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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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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丽娇抓住两人的手,把它们紧紧握在一起:“这次我当一次红娘,你们一定要答应我,我会为你们祝福的,你们如果走不到一起,是件很遗憾的事情……”沈丽娇象一个天真的小孩子,“答应我好吗?”眼睛巡回扫视着面前二人,急欲知道答案,也许是过份内疚,她想促成一段情缘,冲动的因素是诚然的,但这包含着一个女孩最虔诚的忏悔。
没有回答,只有三双眼睛不停地交错对视,仿佛在此时此刻,彼此之间都是陌生人。
这种僵持的局面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王菲打破沉寂对黄河说:“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嗯!”黄河深深地点了点头。
一丝笑意从沈丽娇嘴角处隐约闪现。她的目光已不象从前那般,却存留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这气息抑或是掺杂了懊悔与善良的因素。“如果,如果当初我不那样自私,不欺骗你们,不伤害你们的话,老天不会这样惩罚我吗?”这些话从沈丽娇口里说出,显得那般纯真,令人生出百般怜悯。
“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王菲攥紧她的小手,不停地安慰她,黄河也在床边辗转着,不知该怎样劝她为好。
“我马上就要……可能就要被截肢了,没有了腿我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你们会经常来看我吗?”象一根柔弱的小草渴求阳光,象一只口渴的蝉在渴求雨露,沈丽娇觉得那么需要朋友的关爱,她怕孤独,怕黑暗,更怕现实。
“会的,会的。”黄河连连点头。
二人走后,沈丽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话说了出来心里稍轻松了一些。她把幸福寄托给回忆,寄托给了她最关注的人。把所有苦处都留给自己吧。谁让曾经的自己那样怎么呢?
米馨很快就成了金凤源的妻子,陪嫁她的是那明镜超市,还有她的助手李玲,也随她一起到金家工作去了。
她也曾反复想过,然而她毕竟要为那天的醉酒事件付出代价。她无法容忍冰清玉洁的身躯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玷污,但事实不容她选择,她曾经有三条路可供选择:第一是装作一切没发生过,这也许能够使她和黄河走在一起,但是对于一个视贞操如生命的女孩来说,这无疑比杀了她还要痛苦,那样她会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的。第二是以死来清洗自己被玷污的身躯,这不失是刚烈之女表示忠贞的一个绝妙手段,但这将意味着她的父母,亲人为她发疯,她们是多么深爱她。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跟了金凤源,这样是委屈了自己,但又在一定程度操守了贞节,即使自己痛苦一生又何妨呢?至少不会将一个不干净的身躯交给自己最亲爱的人。
米馨真受不了金凤源的折腾,从酒店里回家,他总喜欢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米馨就闭上眼睛,想象面前的人是黄河,但他那讨厌的酒气已经无声地说明了现实的残酷。
金凤源还经常带一个叫李春邦的朋友来家喝酒,两个人象是粘在一起,形影不离,相见恨晚,后来米馨才知道,那位李春邦原本是济南一家公司的推销员,几年来在公司里赚了不少钱,可最近回家两周再去上班时,公司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他的女朋友也一并没了去向。他意识到是自己上当了。再后来因为经常在金凤源的酒店里喝闷酒,臭味相投的他们一见如故,很快成了好朋友。
金凤源还自作主张地将那家超市改成了一所酒店。米馨对此很不满。金凤源却说:“现在人们生活越来越好了,对吃喝玩乐方面的需求越来越高,要想挣大钱,就得从这些方面下功夫。”金凤源还准备在二楼办个歌舞厅。金凤源对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倒挺照顾,在他们酒店里吃饭一律免费,李春邦则成了他一家分店的主管,而且薪水比较高。
米馨完全没有从前那股商业激情了。她突然觉得那是一种很累的事情。现在有钱花有觉睡就行了。又何必执固地追求生活的充实呢?金凤源也劝她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免得惹是生非,倒是她的母亲经常鼓励她趁年轻多做些事情,提高一下自己的生存质量。
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片白杨林里看书。那本已经破旧不堪的《镜中缘》,仍然使她爱不释手地读了一遍又一遍,尽管里面很多情节和文字她已能达到背诵的程度,却仍然能够在字里行间中找出感动的因素。有时候,这书会将她带入一个神奇的境界,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书中的女主人公。
是啊,在梦里,她的丈夫一直是黄河啊。在梦里,她比现实开心多了,米馨真习惯不了现实中的那个男人每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一身的酒气,他那过份的温柔,令她望而生畏。
已是夏季,天气变化莫测,刚刚还是晴天煦日,瞬间就变成阴雨连绵,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老天把珍惜了一年的泪水在此时此刻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米馨正在长椅上看书,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天气的骤变,直到书本被雨滴打得声声作响,她才意识到是下雨了。她赶忙把书小心地揣在怀里,却没有太多的躲蔽意识。米馨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任小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行至十字路口,正巧碰到刚刚载客人回来的黄灵。“我送你回去吧。”黄灵停下车,神情木然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吧。”米馨略带笑意地说。
黄灵自顾自地熄了火,将米馨强推上车说:“如果你以为坐我车有失身份的话,你就下来吧。看你身上淋成了什么样子!”黄灵这一招真灵,米馨实在无法拒绝了,也许是因为黄河的事情,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点隔阂,但还不至于变成陌生人的程度。
到了金家,米馨执意要让黄灵停雨后再走,黄灵说不用了,米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给我这个面子的话,你可以走。”黄灵只有留了下来。
米馨仍然显得很热情,泡了一杯好茶给黄灵,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话入愁处,米馨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那烟那雾直把黄灵惊呆了。“你会吸烟了?”黄灵眼睛直瞪着她。
“刚学会不久,挺消遣的。”米馨深吸一口,觉得那尼古丁吸入肚里的感觉实在妙极了。稍后她接着说:“灵儿你可不要学我啊,我是……怎么说呢,反正你不要学我就行了。”烟能够消愁吗?它能够在人最为失意最为心伤之时,给人以神经的刺激,但那愁绪会随烟雾飘走吗?
黄灵久久地沉寂,再次抬起头,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问:“馨姐,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吹了呀?那么快,我哥来信说他现在很烦,也许,也许我就不该告诉他你结婚的事情。”黄灵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幼稚的心灵被不解的现实划了重重的一刀,也许是因为哥哥。
米馨又猛吸了几口,眉头紧皱,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苦笑,笑得凄凉,笑得委惋,笑得似一眼就能看出一个女人的无奈。
黄灵久久地注视着,沉寂着。
沉默已久的米馨重重地摁灭烟头,嘴唇终于开始抖动了。“我和你哥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对不起他,我没有脸面再跟他在一起了。”
“这……,我不明白。”黄灵说。
“灵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来看待。我告诉你,你要为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你哥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我憋在心里难受啊,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呢,我是那么喜欢他……”个性刚强的米馨此时全然忘记自我,泪水再一次涌出,仿佛二十年的泪在今天才得以倾泄,米馨是坚强的,但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那一份无奈的真情。“我对不起你哥!”连声说了几句后,终于将那件藏在心底的苦处说了出来,丝丝回忆,丝丝心语,一个女人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坚忍与期盼。
黄灵听完后,泪水早已止不住,她猛地扑在米馨怀里,说:“馨姐,我相信我哥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要嫁给金凤源呢?这不是更让他的坏心思得逞吗?还有我哥,可怜的哥哥,他现在也不知道馨姐你的苦处啊。”
“灵儿,你还小,不懂,不懂得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我,不能把一个被污浊过的自己给你哥,你哥在我心中永远是神圣的,无以伦比的。”米馨说这话的时候那么专注,那么具有威慑力,静静的表情,静静的泪滴背后,心中的血液象河水一样在流淌。
黄灵似乎感觉出了爱情的神圣与伟大。虽然不能在一起,心却永远在一起,至少是在梦的星空下,有一种最执着的爱。
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雨声良久地敲打心窗。
自从那日与黄河一起去看望沈丽娇之后,王菲彻底地变了。每天她都会陷入一种神奇的幻境中。她甚至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这一切缘于她多愁善感的本性。关注一个人,从善到恶,从恶又轮为善,她的心颠来倒去,曾经的那种爱慕也因此复苏了。
因为黄河加入了大队的长跑队,每天清晨都会在空陵山外围跑步,王菲则偶尔能够遇到他。王菲跑步的速度还算快,但那只能相对于同性来说,在黄河面前她可就逊色多了,耳闻着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与她并驾齐驱。两人相视一笑,黄河步伐一快,处于领先地位。
“我们一块跑吧?我有话要说给你听。”王菲说。
“不了,还是各跑各的比较好。”黄河步伐稍顿一会儿,又拉远了距离。
王菲一阵猛跑追上黄河,气喘吁吁地问:“你还在生我气呀?”
“没有。我们马上比赛了,得抓紧练练,超越极限,争取胜利。”黄河坦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在刹那之间,黄河又向前冲去。
米馨苦笑,继续提速,却突然发现黄河已在不远处向她招手道:“有空打电话给我,号码我早就给你了。写信也可以啊!”黄河用手比划着打电话的样子,朝这边清脆地喊。但还未等王菲回话,他又开始冲刺了,身影闪电般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希望黄河能够在比赛中获得好成绩!”王菲在心里念叨着。但随即她又觉察出了些许失落。仿佛还有一项重大使命没有完成一样,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个机会跟黄河单独诉诉心扉,这些天,她的这个愿望越来越强烈,抑或是解释什么,抑或是争取什么,总之,王菲觉得一定要找个时机跟黄河说一说心里话。
星期六,王菲拨通了黄河中队值班室的电话,她羞涩地问黄河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星期天八点半到京西师范学院西侧的树林里,她有话要说。屏住呼吸听黄河的回答。黄河深思片刻,说可以啊,我正想出去兜兜风呢。
只是天公并不怎么作美,星期天天气很阴晦。王菲早早地就开始向那约定地走去。她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她想老天啊,你就不能笑一笑,制造一个好气氛吗?
左等右等,左瞅右瞅,仍不见黄河来,那雨点可就滴滴嗒嗒落下来了。抬腕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估计黄河不会来了,但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促使她继续等待。
没想到董乐宾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撑了一把蛮漂亮的小伞,当那伞定位在王菲头顶上的一刹那,有一双熟悉的眼睛与她互视,同时,一双书生之手将她的手攥了个结实,“你在干嘛呀,菲菲?”问话中尽显柔情蜜意。
王菲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脸色骤然变暗:“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跟了你很长时间了,菲菲,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下了雨也不躲一躲。”
王菲这时注视到董乐宾的窘态,汗珠挂满额头,呼吸不太均匀,头发上湿漉漉的,猜想他肯定是跑步回去拿伞了。但他为什么刚才不出现呢?也许这仅仅是刹那间的疑惑,而在凝神间,那一双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并开始腾出一只手,试图抚摸她的头发。“董乐宾你俗不俗?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王菲挣脱他的双手,朝后方退了几步,瞬间又感到了雨的存在。那种雨滴划落脸庞的滋味,说不清是温柔还是疲惫,只是觉得心里已经荡起一层层涟漪,莫名的心跳愈发明显。
董乐宾一愣,随即象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棵碗粗的柳树上,留下了他狠狠地一拳,鲜血不止地涌出来,作为他痴情的见证:“为什么,为什么呀?我哪一点比不上黄河?你竟然主动跟他出来约会?他不就是一个穷当兵的吗?你如果喜欢当兵的话,我不上学了,我也去当兵还不行吗?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的吗?难道你偷着跟别人约会就是给我机会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诉,摇曳着整个树林,树叉上的几只小鸟有的闻风而起,有的则留下来细听他的告白。
王菲从来没见董乐宾这样疯狂过,也没想到她这样不经意就伤得他这样深,她的心震撼极了。董乐宾手上的鲜血被雨轻轻地融开,一齐划向大地。但那血却是毫无停止地向外涌着。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驱使着,王菲走了过去,从衣袋里掏出那已渗得半湿的手帕,准备为他擦拭伤口,但那董乐宾眉头一皱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扔下这句话,他失意地朝远方走去。
王菲久久地感受雨水的温柔,无尽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没有想到,没过一分钟,董乐宾会突然转过身折了回来,重新回到她的身边。那把小伞递在王菲的手中,“伞你拿着,早点回去,也许黄河不会来了!”留下这句话,董乐宾消失在雨中。他这温柔与刚才的举动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再一次诠释了爱一个人的无奈,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王菲久久地伫立着,黄河与董乐宾掺杂着在脑海中浮现,无奈与无助促使她皱紧了眉头。
回校后,黄河便打来电话道歉,说因为下雨中队不让外出,所以没法赴约,王菲说没关系,我见下雨,也没有去。黄河说下星期天你到我们中队来吧,我一定热烈欢迎,王菲想了想说,好啊,我有许多话想给你说呢!
王菲其实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谎,明明被淋成了落汤鸡,却偏偏说自己没去,但她感到有一种酸楚,已经渐渐地侵袭她心房,想当初,她千推万推不想跟黄河交往,而此时,她倒要反客为主了,见到黄河的愿望愈发显得强烈。
时隔一周,王菲果然走进了黄河的中队,黄河出来迎她,带她走进会客室,在这过程中有一个很小的插曲,王菲在营门前遇到了李方明,两人眼神有了片刻的交融后,王菲示〃奇〃书〃网…Q'i's'u'u'。'C'o'm〃之以微笑。
黄河喊来一个新兵提来水壶,给王菲泡了一杯茶水。王菲突然发现黄河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脸面也显现出几分粗犷。这是王菲第一次近距离地细看黄河,倒让黄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就在这种场景之下,本来编织好的话语在瞬间烟消云散了,王菲似乎已经找不出话来开始对白。
“黄河,我还是要和你道歉,以前我错怪了你,而且还故意回避你!”以这些话当开场白似乎有些不妥,但总算打破了相对无语的僵局。
“没什么,真没什么,这么大个人这点事再放在心上,那不把人愁死啦!”黄河倒也开朗。
“虽然沈丽娇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她是个好人。而且,她没有朋友,你,我,应该多去安慰安慰她,你说呢?”王菲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沈丽娇身上。
“是。”说起沈丽娇,黄河便觉得几分歉意。
“沈丽娇已经被确定排除了截肢的可能性,但她不可能象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老天对她挺不公的。”
黄河凝眉地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思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呆板。一阵窗外的傻笑声打破了他的沉寂,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外面有一些战友正在朝里面张望,王菲也顺眼望去,不禁露出了笑意,这笑也许是与偷窥之人互应的笑,抑或仅仅是不经意的笑。
“王菲,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的战友们都在偷看你哩!”黄河指着外面那五六个踮着脚尖往里瞅的战友。
“我不怕看,反正被人看也少不了什么。”王菲接着又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时,却见黄河直巴巴地盯着她,呆住了,便也不觉将眼神与其交汇,用笑容迎接黄河那奇怪的目光。
“董乐宾对你怎么样?他可真有福气,交了你这样优秀的一个女朋友。我可真羡慕他啊!”黄河不知是当真还是装出副吃醋的样子。
“谁说我是……是董乐宾的女朋友,没有,没有啊。”王菲惊诧,从地上站了起来,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见黄河不说话,但自顾自地改变语调说“其实在读高中以来,一直只有一个人占据过我的心,然而现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们,由爱慕到怨恨,由怨恨到爱慕,我已经无法忘记他。”王菲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这无非是给黄河作了某种暗示。但那黄河似乎是个笨蛋,听后却傻乎乎地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呀?你们还联系吗?”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他在北京当兵。”王菲以为这句话再明确不过了。抛出的绣球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接住。是啊,机会难得,人生能得几回爱?为什么要默默承受相思之苦呢?为什么要将一份真情掩藏在心中呢?寻找一个好知已并非易事,有什么理由不把握这个机会呢?曾经日夜在梦中出现的人;曾经被自己误会了三年的人;曾经那魂牵梦萦的人啊,他就在身边。
王菲已经感觉出了黄河那异样的神情,一种微弱的羞涩溢上心头,但那是带有些许幸福的感触。而正在此时,有个战士敲门后急切地冲进来,对黄河说:“快走,大队刚才通知,要参加比赛的马上去大队部进行赛前动员,九点钟带到。”黄河看了看王菲,王菲又看看墙的钟表,已经是八点五十分。“你快走吧,祝你好运。”王菲催他。
“那,那,有空再联系吧!”黄河随那战友回分队去了。
王菲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出门,却见李方明突然出现。“再坐会儿吧。”李方明说。王菲说:“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对了,沈丽娇让我转告你有空过去一趟,她有话要跟你说。”李方明一惊,任王菲轻盈地离去。
一丝疑虑在不经意间钻进了王菲的心扉。
黄河的《镜中缘》经过层层过关,最后夺取了一等奖的桂冠。究其原因,黄河觉得这小说取材真实,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背景,文字流畅,通俗易懂,容易给人以心灵的共鸣。当然黄河在其中也掺杂了一些艺术手法,结局也不象现实这般悲惨,忆及当初写这《镜中缘》时,情入深处,泪自流淌,一万种伤心的理由从笔尖划出,心情随情节而变,或喜或忧,通过写这部小说,黄河觉得在文学这条路上豁然开朗,仿佛一些久久盘绕在脑海中的疑问瞬时迎刃而解。黄河开始明白,要想写好一篇文章,没有足够的感情积累是不行的,只有把思想融在字里行间,才能感动读者,启发心灵的共鸣。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长跑比赛中黄河亦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这是赛前黄河连想也不敢想的,依他的实力,进入前五名已经是万幸了。但结局胜于雄辩。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成绩源于一种悲恸的力量。在最后一圈时,也是他感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朦胧中,米馨的身影映入脑海,千般悲恸,万般悲恸,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他突然涌进了一股力量,急于发泄,于是忘记了疲劳,冲,冲,冲,从第六名冲到了第三名,最后一百米,再加力,以半秒钟的优势超过了一直遥遥领先的那位战友,第一个冲过终点绳。
后来经过师司令部研究决定,将在这次比赛中表现突出的十五名战士保送到教导大队速培小分队入学,在保送入学的学员当中,五大队就占了四个,黄河也在其中。
所谓速培小分队,是由中央军委针对辅战师的各方面特点,特批成立的一个培养过硬军官的组织,它以培养学员全面的军事素质著称,从这里出来的学员都有着任何军校学员无法具备的军事素质和指挥能力。这意味着只需要半年就可以成为一名军官了。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军官之梦竟如此轻易被打开,巨大的变化让他欣喜若狂,他越来越喜欢“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那句名言,一度曾因军校落榜而束缚的心情被这突来的喜讯给融化了,天在变,地在变,时来运转,也该黄河交把好运了。
然而,黄河也知道,这特战中队的速培小分队可不是那么容易混出来了,没有超越极限的吃苦精神,没有克服一切困难迎取胜利的精神,随时都有可能与成功失之交臂。但他有信心接受这次突来的机遇与挑战。
临行前一天,王菲打来电话说:“明天我去为你送行吧。”黄河说:“算了,我们早上五点钟就启程,天还黑呢!再说你去了影响也不太好。”王菲说:“那你保重,训练的时候别伤着,保护好身体。”王菲的话倒象是情人的唠叨。黄河禁不住对王菲的巨变浮想联翩。如今,王菲对自己是关心倍加,甚至以她特有的方式,表达出一位少女的心事,这在以前,幼稚的他也许会按捺不住情感之门,主动迎上去,但是一切都是意外中的意外,确切地说,他无法忘记米馨,尽管她已结婚了,跟一个有钱人,跟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黄河甚至没有了再次谈恋爱的勇气,曾经一度坚信的真实仅仅是朵开的鲜艳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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