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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子都不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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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嘴里轻轻念叨着:“宝贝孙子们,快过来一个让爷爷试试新式武器,要不然爷爷要生气了,爷爷一生气就不好玩了,听话啊孙子们,来一个就行,爷爷不贪心。”
听得大家忍不住暗笑,还新式武器呢,几千年前就有了。
恰在这时,两个小鬼子一前一后的追打着往这边跑来,前面的不停躲闪着,虽然离得不是很远,和尚的弩也始终瞄着前面一个鬼子的身体,但很难瞄准。
和尚耐不住发了一弩,但没有命中。
箭是擦着前面鬼子的耳朵飞过去的,箭飞过时与空气强劲的摩擦声使鬼子一愣,他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他有些莫名其妙,但第六感官告诉他黑暗中可能隐藏有危险。
后面的小鬼子追了过来,,被追得鬼子叽里咕噜给追赶的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往据点外的夜空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突然一齐往远处人堆里跑去。
天已经很晚了,鬼子们陆陆续续回宿舍睡觉,直到最后也再没有一个鬼子过来撒尿。
张胜、和尚彻底失望,两人沮丧之极。
回到酒家,占魁麻利地整了几个菜,开了一坛酒,说是要庆贺庆贺。
占魁今天占了头彩,所以菜做得即精致而又丰盛。
一共八个菜,四凉四热。
凉拌三鲜、水晶肘子、牛吻香、凉拌海兔子;芦笋生炒牛肝菌、清蒸鲑鱼、酱爆鸭丝、宫保鸡丁。
酒是六十年窖藏的东北“烧刀子”。
哥几个外加两个帮厨的一起上了桌,张胜、和尚两人无精打采的,话都懒得说。
在哥几个的极力劝慰下,张胜、和尚才勉强打起精神饮了几杯。
“哥两个,打起精神来喝酒。”
“就是啊!多大个事,不行明晚咱还去,让你俩先下手不行吗?”
“真的?”
和尚一下来了精神。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了,于是觥筹交错、举杯频频。
两个帮厨的全是川兵,一个大胡、另一个小李,两人一对活宝,满脑子的俏皮玩意儿。
大胡开口道:“给大家出个考试题,答对了,我不喝,答错了你们喝。”
张胜一下就听出来这小子在耍滑头,呵呵笑道:“敢情错对你都不喝酒,横竖都是我们哥几个喝酒。”
大胡吐舌一笑:“还是张哥厉害。”
他用眼睛扫了一圈,说道:“要出考题了,听好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出题:“一个将军和一个马夫在下棋,这时,跑来一个小孩对将军说‘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和我爸在家里正吵架呢。’小孩走后,马夫问道:”这小孩是谁?‘将军答道:“我的亲儿子。’我的问题是这小孩和将军是啥关系?”
“父子啊!这有啥难的?”
大胡摇摇头“不对。”
大家七嘴八舌乱猜一气,大胡的头摇个不停。
“那你说啥他俩是关系?不就是喝酒吗,多大的事?”
“告诉你们,他们两是母子关系,谁说女的不能当将军?穆桂英还当元帅呢。”
大家一想也对,一直净往将军是男人这方面想了。
于是笑着一人一杯喝了下去。
小李也开始出题了,他得意洋洋的说:“我出的是算术题,大家算一算。从地上到天上来回走几天?”
这下大家真的被难住了,谁去过天上啊?
就连上过新学堂、住过南京步校的和尚也一筹莫展。
“准知道你们都算不出来,喝酒吧。”
大家又都一人一大杯干了下去。
小李笑着说道:“七天,整整七天。”
占魁不服:“你凭啥说是七天。”
小李一撇嘴问道:“腊月二十三祭灶送灶王爷上天,大年三十迎神,你算算这是几天?”
大家立时明白了,但一思量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俩出的题非谜非题,诡异异常,相当于挖好了坑让大家跳。
继宗大声说道:“这种题我也能出。”
他看着大家笑道:“把一个牛赶进鸡窝需几步动作。”
大家一听就炸了锅,纷纷嚷嚷起来。
“有那么大的鸡窝吗?”
“谁能算得清要几步,那是不一定的啊!”
“除非把牛宰了,再剁成块才能放进去。”
………
“你们喝酒吧。”继宗脸上一脸的坏笑:“总共三步,第一步开门,第二步将牛赶进去,第三步关门。”
占魁质问道:“那也得有那么大的鸡窝。”
继宗说:“有啊!用牛圈改造成的鸡窝,不行吗?”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和尚也不甘寂寞:“听好了、一条河上只有一条船,有张三和李四两个人过河,而船一次只能坐一人,问他俩最后怎样坐船过河?”
“这题简单,给船拴上绳子,一个人过去后另一个用绳子把船拉回来不就行了?”
“游过去不就行了。”
“一个坐船,一个拽在后面也可以。”
………
和尚清了清嗓子:“我声明,一没绳子,二不能下河游泳。”
“那就没辙了”
和尚得意地问道:“没辙了吧,喝酒吧各位。”
“你先说他俩咋过河?”
“很简单啊,我并没说他俩在同一岸边,张三在河这边,李四在对岸,张三划过去、李四再划过来不就结了?”
大家苦笑着喝酒认输。
占魁大声说:“我也出一个。一个盘子里有三块肉,三个人分着吃,一人一块,分完后盘子里还有一块肉,这是咋回事?”
说完,满脸的喜色,等着大家的回答。
大家不禁挠头。
占魁大喜,就要公布答案。
金龙一摆手:“慢着,答案有了,有一个人根本就没从盘子里夹肉,对不对?”
占魁沮丧地垂下头去,抓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欢呼起来,举杯庆贺。
张胜一摆手说道:“一只羊要过独木桥,走到桥中间,对面上来一只狼,羊再回头一看,后面上来一只虎,问羊咋过去的。”
这个问题真不好解决,大家又一阵挠头,最终没有答案。
“那就喝酒吧,喝完我告诉你们答案。”
大家无奈的举杯喝酒。
看大家喝完酒,张胜得意洋洋地宣布:“羊晕过去了。”
大家一阵哗然。
这顿酒直喝到后半夜才散席。
濑川皱着眉、满腹心思地呆坐在办公桌前。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枝似箭非箭的东西,这是今天早上在操场上发现的,很显然这件东西是从外面飞进来的,而且似乎还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昨晚又有三名士兵神秘失踪,其中还有一个哨兵,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蹊跷之极。
濑川联想到马兰峪遇伏、沼泽地失踪士兵被杀等,他感到在据点的周围,一定有一股神密的力量存在,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据点和皇军士兵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会猛扑过来,随时准备置人于死地。
最近的军情通报中,介绍了一个多月前发生在距此不远的猴爪崖煤矿的支那战俘暴动经过,近三百名支那战俘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难,打死打伤一百多名皇军官兵后逃跑,然后如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了。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会不会和这批战俘有关?
他不停的胡思乱想着。'霸气 书库  。。'
濑川还很年轻,三年前毕业于富士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直接分到满洲大岭子山要塞,《苏日友好条约》的签署,使日军在中国大陆避免了两线作战的压力,因此大批的要塞老兵和军官被调往南洋作战,他作为为数不多的骨干留守下来。
随着留守部队新兵的不断增多,他的军衔也在不断晋升,三年之中,他从一个普通的陆军士官升迁为陆军中佐。
大岭子山环境封闭,四周皆山,对面是不设防的苏联国境线,后面则是满洲国,那里似乎离战争很远,他每天指挥新兵不是进行课操训练,就是保养要塞军用物资,然后无非写信读书,日子倒也优哉游哉。
调到华北,战争的气氛逐渐浓厚,柳林镇据点被炸的惨状使他感到了战争的残酷,最近据点接二连三的出事,更让他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危险离他自己不远。
他没有指挥部队进行作战的经验,也没有在占领区进行统治的历练,因此,最近发生的一切,令他一直一筹莫展。
思路如理不清的毛线团,他烦躁地狠拍了一下桌子。
箭在桌子上跳了一下。
他的思路也随之一跳。
他仔细地打量起箭来。
箭全长约20公分,箭头呈三棱状,圆弧走向;箭身为木质,从箭头和箭身的色泽看,此物为新近制造加工出来的,只是箭头的铸造工艺略显粗糙了点。
濑川极具学者气质,他抽出佩枪,退出一颗子弹,认真地进行了一下比对。他惊奇得发现:箭头的圆弧线和手枪子弹头部的圆弧线有着惊人的相似。
非常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
喜欢看书学习的他知道:弓、弩作为战争武器退出战争舞台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只是在民间它依然作为一种狩猎工具还在使用。
中国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开始使用种类繁多、作用不同的弓弩,难道几千年前他们就已经能够进行空气动力学方面的计算?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此处绝非本人夸张,从秦兵马俑坑中出土的各种箭簇,其头部曲线极科学)
自己手里现在拿着的应该属于弩箭,而且是小型的手发弩,这种弩的有效发射距离不会超过40米。
如果有人拿着弩向据点内发射、而且还要命中目标造成伤亡的话,它应该是紧贴着壕沟外围向内发射的。
然而、即使弩箭近距离内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但也不至于令被射中者消失得无影无踪啊。看来士兵的消失和这支神秘的弩箭没有关系。
他自嘲的一笑,摇摇头。
自己也太神经过敏了,这也许是哪个打鸟者不经意间射进据点的,昨晚失踪的三人也许是和哨兵串通一气、趁人不注意遛出去寻欢作乐去了。
想着、想着他竟有些恼怒起来。等这三个士兵回来,一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但不管怎样,今后还是要严格约束部下,尽量不要单独远离据点,更不能远离柳林镇。
天快黑了,酒足饭饱的刘大牙不经意地对张胜笑道:“看来日本人是长不了了,昨晚有一个鬼子哨兵和两个士兵失踪,奇怪的是这几个人在睡觉前还有人看见他们。你说怪不怪?”
张胜一笑:“那有啥好奇怪的,皇军官兵都是夜游神,越是晚上越有精神,那几个失踪的士兵不定跑哪儿撒欢儿去了。”
刘大牙笑笑说了声:“那倒也是。”
然后慢慢爬出门去。
张胜赶紧来到后堂,对继宗几个人说:“看来昨晚几个被干掉鬼子的尸体没被据点里发现,我们今晚吃罢饭再干他一票。”
继宗沉思着说道:“我估计壕沟里淤泥很深,那几个死鬼子一时半会儿还飘不上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多干几票,不然等死鬼子漂上来,我们再干就困难了。”
和尚言道:“我们尽量射到沟边来的鬼子,这样的话,被射中的鬼子即使当场不死,也会栽进沟里淹死。”
占魁急忙提醒:“那现在就得赶紧去通知金龙哥,不然他又不高兴了。”
“对对对!”一句话提醒了大家,要不然又忘了这茬。
看来昨晚几个鬼子兵的失踪,并没有引起鬼子们的怀疑。
晚上的据点操场依然是灯光明亮、欢声笑语。
比较特殊的是,今晚操场上的士兵中有不少的人还拿着酒瓶子饮酒,似乎又在庆贺什么节日。
而据点四周的景物则在探照灯灯光照射之后,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从操场往外看,据点四周是黑黢黢一片。
透过小树林边缘低矮的灌木丛,继宗哥几个静静趴着,如耐心的垂钓者。
今晚运气不错!
哥几个刚趴下来不大一会儿,就有一个鬼子匆匆跑过来,解开裤子,酣畅淋漓地排泄起来。
和尚刚要举弩瞄准,张胜按住了他,黑暗中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先来。和尚拼命摇手,表示不干。
就在二人还在打着手势争个不休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弩弦的轻微颤音。
性急的占魁耐不住性子已经率先扣动了机括。
占魁的箭射的极准,正中鬼子咽喉。
鬼子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半天,表演了极具有日本民间特色的“捕鱼舞”之后,才极不情愿地插进沟里摸鱼去了。
这个鬼子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正在撒尿的他,听到一声极类古筝的弦音,然后便失去了呼吸的功能。
张胜、和尚两个正要发作,占魁倒先责难起来:“你俩在瞎日鬼啥?鬼子都要走了,还在那磨蹭,急人不急人?”
二人一下被噎了回去,回过头两人开始好好商量起来。
经过协商决定下次由张胜先射。
今晚鬼子一定是喝了不少的汤,不大一会竟同时过来三个鬼子一同撒尿。
张胜、和尚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了弩。
不知足的占魁又举起了弩,金龙一把抓住占魁的肩膀,说了声:“你歇歇吧,到你哥哥我了。”
黑暗中,占魁涂了吐舌头,冲旁边的继宗眨眨眼。
沟对面的三个鬼子说笑着、彬彬有礼的相互谦让着开始撒尿,浑然不觉对面有三支弩正静静的瞄准他们准备发射。
还是金龙手快,他首先射出第一支箭。
最左面的鬼子顿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阵剧烈的战栗后,颓然扎入沟中。
旁边两个鬼子刚开始尚浑然不觉,但看到同伴落水,两人方如梦初醒,刚要弯腰察看。张胜、和尚的两支箭双双到达,两个鬼子相互诧异地对视了一下,便不甘心地坠入河中,共赴黄泉。
此番射杀,除了继宗,大家均有斩获,所以都乐呵呵地躺在地上细细品味。
继宗长叹一声:“唉————,我命苦啊,弄了半天我还得自己找食吃。”
大家都偷偷暗笑,上次继宗就是等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冒险将鬼子哨兵干掉,今晚的情况与上次如出一辙。
但继宗心里明白,哨兵位置明显,射杀后很容易暴露。
然而事情却出奇的顺利。
不大一会儿,又见一个鬼子晃晃悠悠的哼着小调,轻佻的鸡毛腚轻飘飘地颠儿着,两条罗圈腿划着弧线,不时还踢一踢路上的石头,其中一块石头竟然直接踢到了这边继宗他们隐身的地方。
占魁嘴里骂道:“奶奶个熊,临死还这么大兴头,来来来,爷爷把货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又把弩举了起来。
继宗一看就急了,面目狰狞地嚷嚷道:“该我了,你怎么还抢啊?”
占魁一缩头、讪讪说道:“该你了,该你了。”
鸡毛腚来到沟边,先不急于办事,他似乎有些踌躇满志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伸伸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懒洋洋地准备办事。
继宗哪容得下他懒洋洋在那儿磨蹭,据弩瞄准然后扣动机括,鸡毛腚仿佛挨了一闷棍,身子一软,下沟追随他先走一步的战友去了。
至此,不到半个时辰,共报销了五个鬼子,战果相当不错。
两天失踪八人,事前毫无征兆,事后毫无痕迹,这令濑川十分恼火。
昨晚接到报告后,他已命令全体士兵对据点的各旮旯拐角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搜查,但一无所获,又叫来当晚执勤哨兵进行了询问,哨兵也说当晚根本没有人出去。
经检查,这些士兵的私人物品保存完好,丝毫看不出又要逃跑的迹象。
这些人究竟到哪儿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濑川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弩箭上面,难道和这支神秘的箭有关?
最多三、四十米的射程,要射的话必须紧贴在壕沟外对内射击才行。
而壕沟外能够隐蔽藏身的地方只有东北角的小树林。
想到这里,他暗暗吃了一惊,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必须赶紧进行实地察看。”
清晨的小树林一片寂静,一大群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鬼子兵簇拥着濑川闯进了小树林,霎时间,小树林的宁静被打破,树上的鸟儿受惊噗噜噜飞起,盘旋在树林的上空,叽叽喳喳的尖叫着。
濑川满脸阴云,仔细地观察着小树林周围的情况。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好像小树林从来就没有人进来过似的。
他满心狐疑地仔细察看着。
突然,树林边一片被压到的草丛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一片草丛显然有人在其上趴伏过,濑川在草丛间仔细地搜寻着,希望能从其中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然而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他失望的抬起头。
他大踏步地来到沟边向据点里观看,操场东南角有一大片地方的地面呈现出一片片不规则的白色图案,奇形怪状的如同地图。
他一招手,过来一个中队长。
“那是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阁下,那是士兵们晚上乘凉时小便留下的。”
“混蛋,告诫士兵再不许在此大小便。”
“是”
濑川站在壕沟边上向沟里观望着。
一个月间,壕沟里已经孽生出大量的水草。
由于壕沟只有进口没有出口,所以水体的循环很慢,水呈深绿色,水显得很肥,为水草提供了大量的养分,水草生长得极为茂密,水面几乎被水草所覆盖,偶尔可以看见有鱼在水面浅表的地方极快的一晃,再往深处则什么也看不清楚,混沌一片,隐隐透出深不可测的意味。
濑川兴师动众,对据点四周特别是小树林进行了搜查,到头来一无所获、扫兴而归。
但濑川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八个士兵突然人间蒸发般、不可思议地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迹象,此事已在士兵中议论纷纷,各种说法不胫而走,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第二天傍晚,张胜就已经知道了濑川对据点周围进行搜查的消息。
看来士兵的失踪已经引起濑川的警觉,并且也开始怀疑到是被杀。所以张胜哥几个决定暂停行动,先观察几天再说。
然而,就是这几天的观察让继宗他们后悔不已。
那几个被射杀的鬼子尸体经过几天浸泡,终于肿胀腐烂、陆续浮出了水面。
由于是夏天,所以鬼子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加上水下各种鱼虾的啄食,尸体已很不成样子,有些部位已露出森森白骨,情状非常恐怖。
由于不是同时浮出水面,水下淤泥很厚,水草又很茂密,所以打捞非常困难,于是在后来的几天里,天天都有鬼子尸体浮出。
每浮出一具尸体,鬼子们的心中的阴影就会加深一层,以至于他们在后来的几天里,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地等着尸体的浮出。
濑川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每一具尸体上都触目惊心的有一支弩箭深深插入,而且都是在头部或脖颈。
联系到尸体浮出的位置和那片泛着尿碱的地面,他终于想明白了。
那些射手们一定是利用那几个士兵远离人群、到沟濠边小便的时候射杀他们的。
看来他们只发了九支箭,其中八支都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只有手头的这一支落空而飞入操场。
这也太可怕了!
濑川想象着那些神秘的射手,每天晚上都静静地埋伏在据点外围的小树林里,冷静而又准确地瞄准、射击,如同打兔子一样将一个个忠勇的皇军士兵射杀,这些士兵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被杀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临死前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他的心里不由一阵战栗。
“来人。”他有些歇斯底里的狂喊一声。
卫兵迅速进来立正,等着他的命令。
“立刻带人将据点外的树林全部砍伐。”
“是”
紧接着又发布了几道命令:晚上一律不准在操场乘凉;一律不准在壕沟边小便;一律不准单独外出;壕沟边立即拉线架灯等等所有的命令发出后,他才疲惫的坐了下来,浑身如同虚脱一般。



第十八章 奇袭

星移斗转,时过如梭,不经意间,已经到了秋季。
窑主贺老六终于在销声匿迹几个月后重新在“桃园酒家”露面。
张胜几乎认不出这个以前财大气粗的贺老六了。
眼下的贺老六瘦骨伶仃,一身平布衣褂,满脸皱纹,脸色青黄,两眼深陷,哪儿还有几个月前那种红光满面、滚圆如球的影子?
只有一嘴的金牙还不时提醒人们着主人昔日的阔绰。
进到店里,他悄悄地在墙角找了个座头坐下,要了一碗炸酱面,然后再要一碗面汤,吃完后擦了擦嘴喊了一嗓子:“张掌柜的,会账。”
这一嗓子不要紧,立刻招来了众人的目光,一直没在意的张胜立刻认出了贺老六。
“哟!这不是贺爷吗?几个月不见,咋瘦成了这样?”
“贺爷、这是咋地了?”
“老长时间没见了,您老去哪儿了?”
………
一时酒客们纷纷围了过来,嘈嘈嚷嚷,贺老六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张胜摆了摆手:“各位、各位,咱们把各桌上的酒菜攒成一桌,都到雅间里让贺爷坐下来喝着酒,咱慢慢聊,我再送贺爷几道菜,大家看如何?”
坐下来喝了几杯酒,贺老六的脸色才慢慢红润起来。他捂着腮帮子,苦着个脸,仿佛牙痛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事情竟和张胜他们营救战俘有关。
原来,端午节那天晚上,张胜他们顺利将战俘们救出之后,由于夜黑,鬼子不敢追击,第二天天一亮鬼子就漫山遍野的搜查开了,贺老六在军用矿旁边的小煤窑一下就被日军发现了,丧心病狂的鬼子将正在工棚睡觉的三十多个矿工全部杀死后,扬长而去。
只有一个早上起得早跑肚拉稀的矿工幸免于难,贺老六刚好那几天在县城窑子里热上了一个窑姐,两人难舍难分,天天在窑子里过夜,所以也逃过一劫。
贺老六将自己的所有家产都用于处理死难矿工的善后,然后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两个来月,能下地走路也不过才二十来天。
“狗日的日本鬼子,我豁出去了,我非得弄死他几个日本杂种出出这口气不可。”
喝得有点偏高的贺老六咬牙切齿地骂着。
以往这点酒对贺老六来说简直就是润润嗓子而已,而今天的贺老六大病初愈,心里有气,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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