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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流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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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爱过,可他根本不在乎。他名下女人心一把一把,连刚才来过的“烂淤泥”都是其中之一,又怎么会跟她这样的弃妇在一起?

“烂淤泥”——

她忽然想了起来,打心底里高兴起来,恶狠狠的。

她原本还有些愧疚,挣扎着要不要把今早蓝羽妮来过的事情告诉他。现在好了,他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她根本不用挣扎了。

廖习枫,你这样对我,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自己放弃了机会,怨不得任何人。



冲突

东梁一步步上了轨道,从四十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绝对和“真曼尔”息息相关。

偶尔想起那段因为坚持要投资“真曼尔”这样大风险的项目而众叛亲离的日子,梁洛展就唏嘘不已。他的人生还从来没有那么惨过,连从小就一直帮助自己的明叔都从国外赶回来,怒斥他、要求立即撤销这样的计划。

好在他坚持了下来,偶尔和明叔交谈一下,一向骄傲的老人家甚至会露出惭愧的意味来。

他真的很感谢,感谢所有一直在幕后工作的人。还有在身边支持自己的人,像是妹妹洛儿,还有死党阿枫,还有背地里给了自己决定性帮助、甚至不惜和自己父亲反目的明武。

还有她——

“真曼尔”的首席设计师——

到了今天,几乎一切准备就绪,江边的建筑已经完工,各种设施已经工作人员也已通过检测、符合标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真曼尔”的开业竟会因为他接二连三的绯闻而屡次受阻,到了今天更是举步维艰。

先是他和自己的未婚妻忽然解除婚约,一直被媒体津津乐道的童话般爱情破灭,后来他一时气愤跟她妹妹传出了绯闻。最近更是越来越离谱,他刚确定要尽快完婚,未婚妻竟然擅自单方面解除了婚约。

此时,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坐实“始乱终弃、玩弄姐妹俩”的罪名。

连明武都说,现在已经不仅是他一个人绯闻缠身,连公司的业绩也在下降。无论如何“真曼尔”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开业,最好的方法只能是再次延迟。

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对策,梁洛展的脸越发阴沉,他紧紧抿着唇线,忽然狠狠地拍向桃木桌面,手心很疼,火辣辣的。

“哼!她真是干脆,不仅发布了这样的消息,而且还辞了职,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给我!”

殷兴颜前几天上午递上了辞职报告,以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为由要求离开。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没有她姐姐神话一般的严谨态度和工作能力。她的离开,彻底割断了和梁洛展最后一点联系,姐妹俩从此与梁家再无关系。

灰姑娘的童话破灭了,可残酷的现实还要继续。梁洛展称之为“烂摊子”绝不是夸张,筹划了好几年的大项目因为她一句话面临不能开业的危险,他如何不气?

“明武,你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明武坐在对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摇头说:“现在你已经是绯闻缠身,‘东梁’的形象一落千丈。好在殷兴颜只是去读研,我会散布消息说是她觉得自己年龄还小、结婚还要慎重考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时间久了,人们忘了这件事情再说。”

“那‘真曼尔’开业要等到什么时候?”

明武看着手机屏幕,回答:“肯定不是现在,等吧。”

梁洛展终于觉察出不对,看看桌子上的闹钟,快到下班时间了。

“你有事要忙还是在等电话,怎么心不在焉?”

明武揉着眼睛,思忖再三还是觉得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他问:“阿展,你今天有没有看到Elaine?”

“Elaine?”

他想了想,摇头回答:“没有,今天早上开例会她也没到,Lucia还和我说过这事。怎么?”

明武叹气,满脸的焦虑之色尽显无疑:“我从早上开始打电话,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

习枫、阿武和蓝羽妮的三角恋在东梁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梁洛展忍不住说:“你去问问习枫,他应该知道。”

明武一怔:“蓝羽妮一直住在酒店里,廖习枫知道得说不定比我还少。”

梁洛展诧异,蓝羽妮住在酒店?!那一对欢喜冤家一定又吵了架。

他苦笑,三角恋必定是痛苦的,自己怎么给忘了?

眼见明武已经坐不住,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他直接就放了行。

明武点点头致意,拿起手机就冲了出去,他来来回回地翻通讯录,能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可就是没有她的消息。他一向自诩神通广大,可这次着实是黑道的手段都用上,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下班的人潮涌来,他站在万人中央,心里却是茫茫然一大片白,耳膜嗡嗡作响。

小妮,你到底在哪儿——

后面有人推他,一个他由衷厌恶的声音响起:“好好的不回家杵在路中间发什么愣!”

他懒得回头,根本不想看见廖习枫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再者他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揍人。

刚想迈步,梁洛展的话在耳边响起——

确实,他得承认,最有可能知道蓝羽妮下落的,绝对是廖习枫莫属。

忍住从胃里翻上来的呕吐感觉,他微微侧过身,冷声问道:“你今天跟Elaine联系过没?”

廖习枫冷笑,实在是佩服眼前这位仁兄的不知廉耻。对别人的女朋友心怀不轨就算了,难道还想套出蓝羽妮的下落、暗渡陈仓?

“不知道!”

明武被惹恼,正眼瞪着对方。两边有人经过,对这场争锋相对的好戏指指点点。廖习枫根本无所谓,扬着下巴,嘴角带着该死的戏谑笑容。

明武闭上眼,只一瞬又睁开,硬生生地把那口恶气吞下去,竭尽全力以最冷静的语气问:“我什么都不想做,更不是开玩笑。Elaine不见了,她从今天早上就没来公司,我问过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她失踪了!”

他瞪着眼睛,明明不想发脾气,就是忍不住地要大声说话:“她失踪了!你高兴了?我告诉你,要是蓝羽妮出了一点事,我唯你是问!”

“啧啧啧,还说对我女朋友没想法,她只是一天没来公司而已,你着什么急——”

不等听完那些伤人的话,明武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拎起廖习枫的衣领,拳头已经握紧,只差一点就挥到那张脸上。

他死死地瞪着廖习枫,两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快要被打的人却是丝毫都不在意,继续扬起脸挑衅地笑。

这样的暴力事件前所未有,更何况还是在东梁大厦的大厅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热心的已经叫来了保安。

肇事者都是东梁的经理,保安犹豫不决。明武忽然松了手,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好似根本没举过拳头。

廖习枫冷笑,根本不看他,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耳边忽然响起明武淡然却坚定的警告:“你最好当心一点。”

毫不客气的回敬:“我又不是你,我从来都不用当心。”



商谈

老好人不见得能讨好所有人,就比如说明武,公司上下的口碑绝好,偏偏廖习枫就憎恶这个人。

小时候就讨厌他那张故作镇定的沧桑脸孔,现在更是欺负到他头上来,敢觊觎他的女朋友。廖习枫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被人盯梢的感觉总归是不爽,好像一不注意就会被人从背后咬一口一样。

蓝姐姐是他的,不许任何人染指。

最可恨的是那人偏要当情圣,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伪君子的话,他从来就不信,连听都多余。

在大厅里差点动手,他一点都不担心。那厮极度注意形象,就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有一丝逾矩的行为。他吃透了他不过是个被道德捆绑住的傀儡,一定不会当众使用暴力。

于是明武不管说什么话,他根本都不在意,更不会相信。出了大厦开着车,直接回家打游戏去。

李圣恩倒是识相,关好门已经走了。他放好外套开电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忍不住趴在客厅的地上检查每一个角落,甚至用清香剂喷了一遍,直到彻底清除了所有痕迹,他才松了口气。

这间公寓并不大,以前冬天一群人来吃火锅的时候还觉得挤得慌。可他坚持认为既然是永远的窝就没必要那么大,够住就行。好在她也不挑剔,两个人住了这么久,一直幸福且甜蜜。

幸福且甜蜜……

他真想嘲笑自己,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形容词?

她已经走了,什么都带走了。这间屋子里一点都找不到她的痕迹,好像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他为什么还要坚持曾经是幸福且甜蜜的。

甚至连以前同学来住过他都要把所有痕迹擦掉,她竟然狠心丢下一切、不管不顾!

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禁不起宠。

蹬鼻子上脸,而且不知轻重。

小区里,江大叔在值班室里打着呵欠,年过得差不多,明显走亲戚的少了。正好轮到他这一班,按理这个时间点来人应该是最少。他陪着孙女小海疯了很久,那小家伙是睡着了,他却累得不行。

勉强打起精神值班,阴沉沉的天竟开始下雨。他连忙关紧门、不让雨水打进来。南京这一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雪灾,眼下是三月份,总算是开始下春雨了。奇Qīsuu。сom书整个小区都被笼罩在雨水里,煞是好看。他是粗人,想不出什么高雅的词来形容,只是觉得就像有人点了烟,什么事物都看得不清晰,反而是更美。

外面有车在按铃,他眯着眼睛看车牌号,随即放了行。

他叹口气,这车虽然不是小区居民的车,但也差不多。

翻了翻记录,他这才觉得不对劲。殷小姐已经离开去了国外,这时候那位梁先生再来又是为什么?

他连忙开了门去追,从这里进去,是专门为车辆方便行驶而设的大道,一路通向地下停车场。那辆银白色的奥迪一路飞驰,车轮溅起无数水花,竟是再也追不上。他气喘吁吁跟到停车场,车内已是空无一人。

他追了这么久竟是徒劳,不禁懊悔。

今天也是奇怪,那位梁先生竟然没有如往日一样在楼下等,反而直接上了电梯,难道他还找到已经离开的殷小姐?

只怕等会儿也是要无功而返。

眼前的这扇门熟悉地就像家门一样,算一算,他竟然有四五个月没有再敲。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守在楼下,默默仰望头顶的那盏灯。明明知道不再是,明明知道不再拥有,可还是不断假设,那万家灯火中,总算有一盏是为自己而亮。

这份自欺欺人的苦,他甘之如饴。

直到一切已成定局,他再也不能守在这里,楼上再也不会有灯亮起,他灰心了。

这场他演她看的戏,曲终人散。

只是没料到的是,今日她的妹妹约自己见面,地点竟选在这里。在那个很小的房间里两人曾一起做饭一起打扫一起默默看书一起工作、笑过拥抱过接吻过!男主角总算回来,而她却离开。

一想起里面现在住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他就有种把她扔出去的冲动。

殷兴颜给他开了门,房间里感觉被扫荡过,几乎空无一物。他忍住胸口闷闷的疼,哑声问:“你姐姐,已经走了?”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时隔四年,眼前的他依旧如当年初见时一般英武挺拔,让自己心甘情愿看着他的背影。

她比不上蓝姐姐、不能做到无怨无悔地等一个人十一年,但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像爱他一样地去爱别的人了。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淡淡点头:“昨天上的飞机,我送她走的。”

“可你为什么会住进来?”

“我申请了研究生考试,今年是来不及了,我想好好学一年,明年去考。姐说住在外面可以集中全力,刚好这套房子她已经买下来了,所以我就搬进来。”

她们是亲姐妹,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个“不”字。

顿了顿,她又说:“我今天请你来,是想道歉,因为我做了很多决定都没有跟你商量。”

他冷笑:“你倒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可是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决不会和你结婚。就算是和你商量,我还是会坚持。”

梁洛展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就如同在商场碰到的对手。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她,连她到底上的哪个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一概不知。

那个时候是气糊涂了,只想让她也感受到同样的痛苦,才会拿她的妹妹开刀,却连那个女孩的长相都是通过照片才记住。

他从来就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好人。

他茫茫然看向窗外,烟雨朦胧,哪里还有这个六朝古都曾经见证过繁华与颓废?

“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管不着,可现在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说了你也不一定懂,反正就是这几天再去开个记者招待会,说因为你觉得自己还小,为了读书不想那么早结婚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明武说的不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殷兴颜出面去解释是最好的办法。

没料到的是,她只是“哦”了一声,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站到了他身边。

最普通不过的玻璃杯,隐隐冒着热气,他既不去接,也不推辞,只是冷冷瞧着身边这个人。

他实在没有给过她关注,今日第一次正眼瞧她,看来以前太小看她了。



幸福的树

殷兴颜却是很坦然地笑,完全不在意了:“其实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了而已。我没有任何阴谋,更不想害你。”

他冷哼一声:“是吗?”

“洛展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知道姐姐以前有多爱你,可是这一点我自信不输给任何人。就算你到今天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就算三年的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守着无望单相思,我依然很感谢,依然不后悔。”

“可是姐姐问我,我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为了自己去做最好的人、值得别人爱上?还是为了爱的人一味努力成为他所想的人?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

“我想了很久,终于觉得,这么多年都不值得。我为了追上姐姐、让你多看我一眼,争取了那么久,可事到如今,却连自己都快丢掉了,就算追上了姐姐,也只是她的替身,永远不可能超越她,所以,都不值得。”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坐在身边,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视他的双眼,坚定地说:“我都想好了,人要为自己而活。就算我再爱你,傻了这么多年,我也该醒了。”

“所以你不管不顾地要求解除婚约、去做你自己了?!”

梁洛展冷哼着说,语气包含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自以为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却没想过人性的后果。她貌似成熟了起来,但骨子里依然是个孩子。

她却还是不以为意地浅笑,那鄙夷的语气像是丝毫没有伤到自己。

“我知道我很任性,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的我发誓要好好活着,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怔怔地瞧着她的脸色,像是打量着陌生人。她却冲着他坦然地笑,那一瞬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记忆里藏得最深的容颜好像真的再次出现在眼前——

可是,只有一瞬,她和她姐姐的相似,只有那么一瞬。

她站了起来,拍了下双手,像是卸下了最沉重的担子,无比的轻松。

“什么时候、什么形式和媒体声明刚才的事情,你说了算,决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语气极其诚恳,倒显得是他小心眼了。

他开了门,这就要走,想了又想,没有看她的脸,声音却软了下来:“发表声明的事情就忘了、当我没说过。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没有让你一个孩子去承担后果的道理。”

她呵呵地笑,果然,他只把自己当孩子,从来就没动过要和她结婚的念头。

纵使世人已经知道,纵使三番两次地昭告天下,他始终都没有过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想法,从未有过。

在他心里,怕是只有姐姐,才是他唯一和他一起能够迈上红地毯的人,任谁都取代不了。

整整三年的梦,终于如同最绚烂的泡沫,被自己亲手戳破。

她流着泪,强迫自己,一定要笑着看他走。

他开着车要出大门,虽不是这里住户,但几个值班的人都认识他,停车也从不需要登记。他进来的时候也是毫无阻拦,现在要出去了,栅栏却还是横在那里,丝毫不动。

他有些急,烦躁地按喇叭。值班室里却忽然有人开了门。仔细一看,原来是江大叔。

江大叔过来敲的窗户,他有些诧异,摇下了窗户问为什么不开门。

江大叔最是热心,指着他说:“若是我没看错,你是殷小姐的男朋友吧?她已经出国了,这房子现在是她妹妹在住。按她走的时候跟我说的意思,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小伙子别再等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人家却还没说完,他搓着手,梁洛展这才注意,江大叔的手上皴裂了一条极长的口子。

“你听大叔一句劝,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别说你对殷小姐好,她对你也是一样。我活到一把年纪,绝不会看走眼。她是个好人,你们是绝配。等殷小姐回来了,好好谈谈,大叔支持你啊!”

梁洛展淡淡地笑,心里却是不能言说的疼。他的心连眼前这位连大学怕是都没上过的老人家都看得出来,她却视而不见。

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点头致谢。忽然没来由地羡慕起眼前这位老人家,他连他们之间的复杂感情史都不知道,怕是连八卦杂志都不读。

就算江大叔这样简单的老人,卑微地活在社会的一角,他也有自己的快乐,简单而实在。

他羡慕不来。

把车开出来,他恣意乱开,脑子乱成一团。明明警告过自己,不要再想那个女人、别想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分手了难道自己要守着一段过去式的感情过一辈子?!

他忍住了胡思乱想,看向前面,自己晕头晕脑的,竟到了夫子庙。

金陵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虽然大门和贡院还有几分古色古香,可是主干道早已变成了商业街。连秦淮河都已不再是八艳的天下,早已载满了现代的“龙舟”,两岸被封锁,收费才能进入。

中秋时节这里总会有灯节展出,大红灯笼一路挂到尾,像是看不到尽头。还有很多五彩的小灯笼,极其缤纷,写尽了奢华。

前几年他忙完了工作,就带她去的夫子庙。他已经不记得到底玩了多久、逛了多久,只觉得满目的缤纷颜色,还有她明亮如星辰的笑。

三分眉黛青山远,诉与东风总不知。

他第一次见她就想起了这样的诗句,但那天晚上的她笑得就如同最纯真的孩童,竟让他挪不开眼去,比起背后秦淮河畔绵延不绝的灯火,竟是毫不逊色。

她还是笑,忽然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不远处,他顺着看去,原来是那棵赫赫有名的“夫子庙的树”。

不过是棵假树,几个人合抱才绕得过来的树身被红火色的栏杆围着。金色的叶片,极大的树冠,整棵树就如同刚绽放的金色烟火,盛世中国。

现在和刚搬来时却不一样了,小贩为了赚钱,提供火红色的许愿条,一端绑着一个钱币,供游客许愿,然后奋力扔上树枝去。据说,挂得越高、挂得越牢,愿望越容易实现。

她不信这些哄小女孩的东西,难得和他一起来,特别想试试。不过五元一幅许愿条,图个高兴而已。

他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宠溺地看她极其认真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祝我们: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周围挤满了人,她站在树下,用最虔诚的心向上扔去。旁边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也扔出了他们的,两个钱币碰到了一起,同时掉在了地上。那个男孩一阵可惜,捡起来再扔,这次却是牢牢地挂在了枝头上。

殷复颜扔出去的那个却落在了栏杆里,这里的规矩,扔多少次都可以,可落在里面的就不再算数了。

她有些怅然,明知这只是玩,还是说不出的可惜。

梁洛展却是笑笑,又买了一个写上同样的文字,执了她的手,把那火红的条子向上扔去,牢牢地挂在了树枝上。

摇摇晃晃的金色树叶,缀满了红色的布条,就想是已经结出的果子,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

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回到过去

在外面找了一天,所有可能的方法他全都试过了,拇指都隐隐作痛。他一筹莫展,若不是需要失踪达到四十八小时以上,他真的想报警去了。

漫无目的地瞎找也不是办法,他无可奈何,竟只剩下守株待兔这一个方法。到酒店前台查了一下,她的房间倒是还没退。他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无论如何都要等下去。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要么是卷入了什么麻烦当中一时脱不了身;要么就是遇到了难题、心情不好。

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她连公司都不去。而且他查过记录,她根本没请假。

她是极为仔细的人,尤其不愿意给周围人带来麻烦,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大堂经理忽然走过来,抱歉地微笑:“明先生,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蓝小姐回来我们一定会告诉她你来找过她的事情,您看是不是先回去?”

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明武的好朋友,经理自然怠慢不得。

他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确实也坐不住了,既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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