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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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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段凌波笑笑地推开身旁的宫上邪,坐在他身旁喝起茶水来。

云掠空本着一点朋友之心警告他,“别再玩了,快点去找地玉要是你在时限内没把那块玉翻出来,你的死期就到了。”!

“放心,我是很爱惜生命的。段凌波微微一晒,语气有十足十的把握,”我一定会往立春之前把地玉拿到手。“他老早就已派出所有的眼线代替他这个大忙人去找玉了,他才不像他们几个要自个儿慢慢去找,他只要坐着等消息就成。

“地玉的主人呢?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云掠空倒想看看这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在遇上了自己的真心后会怎么样。

段凌波懒挑着眉,“什么打算拿她怎么办?”

“不要忘了拥有地王的人,也拥有你的另外半颗心。”

云掠空以为他忘了,“你不要你的另外半颗心吗?”

他们是失了半颗心的人。

他们这四个青梅竹马,段凌波、封贞观、云掠空、宫上邪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二十年前遇上战尧修时,战尧修只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其他四块八卦玉给夺走;拿走了那四块玉,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另外半颗心,让他们每个人的心都不能完整,也借此操纵着他们的人生,供他差遣听他命令。

这二十年来,除了事主至忠的封贞观之外,段凌波的这两个好友,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去寻找被战尧修夺走的半颗心,深深相信着,八卦玉就是姻缘玉,它会引领着他们找到他们失散已久的心和离散已久的爱。

宫上邪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对女人老少通吃的段凌波,会真正的爱一个女人。

“别逗了,这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色猫会有心?”他伸手指着段凌波的鼻尖,“他若是有心,他会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云掠空语带保留地反驳,“他当然有。”也许这个段凌波是个超级两面人,虽然他正脸时总是嘻皮笑脸的,而翻脸时又不留情面残冷无比,可是身为朋友,他还是相信心机相当深沉的段凌波,在他的心底最深处,却是个最最寂寞的人。

“我有?”段凌波却是出乎意外苍凉地笑着,“我还有心吗?”

他是个什么也不能选择的人,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不但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就连选择心的权利也没有。要他爱一个素未谋面、也难以让他这颗早已疲累的半颗心再度跳动的女人,他怎可能办得到?其实有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对他来说早就已不重要。

也许是逢场作戏太久了的缘故,在女人堆里翻滚了那么多年,对于爱憎情仇也看淡了大半,而他也逐渐相信,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女人的心,没有一颗是能信的。

只消他一个魅惑、一个勾引,那些曾和她们的良人有过山盟海誓的女人们,就能忘却了曾经深情以待的良人,不顾一切地转而投向他的怀抱。他也不过是给了她们无上的虚荣、无限虚假的情爱,来填补她们所追求的需索,那些女人便可轻易地忘情弃爱。年年月月下来,在他见过的女人愈多后,他也发现,他的心房是愈来愈空洞了。

真心,究竟在哪里?就算八卦玉真是姻缘玉好了,这世上,还真有一个情爱纯挚如初的女子在等待着他?他不信。

云掠空不禁担心地望着他空寂的神情,“凌波?”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心的。”他轻拍着云掠空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庭外所种植的杏花。

宫上邪也凑了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凌波忽然一扫先前的闷郁,不正经地对他们笑着,“你们慢聊,我还有场粉红春宵,我得先去安慰安慰那个正痴痴等着我的热情夫人,有事改天再聊。”

“不要忘了你要成亲的这件事!”宫上邪在他大步走远前不忘在他身后提醒。

他朝身后摆摆手,“知道啦。”

在宫上邪走远后,宫上邪冷眼看着站在身旁、那个曾与他结过梁子虽已经有些和解,但还是对他一向都下怎么友善的老友。

“姓云的。”他以肘撞撞他,“你说他会不会照命令去娶那个女人?”

“谁管他?”云掠空不干己事地耸耸肩,“他只要别来沾惹我老婆就行了。”

朋友的性命和亲爱的老婆哪一个重要?宫上邪皱着眉心想了想,最后决定与云掠空站在同一阵线。

“说得也是。”他同意地点点头,“咱们就不管他。”

☆☆☆

“我不嫁!”

偌大的厅堂中,似印坚定的声音回绕在这片窒人的静默里,让一旁所有的姐妹们全部刷白了脸庞,也让高坐在堂位之上的司马拓拔涨红了一张老脸。

司马拓拨眯细了眼,“再说一次。”

跪坐在堂庭上的似印抬起娇容,不顾身旁姐妹们的拉扯暗示,坚定不移地再度说出心衷,“我不要嫁给他!”

“似印,你就快别说了……”齐似影慌急地扯紧似印的衣衫,趁她坯没惹怒司马拓拨之前要她快快住口。

似印不屈不挠的明眸却依然直视着司马拓拔,“我不愿嫁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请您收回成命。”

她的心,只有一颗;她的心。是要献给她一生一世的良人,着是将她如商品般地嫁与一个素未谋面,也不知她到底爱不爱的男人,她情愿一生不嫁,她情愿继续等待,等待那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到来的幸福。

容貌看似苍老的司马拓拔,虽仍坐在位上无动分毫,但他凌厉无比的掌劲,却迅即破空而来直掴向她的脸庞。

“姐姐!”燕似舞心神大骇地直扑向似印的身边,拿出手绢试着她一口又一口呕出的鲜血。

“什么时候起,你有了说不的权利?”司马拓拔冷眼直视着眼前所收养的义女,“难道你忘了你是什么身分吗?

没有我,你的有今日?我所主张的事,岂容得了你说肯与不肯?“”我……“似印抹去唇边的血丝,倔傲地朝他仰起头,”不愿、不肯。“

也许在世人的眼中,她们这一群无父无母被司马拓拔收养的义女们,都有着人人艳羡的义女郡主身分,但在司马拓拔的眼里,她们全都只是一群随时都得为地舍身葬命的棋子。

似印抚按着气息难平的胸口,心底有千万个不愿嫁与他人。尤其当她头一日进入相国府,被迫服下了种植在她体内的倾国之毒,她就对自己起过誓,绝不让她体内的这种毒去毒害任何一个男人,她绝不让她的这双手因司马拓拔的野心而沾上任何一丝血腥。

司马拓拔眼带精光地看着她,“养女两千中,能挑中你为我效劳,是你的造化,”

“我不愿嫁他……”似印紧咬着唇,“我不愿就这样害死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无辜者。”

司马拓拔冷声低笑,“他并不无辜,因为他可是我的肉中刺,眼中钉。”再不除掉段凌波,太子党独掌天下的去路势必会被啸王党给阻断,因此首要之计,就是得除去啸王党的头号猛将段凌波。

“请义父打消此念,或是另择他人完成此事。”似印挹身长跪,双手俯按在冰凉的石板上,心志不移地再度向他请求。

“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养女两千中,就属她体内的毒性最慢也最不容易察觉,若是要对付那个心机深似海的段凌波,那就非用她不可。

“姐姐……”燕似舞试着将她拉起,劝她服从司马拓拔的命令,但似印依然沉沉地跪着,什么劝言也听不进。

向来视似印为亲妹子的齐似影,也知道似印的性子有多倔强,可是她若是不答应硬要抗从,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齐似影咬咬牙,立身站起,“我愿代似印出嫁!”

似印讶愕地抬起头,“似影?”

“我也愿!燕似舞也横了心,不顾一切地想保全这个心地最为柔软、最为他人着想的姐妹。

“不要!”似印急拉住她们,“你们明知道这么做的话你们都会死的,不要为我这么做!”

司马拓拔淡淡地浇熄她们的姐妹情,“你们这些姐妹们不必急着为她求情,因为你们也都有即将婚配的对象。”

齐似影怔了怔,“我们……也有?”

“只不过,你们很快都将当寡妇。”司马拓拔朝她们扔出一只写了人名的摺子,冷看她们怔愕地软坐在地。

“这些是……”燕似舞抖着手翻开招子,赫然发现上头的人名,皆是啸王党里的王公大臣。

“你们为妻或是作妾的对象。司马拓拔脸上漾着一抹残笑,”你们过了门后,立刻把他们都毒死。“寒意泛过她们的心房,她们三人忍不住颤抖,无法克制。

“你们都知道,你们身上都怀有一种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剧毒。如果你们要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就为我毒死他们。”

燕似舞抚着两臂频频打颤,“这些人若是被我们毒死了,那我们……”

司马拓拔慢条斯理地接下她的话,“你们也会毒尽而亡。”为了养她们身上的毒,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由西域请来施毒的高手,分别在她们身上种下了这种毒尽人亡,不会留下证据的毒。

似印忿忿地瞪视他,“为什么要我们去送死?”

“我要你们以性命为我尽恩。养兵千日,用之一时,这些年来,他所等待的,就是他所收养的义女们能够派上用场。

止不住的愤怒,在似印的四肢百骸里急急流窜。

为什么要是她们?她们并不愿成为司马拓拔所养成一朵朵的昙花。在耗竭力气尽绽美艳和芳香之后,等不及天明就凋零了。她们不但没有选择权地被迫服下剧毒,就连可以自我安排人生、性命的权利也没有,她们若是凋零了,可会有人为她们流下一滴泪吗?

她几乎将唇咬出血丝,又憎又恨地将话掷至他的脸。

“在你的眼里,我们就只是个工具?”她不愿是一朵养了数百日后才能盛绽的昙花,这种人生不是她所选的,而他也没有资格对她们这么做!

司马拓拔狠目一眯,“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齐似影忙不迭地掩住似印的嘴,“她什么都没说!”

“给我听清楚。司马拓拔缓缓地踱至似印的面前。以手中的九龙拐抬起她的脸,”

我不只要段凌波的性命,我还要他手中的啸王党名册。“似印倏然睁大杏眸,”名册?“

他要借她的手毁了啸王党?

“在你嫁过去将他毒死之前,务必将名册给我弄到手。”只要得到了名册,要铲除啸王党的羽翼也就简单多了。

“我不……”似印才正要开口,九龙拐便重重地击打在她的背脊上,令她忍不住咬牙低哼。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会改派他人顶替你出阁。”司马拓拔忽地笑了笑,扬手朝身后弹弹指。改派他人?似印猛然抬首,脑中一个人名一闪而过。

“派谁?”他该不会……

司马拓拔朝等候已久的秦似魅招招手,“似魅。”

果然是她。似印看着那名体内种着与她们不同毒素的秦似魅,虽说秦似魅妖艳如仙,可是她的人就像她体内用之下尽的毒一般的狠毒,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的掌心底下活过三日。

“不要……”她极力摇首,“不要派她。”死在秦似魅手中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了,她不能再造孽地去害一个无辜的朝中大臣。

“喔?”司马拓拔挑挑眉,“不派她的话,我该派谁?”

哀哉六生,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就这般葬送生命的男人何其无辜?可是就在她同情着他时,她也仿佛听见了她的心碎成片片的声音,在哀叹着她的不由自己,和她的舍生弃爱。

“我嫁。”

她闭上眼,紧握着双拳,直将掌心按出血丝来。那血丝,缓缓地淌流过她的双掌,缓缓地滑流而成一面看向未来的镜子,而在镜中,她看见了那个夜夜想念着在杏花雨里,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可是他的面孔是那么地模糊,离她愈来愈遥远再也触及不到,而她的面孔,也逐渐在那场美丽的梦境里变得迷茫不清。

那名曾将指尖停留在她唇间的男子,也许将是她今生心底最深处的偷偷想念,可是如今,她再也不能了,她必须将他忘怀,必须搁下她怀中所藏着的情恩,因为,她再也没有资格去想念他。

司马拓拔在她的面前弯下身,“我听不清楚。”

她凄恨地迎向他的眼。“我愿嫁给段凌波。”

如果非要有人走进地狱里倍受煎熬,那么,她情愿受苦的人只有她一人,她绝不让任何一个人因她而抱憾九泉,她愿舍弃自己的性命和情爱,来保护她所嫁的那个男人。

第二章

段凌波大婚当日,不但朝中文武百官给足了他这位户部首辅大臣面子,六部大臣里的四位大臣司马拓拔、云掠空、宫上邪、封贞观也都到场祝贺,就连太子益王、二皇子啸王和三皇子亮王也到场观礼。

但这位朝中硕果仅存的镀金单身汗的婚礼,同时也引来了一大群伤心的女人。

自从段凌波与初晓郡主拜完了天地后,坐在观宴席里的宫上邪就一直紧拧着眉心,对四周不断传来细细碎碎的女人哭泣声,以及男人们痛痛快快的大笑声好生反感。

“那些女人是在哭个什么劲儿?”他受不了地捂起双耳,对坐在一旁镇定自若且面无表情的云掠空抱怨。

云掠空淡淡看向那票哭成泪人儿的女人们。“她们在哀悼能够吃遍全京城的最佳地下情夫娶妻。”

宫上邪不敢相信地指着她们,“难道那些女人全都跟凌波有过……”眼前这票少说上百个的官夫人们,都曾是段凌波的情人?他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吧?

“嗯。”

“那小子到底是哪一点好?”宫上邪百思不解地捉着发,“他怎么有办法勾来这么多女人?”

“你何不自己去问问那个笑得很假的新郎倌?”云掠空一手指向正坐在厅堂上身穿红蟒袍的段凌彼,对他那僵硬的坐姿和僵硬的笑容一点也不同情。

“那小子干嘛笑得那么僵?”宫上邪对向来交际手腕灵活、做人八面玲珑的段凌波,会破天荒出现这种表情感到更不可思议了。

云掠空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被打鸭子上架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大婚当日不但所有情人和情敌齐聚一堂,连政敌也出现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挤出那种僵笑就算不错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满腹疑水的宫上邪干脆专心向他请益,”那你告诉我,这些男人们又是在开怀个什么劲儿?他们是八百年没笑过吗?你看,他们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无事不晓的云掠空再度向他指点,“他们是在欢庆全京城女人感情头号杀手终于被人套牢了,多亏那位初晓郡主,往后他们不必再因为凌波而戴绿帽。”

宫上邪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老婆全都和凌波……”

天啊,今天是绿帽子成员和地下情妇大会串吗?怎么该来的和不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嗯。云掠空点点头,又心情甚好地再为自己斟上一杯美酒,但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冷意,使他猛打起哆嗦。

“喂。”也觉得背脊发凉的宫上邪,摩挲着手臂挨在他的身边问:“你会不会突然觉得……天气有点冷?”

“是有点。”云掠空边说边看向身旁那个以冷血冷心、有仇报仇出名的封贞观。

宫上邪怕怕地推着笑得好不诡异的封贞观。

“贞……贞观?”老天,这个小气鬼怎么会笑成这副德行?

“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看到冰人投胎的封贞观居然会有那种笑法,云掠空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宫上邪两手环着胸,“根据这十几年来的经验判断,能让贞观笑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他翻翻白眼,“你忘了?凌波的痛苦就是贞观的快乐。”自从段凌波偷了封贞观的玉后,这十年来,封贞观无时无刻都想找段凌波报仇。

“这么说……”云掠空抚着下巴沉吟着,“凌波要倒大楣了?”

“十之八九。”那个最爱报仇的封贞观,可能私底下又对段凌波做了某种事来泄愤。

“贞观,你又对凌波做了什么?”云掠空一把勾住封贞观的颈子,把他拖到一旁去准备详细采问。

封贞观笑得很阴险,“我没对他做什么。”

“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又出现那种阴森森的笑容?”整个婚宴上就只有这个小子笑得最可怕,他是打算把婚宴上的人都吓跑吗?

封贞观别有深意地瞥了坐在远处的段凌波一眼,“因为某个人就要掉人地狱了。”

“地狱?”

“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去闹洞房?”封贞观笑扬着眉,一手指着厅内远处等会儿那对新人即将独处的新房,邀请他们一块儿去看戏。

宫上邪兴奋地凑到他们两个的身旁,“有热闹可以看吗?”

“有,当然有得看。”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晚,就是等着要看那对新人入了洞房后的盛况。

封贞观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此刻的段凌波,心情就像处于地狱最底下的第十八层里,因为到场来向他祝贺的文武百官的脸上,此刻全都带着活该的笑意,而那些他千叮咛万叮咛不要她们来参加婚礼的情人们,居然一个也不漏地全都跑来了……这些人是存心来找碴和给他难堪的吗?

他也不过是成个亲而已,朝中的官员就几乎全体到齐,太子党与啸王党的人马在宴上暗暗较劲分据一方就算了,他那几个死党居然每个都闪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地出糗,也不出来帮他缓和一下宴上那两派人马快打起来的局面,而那个命令他娶妻的战尧修,更是干脆只送了一份薄礼来连人都不到,摆明了根本就不想来这趟浑水。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喜宴,终于被人双双送进新房里后,段凌波倚在门板上,沉沉吐出一口快闷死他的大气。

他头痛地抚着额,经过今晚喜宴上的两相较劲后,他相信打从明儿个起,朝中这两派人马一定会明争暗斗得更过火,而他往后的麻烦也势必会愈来愈多。

算了,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先让他熬过今晚喘口气冉说,可是就当他才这么想时,在房内高烧的红烛照映下,他又发现他还有一个麻烦还没解决。

一身簇红艳丽的新嫁裳,谨守礼教端坐在新床上等着他来掀盖头的新嫁娘,提醒了他刚刚不只是参加了一个朝中的暗斗大会,他自己也顺道成了亲。

已经累得没力气再会应付一个女人的段凌波,随手扯下身上绑饰的红采绳,不但懒得和他的这位新娘寒暄一番,就连遵循古礼以秤杆掀盖头的手续也都想省了,直接走近刚过门的娇妻身旁,伸出手就想直接掀起她的盖头,打算和她早点办完事也好早点补充这阵子不够的睡眠。

不过就当他伸出的指尖方才碰及掩盖在她头上的红巾时,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便袭向他丝毫无准备的面颊。

清清亮亮的巴掌声中,被打得一愣一楞的段凌波。抚着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名他连脸蛋都还没看到的娇妻,没想到她送给他的见面礼,居然是一记狠辣辣的巴掌。

麻烫感在他的脸颊上缓缓地泛漫开来,将他先前慵懒疲累的心神全都打散了,也将他被灌了不少水酒而有些迷茫的神智彻底打醒。

“你……”他难以置信的声音拖得老长,“打我?”普天之下,会有女人舍得打他?

似印清柔绵软的嗓音隔着红巾缓缓逸出。

“这记巴掌是在告诉你,我并不愿嫁给你。”被迫嫁给段凌波的似印,清晰明确地表明她的心衷。

段凌波挑高了一双剑眉,有女人不愿嫁他这个抢手的男人?她会不会是说错人了?

可是当他转身环顾这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新房老半天后,发现她不想嫁的人就是他没错。

自认为在情场里打滚了多年的段凌波,想了想她的话意,马上明白了他刚要的这个新娘似乎对他有点成见,他随之换上了这些年来对付女人的专业架势,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就槁定她。

“爱妻……”他深情款款地朝她轻唤,并且不着痕迹他将手覆上她那双洁白的柔夷。

“别碰我!”似印动作飞快地将他那双不规矩的大掌打飞。

又碰了一根钉子的段凌波,低看着自已被打红的手掌喃喃地问:“不能碰你?”他刚娶到手的这个老婆,是不能碰的?

她又严正地向他声明,“一根寒毛也不许你碰。”

“不能碰的话……”他坏坏地搓着下巴,刻意倾身在她面前邪恶地问,“咱们怎么圆房?”

“无耻!”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巴掌,在话起话落间,再度袭上相同的一个面颊。

被打得直皱眉的段凌波,瞪大了眼对这个说打就打,也不事先通知一声的女人直瞧。

怪事,她怎么每次都打得那么准?她是在那张红巾外还加装了一双眼吗?哪有人隔着红巾还能打得这么准的?

还有,他到底是说错了什么?他所说的事,难道不是洞房花烛夜该做的正确事项吗?

连连被人打了两次的段凌波愈想愈火,再怎么难缠的女人只要落到了他的手上,哪个不是乖乖的化为绕指柔?

他就不怕他搞不定这个女人!

“先来个见回吻!”他舔舔嘴角的血丝,蓦地伸出两掌一把将她提过来,首先就想先看看这个敢打他的女人到底是生得什么模样。

“你找死!”似印一手紧按着脸上的红巾不让他揭开,一手拨开他的禄山之爪,便朝他的胸口送上一拳。

“够劲,我喜欢。被她激起无比斗志的段凌波,一手抚着胸口,不死心的又去揭她的盖头。

似印这回不但是双手齐用,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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