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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槌西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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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七婶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他就是一个孩子,我跟他计较什么啊!呵呵!”外面的唢呐声越来越响,袁七婶有一点表功的架式朝青儿大喊:“狄小姐,今儿是狄家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啊!袁七婶今天可要来讨个喜,要杯酒吃!”
  青儿有些纳闷地问:“双喜临门?”
  院子里又跑进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袁七婶一把将她拉住,连忙对青儿说:“您现在是举人老爷的姐姐了!三公子中举了!”
  “啊!”
  院子里的人惊讶不已,都转身往屋外跑,看着长长的一阵人马,以及人马前头那几个披着红绸的报喜人,他们都相信了。齐齐地朝青儿拱手:“恭喜狄小姐,恭喜狄小姐哪!”
  青儿惊喜得都愣神了,袁七婶捅了她好几闪才回过神来,冲丽儿直喊:“丽儿,去,去叫你三哥快起来!报喜的人来了!”
  丽儿也感受到了欢喜气氛,撒开丫子往回跑。
  报喜的人到门口了,为首的一个人撑开一本大在的折子,高声地念了起来:“汾阳县生员,狄卫高中解元喽!”
  最后一声的尾音被拖得长长的,那声音中透着沉重与高亢,青儿激动地上前,将手伸了伸想要替狄卫接下,不想那人手一让笑着道:“这位小姐,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接的。得让举人老人来了,小得亲自交到他的手里才行。”
  青儿笑着将手收回,手在身上蹭了蹭,讪笑着说:“嗯,都过了好多天没有消息,他还以为落榜了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了好几天的气了,我,我这就去叫他!”
  “哈哈,好,有劳小姐了。”报喜的人笑着说道,然后抬头又是哈哈一笑,众人也受到这喜庆的气氛感染都跟着笑起来。




天不公,再降灾祸与狄家

  青儿刚进门就被狄卫抓住,完全不敢相信地问:“姐,姐。是真的中了吗?我真的中了?”
  “真的。我就知道我弟弟会中的!”青儿抬手抚着狄卫的额头,笑着肯定道。
  “我没有让姐失望!……”狄卫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抱着青儿就哭。
  青儿连忙将他扶起劝道:“好了,不哭了。都是举人老爷了,怎么还哭鼻子?快收拾收拾,报喜的人都到家门口了。啊,听话!”说着就捞起盆里的毛巾就给他擦,捣弄了好一阵狄卫才收住眼泪。青儿松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我先出去支着点儿,你可要快点儿!”说着一溜烟儿地又跑了出去。到了门口直请报喜的人进来:“他立马就来,几位先进屋?”
  那几个人站在原地嘿嘿地直笑,为首的那个转过身去冲吹唢呐地人喊:“举人老爷嫌咱们的唢呐声儿小了,伙计们大点儿声地吹啦!”
  “好嘞!”唢呐手大喊一声,拼了命地吹了起来,听着唢呐声中透着的喜庆劲青儿越发地笑开脸儿来,连招着秀儿:“你快进去把桌椅板凳都搬出来,让乡亲们进院儿坐坐。”
  袁七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朝自己身后的人大呼一声:“哎,今儿虽说是狄家的喜日子,可也是咱们街坊的喜日子,有心的都回家抄家伙,能做什么做什么,一会儿端到狄家院儿来,咱们聚一聚!”这街面儿上好些日子没有这些喜庆的事了,多少年的相处街坊们也不在乎狄卫棺材子的身份了,闹闹哄哄地散去都回家去了,留下几个帮着秀儿搬起桌椅板凳起来。
  那些报喜的人不愿意进门,青儿就让人在外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没有别的,可上好的茶水有一壶,那些吹唢呐的人吹累了就换着喝一口。虽说人在换,可唢呐声却不小,照样的震天地响着。
  狄戌去西河收租子去了,他手下的小兄弟知道后立马就去西河找狄戌,狄戌得到消息朝狄仕文的坟头奔了去,扑在狄仕文的坟前就哭:“爹,三弟、四弟都考中了!”哭了一阵子骑上马就往县里头赶,他的骑术相当好,马也是钱师傅刚送给他的,好马,跑起来就跟飞似地。
  “你怎么回来了?”狄戌一进门就被青儿一把抓住,狄戌笑着打量着四周,一个劲地朝来贺喜的人拱手,洗了两把脸对青儿说:“姐,你歇着,我出去陪几个官爷喝两杯。”
  今天的狄府是热闹的,一直到半夜三更还有人在院子里闹腾,青儿带着秀儿在厨房里不停地做着菜,丽儿人小做饭的事帮不上忙,可端茶倒水没有问题。
  第二天青儿起床,到菜市场去买菜,感觉心气都不一样了,她感觉所有人看她的眼儿神都不一样了。他们满脸满嘴儿地都是透着对自己的敬佩,一口一个狄小姐地叫着亲切。回到家里,青儿都觉得自己还是飘着的。
  两个弟弟都是有功名的了,狄戌高兴了一阵子就不高兴了,他觉得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感觉了,自己也念过不少年的书,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童生,不说与狄卫比,就是站在狄清河跟按理还得自称一声“学生”。看着狄卫出去时众人围着他的排场,狄戌发现读书也是好的,有些后悔自己不好好念书了,于是大晚上的开始攻读起来,并信誓旦旦地说也要给狄青儿考一个状元回来。狄青儿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拍着狄与叫好:“好好好,咱家可以出三个状元。”
  狄家的乾兴二年过得异常热闹,今年的收成也不错,狄家幸福美美地过了一个春节。过了年狄戌越发地用功读书起来,家里有了举人老爷,请长工也容易了,青儿也不用指使狄戌砍柴挑水了。
  老天爷总是见不得好人过好日子,狄家也就松快了一年,老天爷就看不下去了。
  这日青儿带着丽儿与秀儿去上完香回来,刚进城里就被喝得醉熏熏的陆宇飞给堵住了,也不知道陆宇飞哪儿来的胆儿,围着青儿就不放人,不时地还伸手去摸青儿的脸。
  青儿急了,大吼道:“你做什么?”
  “告,告你!你是老子的,跑,跑不了!”陆宇飞舌头打着结地吼回去。
  自打去年狄卫中了举,狄清河中了秀才,汾阳县的人对青儿又了新的认识,好一些人都上门提亲来了,不仅汾阳的,其它地方的人也有好多,最近从晋阳有一家子对青儿特别地上心。去年年底陆宇飞的第二任正房夫人难产又死了,于是陆宇飞的眼睛又盯上青儿了,向他老子提了几次都给骂了回来。没辙只得撤回来,心想慢慢磨青儿终会是自己的。可是今年他发现有一家人对青儿特别地上心,细细一打听惊了,那一家子竟为了磨青儿竟然在汾阳县置起了别院来。陆宇飞急了,天天到陆魁胜面前闹着,要让他去狄府提亲,陆魁胜哪里肯去,于是两父子就杠上了。儿子说不出好话来,老子当然要打,打着打着就打上气了,陆魁胜病了,陆宇飞就在大街上堵着青儿了。
  陆宇飞的这一举动又让狄戌给看见了,上前逮着陆宇飞就是一拳,陆宇飞酒没醒,一个踉跄栽到了地上。狄戌还觉得不解气连踹了两脚,青儿好一阵劝才将他劝住。姐弟俩回到家各自的心情都不好,吃罢了饭青儿像征性地说了两句就回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嘣嘣地敲打着院门,值夜的长工刚开了门,一大串人就冲进了屋里。长工吓得呀呀大叫:“嘿嘿,干什么的?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让开!”拦路的长工被一个人甩到了一边,天还没有亮,长工也没有看清那人是谁。没有办法只得扯着嗓子喊:“小姐,公子,快起来啊!有贼人进家来了!”
  狄戌一听蹭地一下就从床上弹起,胡乱地套了两件衣裳就跑了出来,问也不问就朝那些人身上招呼。等青儿出来满院子都躺着人了,举着灯看了一眼傻眼了,进来的这些人是衙门里的人。
  一个受过青儿姐弟恩惠的衙役凑到青儿跟前,小声地对青儿说:“狄小姐,你快劝你二弟跑吧!”
  “怎么了?”青儿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说。
  那人急了,缩在黑角里轻喊:“别问了,就算是不跑,也要先躲躲,他闹出人命了知道吗?先躲过这一阵子再说。”
  青儿还在这边发愣,狄戌那边已经都解决了,那些衙役吃亏不小,一个个捂着疼痛处。领头的指着狄戌的鼻子叫喊着:“哥儿几个,把狄家前后都围起来,别让他跑了。我去搬人!”衙役们四下散开去,狄戌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青儿上前啪地就甩了狄戌一巴掌,狄戌吃疼地转过脸。青儿可以说是声泪俱下了,颤着声儿地问:“你在外面干什么好事了?你说!”
  “我,我什么也没有干呐!”狄戌无辜地叫着。
  青儿气极又甩了狄戌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抬腿又是踹了一脚。狄戌缩在地上觉得很委屈,那个缩在黑角的衙役上前轻声说:“那个陆宇飞死了,昨晚三更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街边了,有人看见说是你打了他。”
  狄戌猛地抬头,大声地吼道:“我也就是打了他一拳,他哪里有那么娇气,一拳就被我打死了?”
  那个衙役也火了,一句话就给狄戌顶了回去:“可真有人看见了,你可不只打了一拳!”
  狄戌愣了一下,不甘地叫着:“就算算上那几脚,也死不了啊!”
  衙役两手一摊:“可他就是死了!”
  青儿这次真的傻眼儿了,她这些年就担心这事,所以一直都把狄戌看得死死的,可她万没有想到,狄戌会在自己面前把人打死了,自己却不知道。从她心里讲,确实是想要让狄戌逃,真的想要让他逃。“二弟,要不,要不咱就躲躲,我去陆家问问,问完了再说,好吧?”
  “我不躲,我没有打死人我为什么要躲,陆宇飞那厮他本来就是欠揍!”狄戌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死陆宇飞,同样也觉得陆宇飞该死,所以他不打算走。
  “戌弟,姐求你了,先躲躲好不好?”青儿着急了,真的着急了,杀人是要偿命的,陆宇飞怎么死的现在谁也说不好,说不好就有可能说不清,说不清狄戌就得替陆宇飞偿命,青儿不想让狄戌偿命。见狄戌还梗着脖子站在那里,青儿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什么一溜烟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拧着一根大棍子出来了。没到狄戌的跟前就挥起棍子来,一边打一边还骂“我让你闯祸!我让你好武斗勇!我让你动不动就打人!”
  那棍子得有胳膊粗,狄戌被打得生疼,连连躲着。青儿一边打着一边骂着,一边还流着泪,一直追着狄戌就往外打。在衙役们闯进来的时候大门就没有关,狄戌很轻易地就被青儿打出了门。狄戌一出门几个衙役就围上来了,青儿装疯卖傻地就朝衙役身上招呼上去了,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跟我打啊!你把我也打死算了!打死你这个臭小子!让我操心,让我操不完的心!”
  自打狄家出了两个神童后汾阳县的人对青儿有些崇敬了,衙役们挨了棍子却只当青儿气迷了心把他们当狄戌了,所以也只是躲着并不还手。青儿越装越疯,甩开了膀子就一通乱打,衙役被打得抱头鼠蹿。青儿瞧着差不多了就专追着狄戌打,狄戌这会儿也昧出味儿来了,有些不太情愿地配合着青儿,青儿流着泪将狄戌打出了城里,等陆魁胜他们得信赶来时青儿已经坐在地上哭得晕过去了。




狄老二上公堂,有理有据

  陆魁胜气得发抖,指着昏过去的青儿就想骂,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骂出来。等青儿醒了,他就急了:“狄戌呢?狄戌人呢?”
  青儿有气无力地笑笑,对着陆魁胜轻声地说:“飞哥哥是不是二弟打死的我不知道,可二弟他是打了,我说不清只有让他走!”
  陆魁胜气得直打转:“你让他走了,我儿子怎么办?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总得有个人说个清楚吧?”
  其实狄戌并没有走远,被青儿打了几棍子后他就蹿进林子里躲着,见着陆魁胜这样逼青儿,他躲不住了,跑了出去朝陆魁胜喊:“好,我跟你回去说清楚!”
  这个时候青儿死的心都有,撑着轻飘飘的身子就扑了上去:“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让你跑吗?”
  狄戌扶着狄青儿,眼中含泪:“姐,咱们狄家人敢作敢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得说清楚。我要是跑了,这杀人犯的罪名我就得生担着了,就是为了两个念书的弟弟,我也得回去跟他们说清楚不是?姐,你别担心,我昨天是打了他,可我没有把他往事里打。我打的人多了去了,出重手的次数不少,可我哪次打死人过?姐,不怕啊,咱跟他们回去!”
  陆魁胜本来还想在上去打狄戌,可听着狄戌说的这些话心又软了,那拳头举了举到底还是被轻轻地放下了。
  回了县衙升堂了,青儿抹着泪看着狄戌跪在大堂上。狄戌回过头冲青儿笑笑,说:“姐,早知道我就早点儿用功读书了,考个秀才,好歹上堂不用跪了。”
  “呜……”青儿实在受不了,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啪!肃静!”县太爷拍了下自己手头的惊堂木,堂上的左右班的衙役齐声低唱着“威武!”,青儿将哭声生生地捂进嘴里。
  县太爷有些同情地看一眼青儿,再拍了一下惊堂木,沉着声音冲堂下的狄戌道:“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狄戌敛去了平日的傲气,乖乖地跪在堂下,朗声回答:“小人狄戌叩见青天老爷!”
  县太爷唔了一声,再拍惊堂木:“犯儿狄戌,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狄戌摇头,依旧朗声回答:“小人昨日打了人,今天早上有人说我杀了人!”
  “那你是认罪了?”对狄戌如此配合的态度,县太爷吃惊不少。
  狄戌摇头:“小人不认杀人之罪!”
  县太爷咦了一声,问:“人明明是你打死的,你为何不认?”
  狄戌显得相当冷静,朝县太爷叩了一个响头:“县太爷明查,狄戌向来好斗这是不假,狄戌多次出重手伤人这也不假。可狄戌好歹也打了这许多年的人了,轻重拿捏岂会不知?多少年来我是想把人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只要是我认准的就不会错。大家都知道我们狄家与陆家的瓜隔,我虽不喜陆宇飞这样,可我也没有想要把他打死!他好歹也是陆伯伯的亲儿子,狄戌虽混可谁对我们好还是分得清的!青天大老爷明鉴哪!”
  “可,可我三弟是怎么死的!有证人啊,他被你打了就没有起来过!”陆魁胜从今天早上回来后就躺下了,死者家属中只有陆魁胜的二儿子陆宇亭来了。
  关于陆宇亭指出来的,狄戌他没法解释,于是只有低下头,青儿急了,堂上的老爷也急了,这两家子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狄家有一个举人老爷,保不齐明年就会再出一个举人来,后年就是省试了,搞不好狄家还会出一个状元郎来,他这个知县是家里掏钱捐的,怎么也不能跟状元郎来比啊。可陆家也不是好惹的啊,要知道陆家在这汾阳县可是首富,陆家老二也在外地为官,好像还是一个武官。
  县太爷有了想法,案子就僵在这里了,师爷是一个最有眼力见的人,连忙支招喊退堂。入了后堂县太爷一把抓住师爷焦急地问道:“先生,先生,快告诉我这个案子怎么办哪!两边儿人都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哪!”
  师爷倒是不急不慢,摇着扇子装着诸葛亮,慢腾腾地笑着说:“老爷莫慌!”
  县太爷一下子就有了劲了,把着师爷的手惊喜地问:“先生有办法?”见师傅笃定地点头,县太爷高兴得就差跪下给师爷磕头了,“有办法太好了!快些告诉我怎么办?”
  师爷朝县太爷招招手,待县太爷附耳过来的时候笑着冲县太爷的耳朵一阵嘀咕,县太爷越听越觉得有理,到后头竟拍起腿大叫起来:“高啊,高啊!这样不仅两面儿都不得罪,而且还是两面儿讨好!”冲着得意地师傅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狗腿地给师爷布好茶点,转头朝外喊:“来人啊!”
  “太爷!”一个衙役出现在门口,双手抱着拳等着县太爷的命令。
  县太爷对这个衙役过来的速度相当满意,点了点头说:“你现在去请狄府的大小姐过来!就说老爷我有话要对她说!”
  衙役再次抱拳离开,不到半个时辰青儿就被请来了,进了屋就冲县太爷磕头:“民女狄青儿拜见县太爷!”
  青儿这些年的不容易县太爷是知道的,从心里讲他还是蛮佩服青儿的,连忙招呼丫环将青儿扶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狄小姐不必惊慌,请坐下说。”
  “太爷的面前哪有青儿坐的份,您有训示请讲,青儿站着听就行。”青儿欠欠身儿得体地答着。
  见着青儿一动一静,县太爷又赞赏上了,轻咳一声说:“好,我也不勉强你。”说着自己捡了一个座坐下,轻声言道:“说实话啊,今天这个案子着实让下官为难哪!三公子与四公子都是我们汾阳县的骄傲,现如今都去府学读书去了,改明儿回来至少也得是个进士啊,搞不好狄家还得出两个状元郎来。按理说小姐的日常起居我们衙门应该替二位未来的状元郎照应着点,可不想今儿却出了这事。叫我如何办好啊!”
  青儿磕了下来,头捣如蒜:“老爷明查,我二弟虽说莽撞,可他也是知道轻重的,飞哥哥是陆伯伯的小儿子,与青儿以前还有过婚约,二弟怎么说也不会对他下狠手。而且,而且当时青儿也在场,青儿眼儿里看得真真的,他真没有下狠手啊!”
  县太爷做出一幅为难样说:“这些我都相信,可是这是情,不是理。这案子我就没法判!”
  “青儿请太爷指点!”青儿这会儿完全把自己头当砖头了,嘣嘣地砸在地上让县太爷听着都疼了。
  “你死人啊,还不快扶狄小姐起来!”县太爷冲守在边儿上的丫环吼了一声,待丫环将青儿扶起来唉叹一声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陆家我也惹不起,陆家老二现在还在外头当官呢,说是还是个武官。”
  青儿被县太爷说得云里雾里的,县太爷看她眼见着要急,连忙摆手让她听自己说:“狄小姐,陆家与狄家渊源可不浅,……,老夫的意思你明白吗?”
  “青儿,青儿明白!谢县太爷的指点!”青儿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过来,再给县太爷磕了一个头。
  县太爷这次是稳稳地受着,笑着让青儿快出去:“去吧,去吧!”
  




无门路,青儿错跪陆家门

  说实在的天青儿实在快崩溃了,一边捂着不让远在晋阳念书的狄卫与狄清河知道,一边还得想辙怎么救狄戌,背着人无数次地骂狄戌,骂他当时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不跑!可骂也没有用啊,那个弟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的什么性子自己还能不知道?让她没有想到能够得到县太爷的指点,青儿一阵欢喜,出了县衙就回家穿上孝衣跑到了陆家的门口跪下。
  
  青儿一到陆家的家丁透过门缝就看见了,一路小跑地去禀报。
  
  “她说了什么没有?”陆魁胜听得家人汇报,吃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受不住的身子经不住激动猛咳起来了。
  
  “给我乱棍子打走!我三儿都被他们家害死了,她还来做什么?她这会儿子来又做什么?”陆家二夫人一边替陆魁胜顺着气,一边朝家丁吼着。家丁有些为难,看了一眼陆魁胜,见陆魁胜只顾猛咳,没有明显的表示,既然没有表示那就是默认了。
  
  陆府外头围满了男女老少,都在低着头议论着,好听的不好听的都传进青儿的耳朵里了,青儿努力地要让自己憋处眼泪,一定要赶在陆魁胜开门前把眼泪憋出来。可她就是憋不出眼泪来,这几年陆宇飞跟自己使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瞅着没人就对自己动手动脚,多难听的话都向自己说过,青儿碍着陆魁胜的面子一直都没有跟旁的人说,有时罗哥瞧见了青儿也极力求着罗哥不要告诉狄戌,所以青儿打心底是恨上陆宇飞了。陆宇飞现在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跟狄戌有关系,青儿恐怕要拍手欢呼了。
  
  青儿使劲地憋着泪儿,人群里有些人开始议论狄仕文了,青儿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个时候的时光多么好啊,有最疼自己的爹,有最护着自己的潘婆婆和二娘,还有弟弟,他总是让自己追得满院子的跑。想起狄戌她就哭了,很自然而然地就哭了,是啊,论谁都会哭。她五岁丧了父母,带着弟弟们容易吗?不容易!真的不容易!眼瞅着狄家的儿子们都长大了,门楣也快重撑起来了,开年的时候还说给狄戌订门亲事,过两年就要娶媳妇来着,哪里想出了这事情。
  
  跪在地上青儿越哭越伤心,后来想起好多事来,有潘婆子,有狄忠,有左之常,还有晋阳的刘夫人,嗯,最多的还是陆魁胜。自己回汾阳也六七年了,说到底还是陆魁胜帮自己最多,越想到陆魁胜对她们姐弟的好,青儿就更伤心了,伤心中透着无尽的歉意,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了,哭声中还透着一声两声地喊声,“陆伯伯”地喊得人心酸。
  
  陆家的佣人哗地拉开门,看着哭得稀哩哗啦的青儿有些不自在地将手往后背。黄管家从后面钻出来,尽可能地放低声音劝青儿:“狄小姐,你在这里哭什么啊?死的是我家三少爷,你家二公子还好好地在牢里呆着呢!”
  
  青儿快速地上送挪了几步,那个黄管家速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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