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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绿叶 元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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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沈寒天手比着外头。「我……我从昨晚就在外头,我想了一夜……」豁出去了,总得给师姊一个交代。
  不等他说完,绿袖便张大眼。「外头?!昨儿个不是下雨吗?你做啥跑去淋雨?哎呀!」她眼眉皱成一团,手探探后脑勺,按揉着。「昨晚叫那老鼠给吓一跳,又跌了跤,害我撞了头,昏睡一夜的。啧啧,头到现在还有些疼呢!」
  沈寒天错愕地止了脚步。「那昨晚……我们……你不记得吗?」凝视着她。
  绿袖笑望他,「我该记得什么吗?」水灵的眸,未曾泄漏心跳的事实!
  「我们……嗯……」沈寒天还是摇了头。「没有!」是该松口气了,可心头却又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少了他们之间初次的动心,师姊昨晚对他不是没……他知道,他真的感觉得到,他不信师姊……靠近绿袖,他蹲低身。「师姊,昨晚……」想问明白,弄清楚师姊与他……绿袖打断他。「昨晚那只老鼠究竟有没有抓到啊?」她紧张兮兮地四处探望。
  「你知道,我从前让老鼠咬过,怕极了它们。」手不自觉地揪着寒天的衣服。
  怕老鼠不假,可怕他追问才是真的!她漫天撒谎、她若无其事,为的是让两人简简单单地回到从前,他不该不明白的!
  「不怕!」沈寒天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他的碰触,绿袖猛然抽手。
  沈寒天一怔,绿袖搓紧手,勉强扯出嘴角的笑与他对看,嗫嚅道:「寒天……」她不是讨厌他,而是怕自己和昨晚一样,对他有了不该的反应。
  她自以为聪明,现在才知道傻,发生的事究竟是发生了,回不到过去的。
  沈寒天只是一笑。「不怕!再没鼠辈了……」他别有所指。
  绿袖吶吶点头。「嗯!」他笑里透出的落寞,教她揪心。
  他起身,温柔低语。「师姊!你脚受伤了,我想法子带你回『战家堡』调养!」
  他背对她,身影寂寥。
  他利落地收起晾挂在桌上的衣服。「我的药都留在那儿。不快回去帮你治疗,你的脚怕要废了!」他背对着她穿起衣服,直到穿好才转过身来。
  「好啊!不过,我脚这样也不能走。」绿袖对他招手。「你背我好了……」
  她笑,笑里透暖。「就像咱小时候一样。」
  沈寒天笑着走向她。「是啊,像以前那样!」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求的。
  他蹲下来,背转身子。「你上来吧!」感受她手搭上肩膀的温度,他背起她,让她柔软的身子埋靠在他宽厚的背部。「好了吗?」
  「嗯!」绿袖暖吐的气息,拂吹过他的耳畔,撩起他异样的轻颤。
  这是怎么了,沈寒天霍地站起来。「那我们走了。」大步迈开。
  一夜雨过,朝阳渗上露珠,树梢晶莹璀璨,风光正好,沈寒天却是默然不语,绿袖只好先开口。「寒天,你头发好湿哪,回去喝些热汤免得着凉。」
  沈寒天笑答:「哪这么不济事?」
  穿过一片片绿荫,迎来的是不止息的过往。「你小时候就是这么不济事!身体差,脾气倒是不坏。」绿袖由着沈寒天背着她,颠颠摇摇地晃出儿时记忆,她叨絮。「记得吗?有一次,你和爹吵架,转过身,砰地冲出门去。」
  「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沈寒天嘴角不住上扬。
  绿袖耻笑他。「你昏了头地跑,还迷了路呢!劳我费好大劲才找到你……」
  原本淡漾的嘴角,忽然闭紧。
  心口没来由的紧缩,比往常几次都要痛,绿袖死咬着唇。
  「怎么了?」察觉贴靠在他身上的绿袖,不自然地绷硬。
  「没事……」绿袖舒口气。「想到那时我走的路,现在都还觉得累!」
  「是啊!」沈寒天失笑,忆起绿袖在大树洞找到他时的表情。
  当时,她脸透红冒汗,发丝全乱,止不住喘气,一看到他两腿都软,手拽在胸口,就这么瘫了下来,本来,之前听到她叫他的声音,他感动得差点掉下泪,可真看到她的样,爆出来的却是笑声。「从没见过人那么狼狈的。」
  「还笑!」绿袖微嗔。「你那时才奇怪呢!迷了路,没吃没喝的,全身上下居然还能保持的整齐体面,一丝不乱。」
  沈寒天大笑。「我那时好强,想若是你和师父来找我,也不能叫你们看出我心头乱,装也得把样子装出来。」
  「爹?!」绿袖靠紧他。「想得美呢!你们俩要脸,一个不出来找,一个不肯回去。就我这不要脸的师姊,拖得两只脚肿的,四处找你。」
  沈寒天告饶。「是啊,我的好师姊。可我也付出代价,背着你回家,走了好几个时辰。你那时好重耶,压得我是一步一喘。」
  「还嫌!」绿袖抬起一只手,轻敲着他的头。「那是你应当的。对了,我领你回去时,你好象没跟我道声谢。」
  一抹笑浮上俊脸。「你怎么还记得这?」他是没和她说谢谢,可那时他就认定了师姊,认定她是这辈子最亲的人,比师父还亲。
  「没良心的!」绿袖又敲了他一记。「一声谢也不还我!」
  沈寒天偏头,牵起嘴角。「一声谢,怎么够!」这话是出自肺腑。
  绿袖头沉在他肩上。「这倒是,你这世欠我的可多了。」
  「是啊……」想起她对他的好,她对他的点点滴滴,心头窝得暖热。「我欠你的多了,那我用一辈子还好了。」
  他说得那样认真,像是誓言,害她心跳又失了准!
  可她的一辈子……怕是没福气与他共度了……见她无声,他问:「怎么,你不信吗?」
  「沈寒天!」她附在他的耳畔叫唤。
  「什么事?」他特意停下脚步。
  「你的头好臭,回去该洗了!」说完,传来她银铃似的笑声。
  「好啊!你耍我……」他背着她,猛然兜转了好儿圈。「看我整你!」
  「啊……」笑声抖断,眼冒金星,她抱紧他。「快停哪!」
  他放慢速度。「你求我啊!」
  师姊变得好轻,像是没了重量似的,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求你……」她头晕,冒出的算不得真心话。
  他停下,稳住她的身子,听她喃喃抱怨:「这身老骨头,都教你弄散了。」
  「别怕!弄散了,我再一根根的装回去。」他嘻皮笑脸。
  「是喔!」见他赖皮,多少有气,可她的手就是紧搂着他,不舍得放。「快走啦!要装,也得回『战家堡』装『吧!」头整个靠上去。「寒天,我累了,先在你背上睡了,你可别偷懒,害我跌下来。」
  他背紧她,迈开步伐。「当然!」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伤,再没人比师姊亲了,这一路,他只想和她走啊………只想这样背着她走,让她全心信赖地枕着!

  第七章

  沈寒天背着绿袖,回到战家堡。
  「到了……」沈寒天轻唤,绿袖没有响应,他只得放大音量。「到了」
  「喔。」绿袖抬头,打了个哈欠,嘴上咕哝不清,神智还没恢复呢!
  「绿姑娘、沈少侠……」有人叫她和师弟呢,声音不熟,她定睛寻去。
  她响应:「是白旗主。」白旗旗主白云夫从门口就招着扇子,他的背后还闪出一道紫色人影。「还有任姑娘呢!」看到任蝶衣,她心里多少有些闷。
  得把师弟交出去了,她刻意把身子拉远,不再贴靠沈寒天。
  「靠好!」沈寒天一手从胸前拉紧她。「这样比较安全。」
  「喔。」想想应该没什么关系,又赖回他的肩上。
  「绿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可以和堡主交代了。」白云夫施展轻功,奔来她的面前。「嗯……两位还好吧?」两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多看一眼。
  「还好……」绿袖绽出朵笑。「劳白旗主和任姑娘担心了。」
  随白云夫赶来的任蝶衣,微微扯出个笑,目光锁紧绿袖和沈寒天相腻的身影。
  绿袖怎会不知她的心意。「绿袖无碍,就是脚扭伤了,行走不便。」
  「脚扭伤了?!」那还了得,堡主那关可难过了!白云夫收下折扇,立时趋前。「那让白某为绿姑娘看看,白某粗通医术……」正想掀开绿袖裙脚。
  沈寒天脸一变,沉声。「不了!」身子整个后退。不让白云夫靠近。
  「这……」白云夫原只是好意,没料到沈寒天会是这样的反应。
  「寒天!」他的反应过于激动唐突,让绿袖不安。
  「师姊?」沈寒天惊觉自己的举动,带着莫名的敌意。
  四人中,只有任蝶衣不发一语。
  好在白云夫反应快,表情顿软转为笑脸。「我倒忘了,沉少侠人称神医。这点伤本是难不倒少侠,何况两位还是师姊弟,绿姑娘的伤口,自是由少侠照料最为妥当。还好少侠点醒,否则关公面前耍大刀,云夫这不献丑!」他的职责是安顿好绿袖和沈寒天,其它复杂的感情,就不归他负责了,何苦招人白眼。他抽出扇子,悠闲地摇扇。
  强将手下无弱兵,战云飞底下,果真个个是人才。绿袖微笑道:「白旗主,绿袖这点小伤,不敢偏劳。不过白旗主的好意,绿袖还是谢过。」
  「绿姑娘客气了。」白云夫扇子折收,一派温雅。「这伤,白某是帮不上忙,可其他小事,白某还出的上力,两位先回房,回头白某再差人温好热水,让两位换洗一番。」他侧身,作了个请的动作。
  「劳烦!」沈寒天背紧绿袖朝他点头致意,迈步先行。
  「请!」见任蝶衣似乎没有举步的打算,白云夫朝她露笑,拱手请她移步。
  任蝶衣抱拳回礼,扫了另两人一眼,转身而走,跨过他们身边。
  「任……」绿袖原想邀她同行,转念,便又放弃。
  现下她和寒天两个人已经够混乱了,何苦拉下任蝶衣添乱呢?
  她抬眼瞅过白云夫,他紧随在后,保持礼貌微笑,却不逾矩多问,想来他也看出寒天方纔的举动……以前寒天只对战云飞会这样,现在连白云夫也……真的是变了!纵然她费尽心机,也是枉然,回不到过去了!
  其实,变了就变了,顺其自然也无不可。只是,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以后的日子,是无法和他走了。怎么能顺任感情无法控制。
  她搂紧他,偏在他肩上。「寒天……」虽然真的是舍不下他。
  「怎么了?」沈寒天从沉思中惊醒。
  美目润湿,她把头埋得沉。「我脚疼,你走快些!」可若不择剑斩乱,往后纠纠葛葛,只怕更是难舍。
  「好。」沈寒天轻腾身子,脚下如飞,不一会儿来到绿袖门口,没手可用,他踹开房门,温柔地把她安在床上,蹲低身子。「我看你的脚怎么了?」脱下她右脚的鞋。「肿好大呢!」他心疼地按揉。
  绿袖眉头揪得紧,现在才真知道痛。「啊……」不好叫大声,怕师弟心头难受,她死咬着泛白的唇,由着额上淌下汗珠。
  他抬头。「忍一下,我马上去拿药。」霍地起身。「怎么痛成这样,都流汗了!」他举袖想为她拭净,看了眼脏掉的袖子,从内翻出方洁净的角落,细心地为她擦汗,温热的气息,吐在绿袖脸上。「痛要说哪!你从小就这样,很会照顾人,可不会照顾……」
  绿袖打断他的话。「寒天!」
  沈寒天将视线移回那双美目。「怎么了?」
  落人绿袖眼底的,是双温柔深邃的眼睛,他的关心与不舍全写在里头。就算知道他对自己好,可真这样瞧他,还是教她心软沉沦陷。
  「怎么了?」沈寒天再问,双眸温柔带笑。他放下手,撑在半低的腿上。
  绿袖双手推翻过他的身。「别再管这汗了,快回去帮我拿药吧!」他那双眼睛,是再不能看了,看了只会让她意志薄弱崩解。
  「嗯。」沈寒天听她的话,朝门口走去,掩上门扉。
  绿袖探头眼睁睁地瞧他离去,真看他踏了出去,又教她心底落空。
  人喔!她摇摇头。
  「师姊!」沈寒天忽地回头,推开门。
  绿袖身子牵着头,挪移出去。「做什么?」眼睛骨碌碌地迎上沈寒天。
  「没啥!叫你别乱动,免得拉伤到筋骨。」
  绿袖缩回身子,斜看他一眼。「知道,我又不是小孩。」眼角藏抹笑,她挥挥手。「知道我脚疼,你还不快去拿药,我要疼死了,你就没师姊了。」
  「好怕喔!我最怕没师姊了……」沈寒天拍拍胸口。「我这就去拿了,别吓我哪!」嘴角不住地往上牵。
  绿袖咕哝:「怕还不快去!」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吁了口气。「脚不方便,还挺累人的!」上半身坐正,她捶捶腿,方才让沈寒天背了好久,脚都发麻了!
  忽地眉一锁,她身向前倾,捧住胸口。
  心头又没来由地紧缩,最近心痛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
  她吸气、吐气,借着呼吸的调整,舒缓疼痛的感觉。
  「叩!叩!」她才好一些,便听到有人敲门。
  绿袖应门。「哪位?请进?」寒天不会敲门进来的,那是……「是我!」任蝶衣推开门,「绿姑娘。」
  「任姑娘啊!」绿袖敛眉,怎么挑这时来?她胸口闷,脚又痛的,实在无心和她打交道,不过……绿袖到底把左脚放下,手正要抬着右脚下来,便让任蝶衣的影子遮住光线,她仰首,面带笑容。「不好意思,叫你多等些。」
  任蝶衣礼貌性地牵起嘴角,「不忙,绿姑娘脚既不便,还是别起来吧!」她看上去仍是艳冷动人,可明眸下隐隐两圈黑,透出一夜难眠的憔悴。
  想来她对师弟是真有心的……胸闷哪!
  「任姑娘既然不介意,绿袖就不起身迎客了。」绿袖身于后倾,躺回原来姿势,吐出口闷气,随即扬起唇。「任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吗?」
  任蝶衣没回答,只是蹲下身来,替她把地上两只鞋子摆齐。
  今天她在旁冷观,瞧得清楚,绿袖和沈寒天之间与以往有些不同,她不知道这夜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他们两人现在还没个结果,她不会就这样认输……「谢谢。」绿袖开口称谢,她心底明白这任蝶衣可不是专程来替她摆鞋子的。
  任蝶衣抓着绿袖的右鞋。「这右脚的鞋是沈寒天替你脱的吧?」虽说是问话,头却没抬,瞧也未曾瞧绿袖一眼。
  这关你什么事?绿袖心头嘀咕,嘴上仍是客气。「任姑娘果真聪明。」
  任蝶衣起身坐在床头。「这左鞋倒在地上,像是随手扔下,右鞋却摆得正,想来应该是沈寒天替你脱的!」她终于正眼看着绿袖。
  冷然带刺的目光,让绿袖好生不舒服。
  她到底要做什么?
  绿袖揉揉鼻,掩住嘴角抿出的笑。「任姑娘不只美艳,还聪慧得紧。」她转手轻轻捶打双腿,展颜一笑。「抱歉!我腿麻,失态了。寒天背了我好几个时辰,害得我腿都麻了!」
  心知任蝶衣记怀着寒天背她的亲呢样,她却故意提这话来气任蝶衣。
  她原不爱刺激任蝶衣,可任蝶衣也委实有些霸,就算将来任蝶衣和寒天真有什么发展,她也都还是师姊,哪轮得到任蝶衣到她房里使性子?
  笑没多久,她眉又转锁,脚真的挺痛的,她缩腿揉按脚踝。
  「你们师姊弟感情好,怕是让不少人羡慕吧?!」任蝶衣的语气呛出股酸,说起话来,总有夹枪带棍的刺意。
  绿袖低头勾唇。「是啊!」
  「不过,习惯和爱毕竟是不同的。」任蝶衣冷冷丢下这句。
  什么?!绿袖抬首,盯着任蝶衣不友善的双眸。
  弄了半天,任蝶衣是来下马威的。她没搞错吧?!
  绿袖揉鼻,落出朵灿烂的笑。「任姑娘你特地来看绿袖,连杯茶都没倒给你,真是失礼。」
  任蝶衣一愣,不知绿袖有何把戏。
  只见绿袖跨下左脚,抬起右脚。「啊!真不好意思,本来是该倒茶给你的,可寒天交代,让我别动脚,伤的虽是我的筋骨,不过痛的可是……」
  任蝶衣不悦地插口。「我不喝茶!」
  「喔……」绿袖一笑。「可我想喝呢!」她晃晃手指轻比着桌上的茶。「那你帮我倒杯茶好了,麻烦你了。」
  任蝶衣压抑火气,走下床倒了杯茶给绿袖,想看她装什么鬼。
  「谢谢。」绿袖接过茶杯,脸上漾着浅甜的笑。「任姑娘不喝茶吧,可我挺爱喝茶,喝了十多年了……」
  绿袖的话似乎越扯越远,任蝶衣不耐地打断她。「绿姑娘,你是聪明的女子,你该看出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方纔的话,你应该听得清楚,也该明白我的意思才是。」
  「方纔的话……」绿袖吸口茶。「喔!是那句爱和习惯是不同的吧!」
  绿袖笑脸迎着任蝶衣的冷面。「任姑娘你还年轻,有些事是弄不明白的。爱和习惯有时是分不出的。」她举起杯子。「拿这茶说吧!我喝了十多年了,早不知是爱喝茶,还是习惯喝茶。」顿口,她一仰而尽。「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喝了这茶。」
  「你……」任蝶衣气结,拂袖。「你但慢喝,我不打扰了,这茶,你是当宝,可我不稀罕!」
  她转身便走,甩开大门,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沈寒天。
  沈寒天一躲。「小心点!」手上端的是拿给绿袖的餐点,好在他反应快,没让汤汁溅洒出来。
  护好汤碗,他这才抬头,和任蝶衣对看。「啊……是任姑娘!」
  任蝶衣面上凝霜,刷地转身掠过沈寒天。
  「什么嘛!」沈寒天也没叫她,径自走进屋内。「师姊,瞧……我给你带什么?我过来这时,正好遇到他们给你送吃的,我瞧里面有几道你不爱吃的,便陪他们到厨房,捡选几样你喜欢的。」他把东西端放在桌上。
  「嗯。」绿袖闷出一声算是口答。
  气走任蝶衣她心头痛快的感觉,却一会儿就消失了!
  「怎么了?」沈寒天坐在她身边。
  她扯出笑。「没有啊!」只是有些后悔方才赶走任蝶衣。
  她一手按在额上,心头恼着,许是脚太痛,这才冲昏头,冒出这些气任蝶衣的话,他们三人间本来就够乱了,她说这话,不是乱上添乱吗?
  「还说没……」沈寒天贴近她,为她揉散揪紧的眉头。「和任蝶衣有关吧?」
  他的气息毫不躲避地扑向她,微扬的嘴角只在几寸处!
  她的脸蓦地发热。「也许从头都和她无关吧!」拨开沈寒天的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动。
  真正理不清的,是她和寒天之间啊!
  察觉她指上的微颤,笑容从俊脸上敛去。「师姊……」他们之间,难道永远跨不过那道线吗?
  「寒天……」绿袖把一手端的杯子塞在他手上。「帮我把茶杯放好!」
  「你下床倒茶?!」沈寒天瞪大眼。
  「怎么可能?」绿袖晃晃未着鞋的两只脚。「是任姑娘替我倒的。」
  「她不会是特地来替你倒茶的吧?」沈寒天把茶杯放在桌上。
  「任姑娘……」绿袖想替她说些好话,不过太虚假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人不坏!」
  「我没说她坏。」沈寒天旋回绿袖身边。「来,我帮你抬脚。」他坐到绿袖身边,助她拉抬双脚。「不过任姑娘有些难以亲近就是了。」
  「难以亲近?」沈寒天推揉绿袖的脚踝,她脚下隐隐发痛,眉头皱缩。「我看她倒是愿意和你亲近!」
  「你吃醋了!」沈寒天抬头冲着绿袖笑。
  绿袖脸上飞来抹红,扭头拿起身边的枕头,做势要丢。「沈寒天,你有病啊!」
  瞧他高兴成那样!
  不过,也怪她自己不小心泄出心事,不能再这样了,得抽身才是。
  绿袖放下枕头,揣在怀里抱着。「我是师姊,哪里会吃师弟的醋!」
  师弟?!俊脸沉下。「那……如果我不是师弟呢?」
  一向温雅的目光,窜烧出热切的火焰,见绿袖水灵的眸,有闪躲游移的意思,他追问:「我是说,如果我想做的不只是师弟?」
  沈寒天心头猛然狂击,等着绿袖的响应。
  绿袖凝视他,忽地露齿轻笑。「不做师弟……」将怀里的枕头推扔出去。
  「造反哪!不做师弟,难不成你想篡位做师兄啊?」
  沈寒天压紧接到的枕头。「你知道……」
  绿袖薄嗔:「什么你啊你,叫师姊!」硬是不让他越界。
  她点点脚踝。「我啥都不知道,就知道脚疼的厉害,你还不快拿药推散瘀血,我这脚怕是瘸了!」
  沈寒天勉强勾起笑。「别恼,我推就是了!」拿出怀中的药,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地推揉,冰凉的膏药在他的推拿下,逐渐温出股热度,绵柔黏腻地透过肌肤,和着药的香气渗人肌里。「你……师姊若是瘸了,那我这辈子给你当拐杖用,由你拄着,上山下海。」
  他的话窝人心头,教她暖热,也让她难受,他这样教她如何离弃哪!
  她眨眼,不让水气在眼底成形。「别咒我,我可不想跛呢!还有,说什么给我当拐杖用的。你自小爱哭爱跟路……」
  「师姊!」沈寒天停下手头事。「我没有爱哭爱跟路的。」单手把枕头拋回给绿袖,以示抗议。
  「怎么没!」绿袖一手插腰,黑眸直瞅着他。
  「那……是很小的时候。」沈寒天脑中出现的是让她牵着走的画面,悔不该从小赖着她,把柄全揪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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