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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魅集by小葬 (灵异文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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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已暗。他载着花妖出了小巷子,沿着笔直的郊区大道前往平安街。她几乎没有重量,要不是因为过于虚弱而把冰凉的头靠在他背上,他简直怀疑她根本不存在。
  看得出来,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已经很虚弱,恐怕不久就会魂飞魄散了。
  “那个,你见到杨聪之后,要跟他说什么?”他忍不住问。
  杨聪并没有看见鬼魅的能力,就算她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花妖似乎笑了,轻声说:“我不求能跟恩人说话,只求可以见上一面。你只要把我的本体带给他就好,谢谢了……”
  话音未落,背上冰凉的感觉就消失了。
  再回头,只见车后座上只剩一朵白色的山茶花,迎着风,快枯萎的样子。
  *
  向日带着花去找杨聪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应该是对方的母亲。她看着他,有点狐疑的样子。他被她看得发窘,结结巴巴地说:
  “伯、伯母好,请问杨聪学长在吗?”
  见向日这副窘迫的模样,妇人有点怀疑,问:“你是谁?”
  “我叫向日,是三中的学生,找学长有点事。”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之后,妇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对他充满敌意,冷冷地说:“他不在。”
  她正要把门关上,一个声音制止了她:“妈。”
  向日歪头往里一看,果然看见杨聪站在大厅里,围着黄色的卡通围裙,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样子。他见了门口的人,脱下围裙上前来,对伯母说:“我们出去一下。”
  然后就侧身出门,拉着他下楼。他回头看看杨伯母,只见她阴沉着脸,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直到走到街上,杨聪才再次开口:“我妈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尽管有点被吓到,向日还是摇摇头说没关系,突然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又说:“这个,你还记得吗?”说着把手里捏着的山茶花递到他面前。
  杨聪摇摇头。
  “这是你三个月前放在十字街口的那朵花,”向日胡乱把花塞进他手里,“现、现在还给你。”
  向日本来以为对方会觉得奇怪,但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问什么。抬头,只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花,微皱着眉,就像在回忆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他们正好站在两站路灯中间,投在杨聪脸上身上的全是沉沉的阴影。他最终什么都没问,只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后来杨聪把这朵花做成标本,挂在自己房间里,保存了很多年。以后每次看到裱在透明胶片里的枯黄花瓣的时候,向日不知道为何想起的不是那个一袭白裙的花妖,而是当初杨聪拿着这朵花,低头默默不语的样子。

  暗杀(上)

  向日本来打算让栗子再带他去一趟鬼市医馆,但后来烧退了之后,咳血的症状也渐渐消失,背上的伤口也已经痊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觉得自己身体大好了,想到栗子平时忙着照顾杏仁就够辛苦的了,也不好再劳烦她。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银耳突然辞职了。
  据栗子说,自从上上个星期天银耳出去办了点私事之后,他就一直表现得怪怪的,经常不见人影,最后终于向栗子姐提出辞呈。提出辞呈的时候他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她没留他。
  “为什么他突然要辞职?”向日忍不住问。
  “谁知道啊,”栗子不冷不热地说,“那家伙翅膀硬了,要飞到哪里去,我还管得着吗?”
  没有人知道银耳后来去了哪里。
  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九十天,教室的黑板已经挂上倒数计时的牌子。看着同学们埋头苦读的样子,连向日这个“局外人”都紧张起来,跟着他们认真上课、自习、写作业、考试、改错题,在这不断重复的循环中,日子好像过得快一些,也可以其他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三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天,向日天没亮就醒来。此时南京的清晨依然很冷,他披着大衣来到客厅,看见窗外是一片深沉的蓝。推开阳台的门,更是寒气逼人。他站在吹了一夜冷风的阳台上,低头看着平安街安静的路灯,几乎是下意识地看着正对面的那一盏。
  今天就是何岚上次说的“两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他把头探出阳台的栅栏,环视四周,却分不清火车站是在哪个方向,只看见整座南京城笼在深蓝色的雾色里。清晨冰冷的风灌进他的肺里,他感觉到一阵不适,但强忍着没让自己咳出来。
  *
  上次栗子把事务所门口的钥匙给了他,让他以后上班的时候自己开门。
  他用钥匙开门走进屋子里,里面跟他想象的一样安静,他以为大家都还没起床,一进大厅却看见杏仁正趴在沙发上看漫画。那孩子穿着卡通睡衣,下半身蜷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听见对方进来之后抬头瞄了一眼,说:
  “早上好。”
  说完低头继续看漫画。
  “早啊,小杏。”他说,“栗子姐他们还在睡吗?”
  “小葱姐姐在楼上,姐姐跟豆腐去工作去了。”头也不抬。
  “厅子里这么冷,你怎么不呆在房间里?”
  “大夫说多出来走动对我有好处。”
  ……现在这样跟呆在房间里有什么区别?
  “呃,那你早餐想吃什么?”
  “面条或者面条或者面条,谢谢。”
  那孩子就这么一直窝在沙发上看漫画,直到向日把煮好的面条端到饭厅,才懒洋洋地裹着被子来到饭桌前,把漫画书放在碗边,默默地吃起来。这时刚起床的小葱闻到香味也奔下楼来。
  向日抬头瞄了一眼那孩子的书,发现有点眼熟,好像是何岚以前经常在耳边念叨的某部漫画。面对面一语不发地吃东西感觉有点尴尬,于是他开口向他搭话:
  “你喜欢看漫画?”
  “还好。”
  对方不冷不热的回答立即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这孩子不怎么爱说话,除了上次发病时在栗子姐怀里撒娇之外,其它任何时候都是冷冷淡淡的,似乎不愿意跟他人接触,倒是跟他以前有点像。
  “我吃饱了。”
  杏仁匆匆把碗里的面扒完,又拿着书窝回沙发上。
  “阿葵,”这时小葱才悄悄对他说,“小杏一向这么别扭,你别介意。”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突然想到什么,又问:
  “对了,小葱,我听说南京这一阵子都不太平,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这是真的吗?”
  “你听说谁的?”她反问。
  想到栗子之前曾提醒他不要跟何岚多来往,他不禁有些心虚,但想到反正对方都要走了,应该没关系吧,便如实说:“何岚。”
  “何家小子?他说的倒没错。鬼市那边某些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又开始闹事了,你还记得不久前医院里的剥魂事件吧?那不过是它们干的好事中顶不起眼的一件。听说最近还跟何家的人扛上了,要是事态再恶化下去,恐怕这南京城也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
  向日听她一副局外人隔岸观火的口气,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又问:“我不明白,鬼市跟何家到底有什么矛盾?”
  “还能有什么矛盾,利益纠葛呗。”小葱耸耸肩,“何家是从大概三年前开始把本宅迁到南京来的,为了巩固在这边的新势力,自然免不了要跟旧势力发生一些摩擦。本来何家和鬼市一直各做各的生意,但就在不久前,何家二当家的儿子在除魅过程中不慎把鬼市老大的几名心腹收拾掉了,双方本来就视彼此为眼中钉,这一下找到契机,估计就要撕破脸皮了。”
  小葱见向日听得一愣一愣地,又眨眨眼道:“你不用这么紧张,鬼市的那群家伙都是聪明人,就算要动何家,也不得不估计何家背后的八仙门。他们知道八仙门有多难搞,所以绝不会轻举妄动。就算双方真的打起来了,火也烧不到咱们身上来,横竖还有八仙门的人给我们挡着呢!而且何岚不是要离开南京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诶?你怎么知道他要走?”
  她笑道:“除魅这一行圈子这么小,何况位列八仙门之首的何家从来都是被虎视眈眈的对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一下子就能传遍。只是没想到那何老头子如此胆小,这么急着就要把儿子送走。不过也难怪,毕竟那是他唯一的血脉……”
  向日听着,心不在焉地舀起一勺汤塞进嘴里,结果一下子烫到了舌头。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才刚进门小柏就扑上来,抱着他的腰说:“小葵哥哥,今天有两个电话找你,我接了,说你在上班,让他们晚点再打过来。小柏是不是很乖?”
  孩子一脸邀功的笑。
  “真乖。”向日摸摸他的脑袋,“是谁打来的?”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他俯身亲了亲他的脸蛋。
  小家伙仍不满意:“不是,要像电视上那样的亲亲。”
  电视上的?难道他指的是……接吻?!
  “小流氓,叫你不许看八点档,你还不乖!”向日佯怒捏着他的脸蛋,“快告诉我是谁打来的,不然我就告诉你妈妈,让她打你屁股!”
  小柏向来是很怕舅母的,听了他的威胁,嘟起嘴说:
  “一个是何岚哥哥打来的,另外一个不认识。”
  他愣了愣,半晌才放开小柏来到沙发旁的电话机前,翻查来电显示。第一个号码确实是何岚的,第二个号码却是从老家打来的。
  之前向日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给外婆,虽然她老人家不爱说话,但还是很愿意听他讲讲在南京的生活。最近这几个星期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居然把打电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想了想,他决定先打回老家向她老人家负荆请罪。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居然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主人,是你吗?”
  “你是……?”
  “我是小雪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向日这才想起对方过年的时候自己从雪山上救下来的猫妖,临走之前他把她留在老家,拜托她帮忙照顾外婆。他忙问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她带着一副哭腔告诉他外婆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紧张地问。
  “村里的医生来看了,说是什么哮喘的并发症,我也不懂……”小雪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总之阿婆已经连续好几天起不来了,我怕,我怕……主人,你赶紧回来吧!”
  这个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砸在向日头上,让他脑袋一下子一片空白。挂上电话后,他在原地足足愣了几十秒,才赶紧用舅舅的电脑上网买火车票。那坑爹的铁道部网站居然在这种时候出问题,他反反复复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订到最后一张票,凌晨一点半的火车。
  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之后,向日才想起何岚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还没走吗?还是已经到了?不是说好了不再联系吗,为什么又打电话过来?
  他抓起话筒决定打给他,按回拨键的时候手竟然有些颤抖。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看来他是一直在等电话。接通之后,他听见那边混乱的杂音,听起来像是在酒吧里。对方没出声,他张口愣了半天,竟也说不出话来。
  “阿葵?”最终还是何岚先开口。
  “嗯。”他闷闷地回答,又问,“你还没走?”
  “没有,明天下午的火车。”对方说,“你等一下,这里很吵,我先出去。”
  接下来是一阵摩擦的声音,几十秒之后,那边的噪音全都消失,他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能听清楚吗?”
  “嗯。你……有事吗?”
  “想叫你来酒吧参加我的送行派对,你也知道乐队里的人有多爱玩。”他像是笑了,“你现在来的话也还来得及,那群家伙说要玩通宵呢。”
  向日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他在酒吧舞台的表演,那疯狂得恨不得把吉他的弦都拨断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又觉得没有力气扯动嘴角。
  “不了,”他最后说,“外婆病了,我要连夜回去看她。”
  对方明显顿了顿,才说:“哦……好吧。”
  “我挂了,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嗯。拜拜。”
  “拜。”
  挂上这个电话之后,向日对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两年多的同桌时光,一颦一笑的回忆,和那些让人兴奋莫名又受尽委屈的小暧昧,从此一笔勾销。
  *
  当晚向日很快把行李简单地收拾好,出门。
  深夜的平安街只有路灯亮着。末班地铁是在十点半,这里离地铁站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一路跑过去的话,不到十分钟就能到,还来得及。
  深夜的平安街没有路人,一片宁静黑暗,只有路灯亮着。
  他一路小跑到街道的尽头,突然听见转角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就像行进的军队。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随即转身想要闪开,但来不及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鬼差。
  大概有十几名,排成两排,全都穿着黑袍带着面具,拿着三叉戟,看上去一模一样,连前进的步伐都是一致的。
  这么晚了,它们是在巡夜?
  据栗子说,由于鬼市和八仙门之间的矛盾,南京目前的形势比较紧张,冥府也加强了对这附近鬼魅流动的控制。在南京呆了两年,向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鬼差同时出动,看来栗子姐说的确有其事。
  鬼差们的目的应该只是抓捕流魅,他自然不敢惹它们,连忙把中间的路让出来,自己从低头从边上经过。本来以为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跟它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带头的鬼差突然喊道:
  “你!站住!”
  他吓了一跳,转头,只见所有鬼差都把头转向他,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显得尤其骇人。
  “怎、怎么了?”
  “你有令牌吗?”刚才叫住他的那只鬼差厉声问道。
  “啊?”
  令牌是指冥府颁发的令牌吗?可是,他又不是鬼魅,它们干嘛向他要这个?
  “契约有吗?”
  “不——”
  “既不是役灵又没有令牌的话,按照冥府的规定,将论处私自流动罪!”
  “可、可是,我不是鬼魅……”
  “还敢狡辩!”
  所有鬼差顿时围上来,向日顿觉得大事不妙,连忙蹲身从它们的包围圈中窜出来,一边逃跑一边解释:“不、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是人类!”
  “抓住那小子!”无奈领头的鬼差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其它鬼差们接到命令之后,纷纷抓着武器从后面追来,向日慌不择路,撒腿下意识地就往家的方向跑,但是才跑不到五步就被抓住。十几支三叉戟的尖端对准他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动弹不得,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兵器的冷气。
  “鬼差大哥,我真的是人类,你们搞错了……”
  向日正说着,领头的突然把脸朝他逼近,苍白而毫无表情的面具把他吓了一跳。它听了这话之后,开始仔细地打量他,仿佛在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
  “那个,老大,”其中一名手下说,“这小子虽然体内阴气比正常人重,但阳气也比鬼魅高很多,应该是个人类没错……”
  向日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身上的阴气重到这种程度。
  “闭嘴!老子早就知道了!”
  领头的骂了一句,然后猛地把面具摘下来,继续盯着他,好像这样能看清楚一点似的。向日看着眼前这张摘掉面具后露出的普通大叔的脸,干笑了两下。
  最后,鬼差们发现自己真的抓错人,便放了向日,灰溜溜地走了。
  *
  这么折腾一番,向日错过了末班地铁,只好回家重新订票。铁道部的订票网站又bug了,他弄了大半夜才重新订票,还是动车的,发车时间是明天下午。
  晚上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整晚没睡,想着远在老家卧病在床的外婆,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向日提前四十多分钟到达火车站,终于顺利搭上通往家乡的动车。说起来他以前还从来没有搭过和谐号,因为票价比普通火车贵一倍不止,这次第一次坐动车,倒不怎么感到新鲜,反而觉得座位看上去很挤,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
  由于不是节假日,车厢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他按照车票上的号码一排一排地找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见前几排有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背影。
  他盯着那背影看,那人正好无意中转过头看见他:
  “哎,这不是向日嘛?”
  居然是云姨。
  他完全呆在原地,这也太巧了吧?
  坐在云姨旁边的是何奶奶,身边还有四名保镖模样的壮汉。再一转眼,他就看见在旁边帮摆放行李的何岚,后者看见他也是一愣。
  他们的目光胶着在一起。

  暗杀(中)

  向日最终把目光移开,上前去向长辈们打招呼:“何奶奶好,云姨好。”
  何奶奶只点了点头,云姨眉笑眼开地问:“真是巧了,你也要去北京?”
  “不,我中途下车。因为外婆病了,打算回老家看看她。”
  “真是孝顺的孩子,比我们家阿岚听话多了。”她说,“还站着干嘛?赶快坐下吧,车马上要开了。”
  坐下之后才发现他的位置正好在何岚旁边,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
  这个车厢只有他们几个人,列车开动后,整个车厢鸦雀无声。云姨跟何奶奶都开始闭目养神,周围的几个保镖自然不会随便说话,跟他们隔一条过道是向日跟何岚的位置。那家伙半天不说话,向日也只好盯着窗外假装看风景。
  “别一直看着外面,”何岚终于开口说,“小心头晕啊少年。”
  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向日就转过头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后者却把视线别开。十几天不见,何岚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大概是昨晚玩疯了吧?
  “你不是昨晚就走了吗?”对方突然问。
  “嗯——”向日含糊地回答,“有些事耽误了。”
  “你外婆她还好吧?”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要回去看看。”
  其实昨天听小雪的语气,他就知道外婆肯定病得不轻,但他还是宁愿这样说服自己。
  接下来好像没什么话好说了,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何岚把地上的背包拿起来放在膝盖上,翻了半天才掏出一个MP3,他插好耳机,把其中一只递过来,问:“听歌吗?”
  听歌的话就不用说话了,也不会显得这么尴尬,向日点头说好。
  他本来以为那家伙会喜欢摇滚之类劲爆的歌曲,没想到都是一些柔软舒缓的轻音乐。他听着轻柔的音乐,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由于昨晚没睡,不由得一阵倦意袭来,竟渐渐睡着了。
  *
  后来向日是被脖子上的酸痛感弄醒的。太阳穴被硬硬的东西磕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何岚的肩上睡着了。想要抬头,却觉得被脑袋被什么东西压着,他抬眼一看,才发现那家伙竟然也靠在他头顶,沉沉地睡着。
  好近,比上次差点成真的离别吻的距离还要近。
  向日连忙直起脑袋,对方也被这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不敢看何岚,连忙把目光移向窗外,只见外面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了。他一边假装看着夜色,一边通过玻璃的反射观察着身边的家伙,只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茫地四处张望。
  “那个,阿葵……”何岚终于开口。
  向日以为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没想到对方下一句居然说:
  “你踩到我的耳机了。”
  “啊、抱歉。”
  他们两个人同时弯腰去捡那小耳机,居然把手摸到一起。何岚没缩手,向日也愣了愣,一边在心里暗骂这狗血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边却贪恋对方手心的温度。
  “诶,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怎么一直猫在座位上?”
  直到云姨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他们才心虚地把手分开。
  向日跟何岚讪讪地没有回答,气氛简直尴尬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列车缓缓地减速,十几秒之后完全停下。向日还以为到了哪个小站,往外一看,却发现外面是一片压抑的黑,一点光线都没有。
  奇怪,就算是晚上,也不至于暗成这样吧?
  “有古怪!”
  保镖们察觉到有所不妥,立即全部站起来,戒备地扫视着周围。云姨用手捂着嘴,一脸惊恐。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何奶奶也缓缓睁开眼睛。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何岚都微微侧身把向日护在身后,一副警惕的样子。
  向日的心跳在沉默而紧张的气氛中加速起来。
  列车停下来之后,周围就陷入一片死寂。那四名保镖迅速移动到他们前后左右四个位置,把他们几个人护在中间,并警惕地扫视整节车厢。
  向日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何岚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他愣了愣,对方没回头看他,只默默地把五根手指□他的指间,十指相扣。
  再看旁边的云姨和何奶奶,前者已经面容苍白,后者虽然依然表现淡定,但也看的出几分紧张。
  死寂的气氛维持了几十秒后,车厢外层忽然传来多处诡异的摩擦声,那声音就像有人在用尖锐的指甲刮墙,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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