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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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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头就要落地,所以请小姐大发慈悲,掀开面纱,让大家看上一眼,不然我们只好死战不退!”

帷幔女子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生命可贵,何必喊杀不断?我的容貌就与你们一见吧!愿你们早早退却。”说着双手微动,掀开了帷幔。

“这,这,这……”大汉们个个面露惊诧之色,而为首年轻人反应极快,未等别人开口,先喊将起来:“这人就是大帅勒令追杀的女子,此女奉阿史那贺鲁之命想谋杀大帅!兄弟们,杀啊!”

紫蝶和燕灵见到如此变故,已经挥剑而上,并大声喊道:“小姐,势危,我俩开杀戒了!”说着剑道变的凶狠泼辣,眨眼间刺倒三四人。

帷幔女子跌坐到前厅椅子上,无奈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是他要杀我吗?我来了,对他有什么影响吗?为什么他动了杀机?”

院内血光四溅,俩女子剑剑夺命,那些大汉虽然勇猛,但刀法却没有那么精妙,转眼间又倒下了十余人。

在哨音的指挥下,大汉们开始后退,只是在外围游走,而屋顶和院墙上的长弓手开始抽冷射箭,俩女子险象环生。

“小姐,走吧,再不走,我们谁也走不了。”紫蝶边挡边大喊。

“想走,没那么容易。众将士听令,李林龙大帅军令,杀掉此女者封百户,赏白银百两。杀!”年轻人大喊。

这些大汉本来就是死士,听见此话,抖擞精神更加猛烈冲杀,而抽冷射击的箭手也不停地向紫蝶和燕灵射箭,有两三个人开始冲进前厅,意欲攻击帷幔女子。

帷幔女子清醒过来,抽剑在手把这几个人击退,并大喊:“紫蝶、燕灵,咱们突围出去。”

三人合力向外冲,帷幔女子的武功显然并不高,紫蝶和燕灵一左一右为她阻挡大汉们的攻击,但偶尔挥砍过来的刀锋,依然让她应对吃力。

破空的铜锣声在院外街道上响起,夹杂着纷乱的喊叫声:“乡民们,有人在咱街道上撕杀,快点抄家伙呀!”

四下的乡邻被惊动了,喊杀声向这里汇集。而远方隐隐响起了锣声,西州城内的联保保丁、守城的屯民都闻讯赶过来了。

为首的年轻人听到这四下的喊声,脸色骤变,眼见一时无法得手,连声喝令道:“风劲,先撤!”大汉们相互掩护着向院外撤去,而房顶的弓箭手见自己人闪开露出空挡,趁机拼命射出一轮箭羽。

“噗嗤……”帷幔女子挥挡劲道不够,被一支箭羽钉在肩上。她唉哟一声翻身跌倒在地,紫蝶和燕灵不敢追杀,迅速护挡住她,把射向她的箭四下击飞。

外面四下喊杀声越来越近。那些大汉只好纷纷撤走,转眼间全都不见踪影了。

紫蝶和燕灵扶住帷幔女子,见她脸色发白,心疼的泪花翻涌而出,带着哭音问道:“小姐,你不要吓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帷幔女子的肩上血流不断涌出,嘴色变的惨白,气息微弱地说道:“走,快走,惊动官府,可能更麻烦!”

此时,很多保丁涌进院内,为首一名络腮大汉问道:“三位小姐,刚才出了什么事?”

紫蝶应声道:“一群想要劫财劫色的强盗,突厥人,向北面逃去了,快去抓捕!”

北面的锣声恰在此时更加响亮,那络腮大汉对后面的保丁们一挥手喊道:“随我去抓那些强盗!”保丁们尾随他向北面跑去。

“快走!”帷幔女子费力说道。燕灵迅速把院内的马轿赶了过来,紫蝶也用布暂时缠住了小姐的伤口,背起她放到马轿上。

“小姐,我们找大夫去。”紫蝶和燕灵上了马车,赶动马车象南而去……

……

西州城内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乱子,城里不能说夜不闭户,但这里保丁联防,乡民凶悍,竟能发生白天公然入室抢劫,有些匪夷所思。

李林龙眉头紧锁听着保长何成,那名络腮大汉的汇报:“大帅,住户是刚刚租的房子,其中两人都是男装,但能看出都是女儿身,长的清秀靓丽;还有一名是头戴帷幔女子,身上中了一箭,大约伤在左肩部。按理她们也是事主,理应盘查责问,但当时那伙强盗逃的不远,我们着急追击过去,就忘了让人盘查她们,结果回来时,三人已经不在了。”

李林龙担心是西突厥人进城骚扰民心,追问道:“查清这些强人是什么人了吗?”

“回大帅,都是突厥人,很顽强。被那几名女子杀了有十几人,后来被我们追上又砍杀了大约十几人,我们却死伤三十多个弟兄。有一人被我们抓住,还没查问就咬舌自尽了,线索已经断了!感觉他们不是一般的强人,好象、好象密营之类的。”何成努力找着合适的词。

李林龙想了想说:“何成,既然城门关了,这些人可能还在城内,双方不是都有受伤的吗?你带人逐个药房、诊所都去问问。”

见何成领命走了出去,李林林自言自语道:“这事透着蹊跷……”他对外喊道:“请裴参军……”

第二十章 欲望沟壑(二)

安西军频繁调动,列兵磨马,摆出了准备大举进攻碎叶的架势,使得西突厥各部落恐慌异常。各式各样的流言飞速传开。很多参加过前几次作战的人都在私下说,苍鹰军占据天时地利,上下一心,军备齐整,兵将作战勇敢,与之交战胜之希望渺茫;而崇高的“地水神”也显现了众多的神喻,传的沸沸扬扬,最离奇的是一只大雁从空中跌落,开口说阿史那贺鲁寿期已尽;另外一口日常饮用的井突然干涸,清理时发现了一块突厥文写就的碑文,大意是:碎叶永属大唐,突厥人共迎唐军入驻等内容。

本来各部落多不满意阿史那贺鲁的苛政,但其势大,不得不被其裹胁,否则写凤部就是前例。现在不同了,面对来势汹汹的传言和对大唐西疆百姓日益富裕生活的向往,使得各部落人心思变,很多酋首和贵族都在暗地里琢磨投奔大唐。

阿史那贺鲁当然也知道了这些情况。他极为恐慌,心中明白这是唐军的密探四下散布谣言的结果。他一面安排缉拿大唐密探,一面发出木刻令,调集各部组军封锁沿线边境,阻挡已经出现的逃亡大唐的洪流。

但一切都似乎杯水车薪,茫茫草原,总不能沿线设防吧?一切都无法挡住即将溃败的趋势。

大帐内。写凤部扎思对他说道:“可汗,他们说有神谕,你也可以用神喻收拢人心呀?”

阿史那贺鲁神情一震,恍然明白,笑着应道:“好主意!”

碎叶城要召集大法会,请长生天晓谕突厥子民是战是降的消息旋风般在西突厥各部传开,犹豫观望的人们纷纷向碎叶城涌聚,想一睹长生天晓谕的结果,也好安排自己的下一步。

碎叶城郊外。十几人聚集在树林里,为首之人是刚刚被任命为密营旅帅之职的曹怀舜,他颧骨高,满脸麻痘,看起来到真象是突厥人。

“头,刚得到消息,阿史那贺鲁要召集大法会,请……”一名密营兵丁简单讲着刚刚探听到的情况。

曹怀舜眼睛一转,道:“这个大会摆明是要破坏咱们这一阵子瓦解敌人军心民心的努力,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既然他们要通过神喻团结人心,咱们就借力打里力,搞个火上浇油!”

“头,咱们这就十几人,怕胜任不了,不如召集散布在各地的小组一起行动,这样更有把握些。”一名密营将士建议道。

曹怀舜摇摇头道:“这件事不用太多的人,只要计划得当就可以。大家过来,我们这么办……”

十几个人头凑到一起,布置起来。

……

西州外松内紧,城门又打开了。但城内到处都是游走盘查的屯兵、保丁,可是半天过去了,依然毫无所获。西州这些年建设很快,无论城市规模和人口都成倍增长,所以搜查起来也并非易事。

一队保丁见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有很多带刀的突厥人忙碌着装运货物,迅速围拢过去,带队的保长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为首年轻人转过头,笑着应道:“没看到我们在装运货物?我们是处月部的商队,负责给本部落子民采买日常用品!”

“有通关文牒和处月部杨都督的令牌吗?”保长问道。

年轻人取出通关文牒和令牌递给他,笑着问道:“你们一队队都在搜查什么?难道阿史那贺鲁派有奸细进城吗?”

保长验过文牒和令牌,递回年轻人说道:“最近西突厥派了一伙强盗进城抢掠,你们是商队要小心,看见可疑人要及时向我们报告!”

年轻人笑着点头道:“那是、那是,维护西州安全也是我们处月部的责任!”

保长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年轻人转头对那些还在忙碌的手下说道:“别装了,酋首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分组找那几个女的,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抓到!”

“左队长,现在到处都在抓嫌犯,我们万一被抓住怎么办?”一名百夫长问道。

“笨蛋,把长兵器全都放家里,只带上防身匕首就可以。发现踪迹先不要动,盯牢后回来汇报。西州突厥人这么多,身上不带武器,不慌张,谁会抓你!”处月部苍狼队长左立敦应答道。

大汉们很快四散消失了。

……

李义府这些天提心吊胆,心情不顺,他把迎宾阁里的胡女统统轰走,又把庭州大大小小的大夫请来给他看病。一罐子一罐子的药往肚里灌,却不见好,那块软肉搔痒的却更加难受。

他写了密折,派人飞马上报朝廷,想请陛下和武皇后恩准返回京师。可惜这道密折刚出西州就被人给劫持了。密折很快就转到了李林龙手中。

这天,李义府刚吃完早饭,有亲从进来禀报道:“大人,李林龙大都护赶来看你!”

一听到李林龙的名字,他浑身不由得发抖,脑海里浮现起何大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想不见,又害怕触怒李林龙,犹豫半响,应道:“请他前厅就座,我这就过来。”

李林龙在前厅等了不大一会,就见面色苍白的李义府走了进来。他故作吃惊地说道:“义府兄,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难道身体有恙吗?”

李义府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遮掩地说道:“水土不服,偶染风寒,过些日子就无大碍了!”

李林龙心里窃笑不止,脸上却装作很紧张的样子说道:“朝廷钦派的巡查大员在我西疆之地偶感风寒,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草率处理?这要是朝廷知道我如此怠慢义府兄,定然要责罚我。更何况我对义府兄尊敬有加,义府兄身体微恙,林龙心中难安呢!”

李义府听着肉麻的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微撇,心中琢磨道:你能有那么好心?

李林龙当然看在眼里,他端起案几上的水杯,漫不经心地说道:“写千金方的孙思邈孙神医最近恰好在西州。我的参军裴大人相陪他,正在筹划开办医学院事宜,听说他老人家救人无数,从来都是妙手回春。不过,看来义府兄并无大碍,不需要劳动孙神医大驾吧?”

李义府感觉眼前一片光明,生活顿时又有了奔头,急忙脸上堆笑着说道:“孙神医他老人家来这里了?先帝在时常夸他医术高超,为兄一直没有时间目睹神医风采,林龙老弟能否引见一下?”

李林龙笑笑:“在西疆这块地盘,义府兄就这点小要求,我怎会不答应?我会通知裴参军陪同孙神医来拜会的。”

李义府知道自己的病有机会得到根治了,心内轻松不少,精神头也高涨起来,笑着问道:“林龙老弟此来不是单纯看我吧?”

李林龙故做烦忧状,应道:“这么大的一片地,杂七杂八的事多了。高昌县县丞吴道尔贪污受贿几十万贯,还私吞发给百姓的安家款,非法出售土地,几罪经查实证据确凿,违反朝廷律法和西州律法罪不容恕。昨日已经被我当众处决,并晓谕西疆各地,以儆效尤,警省各地官员。大人是朝廷钦派的巡查大员,故虽然是我职责之内之事,也当通禀大人一声。”

李义府闻听吴道尔被正法,又想起何大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心里又一阵哆嗦!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略有些尴尬地说道:“杀的好,这样的贪官就该杀!”他知道自己举证李林龙的人证全没了,想到李林龙的狠辣,有些胆寒。

李林龙又笑着说道:“义府兄,最近有很多关于你的投诉。说兄台把迎宾阁变成了烟花柳巷,大量招胡女在这里取乐。我闻听自然不信,今天亲眼所见,哪里有什么胡女,都是妒忌义府兄而编排出来的无端之词。”

李义府对此点却不害怕,随口应道:“为兄就这点喜欢女色的癖好,陛下和皇后也知道,所以老弟不要取笑了!”

李林龙当然知道凭这点是搬不倒他的,便接着说道:“大人,最近花费三万贯钱,破费良多呀?”

李义府心里大抖,这才是李林龙今天来的目的。要知道朝廷大臣就是干个十年八年,薪俸全部折现,也不一定到三万贯钱。自己花的钱数他调查如此清楚,自然是有本详细的帐目,这要是交到那些御使手里,估计圣上和皇后都要翻脸。

李林龙见他面呈恐惧之色,进一步吓唬道:“义府兄既巡查西疆各地,理应了解西疆各地军情民情,回去也好禀奏圣上。目前,处月部杨都督率军刚刚夺取弓月城,那里的突骑施部已经归顺我大唐,但人心还不稳定,义府兄代表朝廷来巡查西疆,是否前去安抚,表达朝廷对他们归顺的欢迎?如此,这些突厥人必会感恩我大唐的高恩厚德,踏下心来为我大唐效力,而义府兄你为安定西疆立下奇功,陛下和皇后定当嘉奖!”

李义府眼睛睁的很大。猛然想起自己来庭州时那些伏击的强盗,想起那纸条说他们就是处月部的人,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惊恐地想,这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吗?弓月城离西突厥腹地那么近,不是处月部在管理也不能去呀。他惶恐地摆手道:“是应当去看看,但最近身体不适,以后再做计较吧!”

李林龙笑着说道:‘也好,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当会为义府兄安排。最近义府兄花费太大,愚弟这些年让下面经营些生意薄有钱款,为表达对义府兄的敬意,特派人带来五万贯钱。义府兄的所有花销都记在安西都护府帐上,这也算是手下的兄弟们略进地主之意,义府兄切勿推辞!”

李义府这回眼睛睁的更大了,心理暗道:这小子卖的什么迷魂药,一会恐吓,一会给恩惠。这是恩威并用啊,我要识相的话就给我甜枣吃,不识相就参奏我不理政务、玩女人、钱财来历不明,再严重就是要处月部等等之人取我性命了!想到得罪眼前这人可能性命不保,他浑身又开始哆嗦。

再一想,人家的地盘,给台阶咱就快下吧。收下这些钱,李林龙对自己的提防就轻了,自己活的也就舒坦了。所以他也不再推辞,应道:“老弟,我就不客气了!回到京师,我自会替老弟和安西的诸君多美言的。”

第二十章 欲望沟壑(三)

郭待封疾步向一座因战火而破败的土地庙奔去。此时,他的内心如同被炭火烧过,焦虑异常。几天来,他从得知有三名女子被人追杀开始,就猜测可能是师姐等几人。果然,四下打听后确认那些突厥人要杀的人真是她们。自己的亲人时刻可能出现未知的危险,生死悬于一线,换上谁也得心乱如麻,他这几天就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远处破败的土地庙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微风把残破的庙宇上面挂着的幡旗刮的呼呼作响。他的心中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凄凉和失落。这几天不分昼夜,他把自己手下的几十人全都撒了出来,全力打听三名女子的下落,直到早上才得知有一名漂亮女子在城外土地庙附近出现过,尽管希望渺茫,他还是来到这看一看,但愿能找到自己的亲人。

残破的砖瓦、飞扬的灰尘使本来不大的庙宇显得更加凌乱狭小,鸦雀无声的静寂使他内心掠过绝望。

“师姐,你们到底在哪里?”他呜咽着自言自语道。

草原的风刮过他的面额,轻拂着他的脸颊,似乎在抚慰他焦燥的心。

一名兵丁纵马飞快地向他奔来,老远就喊道:“旅帅,发现了那三名女子……”

西州城外一家农户中,帷幔女子歪躺在不大的火炕上,肩上已经被药布包裹,燕灵守护在她的身边。

“小姐,你说,那些追杀咱的人是你的故友派来的吗?难道咱们寻找他有什么错吗?他为什么这么心狠?”燕灵的心中一头雾水,气愤难平,不自主地带有责问语气。

此时,帷幔女子已经取下了戴在头上的帷幔。她的长相与杨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整体气质瞧起来更加温柔娴雅。她的眼里滚出了点点星花,晶莹的泪滴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过,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小姐,你真的叫孙雅婷吗?你既然与这李林龙有婚约,他怎么能狠下心来杀你,他也太不是人了!”燕灵虽然不忍心,但惯性使然还是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以前的确叫孙雅婷,我的未婚夫君叫李林龙。估计就是现在这个安西大都护。我俩相恋很长时间,按理他知道我来,应该很高兴,不该派人杀我!”孙雅婷轻轻说道。

“小姐,咱都让人家追杀的满天跑了,还什么该不该的!我估计是你的到来打乱了他朝三暮四、风流快活的好日子,因此才冒出了杀心。”燕灵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所猜因由有些勉强,又补充道:“反正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对,男人就没有好东西。”紫蝶拎着几包药草走了进来,又说道:“我刚才在西州城内转了一圈,表面上城门大开,搜查不紧,但到处都是可疑的密探。哼,这李大帅是不抓到咱们誓不罢休,如此负心男人,我恨不得用剑劈了他!”紫蝶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雅婷柳眉扬起,颇感疑惑地应道:“他怎么知道我来了?难道紫蝶那天的一句讽刺话,就能使他认定我来了吗?会不会不是他派的人,而是另有其人?他原先对我那样好,现在面都没见一次,就突然派人杀我,太违背常理了!”

“小姐,这男人要是有了外心,再碰上狠毒的女人鼓惑,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能在西州调动上百人围攻咱,除了他,还能有谁?”紫蝶不以为然地撇嘴道。

孙雅婷摇了摇头,众口难辩,她仍然坚持道:“龙龙不是这样的人,除非他性情变了!”

屋外忽然传来责问声:“你们找谁?”是租房给他们的农户声音。没人应答,却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奔门而来。

燕灵狠狠瞪了一眼紫蝶:“肯定是跟你找到这来的,你真笨,办什么事情都不利索,连有没有尾巴都看不出来!”俩人抽剑向外迎去。

门被踹开,有大汉持刀要进来,紫蝶一剑刺杀过去,贯穿那人前胸,接着她一脚向前踹去,他的身体撞翻了后面的人,而紫蝶、燕灵趁机冲到门外,死死卡住门口,拦截那些靠前的大汉们。

来的人是左立敦带领的苍狼队,他大喊:“弟兄们,绕到屋后,杀掉那名女的,那女子才是正主!”

有大汉上了房顶揭着瓦片,想要从房顶跳入;有的砸开窗户,想要从窗户爬进。

屋内的孙雅婷咬紧牙关,费力地支撑起身子,把放在旁边的剑轻轻拔出,无奈又绝望地道:“龙龙,你真的希望我死吗?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又喟然长叹一声,言语道:“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女人也不值得留恋这个世界了!也许死亡倒是万事解脱的最好选择。”

一个身影如飞跃上了房顶,须臾间,房上的几名大汉全被刺倒踢了下来。那人扯着霹雳般的嗓子大喊道:“安西军大帅李林龙派亲从营旅帅郭待封前来抓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些大汉脸色大变,为首的左立敦大喊道:“大家撤!”苍狼队的大汉们向院外散去。

郭待封从房顶跃下急切地问道:“师姐在屋吗?伤势可好?”

燕灵和紫蝶兴奋地应道:“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进屋!”

三人着急进屋,却忘记了抓住几人问问来历。那些人趁机都跑到停在院外的马前,飞快打马逃走。

“师姐!”郭待封见孙雅婷脸色苍白,肩上带伤,心中大痛,眼里不由得滚出了泪花。

“哭什么?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孙雅婷安慰他道。

“姐,你们得罪什么人了,这些人为何要追杀你?”郭待封满脸不解。

“哼,都是小姐的那名负心情郎李林龙搞的鬼。”紫蝶气哼哼地说道。

“不可能吧!前些天裴参军告诉我们,说大帅严令要设法找到你们,并要拼死保护!整个亲从营都知道军令是保护,而不是杀你们呀!我这些天和弟兄们各处查找,也不是抓你们,而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要是想杀你们,大帅说你们是奸细,就可以围杀,何必藏头露尾呢?”郭待封感到无法理解。

孙雅婷眉头紧皱,转头对紫蝶问道:“你那天见到李林龙和一女子亲热,他俩说了什么?”

紫蝶应声道:“也没太听清楚,好象李林龙给她讲兵法,后来说什么出征之类的话!”

郭待封在旁边应声道:“那女的是处月部都督杨雪,听说是李大帅的一个红颜知己。据说这女的和李林龙大帅关系亲密。她现在带军在弓月城驻扎,并没有在西州!”

孙雅婷点点头道:“咱们到西州,也只有紫蝶那次学我的声音说的一番话,才能引起李林龙和杨雪的注意,推测我的到来,所以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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