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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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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海棠发出惊呼,不假思索的冲上前想帮被围攻的他。

就像是皮偶戏的慢动作,她以身飞扑到他身后,腰眼传来刺骨撕裂的灼痛,肌肤像被火焚烧的感觉,闷哼从她喉咙逸出。

好痛!真的很痛!她感觉眼前视线变得模糊,他变成好多个……

不行,她不能昏倒,她还有好多话要问他——你是谁?为何要出现在我梦里,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最后强撑着意识的海棠还是晕了过去,倒入他怀里,只是昏迷中她仍不忘紧抓住他的衣服。

不能放手!这是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念头。

“找死!”华怀琰阴沉下脸,开始反击了。

单手抱着她,面对众人的攻击,他单手盘掌轰飞一个人,气定神闲的没有移动离他脚边一步外的区域。

须臾,一场在华怀琰眼中不过是闹剧的戏码落幕了,他看着夹着屁股落荒而逃的张耀得,也不去追。其实不用他出手,也会有人出手解决,他扫了眼隐身暗处的飞龙门门徒。

至于这个替他挨一刀的笨蛋,华怀琰俯瞰着全身没几两肉、昏迷不醒的海棠,眼神闪了下。

他……她是女的!

身为大夫的他轻易的察觉到掌心下的人儿虽然做男装打扮,但柔软的曲线在宽大的灰袍下反而更加明显的凹凸有致。

凝望着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她削尖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被突显得更立体,视线落在她额头那红月胎记……莫名的异样感觉撞击着他脑门,一股难受的闷痛在胸口郁积着。

这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认识她,为何她要替他挨这一刀?又为何看到她中刀,他的自制力不自觉的被不知名的情绪掌控,体内有股强烈到无法压抑的力量,仿佛要炸开他的身体?等他恢复冷静,他发现他居然动手了。

这个女的究竟是谁?疑惑的线头在他心头被点燃。

不过,说实话,她还真是笨蛋,笨得无可救药。

他打横的抱起她离去。

这一幕落入躲在明处观看的两人眼底。

“严哥,你觉得如何?”上官迎月尔雅的品茗。

“龙甲,查一下那个女的来历。”严无极示意身后的随仆。

“或许这是个契机。”

“或者是个危机。”

谁知道呢?两人相视,继续喝茶。

※※※

“不要……不要。”

从恶梦中醒来的海棠睁开眼,这次她记得了梦中的他,他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

“客倌,你醒了。”店小二端着洗脸水放在桌上。

“这里是?”环顾屋子内的摆设,还有她的行囊在床头。

“客倌,你睡胡涂了,这是你房间。”

“我怎么会……”抚着额头,海棠猛然忆起在昏倒前发生的一切。他就在这个城镇里!他在这。

她跳下床一古脑儿的抓住要转身欲离去的店小二,情绪难掩兴奋和激动,“等等,那个送我来这的男人呢?”

“他走了。”

“去哪?”

“这我就不清楚了。”华大夫行踪飘忽不定,恣意冷傲,他想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没有人有胆挑衅他,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客倌,我洗脸水放这,小的还有事,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一声。”

“好,谢谢你。”海棠只得放开他,失落写在眼底。她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

店小二将门带上,海棠颓然的垮下双肩,忽然发现她身上的伤,完全感受不到痛?!

这是怎么回事?

海棠掀开衣服,只见腰眼的伤口已经结痂,连腿的伤也好了!一般而言,就算再好的刀创药,也不可能短时间的让伤口结痂愈合。

轻抚着腰眼的伤口,她清晰的感受到刀扎进腰的威力,也想起了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如何冲到他背后,以身体替他挡下那一刀,而他转过身抱住她时,脸上一闪而逝的迷惘表情。

他似乎不认得她,大概认为她是疯了吧!可是在那个危险的时候,哪想得到那么多,她的身体就自然冲了过去。

其实事后回想,她似乎真的太莽撞了,要是那把刀扎准一点,心脏破个洞,就算她身体再强壮,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而且她还是可以用很多方法不让张耀得的刀刺伤他,比方说掷个石头把张耀得打昏,或者冲撞张耀得让他刀子失了准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拉回她的思绪,她连忙拉开门。

店小二端着丰盛的早点进门,“客倌,你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我没叫早膳呀?”而且她也没钱。

“这是店里招待的,你的食宿费用已有人帮你付了。”店小二笑咪咪道。“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放下早膳他便转身离去。

该不会是他吧?海棠心儿卜通卜通的跳着窃喜,望着满桌丰盛的早点,幸福的微笑浮上眼梢。

想见他的念头更强烈了,只要知道他在这城镇,她一定会找到他!

海棠走到窗前,敞开窗子,让早晨清新的空气飘入屋内,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

而走出海棠房门的店小二穿梭过长廊和后院,走上二楼雅阁,脚步停在一间房门前,拱手一揖。

“门主,事情照你的交代吩咐下去了。”

“嗯,你下去。”门内飘来威严的斥退。

“是。”原来翔龙客栈也是飞龙门的分支。

“严哥,你快过来看。”上官迎月拉着严无极到门边,指着敞开窗子的海棠正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吃个东西也值得那么高兴?那菜有那么好吃吗?”

她每天吃怎么都不觉得,还是今天厨师换人了?

“你想吃,我叫人送来。”宠溺漾在他刚毅的嘴角。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师兄守在床榻边三天医治她后,为何不留下继续照顾她,让她知道是谁医治了她?”

“这事你别多管。”严无极不悦的沉下脸,“你师兄的事他自有打算,我们一旁看着就好。”

“我知道啦。”真爱吃醋!上官迎月心窝喜孜孜的。

不管未来会如何,她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她也希望能看到师兄能得到幸福,这样她此生无憾矣。

“外头风大,快进屋里。”

“好啦。”任凭严无极抱进屋,此刻的上官迎月沐浴在爱河里。

※※※

海棠一走出客栈,就看到大街上被管制,捕快拖着一群囚犯当街游行,其中一个吊车尾的,赫然是曾经刺伤她的张耀得。

不会吧,怎么一眨眼,他就变成这副狼狈憔悴,满头银发,一下子老了许多,全然没有昔日意气风发。

“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也敢在翔龙城撒野。”大家都认为这次张耀得会罪有应得,是飞龙门暗中搜证让他入狱。

“就是说,没让张家九族抄斩是门主仁慈。”

“如果能进飞龙门就好了,日后吃喝不用愁。”

这里的居民都是信奉飞龙门为神,也想加入,可是飞龙门岂是普通人想进就可以进的,就连翔龙镇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飞龙门的确切基地究竟在哪,又如何能拜码头?而这更增添了飞龙门的神秘感。

大街上,张耀得双手铐着手铐,一路被官员拖着当街游行,而身上穿着写着大大“囚”字的衣服。

“老爷。”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飞扑到他脚边。

“麟儿怎样了?”张耀得停顿下来,看着心爱的小妾。

女子哭得更凄厉,摇摇头。

“还不走?”捕快用力一扯手铐上的绳索。

张耀得脚步踉脍的往前踽步,仍不忘回头问:“你有没有去求华大夫,他怎么说?”

女子还是摇摇头,抱着襁褓泪如雨下。

“走。”捕快扯动他。

蓦然人群中,张耀得眼尖的扫见华怀琰,毫不考虑的冲到他面前,而挡在华怀琰面前的人墙自动退开。

张耀得当场下跪。“华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孩,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跪,求求你……”乞怜变成卑微的嚎啕大哭,让人于心不忍,不过再想到这家伙作恶多端,也就没有人对他产生同情了。

是他!

遥隔着斜角的对街,海棠发现气宇轩昂的他正混迹在人群之中,狂喜淹没了胸口,痴迷的望着鹤立鸡群的他,穿着白底罩蓝纱的长袍马褂飘逸出尘,俊朗深刻的五官烙印在她心坎里。

“借过。”她急忙的挤过围观人墙,趁捕快没注意穿越街挤过人群。这回可不能让他跑掉了!

华怀琰无动于哀的睨看着匍匐在地的张耀得。

“走啦。”两旁的捕快试图挟起他。

“华大夫,求你,我来生给你做牛做马。”张耀得硬是被拉起拖着走,他老泪纵横的回头乞求着。

“华大夫,救救我的小孩。”一旁见到他身影的张氏,也赶紧抱着婴孩跪到他面前,泣不成声。

华怀琰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没有开口的掉头就走。

趋前的海棠亲眼看着这一幕,眉黛慢慢颦蹙。他怎么跟梦里的他不太一样?

他的脸庞如梦中般俊逸完美,却多了几分疏离的冰冷;他黝黑的眸子讳莫如深,却看不到一丝人性的温度;他的嘴角扬着冷诮的线条,看着眼前哭倒在地的妇人和婴孩,他——

居然见死不救?!一股正义戚油然而生。

“站住!”海棠路见不平的冲上前拉住他。“你怎么那么冷血?就算他有罪也已经由官府定罪,他的小孩是无辜的,既然你可以救人,就帮帮他们会怎样?”她义父说一草一木都是生命。

华怀琰冷漠的看着拉住他袖袍的家伙。是她!如墨玉的黑瞳微闪了下。

“放手!”冷凝的语气不透喜怒情绪,却让四周炎热的天气变得冷飕飕,让海棠不自主的打个哆嗦,他连眼神都是冰刀。

“我不放!”

“别以为你帮我挡那一刀就自以为对我有恩。”

“那跟这是两码子事,我也没有要你感激。”

“我也无意感激一个头上长猪脑的女人!”

喝!“那你干么救治我的伤?”这男人好毒!

“在我手中还没有死人!”救她只是不想……他始终想不透,明明可以叫人找他徒弟来替她医治,他却自己动手了。

“你以为你是谁,神医吗?看你人模人样,不像是脑筋有问题,说大话也不打草稿,吹牛也不怕牛皮吹破。”

“我是神医。”那是别人封给他,华怀琰虽然从没有承认过,可是他就是不想让这小丫头看扁了。

“像你这样虚有其表,狂妄自大的家伙,要是你是神医,猪都可以飞了。”枉费他长得跟她梦中人一模一样,却是冷血没人性。

在大街上,海棠就和他四目对峙,气氛陷入僵滞。

围观的群众在看完游行后,就靠拢到他们四周看好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听不到那些蜚短流长,眸光瞬也不瞬与他冷凛慑人的寒瞳较劲,她才发现他比她梦中的他还要高大,她几乎要仰直颈子才能直视他的眼,危险的气息弥漫他的周身,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向她席卷而来,压得她透不过气……一定是太靠近了的关系。

海棠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袖子,连忙松开并退后三大步,无畏的抬高下巴。

“人家恳求你是看得起你的医术,你该感到荣幸,还拿乔?别以为天下间只有你是大夫,我也是大夫。”虽然没有真正行医过,但好歹跟义父学了不少。

华怀琰不发一语的注视她,危险的眸光激射出,就在旁观的人以为他会发怒为她小命捏把冷汗的时候。

他不怒反笑,嘴角微勾。“你叫什么名字?”性感迷人的笑容勾魂摄魄,令她心脏“咚”的漏跳一拍。

“海棠。”不自觉的回答。不行!现在不是迷恋他的时候。甩甩脑袋里的意乱情迷,她自信的踩着七八步。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救他,有本事你可以自己救。”笑容慢慢从他眼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寒漠冰冷。

“你不是人。”还说风凉话!

“谢谢你的恭维,我从没当自己是人。”华怀琰想不透她为何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此慷慨激昂?

海棠脸色一青一白,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位夫人你不用求他了,他不帮你,我帮你。”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这种病叫血疮,是先天的皮肤血管病变,就算医好也是残缺,面目全非,我看你怎么医。”华怀琰云淡风清的一语点破这小孩的玻

原来这小孩子身上的红疹叫血疮!海棠可不让他识破她看不出病徵的困窘,自信的道:“好,你等着,我一定医好他给你瞧。”

一个噗哧声从喉咙进出,华怀琰头一次有想笑的冲动。居然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向他下战书,她难道来翔龙镇前没探听吗?

“张夫人,我们走!”拉起仍跪在地上的妇人,海棠撂下恶狠狠的一眼后离去,人群自动给这初生之犊的小娃让路。

而此时某间客栈的三楼雅座视野最好的地方爆出笑声。

“哈哈哈……”

“月儿。”严无极掌心贴着上官迎月的背后,温热的内力注入她体内,免得她笑得岔气而伤了身。

“真有趣,咳咳……”敛起了笑,上官迎月咳个不停,雪白的精致脸蛋透明得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的血管,一条条的交错盘缠着,随着背脊后源源不绝注入体内的热力,她的肌肤慢慢有了血色。

严无极收回掌,深深吐纳,担忧心疼又无奈的道:“月儿你冷静一点,你不可以情绪太激动。”

上官迎月噘起嘴儿,“我只是笑,又没有做激烈运动。”大笑、大哭对她都是被禁止的。

“你想做运动,我陪你。”大手一揽,他将她紧紧的搂到身前,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确实是活生生的在他怀里。

“现在大白天的。”被他抱紧的上官迎月不自在的红了脸,推拒的双手抵着他铜墙铁壁的坚硬胸膛。

“月儿,我爱你。”严无极俯下头,意图非常明显。

她直接推开他的脸,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探看街道上的情景,“等等,再让我看一下。”

“月儿。”严无极发出挫败的叹息。谁能料得到堂堂飞龙门门主,却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手里。

第四章

正如华怀琰所说的,这婴孩得的是不治之症,就算医治好了,也无法像一般人活在世上。

他体内的血管壁薄得像蝉翼般脆弱,身上的每寸肌肤随时可能因为体内血管爆裂而身体肿胀充血,血液淤积在体内挤压五脏六腑,导致死亡。

就算治好了,他全身那沭目惊心的血块红肿,勉强活着也肯定被人当妖怪不见于世。

可是现在如果不治疗他,他也一样保不住小命。

此刻在客栈里,海棠仔细的端详着床榻上那脆弱如风中残烛的小生命,只要稍稍不慎,他随时得见阎王。

“这位公子……”张夫人站在海棠身后,迟疑的问。

“叫我海棠。”该怎么治呢?这种罕见的病徵她从来没有遇过,早知道就把义父留下来的医书给带在身上随时可查。

张夫人颤巍巍的低问:“我想知道我的麟儿怎样?”

这个小公子看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十五?瞧他黄如蟹膏,印堂赤色命门青气,一副病撅撅的模样,说不定身上带着什么疾病治不好才会这样,要是麟儿交给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海棠两道月眉紧锁着忧愁。她不该逞一时之口快,现在可好了,她该怎么帮人家?

“他还有救吗?”对她不怎么有信心的张夫人眼眶泛红,泫然欲泣。神医不肯救,而今她心下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有救是有救,可是我……”

“你说真的?!”乍闻海棠嘴里吐出“有救”这两个字,张夫人激动得抓住她的手,“拜托,求求你,我向你跪下,只要你救活我的麟儿,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那一线希望让她扑通的跪倒在地。

“张夫人,快请起。”真糟糕!越描越黑。她机伶的转开话,“对了,无情医馆不是在巷子里吗?夫人,你怎么没想过去找鬼医的徒弟?”

“求过了,没有用。”当街上,他不是也看到,还跟华神医夸下海口。张夫人不禁困惑的看着她。

海棠爬了爬头,长叹了口气,“这样就难了,我目前顶多只能帮他止住疼痛,但是治标不治本。”

“公子,你是不是无能为力?你就直说,我不会见怪。”张夫人强忍着悲伤,挤出安慰的笑。“这是我们麟儿的命。”

“看来还是要神医才行。”

“就是说嘛,一个病小鬼也想跟神医比。”

窸窣的交谈声在门边响起,越见大声。

海棠走到门边,一拉,只见门口的众人尴尬的一哄而散。不知道何时这些好奇的群众也跟了上来,真让她啼笑皆非。

东张西望,确定门外的人都走光后,海棠关上门扉,回到房里。门外的人还算好打发,更大麻烦是这个。

“我的麟儿。”张夫人哭倒在床榻上。

“这位夫人你别哭嘛!”谁来教她怎么安慰人呀?

“没有鳞儿,我不想活了。”轻轻的抱起自己心肝宝贝入怀,张夫人朝海棠虚弱的一笑,“谢谢公子仗义相助,奴家告辞了。”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要走,看得海棠于心不忍。

“张夫人,请等一下。”她懊恼的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有什么事?”张夫人凄楚的神情令人鼻酸。

海棠脸颊抽搐着苦恼,支支吾吾的咕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啦。”有时候她真会被自己这没有大脑的鲁莽行为给害死。

“什么办法?”她已经绝望了。

“我听说有种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或许可以医治你儿子。”她靠上前压低嗓音说,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不过你别告诉其他人,因为这种灵芝很稀有,一般药店根本买不到。长在无人的深山里,那地方除了我跟我义父外没有人知道,我义父也叫我要保守秘密。”

“那……那什么万的灵芝哪里有?”听都没听过。会是骗人的吧?可是瞧他如临大敌的神经兮兮,又好像真有其事。她该相信吗?可是如果不相信,她又能求助于谁?

“我这里正好有一点。但是!”海棠谨慎的加但书,强调的道:“这万年神仙春雨海棠灵芝怕光,只要被光线照到会立刻泛白失去效用,只有晚上无光的时候才能使用它。”

“不是秋雨吗?”

“对对,是秋雨才对,因为这海棠在秋天开花落子。”差点自打嘴巴。

张夫人狐疑的问:“海棠有种子?”大部分的海棠都是根茎生长,不是吗?

“因为这海棠品种不同,要不然怎么会有神奇功效!”

“真的?”她空洞的眼重拾光彩。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也怕人气,一旦沾染了红尘俗气就没有效了,所以当我给你的孩子用灵芝治疗的时候,你绝对不可以进门,也不可以窥看,否则会功亏一篑。”

“我一定不会偷看。”张夫人点头如捣蒜。

“还有在我治疗你孩子这段期间,你要答应我,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房间,店小二送饭菜时,你帮我放进门口就可以了。”

“我答应。”

“如果你没遵守约定,出了什么差池,恁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儿子。”就这一次,义父应该不会见怪吧。

“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的。”

海棠严肃的道:“还有,这秘密只有你跟我知道,要是泄漏出去,日后你孩子再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帮你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就没什么问题,我们今晚开始。”

海棠隔壁房间内——

“严哥,你猜这是什么药?”上官迎月回看坐在花桌边浅啜品茗的严无极,粗犷的脸庞形色不露于外,刀凿般的邃瞳高深莫测,只见他凝视着手中光滑无瑕的玉杯,在指腹间把玩着,喃喃叹息逸出喉咙。

“这世界上真有什么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吗?”

“严哥,你别这样。”上官迎月面色丕变,一抹淡淡的哀伤掠过清澈的水眸深处,她面带微笑的走向他,坐在他的腿上,以双手勾住他后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种灵芝说不定是她编出来唬人的。”

为了医治她先天的心疾,他求神问卜,寻访人间神丹灵药,从中原到大漠,甚至海外扶桑——秦始皇派人去求长生药的岛屿去找,可惜都是无功而返,这让她很感动,又觉得很悲哀。

她多想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即使只是做平凡的夫妻,两人能够在一起,相知相伴到老,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惜,她的身体无法撑下去了,这也是为何她不想和他举行婚礼,只和他当未婚夫妻。

她现在孱弱的病体是靠着严无极精深的修为护住心脉,还有她师兄每日替她针灸行血调气,否则普通人恐怕早就见阎王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够撑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能和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死而无憾。”

“不许说那个字。”

的确,如果世界上真有那种可以生肌活骨,治疗百病的灵丹妙药,严无极就算是抢也会把药抢过来。

“严哥。”上官迎月投入他怀中。

严无极吻了下她的发梢,精锐的眼神变得阗黑黯沉。他也想知道那个小丫头会怎么治疗那个小婴孩。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那种神奇功效的灵芝……

※※※

整整三天,海棠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吃喝都是店小二送到门口,连张氏也不被应允探视婴儿,虽然她很担心,可是又怕因为一时好奇害了麟儿,因此她每日都在海棠房门前徘徊,帮海棠守门。

而严无极也喝令下去,不许任何人窥看及靠近她的房门,违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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