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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夜未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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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争相传颂。而雍正呢?我呢?他的感情隐藏在他的政治成绩和雷厉风行的手段之下,即使偶尔提到,也只有一笔代过,至于我,不过是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小人物而已,连个名字都未曾留下。

我摇头道:“那不一样,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十三反问道:“皇阿玛早就说过,我爱新觉罗家总出情痴,皇兄对你的感情,依我看丝毫不亚于世祖爷对孝献皇后!为何他们便可相守,你们不可以?”

“因为……”我找不到任何语言,是啊,为什么不可以相守?顺治和董鄂妃之间经历了什么?会比我们多还是比我们少?在博果尔死去的那一刻,董鄂妃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她敢走出那一步,可我却在退缩呢?是因为我知道她后来成了孝献皇后,这段爱情又被千古传颂,而我……我什么都不是……是这样吗?当年我不顾一切想要回来的那种勇气,那种决心,随着世事的变迁,时间的流逝,已经一点一点地消磨光了,如今我的心中,满是顾及,满是害怕,还有……满是伤痛……

我抬头看着十三:“你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世祖爷与孝献皇后是如何,你也未曾亲见,如何能将我们相提并论呢?”

十三叹了口气,将杯中之酒喝光,看着我道:“熙臻,熙臻,你不明白!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正是一点都不假!我大清自开朝以来,这一个情字,不知引来了多少声叹息!我太宗文皇帝在宸妃病逝后悲痛欲绝,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世祖章皇帝在孝献皇后病逝后更是痛彻心扉,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将她追谥为皇后,从此一病不起,不久后便驾崩。前两朝俱是如此,皇阿玛的心中不能不害怕,从小,他就告诉我们,越是喜爱的,便越是要克制。皇阿玛这一生有过无数的女人,他却从未专宠过某一人,他让妃子们都雨露均沾,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越是克制自己的情感,到最后,恰恰是最无法克制的。”

我听的入了神,愣愣地看着十三,康熙无法克制的情感?是谁?十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自孝昭皇后去世之后,皇阿玛十二年来都未再册立皇后,朝臣屡屡上奏请求册封中宫,皇阿玛均已‘朕心少有思维’为由,一直迟迟未许。当时的皇贵妃,便是后来的孝懿皇后,谁都知道皇阿玛很喜爱她,也很信任她,将六宫交由她统领,但却并不常常召幸她,她只为皇阿玛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八格格,可惜八格格刚出生不久便去世了。相反,那个时候,其他的妃嫔却不停地为皇阿玛生育儿女。康熙二十八年七月,皇贵妃病重,转眼就到了弥留之际。皇阿玛闻讯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站也无法站稳。越深爱,越克制。他一直深深克制着自己对皇贵妃的感情,却不想,竟成了终身的遗憾。”

十三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一年,我仅有三岁多,可我永远也忘不了皇阿玛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他匆匆下旨为病榻上的皇贵妃行了册封礼,在册封的第二天,这位新皇后便与世长辞。皇阿玛悲从中来,不能自己,竟缀朝五日,守着皇后的灵柩,不吃不喝,痛哭流涕,寸步不离。当时宫内上下人心惶惶,都担心皇阿玛也会像太宗、世祖一般一病不起。可皇阿玛还是坚挺过来了,因为比起皇后,他明白这大清朝更加需要他。后来,你也知道的,皇阿玛一生都未再立过皇后,只是将孝懿皇后的妹妹立为了贵妃。皇阿玛一生当中所作之诗,有无数篇都是为了孝懿皇后所作,可见他对孝懿皇后感情之深,还有愧疚之深!”

“熙臻,你不会不知道,”十三站起来撑着桌面看着我说道:“四哥从小是由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的,与孝懿皇后母子情深,这也是为什么仁寿皇太后更为喜爱十四弟的原因!孝懿皇后临死前是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皇阿玛克制自己的感情成了终身的愧疚与遗憾,他不想再重蹈覆辙!熙臻,身在帝王之家,三宫六院,佳丽无数,这是自古以来就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心中真正的所爱,一生却只有一人!”

我捂住胸口,仿佛快要窒息,“可是……可是……”我茫然地喃喃念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中又痛又酸,一次次提醒自己,一次次又在遗失着自己,总是害怕着,不敢去面对,不想去面对,徒然任着相思的酽醇,沉醉又清醒,迷离的心绪穿梭不停。

十三坐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熙臻,你与皇兄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却始终被太多的人事阻隔。可如今,你告诉我,横在你们之间的还有什么呢?我知道对你来说这紫禁城是个牢笼,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但我却有可以让我愿意为了他将牢笼当作家的人割舍不下!熙臻,你难道就不能为了皇兄,将紫禁城当作家么?”

我撑着头,哽咽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你们任何一个人……再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我想我都会疯掉!”

十三拉下我的手,说道:“那么我们谁都不要离去!我和你一样,我也再承受不起失去!熙臻,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要再失去谁了,我们已经失去的够多了!除了紧紧抓紧现在拥有的,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人生苦短,为何还要再蹉跎光阴?明明可以的幸福,别再让它溜走了!”

十三抓起桌上的两壶酒,往我手里塞了一壶,掀起盖子丢掉,冲我一举道:“来,这样喝才痛快!”我心中情绪翻涌,站起来将酒壶与他相碰,猛地一仰脖将酒灌了下去。溢出的酒水顺着颈子滑进衣领,缓缓浸湿了衣服,热辣辣,又凉飕飕。

十三喝干了壶中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渍,看着我说道:“昔日俞伯牙于钟子期坟前挥泪弹奏《高山流水》,之后挑断琴弦,砸碎瑶琴,从此不再弹曲。熙臻,若有朝一日你也离我而去,我允祥从此再不沾酒一滴!”

说罢,他将酒壶摔在地上砸了粉碎,缓声念道:“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清殇·夜未央'殇'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三

我在想着要不要去见他,十三说的每一句话都字字扣在了我的心上,一直以来,总是在等着他来找我,等着他来看我,他为我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或许这一次我应该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去。只是,想到要再一次走进那座冰冷的皇城,心里就不寒而栗。记忆中,有些人有些事像轻烟杳然,有些人有些事又似淡烟般存在,存在与消失,只不过是两种对立的、或者说是妥协着的方式。知道谁曾经经过,知道谁曾经发生,笑着走着,哭着走着,都是走着,来来往往都是曾经。

可是,我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它们带走了我一部分的生命。

我的心回到遥远的过去,那个在泰山脚下静谧的夜晚,我坐着,他站着,静静地互相对望,任柔柔的月光倾泻在身上。那年的寂月清殇,长夜未央,已经变成生命中无法磨灭的痕迹。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们之间靠的很近,没有隔着那么多的鲜血人命,没有阴谋,没有痛苦,没有无奈……十三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拼命十三郎,允禩、九阿哥、十阿哥、十四……他们有爽朗的笑,有相互打趣的闲情。那个时候巧儿会坐在我的身边,边缝袜子边絮叨地对我说着看到哪宫的姑姑苛责新人,那个时候若怜还是个小姑娘,在家中与她的二哥一起抓蝴蝶……

时日长了,就会忘记时光流转中的某一天,有看着血液从体内流溢出来的触目惊心,在拒绝温暖的漫漫长夜中,在独自一人对镜伤感的时候,才会看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脸上隐匿的泪痕。

“皇兄在圆明园。”十三对我说道。我抬头仰望那一年遗失在光阴之外的风景,如果,可以伸手抓住的话……“带我去吧,但是别让任何人知道。”

我换上太监的衣服,跟着十三去了圆明园,秋风刚过,黄昏的圆明园中一片萧瑟而又绚烂的景色,我们一前一后地在路上静静走着,十三回头看了看我,忽然说道:“那个时候你问我,如果知道很多年后,这儿将会毁于一旦,现在我们还会不会修葺它,是么?”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十三也笑了,他转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风景,很轻地说道:“我想我会的。”

我想我也会的。我在心中这样说道。

苏培盛远远地看见我们过来,忙向十三请了个安,接着就转身进去通报,我听见胤禛的声音从那扇门后淡淡地响起:“喧。”心就大力地跳动了起来。

十三转头看了我一眼,走进门去向胤禛行礼。苏培盛退了出来,转过身,眼神在我的脸上扫过一眼,刚刚移开,便猛然顿住,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姑……”我忙做了个掩嘴的动作,他很快地收了声,脸上却扬起了喜色,向我行了个礼,接着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太监宫女一一支走。

“她还是不肯见朕么?”门后传来的话语深处,仿佛透着丝丝疲惫,心中酸楚,我们不过分离数月,可那声音却像是隔了千年。“皇兄……”“好了,你不用说了,朕知道她的性子。”

那些隐忍的话语是什么,胤禛?你知道我的性子,你总是那么了解我,轻易地可以把我看透。那么你肯定明白,我不是不敢面对你,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在这个夹杂了太多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的华丽而又冰冷的紫禁城里,爱越深,伤越深……越是喜爱的,便越是要克制,我们都明白这个在这里生存必须懂得的道理,却依然害怕遗憾,却依然恐惧失去。说到底,我们也都是贪恋不甘的人而已,最终,会不会也将跌落进尘埃里……

我接过苏培盛递来的茶杯,冲他笑了一下,转过身走进了房间。这样的几步路里,我不知道那些被我抛在身后的都有什么,就像我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这一切原本只是一场周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有限的生命里,紧紧抓住那些我们还能抓住的东西。比如,未完成的曾经。

十三抬眼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胤禛坐在炕前,眼睛盯着地面,他穿着绛色常服,身形消瘦,面部依然分明的轮廓上,刻着岁月的痕迹,还有丝丝无奈与哀伤。十三默默地退出去了,关门的时候,胤禛诧异地抬起头,目光凝滞在我的脸上,四目相融,那一刻心中仿佛都闪过了万千思绪,可谁也没有办法去形容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我走上前去将茶放在了桌子上,脱下了太监帽,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是我要十三爷这样带我来的。”西下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他身上,火红的色彩却映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但眼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热烈地燃烧着。

他顿了顿,像是不相信眼前的我是真实的一般,接着又猛地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大力地搂着,仿佛随时可能会失去一样。眼中泛起了泪意,我也紧紧地拥住他,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在这个冷暖自知、人心叵测的世界里,我们只有彼此,只剩下彼此。

“怪我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我却想到那一年,在岫云寺后山的小院子里,那个昙花绽放的夏夜,他也是这样面色苍白地问我……我用力摇了摇头,他捧起我的脸,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他颤抖地说道:“熙臻,我们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蹉跎了,答应我,不再离开了,你说过的,我去哪,你就去哪。”

眼泪颗颗滴落,我哽咽地问:“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阻隔了么?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了么?”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额头,“没有了,再也没有了,”他喃喃地说着,“相信我,相信我……”

心中喜悦、酸痛还有不安,各种情愫一起涌了上来,窗外的斜阳如火一般地燃烧着,一如此刻我的心情。胡兰成在与张爱铃结婚的时候,曾也对他们的感情有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期待,我曾一度为这两句话深深的迷恋。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如何深刻的爱情,让张爱铃那样脱俗的传奇女子,也甘心“低到尘埃里去,心里依然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不在意他有家室,不在意他的身份,全身心投入到火焰一般的爱情中。但最终,却还是让张爱铃写下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我将只是萎谢了。”

也许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所以幸福的时候也不安,喜悦的时候也痛苦,从此真的可以不惧不忧了么?这冰冷的紫禁城真的可以成为我的家么?

我抬头凝视着胤禛,说道:“十三爷与我说了孝懿皇后的故事,”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为何你从未对我说过呢?”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眼里有湿润的痕迹:“熙臻,你知道么?我那时跪在皇额娘的灵柩边,亲眼目睹着皇阿玛完全失态的神情,当时我的心里只是震惊,这些感情我在许多年以后才终于完全明白,心里不愿意去想那一刻他们心中有多少怨,多少憾。我害怕我们也会重蹈覆辙,熙臻,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注视着他眼眸深处的丝丝软弱与害怕,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照着同样透着不安的一双眼睛。我们都一样,我们都一样……这一瞬间,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只有他,他只有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缓缓地说道:“天上人间,生死无悔。”他喜悦地一声低喃,又紧紧地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的头抵着他的胸膛,不禁闭起了双眼,就算还有着不安,就算还有着害怕,就算心里还有着过去无法磨灭的痕迹……或许,我已经学会该如何对痛苦甘之如饴。于是对过去的一切,和依然存在的一切,也都可以宽容。

他低下头,一个滚烫的吻落在我的耳边,一连串地吻着,到我的脸颊,又吻上我的唇,那些隐忍着的痛苦、无奈随着他的吻一一倾泻而出,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经历过那一切,那么此时此刻,心中还会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我心中对他的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浓烈过,像是已经装不下,要迸发出来一般。

他的吻沿着面颊一路滑进了我的脖子,手解开了那套太监衣服的盘扣,又扯开了我绑着的辫子,散落一头的青丝。我的心大力地跳着,脸上热的像是发烧,手也不知道该摆向哪里,颈边和耳际都因他的吻和重重的呼吸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他忽地将我抱起向里间的卧房走去,太监的外袍已经滑落在了地上,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呼吸,不敢出声,心中有些怕,又有些期待,还有些伤感。如果不是那么多的沟沟坎坎,波波折折,我早就该是他的人了……

胤禛将我在床榻上放下,那些前尘旧事在心中翻滚,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我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抬起头吻他,一阵颤抖传到了我的身上,或许是他的,又或许就是我自己的,满口的疼惜、苦涩,在唇齿之间游弋。

他伸手放下了帐子,将我拥入那片只有我与他的天地之间,他灼热的吻每印在一处,那寸肌肤就随之点燃,就象一蓬明明灭灭、摇摇曳曳、热热烈烈的火。而那些寒冷,早已被我们屏除在外。

“熙臻……熙臻……”他一遍又一遍喃喃地唤着我的名字,“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低喃的呓语在我的心间激起了丝丝震颤,我闭上双眼,任由自己融化其中。总是太疲累的心灵,在纷杂的世界里似乎丢掉了自己,然而没有离空的澄清,会看不到绝世的完美,爱了,痴了,疼了……不如此刻,红尘一醉。满世界无声清淡的落痕,有你,有我,就够了……

有风在雾里穿行,微微颤抖了那一抹绿的身形,我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一个绿衣女子的背影,她缓缓转过头,我惊喜地叫道:“巧儿!”她笑意吟吟地望着我,柔声问道:“妹妹,现在你幸福么?”我低头暧暧地一笑,说道:“我也说不上来,觉得幸福,可心里依然不安。”

她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好像多年前经常那样做的一样,笑着说道:“若是你害怕眼前的幸福随时会消失的话,就努力珍惜好每一天吧。”我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恍惚地问道:“巧儿姐,我和他真的可以幸福了么?”

她温柔地一笑,帮我理了理头发:“那就要看你心中对幸福是如何理解的了。”我不解地盯着她,她笑着,身体渐渐模糊开来,“记着,珍惜眼前就可以了……”

我睁开双眼,对上胤禛满含着宠溺的眸子,不禁弯起嘴角微笑了起来,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又刷地一下红了,禁不住将脑袋往下缩了缩。头顶传来几声低笑,他一把搂过我,有力地拥着,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顿了半晌,闷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过了晚膳的时辰了,你饿不饿?”我低低地恩了一声:“有点儿……”胤禛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撩开帐子叫道:“苏培盛!”屋外苏培盛的声音传来:“奴才在!”

我恍如初醒一般地叫了一声,忙拦住他的口,惊问道:“你,你干吗?”没容胤禛回答,苏培盛已经躬着身子推门进来,我大窘着忙躲在胤禛身后,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胤禛笑了一阵,吩咐道:“准备沐浴,传膳。”“遮!”苏培盛应着,又退了出去。胤禛拉下被子好笑地看着我:“还蒙着?不想起来了?”我瞪了他一眼,忙坐起急忙套上衣服,他笑着将我揽入怀中,默默地搂了我一会儿,沉声道:“不用怕,日后一切有我。”

我心头又掠过一丝不安,如今我的身份不比从前,就算是顺治爷有过这样的先例,也不是什么说可以就可以的事情,外边儿早有传言把胤禛传的一无是处,这样岂不是更加招人话柄?

我心中突兀地一抽,脑海中浮现出了允禩的身影,痛楚迅速缩紧了,对不起……那些印在心底的话语又涌上了心头,是因为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才会说出那些一直未曾说过的话,怕带着一辈子的遗憾而去。我也是的,我也是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所以才想匆匆抓牢深渊中唯一的一丝幸福。那些愧疚与伤痛在我心中已种成了伤口,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开心,但最后却满满都是伤痛,世事总难遂人愿。还是期盼着你在某个我不知道的空间可以生活的快乐些,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渴望一些东西,又始终太害怕一些东西了……

心头思绪万千,只化做了低低一声闷哼,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揽住了我。

我笑盯着桌上的酒杯问道:“这是做什么?”他从身后搂住我道:“洞房花烛夜怎能没有合卺酒呢?”我心一慌,别过头去不看他,记忆中有些东西被打乱,也许,只能靠着时间来抚平那些缺憾的痛楚,又或者那样也是徒劳,对于我来说,忘却比存在更痛苦。

胤禛搬过我的肩膀,认真地凝视着我:“熙臻,我会尽余生之力好好待你,定不会再让你吃任何苦。”我的心里柔柔的一动,将方才一直环绕着我的不安与愧疚压在了心底,可能那个梦就是我潜意识中的想法,只是借着一直想念的人说出来了而已。没有要很刻意地去做什么,去忘什么,那些伤痛也许一辈子都会留在心间,但眼前,才是此刻我最要去珍惜的。我梦的里面,是穿过天涯、穿越世纪的演变,我梦的中间,始终还是深情的原点。我笑着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绕过彼此的臂膀,缓缓饮下。

“咱们在园子里住到年前回宫,可好?”边吃着菜,他边对我说道,我一点头,道:“好。”他笑看了看我,又说:“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可好?”我又点点头,转而一想,又斜睨着他道:“难道你去早朝,我也跟着么?”

胤禛哈哈大笑,摸了一下我的脸道:“其实你扮小太监,还是挺像的。”我嗔了他一眼,嘴角却止不住上扬,这样的幸福好像一场梦,如果这真的是场梦的话,我希望永远也没有醒来的那一天。

“熙臻,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他抚摸着我的脸,定定地看着我说道,“曾经我不能理解皇阿玛所做的一些事情,而如今,当我站的和他一样高时,我才能看见这个位置上有着的太多无可奈何,也明白了为何昔日皇阿玛会要我做孤王。自古君王多寂寥,天下之大,能真正理解我的,却寥寥无几。只有你和十三弟在我的身边时,才让我觉得不是那么绝望了。熙臻,我看似拥有天下,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们。”

我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眼中瞬间流露出来的脆弱,心中的感动像暖流一样流淌至全身,我温柔地回望着他。“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微笑着说道,眼中却隐隐泛起了点点泪意。

清殇·夜未央'殇'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四

曾几何时,也在脑海中渴盼过这样的幸福,只有我与胤禛,没有任何人打扰,没有任何外力阻隔,静静地相守。依恋和温暖在冬日萧瑟的冷风之中无限延长,打开思绪的门,听见尘嚣尖锐的声响,捃拨了灵魂沾满风霜的外衣,听凭时空之外的歌声覆盖躯壳。然后,暖暖地一笑。

他批阅奏折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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