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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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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得挺顺利,拉杰和我们渐渐熟了。虽然我一问他拓拔的事他就以一脸许三多的笑来打发我,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不错的。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人老实,又不会跟我抬杠,有时候我甚至哀叹,为什么不让我先碰到这个好男人!!

大约一个月后,风业的城门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看,门上“风业”二字可是寒王的手笔啊。”旁边有两个路上在观赏城门,寒王这个称呼敲开了我尘封的记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27 逢君

27逢君

进城后,稍事休息,我便去物色了一处地方,临近贫民区的一幢小房子。它在街上有个小小的铺面,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三间房子,租金不贵。收拾干净后,我带着小新住了进去。拉杰还是不肯走,无奈之下我让拉杰也住了下来。在这个世界漂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了。

人是要吃饭的,我身上的100多两银子交了租金以后还剩九十多两,拉杰身上有钱被我瞪了回去。做大买卖没本钱。想去找点活干没有哪家要女伙计,思量了再三决定自己开个小饭店。考察了一下行情,结合了自己的经济情况,不几天我们就开起了一间面向小贩脚夫们的“苗岭酸汤鱼自助餐”。

这个时代的物质生活水平是很低的,穷人家别说餐餐吃细粮,就连荞麦这些粗粮都得和点三合面吃。只有在过年时,餐桌上才会出现混有一点米粒的饭。肉类食品就更难弄了,“七十者可以食肉也”这句话不是夸张的说法。这里只有家境非常好的人家才能养一口猪,在过年的时候杀了,大家吃掉猪杂碎过年,将肉一块块地用盐腌好,留到其他时候再吃。而且这里的猪一般养不太大,杀掉后只有一百多斤,是我们时代平均猪重的三分之一。牛羊肉就更别说了,杀牛犯法,羊比猪更贵。

风业城边有一条不输于长江的河,鱼倒是挺便宜。我这么一点本钱自然不敢去买肉菜来卖,看了看风业的情况后我选择了做酸汤鱼自助餐。每天炒上两大锅菜,煮上一锅酸汤鱼,饭是小米拌荞麦。人们的花上十文钱就可以打上一份菜,再加上一碗鱼汤。饭他们自己乘,管够。

小店开张后,我带着小新拿着锣到码头去宣传了一天,第二天生意就挺不错了。劳动人民通常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宣传,他们喜欢用自己的嘴和脚来决定消费。不实惠的东西,在这些人中是决不会得到认同的。

我们的生活渐渐上了轨道,每天早上天不亮我拖起板车去菜婆那拉菜,小新起来去上学,拉杰劈柴打扫卫生。上午我和拉杰合力将饭弄上锅煮好(饭要煮很多)将菜做好,忙完了这些就已经有客人上门了。忙完中午的事后我将小新的午饭饭送到学堂,再回来准备下午的生意。小新就回家后,会懂事地帮我们打扫卫生,然后我们一家就着剩下的菜吃晚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赚钱虽然不多却快快乐乐。麻烦没有多少,有拉杰这个厉害的保镖客人们不敢多找茬。平常要处理的棘手问题顶多是小新揍别的孩子啦,被先生请家长啦,拉杰被哪个姑娘看上啦这一类事情,脑海里有些令我烦恼的人被我踢到了西班牙,暂时不去理会。

这天小新难得放假,大清早的非要陪我去拉菜。我带着这个弟弟走在秋寒料峭的街上,心里却是无比地温暖。有这个弟弟真的是很幸运,知道疼姐姐,还很懂事,除了在学堂里爱揍同学,其他毛病倒没有。这种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啊,最好是拓拔把拉杰忘掉,让他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好的帮工可不好找啊。女人大致两种,物欲权力欲很强的一种,知足者常乐的一种,我属于没出息的第二种。

到了早菜场,菜婆老远就看到我了:“酸汤鱼婆,你的菜我早就分好了,哎,酸汤鱼娃也来了,真疼姐姐哦。”听见菜婆这么夸小新,我心里美滋滋的。本来刚开始听到街坊们叫我“酸汤鱼婆”这个一下子把我的岁数提高好多的称呼的时候我还不太高兴,可是几天后就习惯了,这说明这一带的小贩们已经将我当成了自己人。

小新帮我把菜抬上板车,一棵包心菜不小心滚了出去,小新连忙去追。这时几人几骑突然从街道拐角处奔了出来,我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小心————”幸好领头的骑马人及时拉住了缰绳,只踩碎了菜。

“你们赔。”小新冲着骑马人吼,我心疼地跑过去,拉起小新上看下看:“管菜干什么?你受伤没有啊?”

“姐姐,小新没事。”小新连忙握住我上下乱摸的手,安慰道。我仔细看了一遍,总算放下心来。领头的骑手跳下马,双手捧上一锭银子:“姑娘,刚才多有得罪,小兄弟既然没事,在下还有急事先走,请姑娘收下这银子压惊。”看见他态度这么好我也不能再怪罪:“不用了先生,我弟弟没事,这钱就不用了,那菜也不值钱的,就算了。”小新皮都没破,哪能诈人家钱。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在下告辞。”那人笑着告别后重新上马,走了几步后又回来:“姑娘是不是蛮州人氏?”

“不是,你认错人了。”我笑着答,这些人穿着高贵,不知道是不是和付祁天有关,我不能冒险。“那在下唐突,告辞。”那人拉马而去。

“酸汤鱼婆,我们风业的老百姓真是有福,碰到这么一个爱民如子的寒王,你看,他的手下早上穿过风业街道都得在马腿上包草,怕扰民。”听菜婆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刚才确实没有怎么听到马匹跑动的声音。寒王,寒君这两个名字在记忆里已经开始模糊。本以为到了风业有可能会见到他,还拉着菜车特地去寒王府门前转了一圈,见到的只有冷冷的侍卫和冰冷的石狮子。恐怕日理万机的他,已经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晚为他情动的布衣之交了吧。微笑着将这些回忆驱走,低头教育了小新一番关于上马路要当心的道理,拉着菜车回家。

秋天风业拉粮的航船多了,脚夫也更多了,我们的生意非常好,临时雇了两个人还有点忙不过来,忙碌中我忘了早上的一场虚惊。

“酸汤鱼婆,再给大爷来点菜。”大痞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还想占点便宜。我从一个小碗里夹了筷咸菜过去,扔到他碗里:“大痞老娘把自己的菜拿点给你,别嚷了,赶紧吃吧。”

“老板娘,他能加菜,我们也要加。”那边有桌人吵起来了,看样子是生客。“客官别动怒,他那是私人赠送的,如果客官要我就是不吃午饭也送给你们。”我陪着笑,做生意难免会遇上些麻烦。“当然要,送他也得送我们。”那些外地纤夫敲着筷子大喊,真是没脸没皮。

“***的,酸汤鱼婆送我那是我们的情谊,你们这样问她要是敲诈,就不给,欺负我们风业码头没人了是吧。”大痞带着几个兄弟站了起来。那些外地纤夫仗着人多势众,此刻有点嚣张:“风业码头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这咸菜我们是吃定了。”带头的拍桌大叫。

“大痞,我送他们咸菜,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想拉大痞坐下。

“酸汤鱼婆不用怕他们,今天这事我们管定了,我们平时的咸菜不是白吃的。”大痞拍着胸脯。看着那边磨拳擦掌的人,我暗暗叫苦。大痞他们讲义气倒是不错,我这些桌子板凳就遭殃了。

店里的其他客人也都是平常经常来吃饭的熟客,抱着排解无聊和行侠仗义以便以后我可以多给点菜的想法,都站了起来。拉杰偏偏在这时候出去了,大战不可避免。

“都给我坐下!!!!”我跑到中间,跳上桌子大身喊。

“你找揍。”外地纤夫中的一人忽然发起攻击,拿着一个碗就向大痞子掷去,我眼疾手快将碗半空拦下,甩甩生疼的手:“还好没有摔坏。”

“哗啦————”那人见我半空拦碗,出于想再看一次耍猴的心思,再次掷出一碗,这回我可没拦下来。听着碗碎的声音,如同听见了我卖十份饭才赚来的铜板在地上滚,最后掉进臭水沟,没影了。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暴走正式开始。我跳下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那么想打架吗?老娘怕你吗?”这一脚踹出去我就后悔了,众人如同闻到血的狼,全都兴奋起来。

“他们敢砸东西,打!”大痞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哀叹“完了”大脑开始自动运作,计算损失程度。

“你娘”大痞还没和人交锋,忽然奇怪的叫了一声,从我们眼前拔葱一般,直直地飞了起来,在天空稍稍休息了后,飞了出去。

“哇,轻功。”众人齐口说到。

“哎呀!”“娘——”……那帮外地纤夫忽然一个个发出惨叫,跪在了地上。只见地上多了一些四处乱滚绿豆大的小石子。难道是拓拔?我高兴地向外看去。这一看只觉得太阳都更耀眼了。众人也都摒住了呼吸,门外走来一队人,中间那个让一切为之失色的正是拥有绝世之姿的寒王。他带着暖到人心里去的淡淡微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衫,外配同色的披风。看似一色的衣服,却在微风扬起他衣锯的时候翻起淡竹花纹。在我们这群粗布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他如嫡仙下凡。

“娘的,酸汤鱼婆,你这连神仙都来吃饭了。”有人小声在我后面说。拓拔虽然也非常帅,但也许是有些年轻的缘故,他没有寒君这种天下人通杀的仙人气质,除了在湖里光PP那次(色女)。我很久没见到寒君了,所以一时间被镇住了,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心砰砰乱跳。

“要保护朋友,首先不能让他为难。”寒君的一个手下走过去将大痞拉了起来,顺便训斥了一顿。

“如果你们还想赚钱,就严守风业法规……”我早上看到的那个骑手正在教训那些外地纤夫。

“江兰不认识我了?”寒君微笑着走到我面前。

“不不不好意思,寒君,我给你收拾条板凳。”看到他的迷死人微笑我心都快融化成水了,有点手忙脚乱。

“江兰不用客气,我不防碍你做生意,我们到后院去就好。”寒君说着将横放在路中间的板凳摆放端正。

“寒君,你不用动,到后院去等着就好,我立马过来。”初见的惊艳很快过去,我恢复了正常。

“云飞,你去通知他们吧。”寒君淡淡的吩咐,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插嘴。吩咐完寒君笑着走到后院去了,他的人也都自动隐去。

“酸汤鱼婆,天上竟然有这般人物,他是不是寒王啊?”大痞跑到我身边。

“寒你个头,寒王到你吃饭的地方来吗?”白了他一眼我大声向那些外地纤夫大声说道:“各位,大家都跑码头混饭吃的,都是一家人,今天有这段插曲影响感情。今天我请客,大痞替我招待着,每人送一两小酒,大家以后是朋友。”这些人都这样,没什么过不去的事,一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叫伙计千万不要多送酒后,我到了后院。

寒君背对着我站在院子中,看着天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尘飘逸。天下为什么会有这种美得不象人的生物呢?想起自己的模样,我有点不甘。

“江兰,你看着我眼珠一动不动,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寒君回过身,骤然问到,原来他早知道我在后边了。

“寒君找我有什么事?”我将院子边的一条板凳搬到院子中央,用抹布仔细地擦了擦:“坐吧。”

他没回答也没坐下,我想了一下又到自己的屋里搬茶几。

“我来吧。”寒君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将我的手推开,搬起茶几。

“寒君,你还是坐着吧。”看见他搬桌子,我生怕弄脏了他的华服,跟在后面大叫。可他没理我,径直将茶几搬到院子中放下,这才悠悠地说:“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哦,我去烧点茶,我们平常都直接喝井水的。”想到了茶我又想起没茶杯,平常我们都用碗代替,这是勤俭持家的尴尬。

“我也喝井水,我也想喝喝井水。”他还是那样淡淡的,我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脑门上竟微微溢出了一层薄汗:“好,那我给你倒水。”我手忙脚乱的进屋拿了个碗出来,在水缸里剩了一碗水端出来,又觉得碗不太干净,抱歉地对他笑笑,将水倒掉想去再剩一碗。

刚转过身,手中的碗忽然被无声飘过来的寒君抢走,吓了我一跳。

“寒,寒君。”我不知所措地问。

 28 亲人

28亲人

他不平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水缸边,自己舀了一碗水喝下去。

我这才知道,寒君也是会发怒的。

“寒君,我不是有意的。”我有点清醒又有点迷糊。

他回头盯着我,好象要把我的头发都看仔细,我心虚地埋下了头。

“江兰,你我竟生疏至此。我们,不是朋友吗?”好一半天,他才说出这句话。

我低着头继续沉默,心里也在偷偷问自己为什么。想了一半天,只得到个模糊的苗头。

“这井水挺甜。”见我半天不说话,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从水缸里再舀了一碗水,走到院子里。我也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后边,将院子里的大青石当板凳坐了。

“兰兰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怕了皇族中人吗?”他又微笑了起来。这一语点到了我的迷茫之处,让我自己突然了解了自己,一切的不安都找到了答案。同时又奇怪,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太子告诉了他?想到这,尴尬的、愤恨的、恐慌的情感一齐涌了上来,让我不知该如何说起。

“兰兰,太子他有这个爱好,我也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会在那时侯向你下手。”他的话象催化剂,让我内心起了一系列化学变化。想起当日被付祁天扒得精光,看得精光却无法反抗,压抑已久的耻辱化作早就该流的泪水,滚了出来。

“兰兰,不哭,不哭。”寒君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伸手替我擦着眼泪。

“你们皇族欺负人,呜呜呜呜……”

“好,他欺负人,我以后替你出气。”

“你们是色狼,呜呜呜呜……”

“好,他是色狼,我们骂他。”

“你们还不让人告状,呜呜呜呜……”

“好,我让你告状。”

“他脱我衣服,他这变态,呜呜呜呜……”

“没事,有我在,不怕那变态。”……

我们就这样问着,答着,将我心里积着的怨气,引导了出去,放进了阳光。

“不过,还好那变态没有碰到我。”心结打开后,我得意地宣布。

“你看你,脸上还带着泪呢!”他也笑了。

“对不起寒君,我不该把你和那个变态放在一起想象。”想起自己刚才的疏离。自己有点内疚。

“还好,兰兰还知道我不是他那种人。”他站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要说服你可真累坏我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渴了,拖过他手里的碗咕嘟将水都灌了下去。

“兰兰,你且记住……”

“我知道,寒君决不是变态那种人,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加老师。”我打断了他的话。

“兰兰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笑得开朗了许多,露出了他排列整齐的牙齿,天啦,太好看了。

“寒君,你别笑得这么帅气,小心被女孩看到了非嫁你不可。”我一边拿起碗去打水一边说。

“我看不会,兰兰都没被我迷住呢。倒是兰兰在外边抛头露面做生意,不怕迷倒众人?”寒君贫起嘴来也很厉害。

“哪会?我要是学会了琵琶,随便一拨弄,那帅哥,是排长队。你看我现在。”我砰地一下将碗放到他面前:“谁敢要?”

“说起琵琶,兰兰,你的琵琶学得怎么样了?”

“啊,那个,我的琵琶掉变态的火场里了,还没来得及做新的。”被老师问话,理亏的学生自然矮了一截。

“我那有琵琶,过几天送你一把如何?”

“算了,没人教。”想起风风小师傅,我有点难受。

“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师傅吗?”寒君的好象真的很喜欢喝井水,碗又见底了。

“你日理万机,我不能占用你的时间。”我拿起碗又去给他打水。

“傍晚之时我会休息一会,正好可以拿来教你,平时那段时间也是用来弹琴。”

“那你是不是……”我端着水回到桌子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中断了讲话。

“你拿着这块令牌,从北门进寒王府。”寒君手上拿着一块令牌。

“不行,寒君的王府安全怎么办?”我没接。

“你还是和我这样生疏吗?”寒君把东西往前递了递。

“不是。”我一把抓过令牌,别在腰间。

“小姐——”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我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就扎进了我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兰丫头啊——”干娘驻着拐棍,颤巍巍地站在门前,扶着她的是大哥。

“红依,干娘,大哥,你们怎么在风业?”我的话堵在胸口,多的也说不出来。

“老夫人,诸葛将军,本王先告辞了。”寒君站起来。

“多谢寒王,老身记得寒王这份情。”原来刚才寒君叫人通知的是干娘他们。

“老夫人,和我客气什么,寒君先告辞了。”我拉开象考拉一样的红依:“寒君,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兰兰和夫人他们先叙叙旧吧。”寒君说完,飘然离去。

“来,让干娘好好看看。”寒君一走,干娘就迫不及待地拉起我上看下看起来。

“干娘,我很好。”看见干娘这么激动我心里暖洋洋的。

“儿啊,你让为娘好担心啊。”干娘说着就红了眼圈。“小姐————”红依又哭了起来。这两个一哭,我和大哥手忙脚乱地安慰,好一半天,她们才哭够了。

等她们平静下来,我小心地问:“干娘,你们怎么来风业了?”

干娘摸摸眼泪,跟我说起了他们的事情,原来干娘见事情没有办法想,想起了母妃是阔族人的寒王,就怀着试一试的想法带着大哥红依来到风业,想请寒王出面跟付祁天交涉。没想到寒王向付祁天询问后,付祁天却回答说我已葬身火海,干娘只好作罢。正要告辞回去,寒王看中了大哥的将才,将大哥留下收为己用。他们就在风业安了家。我也跟干娘说了自己的事

“大哥,恭喜你了,那淑德什么时候来?”说完了近况,我想起了淑德。

“你嫂子就留在蛮州,看守客栈,顺便买点田地,等我功成名就后告老还乡回去养老。我终于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了。”大哥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精神抖擞。那淑德岂不是很难见到大哥了,我在心里想了一下,没敢说出来。

“兰丫头,你多了个侄子。你大哥又重振我们诸葛家将门风范,丫头你没事,这真是三喜临门啊。”干娘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金菊。

“江兰真的好福气,能有幸得到这么好的干娘。”能拣到这么好的干娘,我真是修了几辈子德。

“不过,兰丫头,现在有件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该找婆家了。”干娘话锋一转,点到了我心虚的地方。

“不急不急,以后再说。干娘,我去做饭啊。”我想开溜。

“还不急,你二十二岁了,现在都已经很难找到了。恩,那次干娘留了一手,你的身份文书还在。兰丫头你过几天就以诸葛府二小姐的名义去参加风业贵族的幽情节,年底就结婚,明年我就可以抱外孙了。”干娘说得眉飞色舞。

“干娘,我有心上人的,您老就别操心了。”我听得心惊肉跳,赶紧打马虎眼。

“谁啊?我叫你大哥帮你查查底。”干娘象所有母亲一样紧张。

“那个,是那个刀客。”我害羞地答。

“丫头,这可不行。刀客居无定所,早不保夕,小姑娘现在倒是迷恋,等守寡的时候就惨了。”干娘激动地拍案站了起来,大哥赶紧将她扶着坐下。

“娘,他如果愿意,我会和他商量,让他停下来过安定日子。”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明白底气不足。

“唉,干娘也不是不明白事理,这样,你把他叫来,让干娘和哥哥给你参谋参谋。他什么时候能来?”干娘让步了,可我还是没办法,到哪儿去找他?此时此刻我甚至有点恨拓拔冲。

“可能我是单相思,他还没说过喜欢我。”我将事情说了出来,等着干娘发落。

“兰姑娘——”“姐姐”

干娘噎了半天没说话,这时扛着几大袋米的拉杰和小新回来了。

“小新,快来,见过干娘。”我将小新拉过来:“干娘,这是我提到的弟弟江新。”

“江新,恩,身子骨太弱,以后跟你哥哥好好学学武艺。”干娘这番话,算是认了小新。

小新从小吃苦吃惯了的,很多地方比我还成熟,忙机灵地跪下,给干娘磕了个头。

干娘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拉杰问:“兰丫头,这小子是不是那个蒙落刀客?”

拉杰放下米,灿烂地笑着:“夫人,我是少主派来保护姑娘的。”

听到这话,干娘的眼猛的一瞪,拐杖一送就朝拉杰飞去,幸好被拉杰侧身让开。

“哼,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能来见老生一面?”

“娘,怎么了?”我急了。干娘一挥手,让我先闭嘴,我不敢多言,只好先静观其变。

“老夫人,属下不能妄猜少主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听到这话干娘怒了:“你家主子好大的架子,不给我女儿一个准信,还派个狗腿子在她身边呆着。是不是一心想让她嫁不出去,还是藏着做小?”

“娘”我小心地喊,想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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