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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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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吧。”

“杀!”他叹息,“当初不知用什么老价钱买回来。”

子佳再写一支票,向朋友要了收条。

朋友看着子佳,“你是当做好事,是不是?”

子佳不语。

“上天不会亏待好心人,你当是多买了一套不合身的晚装好了,”

子佳点点头。

“我先去把支票存进户口,把好消息告诉他家里人。”

子佳按住他的手,“热心人也有好报。”

“谢谢你,子佳。”他匆匆走了。

子佳感慨万千地拎着手提袋回公司。

把收条交给衣莲,叫她把扇子拿到古玩店去验一验,把书交给张天和。

张天和纳罕,“这是什么?”

“这是送你爹的礼物。”

“他会喜欢这个?”

“我敢同你打赌。”

“我相信你,我对你百分百敬佩。”

子佳忽然对这种油腔滑调起了反感,只是不出声,张天和为人平庸,却永远福如东海,简直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根本不必努力,世事太不公平。

“子佳,大日子就在这个星期五。”

“令尊令堂来了没有?”

“飞机明日下午到。”

“蓉蓉需要到飞机场亮相否?”

“我爸不喜欢大队人马扰攘。”

“那好,就看礼拜五了,不过,我想与蓉蓉到现场勘察一下。”

“有这种必要?”

“当然要,那是你们最熟悉的祖屋,她却从来未去过,摸熟门同路,她会镇定得多。”

“是是是,多谢指教。”

那天下午,张天和只说带朋友去游泳。

他一人带三个女生,大宅的佣人见怪不怪。

张天和一头栽进那奥林匹克尺码泳池,从该头游到另一头,其乐融融,偶然在弹板表演一个花式,落水时倒是姿势标准,水花不大。

三位女生却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忙着到处巡视。

车蓉蓉还是第一次来,她问曾子佳:“你来过这里?”

子佳答:“衣莲才是常客。”她也是首次观光。

那是山上一幢独立洋房,园子颇为宽敞,花木整整有条,室内面积适中,布置大方雅致。

子佳最欣赏那一列白色围蓝边布罩子沙发,有人会嫌素,但子佳深觉舒服。

看仔细了,整问屋子的陈设无一碍眼,却全是最考究的料子。

车蓉蓉讶异,“这么朴素。”

子佳笑道:“这是低调。”

“我知道,低调即是明明穿红色更好看却偏偏穿灰色以显示够品味不夸张。”

子佳与衣莲只是笑。

蓉蓉也笑,“我才不会做出那样无谓的牺牲,”她看着子佳,“你会吗?”

子佳连忙答:“我穿红色一样不好看。”

蓉蓉说:“这样谦逊,亦是牺牲,所以张天和要我向你学习。”

“来,我们来看宴会厅。”

自偏厅过去,两道门拉开来,便是十二人座位饭厅,除出一盏古董式样水晶灯外,一切都不耀眼。

“这后边应是厨房。”

  第4章

推开门,果然是,好大面积,足够做三十人用的菜肴。

衣莲道:“依编排,曾小姐,你坐这里,车小姐,你刚好对着曾小姐。”

蓉蓉笑,“安排得真好,我会密切留意曾小姐的眼睛鼻子,她只要扬一扬眉毛,我立刻噤声。”

她俩坐下来,练习一番。

“椅子倒还舒服。”

子佳叹气,“一坐三小时,一定腰酸背痛,所以我最不愿意开会。”

蓉蓉笑,“张天和也是那么说。”

子佳站起来,“吃完饭,大抵是要到图画室去小坐片刻,听孩子们弹琴唱歌的吧。”

于是走出来,回到大门左边,“这是会客室,这是书房,这是图画室。”

众人打量实地一番。

蓉蓉问,“我坐什么地方?”

“为免老太太叫你坐她身边,你不如拉着我坐在这张近门口的双人情侣座上。”

“张天和为什么不陪我?”

“那日他最主要的身份是人子,不能与你太过亲热,你也别去缠住他,还有,千万别眉来眼去,暂时把他当一个普通人,事后他会找机会向你赎罪。”

到了这个时候,车蓉蓉忽然发作。

她沉下脸,“我不干了。”

子佳不出声。

衣莲哎呀一声。

只见车蓉蓉除下身上套装,甩去鞋子,全身只余内衣,她打开图画室落地长窗,直奔泳池,咚一声跳下去,把子佳与衣莲扔在那里不理。

子佳一直维持缄默。

衣莲却忍不住斥责:“这就是古人说‘宁养千军,莫养一戏’的道理了。”

子佳这才嗤一声笑出来,“戏?她还未算戏子呢,优伶亦有规矩。”

衣莲跌脚。

“这件事的压力对她来说太大了,我们先走吧。”

“不用向张先生交待吗?”

子佳冷笑,“咄,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们也去松一松,别去理他。”

她把衣莲送到市区,然后去办正经事。

有猎头公司找她,她要去洽谈。

这种摩登荐人馆近日十分吃香,光是抽佣,已经受用不尽。

负责人亲自接待曾子佳,开门见山:“金星公司哪里留得住你。”

子佳但笑不语。

“照说,宇宙机构到处找人用,为什么近在眼前的人才却看不见呢。”

子佳咳嗽一声,“你上次说五湖公司的那个职位——”

“呵,那个只等你颔首。”

“我没问题,只不过想争取多一分福利。”

“子佳,那个宿舍是配给副总经理的。”

子佳出示她在金星的身份证明文件,对方一看,十分讶异,“子佳,你荣升了。”

子佳不语。

“缘何仍坚持跳槽?”

“人各有志。”

“既然如此,子佳,五湖决不能委屈你。”

“还得靠你帮我争取。”

完全像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能卖全卖,价钱越高越好,怎么清高呢,这是一个商业社会,有了经济基础才能谈志向,耍性格。

当下她微笑告辞。

回到街上,子佳只觉面部肌肉有点僵硬,她拍拍自己脸颊。

她何尝不想学车蓉蓉那样一声“我不干了”剥光衣裳跳进泳池快活去,可是曾子佳没有那样条件,车蓉蓉穿着白色网孔内衣看上去一如男性杂志上剪贴女郎。

子佳还得做下去。

那天她到健身室去消磨了整个下午。

半夜电话铃响,子佳拔掉插头,不去理会,办公有办公的时间。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张天和在等她。

一开口便说:“子佳,我待你不薄。”

子佳笑笑答:“过得去啦。”

“为何生异心?”

噫,他知道了。

“五湖公司有什么好?规模比我这里还小。”

子佳不语。

“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同我说,做生不如做熟,五湖办得到,我金星亦无问题,你若嫌我这里狭窄,我大可荐你到天赐的英仙去。”

子佳一声不响。

“我是不忍你去到更低处,五湖是什么东西!你不知好歹,令我难堪。”

“我会详细考虑。”

“别推搪了,高级宿舍,我们也提供得起,我一声令下,人事部会交锁匙给你挑选。”

“不是三房两厅的问题。”

“那是什么?”

半晌子佳才答:“我想转变环境。”

“调你去英仙好了,英仙已迁册加拿大,天赐会替你办居留,到了那边,海阔天空,”

子佳微笑,“我又不想去那么远。”

这回子连张天和都笑了,“你到底想怎么……”

子佳看着窗外,她想怎么样?

只见张天和摇摇头,“太难捉摸了,子佳,你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吗?我喜欢蓉蓉,就是因为她容易讨好,她单纯一如孩子,看到美丽的衣裳。首饰。汽车,双目发光,给她,即时满足快乐如小乌,子佳,就是那种快乐感染了我。”

那种原始的快乐感动了许多男性。

张天和取笑曾子佳,“有谁会痛苦地试图探测你的内心世界呢?它一定好比迷宫。”

子佳瞪他一眼。

“子佳,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

子佳说:“本公司行政部从来不留人。”

“是,我们宇宙的政策是要走尽管走,半个月前,你若说走,我决不留你,那时你不过只是另一个聪明能干的女职员罢了,可是经过这两个星期的了解,我们成为朋友,我倒是不舍得你了。”

他但白一如车蓉蓉。

所以他俩投契。

其实,这种坦诚也是一种手段,能说的,统统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博取同情信任,可使对方死心塌地,不能说的,还不是一字不提?

说穿了没意思,子佳微笑,张天和当然是比较喜欢车蓉蓉,而嫌曾子佳有太过弯弯曲曲的肚肠。

张天和说:“我立刻吩咐人事部交锁匙给衣……”

子佳说:“慢着——”

他已经出去了。

张天和大习惯照顾女性,对他来说,女性统是弱者,只分两种:他爱的与他不爱的。

子佳正踌躇,衣莲已经进来。

“曾小姐,司机在楼下等,我们去看宿舍。”

子佳迟疑。

一切来得那么快,人家会说什么呢?

衣莲善解人意,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笑,“也许还不一定喜欢呢。”

对,去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上了车,子佳又想,初步接受引诱的人,都这样说。

这时衣莲又轻描淡写道:“大公司员工福利,一贯周到。”

这样一句话,又把事情讲得在名正言顺了。

子佳想,要走捷径,总有理由吧。

衣莲这时忽然说:“你到五湖去,人家一样提供宿舍,有什么不同?闲话总有人说,退休了,还有谁提你,届时不知多寂寞。”

子佳莞尔,“谢谢你。”

她们看的第一幢房子在近郊,是旧式公寓三楼,没有电梯,走马露台,宽敞之至,子佳一进去就爱上了,推开木百叶窗一看,呀一声,原来看得到蔚蓝的海。

木地板完好无缺,打一层蜡即可,放一组五十年代圆浑型沙发,水晶瓶中插一大束姜兰……

子佳站在客厅中央不愿离去。

衣莲唤:“曾小姐,这边来。”

她叫她到卧室看。

子佳一看,更加喜欢,卧室奇大,通向一间书房,完全是一个小天地。

衣莲又笑道:“快来看,浴缸有四只脚。”

子佳也笑。

“就是它罢,我叫人来修一修,马上可以搬进来。”

子佳说:“让我再多考虑一星期。”

衣莲不再说什么。

过一会,子佳问她:“对,差些忘了,车蓉蓉小姐还干不干?”

衣莲笑了,“不干,干什么?”停一停,“我们都只得一份工作,只会做一件事。”

说得真好。

而且,也都是聪明人。

“那,把她请出来吧。”

“我立刻去。”

“对,衣莲,星期五宴会你有份吗?”

“我没份。”

“加一个位子。”

“我算什么身分?”衣莲愕然。

子佳以导演的脑筋苦苦思索,“女主角的妈?”笑。

衣莲也只得赔笑,“我是张家老臣子,每个人都认得我,那不行。”

“少了你这颗定心丸,我等表现必定大打折扣。”

衣莲大悦。

曾子佳当然也懂得收买人心。

车蓉蓉出来了,见到子佳,像小学生朝见班主任,嗫嚅说:“对不起,曾小姐。”

子佳冷笑一声,“关我什么事,大不了换角,临时拉夫上阵,不知多少临记就这样红起来。”

“曾小姐,我怕做不好,故此发急。”

“不,你想发脾气拿我们做出气筒才真,”

蓉蓉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她当然不是真的怕曾子佳,她只不过不想曾子佳生气。

子佳叹口气,“功课温得怎么样?”

蓉蓉笑,像背书那样说:“远在二万二千五百万年至七千万年前的中生代,有一类古代爬行动物……”

“可以了,张天理会爱上你,可是我担心的不是他。”

蓉蓉坐下来,“你担心两位太太?”笑一笑,“不怕不怕,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曾小姐,我说过的都是真的,我并无奢望,我只不过想张天和高兴。”

子佳颔首。

第二天,子佳回到写字楼,先做一杯特浓咖啡,坐在那里一口喝掉半杯。

现代人的苦杯统统自己做给自己喝。

张天和进来了,双手插裤袋里,“对不起,子佳,蓉蓉的小孩子脾气,我已教训过她。”

子佳笑笑,他敢说她?不见得,不过他懂得两头瞒两头讨好的技巧。

“你对她怎么说?”子佳笑,“‘曾小姐确实过分,逼得人太紧,我已教训过她’!”

张天和啼笑皆非,“子佳,一个人聪明固然好,聪明人洞悉先机不会吃亏,可是你毋需让全世界人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子佳咧开嘴,“既然上天给我聪明,情难禁,一定得露一手,不然等于白聪明了。”

张天和看着她,“子佳,这就还是不够聪明。”

子佳一凛,他呢,他是否大智若愚?随即又笑出来,不会啦,张天和的智慧尚未开窍。

她随即对老板说:“欧亚公司那单生意您若去跟一跟,保证马到功成,搁冷了不大好。”

张天和坐下来,“让他去算了,这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生意,我不屑做,我并不想发财,我但求收支打和,伙计出了粮,大家有事做。”

子佳叹口气,难怪外头都传金星公司暮气沉沉,不思长进。

“你不敢苟同?”

子佳不出声。

“这样吧,我放你一起出去试一试,你才会知道,那种生意,即使赚到手,比蚀还惨。”

子佳横着眼睛看着她老板。

这家伙,情愿在女友身上用工夫,时间精力全不花在正经事上。

张天和似洞悉曾子佳心意,“去,尽管出去办交涉好了,不过,事先我同你赌一记,你会认为得不偿失。”

子佳反唇相讥,“左右不过是想公司赚钱,有什么好赌。”

衣莲联络欧亚公司的主管,“他们只有今日十二点有空。”

“时间好不尴尬,谈二十分钟就打算撵我们走?”张天和问,“替我找亨利欧阳。”

“他被上头放逐,去了百慕达度假。”

张天和笑道:“看,我们惟一熟人已经失势,此单生意不做也罢。”

“现在谁当权?”子佳问。

衣莲答:“施鸿展,自贸易发展局助理处长职位出来坐上这位于已有三个月。”

曾子佳一听这三个字便一震,当下不动声色。

张天和问,“施君为人如何?”

“面孔冰冷。”

“肚肠呢?”

衣莲笑,“见了洋老板倒是十分热情。”

张天和问曾子佳:“你还想争取该宗生意吗?”

子佳不动声色,“我只管去跑一趟。”

“子佳,那种性格的人是很会侮辱人的。”

“出来找生活,荣辱不计。”

“何用搞得如此悲壮,”张天和笑,“公司不少这宗收入。”

衣莲倒是明白子佳动机,“曾小姐今天反正有空。”

张天和只得说:“随你去,别哭着回来就好。”

待他一出去,子佳便说:“我那背景特殊的{奇书qisuu手机电子书}学生顽劣,我的信心尽失,若能为公司做成这单生意,可以挽回些少自尊。”

衣莲笑,“张先生说,你同欧亚讲条件,不必再同他商量。”

子佳大喜,“那我就不是高级信差了。”

她看看时间,拎起公事包出去。

刚出来做事之际,人与事老是分不开,动辄脸红耳赤,泪盈于睫,日后练得人事分家,她曾子佳代表某公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事成与否,完全不上心,这才好过得多。

许久没有哭过了。

欧亚派一个洋女与她议事。

那女子眼睛骨碌碌,一点诚意也没有,十分钟一过,用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呵欠,由此可知,他们心目中已内定了合伙人。

子佳见来势不对,便说:“我想见一见施先生。”

洋女懒洋洋,“有话,对我说好了。”

刚在此际,小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说:“珍妮花,谢谢你,这件事由我接手得了。”

说也奇怪,那珍妮花立刻精神奕奕,蓝眼睛睁得老大,“是,施先生,”俏丽地摆一个姿势起来,“其实我们谈得顶愉快,是不是曾小姐?”

她出去了。

那施君马上对子佳说:“子佳,许久不见,你好。”

子佳微笑。

“你气色甚佳。”

“谢谢。”

“我刚接到秘书消息说你会来,你为什么不直接同我联络呢?”

“你走开了,我已在秘书处留话。”

“珍妮花同你怎么说?”

“她昨夜没睡好,尽打呵欠,没多讲话。”

“子佳,你同从前一般刁钻。”

子佳到这个时候才问候施君:“好吗?”

“不大好,”施鸿展坐下来,“工作进度不理想,生活苦闷如狗,我的妻子又不了解我。”

子佳忍不住笑,开门见山道:“看,施先生,反正生意要给人,不如给金星公司。”

那施鸿展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是一个人经验与阅历最丰富之际,当下双目炯炯地看牢子佳,“金星是宇宙机构属下至不争气的一问公司,你同张天和这花花公子有何种关系?”

子佳但然道:“老板。伙计。”

施君当然听出这是真相,“他运气好,碰到这种伙计。”

“我刚升级,总得立点功。”

“你知道我在这里?”

“今早才知道,原来已经离开政府,还适应吗?”

“子佳,你肯过来帮我否?”

子佳看着西装笔挺修饰整齐的施鸿展,连忙摆手摇头,“我最怕谣言。”

“那时为着人言你离开贸易处——”

“施先生,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子佳温和地阻止。

“——我一直耿耿于怀,想做出补偿。”

子佳打铁趁热,“那么,把生意给我。”

施鸿展不假思索,“那笔生意之外,你尚可追索其他。”

“光是生意足够。”子佳十分满意。

到这个时候,她才松口气,僵硬的脖子总算活动自如。

施鸿展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子佳笑,“老大了。”

“仍是我见过最标致的女子。”

“你一直欣赏我,施先生。”

“子佳,我想请你吃顿晚饭。”

“该由我请你,就今晚如何?”

“一言为定,八时我来接你。”

“我同谁接头?”

“欧阳下星期回来,他同金星的户口熟。”

“我叫人找他。”

子佳站起来告辞,施君送她到电梯口,她转过头来,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摸一摸他西装翻领上那只假钮门,然后迸电梯走了。

这是曾子佳当年的一个小动作,年纪轻,手脚多,再也不去想会不会有什么不良效果。

之后都改过收敛了,不知怎地,与故人重逢,竟忍不住故技重施。

年轻的时候……子佳不容许这样的回忆萌芽,硬生生把思维压抑下去。

她有更要紧的事做。

路过书店,她进去逛一逛,看到一本书叫写信的礼仪,另一本叫宴会上礼仪,子佳如获至宝,不不不,不是给蓉蓉看,她自己需要多些了解,假使蓉蓉恳求,她或者会考虑与她共享。

如是买了好几本有关做规矩的书籍,内心窃笑,如果照足来做,怕不成为机械人。

排队付帐时,子佳才明白她迸书店里逛是为着使心情平复,此刻目的已经达到。

五六年没见施鸿展,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万幸他修饰得不错,不至于秃头肥肚,算是曾子佳天大面子,对她的态度也还得体,不卑不亢,且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忙。

他没有叫她难为情。

那么,话得说回来,她也叫他放心吧:一直以来没有给任何人任何麻烦,见了面光明磊落笑吟吟,呵做人要自己争气,子佳为自己骄做。

那天晚上她准时打扮妥当,黑色贴身晚服,吊带在背后打一个叉,钟形短外套,大水钻耳环。

施鸿展早了五分钟到。

子佳开门给他的时候发觉对户邻居有人影一闪。

施君没察觉,他只管凝视子佳。

子佳却纳罕,谁,谁那么好奇多事在偷窥她?

一时间无暇理会。

她取过外套随施君下楼。

“子佳,同旧时一样。”

子佳却微笑,“旧时我从来没请你吃过晚饭。”

地方由施鸿展挑选,是一间法国菜馆,两个人都不急叫菜,喝完一瓶克鲁格香槟再叫一瓶。

施鸿展说:“我去年离婚了。”

这消息对子佳来说,也并非意外,终于离婚

她问:“谁是第三者?”

“一直没有第三者,到现在还是没有,”施鸿展苦笑,“可是对方一早把我定罪,疑心是她的第三者,好奇杀死了猫儿,这是一段不幸的婚姻。”

子佳说:“所有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吧。”

“不应悲观,有夫妻表示下一世仍愿结为夫妇。”

子佳嗤一声笑出来,“我甚至不敢说我老板明年仍会同我续约。”

“子佳,当年,委屈你了。”

子佳扬扬手,“我已做倦了政府工作,应该辞职。”

施鸿展不语,“你这一走,保存了我的名誉,整个部门静了下来。”

“是吗,可是我仍然听到有谣言说我递了辞职信之后后悔了,想索还但是不得要领,还有,我在外头仍然偷偷与你见面。”

“子佳,对不起。”

子佳笑,“害我几乎没刊登广告公告全世界我在政府的年薪只十八万余,而外头会给我三十三万。”

“事实胜于雄辩。”

“那班人,仍在原处吧?”

“不然还到哪里去?”

子佳微笑,“同你坐一桌上,真得小心留神,随时会有一杯水泼到脸上来。”

“对不起,子佳。”施鸿展再三道歉。

子佳摊摊手,“其实,你说,我是不是第三者?”

施鸿展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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