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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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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图点什么才说得过去吧?”
我说:“没问题,你看着办好了,大不了哪天你去nightclub看peepshow,我负责全面买单。”
陈垣说:“您快别说了,这点爱好也快给戒了,要彻底从良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老婆要生孩子了。”
我问他:“有没有搞错,这是第几个了?你们家不会跟孙悟空似的,拔一汗毛就长一猴子吧?”
陈垣说:“我也快数不清楚了,是太多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跟个母猪似的,一碰就怀上,又不敢说不要。我看我快是要废了的。”
掐指算算,陈垣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是他们家老四了,这数量和容积放在旧社会还真不算多,但是对于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来说,要把一个四人帮拉扯大,可不那么容易啊。
我开玩笑说:“要不,我帮你养一个?”
陈垣说:“得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受着孩子的苦,等你真有孩子了,他整夜整晚地吵吵闹闹,你会感慨,这孩子要不是跟你姓着的,你真是恨不得把他从窗口给扔出去。”
我说:“不至于吧,你有点人道主义精神没有啊?”
陈垣说:“咱不能跟你比,十几年前就往家里抱弃婴了,咱没那境界、也没那实力。”
我说:“是啊,那孩子到现在也该要考大学了吧?·······你说,他会不会考了一个特牛的大学,完了又交不起学费?好像在中国,这种事情很多啊。”
陈垣在电话里头哈哈大笑:“你还要跨越国界完成希望工程啊?”
我说:“这孩子要真从头到尾给我来养的话,一定是块好料。”

陈垣的话

陈垣说:“那也不算数啊,谁叫你不是他亲爹啊。”
陈垣又说:“话说回来了,纪安之,你也该有个孩子当一回爹了。老大不小的,净瞎挑什么啊?你是不是嫌单亦欣老了,怕她生不出孩子了?”
“你看你都想哪里去了啊,是只母鸡都能下蛋,我还怕找不到可以给我下个小崽子的女人,开玩笑嘛不是?我只是觉得,要是要了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对孩子的母亲负责,不然,瞎折腾什么劲啊?”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是想负责,常常又怀疑自己负不起那个责来,所以,总是犹疑着,拖拖拉拉就耗到了现在。要真是象有些男人那样,不小心和哪个女人弄出了一条小人命来,我也就顺着木已成舟地结了婚,说不定日子也就柴米油盐地过过来了。也没什么功夫整天琢磨着负责不负责的了。
老天爷从来没有说不经意地赐给我一个孩子。哪怕是陈垣他经常开玩笑说的床上的“意外事故”,也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这都让我有点怀疑我还是不是个男人,还能不能正常生养?!这也尽是瞎想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了,也许我生来就没有给人当爹的命吧?就连我想捡一个人家不要的弃婴拿回家养着,老天爷也不成全我。
陈垣是我参加工作后的同事。那一段经历我一直不好意思提,你说,一个大老爷们为了点救死扶伤的使命感去当医生,什么医生不好做啊,偏偏让我去做妇产医生。滑稽吧?中国的medicalschool教育出来的学生,就业形势就这么没谱。那些老的同志们,可能就认了,也慢慢习惯了。年轻的,能蹦弹出去的,没几年就都折腾着离开了,就象后来的陈垣和我——考研啊、出国啊,条条大路出虎口啊。
在B市妇产医院里的那两年,我和陈垣的分工有所不同,我是搞行政的,他做临床。不过,因为我们励精图治也同病相怜,所以我们的关系很铁——都快接近钢了。
有一天夜里,医院来了一个怀孕快9个月的孕妇。她要做引产,死活不要这个胎儿。据说是孩子父亲的坚持。这种事情我见了不少,在中国,抱有“奉子成婚”的侥幸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有人成功了,人们就看见了他们的喜宴;有人失算了,我们就要帮她们在手术台上做个了断。人的命有时候就是那么贱,本来可以好好来到世上,都寂寞地在黑暗的子宫里呆了那么好几个月了,但是最后还是象污物一样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天来的这个孕妇很漂亮,看上去非常年轻。尽管病历上写着25岁,但是,无论从一个医生的眼光还是从一个男人的直觉来看,她都不超过20岁。女人的年轮是写在脸上的。我相信,她那病历上的文字,除了仪器做出的结论以外,其他的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那天正好陈垣值班,我也无聊,到办公室陪陈垣聊天,我陪陈垣给这个孕妇做完了一切检查。胎儿是个男孩,一切数据都很正常,很健康,这个时候要是用催产剂生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硬要抛弃这个胎儿、强行引产,只能采取碎颅。在中国当过妇产医生的人都应该熟悉这一套过程。
等我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跟陈垣说,别碎颅了吧,把这个孩子弄死了怪可惜的,留下来吧,我要了。
陈垣就这样在我的指示下留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我就把他连夜抱回了家。
孩子的母亲听见了孩子落地的啼哭。
陈垣没有骗她,告诉她,是个男孩子,活着的,已经叫人抱走了,你不用担心,这孩子不会和你再有任何联系。
我妈妈在家里象饲养一个小动物一样把这孩子养了一个月。妈妈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毛毛”。其实也不是专门取的一个什么名字,武汉话里把婴儿都叫做小毛毛。我妈妈就这么“毛毛”长“毛毛”短地叫着这个孩子,好像养了这30天,也还要养他30年。
那段时间我欢欢喜喜的,每天下了班回家可以看到那个粉里透红的小人儿,看他冲我手舞足蹈的,真好像是在疼着自己家生出来的一个小东西。有个孩子在家里,那热闹劲就是不一样。哭哭叫叫的,那就是人气啊。
那时,我跟陈垣说,这当爹的感觉真的不坏,哪怕是这么个冒牌的爹。
好日子总是很短。
一个月以后,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找到了医院,死活要要这个孩子。
他这算什么?是他良心发现、还是所谓血浓于水?我也说不上来,但孩子是他的种,就得他说了算。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孩子还给了人家。
我真是无法揣摩这个男人的心态,在我把孩子交给他的时候,心里挺难受的。满脑子能说得出来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抡圆了拳头扁他一顿。

我会是个好父亲

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可我有时候还会在静夜里突然地就想起这个让我曾经叫做是“毛毛”的孩子,他长得有多高、过得好不好、学习成绩怎么样······有时候我也会拿单亦欣的儿子纪然来和他相比·····反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不管他们谁,要真是我的儿子的话,我一定会把他养得好好的,教他成大气候。——我相信我会是个好父亲,只要那孩子真心诚意当我是他的父亲的话。
电话里,陈垣接着问我说:“你小子别是在巴黎有什么艳遇了吧?”
我一惊,马上反问他说:“单亦欣跟你说的?”
“看来还真是有了点故事的。可喜可贺啊!你看看你斗争了这么多年,弄来弄去,倒还是这离家出走的招来得最见效啊!我说呢,你也是该有点造化了。这么多年都被一个女人给
拴得死死的,净去折腾这姐弟恋了,白糟蹋了那么一副好皮囊。”
“我没你说的那么窝囊吧?敢情这么多年来,我在你眼里也就这么一水平?”
“你甭跟我说什么水平不水平了,人家单亦欣眉毛一翘,我看你的腿就开始发抖了。不是我老在贬你,是你自己做得让人非要把你看扁不可啊,小子!”
我是服了陈垣这张嘴了,他要是想糟践你,就算你面前有十个地洞也不够你钻的。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怕单亦欣是不假,但我也没有他说的这么没出息吧?既然他已经这么看我了,我也不介意在他那里露怯了。我跟着就问他:“单亦欣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能给我说什么?她还指着从我嘴里榨点什么东西出来呢。”
“你这人、这素质,就凭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劲儿,要指着你在中间过话呢,还能跟你说点儿,其他的,跟你就什么也不能说了。”我这么说,其实是变相着在给陈垣提个醒儿,让他嘴巴上面加把锁,别有事没事就在单亦欣那里瞎传话。
“我也没打算要打听你的什么床上运动秘笈,听个故事梗概总可以吧?”
“那等我的故事编出来再跟你说。”
陈垣在电话里呵呵笑了两声,说:“你有没有什么要我转告单亦欣的呢?”
“看看,看看,露出双料间谍的真面目了吧?最恨的就是你这号人,多少次世界大战都能被你这张嘴给挑起来。你老人家省省吧,有什么话我不敢自己和她说啊?我下决心离开美国了,就是我不想再和她说什么了。”
“真的死了心了?真的是没有未来了?”
“要是明知道未来是条蛔虫,你要不要?”
“你别这么编排人家单亦欣啊。有人想找个老婆跟条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找不着呢。得亏单亦欣学心理学的才做得到蛔虫的境界。境界啊······你懂不懂?哪象我老婆,就知道在肚子里帮我生产陈氏牌‘蛔虫’······”
“得了吧,你就饶了我吧。和单亦欣在一起的那几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大老爷们,什么都被她看透了、看穿了、看死了,整天活得就跟个透明人似的,有意思吗?”
“你们俩,一个用手术刀来给人开心,一个用语言来给人开心,其实真的也算是很配对的了。活得透明怎么了,你就直当是整天在她跟前裸奔好了,男的女的,谁跟谁熟了以后不都是脱光了的那点事儿啊?再说了,你想想,单亦欣自己带着个孩子,过得也不容易啊。”
“我可怜她,谁可怜我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连我们老陈家不小心多生了的孩子都打算接管了,单亦欣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再说了,那孩子不也是你们纪家的血脉啊?”
“不说这个了,行吗?”
陈垣在我要挂线前突然找了一句话说:“你知道吗,你哥好象又要离婚了。你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单亦欣啊······”
“哦。我不关心这个······你保重,问你老婆好。”我打住了陈垣的话头,收了线。
陈垣跟我说起了我哥。
是啊,我还有个哥哥。自问,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和我哥哥纪来之联系过了?
——总有好几年了吧。
这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男人、这个和我从外形到声音都如出一辙的男人,这个和我一样血脉、被我视为手足的男人,在见证了我的成长之后,就那样地和我成为了陌路。

她想和我在一起

从哪一天起,我们就把那血浓于水的兄弟的情分给弄毁了呢?
回到家的时候,米卡醒着。
“等我啊?你可别不拿睡觉当回事情啊。养生之道,男人呢,靠吃;女人呢,就要靠睡了。”我一边说一边宽衣上床。
我寻思着,米卡等我,是不是就在等我这宽衣解带以后的事情。
我手脚并用,在她身上逡巡起来。
米卡一边回应着我的挑逗,一边说:“刚才我接到你太太的电话了。”
“我太太?我什么时候有太太了?······嗯,是不是单亦欣?她自己跟你说她是我太太啊?她给家里打电话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是谁,她说她和你在一起很多年了,没有人能够把你们分开。她说她的儿子叫纪然,已经十几岁了。纪安之,这儿子是你的吧?”
我一下子没有了兴致。
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
回忆就象烟,一点一点被点燃,明亮起来,然后,幻灭,成为要被弹掉的灰烬······
我也是常常问自己,你说得清楚吗,单亦欣是谁?
有一段时间里,单亦欣确实就象我太太。很多人也误会她是我太太,或者说误会我是她丈夫。但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在我最看重她的时候,她不是我太太,也没有资格来做我太太。
——她是我嫂子。
二十年前,我在一家医院实习的时候认识了单亦欣。她比我大两岁,当时刚刚大学毕业,在那家医院做行政。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叫纪来之。我们长得很象,他是我最贴心的人。我追单亦欣的时候,带着她认识了我哥哥。
后来她就成了我嫂子。
我哥哥出国的那年,正好单亦欣怀孕了,我就帮我哥哥经常照看她。我哥哥一走就是三年多,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了。孩子的名字是我起的,叫纪然。
我哥哥回来,本来是打算离婚的。他在国外有了别的女人。不过,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看到了单亦欣,他又不舍得了。他决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来弥补这几年的亏欠。
但是,单亦欣想离婚,因为她想和我在一起。
我哥哥不答应。他们在一起耗了好几年。我哥哥是想把单亦欣耗疲了就可以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中国的男人总是把后悔药吃得津津有味的,哪怕是象我哥哥这样一个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一样是脱不了这样的窠臼。
单亦欣说她回不到过去了,她就要和我在一起。她是那种胆子很大的女人,她要是豁出去了,没有人拦得下她来。
单亦欣和纪来之就那么吵吵闹闹了几年。纪来之把纪然照顾得很好,是纪然让他收了外心,所以他也想用纪然来收单亦欣的心。自己的儿子嘛,是最好的令箭。
在他们每天更迭不断的闹剧中,我被生生地夹在中间,像极了一个小丑。
单亦欣说她不想让我难堪,她比我大,她要给我一个好的安排。我们实在没法再去承受那种偷偷摸摸和闲言碎语的日子了,她就想着要和我一起私奔。她说到做到,先是自己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买了张赴美的单程机票。然后,我随她一前一后地到了美国。
我们用众叛亲离作为支票,买来了同居的胜利。虽然当时纪来之和单亦欣还没有离婚,但在美国,已经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和单亦欣生活在一起。
刚到美国,我们有过一阵子很享受很放松的时光,仿佛美国的民主就是为了辅助和捍卫我们的这份爱情。
在我们率性而为的时候,我哥哥自己带着纪然在中国呆着。
前两年,我哥哥又结婚了,找了个年轻女孩子,据说是个挺单纯漂亮的郊区姑娘,没有城府。他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时,单亦欣终于才有机会把纪然接到了身边。
再见到纪然的时候,他眼神里的那种陌生和漠然让我和单亦欣手足无措。好在单亦欣是学心理学的,她变着法儿的让纪然学会适应美国、适应我们。
不提生活中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吧,反正我们象是一家三口地生活了几年,然后,我离开了美国。
——这就是我和米卡讲的我的故事。
我知道米卡会问我,既然你们是先认识的,为什么她要嫁给你哥哥?既然她是你的嫂子了,为什么你还要和她纠缠?既然你们这样不容易地走到了一起,为什么你还要离开她?

何必当初

是啊,生活里有很多的“既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谁都可以这样质问,你以为当事人就不会问吗?问了又怎样?能够改变什么吗?现实生活就是用来填写“既然”和“为什么”这之间的转折的一切发生。
我是一个很庸常的男人,只是接受和承受命运给我的一些降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也能力去改变什么,不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所以,我才会面对这样多的质问。不堪去回首那些往事,就是因为我也会常常质问自己,却没有能力去解释和回答。
但是,听完故事以后,米卡没有多问我什么,是我自己多心了。
米卡是真的听了一个故事。听完故事就去睡觉了。
米卡真的是个好孩子,米卡对世界没有疑问。(霸气 书库 |。。)
我和纪来之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学医,面对的是自然科学,他学文,整天风花雪月。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女人喜欢的那一种男人。他有的是小心思动在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上面,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就好象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都要给这个女人送一束玫瑰花。我会直接交到那个女人手上,让她成为那一瞬间的骄傲公主,然后,不懈地坚持下去,直到她开始心疼我那买花的钱了,过来跟我说:“别那么花钱了好吗?有那钱我们一起买点别的东西吧。我答应和你好。”而纪来之呢,他会在一个晚会派对上带上这束花,然后找一个不张扬的角落坐下,玩酷似的自己喝自己的咖啡或者啤酒,直到那个女孩主动过来和她说话,问这花是给谁准备的。当女孩知道自己是花的新主人的时候,会格外的受宠若惊。
——纪来之就是这样追到单亦欣的。或者说,不是他追她,是她更主动一些。他对她冷,他跟他玩酷,他吊足了她的胃口和兴趣,然后,再轻而易举地一网打尽。
有时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更多时候,男人不拽,女人不爱。
我想给单亦欣买玫瑰花的时候,她已经爱上纪来之了。
我送她的第一束玫瑰花,名义上是送给她和纪来之的。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那天,我买了99朵玫瑰花,说祝愿他们婚姻美满、爱情长久。
纪来之是知道我喜欢单亦欣的。但他不在乎。象他那样自信和自恋的男人,当然不会在意我这个弟弟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爱人的。从小,我和他较量的时候,我就没有赢过。在单亦欣的问题上也是这样。
我要是想赢得单亦欣,那一定不是源于我的努力。
当单亦欣终于有一天宽衣解带着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木讷地想,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纪来之的替身?我和纪来之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是,包裹着我们的那副皮囊,却是惊人的相似。
他得到她的时候,她是处女。
她得到我的时候,我是处子。
这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区别。
我的第一次,紧张得连入口都找不到,我不得不在下半身无比坚硬、但上半身无比软弱的情况下,跟她求救说:“你教教我吧。”
在那之前,她引领我的感情。
在那之后,她引领我的身体。
她告诉我,我和纪来之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他花哨,但我比他坚持,就象我们在床上的表现一样。
我们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同样赤诚地被她检阅和比较。
然后,她说,她爱我,就象她爱我在床上的耐力那样的热爱。
——她是我们兄弟俩的私人生活里的最大内奸。
说完了故事,我问米卡:“你说说看,单亦欣是谁?算我的什么人?”
米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跟米卡说:“以后,你要是再接到她的电话,你就说她拨错号码了。”
“你当她那么傻啊?我估计,她都记住我的声音了。”
“记住了你的声音又怎么样啊?干脆,下次再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我老婆。”
“你是不是想让我气死她啊?”
我把米卡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我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啊,你看看你我的这个样子,你现在就是我的老婆啊。”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太太啊。”米卡说着,小脸儿竟然刷的红了起来。真没想到,她把我的一个玩笑当了真。
我问她:“那,你说,你是我的谁?”

我是不太信这个的

她笑了笑,说:“我是你的米卡啊。”
“是啊,你是我的米卡。”我重复着米卡的话。她说得不错,而且意味深长。
米卡伏在我胸前,用双手托着她的脸盘,把胳膊肘左右替换着点着我的肋骨,说:“对啊,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还是。天天都是。一百年都是。就做你的小宝贝,就做你的米卡,好不好?”
“咱也别活100年了吧,老丑现世的,我不愿意。不过要是我能找到长生不老药,我一定先给你吃,让你这么漂漂亮亮地活上一万年。”
“嗯?那不行啊。要是没有你这个医生先生陪我,我自己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啊?”
米卡的这种嗔怨,让我有点不舒服。言辞间太做作了一些,就算是打情骂俏,我也不喜欢这种作派。
我说:“那有什么关系啊,你用你做一万年老妖精的时间,迷倒一世界的男人,那会很忙的,也很风光啊。你哪还顾得上去惦记我啊?”
“迷倒他们有什么用啊?有你就够了。”
“好像你还真的迷倒过谁似的,是用蒙汗药、还是用美人计啊?说出来听听吧,我也来帮你分析分析。”
米卡把头转了过去,回答我说:“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吧。”
我问米卡:“我跟你讲了我自己的事情,你总该拿点故事来跟我交换吧?跟我说说你的男朋友吧。”
米卡的脸色一变,只是很轻微的一变,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色变,所以,变得很轻微,并且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趴在床上,两手托住腮,想了想,说:“我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叫于勒。”她的样子就像一个中学生。
“中国人还是洋人啊?”
“洋人。本地的法国人。”
米卡的回答让我多少有些意外。尽管我也不是一个强调纯洁种族的人,但我对那些和老外在一起厮混的中国小女子,多多少少总有那么点成见。所以,跟米卡说起话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偏向了,我说:“噢,找了一个高卢人的后代啊,你倒是挺能融入人家这主流社会的啊。他追你、还是你追他?”
“嗯?我们?······我们没那么复杂。我的生活圈子很小,我们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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