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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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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梓坤心中陡地涌起一阵火气,胸脯微微起伏着,他的父王竟被人评价成如此不堪之人!这个人当真狂妄之极!她的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厉色。
  萧舜钦视若不见,继续侃侃而谈。
  “咳咳,先生……不知先生对四国的储君可有了解?”文杰一阵紧张,顾不上礼貌,急忙打断萧舜钦的话。陈梓坤慢慢地又将火气强压了下去,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神色,假装在认真聆听。
  萧舜钦淡淡一笑,低头优雅的品着杯中之洒,半晌不语。
  文杰趁机给陈梓坤使了个眼色,伸手在她的掌心写了一个“忍”字。
  萧舜钦歇息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四国储君,我目前只知道吴陈两国,晋魏还尚未确定。”
  “请先生赐教。”
  “吴国太子吴熠——这个前面已说地,风华雅量,文采斐然,可惜生不逢时。”
  “那陈国呢?”
  “陈国嘛。”陈梓坤敛起心神,静静聆听。
  “陈国这位太女,算计成性,机变有余,沉稳不足;狠辣凌厉,将其父暴虐之名化为实处,缺乏成熟与包容;性格激烈偏狭,心存戾气,身上更兼有陈国的国气——匪气。若不加以改进,日后必将成天下大患。”文杰比刚才愈发紧张,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还没来得说话,就听见“砰”的一声,陈梓坤霍地一下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震得飞了起来。
  萧舜钦微微抬眼,浅笑着问道:“王公子对在下的看法有异议?”
  “本……本人对足下的高见十分佩服,所以拍案激赏。”陈梓坤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萧舜钦客气的拱手:“哦——王公子谬赞了。”
  陈梓坤的目光一转,犀利的反问:“只是……先生虽是高见,在下却有不解之处,先生与陈国太女相距千里之遥,从未谋面,便下此断语,是否失之偏颇?”
  萧舜钦从容不迫的答道:“王公子言之有理,在下对陈国太女的评断确实不甚全面——我想,这只是她恶劣性格的冰山一角罢了。”
  陈梓坤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她现在终于明白文杰为什么会担心他的安危了。她此时就有一种想拧下他的人头的冲动!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文杰看情形不对,连忙笑着圆场:“先生真是风趣。多谢先生教诲,我们改日再谈。”文杰说完,拽上陈梓坤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出萧家大门,文杰忐忑不安的试探道:“公子,其实先生他除了这点,别的都好,您将来是做大事的人,胸中得容得下人,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梓坤“嗯”一声,再没言语。
  没走多远,突然,她顿住脚步,目光灼灼的回视着萧家大门自言自语道:“薄我货者也,欲与我市者也;訾我行者,欲与我友者也。文杰,你说他这么说我,是不是在试探我?”
  文杰真想告诉她,萧舜钦对很多人都这样。但她又怕再度刺激了陈梓坤,事情怕不好收场。她支支吾吾的应道:“大概也许吧。”
  陈梓坤继续说道:“就算他知道了我是存心积虑的接近他又怎样样,这正好证明了我的诚意。走,折回去,本殿要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谈!”
  文杰语塞,又不好违逆,只得跟着她重新折回。
  萧舜钦还坐在原处,杯里的茶早已续得满满的,似乎算定了她们会折回一样。
  陈梓坤一进来就单刀直入的问道:“先生评判他人如此犀利毒辣,难道你本人就没有一点缺点吗?我想听听你对自己的评价。”
  萧舜钦的眼波往陈梓坤身上一注,平静而清晰的说道:“在下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会没有缺点?可是,我可以有缺点,但殿下却不可以有!”殿下?那么说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他刚才是故意刺激自己的吧。
  “为什么我不可以有?”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还装什么呀。当下她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凝神看着他。以前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
  萧舜钦神色如常,继续侃侃而谈:“因为我只想做一个逍遥的俗人,不想成圣成贤,这缺点于我何碍?可是殿下请想,若欲成为天下之主,其难已愈百倍,而殿下以一介女儿之身,挑战千古礼法,其难再加百倍。殿下面临着千万之难,难道你觉得你还有权利去和平常人相比吗?殿下若只想听赞美谄媚之言,何须千里迢迢的来到此地?还是说殿下费尽心思,特地请在下去做个佞臣?”
  陈梓坤若有所悟,气也消了大半,眼中的挑衅之色大减。
  萧舜钦的语气略微转轻,声如金石一般:“日后,殿下将将处于万万人的注目之下,你的一点瑕疵将会被人无限放大,从而也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而你的周围——怒我直言,你的父母溺爱你,你的臣下谄媚你,而你的对手太愚蠢,这一切的假象让殿下不自觉的心高气傲起来。隐隐然有一种天下万事尽在掌中的错觉。孰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殿下年纪尚轻,无法深彻认清自己,久而久之,必将积习难返。到时,悔之晚矣。只怕到时,给予殿下迎头一击的不是我这无关痛痒的点评,而是血淋淋的事实。殿下千里迢迢来寻萧某,又是文杰的主君,所以,在下方才说话犀利了一些,原因无他,只是希望殿下能全面认清自己以免将来碰壁——一个知道自己的优点的人是自信而强大的,但知道缺点并能改正的人才是最不可战胜的。”
  陈梓坤心中波涛翻滚,默然良久,她霍然起身,郑重肃穆的施了一礼,感慨万端的说道:“先生之言不啻于醍醐灌顶,使我茅塞顿开,神清目明。恳请先生不嫌我愚陋,出山辅佐,我必以师礼待先生。”
  萧舜钦摇摇头:“在下说过,我只想做一个逍遥的俗人。殿下既有求贤之心,还怕贤才不来吗?”
  “不,似先生般大才,千古难遇,以兴周八百年之姜尚来比亦不为过。”陈梓坤语气诚恳的说道。
  萧舜钦朗声一笑:“过奖。我先前是有意试探你,就冲你的诚意和心胸,我当为你引荐一个大才。”
  “哦?谁?”
  萧舜钦沉吟片刻:“此人就在松山书院,姓崔名博陵。你一打听便知。”
  陈梓坤面露欣喜之色:“多谢先生,此人我自去寻访。只是先生……”
  萧舜钦嘘了一口气,眼波微闪,缓缓说道:“你先把崔博陵请来再说吧。”


☆、26第二十六章激贤出山

  两人走出萧家别院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文杰抹了一把汗水感慨道:“这一席谈话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陈梓坤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心中仍在细细咀嚼着萧舜钦方才的那一席话。长这么大,她从未如此被人深彻的剖析过。诚然,这些缺点她以后会慢慢认知到,但肯定会以惨痛的现实来教训自己……这个人在评断人事上目光独到,常人所不及。她一定要把他弄到陈国去!
  两人刚回到院子,就见郑喜急色匆匆的走过来低声说道:“殿下,晋国的消息——晋国新君正是成王第三子袁尚。”
  “哦?”陈梓坤没有丝毫意外,接着又问道:“可有袁麟的消息?”
  “袁尚一即位就宣布袁麟谋反,其母舅苏先带领三千精兵围攻袁麟府邸,结果袁麟早得知消息,从密道逃出,据说很可能逃到吴国去了。”
  “唉,徒留一患。”陈梓坤一拍桌案,心中暗恨袁麟为什么不死。她沉吟片刻,吩咐道:“传令,让天机阁成员注意查访袁麟的行踪,若有消息可适当透露给袁尚的心腹大臣。”
  “遵令。”
  “还有,”陈梓坤想了想又接着吩咐:“让人再去查萧舜钦的事情,所有都要,特别是他幼年的经历。”
  “遵令。”陈梓坤吩咐完毕,靠在椅座上闭目沉思,每个人的性格形成都必有成因,这个原因一般能从他的成长轨迹看出来。她一定要找准萧舜钦的脉搏。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她都喜欢掌握主动权,从不喜欢被人牵着情绪。
  她歇息片刻,忽地睁开眼睛叫道:“陈剑。”
  “殿下。”陈剑从暗处迅速出来。
  “你去打听一下松山书院的崔博陵。”
  “是。”
  隔了两日,陈剑将崔博陵的消息报了上来:崔博陵是崔家的远支,父母双亡,被姨母养大,自幼聪慧过人,博览群书,及长,前去魏国求官,魏文王嫌其形貌粗陋,不用。隔两年,又前去吴国,吴太子勉强收为清客,崔博陵愤而离吴。从此绝了入仕的念头,专心在松山书院管理学院藏书楼并著书立说。其父母所订下的未婚妻嫌其家贫貌丑而毁婚。后崔博陵娶钱氏,隔三年,钱氏病卒。如今他仍孑然一身和姨母忠仆相依为命。此人嗜书好酒。性格乖癖狂妄,落落寡合。为众人所不喜。
  “你去搜集他的著作。”
  “是。”
  两日之后,陈梓坤和文杰一起走进了藏书楼,她背着手在里头转了几圈,神态倨傲的抱怨道:“人都说魏国文风鼎盛,松山藏书楼藏书之多为天下为首,我看也不过尔尔。”陈梓坤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正在埋头读书的崔博陵耳朵里。他挑挑眉棱,随意打量了一眼这位口出狂言的少年学子,轻轻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想看什么书?说出来我帮你找找。”
  陈梓坤看了看他,仍是那副倨傲的神色:“我想看关于治国理民的好书,先生找得到吗?”
  崔博陵又是一声冷笑:“治国理民的书?我当你是要看屠龙之书呢?这种书藏楼楼里简直是如汗牛充栋。《黄帝四经》、《四书》、《五经》任何一本都够你研读半生。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陈梓坤抬抬下巴,语气激昂的说道:“《黄帝四经》太老了,晦涩难懂。至于儒家著作,纯属一家之言,在太平之世,糊弄糊弄愚民百姓还勉强可以。根本不适合眼前这等大争之世。我将来要建立不世功勋,岂能读这种书!”陈梓坤此言一出,立即引起旁座的几个儒生的怒目。其中一个青衣儒生愤然责斥:“孔圣人乃万世师表,哪儿来的狂徒竟在此大放厥词!”
  陈梓坤不屑的冷笑道:“万世师表?请问在战国之时,可曾听说有哪一个国家用过他的施政之道?春秋战国几百年间,他和他的弟子奔波于列国之间,惶惶似丧家之犬,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他的学说若真适应万世万代,为何当时就没有一个国君肯用他呢?一个两个尚可说是有眼无珠,难道所有的国君都是这样吗?道理很简单,就是儒家学说根本不适合于大争之世。方今天下格局与战国颇似,列国需要的是强国富民之术,需要的是霸道帝道,而不是所谓的仁道王道。有哪个乱世中的国君胆敢用儒家学说治国,我敢肯定他离灭亡不远了!”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是胡说八道!”
  ……
  藏书楼中的其他儒学士子纷纷向门口聚拢,一个个面色涨红,群情越来越来激愤。陈梓坤立在人群之中,丝毫不见畏缩,舌战群儒。词锋咄咄逼人,有的性格冲动些的儒生气得直撸袖子。崔博陵双臂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眼看场面越来越乱,他适时高喝一声:“都给我住嘴,此地禁止喧哗。想争辩的都给我去争鸣堂,让你们辩个够!”
  学子们静了片刻,一起嚷嚷道:“走走,去争鸣堂。咱们辨个够!”
  陈梓坤眼皮一翻,不可一世的说道:“哼,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庸才不可语于天才之语也,拘于心智也。本公子不屑与你们争辩。”
  “当真是狂妄之极!”
  “……”士子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围攻。
  陈梓坤毫不介意的挥挥手叫上文杰:“走,去喝上一杯消消火。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说罢,她神气活现的甩袖而去。留下一帮怒气汹汹的士子们。
  第二日,陈梓坤来到了藏书楼。崔博陵抬抬眼皮,多少有些意外。
  陈梓坤连转都没转,径直走到崔博陵面前坦然自若的指挥他:“本公子听说你博学广识,你且去为我挑一本好书来,若满意了,我请你喝酒。”
  崔博陵怪异的一笑:“请我喝酒?你难道不怕我?”
  陈梓坤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怕你?我可是远近有名的小霸王,你应该怕我才对。”
  崔博陵沉吟片刻,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手抄书册来放到桌上:“这本书是我偶然发现的,未曾面世,你看看如何?”
  陈梓坤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看第一页时,她的面上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看到第二页,神态却意外的恭谨起来。她一页页的翻看起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仍在站着凝神阅读。崔博陵一阵诧异,心中又有一丝欣慰和好奇。
  看完一遍,陈梓坤拍案大赞道:“这书写得好!里面的话就像脱了靴子挠痒一样,都挠到我的痒处。走走,我请你喝酒!”
  崔博陵看着她,呵呵轻笑几声。
  陈梓坤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这本书能不能借我读上三日?我送你四坛好酒。”
  “哈哈,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梓坤生怕他反悔似的,捂着书快步而逃。
  崔博陵看着她的背影,兀自笑个不住。
  当晚,书院散学时,崔博陵竟真的收到了四坛好酒:陈晋吴魏四国好酒各一坛。崔博陵不禁心花怒放,当即去邀请好友王恢来助兴共饮,不料,王家家仆报说,王恢今日有事无法赴约。崔博陵只好坐在院中自斟自酌。他正喝到酣处,突然听到院中的黄狗一阵吠叫。接着就听到家中老仆崔伯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是松山书院的学子,前来请教先生。”
  “哦。”崔伯吱嘎一声拉开了院门。
  崔博陵心中纳罕,却没有起身,仍盘腿而坐,自斟自酌的不亦乐乎。
  陈梓坤走到崔博陵面前,深深一躬,态度恭谨的说道:“弟子王坤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惭愧之至。”
  “哦?这话怎讲?”
  “弟子今晚才知道原来那本书竟是先生所著。”
  “呵呵。不妨事,来,坐吧。”崔博陵难得和气的说道。
  陈梓坤亲自动手将带来的食盒摆好,又斟满了一杯酒恭敬的递给崔博陵,感慨万端的说道:“弟子前日还说别人是井底之蛙,却不知真正的井底之蛙正是我自己。真是可笑之极,唉……”
  崔博陵目光一闪,幽幽叹道:“无妨,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狂傲呢。趁着年少该狂就狂吧,否则,到了我这等岁数仍然狂放不羁,一肚子的不合时宜,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可笑。”说到后半句,他的语调中不由得浸染上了一种浓浓的悲凉。
  陈梓坤默然良久,慨然接道:“先生,我从字里行间忆经感受到了先生的心境,也是心有戚戚焉。”
  崔博陵又是哈哈一笑:“还心有戚戚焉?你少年得志,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怎么能和我这个潦倒半生的失意之人心有心有戚戚?”
  陈梓坤沉吟片刻,摇摇头叹道:“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的难处……唉,眼下不方便说,您以后就知道了。我自以为有才有志,想继承家业,无奈人们以种种理由阻挠,究其根源,我的唯一过错是在先天,是在父母生我时就注定了。先生,我和您一样,我们都输在了起始。如今亲族阻挠,人才不能为我所用。我之所以痛骂儒家,就是因为他将一家之言一孔之见当作万世公理。阻挠我的人也多是儒生,将来污我之名的也肯定是儒生。”
  崔博陵心中一凛,锐利的眸子重新将陈梓坤打量了一遍,同时,脑海中迅速搜寻着各国王室子孙的资料。难道是因为他不是嫡长子,所以不能继任大位……魏国?不太像。吴国?也不是。晋国?
  一时之间,崔博陵也拿不准他的情形。但不管怎样,崔博陵心中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份同情。两人不断举杯,你来我往,渐入佳境,越说越投机。直到月上中天,夜寒露冷,崔氏出来干涉,两人才不得不意犹未尽的散去。
  次日清晨,崔博陵正在想昨夜的那个忘年之交,这时,崔伯进来禀道:“萧先生请公子去竹林赴宴。”
  崔博陵一怔,萧舜钦一向深居简出,两个虽然相识,却一直往来不多,他今日怎么竟想起要宴请自己?
  “好,把那坛半坛陈凤酒带上。”
  崔伯应答一声,下去准备。


☆、27第二十七章竹林刺杀

  刚过巳时,崔博陵便如约而来。
  “崔兄请。”萧舜钦起身拱手一笑,他一袭湖蓝锦袍,神色疏朗清淡,与青青翠竹相得益彰。崔博陵则如往常一样,一袭半旧灰衫,在萧舜钦的映衬下,他整个人越发显得矮小黯淡,但他举止洒落自如,丝毫不以为意。
  两人寒暄几句,崔博陵开门见山的问道:“贤弟找我有事?”
  萧舜钦缓缓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无他,我前日认识了一个陈国客商,听说,陈国太女眼下正在广觅天下人才,特地告诉崔兄一声,不知崔兄以为如何?”
  崔博陵手握酒杯,沉吟良久,最后缓缓叹道:“我也曾留意陈国太女所发的求贤令,看其措辞,胸襟见识非一般人可比。”
  萧舜钦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观她既有雄心壮志,又能虚心纳谏,虽然眼下还有几分稚嫩,但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崔博陵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我曾听人评价说,她这人好似特别精于计谋,作为一个君王,太注重于此便有些不好了。”
  萧舜钦浅浅一笑,接着娓娓道来:“我也曾这么想,不过后来一想,觉得她如此做为也是事出无奈。假若她是一个男子,她的所做所为必定为世人交口称赞。可惜她是女儿身,注定不能以通常的仁德来感化四方。因为人们对女子之德的要求是三从四德,是无才无识。她于君王之道做得越出色,与世人推崇的女德便愈来愈远,所受非议也就越多。大概她也明白此路不通,便另辟蹊径。况且,我们亦不能以常人的道德水准来衡量君主,一个纯粹的好人是绝对成不了明君的。”
  崔博陵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笑道:“贤弟如此卖力推崇陈国太女,可是于她有过私交?”
  萧舜钦没有正面回答他,坦然反问道:“崔兄观我可是因私废公之人?”
  “哈哈,玩笑,玩笑。”崔博陵连忙拱手笑道。
  崔博陵沉吟须臾,肃然叹道:“诚然,贤弟说得有理,但她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谁知道将来如何呢?”
  萧舜钦慢悠悠的反问道:“莫非,崔兄也和那些世俗之人一样不论具体情形,只一味尊男卑女?”
  崔博陵哈哈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侃侃辨道:“非是我有俗人之见,而是世事如此。贤弟请想,陈国太女如今才多大,刚刚年满十六,正是激情勃发之时,但是几年以后谁又知道是什么情形呢?她能抵挡得住天下汹汹诽谤吗?假若她将来得遇一心仪男子,而这个男子恰恰不喜欢她这么做,那又当如何?历朝历代也曾出现过光耀夺目的才女,可是她们的最终归宿又是如何?到最后还不是都褪去铅华,在家相夫教子,泯然众人!我观历朝野史时,还曾见过看过如下记载:说是西南某个小国国君只有一女,此女聪慧异常,颇受民众拥戴——西南习俗不比中原。但是那个女子当上国君不久便得遇一心仪男子,最后撇下举国百姓和满朝文武,逍遥湖海去了。请问贤弟,若是将来陈国太女也来这么一出,又当如何?”
  萧舜钦思索有顷,幽幽叹道:“依我之见,她应该不是这种人。”
  崔博陵摇摇头:“是不是这种人,还需要时间的检验。我见过太多这种善始不善终的人了。况且,情字一关,是女人的最大劫难,我至今未见有人超脱。”
  崔博陵说完这话,两人均是一阵沉默。
  萧舜钦低头一笑,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陈国不行,那么眼下只剩下了晋国,崔兄可有意去晋?”
  崔博陵无奈而颓然的摇头:“不去了,就这么终老林下也不错,我看你不是挺逍遥自在的嘛。”
  萧舜钦正色道:“崔兄,我们不一样的。我知道你不快乐。”崔博陵目光发怔,一时心中无比酸楚,一杯接一下的自饮起来。
  连饮数杯,崔博陵咂咂嘴问道:“咦,这酒怎么跟我家的酒味道如此相似?”
  萧舜钦淡然一笑:“这是我的新邻所赠。”
  “新邻?”崔博陵一阵疑惑。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崔博陵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红衣玉冠的士子子大踏步而来。
  陈梓坤上前拱手笑道:“两位先生好雅致,在此品酒论英雄。王坤不请自来。”
  萧舜钦对崔博陵笑道:“他就是那位新邻。”
  崔博陵微微一怔,然后爽快一笑,指指面前的空石墩:“你这人习惯不请自来,坐吧。”
  陈梓坤坦然坐下,她本就善于周旋应酬,她一加入,气氛顿时活跃不少。她和崔博陵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谈起来。越深入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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