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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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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锲钉战术（四）
马蹄声急，如黑云般的突厥兵将压了上来，密密麻麻奔驰如飞的战马群夹带着阴寒的杀气。
马日斑望着那绣着黑鹰的军旗和那黑色的铠甲，对自己周围的将士说道：“来的应当是处木昆部，率队的是哪个疯子元合纳思！列队，准备战斗！”
写凤部的勇士都知道自己的身后是手无寸铁的亲人，即使死战也要击退敌人是唯一选择，队伍成几个方阵林列起来。
正午的太阳毒辣地挂在天上，强烈的阳光照射在双方的兵器上，使得整个战场一片闪亮的白光。呐喊伴随着震耳的马蹄声从远方狂卷而来，一匹匹飞腾的战马如狂舞的蝗虫望不到尽头。
“射箭……”两支队伍距离越来越近，双方的将领都声嘶力竭地大喊，带着鸣叫的箭羽密布空中，快如流星地扑向射击的目标。
“噗噗……”穿透人身体的撕裂声伴随着痛苦的惨充斥众人的耳畔。
写凤部的将士驱动战马迎击上去，两支队伍卷杀在一起，层层血雾在撕杀中喷散……
远方又一阵低沉密集的号角破天而起，安西军苍鹰骷髅战旗在风中猎猎飘展，无数奔腾而来的将士发着彻天的呐喊：“杀……”
马日斑精神大震，兴奋地大喊：“苍鹰军接咱们来了，苍鹰军接咱们来了！”
喊声迅速传遍战场，这消息如春雷滚滚，激励着写凤部的勇士奋勇向前，而元合纳思带领的处木昆部兵将则胆战心惊，纷纷掉转马逃窜。
转眼间处木昆部溃退如潮……
……
屯长林老大是丢了左臂退伍的老兵，看着变成金黄的麦浪，心中特别高兴。
远处，几匹快马如飞而来，让他的好心情变得沉重。
马上的兵丁抓过水囊，顾不上饮用，喊道：“紧急应招令，每户一丁，独丁户免派，就学者免派，日落前到西州东大营集合！”
林老大见那几名兵丁换过马后继续向前飞驰，急忙去敲钟，心中骂道：“这突厥人怎么就不死光了。”除了屯田的天山军，连普通民丁也召集了，估计是场大战，还要安排粮草……
李林龙这两天为前沿几个军镇筹集了数十万石粮食和大量的物资，三万运输的民夫也召集起了，但护送的兵力却不好调度，因为此时的西州除了自己的亲从营就没有军队了，现在守城的都是屯民，而把亲从营派出去，西州就等于空城了，这敌人万一绕道来袭怎么办？指望这些刚组建的屯民吗？他决定调沙洲和伊州一部分军队过来，一则可以加强西州防御；二则也解决军粮和物资运输护卫问题。
调兵函刚派人送走，就听见外面喧哗起来。
“外面为何事喧嚣？”李林龙大声向外问道。
一名亲从跑进来禀报道：“大帅，有一年轻人说要投军，守门的弟兄就让他去招兵处报名，他说小兵他不干，他要直接当将军，说完就要往里闯，弟兄们拦堵他结果被打翻在地二十多人，现在很多弟兄都出去了，将他围起来了！”
李林龙感到有趣，自己的亲从都是身经百战之士，这人能够打倒二十多人，可见的确不凡。他站起应道：“把他叫进庭院，说我见他。”
刺史台庭院内，一名年轻人站在正中间，他的四周围满了怒目瞪视的亲从营的将士。他嘴角带着高傲的笑意扫视了一眼亲从们，呵呵地笑道：“都说李大帅手下个个都好汉，现在看来不过而而。”
刚走出来的亲从营队长校尉耶律顺达闻听他的话语，勃然大怒，大声命令道：“大家闪开，让我会会这无知猖狂的小儿！”
围着的亲从营将士迅速让开了场地。
耶律顺达手一招说道：“小子进招吧！”
那年轻人笑道：“不要欺我年轻不明白规矩，让老者先动手这是礼节，你先来吧！要不以后传扬出去说我郭待封不尊敬前辈！我怕怀了名头，前辈请！”
耶律顺达岁数也不大，只是长相老点，满脸多些豆豆，闻听他的话象是嘲弄自己长的丑陋，勃然大怒，大声应道：“小子，老子就教训、教训你。”说着飞身扑过去，恶狠狠地挥拳照他脸上横扫而出。
李林龙走了出来，正看见耶律顺达与郭待封交手，他满眼欣赏，驻足观看。
耶律顺达的拳头呼呼生风，招招挥向年轻人的罩门，而郭待封只是身体轻灵的一味躲闪，并没有出手还击。
耶律顺达见与他交手不上，怒骂道：“小子，你一味躲闪，算那门本事，快快与我对手！”
郭待封应道：“本来看你是老前辈，舍不得打你，你自己要求挨打，可愿不得我，看招。”
耶律顺达听见他大喊，急忙全神贯注防范，却见他往后退了两步，不由得大吼：“原来你就是骗人的本领，瞧我的！”音落，人如飞鹤而起，双腿连飞踢向他。
郭待封轻蔑地一笑，腿飞速迎击而上，电闪间，只听“去”的一声，他的脚与耶律顺达的脚相撞。
耶律顺达唉哟一声，身体倒飞一丈多远，摔在地上，竟然站不起来，亲从营将士见自己头败了，嗷的一声蜂拥而上。
李林龙对眼前这人已经刮目相看，急忙应道：“统统住手！快扶耶律顺达到军医那治疗。”他问道：“我就是李林龙，你今为何来？”
郭待封上下打量一番他，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好汉模样！在下郭待封，徐州人，在泰山学艺，今来投奔大帅，愿随大帅东征北讨，建功立业。”
李林龙对唐朝历史了解不深，没有听过此人名号，但见他技艺超群，心内甚是喜欢，说道：“你的确不同凡响，但我安西军凭战功才能晋升，想当将军就得有不凡的战功。你刚要投军就想当将军，不可能！不过，本帅喜欢你这样的人，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拿我手书去找裴参军，由他调度你。如果他交办的事情完成的顺利，你就能获取战功，我可提升你为致果校尉，今后再立战功，我当上表朝廷嘉奖你，那时你就有机会成为青年将军！”
郭待封焉能不知这已经是史无前例了，心中大喜，躬身应声道：“大帅知遇之恩，莫齿难忘，我当誓死效力！”
院墙上忽然响起声音，有人朗声说道：“大帅，这样劣等小子都有当将军机会，我这样的身手，看样更可以了！草民曹怀舜投奔大帅，也想有相等当将军机会！”话音落一人快如流星飞落到庭院中间。
李林龙定睛观看此人，只见他满脸赤红，眼如铜灯，身材魁梧。李林龙暗想此人加把美髯，岂不是关公，应声道：“你需证明你的身手，你要与郭待封斗上五十回合，我就按照对他的许愿，一样对待你。希望你俩点道为止。”
“好。”曹怀舜也不搭话，双拳挥出攻向郭待封。俩人你来我往走马灯似的打成一团，看的四周观者无不眼花缭乱。
转眼间拆了五六十招，李林龙见他俩难分高低，急忙喊停，朗声笑道：“两员小将，真都是人才，好，好好干，本帅当为你们嘉奖！”
曹怀舜、郭待封齐声称谢。
李林龙心情异常舒畅，他看的出来，今天投军的两人都是将军之才，只要细心培养都可堪重用。
晚上，裴行俭跑来，一进来就笑着说道：“大帅，可喜可贺，今天招徕来两员大将，只要捎加培养就可成大材！”
李林龙微笑应道：“是因为我写了荐举手书吧？”
裴行俭道：“大帅手书是一方面原因。我考教兵法，竟然对答如流，以后只要给他们几次实战机会，当是大材！”
李林龙点头道：“人才虽然难得，但能否与咱一心就全靠你的点化了。对这样人才，用好是个帮手，用不好到是个对头了！”
裴行俭应道：“大帅放心，我当用心培养他们，可用就用，不可用……”
李林龙想起了，问道：“李义府那边情况怎么样？”
裴行俭把庭州情况简要说了一遍，最后忧虑地说道：“孙子言和毛言峰走的非常近，而且孙子言最近荒废军政事务。他娶了名胡女。我派人调查了其来历，金顺可利与李义府发生冲突也是因为她，此女子行为非常可疑，说是从大食来，可是与大食的胡女却并不相同，说的也是一口流利汉话，还有毛言峰请孙子言喝花酒，孙子言才结识的她，里面弄不好大有文章可寻！”
李林龙脸色阴沉，对于心腹爱将溺于酒色，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沉思半响问道：“这毛言峰到庭州之后可有什么异动？”
裴行俭应道：“此人看起来很老实，但实话讲，我了解他，他当初起家全靠长孙大人，估计现在也是效忠长孙大人。虽然长孙大人现在很安静，但谁保将来就无任何举动呢？”
李林龙心中一动，忧虑地思考道：“难道这些都与长孙大人有关系？”他对裴行俭言道：“守约，你布置好手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有情况及时禀报给我。对付李义府，按照咱们原先计划好的办理，可以先动起来了，让他玩的更舒心！”
第十九章 锲钉战术（五）
西州战火燃起，李义府因自己还在远离战火的庭州，因此不管不问，依然吃喝玩乐。大凡男人扎到红粉堆里，被一群异域美艳女子环绕，心早酥了，骨头也该酥了。福祸相依，人折腾大劲了，就该倒霉了，他也是俗人，躲不过去。
早上刚从床上爬起如厕，就感觉不对，极似医书上妒精疮之症。他久经风月场，焉能不明白。浑身冷汗瞬间涌了出来，身体一歪斜瘫在床上，自言自语地哭道：“乱性折寿啊！真是一点不假。”
“大人，疲乏了？妾身给你按摩按摩。”和他折腾一夜的胡女从旁边爬起，捏着嗓子发着腻人的娇音。
“去，去，去，快给我滚出去！”他如被蛇咬般惊慌地甩开搭在他身上的白嫩小手，跳起撵人。
女子一愣，不知道哪得罪了这财神爷，看他脸上恼怒异常，慌忙爬起，披上件外衣，光着身子就跑了出去。
“大人，有人给大人送来份礼物，说可治疗大人难言之隐。”亲从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什么？”他有些摸不到头绪。难道有人能猜测到我得了病，提前送药？我是不是掉进了圈套？他摆摆手示意打开看看。
亲从把木匣打开，忽然惊叫了起来。李义府往木匣里一瞧，浑身不由得一阵哆嗦，吃惊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亲从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回过神来说道：“大人，这人头属下见过，好象，好象，来拜访过大人。”
李义府感觉浑身无力，站不起来，问道：“看看是谁？”
亲从仔细端详半天，禀报道：“好象是在西州来拜访过大人的那名何姓大户。”
“何大户？”他脑门冒出了冷汗，难道李林龙知道了自己的奏折内容，先下了手把证人做掉了？那么这个木匣就也是他的杰作，想恐吓自己吧？意思是自己要是再敢胡来，也是这个下场？
……
尽管大军行辕忙碌不堪，西州街上仍旧喧嚣热闹，街上甚至有传闻：苍鹰骷髅大旗一竖，突厥人就该屁滚尿流地跑了。
城里胡人多，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一些人穿梭在各个酒楼客栈四下观察女子的长相。
帷幔女子与紫蝶、燕灵出了翠元居。她们想在西州长住下来，自然要想办法租赁民居。一行三人骑着马穿街过市。帷幔女子遮着脸，不会让人看到面目，而紫蝶、燕灵都身穿男装本不应该引起行人的注目，但她俩长的太过俏丽，男装无法遮盖女儿的美色，街上很多色眼的男人早就瞧出端倪，而帷幔女子的窈窕身材和那遮盖的面纱也容易使那些登徒子浮想联翩，所以三人并驾在街上御马行走，吸引了无数的火辣目光。
三人拐入旁边的一个街道，开始打听有没有对外租赁的房屋，并不知道身后有几双眼睛紧盯着她们。
……
杨雪的作战计划就是占据弓月城，以此为基点，象钉子似地狠狠锲入西突厥领地。把草原大漠中游动散居的小部落吸引投靠她，这样她的势力就会急剧膨胀，也许有一天整个西域除了李林龙，就是她杨雪的大名响亮了。
“阿旺，我跟大帅的一段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咱们应当象苍鹰军一般把部落兵丁划分成若干营，每营三千到五千人，明确各级将领的职责，并严格训练。配合才是最重要的，咱的兵，各个都是好汉，但两军对垒，靠的不是一个人，如此咱处月部勇士们可锻炼为精兵。苍鹰军之所以战斗力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武备精良，他们的战马分几种，骑兵要求的是速度快，辎重要求的是耐性好；武器除朝廷划拨的，李林龙还专门收拢了大批铁匠，让紫薇机械学学子带头，改进锻造技术，使得苍鹰军使用的武器大多结实耐用。”杨雪说道。
“公主，我们占领弓月城后，按照苍鹰军方式，收拢各部落人，划分各自的草场，同时分段抽丁训练，军力就能提高；在天山南麓水草肥沃之地饲养战马；再招募一些铁勒人，仿造唐军武器。这样若干年后，我部落必能称霸西域。”阿德旺也浮想联翩。
一匹战马飞速弛来，马上兵丁躬身说道：“酋首，弓月城突骑施部王储基利贺达派人送来信函，请过目。”
杨雪接过信函浏览一遍，冷笑道：“他想的挺好，既投降唐朝，又要占据弓月城，里外都是他的。哼，我大军既来，由不得他，告诉来人，我是朝廷册封的处月部都督，都督府就设在弓月城。我无法答应他的共管请求。他要诚心想归顺唐朝，就不要提什么条件，朝廷会根据他的功劳给予封赏，西域这么大，他愁什么没有安居之地？如果他意欲抵抗的话，后果不须我再重申了吧？”
兵丁记下她的话，反身前去告知。
“公主，他既然愿意归顺，省了刀兵相见，先答应他何妨？”阿德旺有些不解。
“阿旺，咱们要在这片大地上称王，一要暂时依靠唐朝，二要有立足之地；三要各部落合为一体。什么这个部，哪个部，以后就叫突厥部。”
“公主想的深远，可各个部落的酋首，王族愿意吗？你也能长期留在西域吗？李林龙万一调回京怎么办？”阿德旺问道。
“各部落怎会愿意？这就看我们部落的实力了。我会跟大帅回京师的，但你留下来呀，你可以按照我的路子统一这片大地。”杨雪微笑着说道。
“我？我能行吗？”阿德旺不相信自己。
“阿旺，你肯定行，我不在这段时间，处月部上下全靠你带领，你不但使部落恢复了生气，而且使全部落空前团结，这就是你的成绩。”
……
裴行俭筹办已久的西州军学正式上课了。军学将为安西军培养军曹。历次作战都证明，一支军队是否强悍，就要看这支军队基层军曹的训导的能力，赏罚的公平，兵丁是否信赖其统领……
李林龙大力支持这个学院的筹备，并修书给骆宾王，军学的优秀学子送其处学习，费用由州府承担。他还担任军学的名誉山主，而实际司业则由裴行俭出任。
李林龙看到三百名新招上的学员，心内感慨，对身边的裴行俭言道：“自宣扬儒家思想以来，汉唐民族尚武精神日渐消沉，南方仕子以送子从军为耻，就连那些官宦世家子弟也多不愿参军，而朝廷选才也以诗文应对作为个人能力的考评，如此下去，则举国上下以诗文治国，而不思整军演武了。一个荒废武备的民族是危险的，它随时有可能遭受到那些马背长大尚武民族的蹂躏。我希望以办此学为开始，培养百姓尚武精神，以全民练兵形式，保证一方水土的平安，将西域真正经营为大唐铁门。”
裴行俭虽为武将，亦修儒家书典，但在西疆这段时间，使他认识道：要想长期治理此地，光靠礼仪道德说教是没有用的。草原民族佩服的是强者，而不是所谓的儒家王化，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王。
“大帅说的对，要想保持繁荣，则百姓必须拥有尚武意识，全民可战，则敌人不敢小嗣。”
“历代帝王都想通过儒家之术，麻痹黎民，使之其治下子民温顺听话，长期如此，百姓奴性加强，而好战尚武精神荡然无存。这将使外族得以窥伺我中华，帝王此举是国之大患！以一己之私，而自废民族之利剑，可谓不仁不义。”李林龙想到出生的那个社会里的一些情况，感慨不断。
“大帅，难道有比帝制更好的选择吗？” 裴行俭有些不太明白。
“这个吗，应当有，是否合适就难说了。”
“大帅，我已经把密营全都派往碎叶一带了，如果一切顺利，我估计秋天来临前，各州要接收大批归顺的突厥百姓，安置他们是个大问题，现在应该考虑了！”
“游牧民族依靠掠夺获得财富养育部落。西域要想长治，就要打破这些部落游牧的生活方式和他们的奴隶制度。利用安置他们的机会，彻底破坏掉他们重新崛起的可能，我们不能错过此良机。”
“大帅，认为应当如何办理？” 裴行俭非常感兴趣仰脸问道。
“各部打乱，把他们集体向腹地迁移，按家庭分别划分草场，引导定居方式放牧。而把西州、沙洲归顺王化的居民向边疆迁移。对各部普及儒家王化教育，所有的孩子都要接受大唐文化，学习大唐生活习惯，如此若干年后，他们新生代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成为我民族一分子了！”李林龙应答。
“大帅考虑的周全。末将以为，西域各地要是被我军全部占领，咱们就立一新律，整个西域不得有一名突厥人，全部迁到内地，分散居住，而从内地迁来人口则在西域建设城池，定居下来，如此西域之患平息。”裴行俭补充道。
李林龙知道如此实施的难度极大，而且历史轨迹将发生重大变化，西域将更早的彻底纳入中国版图，如此路可通，则高句丽、吐蕃、百济等等之地都可囊括在中国手中。
“守约，西突厥一垮，突厥人是没了，但大唐就要直接面对大食、波斯诸国，战事仍不会平息，但我们就有机会建立幅员辽阔的大帝国！”
第二十章 欲望沟壑（一）
帷幔女子三人很快就租到了一套宅院。不是当地风情的建筑，而是套中原风格的四合院，象大唐普通民居一样，屋顶为斗拱结构。不用回廊连接，而以房屋围绕，构成平面狭长的院套，这样住人，放杂物的房间都有了，极其普通。民居内家用摆设不多，简单适用。
帷幔女子与紫蝶、燕灵一起整理房间，还没打扫完，就听到院门传来敲击声。
“找谁？”紫蝶脸上都是灰尘，手中拿着抹布，打开门问道。
“孙雅婷小姐府上吧？我家大人让我送信笺过来！”来人是名平常打扮，突厥相貌的年轻人。
紫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没有这人，你送错地方了！”
年轻人见她回绝，言辞恳切地说道：“我家大人十分惦念孙小姐，闻听小姐来到西州，多日前就开始派人打探，终于不负所望，刚刚发现小姐行踪，就派我前来送信函给小姐。请看在我家大人对孙小姐一片真情上，就让我见上小姐一面吧！”
紫蝶又仔细大量过他，轻声说道：“你等一会，我再进屋问问有没有这个人！”她转身向前厅走去。
“紫蝶，什么事？”帷幔女子见她进来问道。
“他说奉他家大人之命给孙雅婷小姐送信来！小姐，你以前叫这个名字吗？这孙雅婷小姐是你吗？”紫蝶追问道。
帷幔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很不舒服，浑身一抖，胸部起伏不定，过了许久才怏怏地说道：“让来人请回吧！告诉他，这家里没有叫孙雅婷的。”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哨音响起，院门大开，冲进几十名手持马刀的大汉。
那些人进院后，迅速把院门关好，站在那年轻人的身后，虎视眈眈。为首的年轻人说道：“我等不是土匪，只是为了寻人。厅内的小姐能否展露真容与我们一看？若是我等寻找的人，将迎接回将军府上；不是我等寻找之人，也好回去复命！如若不从，我等只好自己动手了。因为我家大人说了，找不到孙小姐就杀了我们！为求活命，不得不得罪了！”
紫蝶、燕灵见状，拔剑在手，怒呵道：“大胆毛贼，持刀私闯民宅，西州还有王法吗？想看我家小姐芳容，就凭你们这些下三烂之辈可也配！”
年轻人冷笑道：“那就得罪了！”他手中大刀一挥，大喊：“大家进去取下那女子的面巾！”说完挥刀当先杀了过来，而那些大汉也狂叫着挥舞马刀冲了上来。
紫蝶、燕灵挥舞宝剑迎击而上，双方迅速战成一团。紫蝶、燕灵左挡又击阻止这些大汉，俩人剑法轻巧，游走敏捷，虽然显得打斗激烈，但始终未下杀手，而那些大汉似乎也无杀人之心，但大有不见真容誓不罢休的架势，依靠人多，群起围攻。
那年轻人见始终不得手，嘴上哨音再起，立刻院外哨音此起彼落，很快院门被打开，又蜂拥冲进几十人，迅捷加入战团，而院墙上、房顶上也逐渐站满手持长弓的人，所有的人搭箭瞄准场中游动的紫蝶和燕灵。
帷幔女子见自己一方势弱，朗声道：“请大家暂时住手，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紫蝶和燕灵退到帷幔女子的两侧，怒目而视。
为首年轻人，一摆手，大汉们也都四下围定不再进攻。他笑道：“小姐的芳容，的确不该是我们这些粗野之人窥视的。但我们也是有难言之隐，不见小姐容颜，我们的人头就要落地，所以请小姐大发慈悲，掀开面纱，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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