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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祸(原名宝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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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长生真人走之前,突然对阖桑说了一段颇有深意的话。
  “长宫从小历经生死磨难,心性和平常人是有所不同的。对我这个师尊而言,他是尊重多于亲昵,但对于白龙女和荣兆,除了救命恩人以外,如今白蟾宫这个顽固的性格也多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换言之,小长宫便是受我们这三人的影响,才造成了如今白蟾宫这个个性纠结繁杂的人。他从我这学到处事淡薄与一身本事,从十世好人荣兆身上学到伦理纲常和待人处事的道理,而从白龙女身上,学到的是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待世间万物,他能理解现在的青兆,也正是因为当年的小长宫,从小便听白龙女说着那些匪夷所思的话。青兆很像白龙女的性格,很多言论和想法都异于常人,这些不论放在何时,都是不合天地循环,天伦地理的,对于那时候失去所有亲人的小长宫而言,当初的白龙女说的话是极具震撼力的。所以,我想不管他是否情钟白龙女,对长宫来说,白龙女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长生真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要磨平长宫这颗怪石,或许从最平常简单的地方着手,方可打动他。”
  正因如此,阖桑这次来给白蟾宫送吃的时,才会一反常态,端来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素面。
  “白某钟情于谁,似乎不管五公子什么事。”白蟾宫见阖桑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好似他不回答,阖桑就不会再开口,他有些沉不住气,阴沉沉地回道,转而一顿,又提起白帝说起的事,“五公子何必跟在下拐弯抹角,白帝陛下都说出来了,你何苦还要继续瞒着在下。”
  阖桑不置可否,想起当日他前往西郊神宫向白帝要人,白帝好似料到阖桑会前来讨人,早就命药童方觉将白蟾宫抱了出药庐,候在药庐外的偏殿等他到来。阖桑甚至连白帝的面都没有见到,方觉就将怀中气色极差无法行动的白蟾宫交给了他,若非看到白蟾宫那双死死盯着白帝寝殿的眼睛,阖桑也想不出白蟾宫这么狡猾的人怎么会这么糊涂答应白帝试药。
  但是白帝到底说了多少呢,阖桑不得而知。因此,他不清楚,是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白蟾宫,还是像长生真人和钱孝儿一样有所保留。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算多,而且也是刚知道不久。”稍微思索片刻,阖桑打定主意,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白蟾宫面前,坐到白蟾宫对面,同样倚窗望向窗外。接着,慢慢将之前在义庄,长生真人告诉他的一切娓娓道出。期间,他的眼光偶尔落到白蟾宫捏着水杯的手,见到他的手指无声地越收越紧。
  ……
  当日,白蟾宫几乎走投无路问伞中的苏小慈想不想做仙神,那时候,他已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不管小慈答应与否,都会竭力一试。却没想到,小慈会突然提起一些他从来都没注意到的疑点,其中最令人起疑的,便是达多塔下地宫的存在。
  小慈大胆推论当年伽蓝寺一事中,应该还有一个人介入其中,而且能在所有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说服求那罗什在地下建起一座避难的地宫——
  这个人一点也不简单。
  不管此人是敌是友,是恶是善,他的存在都颇有些耐人寻味。
  聪明如白蟾宫,他从头回想起来,从白龙女与十世好人宋兆私奔前后,慢慢的,确实琢磨出一些蛛丝马迹显示出的不妥。
  例如,当年白龙女与荣兆两人私奔,白龙族早不找晚不找,偏巧在白龙女即将临盆时找到他们的踪迹,导致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惨事。当时白蟾宫只以为是白龙女与宋兆的时运好,所以才能瞒天过海贪欢那么久。现在想起来,龙族并非俗物,又何况那时还有上界的人在捉拿宋兆,怎么可能被两人简单的东躲西藏瞒过了?!
  还有龙女死后,白蟾宫曾背着龙女四处求药起死回生,偏生在他求到仙药的时候,突然传来宋兆被斩杀于诛神台,抛下天梯的风声,一时间惊动龙女尚存一口生气的龙魂,飞向天梯接住宋兆的尸体,裹着他不知想要飞向何处,结果就是在吴州上空,被误以为妖孽作祟的求那罗什打得魂飞魄散。等白蟾宫魂不守舍的回到存放白龙女尸体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火海,一切被烧得一干二净,而大火前站着的,正是他的师尊,长生真人。
  白蟾宫那时误以为是长生真人放火,与他闹得恩断义绝,被师尊逐出师门。现在回想起来,哪有那么凑巧,偏偏在他求到灵药救活龙女,宋兆突然就被行刑诛神抛下天梯,继而还惊动龙女龙魂,又刚巧在吴州遇到不远万里东行传教的佛子求那罗什,误将其当做妖孽打散魂魄。而以师尊为人,又怎会做出这般决绝的事。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曾经他不曾细想过,而今想起来,每一个巧合都是想要将白龙女和宋兆置之死地,连他们的遗腹子青兆最后也难逃一劫,犯下弥天大错,之后更是莫名其妙被大石压死。原本白蟾宫以为那是现世报,当苏小慈提起来,猛如当头棒喝,令他对这一切都产生了丝丝挥之不去的怀疑。
  因此,他才会突然让书生褚宁生带着苏小慈和她的骨骸远走他乡,也将人面桃花一并赶走了,就是担心万一事有蹊跷,牵扯进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而这一切,直到白蟾宫在江边亲眼看到白帝想要夺走青兆的龙珠,白蟾宫才真正意识到,曾经的自己,真的忽略了什么。所以他心甘情愿跟着白帝来到上界,心甘情愿做药引,就是想知道,白帝在这些故事里,是什么样的角色。
  而今听到阖桑说的所谓的事实真相,白蟾宫阵阵心如刀绞,他不敢相信,一个堂堂五方帝君竟会用这么多卑劣的手段,精心策划这么多年,只为将自己逼上绝路?
  白蟾宫觉得很可笑。
  “就为了一颗,不知道能不能制出来的人丹……?”他失魂落魄地垂着头,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空洞的声音在低声言语,“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阖桑抬头望着他,轻描淡写地问:“你会信吗?”
  白蟾宫涣散的眸子蓦地聚拢光芒,猛然抬头对上了阖桑:“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你们宁肯看着我一步错步步错,也不肯出言提醒我哪怕一句?师尊是,钱孝儿是,连五公子你也是。”
  阖桑很轻地笑了一声,他觉得白蟾宫此时问的话很可笑,还破天荒的稍稍透着一股稚气,便说:“你乃怪石,顽固不化,如果直言提醒你,又会有什么后果呢?”白蟾宫顿时脸色一青,越来越难看,“何况,白帝针对你,也并非只因为人丹,”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虽说白帝是个疯魔的神君,但他毕竟是五方神君,什么有可能,什么不可能,心中多少都是有数的。”
  “所以呢?白帝为何选中了我?”白蟾宫青着脸色,讽刺地咧了咧嘴角。
  “因为西沉。”阖桑毫不犹豫地回道,收回久久注视着白蟾宫的目光,看向窗外翻滚的云海,忽而问了白蟾宫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知道白帝为何与我私交甚好?”没等白蟾宫有所回应,他自顾答道,“因为西沉非常讨厌我,甚至极度厌恶到一见到我就身体不适的地步。他说我风流放荡,迟早是第一个得花柳病死的神族公子。”说到这里,阖桑觉得有趣地勾了勾唇角,略有些感叹地接着说,“若他再漂亮点,看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者我还会怜香惜玉一点。但西沉一张伶牙俐齿满是毒牙,一两次也只当听不见,多了便不招人疼爱了,所以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少不了和他针锋相对。”
  阖桑收起笑意,回头看向白蟾宫:“正是因为西沉讨厌我讨厌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所以关于我的事他一星半点都不想知道。那么,白帝想要暗中制药,寻找药引的事,我做最合适不过。”他漆黑的眼眸,忽而仔细打量着白蟾宫,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话音,“至于你……白帝会这么对你,也是因为西沉讨厌你。”
  白蟾宫看着阖桑,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松动过。
  “我不记得自己哪里有得罪过西沉公子。”他不相信阖桑说的这个理由。
  阖桑笑:“你当然没有得罪他,他讨厌你,是因为嫉妒你,更因为你不争气。当年你明明病入膏肓,失去一切,最后却能因祸得福,有了健康的身体,有了疼自己的师父,连修炼也颇有所成,不用看人脸色,寄人篱下,再稍稍努力一把,少不了修成一个逍遥的散仙游神。可就是这般幸运的你,后来却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一切,弄得身败名裂,半死不活。你看看西沉,他为了活命,又贪恋白帝的恩宠,就这么拖着恶疾,不死不活,像个怪物一样,苟延残喘了上百年,至今也都还没有一个结果,”他问白蟾宫,“你说,西沉这么小心眼的人,能喜欢你?你如此糟蹋你得来的天恩,他会喜欢你吗?”
  “……”
  白蟾宫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最初低沉犹如呓语,到后面却忽而笑声大作,好似有什么被积压在心底的东西,都随着笑声吐露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凄凉之意。
  “原来如此……”他声音低沉喑哑地问阖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白帝这种虚有其表的神君,当年宋兆神殿前痛诉蛊女一制残酷无道时,他才会袖手旁观?”
  阖桑没有回答,见他心灰意冷的模样,轻叹了一声:“怪,只能怪你太好命,好得令那些命不好的人,嫉妒得发疯发狂了。”
  白蟾宫眼神凄迷地看着窗外的云海,如同喃呢地低声问:“……我的命,有那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码字……所以又断更了很久,结局也许想起来了会贴

  ☆、第九十八回

  气势磅礴的流云翻滚着,似没有尽头的皑皑白雪散作烟尘,漾起无际蒙蒙雾色,缓缓倾入如钵神界。那回旋倾流的速度并不快,如老态龙钟的朽木之身,行动迟缓,好像伸手轻轻一碰,便能击得粉碎。
  孤山般的神宫,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云过之处,宫殿的檐角上偶尔会泻下一缕涓涓云流,好似垂云之上的一串珠帘,随着雾气摇曳轻摆。
  白蟾宫的心境很平静,他离开阖桑的行宫,一路朝外走去,途中天演和木鱼看到了他,但天演并没有说什么,他似乎知道白蟾宫要出去做什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催着木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离阖桑告诉白蟾宫某些真相,已经过去三天了,之前涿光氏的公子伯戌邀请阖桑前去赴宴,阖桑原本是想带着白蟾宫前去炫耀一番的,可后来看到白蟾宫心灰意冷的模样,便又失约于人,气得公子伯戌找上了门来。哪想到伯戌找来之后,正巧撞见站在庭院树下遥望远方天际的白蟾宫。
  这时候,北郊神宫为准备五公子阖桑进入神墓的事,上下忙成一团,黑帝甚至亲自带着几个亲信,到神墓的北郊墓陵为阖桑建造寝陵,还四下派人寻找凶禽猛兽与奇珍异宝,为做墓陵守卫或点缀之用。
  这是阖桑第一次长时间入定渡劫,等醒来之后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任何一个地位不低的神人入定之前,他们的墓陵都是要做到最为坚固与隐秘的,何况,阖桑这次入定时间不短,时间越长便越凶险,也难怪黑帝这次比对建造自己的寝陵还要重视。
  伯戌刚找上门的时候,最先撞见的是天演和木鱼,当时两人正推算完天象,天演命侍从准备神墓里需要用到的物品。木鱼自阖桑发话后,就变成了天演的苦力,伯戌横冲直撞上来时,他手上正抱着一堆占卜用的卦爻。本来天演走在前面,伯戌应该最先撞到的是他,哪知天演眼尖,眼睁睁看着伯戌撞上来,却只是迅速地侧身躲了一下,结果伯戌顺势撞到了木鱼手上,扑得卦爻掉了满地。
  “天演你来得正好!雅五呢!?”伯戌见侧身躲过自己的是司星神君天演,想着一向他最与阖桑亲近,便开口语气不善地问他,一边还作势撸起袖子好似随时准备找到阖桑一顿狠揍。
  天演虽向来面无表情,但上下终归有别,即使面对游手好闲的神族公子,他也是礼数面面俱到,非常客气地对伯戌说:“五公子近来身子抱恙,方才正好出去散心了。”
  伯戌先是一愣,接着冷笑,指着天演怒道:“大胆!竟敢当着本公子的面胡说八道!”他见惯了口是心非的人,但像天演这种一本正经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他还真的很少见。阖桑虽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但他并不怎么和他们这些公子游神为伍,天演是北郊黑帝的家臣,像伯戌这种不务正业的神族公子,除非非常情况,可能到海枯石烂他们两个人都很难打个照面。因此,对于天演明显敷衍的态度,伯戌极为恼怒,加之之前阖桑驳了他的脸面宴会失约,想着主仆都是一个样,就更是怒不可遏。
  “下官并未说谎,五公子确实不在行宫内。”天演指了指旁边正蹲在地上捡起卦爻的木鱼,说,“不信公子问他,这个小家伙在五公子下界受刑时一直跟随着他,我家公子的情况,他也全部知道”。
  木鱼没想到天演会把问题丢给自己,他这些日子跟着天演被折腾得够呛,早就学乖了,只要跟着天演的时候就少说话多做事。这时候公子伯戌明显含怒而来,他现下身份颇为敏感,还没有正式的上界神籍,也只敢跟游神神侍套套近乎,若引起其他人注意,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恐怕就算有阖桑在,也不会为了他一个下界的小山神,与谁交恶。
  “你,说你家公子到底在哪儿?”伯戌可不管眼前的小童子有多少顾虑,他现在只想逮到阖桑问个究竟,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木鱼捡起最后一片卦爻,满怀怨气地看了一眼天演,低头思索间,突然眼睛一转,倏尔抬起头来笑嘻嘻地对伯戌说:“主子方才陪完白公子之后就出去了,确实现在还没回来。”
  果然,伯戌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眼睛整个儿都亮起来了:“白公子?哪个白公子?是不是阖桑从下界带回来的那个?”
  木鱼佯装失言地捂了捂嘴巴,伯戌不耐烦地呵斥了他一声,他才好似不甘愿地点了点头。
  伯戌笑了起来:“早说嘛!快告诉我,那个白公子住在什么地方?”反正阖桑不在,他也一心系着阖桑带回来的那个美人,正好趁机去看看,省得以后阖桑又借故藏着掖着,一推再推。
  天演目光平淡地看向木鱼,看见他在伯戌的催促下指出了白蟾宫所住的庭院,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待伯戌满心欢喜地朝木鱼指的地方走去,渐渐看不到身影后,木鱼回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看到木鱼嘴角的笑意一下僵住,淡淡地对他说:“你很聪明,不过仅限于此。”
  木鱼心慌意乱地垂下头,不敢再看天演,天演也没再多说继续往前走,木鱼只好一声不吭地跟上去,心里默念着天演这句话,却又揣测不出他话里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在警告他今后不要再自作聪明,还是其实他也像自己一样并不想白蟾宫继续留在神界?
  不过不管哪一种,显然天演并不喜欢他多话的嘴。
  经过木鱼指点,伯戌很快找到了他口中的庭院,原本他还以为阖桑这般紧张这个“白公子”,想必终日大门紧闭,人一定牢牢锁在屋里,金屋藏娇。哪想到,他一进庭院,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立在院中的秋桐下,身形单薄,颇为落寞地抬头遥望着天际。
  他愣住,痴痴看着那人的侧影,美,美得惊心动魄……
  皮相长得好的,伯戌并没有少见过,连他自己也是公认的英俊非常的人,毕竟神族人本就受苍天偏爱,几乎每一个神族人的外貌都十分出类拔萃,更有些若是放在凡尘,便是祸国殃民的乱世之相,即使有些就放在神界,也是万万年再难出一个,不可临摹重塑的。
  白蟾宫的脸是很美,但惊心动魄的,是他的神情和眼神。
  伯戌常年与人厮混在酒色之中,毫无节制,像这种纯粹而又沉静,稍稍带着绝望与强烈的被压迫时不肯就范的气息,神界中不是没人没有,只是能恰巧让人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美感的,伯戌在心底细数,寥寥无几,几乎叫不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站在远处,脚不受控制很慢很慢地走过去,眼睛看着秋桐下的人,一直没有眨动过,直到更近地看到那人时,他才在心底感叹,难怪阖桑会将他深藏在庭院中,若是他自己,恐怕连这个院子都不想再离开了。
  “白公子……”他沉沉叹息一声,轻轻唤了唤秋桐下的人,伯戌甚至觉得自己好似喝醉了酒,有些晕乎乎的,看着那人时,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晕。
  白蟾宫闻声,转头看过来,他看起来比面无表情的司星神君还要冷漠,而这种冷漠,是真正属于七情六欲的人的那种冷漠,虽看起来像是死物,却又并非死物,而是包含了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的反应似乎并不太敏锐,不知道是因为想事情太入神,还是本就颇为迟钝,直到伯戌走到他面前时,他才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伯戌咽了一下口水,指着自己,咧嘴笑道:“我是涿光氏的公子伯戌,你就是阖桑带回神界的那个人?”
  白蟾宫看了他一会儿,眼前的神族公子看起来和阖桑有些差异,虽然不怎么正经,但看起来并不像阖桑那么城府深厚。
  “你来这里找五公子?”白蟾宫轻声问他,这么一提伯戌才记起自己本是来找阖桑算账的,结果色迷心窍,闯进了这里。
  他嘿嘿笑了笑,回道:“之前我邀他到天极的海枯石崖寻乐子,结果他没来,别人都在嘲笑我雅五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来找他讨个说法么……”
  白蟾宫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
  伯戌凑近他,有些做贼心虚地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不闷么,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白蟾宫抬头,他看着伯戌,许久,突然露出了一抹很浅的微笑,顿时震得伯戌差点魂飞天外,他说:“好啊,不过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劳公子不烦带路。”
  伯戌回神大喜,连连点头:“好好!”又问,“你想去哪里?”
  白蟾宫依旧浅笑:“神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回

  木鱼本来想问天演看见涿光氏的公子带走白蟾宫,为何不出面阻止?虽然公子伯戌做贼心虚急着离开神宫没有看到他们,但当时被伯戌拉着的白蟾宫,遥遥是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的,只要白蟾宫呼救,或者天演有所行动,公子伯戌就一定带不走白蟾宫。
  然而,不仅是天演,连早已看到他们的白蟾宫也只是和天演静静对视着,两人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木鱼不由在心底摸了一把汗,不知道主子回来知道白蟾宫不见了,会不会雷霆大怒。他虽然一向见不得白蟾宫,也满心希望白蟾宫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与自家主子有任何纠葛。但他不是天演,是从上古就追随高阳氏的大神家臣,这种事自从之前吃过亏以后,他就已经收敛,不敢再轻易造次了。
  天演的心情,木鱼想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不然在义庄的时候,天演当时不会插手白蟾宫的事,惹得阖桑不开心。所以,当木鱼想问天演为何不阻止公子伯戌的时候,他忽而想到这些,也就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了。
  另一边伯戌带着白蟾宫离开北郊神宫,一路上满心欢喜,可越接近神墓,却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白公子”去神墓做什么?
  那是神界深处的极凶之地,除了入墓渡劫的人,平日根本不会有谁想去那里,更何况白公子这个外界人。方才伯戌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时候清醒了不少,伯戌看着白蟾宫顿时疑虑丛生。
  他问白蟾宫:“白公子,为何你想去神墓?神界之大,到处都是瑰丽奇绝的景色,闭着眼睛走都能找到赏心悦目的地方,”他指了指脚下滚滚翻转的万里云海,“你看,就这个盘绕在神界上下的礴龙之云,下界也是百年难遇!你怎么一定要去神墓?”说到这里,伯戌更是觉得不对劲,不免有些想打退堂鼓,商量地对白蟾宫说,“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海枯石崖玩玩?上次雅五失约,我们一群人可失望了好久,这次我带你去,保证你乐不思归”!
  白蟾宫却笑了笑:“公子是担心带我到神墓有所差池,惹下祸端吗?”
  伯戌闻言脸色微变,却并不想将话说开,连忙摇手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是不知道神墓之凶险,才敢说出这番话,我可去过好几次,次次回想起来都是噩梦,永生难忘。”他向着远处云雾深处隐隐出现的山尖眺望而去,颇心有余悸地接着说,“神墓此地,本身就笼罩有各种结界,但凡入墓渡劫的神君,大多都会建造合自己心意的寝陵,除了开凿墓室,也免不了会有些陪葬之物,这其中除了琳琅珠玉,无价之宝,为保渡劫万无一失,也会随着陪葬许多凶兽守陵。”伯戌对白蟾宫指了指云中的山尖,“你看,神墓现在看起来虽然像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但是在上古时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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