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那海兰珠-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难道他又什么都知道了?可是我确定没人见到我跟踪赛阳。就算如此,他也不至于如此走火吧?

还没来得及解释,皇太极重重吐出一口气,对我下着命令:“从现在起没有我的旨意,你一步也不许踏出关雎宫。”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提心吊胆的我。

他这一去便是三天再不见人影,我心中的不安越发无限散布开来。

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他瞬间变换了面孔?济尔哈朗求见他,应该是与赛阳有关。但是为何会牵扯到我呢?即使我偷偷追了上去又如何?

百思不得其解皇太极为何迁怒于我,居然还莫名其妙地软禁了我。就连吴克善出发时,我也未能离开关雎宫半步,为他送行。

但是就算我足不能出户,答案依然会有人给我。

八子皇储身份的确立,更使得众人几乎踏平了关雎宫的门槛。诸访客带来名贵礼品的同时,也带来了岳托被降职削去兵权的消息。

果不其然,那晚的事情严重地牵扯了岳托。而我明知岳托是被冤枉的,却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太极会生气,难道不就是因为怀疑我私会岳托吗?我莫名消失,岳托又被捉个显形,以他的性格不怀疑就不是他皇太极了。

尽管我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打算消除皇太极心中的误会,但已是百口莫辩,无计可施。他一向固执,岳托又始终是他心上的刺,恐怕不是我说几句他就会轻易相信这么简单;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愿现身。

我深深呼出郁结之气,将怀里的八子交到素玛手中。

素玛无言地随我轻吐一口气,便带八子去奶娘处吃奶去了。

我正打量着黄昏中的空屋子,怅然一片,熟悉的人影却靠了过来。

“玠戈葡!”我惊讶地望着站立门口的俏人儿。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出现过了,宫里为了八阿哥的降生大肆庆祝,她却因为小产而一直未得露面。

我赶忙截住她即将行礼的动作,让她入座,问道:“你身体好些了?怎么今日入宫了?”

“身体早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王爷不让出门,所以误了给娘娘道喜。”玠戈葡面色倒算红润,不似大病初愈般病态。

“不打紧的,你和豪格的厚礼我早就收了,何必多跑一趟。”我张罗媛茧奉茶。

玠戈葡腼腆地笑着,待媛茧退出去,只剩我们两人时,她才开口道:“实不相瞒,玠戈葡是应了王爷的命令入宫的。”

“豪格?”我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要你入宫?”

玠戈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王爷确实是这么吩咐的。不过究竟为什么玠戈葡并不甚明白。”

正说着,门口传来媛茧的声音。“主子,肃亲王求见。”

我和玠戈葡互换了一个眼神,应声让豪格进入。

豪格行礼道:“给宸妃娘娘请安。听言臣府上大福晋入宫了,豪格特意过来看看。”

完全是冠冕堂皇的假话,我示意媛茧退下,室内只剩我们三人。

“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打掩护了。”我让了他坐下,开门见山道。

豪格别有用意地撇了玠戈葡一眼,哼出一句:“福晋对宸妃倒是知无不言啊!”

玠戈葡自知多言,低垂下头,不敢再直视豪格。

豪格却不以为意地又将目光转回我身上,而我同样等着看他究竟意欲为何。

“您说我该送八弟——呃,不对,如今该称太子殿下才是——什么礼物好呢?” 豪格的笑容一向亦正亦邪,让人猜不透。看似对八子立储一事颇有不满,毕竟他才是长子亲王;可是他却又不似认真迁怒。

“不需要礼物。”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何苦来哉?反而弄得我更加寝食难安。

“那岂不失礼于人前。”豪格挑眉说道。

我总觉得豪格似乎另有目的,可是他却要推手耍太极。

“主子,八阿哥自奶娘处返来了。”素玛抱着八阿哥站在门口。

“进来吧。”我应声。

素玛为豪格与玠戈葡见礼后便将八子送到我的怀里。

“娘娘,能让玠戈葡抱抱八阿哥吗?”许久未出声的玠戈葡看到八子时,眼睛闪动着光彩。她其实也很期盼一个孩子。

我点了点头,刚要将孩子递到她手中,豪格却立即站起身来道:“时候也不早了,福晋还是早些回府吧,免得打扰宸妃娘娘休息。”

玠戈葡听到此话后,仓促收回了原本僵持空中的双手,匆忙地站起身望了我一眼,道:“玠戈葡还是告退了,日后再来给娘娘请安。”

我无言地注视着她,她瑟瑟地走到豪格面前小心地问:“王爷可是要随玠戈葡一起回府?”

豪格故意微笑着回道:“皇阿玛下旨八旗固山额真今晚上书房议政,怕是不能随福晋一起回府了。”此声音更是温柔得泛假。

玠戈葡依旧垂首点了点头,不敢多做逗留顺从地退了出去。

“那豪格也告辞了,娘娘多保重。”豪格抱拳行礼,也欲离开。

在他转身瞬间,我忍不住喊了出来:“站住!”

我将怀里的八子复交给素玛,示意她先下去。

“你大费周章跑来一趟,难道就这么走了?可是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我实在看不惯他非阴非阳的性格。

豪格转过身,注视着我,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本来也料到你会有此一问。不错,我的确是故意跑来后宫,因为——我要确定赛阳是否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你什么意思?”我皱紧眉头,

豪格冷哼一声,道:“自然是看她是否尚在人间。”

“难道你皇阿玛——”没料到居然可能是这种结局。

“不是。皇阿玛才没心思去处置一个奴婢。不过,‘有心的人’就难免要痛下杀手,借刀杀人了。”豪格口气凝重。

“你可是在怀疑什么?”他话里有话,明显意有所指。

“不错。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以索浑的质素能策动造反,你以为他有能力让瓦尔喀部一呼百应吗?”豪格的话让我回想到吴克善之前说过,索浑兵叛也算惊世骇俗了。

可是没理由啊?没理由豪格都怀疑的事情,皇太极会没有任何特殊反应。难道赛阳的事情便是他布的局?想让有特殊意图的人自动现身?那岳托不就是首当其冲?被降职削去兵权恐怕还并非最后的结局吧?可是我明确知道那陌生男子并非岳托。

太乱了,真的是混乱。

“赛阳呢?”我的确也很想知道这个几乎不露面的人究竟身在何处。

“她并不在永福宫,不过我确定她还活着,因为她对皇阿玛还有用。”豪格估计是已经利用有限的时间,将眼线派去永福宫打探过了。

我突然感觉心口堵塞得难受。

“我不多作逗留了,免得引人生疑。”豪格说完转身便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却又回头道:“若你在宫中——算了,你还是全当不知道吧。毕竟是个女人。”

豪格彻底消失了,我单手抚上前额,感觉头痛欲裂。

八子出生本来应该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荣宠完全聚集我一身,可是为何感觉宫中的生活越来越失控,完全不在自己双手的掌握之中。

夜里,我刚把睡熟的八子放入悠悠车,一种被窥视的感觉由后背传遍身体。

我转过身,皇太极站立屋外昏暗处,面色极其不蕴,盯住我的双眼似乎很多情愫又似乎一片空白。

“皇上吉——”

我的礼还未行完,他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扯我入其怀中。

我沉沉地闭上疲倦的双眼,没有他的日子苦不堪言。

“为何都不给我解释?你难道不介意我误会?”皇太极的手掌很宽大,轻轻抚着我披散的长发,感觉被呵护至极。

“我怕说了也是徒劳无功,是有是无,你不是一向自有论断。你选择相信的,无论如何你都坚信不移;你要不信的,任是说破天,你也依旧不信。”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我还不清楚他的脾气吗?

“那你认为我现在是信还是不信?”皇太极反问道。

“恐怕连你自己也说不准吧。”其实他能出现已经说明了他的在乎,信与不信,何苦计较呢?

“我的确很矛盾,想逼你服贴,自己却总是坚守不住妥协之人。”看他的表情,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我笑出声来,看着他只觉得温暖又安心。有他的妥协,我已是何其幸运!

可是这宫里的生活,怕是不会眷顾我更多,毕竟许多事情已经渐渐失控了。

正文  遮掩

崇德二年的八月在一场暴风雨中划上了句号。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盛京褪去了夏末的温热,换上了深秋的风凉。每天一大早都会听到宫院内“唰唰”清扫落叶的声音。

这个月宫中的日子难得简单舒心。多尔衮领旨赴尔鼻城建都驻军,双月之内不会返京,邬聿敏自然寂寞,隔三差五便会入宫探我。除她之外,关雎宫的访客已是屈指可数,一切看似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状态。

皇太极一向迎着黎明前的黑暗便赶赴了朝堂,我则拥着儿子昏沉沉地睡着,小火炉在卧室内噼哩叭啦地响着。日子若能永远如此过下去该多好啊!

“主子,卓礼克图台吉有封书函给您送进宫来了。”素玛入屋将热水倒入洗漱盆中,然后把信奉到我面前。

我小心起身,给八子掖好被角,披了件外衣,接过信函。

吴克善人已在回蒙古科尔沁的路上,他特意去过瓦尔喀的战场上,无巧不巧地遇到了当时与赛阳一起被押解瓦尔喀的罪妇阿达尔斤氏,得到了一个惊天震世的消息。

我双手握着信纸“呵咔”作响,瞪大双眼完全怔住。

素玛紧张地走到我面前,空中摇晃着双手,“主子,主子——”试图拉回我完全被禁锢住的神智。

我迅速回神站起身,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入床头的火炉之中。看着信纸瞬间被火焰吞噬,我心中其实更想连同那事实一并抹去。

为何事情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赛阳这次回京其实并非“孤身一人”,她居然有孕在身。可是她在瓦尔喀三年的时光里却从未嫁过,甚至是一直被关闭在贝勒府的勤织院这种只有女人出入的地方。那个经手者究竟是何人?会单单只是一个相好之人?还是更有甚者?会是那夜的陌生男人吗?

为何此人与赛阳烈焰激情过后却又不负责任?不愿给她名分,还是给不起她名分?若非此次吴克善遇到阿达尔斤氏,怕是至今仍无人知晓此事。

豪格怀疑瓦尔喀兵变幕后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而赛阳似乎也只是此人手中的一颗棋,任其摆布。皇太极用计迫使此人现身,却无故牵连岳托遭难。如今似乎所有的利害关系都纠结赛阳一身,怕是一阵疾风吹过,她与孩子的命即刻便烟消云散了。

望向床铺之上熟睡中的八子,我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再保赛阳一次了。风雨欲来我自己已是飘摇之中,又如何救得了所有矛盾指向的她?

当天夜里,八子不肯睡,哭闹着。我抱着他来回踱步,心情烦躁异常。

“怎么?又闹了?”皇太极被吵醒了,转过头哑着嗓子问道。

“你睡吧,别管了,没几个时辰就要起身早朝了。他一会儿便好了。”我边说边想抱八子去外间,免得吵到皇太极。

“你回来,我有话要说。”他叫住我。

我不解地回身望着他,一步步走回床边。

他半坐起身靠在床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继续摇晃着孩子,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在思索如何开口。

“怎么了?”我问道。

皇太极目光下移,看着怀中皱着小脸哭闹的八子,一只手刚刚抚上他的额头,哭声居然嘎然而止。

八子瞪着眼睛看着他阿玛,居然‘笑无齿露’了起来。

皇太极双目柔柔地弯成两条线,宠溺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道:“他就是嫌我这阿玛陪他不够,故意让我多注意他点儿。”

我微笑注视着两父子。他们相处的时间确实不多,并非皇太极失职,而是他本来每天睡觉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又如何有时间陪孩子呢?

“想跟我说什么?”我拉回话题。

“再过两日我便会带着八旗出猎抚安堡,若是此时不去,今年冬天怕是狩不成了。”皇太极爱极了冬狩,每年必去,只是去年年底亲政朝鲜,误了时节。

“为何猎不成了?今年冬天还未开始呢。”我不解。

皇太极挑眉对着我诡异一笑。

我突然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难——难不成你又要亲征了?”

皇太极听了我的话,赞赏地笑了笑,道:“瓦尔喀的征讨已势如破竹,不日便会尽数收归。我既不想延误战机,也不能给漠北同样的机会。既然大清腹背存在着不安因素,那么大举进犯大明属地之前就必须尽数拔除。”

“可是何必你亲自披挂上阵呢?”我直觉地排斥,不愿他上战场。大清的骁勇战将还少吗?

“要立军威,为正式伐明打下这一鼓之气非得我亲征大捷不可。”皇太极高瞻远瞩,考虑的是未来。

我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为何日日牵扯来去的全是战争。

“没什么可担心的,亲征之事还待得两三个月后,更何况——”

“更何况该被担心的是你的敌手嘛!”我都能猜到他下句会说什么。

“聪明。”皇太极倒是保持着一贯的自信。可是我的心已经被提起了,因为没有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奔赴战场,即使皇太极永远如此成竹在胸。

皇太极带着八旗亲王贝勒以及阿哥们两天后开拔抚安堡。他走之后我的心便莫名不安起来,总感觉什么灾难也许正在迫近;于是我对凡事都直觉过敏,谨慎异常。

可是接下去的日子却过得极其平静,宫内人人一如往常地生活着。八子活得近似个冬眠动物,大多的时间都在睡觉,饿了便会哭闹两声,有时醒来一下,便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不久又自己睡去了。

因为我并没有奶水,至今八子都是吃奶娘的乳汁,一天至少吃五到六顿。除了夜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素玛抱着他去奶娘处。

乳母每日的膳食都极其考究,是宫中御医为哺乳期婴儿专门制定的,奶娘三餐时都会有宫女监督,既不能多食也决不可少食。

第五日清晨,哲哲天还未亮便宣我过清宁宫。进去时,整个内室烛光刺眼,映着哲哲与布木布泰同样忧虑的眼神。

很少见到哲哲如此坐立不安,见到我一把拉住,责备地说:“这次被你害死了,为何当初要阻止皇上赐死赛阳?如今发生这种丑事,还在皇宫内院之中,传扬开去要天下汉人如何看待大清皇室,满堂汉臣又如何背地里嘲笑蒙古科尔沁的女人?还要咱们在宫中立威吗?”

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我想哲哲她们应该也是知道了赛阳的秘密。

虽然这个年代满蒙人时有乱伦婚配情况出现,但是后宫之中未嫁宫女未婚先孕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忌。更何况此时皇太极广收汉臣,笼络天下人心。汉人道德廉耻的思想逐步渗透进入,赛阳滞留宫中未婚先孕势必引起一片哗然。

“姑母千万莫急躁,越急越乱。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掩盖住事实,除了赛阳也是一样。”布木布泰上前拉住哲哲,简单说着草菅人命的话。

哲哲暂时忍下火气,点着头。明显布木布泰的提议与她心中所想完全吻合。

“赛阳杀不得。”我的声音瞬间打碎两人此刻的如意算盘。

“啪”清脆的一声,哲哲抬手高空冲撞而下,我的脸颊被击得生疼,火辣辣犹如在燃烧。

我用手轻轻抚去嘴角的血丝,望着哲哲坚持重复地又说了一遍:“皇上回京之前,赛阳谁都不能动。”

现在结束了赛阳的生命,的确可以瞒下未婚先孕的丑闻;但是皇太极却也会因此失去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与筹码。那个真正的幕后煽动者绝对包藏祸心,此时若失去了查找的方向,那么下次事件的冲击力也许将会是致命的。

哲哲怒不可抑地咬牙看着我,再次抬起手却被我拦截空中。布木布泰惊吓地倒抽一口冷气,看怪物一样注视着我。

“时至今日你居然还妇人之仁,不知悔改。你究竟心中有没有科尔沁,有没有博尔济吉特,有没有你父汗?”哲哲大力甩开我的手,怒喝着。“你以为你诞下皇子,八阿哥又被立为皇储,你这一辈子便风雨不动了吗?你就不需要科尔沁的扶持了吗?海兰珠,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姓博尔济吉特,你的孩子莫说是东宫太子,就是排到天边也没有他坐皇位的一天!”

哲哲有一半说的并没错,我心中确实没有科尔沁的存在;不似她和布木布泰一般,凡事想到的都必先是自己的一族。而且我也明白如果不是顶着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这个头衔,任皇太极如何宠爱重视,孩子永远与皇位无缘。其实本来亦是无缘。

可是我却并不得意,也不有恃无恐;相反我每时每刻都为着八子日后的命运担惊受怕。

我不让她们动赛阳,完全是因为皇太极。哲哲不明白,却还盘算着杀人灭口。她们趁皇太极不在痛下杀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放弃去说服盛怒之下的哲哲,转换了对象,望着布木布泰恳切地说:“此事轻易不得,赛阳在瓦尔喀三年的经历已是无从查究,如今赐死了赛阳便更是无法追查那蓝田种玉之人。赛阳无端端带回瓦尔喀的机密,难道事情看来真似表面般一目了然吗?”

布木布泰眼中霎那间闪过异样的色彩,了悟地点了一下头,匆匆转头对哲哲道:“姐姐所言并非无道理,赛阳确实可疑。单单看她舍关雎宫不去而选择我宫里便见分晓。”

哲哲看着布木布泰,仔细琢磨着,渐渐平息了怒气。片刻之后,她复又将目光投到我身上,眼神已不似先前般愤恨,却依旧阴郁。

“罢了。”哲哲总算是撤销了已动的杀念。“但眼下该如何是好?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就算禁锢永福宫怕也是遮掩不了多久。”哲哲苦恼地说着。

“赛阳还在永福宫?”我惊讶地问出声。怎么可能?豪格不是特意查过?

“赛阳一直都在永福宫啊,姐姐为何有此一问?”布木布泰不解地望着我道。

“没什么,只是许久许久都未见到过她,以为她被另作了安置。”我极力掩饰着,心里却多添了一层烦乱。又将是什么圈套?这次该轮到豪格入瓮了吗?

“赛阳已经开始害喜了,我怎么可能还放她走出永福宫呢。”布木布泰答得理所当然。“不过现在怕是不可多留她于后宫之内了,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把赛阳安置了才是。”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藏匿之处必须安全又保密,放眼看去整个皇宫之内完全没有复合要求的地方。宫中人多口杂,越想瞒住的事情怕是传得越快。送出宫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完全行不通。

突然我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无意间又对上了布木布泰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先说。”我知道她一定是也有了想法。

“布木布泰倒是真想着一个地方——冷宫。”她慢慢吐出两个字。

第一次发现我与布木布泰也有‘所见略同’之时,不错我想到的也是“冷宫”。冷宫是皇宫内最少人出入,最令人忌讳的地方。被关于冷宫之内的女人大都是先帝时期留下的无所出的妃嫔和侍妾,她们这一辈子既踏不出冷宫之外也不会有人与她们交谈。若论真正与世隔绝之地,非“冷宫”莫属了。

哲哲自然是重重吐出一口气,总算找到暂时压下丑闻的权宜之计。一切就等皇太极回宫,自然会有论断。

从清宁宫回到关雎宫时,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屋子内透着一片漂亮的金色。

“主子,您的脸——”素玛眼尖地发现了我用丝帕掩住发红的左面。

“别声张,没什么的。用冷水敷敷,自然就好了。”我拿下手帕,既然已经发现了,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素玛走近细细地看,眼底泛开水光,“主子——素玛这就去打水拿药。”

她跑了出去。

我坐在床沿摸了摸八子贪睡的小脸,但愿他永远不会尝到今天我所受的苦。长如此之大,还真是第一次被人摔脸一巴掌。那一瞬间真的很屈辱,可是在这里,再苦的水我都要打掉牙合血吞。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了孩子不能忍得也要忍,不能承载的也要承载。

正文  蔓延

皇太极离宫第八日,晴空万里,秋风吹着遍地的落叶漫天飞舞。

我用被巾擦干刚刚沐浴过的八子,为他着上新装。

“八子,你怎么这么小啊!你这个小懒骨头,什么都不做,还要许多人整天围着你落不得清闲。”

八子傻傻地看着我笑,却没有一颗牙齿。

“你居然还咧开这么大的嘴,还好不是夏天,否则你又没有牙齿把门,蚊子苍蝇还不横冲直撞啊!”我滚着他的小身体,系上襁褓的包带。

素玛边收拾脏衣服边笑出声来,媛茧也抿嘴偷笑。

“素玛,差不多是时候带八阿哥去给奶娘喂奶了。”我提醒道。

“知道了,主子。这就去。”素玛交待了媛茧几句,便小心抱起八子离开了。

“宸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清宁宫。”苜菱的声音隔门而入。

自从上次因为赛阳的事情见过哲哲之后,这三天一直没再有过交集。不知今天宣我又是为何?

“请姐姐回皇后娘娘一声,我家主子刚给八阿哥净过身,换件衣裳,即刻就过去了。”媛茧按照我的吩咐去应了话。

走入清宁宫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