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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一笑万骨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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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怜忍不住笑,每年这几棵树上的茶,都是孤月亲自采茶、监督制作过程,从晾青、做青、杀青等每一个流程都细致无比。只因为这些茶,一半是给百鬼花谷,一半是给连云城。
  忍不住想调侃孤月一番:“算算日子,清朗和云飞就快到了吧。”
  孤月的脸一下子就通红了,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洛怜总是喜欢逗他,每次说到石清朗,孤月就是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们两个的事,应该缘起七年前的樱剑大会。孤月与简言对战败下阵来,虽心有不甘,却不如常人那般气馁。应该是继承了师父温和的脾气,本就不争。
  于是,这位东海宫少宫主就被小石头盯住了。
  之后的剧情很老套,无非就是小石头死缠烂打死缠烂打再死缠烂打,最后抱得美男归。
  洛怜凤眼斜飞,嘴角轻轻上牵,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来帮你。”说罢,洛怜腾身而起飞旋上空,站在茶树顶端,古树高大如榕,洛怜站在树尖上,宛如谪尘仙子,站在树下的人只能仰望。
  凤凰山采茶的众人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望去。
  突然从洛怜双袖间飞出千尺白练,云袖翻飞,洛怜翩翩起舞,两根白练如银蛇般在茶树上空交缠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白练所到之处,都是茶叶柱芽,随风摆舞,乘着白练四处飞舞,远远望去,只看见无数茶心被风凝聚成一个巨型球体,高速旋转,鼓动空气,整座凤凰山刮起了飓风!雪白的长练把它托起,洛怜身姿翩然,好像蝴蝶在空中起舞,白衣耀眼胜雪。
  正在众人如痴如醉之时,绿色的球体突然爆裂,茶心如同银河之水,从天而降,缓缓地倾入地上的竹篓中,将竹篓一个接一个地注满,没有一颗茶心洒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几棵母树上的茶心都被采了干净,在看竹篓中的茶青,都是优质茶的采摘标准,无一例外。这样精细的功夫,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
  洛怜已经缓缓从天上落下,踩着白练,像天宫的仙子款款走来。
  “怎么样,这样可省了太多时间了。”洛怜有些得意地看着孤月,孤月的表情却还是没变,怔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洛怜,你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不仅是武功,感觉整个人都变了,虽然仍是洛怜的样子,可是这个人的神情,绝对不是那个虚弱无比、选择逃避的洛怜。现在的他,偶尔笑得很邪门,丝毫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光芒。这一切,是发生在生下洛宝儿之后。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洛怜的眼色突然黯淡几分,转而漫不经心地说:“哦,这几年天天看着海,也没有别的事,就练练武功吧。”
  孤月还是冷冷的,命人将所有的竹篓背下山,只留下洛怜和自己。
  不可思议地看着洛怜,眼里有太多疑惑。“洛怜,你到底有多少故事?短短五年怎么可能有几十年的修为,甚至更多。”
  洛怜眼光突然一狠,露出一丝邪笑,“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惹祸上身。”
  长袖一舞,扔下孤月,独自飞下山。无声无息,穿越茶山,乘风而去。这样的轻功,不是凡人所有。


☆、第四十九章 红颜咫尺亦天涯

  翌日,秦云飞主仆二人到了东海宫。
  “娘亲!”一个五岁的孩童急急地冲进洛怜怀里,撒娇似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宝儿,你又乱喊。”
  “宝儿没有乱喊,你就是娘亲,宝儿有爹爹。”孩童笑得天真烂漫,又跌跌撞撞跑进秦云飞怀里。
  秦云飞一把抱起胖胖的小子,亲亲他的眼睛,挠他的痒,宝儿忍不住拿小手抓云飞的肩膀,父子俩又是嬉笑打闹一阵。
  “云飞,宝儿都让你惯坏了。”
  “怜儿,你可不知,我这还不算,晴儿姐姐才惯他得紧,要什么给什么,都快宠上天了。宝儿就是个混世魔王,那次他在姐姐的房里玩火,把她最喜欢的珠帘、屏风、首饰都烧得差不多了,我还以为姐姐终于要发火了,谁知这小家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她忽悠得心一下就软了,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笑出来,连孤月的冰山脸也放松了些。
  小石头笑得最大声,腰都直不起来了。“怜少爷,你不知道,那天我去把宝儿带回来,看他一身脏兮兮,眼睛都哭肿了,脸花得跟小花猫似的,别提多逗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宝儿愤愤地跑到小石头身边,小手使尽全力掐他的手掌,小石头疼得大叫。宝儿突然眼光一闪,不知道又想起什么“阴谋诡计”,每次看他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小宝贝乖巧地跑到冰山孤月的面前,眯眯眼讨好地笑一笑,在坚固的冰山都会被摧毁。
  “孤月叔叔,宝儿晚上挨着你睡好不好嘛。”宝儿的蓝眼睛忽闪忽闪的,摆出特别无辜的表情,乞求地望着他。
  孤月最受不了他这样,眼看就要答应。还没开口,就被小石头拦住,小石头抱起宝儿,又是哄又是亲的。“哎哟我的小祖宗,我怕你了还不成,行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刚才那件事。”开玩笑,你挨着孤月睡,那我睡哪里?!
  “清朗叔叔,宝儿要骑马。”脆脆的童音,让人无法拒绝。
  “呃,现在?!晚上行不行?”现在房里有秦云飞、洛怜、孤月还有东海宫的几个侍女,在众目睽睽下趴在地上给小孩子当马骑,这……太丢人了。
  “不管,我不管,宝儿就要现在骑马!
  “宝儿,听话!”洛怜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宝儿最怕他这样看自己,一点也不温柔,语气很严肃,洛怜从来不会像爹爹一样对自己。每次洛怜脸色一变,宝儿就不敢造次了,只有委屈地躲在爹爹后面,小嘴撅着,眼睛里泪水打转转。
  “爹爹。”小家伙委屈地哭了,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会吼他,一年只能见几次,娘亲都不心疼他。
  “好了,我的宝宝,别惹娘生气了,爹爹带你去海边捉螃蟹好不好?”秦云飞连哄带骗,终于把小家伙逗笑了。
  “怜儿,宝儿还是小孩子,还是得哄着。”洛怜对这个孩子一直不冷不热的,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
  “孩子有你疼着便好,我早晚也会离开他。”洛怜有些心烦意乱,随意地应付着。
  ……
  一下子静了不少。
  “怜儿,你要去哪里?”秦云飞尽量让自己冷静。
  他想过,也许五年不行,那么十年呢?就算他还是不喜欢自己,那么相守也好。可是他怕洛怜会离开,每天都在害怕,终于——洛怜还是说出来了。
  “回去——回到他身边去。”洛怜知道秦云飞会有什么反应,但他还是说出来了。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有太多顾忌的洛怜了。
  秦云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回去?洛风他已经不记得你。”
  自从洛怜来了东海宫,距离花都几千里,秦云飞也不能经常来看他,但每次来他都想接洛怜回去,洛怜却从未答应过。本以为只要持之以恒,加上宝儿,总有一天会感动他,谁知却等来一句“回去,回到他身边去。”
  在他生下宝儿之前,洛怜决绝地拒绝了他,现在想来,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那个人的目光,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
  “怜儿,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离开?现在回去,他只会把你当婴莲的替身,自从婴莲死后,他换了无数个女人,要么神似她,要么形似。你现在回去,看到和婴莲一模一样的你,他会怎么想?他吃了谖草丹,永远都不可能记起你,难道你忘记了,那忘忧草是谁下在他酒里的?”
  小石头把宝儿抱了出去,拉了孤月出去,仆人们也识相地散去,房里只剩下云飞和洛怜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却看不到我?我为你做的一切,我对宝儿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吗?那个人有什么好?在你最虚弱无助的时候,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何曾记起只言片语,谖草丹哪里算得上什么仙药,只要他爱你,他不可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你生宝儿的时候,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过问你。如果他真的爱你,爱得够深,谖草丹的作用不会持续那么久!在你快死的时候,是我陪在你身边,是我!!”
  长期的等待却没有回报原来是可以让人崩溃的,哪怕是秦云飞,哪怕是那个风流倜傥游戏人间的连云城城主。
  洛怜却像个冷血人,看着秦云飞在眼前歇斯底里,却不为所动。
  “云飞,我说过,我的一生只爱一个人,今生我爱他,如果有来世我也只爱他。不管他记不记得我,不管他忘记我多少回,我还是爱他,我要等他记起我的那一天,等他再次爱上我。别说五年,十年,百年乃至一千年,我也要他爱上我。”
  洛怜的话没有起伏,云淡风轻,好像这番话不知说了多少回,不知和多少人说过,已经麻木,已经忘记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说。
  秦云飞觉得眼前的洛怜突然变得很陌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这几年他每次见他,都有不同的感觉,只觉得他好像越发得美,越发得妩媚,也越发冷漠了。他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
  “怜儿,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怜儿吗?”秦云飞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要如何梳理,眼前的洛怜,仍是一袭白衣,血红的瞳色,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血色的樱花痣点缀在眉心上,衬得眼前的人妖异神飞。虽然孤月也对他提起过洛怜的变化,自己却从来没有丝毫怀疑。
  “云飞,你认识的那个洛怜是我,现在的洛怜也是我,我感激你,但不会爱你。明日我就启程,宝儿留给你。你若还愿认我,便同行,如果不能接受,以后便不要再见了。”说完洛怜便踏门而出。
  屋里只剩秦云飞一人,如雕塑般,血液凝固,不动不言。


☆、第五十章 谖草不知心里事

  东海的夜晚很宁静,方圆百里只有海涛声,岸边偶有栖息的海鸟喁喁私语,正是涨潮时,海水一浪接一浪的地拍着海岸,好像要吞灭海边的房子。也是春暖花开时,海的另一边是绵延的春景,姹紫嫣红,一片艳丽,配着海水的蓝,有些醉人。
  石清朗拉着孤月的手,走在松软的海滩上,后面跟着宝儿。
  在清朗面前,孤月的话更少,一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也不言语。海风吹着两人的头发,细发狂乱地飞舞来,渲染着心事。
  “月,你说城主和怜少爷能不能在一起?”看刚才的情形,清朗还是有些担心。平日总是嬉皮笑脸的他,也会有失落的表情。
  孤月知道他是在担心那两人,却不知要怎么安慰他。
  “应该……不会。”孤月从不说谎。
  清朗苦笑一声,这也是自己知道的结局,却还是为少爷感到难过,虽是主仆,云飞却待他如兄弟,云飞对洛怜的心思,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回音了。
  孤月抿抿嘴唇,略微思索,对清朗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语。“清朗,我想,洛怜并不像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孤月向来很敏锐,这五年一直代替秦云飞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洛怜这几年变化很大,武功每日都突飞猛进,我想现在天下没人打得过他,秦云飞或者洛风都不行。而且你不觉得他的性情也大变了吗?一切都发生在他生了孩子后。当年他本来是要死的,无论什么高明的神医都说救不回来,可是怎么突然又恢复了生气?就算是天山雪莲也不可能有这般神效,现在的洛怜,不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不像是个二十五岁的人。”
  “孤月,你说的我有些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
  “孤月叔叔,我捡到一只好大的螃蟹,你看,比清朗的碗还大!”
  宝儿突然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手里拿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青蟹,小孩子心性,只要有好玩儿的,什么悲伤都忘了。
  “小祖宗,你也不怕他夹你鼻子!快拿给我!”谈话很自然就被一只螃蟹打断了。
  “宝儿,你该叫我叔叔!”
  “孤月才是叔叔,你就是清朗,你是小石头!呵呵”
  “嘿,你还杠上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啊!孤月叔叔救我,小石头要咬人了!啊……救命,清朗,我要跟爹爹告你,叫爹爹让你跪钉板!”
  海滩上又是一场闹剧。
  ****——
  直到傍晚,秦云飞和洛怜都各自待在房里,晚膳的时候,听到饭厅一阵喧哗,吵吵嚷嚷,于是两人都出来看情况。于是见到这样一幅情景:
  宝儿的发带已经不见踪影,一头柔软的黑发乱蓬蓬的像个小叫花子,身上的蓝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脸上有几处淤青,却掩盖不了那双蓝眼睛的风华,鼻子下面黑黑的,和小手一个颜色,应该是疯耍的时候揩上去的。精致的小少爷变成了泥娃娃。
  再看石清朗和孤月两个也好不了哪儿去,浑身都是泥,小石头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和宝儿玩闹的时候弄的,至于孤月也很容易能联想到。一大一小在泥巴里打滚,另一个烂好人在旁边劝架,难免被“误伤”。
  “谁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洛怜正了正神色,看着脏兮兮的宝儿,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宝儿看着娘亲又是一脸严肃,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事,一声也不敢吭,又直往云飞身后躲,秦云飞纯色的蓝衣马上显出两个小爪印。
  秦云飞对这样的情形早已司空见惯,这混世小魔王早就把他的心锤炼得无比强大了,见洛怜并不是真生气,心也软下来,宠溺地抱起宝儿,也不管他身上到底有多脏,还心疼地用袖子给他擦脸上的泥。
  “好了,怜儿,宝宝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宝宝你说是不是?”
  听到爹爹给自己求情,聪明的宝儿立马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嗯嗯,就是,以后宝儿一定乖乖听娘亲的话!”
  洛怜的神色早就缓和下来,从袖中拿出锦帕给宝儿擦身上的泥巴。
  秦云飞看着洛怜和宝儿,之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心下有了决定。
  看这情形应该是和好了吧,石清朗和孤月相视而笑。果然宝儿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所在。
  正是其乐融融、家庭和睦的气氛,突然冒出一声尖叫,一群侍女突然乱成一锅粥,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螃蟹优哉游哉地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神奇地挥舞着大钳子。
  宝儿潇洒地走过去,双手抓起螃蟹壳,和螃蟹大眼瞪小眼。
  “爹爹,宝儿要喝螃蟹汤!螃蟹壳就给猫用来当碗吃饭好了!”
  五月,花都的樱花还没谢,越发的绯红。满城都是樱花雪,不是淡淡地粉红,而是惊心动魄的血色。小河岸里躺着花瓣船,像一个寻梦的女子断了气浮在水面上,一边唱这歌,一边顺水漂流。
  民间传说,樱花的花灵又要归来了,花都每隔约百年变红一次。一年四季,樱花从头开到尾,一直飘零,开不完的花,开不完的奢华。开到年末,再荒芜一年,第三年再恢复正常的花期,千百年来皆是如此,花都百姓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传说每个人都知道。
  这时候的花灵灵气最盛,法力最强。掌控着花都每一棵樱花树,花色越艳,花灵的感情越炽烈。花灵每隔几十年来人间寻一次心上人,每一次都失败而返,修炼千年,早可以修成正果,却迷恋着人间,在尘世往返,乐此不疲。
  樱花雪,篱落千万家。谖草不知心里事,竹风空落眼前花。消融冰雪崖。
  ****——
  简言站在庙宇的院落里,看着屋檐下落下一根蛛丝,小蜘蛛慢悠悠地荡下来。
  法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后。
  “今有故人来。胜言,去打些泉水回来泡茶。”
  午膳后,后院门进一鹤发老者,完全看不出年过七旬,眼角没有意思皱纹,除了头发,完全不能猜出他的年龄,腰间一直翠竹玉笛,衣袂飘摇,蓝瞳如水。
  “外公?你怎么回来了?”简言还记得洛珏。不过跟洛怜有关的回忆都没有,就算有,也是残碎的片段,记不清楚。
  洛珏还是一脸亲和,却又些疏离。“言儿,带你见一个人。”
  门后又出现一个身影,正是一个紫衣女子,银发罗裙,裙上花影重叠,白色黑纹的绣花鞋,眼里尽是不谙世事的神情,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岁。
  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难道是?
  “婴夫人?”简言记得父亲的书房和密室都是她的画像,婴玄总是望着丹青发呆,可是眼前的人看起来这样年轻!
  “杨哥哥?”婴夫人先发话了,走到简言面前,审视了一阵,又摇摇头。“不,你不是杨哥哥。”
  回头对着洛珏,“爹爹,你不是要带我下山来见杨哥哥的吗?他不是。”
  “外公,这是?”听女子的口气是婴夫人没错,可是她怎么还在找洛杨?
  “涟儿,我会带你回百鬼花谷去见他的,但不是现在。我有事和法觉师傅谈。你和简言去逛逛花都吧。”


☆、第五十一章 上卷完

  ****——
  花都街上仍是人声鼎沸,除了满城的血婴,没有任何异样。
  “你叫洛涟?”简言一路疑惑,觉得头疼。
  “是,你认识我?”
  “这倒没有,听外公提起过。”
  “你叫爹爹外公,你是谁的儿子?”
  “这……”简言犯了难,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洛杨生的吧!
  “爹爹只有我和杨哥哥两个孩子。他说要让我们成亲的。”洛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洛涟的年龄停在她难产的那年,二十四岁,记忆却是十四岁,正要和洛杨成亲的那年。
  “洛涟,你之前一直住在哪儿?”
  “我和爹爹住在雪崖,他说我生病了需要雪崖的千年寒冰疗伤,等我好了就带我回百鬼花谷。”洛涟笑起来跟婴莲一模一样,简言觉得那个笑容太过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距离洛涟“死去”已过二十五年,但是眼前的人还活在三十五年前。
  一路攀谈,简言从洛涟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也许是天生就擅长应对少女,洛涟对他并没有排斥感,简言和洛杨很像,和洛杨一样温柔。
  洛涟在冰棺里躺了二十年,生下双胞胎后本来就奄奄一息,再加上耗尽全身功力封印了洛怜的真气,理应没命可活。洛杨把她的尸身放在雪崖上,一直不曾取回。
  雪崖上全是千年冰封,常人根本无法到达,洛珏却一直在此居住,不问世事。婴玄把洛涟葬在东崖,心知洛杨会来带她走。洛杨带着她来到父亲的住处,求父亲照顾她,洛涟没有完全断气,但微弱得感觉不到生气,如果是洛珏的话,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可是毕竟回天乏术,洛涟一躺就是二十年。
  所以对外,洛涟是已死之人。至于洛杨是怎么从婴玄的眼皮子地下把洛涟的尸体偷走的……恐怕只有洛杨和洛风知道。(虽不是亲生父子,却有相同的癖好——偷老婆的尸体。)
  现在的洛涟满脑子都是她和洛杨的婚事,少女的心事永远都瞒不住,洛涟一路上你都在讲杨哥哥多好,杨哥哥有多优秀,杨哥哥有多好看。
  洛涟的嘴一直没停过,叽叽喳喳像个小鸟。跟某个人好像,但是这个人是谁,简言想不起来。
  可是洛杨已经死去,现在百鬼花谷里只有洛风,她还等着谁来娶她?想到这里,简言不禁可怜她。
  “洛涟,你爹爹没有跟你讲百鬼花谷现在的谷主是谁吗?”
  洛涟突然怔了一下,迅速又恢复了欢快的神情。“爹爹说玄哥哥为了娶亲离开了百鬼花谷,现在杨哥哥是谷主,杨哥哥就是洛风,现在的武林盟主!”
  简言的手心突然有了冷汗,洛涟的脑子里全是被编织的记忆,丝毫没有烦恼。外公,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洛涟,你没有问过洛杨为何改名字?”
  洛涟不置可否,“名字有什么,杨哥哥喜欢便是,我现在是洛莲,莲花的莲。呵呵”
  少女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轻灵,轻快地在长街上奔跑,樱花雪飘,乱红迷眼。
  洛莲,洛莲,洛莲,洛莲……这是谁的名?
  ****——
  简言发疯似的奔跑,他要去一个地方,他要回去,他要回去问问父亲,自从离家后便没有回去过,为什么头会这么疼?为什么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我到底忘记了多少?
  凭着上好的轻功,不到三个时辰,简言便到了婴剑山庄。
  樱花依旧,人去楼空。
  偌大的院落里没有一个熟识的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几家院落升起袅袅炊烟,风吹即散,松烟扑鼻。
  偏僻的院落都被荒弃了,简言走到那个别院,樱花树已经不见,可能被人砍了做柴烧了吧。
  简言在地上拾起一截枯枝,把它当剑。五年未拿剑,有些招式却永远都不会忘。
  婴炎剑三十二式。
  世人说,临死舞一套婴炎剑法,樱花树下,略饮薄酒,三十二式,生前欢事都看过,在世悲欢都忘过,死前只余一抹笑,碾落于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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