月光,“不过我知道你会来。”

    “若我赶不及呢?”想起入房时的心悸,想起追下崖时的疯狂,平稳下来的心又一次跳的飞快,心头的杀意再度浮了起来。

    “你会赶得及的。”他遥望月光,肯定的开口。

    “是他杀的李端?”她轻轻眯起了眼。

    楼倾岄有片刻的错愕,眼中尽是不解,“什么李端?”

    “他没在你房中动手?”这一次换单解衣疑惑了,“保护你的人呢?”

    他疲倦的依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据说尹府大宅闹鬼,各派掌门都去守候了。”

    倾岄是独自被人掳走的,李端不是那个人杀的,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在他们离去后,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花费如此大的心里将所有的掌门调离,只为了抓倾岄,为何不赶紧离去?仅仅因为黑夜蝶可能带来了追踪的人,就放弃一切的将他打下山崖,未免放弃过大。

    太多疑惑,太多不解,她暂时也不想去问,能够得回他,已是幸之又幸。

    “对不起。”她的嗓音晦涩,“我不该放下你一人。”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以往对楼倾岄的保护,竟会让各派掌门太过于相信她的能力,全力守在了尹家大宅边。而她独行独断的风格,却成了他人利用的空当,轻易的将楼倾岄带走。

    “你我之间,何需道歉?”他低低的嗓音,随意间撩动她的心思,“究竟是谁拖累了谁,谁牵绊了谁?”

    若将命运系在了一根线上,若决定执意走下去,又何必在意是谁负累了谁,谁劫难了谁?

    “若你真想道歉。”那双弯月双瞳闪烁着淋漓水波,暧昧的眼神和口气挑逗着某种事实,“下次让我为你解衣。”

    单解衣轻声笑着,早已习惯了他拿自己名字大作文章的揶揄,“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回去,等到天光,你这样子,就被路人看光了你破衣下的风景。”

    “现在就回去吗?”他无力的靠着她,眼神中情思流转,“我以为你会好好的照顾我,在这里度过几日两人时光。”

    “再怎么也是野外,怎么都不可能有城里的热饭鲜粥好,如果可以选择,我不认为留在外面是正确的决定。”她小心的将他背上身,“抱好,我要带你上去。”

    他的手,从她的肩头垂下,拈着她的发丝,“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的声音有些狼狈,“我不会做饭,你不怕饿死就在这呆着。”

    某人顿了顿,忽然扬起了笑声,笑声在这深深的峡谷中回荡,回声阵阵。

    她的药一定不错,否则他的中气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单解衣如是想着。

    笑声似乎牵扯了伤口,他一声闷哼,伏在她的肩头,标准的乐极生悲,只有细细碎碎的呼吸声,表达着他憋忍的艰难。

    她滕出一只手,轻拍了拍他搂在自己肩头的臂膀,“你似乎很得意?”

    “意料之外,你居然也有不会的事。”他的笑声很有几分得意,笑声慢慢停歇,“不过又是情理之中,你是家主,可以审时度势,可以从容决断,但是绝对不需要洗手做羹汤。”

    一个小瓷瓶塞入他的手中,“吃粒药,我不想你笑裂了伤口。”

    “要什么形象,若为解衣,丢人又何妨。”他捏着小瓷瓶,“解衣的药很好,几乎已感觉不到疼痛,价值不菲还是留着吧。”

    “药的价值就是用来治伤的,有什么不菲之说?”她没接,看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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