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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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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梓坤坦然坐下,她本就善于周旋应酬,她一加入,气氛顿时活跃不少。她和崔博陵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谈起来。越深入谈论,崔博陵对陈梓坤越发欣赏,他朗声赞道:“学子就该像你这样,敢于质疑圣人之言,敢于引发新论。与你相比,那些学子简直就是两脚书橱。
  陈梓坤谦逊的答道:“先生过奖,弟子觉得先生之学广博如海,幽深如渊,弟子恨不得化身为鱼,畅游其中。”
  “哈哈,你这小家伙真是……”崔博陵心情一阵舒畅,笑声越发爽朗欢快。
  陈梓坤眼珠一转,一脸好奇的问道:“方才我未到跟前时,看两位先生谈得如此热闹,怎么我一来就打住了呢?”
  崔博陵摆摆手:“无他,就是萧贤弟让我去陈国,我呢,顾虑陈国太女将来难过情关,正在踌躇犹豫。”说完这句话,崔博陵那锐利的目光再次重新打量了陈梓坤一遍,又萧舜钦的话迅速斟酌了一番,两下一联系,他心中一阵惊讶。陈梓坤看他面色有异,心里已然明白他是起了疑心。但面上仍不动声色,继续谈笑风生,她接着崔博陵的话调皮的说道:“我看崔先生完全不必顾虑这个问题。”
  “哦?”崔博陵脸上带上了一丝揶揄的笑意。
  “因为就凭陈国太女的名声,品格端方的正人君子谁肯委身于她呢?将来,围绕她的也只能是一群无节操的小人罢了,小人贪于荣华富贵,他们怎能让女王去逍遥江湖呢?”
  崔博陵又是一阵大笑。
  陈梓坤迅速转移话题:“我们不谈她了,大煞风景。来来,喝酒。”
  “好好。”
  两人重新归座,就在这时,隐在暗处的陈剑出来禀道:“水家村的李铁牛要见公子。”
  陈梓坤一挥手:“宣、哦不,让他进来。”
  陈剑低头前去领人。
  “哎呀,你们聚得好齐全,我打了只兔子,我娘让我给你送来了,呵呵。”李铁牛神色局促的走了过来。
  陈梓坤冲他微微一笑。
  “殿下,小心!”突然一声厉喝,陈梓坤眼睛一眯,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带着呼呼的风声朝她直射过来,陈剑一个利落的扑闪,挥剑将箭矢挡开。
  接着,竹林中传出阵阵喊杀声,陈光带着一帮亲卫四处追杀刺客,萧家的两个书僮也气喘吁吁的围上来保护自家主人。李铁牛愣怔片刻,从地上捡起一根木头紧紧围在陈梓坤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28第二十八章突生变故

  陈梓坤抱歉的向萧舜钦和崔博陵拱拱手:“连累两位先生了。”
  两人皆是面不改色:“无妨。”
  李铁牛喘着气闷声问道:“这些人都是我带来的?”
  陈梓坤笑着安慰他:“不,这跟你无干,小心。”
  半晌之后,陈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报:“公子,竹林附近已经搜查干净,并无可疑人等。”
  陈梓坤缓缓抬手,沉声吩咐:“让陈光将院落周围再搜查一遍。”
  “慢,将萧先生的住处也勘查一遍。”
  “遵令。”
  萧舜钦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刺客怕是不止一波,你小心为上。”
  陈梓坤坦然无惧的摇摇头:“无事。”
  接着她郑重朝两人拱手:“本来想请两位先生到寒舍用午饭,经此一扰,也只等改日补请了。”
  崔博陵摇摇头答道:“还是正事要紧。”
  由于事出突然,陈梓坤要回去安排各项人事,便指派了几个侍卫去送萧崔两人回家。李铁牛也识趣的告辞。陈梓坤让陈剑特地送他一程。
  安排好几人,陈梓坤匆匆赶回到别院。郑喜文杰自然也都得知了她遇刺的消息,众人一脸凝重的围坐一起。
  郑喜率先开口:“殿下,我猜测此事是袁麟所为。”
  文杰点头:“郑喜所言极是,我们除了他并不曾和他人交恶。”
  陈梓坤沉吟不语,目光扫向外面,陈剑陈光匆匆赶来,一进来就拱手说道:“殿下,那些人都是死士,一旦失手立即咬舌自尽。属下无能,没能审问出幕后主谋。”
  陈梓坤摆摆手:“罢了,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好在我等都无事。以后小心就是。”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陈光你这两日去附近仔细排查,若有可疑人士,暗暗跟踪先不要妄动。”
  “遵令。”
  当日中午,大梁的天机阁分阁飞马送来国后的手书。陈梓坤急不可耐的展书来读,信上说,几日前有人夜探公主府,府中侍卫发现当场击杀之。陈梓坤走时不曾对外宣扬,只推说闭门读书,并令一个婢女假装自己,贴身侍女每日照常送饭。如今有人开始探查她的行踪,母亲担心她的安危,急忙写信告知。并让她尽快回国。
  陈梓坤蹙眉沉思。如今事情还没完结,她怎么能撂手就走?她原计划先在魏国呆上一段时日然后转道去吴国,如今步骤全乱了。
  文杰思索半晌,开口说道:“殿下,如今敌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身处外邦,一切行动都不方便,若是对方紧盯,怕是处境堪忧。不如我们先行回国,求贤的事不急于一时,也不一定非要殿下亲往。”
  陈梓坤缓缓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陈梓坤用手指指东北角处,说道:“那个人我如今还没有把握,如何是好?”
  文杰扑哧笑道:“难道再过些日子,殿下就有把握了吗?先生和崔先生不一样,他身子不大好,性子清淡,不喜喧嚣。一般人都请不动他。依我说,只要殿下能请得动崔先生,便不枉此行了。”
  “不,”陈梓坤霍然站起,果断坚决的说道:“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弄到陈国!”
  文杰一阵害怕,连忙提醒道:“殿下尽管放心,连您都请不动,其他人也不大可能。”
  陈梓坤没接话,在屋里连转了几圈,突然吩咐道:“郑喜,你去城内找一家最大的书坊,把这两份书稿给我刻印出来,越快越好。”
  “是。”郑喜领命而去。
  “陈剑,准备笔墨纸砚。”
  少顷,笔墨备好,陈梓坤挥毫而写。陈剑和文杰静静地守在屋外,陈梓坤写写停停,连废数纸,从中午一直写到太阳偏西,方才满意的住笔。
  陈剑忙端着茶点进来恭敬的说道:“殿下,吃点东西吧。”
  “唔,是有点饿了,来来,你们也吃点。”
  文杰坐下陪她吃茶点,陈剑只是象征性的拈了一坏,低头默默吃着。
  陈梓坤喝了一杯热茶,揉着发酸的手腕吩咐道:“陈剑陈光,等到书坊里的书送来后,连这信一起分别送到萧先生和崔先生家,注意别弄错了。”
  “遵令。”
  当日晚间,萧舜钦派乐山送来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有人告发你等是吴国奸细,危邦不可久留,遇贤我会引荐。
  陈梓坤看得心头直跳,奸细?看来又是袁麟的杰作。罢了,她也不跟他耗了,他自己慢慢玩去吧。
  一连数日,陈梓坤闭门不出,郑喜又从大梁的几家商行调来了几十名侍卫,将院子守得严密无比。一道道手书和命令经近侍传出去。
  当传到关于李铁牛和何宴的命令时,文杰忍不住接话道:“李何二人都是有名的孝子,有家累在身是不可能随我们去陈国的。”
  陈梓坤满不在乎的说道:“对于这点帮助,于我们只是举手之劳。他们若有心将来等父母百年之后自会想到我们,若无意来,就权当做善事了。”
  文杰杯释然笑道:“殿下所虑深远。”
  陈梓坤忙完手中的事情,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萧舜钦。
  乐山乐水见她来访,当即放下竹桥请来进院。
  萧舜钦正在书房抚琴,陈梓坤立在廊下,静静聆听,神思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一时间浮想联翩。
  一曲奏罢,萧舜钦温润的声音传来:“进来罢。”
  陈梓坤款步进屋,朝他恭谨的躬身施礼:“先生。”
  “准备何时启程?”
  “哦,快了。”
  萧舜钦抚额说道:“尽快回去吧。”陈梓坤以为他是对自己一行人不胜其烦,心中一阵窝火。她轻哼一声,揶揄道:“我觉得你这人是背上挂铜镜,只照别人不照自己。”
  “哦?愿闻其详。”
  陈梓坤狡黠的笑笑:“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你这人故作高深,口辞犀利辛辣。你为何不想想,我们来请你那是看得起你,就冲这份诚心,你也应该给予尊重。先生说我身上有匪气,可我待人却是热情豪爽,见人三分亲。先生出身世家,难道世家的世气就是刻薄无礼吗?只知评判别人,不反省自己,难道不是背上挂铜镜吗?浅愚之见,还请先生指教。”
  萧舜钦怔了片刻,低低一声,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注到陈梓坤的脸上端详少顷,陈梓坤不躲不避,略带些挑衅的静侯他的回答。
  缄默须臾,萧舜钦缓缓开口道:“你你远道而来,请我出山谋划,确实是诚心可嘉。正是为了你们的诚心,我才如此犀利。你可知我的长处是什么?”
  陈梓坤故意问道:“气人?”
  萧舜钦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敛敛心神,正色说道:“是评断人事。论治国安邦我不如崔博陵,论斡旋邦交,出谋划策,我不如王恢。生平唯一优点就是评断人事是非,敢于直言。但因为我的祖上虚名,人们偏偏忽略其他两人,独独注意到我。那些求上门的人,有些根本就不适合走上这条路,我既然看到了,就不忍不出语提醒,用语直白。所以我的刻薄之名但传了出去。”
  陈梓坤粲然一笑:“这么说你也是有苦衷的。”
  “算是吧。”
  谁知陈梓坤却突然将话锋一转:“先生的苦衷我能理解,但我的又有谁能理解?”
  萧舜钦却没有上她的当,直接说道:“崔博陵之才足以辅佐你治理国家,至于其他,你和文杰珠联璧合也已经够用了。一步步来吧。”
  “先生方才说的王恢又是什么人?”
  “你还真是贪心。俗话说,良马单槽,王恢功名心极强,有崔博陵的地方,就不会有他。”
  陈梓坤一阵恍然。屋内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
  良久,萧舜钦低声说道:“你,该回去了。”陈梓坤强自压下心中的不悦拱手说道:‘告辞。”
  她刚迈出一步,萧舜钦又补充了一句:“你这几日也别来了,我要斋戒十日,谁也不见。”
  陈梓坤心中一冷,像是赌气一样的说道:“我三日后就回陈国,先生想见也见不到了。”说罢,她昂首挺胸的大步离开。
  走到院门口,乐山正要放竹桥,陈梓坤不屑一顾的摆摆手:“都让开,本公子今儿让你们看看,这条破溪能不能挡住我!”说完,她抄起立在门边的一根竹竿,往水中插,身姿轻盈的撑杆跳了过去。乐山乐水一阵惊诧。陈梓坤的心情多少好了些,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回身一掷,将竹竿扔到了院中,然后扬长而去。
  陈梓坤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院中,郑喜笑着迎上来:“殿下,书房连夜把六十套书刻了出来,就是价钱贵些。”
  “贵就贵了。拿来我看。”
  陈梓坤连翻了几本,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陈剑陈光你们俩分头行动,这边送给崔博陵。那边的送给萧舜钦。其他人收拾行装,我们明日启程。”
  众人齐声答应:“遵令。”


☆、

  乐山和乐水目送陈梓坤扬长而去;回屋禀告萧舜钦。萧舜钦像往常一样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置评。
  乐山一脸疑惑的问道:“公子,她真的是陈国公主吗?”
  萧舜钦扫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答道:“应该是真的。”
  乐水啧啧叹道:“可是……有点不像。别国的公主小的没见过,可是咱们家的小姐们一个个举止那叫一个文雅娴静;可谓是行不动裙笑不露齿。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着也该比咱们家的小姐们强吧。可是她不是破坏咱们的马车就是跟书院的学子们撸袖子吵架……”
  乐山兴致勃勃的接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陈国地近胡地;那儿民风跟咱们大魏不同。还有啊,听说陈王以前是个土匪,连国后都是抢上山来的。”
  “是吗是吗?详细道来。”
  ……
  萧舜钦盯着面前的书简,半天没有翻动一页;任凭两人胡天海地的闲扯。
  乐山乐水闲掰扯了一会儿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急忙识趣的闭口不言。
  当天晚上;一辆马车停在了崔家门前,陈光带着几个仆人将两箱沉甸甸的物事搬到了院内,崔博陵忙出来询问。
  陈剑拱手答道:“这是奉我家公子让送来的,这儿还有一封信,请先生过目。”
  崔博陵狐疑的接过羊皮袋。陈剑躬身告辞。崔博陵回屋挑灯读信,他曾见过王坤的笔迹,这信果然是她的手书。
  “不肖弟子陈梓坤拜言:弟子来自西陲小国,天下名儒不至,十年杂学昏昏,不曾聆听大贤昭昭之言。故而改名换姓前来魏国求学。弟子自见先生犹如井蛙之见大海,眼界日上层楼,本想继续聆听先生教诲,无奈家母有事相召,不得不忍痛而别。弟子已将先生昔日所著,揖成两册,共刻五十套,部分赠于书院典藏,部分带回国内,以便日夜研读,权当遥听先生教诲。弟子深知先生胸有丘壑,腹有良谋,乃是千古难遇之大才。只是未遇明主不得施展。现奉上百金以作盘缠,此乃弟子的一片拳拳之心。请先生勿要推却。先生可周游列国,择主而立,一展胸中才学。
  另:弟子斗胆相劝:先生困于形貌,主君恶先生其外,而不识金玉其内;弟子则拘于性别,天下大贤闻风而避。然形貌性别,皆为父母所赐,造化使然,弟子不敢有所怨愤,只能警惕自省,用百倍之功弥补先天之缺。弟子欲以一已之力力挽狂澜,拯倾颓之社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女主临朝,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纵九死而不悔。梓坤为表明心志,断发立誓,十年之内不言婚姻,天下不平,绝不成家。梓坤一介女流尚有如此决心,先生有何惧哉!万望先生勿因一时挫折而自弃鲲鹏之志。不肖弟子陈梓坤再度遥拜,临别之时,泣涕如雨,不知所云。”
  崔博陵连读三遍,再伸手抚着那几乎与自己等身的一摞新书,心中波澜起伏。他喃喃自语:“想不到我半生穷愁潦倒,竟遇到这等聪敏伶俐善解人意之徒。只是你为何是……”言语至此,他突然又想到陈梓坤信中所言:先生困于形貌,弟子拘于性别……他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酸楚。他怪世人只以相貌判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就因为她是女儿之身,就能轻易的否决她的雄才大略吗?何况她已断发明志,十年之内不言婚姻,一个女子敢拿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来豪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他不停的在屋中踱着步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崔家书房里的灯直亮到半夜方灭。
  萧家院落里,则又是另一番情景。陈梓坤写给萧舜钦的信中只有一首诗和寥寥几句话。
  和清月吟
  ……
  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士有百行千路宽,女惟四德三从窄
  时人不解其中意,唯作春花秋月恨。
  幽燕游侠偶过此,一时惊作天人语。
  借君遗墨抒胸臆,壮志难酬倚危栏。
  尚古学彻黄金台,曾掷千金买马骨。
  只因造化错红颜,不及商纣有比干。
  空以明君漫自许,枉于后人作笑谈。
  慕君亦有侬唱和,他年感余知是谁?
  另附:闻得明日乃令堂忌日,不能面祭,唯以此诗寄之。另刻《谢氏文集》数套,已至君家。我将于明日启程,将在野人渡西南明月洲停泊一夜。陈梓坤遥拜先生。
  萧舜钦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信笺和诗集,目光幽深莫测。
  ……
  第二日,陈梓坤一行悄悄分作三拨,另外两拨走陆路,陈梓坤和文杰带着一十几个亲卫则沿水路回去。
  众人将走未走之时,就见陈剑面带的惊喜进来禀报:“殿下,崔先生来了!”
  陈梓坤虽然心中早有预料,面上仍是万分惊喜的迎了上去,朝崔博陵深深一拜:“先生在上,受弟子一拜。”
  崔博陵正色道:“不,殿下请受臣一拜。”
  陈梓坤急忙虚扶一把,郑重说道:“先生,梓坤早就决定,若能请得动两位大贤出山,必以师礼相待,王言如纶,梓坤岂能食言而肥。望先生万勿推脱。”崔博陵呵呵一笑,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陈剑等人忙端上茶点,两人稍事寒暄,陈梓坤见他眉间略有隐忧,便温声问道:“先生可是忧心家人?我可让商队护送尊亲秘密入陈,就是不知道尊亲可否舍得离开故乡?”
  崔博陵闻言不禁眉目舒展:“姨母是随性之人,应当无妨。”
  “好,先生,事不宜迟,咱们边走边谈如何?”崔博陵微笑点头。
  一群侍卫簇拥着两人上了马车朝野人渡而去。临走之时,崔博陵朝萧家别院看了一眼,幽幽叹道:“公琰当真是谁也不见?”
  陈梓坤略带遗憾的答道:“我已尽了最大努力,无奈先生是淡泊之人,不肯入世。幸好得遇先生,才不枉了此行。”
  崔博陵摇头深深一叹:“不必忧心,此次不行,还有下次,我以后定当竭力劝说公琰。他毕竟和我不同,我乃是崔家远支,无人理会。他可是萧相国嫡孙,眼下虽然自我放逐在外,可毕竟血浓于水。”陈梓坤目光微闪,笑而不语。她暗暗压下心中的遗憾,转而和崔博陵天南海北的谈论起来。
  一行人顺利到达野人渡,陆续登船。大船缓缓离岸,驶入了烟波浩淼的玉河。陈梓坤命人摆上酒菜,叫上文杰,三人围拢而坐,陈梓坤先将陈国的大致情形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和粉饰。崔博陵边听边点头,时不时的插问一句。他虽然对列国局势均有研究,但毕竟没有梓坤所说的深入。
  陈梓坤缓缓说道:“先生也看到了,陈国根基薄弱,又居四战之地,战事繁多,国力多年不振。国内无大贤襄助,父王和朝中大臣有心无力。以后,陈国当举国跟从先生。”
  崔博陵肃然拱手:“我自当竭力而为,容我好好思索,拟一个章程出来。”
  陈梓坤忙摆手笑道:“不急,先生慢慢想就是。”
  陈梓坤一行人刚走没多久,萧舜钦从书房款步走出。他微微抬眼看了外出刚回的乐山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真走了?”
  乐山笑道:“真走了,房子都退了。崔先生也跟着去了。”
  萧舜钦倒没感到多少意外:“他去倒是意料之中。对了,外面是什么情形?有无官府的人来追查?”
  乐山挠挠头一脸疑惑的说道:“前天有过一拨,但是不知怎地从昨天开始,那拨人就不见了。今早我去置办物事,结果在南市看到一个缉拿罪犯的告示。”
  “她的?”
  “哦不不,不是她,画的是一个瘸子,说是此人偷了晋国王宫的巨宝逃脱在外,谁能擒拿此人,送到晋国商行当场赏赐千金。这下,众人都疯了,已经有十几个瘸子被误送到商行了。”
  “扑哧。”一旁的乐水忍俊不禁。
  萧舜钦的嘴角也随之微微上扬,果然是一点亏都不吃,临走时还不忘反咬一口。
  时间缓缓流逝,白日逝去,红轮西坠,晚风乍起,吹得满川枯黄的芦苇簌簌作响。
  陈梓坤迎风而立,站在船头,遥看长河落日。
  陈剑上前问道:“殿下,前面就是明月州,要不要在此停泊?”
  陈梓坤挥手说道:“停泊一夜,明早开船。”
  “遵令。”
  当晚,大船在明月洲靠岸停泊。
  次日清晨,陈梓坤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扬手下令:“开船!”
  “开船——”一声命令传下,大船扬帆而去。
  文杰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笑着说道:“微臣陪殿下下盘棋如何?”
  陈梓坤一挥手:“不下,陈光过来,你命人准备烧鸡、烤肉、烤鱼,搬三坛陈酒,我与先生喝个痛快!”她的习惯跟父亲相似,心情好时,吃肉喝酒。心情不佳,喝酒吃肉。
  陈光忙不迭的带人下去准备。
  就在这时,忽然有船工高呼道:“殿下,有一艘民船一直在向我们靠近。要不要吹号警示?”陈梓坤站在船头,手搭凉棚向朝东方望去。只见一只小舟从东方天际遥遥驶来。朝阳的光芒将她的双眼刺得隐隐作痛。
  崔博陵闻声出来,他定睛看了一会儿,突然纵声大笑:“哈哈,是公琰追来了!”
  “真的是萧先生吗?”文杰激动的挤出人群向东看去。
  陈梓坤的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来下了,她暗暗叹道:“他到底还是来了!


☆、30第三十章陈信问贤

  萧舜钦的小船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缓缓靠近大船;船工忙搭上跳板,让主仆三人上船。原来的小船则被拴在大船后头随行。
  萧舜钦因为昨日祭奠母亲;今日仍是一袭孝衣,一头黑发亦用白色丝带束起;正个人愈发显得风神秀异。陈梓坤特地进舱换了一身最淡的衣衫;再出来与他相见。
  她深深一拜,一脸激动的说道:“先生能来,真是让梓坤激动难言。”
  萧舜钦拱手还礼,坦然一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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