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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诊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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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我把大家的通讯录影印给她的时候,她居然很委屈地跟我抱怨为什么不用雷射印表机来印。”

“下次你就拿到印刷厂给她印份大红烫金的香喷喷通讯录好了。”

“然后再被她嫌为什么不用纪梵希柑橘系列的香水味?”

顿时哀鸿遍野,大家死的死,挂的挂。

丽心垂头默哀。原来大家都被整得很惨……

郎格非还好吗?虽然他摔破脑袋不关她的事,她还是放不下心。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对他采取隔离政策了吗,为什么仍旧念念不忘?她连对他真正的感觉都不敢跟姐姐妹妹们讲,只好一个人几乎要拔光头发地拚命伤脑筋。

噢……小脸苦皱。牙齿好痛……

不是她不愿向她们坦白,而是怕……这件事根本不会有结果,说出来也是一场空,何苦拖着她们陪她一起作大头梦?她不希望这样糟蹋大家的热心,浪费在这种很没意义的妄想上。

但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很挂念他,却装作不在乎。明明很受他吸引,却装作没注意。明明很喜欢他的亲近,却装作很受不了。明明很期待,却又故意逃跑。

“我觉得自己实在好假。”

豪华而空荡的优雅厅堂,小人儿颓然瘫坐在雪色大沙发里,无助地沉溺。

“可是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也从来不是这种人,却没有办法控制这种诡异的矛盾。我最近愈来愈讨厌反反复覆的自己,想狠狠地下定决心,别再摇摆不定。”

一旁的俊伟身影温柔安慰──

“刷牙是机械性地破坏积聚在牙齿上的牙菌斑。”

“你说得没错,我是试图破坏过我对郎格非那种莫名的好感,不然这份好感只会被他继续当笑话看,耍着玩。你知道吗?他那次跟我通电话时,身旁还传来外国女人跟他撒娇的声音,让我好难过。连接到他来电的小小幻想,都给刺破。我看他大概会拿我被他耍的蠢事跟红粉知己们分享,大家一起嘲笑我吧。”

“吃糖过多,会使口腔内细菌与可发酵之碳水化合物产生化学作用出现酸腐蚀珐琅质,造成龋齿。”

“我不想再被自己偷偷爱慕的人这样愚弄了,我想快快找个好男人,把心定下来,应该就不会再被他的魅力和花招耍得团团转。可是先前我对凯哥的追求,连旁人都觉得怪。我不懂,大家是怎么看出来那种追求不是出于喜欢的?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很差劲,怎么可以这样狗急跳墙,去追自己没感觉的大哥哥,增加他的困扰,还把你拖下水,要你帮我追到我不喜欢的男人。”

“所以我用aluminosilicateglasspowder和polyacrylicacid填料帮你把蛀洞修好。”

“好奇怪啊。”小人儿慨然远眺。“我努力去喜欢别人,结果成效不彰。我不想喜欢上的人,却不管再怎么拼命摆脱,心就是会自动自发地热切粘上去,好廉价。”

“它比phosphorpowder温和,比较不伤牙齿。”

“他周围有太多出色的女性,根本不会看上我这种乏味的小朋友,只会耍我取乐。他都没有想过,他这样亲近会让我有多心动。他自己玩得很高兴,却不知道我因此有多困扰。”

“而你右下方的那颗智齿,已经没救了。所以──”

“我也知道没救了,所以我打算再也不跟他联系,把自己的大头梦断干净。可是……”哎。“偏偏有很多事情又把我跟他绊在一起。”

怎么办呢?这样她真的又会陷下去。

“必须拔除,才能彻底根治,不再疼痛。”

“好啊。”娇弱小脸失落地抬望他。“但要怎么拔除呢?”

啊……真是可爱得不像话。“放心,交给我吧。”

“可是我没有带新的健保卡。”

“这是特别服务。”他温柔坐入她身畔,轻轻握拢小小的柔荑。“我帮你根除对那家伙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的很不切实际吗?”小手紧张一蜷,就不小心将他的大掌握入细嫩掌心。

呵,她还没把心“死”干净呀?

“我保证,你如果跟他坦白心意,一定会让他笑翻到头上再缝三针。”

这么糟糕啊……

“而且你以追求凯哥来逃避对他的感觉,手法太笨,还不如找我做你的搭档,联手演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可是,我并不是想作假给人看,而是希望自己真的有一个能定下来的对象,好对他彻底死心。”不再妄想摘星星。

“那好,我们也可以假戏真作啊。”

“你不是同性恋者吗?”

哇咧,差点从沙发滑到地上去。“你从哪里听来的?”

“朋友。”他笑容都僵到抽筋了,显然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个秘密。“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也没有因此就用有色眼光看你。”

“好乖。”看她一副小学生背课文的呆样,实在忍不住欣慰颔首,含泪摸摸她的头。“我那些名模死党的确有几个是同性恋者,但我不是,只是藉他们来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以理解。我以前念女校时,常被很强势或特别活跃的同学跟学姊们当小宠物来对待,好像我很需要她们的保护。结果害我上了校方的黑名单,认定我是蕾丝边(女同志),还被迫约谈,接受心理辅导。”

“真可怜。”他疼惜地将小人儿拥入怀里拍抚,假好心地吃她豆腐。“看来就算我们做不成恋人,一样可以作对好朋友。”

“方医师,你人实在太好了。”真遗憾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没人爱。

“好?”这句赞美应该在他带她冲上性爱高峰时才说吧?

“是啊。像我这么难搞的病人,你却对我好有耐心。像我这么无聊的呆瓜,你却对我好温柔,从来不笑我。”

那是没当面笑给你看。

“谢谢。”

啊……他整颗心为之融化,不舍地拥紧怀中纤弱柔软的娇躯。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疼惜了,好感动。

他太久没有听到真心的赞美和谢意,多半是社交客套,不然就是歹毒讽刺。她说得好自然、好诚恳,一点也没有好面子的扭捏或心不甘情不愿。好喜欢这种单纯的感觉。

真想培养她……

成为美丽清纯又放荡的AV制服美少女,或者培养成淫乱学园的无助留级生──每一科都要经他考核才能通过。而他可是个非常严格、非常热心教育的老师喔,丽心同学。

来,老师要检查作业啰,快打开。呵呵呵!

丽心倏地脊背抽凉,莫名战栗。一抬眼,就愕然看见诊所玻璃大门外伫立的身影。

郎格非阴森地候在挂个公休牌的门外,眼神恶煞,整个人杀气十足。被方斯华开锁敞门迎接后,一语不发地一直怒视吓呆的丽心小朋友。

“嗨,丽心,你牙齿看好了吧?乐乐要我们顺道过来接你,一起去教会开儿童剧的第二次会议。”跟着郎格非一道进来的妩媚女子热切笑道。

“子瑜?”丽心愣到嘴都忘了合上。“你回台湾了?”

“对呀。前几天跟郎通电话的时候,他正要自德国返台,我就跟他约在曼谷,一起转机回来。”亮丽时髦的子瑜掀手一撩,将大波浪的长发梳往耳后,千娇百媚。

丽心像只傻鸡似的,楞在原地,与他遥遥对视。

“我这次会待比较久,评估一下台湾目前的环境,再决定去留。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处理我跟郎的事啦。”巧笑倩兮,万分甜蜜。“他啊,没有我在旁边,简直不行。手边接的案子一团乱,自己的行程一团乱,连他的房间也是一团乱。我昨天到他那里一看,几乎昏倒。”呼!

她夸张地挥汗吐气,笑容艳若桃李,充满都会女子的慧黠。

她见过大场面、跑遍全世界,她知道郎格非的行踪,她清楚郎格非的工作,她熟悉郎格非的住所。

而丽心自己知道多少?她根本都不晓得,他也从没跟她说。

不过不要紧,反正她已经对他死心了。

“丽心,你的牙医很帅喔,而且我也听说啰。”子瑜顽皮地倾近呆怔的丽心,嘻嘻耳语。“恭喜你找到新的男朋友,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们哟。”

他应该最清楚,什么新男朋友,完全是他在凯哥生日宴会上胡扯而引出的流言。他却从来不替她澄清,好像巴不得快快把她塞入别的男人怀里。

她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

“郎跟我也很想尽快定下来,可是我们的时间老是轧不来,各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害她好生寂寞。“郎爸郎妈过一阵子会带爷爷奶奶回来做健康检查,我想乘这个机会,也跟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打算。”

既然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做出半夜打越洋电话找她聊天的举动?

“总而言之,我今年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搞定,然后快快乐乐迎接三十岁的我。”当啷!十指大展,呈高歌胜利状。

丽心仍怔怔呆立,无法言语。

他这次,可真的把她彻彻底底耍倒。

“嘴巴张这么大干嘛?”郎格非狠眼冷笑。“秀你的蛀牙补得多漂亮吗?”

她顿时严重受伤,被激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对,方医师特地用最好的填料替我修补,不但放音乐安抚我的情绪,还送我中泰宾馆的招待券!”

“开房间?”

“我和他根本不用去饭店开房间!我们在哪都能做,还要房闲来干嘛?”她恨恨亮出会员独享的游泳券,证明她薛丽心也不是没人要的。“看到没?我跟方医师约好要去游个痛快,并且让我好好酬谢他的仁心仁术。”

“哇,好棒喔。”他呸!“你够钱请他吃一楼的BUFFET吗?”

“不,我请他跟我一起裸泳。随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子瑜都当场目瞪口呆,换她展示口腔大牙。

至于郎格非,那表情让丽心首次警觉到什么叫凶狠。一旁默默按上她肩膀的温柔大掌,吓得她魂飞魄散。

“方、方医师?”怎么一副含笑九泉状?

“丽心,谢谢你,我很乐意奉陪。我们现在就去游吧!”

“呃……”

那个、方医师,你……要不要先把鼻下挂的两条鼻血擦一擦?有点可怕……

第五章

一本场该冗长沉闷的复活节儿童剧筹备会,莫名其妙地,充满着偶像签名会般的狂喜气氛,盛况空前。

“我们只能在预算的上限之内规划,所以能够发挥的空间并不大。”财务组一一条列报告。“除了儿童剧本身的制作费用,还有会前发放的祝福卡,以及会后的茶点,外请讲员的车马费……”

“孙越叔叔说不用付他车马费,算是他的奉献。”

“不行,还是得请他签收后再奉献。”帐目一定要清楚。

大伙为着小节严严争议着,比以往更投入,格外振奋,全场感染着一股不寻常的热切与高度关注。

小周末,晚上七点,儿童主日学的教室里,本来只有十一、二个要开会的人围着大桌商议,现在却挤进二、三十人,以学习的名义踊跃旁听,围满了大桌的外圈。

大玻璃窗外,另有一票不得其门而入的青少年,巴在玻璃上切切瞻仰,窃窃喳呼,不时传来心仪的酣叹和兴奋鬼叫及怪笑。

一代狂人郎格非回来了,当初跟他一起从广告公司跳出来的才女刘子瑜也返台,还有和郎格非一道由德国来台游玩的混血帅哥勒卫──他那破破的中文好可爱哟。不过土产的帅哥嘛不错呀,魅力不输进口货。例如康哥、宝哥什么的,虽然名草有主,但摆在那里也是不错的观赏用动物。

会议桌前光芒万丈,璀璨耀眼,令人目眩。

由于列席开会的人数爆增,大桌四周的座位有些拥挤。在人人聚精会神、正襟危坐时,只有郎格非依旧一派懒散,从外头闲闲泡杯咖啡进来,没安什么好心地故意以咖啡醇香熏死大家。

本来不想喝东西的人,都被他挑逗得格外干渴。

“抱歉,借过。”

他一点也不抱歉地大方任人恭迎,随他们一阵手忙脚乱地挪位让路,不时有人膝上资料或腿上包包因而掉落地面,慌乱失措。他却两袖清风,悠哉徐行,潇洒自若。

丽心一肚子鄙视,深觉自己先前的迷恋实在有眼无珠。

“Sorry,让一让。”

魁伟壮硕的身躯一侧,切入丽心与旁人之际,硬挤出个空间供大爷他安顿尊臀。他这一坐,两旁出现骨牌效应的拥挤波浪,人人几乎缩肩缩手,堆成一团。

他也满有良心的,不想欺人太甚,所以侧身撑肘而坐,让自己的庞大存在减少一半占地,给人生存余地。

丽心却惨烈无比。

他干嘛侧向她这面坐?

他以右手撑着头侧,背着主席面向她的侧面,慵懒观赏,小啜咖啡,骨露到场内场外都为之侧目,偷偷关注。

也许是他那杯即溶咖啡太香浓了,他品尝后一声低吟,呼出惬意的长叹。暖热的气息,全然笼罩着被挤坐在他胸前的冷汗娃。

仅仅是他呼吸的鼻息,就已经将她撩拨得紧张兮兮。再加上这些若有似无的小动作,几乎害她心脏麻痹。

拜讬,她今天一天已经够惨了,同时深切懊恼着一小时前胡说八道的裸泳宣言。幸好子瑜奉命要载他们到教会开会,否则她现在可能就得在中泰宾馆泳池畔宽衣解带,卖鱼卖肉。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精神失常地讲那些鬼话。但是,已经跟子瑜秘密结为一对的人,干什么还这样暧昧不清,公然耍她取乐?

“丽心。”

不要这么恶心巴拉地呢哝好不好?很烦耶。

“丽心、丽心,地球防卫总部呼叫丽心,听到请回答。”

“现、现在在开会,请专心一点。”也请不要这样懒懒地对着她笑,会出人命的。

“我很专心啊。”专心发呆、专心聊天。

噢……她向他下跪行不行?他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瞄他们?他还这样舒懒地沙哑醇吟,卖弄浪漫痴情,他想整死她啊?

“想啰。”

“你──”她惊愕,正想开骂,手肘却不小心撞到另一侧的旁人,害对方正在喝的矿泉水泼了一脸一鼻。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咳咳咳……系咳咳!”

顿时拍抚人的拍抚人,擦桌子的擦桌子,一团狼狈。

他托着俊脸,无聊噘嘴。明明已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却做出这些撒娇撒赖的幼稚举动,简直……迷死人了!

大玻璃窗外的迷哥迷姊们叽哇乱叫,热情难挡,丽心却糗到快撞壁。

他可不可以不要闹了?嘴巴撅得那么性感,干嘛呀,要挂油瓶还是要接吻?

“你不接吗?”

丽心惊然抽息。他在讲什么鬼话?!

“那我帮你接啰。”

等一下!他倾脸过来做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他也敢乱来?!

席间的人愕然低呼,不可置信。

大脑袋并未如大家预期地往她脸上倾,而是往她胸怀探,吓得丽心弹身而起,却被颈子上的挂饰拖住,牵制在他的指间。

“你干嘛?”他愣愣勾着她胸前挂的手机,无辜傻眼。“都跟你说手机响了──喔,不对,是手机震动了,你为什么不接?”

她快因缺氧而休克,一把夺回手机,奋力挤出小教室,急急冲往女厕所面壁镇定。

她完蛋了。

她不晓得自己惹到他什么,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生气,温柔地施展报复性的阴谋。怎么办?干脆装病逃跑算了,可是筹备会不能不开。儿童剧的剧本负责人落跑,那大家还演什么?而且她这一跑,一定会被他嘲笑到再度头破血流,她才不要。

这场会议到底该怎么开下去?

她待会回到小教室内又该坐到哪里去?

呜……头好痛。她从来都不是众人中最显眼的一个,也没有野心要惹人注目出风头,最近却老被他的个人魅力照得光芒万丈,害她吓得像只小老鼠,四处乱窜,更加惹人注目。

万一……只是万一,纯属假设。万一他对她多少是有点意思的话,她该怎么办?她是不在意马上推翻先前才发布“对他死心”的宣言,可是他每次随便勾勾手指,她就急忙扑上前去摇尾乞怜,会不会太卑贱了点?

蓦然抬眼,女厕镜面反映出的酣醉笑颜,吓得她鸡飞狗跳,一时不知该遮镜子,还是遮自己的脸。

哎,真可悲。明知他是她绝对惹不起也合不来的烂人,她依旧无法克制自己一见他就心花朵朵开。即使惨遭践踏,还是觉得好幸福、好甜蜜喔……

好吧,趁着四下无人,老实招供一下好了。她的确很喜欢他,虽然他有了子瑜,她仍然停不下偷偷的喜欢,可是她不想被他看得很廉价,所以……继续当埃及木乃伊吧,铁面无私五千年。

其实,她很高兴看到他回国的。先前再多的怨气与委屈,只要能见到他,她什么都不在意……

当她不好意思地怯怯回到拥挤的小教室时,意外发现会中好多哥哥姊姊们都用瞻仰救星的眼神痴痴凝望,殷殷期盼。

怎么了?

“丽心,来,你报告一下剧本的大纲和执行吧。”

“呃,好。”为什么气氛变得这么紧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勉强挤回原座,果然看见郎格非的神情格外冷淡兼孤傲,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在不爽什么。可是他真的独具影响力,个人的情绪起伏,就能左右所有人的感受,随他起舞。

“我现在传下去的是脚本简介,需要的角色和场景也记注在上面了,请大家看一下。”

丽心平日虽然不起眼,却有项好处:什么事都处理得细细密密,妥妥贴贴。几分钟的报告,就简单扼要地把剧本概要及所需支持项目交代清楚,有条不紊,显然很用心在做会前的准备功课。

报告之后,大伙思索一阵,交换意见,叽呱评估。

“感觉不是很特别。”有点平淡……

“这样的剧情会不会太简单?”

“我倒不觉得。比起现在泛滥的好莱坞文化跟狗血连续剧,我会比较想带我小孩参与这样的演出。”

“而且小朋友在其中既有参与感,又有得玩。”

“这比先前那个什么百老汇音乐剧提案好多了。我女儿才六岁,别说上台唱了,恐怕连要她乖乖坐在台下听都办不到。”

旁人连忙暗嘘,这才点醒大家那伟大的音乐剧提案人,正是郎格非的宝贝妹妹,赶紧敛起笑语,郑重反省。

一阵死寂。

“格非,由你来说明一下大道具的配合部分吧。”主席怡然缓场,化解尴尬。

他没有立即回应,等到悠悠哉哉地涂完资料上国字内的空白处,把内文搞得面目全非,才蓦然搁笔。

伸个大懒腰。

没人敢催他,全在静静恭候。

“大道具啊……”他眼神幽远地轻喃,仿佛感叹人生在世,生死无常。

大家肃然等待他念天地之悠悠完毕……

“难。”

一字了结,俐落痛快,众人却陷入一片茫然,面面相觑。

“只是做几个场景有这么难?”

“顶多四个景吧。各各他的山丘,财主的坟穴,以马忤斯的小村子,提比哩亚的海边。还有其它的场景吗?丽心。”

她惶惶猛摇头,寒毛悚立。

郎格非的整人时间又到了。

大伙浑然不觉大难临头,还认真火热地讨论解决方案,交头接耳,寻求支持。

“不然删掉其中一个场景怎么样?”

“还是格非你需要人手?除了社会青年团契的人,我这边的大专团契也可以帮忙。他们有好几个都在外头搞剧团,很快可以上手。”

他淡淡长叹,哀感顽艳。

“你们都没有抓对问题的关键。”

多么具有专业魅力的一声无奈,在座几位没见过大阵仗的平实老百姓不禁暗暗赞佩。他真不愧是一流广告公司出身的,连随便一叹,都像仙人放屁──不同凡响。

蓦地,他双手环胸,态势一转,严肃逼人。

“制作不是难题,难在后续处理。复活节活动结束后,这些大道具该怎么处理?每年都有复活节、耶诞节,或许这些大道具还有再度使用的机会,问题是,这期间这些东西要收在哪里?”

这时才有一些总务人员纷纷发声,他们确实承受不少处理收藏的各方意见及冲突,为了不增加大家的服事负担,才自行忍下来扛。

“只是收藏不便而已,有那么严重吗?”有人傻问。

“那是因为你们不是负责收拾残局的,才不觉得严重!”多年沉冤隐隐触怒。

“老实讲,我们这些总务的为了善后问题,搞得两头不是人。每次你们活动组的弄了一堆大道具,我们收也不是,丢也不是。”

“丢了还会被财务组的骂浪费!”不懂节约。

“收了又被行政部的玮大姊骂得狗血淋头,说我们老是搞这些有的没的,把教会弄得像仓库。”

“你们不觉得严重,我们这一挂人却真的快被整到挂了。”

“我谢谢格非在这里替我们把话说破!”有人豁出去了,大鸣大放。“我们总务组的已经反应过很多次,大家却老是不当回事,完全不处理,弄得我们现在一听到要办活动就头痛。我甚至很想拜讬大家,稍微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杂工的难处好吗?”

言下之意,是要复活节儿童剧别弄了?

“我们哪有不处理?!”强烈反弹。“我们早就说要帮忙,是你们总务组的叫我们不要越权干预你们的事务!”

场面火爆。

“等一下。”主席伸掌。“这个问题我们待会──”

“你们那叫帮忙吗?”还好意思理直气壮!“你们除了动嘴巴、下命令,提一堆根本没办法执行的创意,变成我们除了费神处理杂务,还得费神应付你们!”

“什么应付?!”讲这话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旁人急劝。“弟兄之间不要吵架──”

“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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