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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封锁线作者:m.猫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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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很爱孩子。」
「是啊,很爱,太爱了,爱到没有人追究我的责任──如果当晚我替露丝盖被子时有发现她发烧就好了!」
强纳森右手握拳重重敲上自己的大腿,带著破碎的表情道:「大家都很温柔,没有向我追究责任,但那明明是我的责任!」
「你不是护理人员,没察觉到……」
「那不是理由!」
强纳森吼断薛西莫尔的安慰,靠上椅背仰著头道:「不过我也怕被追究,所以我逃到军校再逃到海外,用『赚医药看护费』的漂亮藉口不回家,谎话讲久了连我自己也被骗过去,都忘了当初为什麽离开,结果……」
「你别……」
「这就是结果!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失去家人、爱人甚至连凭吊的地方都没了,除了回忆和几张电子相片档外,关於他们的一切都没了!这实在是……我实在是……啊哈哈哈哈!哇哈哈!」
强纳森笑到肚子痛,握拳对仪表板、方向盘又捶又打,他没有馀力去顾虑旁边还有人、自己的面子问题,只能像个疯子一样半哭半笑个不停。
直到玫瑰花束放到他腿上,他才回过神看著薛西莫尔。
薛西莫尔轻拍玫瑰花道:「白玫瑰是我的族人用来献给死者的花,我们会在死者的尸体或死亡地点放下花,然後用自己的血液染红花朵,以此传达自己的思念与告别。」
「……你有带刀吗?」
「把左手给我。」
薛西莫尔握住强纳森伸过来的手,以指尖在上头轻轻划一画,不到半秒上头就涌出鲜血。
强纳森将血液滴在白花瓣上,途中还将凝结的血剥掉,如此反覆几次直到薛西莫尔介入强迫止血。
他带著半白半红的花束下车,站在封锁线前俯看大洞,手臂一扬将玫瑰抛入。
薛西莫尔走到强纳森身後,和对方一起低头和散落的玫瑰,忽然开口道:「你知道吗?你第五个进入二科的人类。」
「……」
「前四名科员中有三名在接触『现场』後发狂,就算我们把他们的记忆删除,那些人类还是到精神疗养院住了一个月到两年,所以我们才对会对你这麽小心谨慎。」
「……血腥恐怖的场面我见多了。」
「那三位也讲过类似的话。」
薛西莫尔将手放到强纳森的肩膀上阻止对方说话:「回去後,我会请雷格斯把『现场』的影片与图片拿给你,你看完後再决定要不要跑现场。这样子你能接受吗?」」
强纳森缓缓点头,盯著薛西莫尔忧虑的脸片刻微微勾起嘴角道:「有人说过科长作为上司太过温和吗?」
「时常。」
薛西莫尔看强纳森恢复正常,放下心中的大石边走向车子边道:「接下来要回二科还是去墓园?看时间应该……」
强纳森没等到薛西莫尔下半句话,只见对方扭头神情紧绷的往某处看,他也顺著视线看处,发现上司的视线钉在某栋公寓四楼的窗户,有个人影伫立在窗後。
「……强纳森,抱歉我必须改变计画,麻烦你马上把车子开回二科。」
「我?那科长你呢?」
「我留下来。」
薛西莫尔凝视窗後的影子低语:「这里马上就要变成『现场』了。」
01…05
『现场』?强纳森神色一凛,想起上司、其他二科科员讲出这个词的神情,挡到薛西莫尔面前问:「变成『现场』是什麽意思?这里会发生什麽变化?」
起先薛西莫尔似乎不想回答,看著强纳森直到确定对方不会退让後才答道:「首先会先发出红色警戒,三科会派人来进行人类的疏散与进出管制,我们再进入处理『目标』。」
「处理是会发生战斗的意思?」
「是杀戮。」
薛西莫尔将强纳森推到车前,打开车门强制人类坐上驾驶座,弯下腰面色凝重的道:「趁三科过来前要走比较好走,他们到的话你会被拦住。我会让一名科员跟著你,有什麽状况就呼唤玛丽亚或她的代号『厉鬼』。」
薛西莫尔停顿片刻,心一横继续交代:「为防万一我把二科各科员的代号告诉你,这样在通讯时你比较能掌握谁在哪、做什麽。我是『嘉年华公爵』,蒙特是『血月』,亚克是『白骑士』,海蓝特是『哥本哈根雕像』,汉赛尔和葛丽特是『小红帽』,卡洛琳是『恋人』。记住了吗?」
强纳森没回话,甚至没在听薛西莫尔说话。他的目光停在该栋大楼上,那栋楼与老家左边的大楼是自己极少数还认得的建物。
他很清楚,会闹到要疏散和管制进出绝对不是什麽小事,而如果事情大到会破坏大楼……
薛西莫尔又瞄了窗户一眼,带著几分急切道:「快走,『目标』应该已经出现『孵化前兆』。」
「这栋楼会变危楼吗?」
「你说什麽?」
「你们所谓的处理会把这栋楼弄倒弄破弄到要拆除的地步吗!」
强纳森揪住斗篷领子将薛西莫尔拉到眼前问:「会吗?回答我!」
「……有可能,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魔力张开领地,所以大楼主体会直接受到双方攻击影响。」
「那如果你有足够的魔力,就能让大楼完全不受影响?」
「没错,但是……」
薛西莫尔瞧见强纳森解领带和军服扣子,停下话惊愕的问:「你想做什麽?」
「吸血能让你恢复力量吧?」
强纳森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不用言语就将自己的企图传达给薛西莫尔。
薛西莫尔在衣领翻开瞬间前倾几分,不过他马上紧急後退,後脑杓因此撞上车顶,令他本能的抱头蹲下。
这一蹲反而为强纳森制造机会,他趁隙勾住薛西莫尔的脖子往自己身上拉。
「强、强强强纳森住手啊!」
「科长不是说很急吗?快点吸一吸。」
「是很急没错,但是、但是……不要!脖子不要过来!拜托不要!」
「为什麽不要?这里的血管粗吸起来效率比较好吧!」
「不是效率的问题!」
两人在车厢内你拉我躲,就力量而言薛西莫尔较强,但是他受限於空间和怕弄伤人类,一时间竟处於被压制的那方。
强纳森希望速战速决,转动脑子和眼睛寻找能利用的事物,忽然想起车子刚开出地下道时的对话──阳光会让薛西莫尔的动作迟钝、产生困意。
他马上将拉扯的目标转向斗篷,三两下就把绑绳拉松,手臂一扯把斗篷抢过来。
薛西莫尔的侧脸、左右手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下,在意外和光线影响下瞬间僵直。
强纳森趁机扣住薛西莫尔往後躺,用腰力把人拖进车内,再使尽全力把对方的嘴压到自己的脖子上。
他感觉到薛西莫尔微冷的唇,正在苦恼怎麽逼人开口咬时,颈部突然感到一阵冰寒,还没做出反应,利牙就咬进皮肉中。
在强纳森的预想中,被吸血的感觉应该和被拿两根大针头抽血差不多,他猜中开头的感受,却错算之後的反应。
痛感在短短一秒内产生异变,以排山倒海之势吞噬人类。
强纳森浑身发抖,但不是因为痛,相反的他是爽到整个人发麻的地步,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浸淫在快感中。
然而就在他攀上高峰的前一秒,愉悦和薛西莫尔的獠牙骤然抽离,只剩下空虚与飘忽感缠绕四肢躯干。
恍惚间,强纳森觉得有什麽东西舔上脖子,眨眨眼想转过去看,近距离看到薛西莫尔的眼睛。
这是他第二次瞧见对方的眼瞳,绿眼不同於第一次的凶猛锐利,而是柔和又带著几分担忧,犹如温润的翡翠,令强纳森忍不住凝视。
可惜薛西莫尔很快就爬起来,站在车门边注视人类几秒,压低嗓音艰难的问:「你还好吗?」
「比想像中好。」
强纳森边说边坐直身子,抬起手去摸颈侧,有摸到伤口却没摸到血。
「没事就好。」
薛西莫尔朝车外望一眼,安心很快就被烦恼取代:「三科的人已经到了……你待在车子里别出来,如果他们要你支援就说我不准你擅自行动。」
强纳森想也不想就开口道:「我跟科长一起去『现场』。」
薛西莫尔的嘴角马上往下拉,扣住强纳森的肩膀道:「你在想什麽!那里有以人类为食的野兽,你一个没武器还刚被吸完血的人能做什麽?」
「好过坐在车子里。」
强纳森掀开军服外套,露出里面的枪与数把高周波匕首道:「然後我有带武器。」
「……我以二科科长的职权要求你留下。」
「科长可以直接以抗命为由把我开除,我本来就是为了退伍才答应借调。」
薛西莫尔垮下肩膀问:「为什麽你要这麽坚持?是不相信我吗?不相信『现场』对你而言很危险吗?」
「我相信科长,你刚刚已经证明你没说谎。」
「那为什麽不听我的劝?」
「因为我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强纳森推开薛西莫尔,下车站在『目标』所在的大楼前苦笑道:「如果这栋楼,甚至周围的楼都倒了,那麽这个城市就没有我记得的景象了,我的故乡会变成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
薛西莫尔由疑惑转为理解,将手放在胸口道:「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以我的心脏发誓,我会保住你重要的回忆。」
强纳森把右手伸向薛西莫尔:「我要亲眼看到这个保证,带我去『现场』。」
薛西莫尔默默看著那只手,避开强纳森返回车内,拿出自己的斗蓬披到强纳森肩上道:「穿著我的斗蓬,它比任何人类的防具都坚固。」
强纳森捏捏斗篷道:「这是防具?摸起来好柔软。」
「这上面有用我的头发绣成的魔法阵,再加上你刚刚对我做过献礼,它会把你当成我的血眷保护。」
「献礼?」
「呃!」
「献礼是什麽?」
「是……是……」
薛西莫尔一脸『完了我说漏嘴』的模样,扭过头僵硬的道:「总之不重要!记住不要脱掉斗篷,现在握住我的手,要转去『现场』了。」
强纳森没继续追究,毫不犹豫的握住薛西莫尔的手,晕眩感随即冲击他的脑袋,回过神时脚下已不是马路,而是破碎的仿木地板。
他注视掀起、破损的仿木地半秒,靠今日最後一丝阳光看清楚上头的血点,精神状态立刻转为作战模式。
「救……」
颤抖的求救声将强纳森的注意力勾过去,将真正的『现场』映入眼帘。
有个人站在客厅正中央,左右是毁损的家具,脚下头顶上皆是一片猩红,四只手紧掐另外一个人的手脚,而这个被掐住的人。
没错,那个人有四只手,往下看还会发现他有三只脚,看起来活像是从噩梦中跑出来的生物。
「是变形型啊。」
薛西莫尔的低语将气氛拉回现实,他右手握拳又松开,扬手挥向四手人,暗红色血珠从掌中射出,没有命中目标,而是消失在白墙血地之间。
同一时分,墙壁、地板乃至於家具都浮现一个个深紫色龙图腾,整间公寓都被说不出的凝结感包围。
──领地张开了。
强纳森脑中插入这句话,对於自己怎麽知道薛西莫尔的招式感到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对这些龙图腾、明显有所改变的空间感到安全。
而『目标』显然不觉得此处安全,四手人将哀号的人类抛向薛西莫尔,转身没有一丝迟疑的往落地窗冲,头颅在玻璃上敲出巨响,但却连半公厘的缝隙都没撞出来,反而被冲击力反噬倒地。
强纳森举枪打算轰掉四手人的脑袋,可是薛西莫尔先一步将他往餐厅推,
「科长!」
「待在我背後!」
薛西莫尔将伤患推给强纳森,不给对方抗议的机会就转身面对四手人,举起右手接下敌人双手合握的下槌拳,反手一扣直接将拳头捏碎,断指烂肉落了一地。
「唔啊啊啊啊啊啊──」
四手人痛苦的哀号,他失去的不只有两个手掌,两条手臂也在断掌那刻由下而上开始灰化,在短短两秒内上下臂就没了,最後只得用另外两只手扯下肩膀的肉做停损,拼上最後的力气朝薛西莫尔冲刺。
然而这最後的突击也失败了,薛西莫尔抢先一步合拢五指刺向四手人的胸口,从指尖到手腕都陷入对方的血肉中,明明捅出一个大洞却没流出一滴血。
而这个谜在薛西莫尔抽手後得到解答,他的右手前一秒还被目标的体液染黑,下一秒黑色液体就被皮肤吸收的半滴不留。
四手人後仰倒地,在背脊碰上地板前就碎成细灰。
薛西莫尔一直到四手人灰化至发梢,才松一口气转身问:「你还好吧?」
「……」
「强纳森?」
「……我没事。」
强纳森在说谎,他无意识的抓紧身上伤患──伤患在薛西莫尔捏碎手时就昏死了,看著科长收回领地,紫龙图腾、四手人的灰通通消失,公寓恢复两人刚进入时的状态。
违反常理的变化彰显出薛西莫尔超越常识的力量与强大,而这种强大令强纳森的内心颤抖。
他彷佛在看走马灯一样反覆回想刚结束的战斗,薛西莫尔像接羽毛一样接住怪物的拳头,用堪称艺术品的长指扯下并且碾碎敌人的双手,接著一个箭步单手贯穿敌人的心脏。
薛西莫尔展现出来的力气、准确的判断、毫无间隙的动作,以及移动、挥手时翻飞的黑发与衣襬,高大却比豹子还灵活的四肢躯干,一切都……
「强纳森你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有点恍神。」
「我真的没事。」
一切都美得令他窒息。
强纳森回答,他必须靠掐腿来维持理性,否则会直接将冲动化作行动,而那绝对会导致事态糟糕到极点。
他想要薛西莫尔,想要将那具充满力量的身体与灵魂纳为所有,想要在情感与欲望的意义上都能得到上司。
然而薛西莫尔不只地位较高,还是个男人、吸血鬼、温柔可是也强悍无比,就各方面而言都不是强纳森能追求与征服的对象,但是就算知道这麽多,他仍无法排除蔓延全身的渴望。
薛西莫尔的警告实现,他在看过现场後发疯了。
02…01
00
高级会员制夜店『复生』内一如往常充满奇装异服的男女,他们在坟场、血色水池、医院病床等怪异布景间谈笑跳舞,偶尔还会和投影出来的鬼魂互动,享受著置身非人世界的趣味。
一名棕发男人冷眼注视这群扮装男女,他在进店时没亮出会员证,连喝数杯调酒也没付钱,只差没白嫖就把所有令店家发指的事都做尽了。
不过以他的外貌,恐怕会让不少男妓、妓女愿意来个免费服务,毕竟男人是那种稀有至极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肩膀以上优美高雅,肩膀以下却是职业军人的身材。
一个投影女鬼靠近男人,没有做出吓人的动作,而是必恭必敬的欠身道:「杀手先生,『A1验尸间』已经准备妥当,您的死友均已上线。」
男人没回话──对方不过是个电脑程式,笔直的朝夜店後方走去,途中有几位客人大胆向他搭讪,但最後仍败在杀人目光下。
男人拉开铁门进入白色的小房间中,他坐在病床造型长桌边,抬起长腿扣上桌面,仰头盯著头顶的医疗用大灯。
大灯在他抬头那刻转暗,病床桌边多出四个投影,不过并非『复生』的妖魔鬼怪,而是四名身穿红、黄、绿与蓝袍的无脸人型。
蓝袍人以低沉的男声道:「『杀手』你又迟到了。」
男人──杀手──盯著天花板头也不转的道:「罗唆。」
「有来总比没来好嘛。」
拥有少年声音的黄袍人打圆场道:「而且看你的气色,是刚狩猎回来的吧?迟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蓝袍人不满的抗议:「『公主』你别老是替这小鬼找藉口,他会得寸进尺。」
「那也不错啊。」
「什麽不错!」
「『公主』、『坟场老板』都冷静下来!」
绿袍人挥手打断两人,摇摇头苦恼的道:「别用珍贵的例会时间吵架,今天要讨论的事很重要。」
此发言让场面安静下来,气氛由烦闷转为期待。
绿袍人严肃的道:「『妖怪』那里来了一个人类。」
蓝袍的『坟场老板』问:「……就这样?」
「就这样。」
『坟场老板』肩膀微震,受不了的低语:「『科长』你在玩我们吗?不过是个人类,很快就会像之前那几个一样,疯疯癫癫的进医院。」
绿袍『科长』摇头道:「我不认为会那麽简单。那个人类两周前和妖怪头子一起去『现场』,事後没有提出请调申请,也没找过精神科医生,唯一的医疗请求是要医院送O型血液到『城堡』。」
现场死寂了两三秒,直到杀手以冷笑打破沉默,放下脚兴致勃勃的问:「真糟糕啊,过去老是把人类吓死的『妖怪组』,居然碰上不怕他们的人类,你们打算怎麽处理?」
「要审慎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一直说话的红袍人总算开口,以垂垂老矣的声音道:「不能让『妖怪』们对人类产生感情,否则他们对我等的态度就会由游戏变成肃清,导致我等的毁灭。」
「『钱翁』你在担心什麽,在那之前毁灭他们就行了,。」
杀手转向公主,收起笑容板著脸问:「要我去了结他吗?还可以顺便将那些跑错世界的生物一起歼灭。」
公主跳起来大喊:「不准去!万一被杀死怎麽办!你是我的人,不准你去死!」
「我不会被杀死。」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现阶段先别动作!」
红袍『钱翁』止住两人的呼喊,双手交握老神在在的道:「说不定人类只是在硬撑,在培养出足够的族人前不能和妖怪硬碰硬。」
「懦弱……」
钱翁没有受到挑衅,依旧沉稳的道:「总之先静观其变,如果人类真的和妖怪交好,我也有对应的手段。」
杀手问:「什麽手段?」
「有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钱翁转向杀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届时可能要由你出面『处理』,身手没荒废吧?」
「多馀的担心。」
「那我就安心了。还有人想发言吗?」
钱翁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轻轻点头後乾脆的宣布散会。
手术大灯再次亮起,杀手看著空荡荡的病床桌,嘴角无法控制的扬起。
01
特殊疾病防治局--一个对外以疾病作为掩护,实际上是作为对抗近年来越演越烈的另外『一个世界』的罪犯,或附著在死人身上,以死者生前喜爱之人当成佳肴吞下的食人鬼。
其中,该局的二科负责的是食人鬼的歼灭,他们时常要面对食人鬼制造出的血腥现场,因此每名科员或多或少都累积了些压力。
有压力就要纾压,此刻二科科长正为了解压而全神贯注操作机器。
薛西莫尔蹲在厨房地板上,目光专注神色严肃,将全副精神都用在寻找下手时机上。
终於,他敏锐的耳朵、鼻子和拥有夜视能力的眼睛捕捉到目标变化完成的刹那,立刻动手关掉烤箱。
二科科长薛西莫尔特制香料蔬菜烤牛肉完成!
薛西莫尔打开烤箱门徒手将烤盘拿出来,满意的看著呈现褐色的牛肉块,以及肉块底下彩椒、洋葱、大蒜和数种香草,透过食物的色泽香气确知自己交出了完美的成品。
当然,品项还不只有牛肉,烤布蕾昨晚就出炉,只差拿出来洒上白糖用火焰枪烤融化;豆子汤也差不多好了,鲜翠的颜色相当引人食欲;马铃薯泥随时可以上桌,他做了两种口味,原味和鸡汁风味;棍子面包早已切片摆盘完毕;解腻的白酒正冰到恰到好处的温度,只等著被放到玻璃杯旁。
这将是一顿美好的午餐,给强纳森的美好的午餐。
一想到新科员,薛西莫尔摆盘的手就停下来,抱著一颗纠结的心仰头看天花板。
强纳森让薛西莫尔感到不自在,相当不自在。
他认真思考过自己一见到、想到强纳森就紧张拘束甚至有点手足无措的原因:是不习惯有人类在身边?不可能,他都到人间一百五十多年了,再说外出买菜买花时接触的不也是人类,当时怎麽不觉得奇怪?
那是厌恶吗?这也说不通,薛西莫尔不是自虐狂,不会花心力替不喜欢的人准备三餐长达两礼拜,还像个英式管家一样替对方打理生活所需。
这也不是那也不可能,那他到底在局促不安什麽?
「果然还是『献礼』的关系吗……」
薛西莫尔困扰的碰触自己的嘴唇,又一次想起驾驶座上的失控。
夜血者在表达情感的肢体动作上有点特殊,虽然也会以拥抱与亲吻来表示亲近或招呼,只是对他们而言这和人类的『握手』差不多,不是多强烈的示好举动。
那什麽是强烈的示好动作呢?是『献礼』,用白话说明就是去吸或让别人吸血。
从『献礼』中两人咬与被咬的部位能看出彼此的好感与信任度,脚为最低,一般而言只有犯人或奴隶会被咬或被迫吸主人这个部位,接下来依序是手指、手心、手腕、下手臂和上手臂,最後才是脖子。
电影中吸血鬼总爱咬颈部,但其实真正的吸血鬼不是随便咬或给人咬脖子,脖子这个部位他们只会曝露给最亲近、拥有过命交情的对象,并且以咬的深浅来分别对方是自己的挚爱还是好友与亲人。
好友、亲人咬的浅,挚爱则会将牙齿完全咬入,更激烈一点的甚至会勾起双方的性欲。
简单来说,把脖子露出来请夜血者咬这种事,对该族群而言跟穿裸体围裙问『咖啡、茶还是我?』一样刺激,没有相当程度的交情没有人会做,而这也是薛西莫尔拚命拒绝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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