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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途流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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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默从闫裴的背后走出来,然后伸手越过了闫裴的肩膀,抽走了对方嘴里的烟。
  闫裴转过头看他,微微挑起了眉,眼神里带了些疑惑。他实在是想过一把烟瘾,即便这烟抽起来极不习惯。
  风默将烟嘴摁在了树上,把那细微的火星碾灭了,他说:“要过烟瘾的话回去再说。”
  闫裴遗憾地说:“也行。”他抬头看向暗下来的天,忽然蹙起了眉,这一切实在是太安静了。
  风默推了推闫裴的肩膀:“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走。”
  闫裴微微挑着眉,眼神似被火点亮了一般,他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勾起了唇角:“我们睡一个帐篷?”
  风默语气极淡,让人听不出情绪,他说:“怎么,不愿意?”
  “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睡着都会笑醒。”闫裴扯了扯衣领,迫不及待地拉开帐篷躺了进去。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像是把刚刚所担忧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风默暗暗叹了一声,然后走去一旁的帐篷看看。风巍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有些疲倦地说:“妈和风矜都睡了。”
  风默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相视无言了起来。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变得很少,即便是坐在一起,也没有可以聊的事情,每次总是风巍先开口打破尴尬。
  风巍忽然问道:“你和闫裴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沉默了很久才决定要开口。
  风默将眼神瞥开了一些,微微垂着眼没有直视风巍,他说:“朋友。”
  “哦。”风巍应了一声,接着又说:“你的事情我从来不干涉,在父亲去世之后,我本想替父亲管管你,后来觉得,你过得好就可以了,毕竟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
  风默垂着眼听着,觉得心里有点沉,总觉得是父亲在对自己说教一般,忽然有种悲呛之感涌上心头,他心想,你还不如直接骂我呢。他明明与闫裴什么也没有,却仍然像是背着家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对风巍的一番话,他竟然没有想到要反驳。
  风巍微微抿着唇,过了许久,他才说:“回去吧,妈这边我会看着。”
  风默点点头,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触不可及的心底,他深深地看了风巍一眼后便转身走了。
  在所有人都已经进入熟睡的时候,闫裴偏偏翻来覆去地闭不上眼,他侧过身看着背对着他躺着的风默,叹息一般说道:“这要人怎么睡。”
  风默蹙着眉睁开眼,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偏偏旁边躺了一个不省心的,他淡漠的语气中透露着丝丝厌烦:“闭眼。”
  闫裴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嗯。”声音沉闷得像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风默又闭上了眼,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声,他不禁转过身去看,然后他看见对方正面对着他将手伸进了裆部手yin。
  没过多久,闫裴便被踹出了帐篷,他倚靠在树上抓了抓头发,裤头悬在胯上要掉不掉的,然后他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风默的模样。他仰起头微微喘着,将手覆上了两腿之间。
  闫裴在外面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滚回帐篷里,他动作放得很轻,避免会吵醒风默。在他刚躺下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争吵打斗的声音。
  风默早在闫裴回来的时候便醒了,但他没有睁眼,在听到外面不小的打斗声后,他马上坐了起来,蹙眉道:“怎么回事?”
  闫裴早知道风默即便是在睡着时,神经也从未放松过,丝毫的动静也能让他在睡梦中忽然醒来。他问道:“去看看?”
  风默点头,然后两人先后出了帐篷。
  此时天还是暗的,所有人却都被吵醒了。有人看了看手表,正是凌晨四点的时候。
  早上背着妇人的那位男子此时正握着刀朝同伴刺去,他的攻势狠辣至极,刀刀都往要害刺去,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许多人都躲在了后边担忧地看着,却又怕惹祸上身。一个胆子大点的男人从背后勒住了那人的肩膀,却被那人一个俯身摔在了地上,一把银刃毫不留情地朝男子的面部刺去。
  余郁芬一惊,猛地捂上了风矜的眼睛,然后她将头转过了一边不敢再看。
  那刀没有刺进男人的面部,在与男人的脸相距不过两厘米的时候,被闫裴遏止了。闫裴将执刀男子的手反扣在了身后,然后一个使劲便将那男子的手臂给拉脱臼了,他将一把枪抵在了男子的后脑勺上。
  被冰冷的枪口抵着脑袋,行凶者却丝毫不觉害怕,他咧着嘴笑开了,头猛地撞击着枪口往后仰去,然后用没有脱臼的手接过了刀,动作极快地朝闫裴的颈部刺去。
  忽然砰一声响起,一颗子弹射向男子的手腕,男子猛地一痛松开了手里的刀,手腕缓缓地涌出血来。
  风默将拿着枪的手放下,他走上前去想扶闫裴一把。
  那行凶的男子身形不稳地后退了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退到了公路一侧的护栏边,突然往后一仰便摔了下去。
  这公路是建在绵延起伏的高山上的,他这一摔,必死无疑。
  风默蹙起了眉,有种被人用恶毒的眼神直盯的感觉,他下意识地转身,却看到茉莉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落下的地方,眼里还有一丝未来得及隐去的诡谲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九

  在场的人皆错愕地看着那个行凶的男人翻下了山,他们不能理解这男人为何要做出这么令人费解的事,昨天分明还是好好的,这才休息了半个晚上,就跟入了魔似的。
  为了安抚余下的人,沈嶙绪压下心底的慌张,说是因为那人的身心状况长期处于危机情境中,精神几近崩溃。说得有理有据的,就连他都要信服自己了。
  沈嶙绪心里忐忑不安,在安抚了大家之后,他走来对闫裴说:“这事真是邪乎。”
  闫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嶙绪想了想,说道:“我们是在一个帐篷的,我睡在最外面,虎子在最里面。凌晨的时候虎子突然醒过来,窸窸窣窣的把我们吵醒了,我们问他在干什么,他拿刀就朝旁边的人砍去,我们赶紧爬出来,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闫裴点点头,他摸了摸下巴说道:“再看看,这件事先不要提。”
  沈嶙绪抓了抓发,说道:“唉,这都什么事。”
  风默在看到茉莉的眼神时便将视线偏过了另一边,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尽量不被对方发现。茉莉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打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居心何在。
  “怎么了?”闫裴看风默蹙着眉,像在思忖着什么。
  “注意一下茉莉。”风默说道,声音放得很轻。
  闫裴的视线越过了风默的肩膀朝茉莉看去,眼神深不可测,他点了点头:“嗯。”
  尽管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但他们不得不将此事先放下,沈嶙绪也不可能为了寻找一个存活几率极小的人而耽误大家的时间,然后将无辜的人拉入水深火热之中。在危机面前,人们往往需要衡量,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已经无法入眠,那便启程。
  天空像蒙了一张缝织疏薄的黑纱,细微的光从黑纱后透出,轻抚仓惶的世事万物。
  他们在公路上沿着山体艰难地往前走,再走一段便成功出城,这也意味着与援军更接近一些,他们能早日获得救援。
  风默与闫裴各扛着一个大包走在后面,每走一段风默便会装作不经意地朝茉莉看去。那女子走在人群中,一袭红裙极为惹眼,瘦弱得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走路都像是在飘,她偶尔抬手拂一下头发,然后仰头朝天看去。
  风默蹙着眉,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当然,这一切必然与茉莉有关。
  闫裴看到风默蹙眉便以为他是累了,伸手想将他背上的背包接过来,却遭风默淡淡地睨了一眼。闫裴摆了摆手说:“我以为你是累了。”
  风默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起来,张了张淡色的唇,说道:“又不是小姑娘。”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闫裴微微将眼神下移,盯着风默的唇看了好一会,然后啧了一声把头转向了公路另一边。
  风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顺着闫裴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远处一片绵延的山。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将凌晨时发生的事抛到脑后时,队伍中一个精壮的男子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刀,他穿着沾满了泥的军裤,裤脚卷了起来,裸露出的地方可以看出身体的强壮。
  那人拿着刀面无表情地朝身旁的妇人刺去,动作快得如闪电一般,在他将刀刺入妇人的心口之后,身旁的人才意识到出事了,恐慌得四散而开。
  男人将刀转了一下然后倏然拔出,鲜血溅了出来,沾上了他的手臂与上衣。那被刺伤的妇人竟连呼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在了地上,心口在不断地流出血来,她瞪大了眼神,嘴巴长大,整个人如死鱼一般抽搐了几下。
  站得与那拿刀的男人近一些的沈嶙绪反应过来,他拨开面前挡着的人去抢那人手上的刀。
  实际上沈嶙绪也被吓到了,持刀的是他共处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战友,如今那人却面无表情地在伤害无辜的人。他曾设想过无数次若对上那些凶残的异兽该怎么做,却没有一次想过,他的敌人会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因对手是朋友,沈嶙绪的下手也不那么干脆利落了,他的动作都太慢,带着些迟疑以及不忍。就因为慢了一些,他眼睁睁地看着战友将刀插进了他的胸膛,有一瞬他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因为他不敢相信,而后在对方将刀拔出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痛得死去活来,搞不懂究竟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在痛。
  对方漠然地在拔出刀后猛向沈嶙绪的腹部踹了一脚,然后试图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的眼神太过了冷淡,看向周围人的眼神如看渣滓一般。
  沈嶙绪倒在地上将身体蜷缩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将眼神都放空了,在那人执着刀正要朝一位妇人刺去的时候,忽然抱住了他的腿。
  那人低头朝沈嶙绪看了一眼,在看到沈嶙绪紧咬牙关面容都狰狞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一秒动容,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漠然的样子。
  风默拿出枪便朝那人的后脑扣动扳机,令人惊愕的是,那子弹在射入男子脑内后,那男子竟似不觉疼痛毫不受其影响一般,动作敏捷地弯下腰朝沈嶙绪连捅了几刀。
  在期间,有人上去欲将那男子拉开,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连分毫都没有移动,竟似钢筋磐石一般。风默又补了两枪,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人的刀很快,快得让人晃神,回过神来时沈嶙绪已是全身鲜血淋漓,鲜血模糊了他的脸,奄奄一息地瞪直了双目,双手仍无力地抱着那人的腿。
  风默怕伤及无辜便将执枪的手放了下来,上去阻拦的人实在是太多太乱了,而且这子弹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早在风默将枪放下的时候,闫裴便将背上的背包甩在了地上,然后蹙着眉冲上前去将那人抡倒在地,他猛地折断了那人的手腕,然后夺去了那人手里的刀,反手将刀刺穿了对方的手掌。
  剧烈的疼痛感涌了上来,男子忽然瞪大了双目呻。吟出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闫裴,眼里惊恐尽现,完全没有了刚才冷漠的神情。他正想说话时,忽然地面如地震一般震动起来,带着一侧的山体也在不住晃动。
  只听见山上一阵巨响,人们还来不及散开,一块巨石砸了下来,正巧砸在了那个男子身上。男子背对着山体,忽然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男子不住地喊叫了一声,他的脊背大概是断了。
  所有人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风默蹙着眉看向茉莉,眼神尖锐冰冷。
  茉莉察觉到风默的眼神,她垂下眼将一手抬起扶向了另一只手,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个诡谲的弧度。
  风默抬起枪,却愕然发现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尽,他再抬眼时发现茉莉已经顺着山体的斜路跑了上去。他将背上的大包扔下,顾不得其他便径自追了上去,这时候不应该惊动太多人。在朝山上而去的时候,他一抬头便看见山顶上冒着重重黑烟。
  闫裴在将那男子制倒在地后猛地抬头,他看到风默艰难地朝山上跑去,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他蹙着眉直盯着那个背影看,似担心一眨眼便会将那背影丢失了一般。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山上,声音似撕裂一般:“军医!”
  军医匆忙地拿着医药箱走上前来,他的手还在颤抖着,手忙脚乱地打开医药箱然后去查看沈嶙绪的伤势。
  闫裴朝那个背影追了去,速度快得如狼匹一般。
  风默追着茉莉,他跑得有些吃力,而对方却像是变了一副样子,全然没有之前柔弱无骨的模样,那瘦得能迎风倒的身躯竟敏捷得令人难以置信,并且像是不觉疲倦一般。
  这个女人绝不是单纯的研究者,她在不知不觉中催眠了军队的人,继而又催眠了自己。
  空中缓缓飘落着一些黑色灰烬,纷纷扬扬如同清明时节的雨。远处传来了一阵烧焦的气味,那气味越来越浓,空气闷热得欲使人陷入窒息。
  在追赶之中,风默抬起了头,他看见远处的山上烧红了一片,太阳隐藏在黑色的烟雾中,显得妖异而美丽,他感觉那个茉莉在带着他朝那个灰烬的源头跑去。
  茉莉不停地朝山上跑着,任由齐膝的带刺植物划伤了腿,然后她在到达山顶的时候倏然停了下来,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山顶的林木已经被烧了大半,只剩下一棵棵焦黑的残骸。茉莉就站在这些枯木当中,那一抹殷红的长裙就如同在舔舐树木的火焰一般。
  在风默就要赶上时,茉莉忽然又跑了起来,她被地上横着的树枝绊了一下,然后扑倒在了地上。
  “站住!”风默的声音冷如坚冰。
  茉莉伏趴在地上忽然笑了两声,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继续跑,抓了一把沙石便朝风默洒去。
  一些沙尘闯进了风默的眼睛,他不得不将眼睛闭上,抬手揉了揉,再睁开眼时哪里还有茉莉的身影。只一瞬,风默便跟丢了茉莉。
  风默站在空地上四处观望,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呛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在那烧焦的气味中似乎混淆着一些鲜血的气味。他蹙着眉凭借着感觉朝一方走去,尽量把脚步放慢放轻。
  在被烧成灰烬的林中有两个人横陈在树下,他们的皮肤并没有被烧过的痕迹,但他们身上有几个巨大的伤口,不像是人类所为。他们穿着一身白色的研究服,但衣服上并没任何表示身份的标志。
  风默将腰间别着的短刀拔出,谨慎地朝地上两人走去,他没有想到,这地方竟然会有人,尽管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地上布满了黑色的灰烬,在泥土之上,有几滴鲜红的血液静静躺着,一滴又一滴地延续到树林深处。
  那两人的手上还握着枪支,腰上也别着刀具,但胸膛已经没有了起伏。风默走上前去,将刀抵上了其中一人的脖颈,然后伸出两指去探两人的鼻息,毫无意外,那人已经死了。
  风默又去探了另一人的鼻息,与前一人相同,对方已经死亡。他看向地上的殷红的鲜血,然后顺着血滴落的方向走去,小心谨慎地行走在这焦黑如炭的林中。
  风默缓慢地行走着,他发现这林中仍有一大片树木仍是碧绿的。他很平静,在这种时候若是紧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忽然一双手从背后伸了出来,风默愕然地被拽到了一个胸膛上。
  背后那人还在喘 息着,胸膛起起伏伏,隔着薄得不堪一击的皮肤,风默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但风默没有反手朝身后的人击去,单单听对方喘 息的声音,他便知道那是闫裴。
  男人将风默往后拉着退了几步,然后倚靠在了一棵未被火势波及的树边,他高大的身躯微微躬着,呼吸打在风默的耳边。阳光照射而下,树叶遮蔽了一小片土地,这荫蔽的一角似乎安全又可靠。
  风默静静地说:“我把人跟丢了。”
  闫裴蹙着眉缓缓地将气息平复下来他没有说话,紧紧地箍着风默的肩。
  漫天的黑色灰烬还在不停息地飘浮,像是一场因触犯神灵而来的诅咒。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闫裴呼吸一滞,缓缓开口道:“听。”
  闫裴的呼吸就打在风默耳边,风默忽然浑身一僵,他推了推身后的闫裴,仔细地听着声音。
  地面的震动还在继续,三秒过后,远处传来巨大的大地破裂的声响,那声音类似于蛋壳破碎的声音,却比蛋壳破碎的声音更低沉厚重,像是千米之下的巨物要破地而出一般。
  闫裴忽然笑起来,他低声笑着说:“我有时候真是庆幸我们没能把实验继续下去,看看联盟造出的东西,他们以为他们会获得世界,却没想到成为了割裂纪元的刽子手。”
  风默用手肘往后推着闫裴,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吼声,单单听这声音便能想象出那是一个多大的生物。他扶着树,眼神仍是淡淡的,他说:“他们造的孽却要全部的人替他偿还,实在是……”
  “你觉得不公平吗?”闫裴问道。
  风默微微勾起唇角,眼神却仍是淡然的:“不,我只是觉得他们的想法很有趣而已。”
  “把你卷进返古计划是我的不对,原本你只需要在安全区待着然后等待事情解决就够了。”闫裴说。
  风默侧过身看向闫裴的双眼:“这与你无关,原本我就是为了帮助父亲才参与进来的,后来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想看到联盟挫败的样子罢了,只是后来没想到他们会进展得这么顺利,顺利得让人惊恐。”
  闫裴知道博士的死一直是风默心里的一块疙瘩,他本无意将话题牵引过来,但听见风默这么淡然地提及他的父亲时,他有一瞬的错愕。他抿着唇看着风默蹙着眉,有些心疼地说:“联盟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风默垂着眼帘,他声音放得很轻,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他说:“他们已经在付出代价了。”
  闫裴弯从树荫里走了出来,他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后。风默朝他的后背看了一眼,又看到了他后背上的那一大片血污,显眼得触目惊心。在找到第二军队之后他们似乎忘记了处理伤口这件事,也不知那被衣服遮住的伤口究竟怎么样了。
  闫裴并没有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皱眉,他的脸上沾了一些泥污,衣服已经变得又脏又破,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英俊的面容。他朝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踩得地上断裂的枝干咯吱作响。
  风默跟了上去,他看到闫裴反手触上了他后腰的伤口,轻轻地嘶了一声。风默不禁在想,闫裴似乎总喜欢走在他的前面,若是遇到危险,他也会以身去顶,他知道闫裴对他的感情,但是他们非亲非故,这样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闫裴转过头朝风默看了一眼,转头便看见对方有些茫然的眼神,他很少看见对方淡漠的脸上会出现别的神情,他忽然觉得心尖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地下的巨物并未沉睡,似乎只是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来见天日。风默回过神来,他听见巨物呼吸的声音,一呼一吸仿佛死神再临。
  明明前面可能存在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他们却仍想要前进。人类就是这么在探究中步入繁盛,却又会在探究中将自己导向灭亡。
  也许每一个英雄都会想着,在危险破壳而出前,杀死它。
  距离震动中心越近,越让人疲惫得难以喘息,这无形之中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力量在牵制着他们。闫裴忽然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一只怎么样的东西。
  震动中心周遭的林木已经全部枯死,一棵一棵相隔甚远地孤独站立着,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他们在中心不远处停了下来,但他们惊诧的并不是那些枯死的树,而是前方那道大概有三米宽的裂缝。
  闫裴与风默两人走上前去,他们看到裂缝底下有一只睁着的眼,仅有一只眼,其余尽是漆黑一片。那只眼足足比一只猫还要大,眼珠突起,眼里布着几条屈指可数的殷红血丝。
  在他们看着那只眼的时候,那只眼也在看着他们,定定地注视着,像是不带任何感情一般。那股令人生畏的力量似乎便是源于这只眼,只被望上一眼便会让人有一种被碾碎的感觉。
  风默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单单他们两人是无法对付底下那只怪物的。
  闫裴嗤笑了一声,他说道:“联盟实在是太有本事了,甘拜下风。”说完他也后退着往后走去。
  在闫裴后退的时候,山体忽然又震动了起来,整座山轰隆作响,像是巨兽在低声嚎叫。
  他们面前那道裂缝传出咔哧声响,碎石滚入缝隙之中,然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裂缝越来越大,分明是要把人吞噬入口一般。
  闫裴与风默下意识地相视了一眼,跑,远离这里!
  然而他们还未转身,一个巨大的推力便从两人身后而来。茉莉便站在他们背后,殷红的裙摆随风扬起,仿佛一丛灼热的火焰。
  在茉莉出手的那一刻,轰响停止了。山下的巨物吼叫了一声,沉重得仿佛叹息。
  在被推下裂崖的那一瞬,他们的心跳仿佛与那怪物的心跳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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