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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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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又等了三天,到第九天头上,他连杀于毒两个信使的事儿早就传遍了邺县,而郡丞、郡五官掾、功曹、东部督邮诸吏依旧称病休养,不来拜谒,他决定不等了,一大早登入正堂,传檄把现在郡府里上值的各曹吏员召来。
不多时,王淙等吏来到。
他们鱼贯入堂,拜谒荀贞。
王淙偷眼观瞧,只见荀贞高冠黑衣,印绶俱全,腰插宝剑,高座于主位之上,面沉如水,典韦披甲持戟,侍立在其身左,旁观左右,荀攸、刘备、宣康、李博诸人分坐两侧。
荀贞到任以来,这是初次大召郡吏登堂,来的这些郡吏不知道荀贞想干什么,纷纷暗中猜测不已,拜谒过了,规规矩矩地站起,弯腰垂手,排成数列,站在堂中。
王淙出列说道:“敢问明公,今召郡府诸曹吏齐至,可是有檄文要传下?”
第七章 置彀在此请君入
荀贞着官衣印绶,腰插宝剑,高座大堂之上,召府中的掾吏齐至。
王淙出列说道:“敢问明公,今召郡府诸曹吏来可是有檄文要传下?”
“不错。我这儿有一道檄令,你给念念吧。”斥罢“抱病”掾吏的檄令荀贞早已写好,他示意宣康将之捧出,递给王淙。
这是荀贞到任之后的第一道檄令,王淙很好奇是什么,展开后看了两眼。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他急抬头去看荀贞,震惊地说道:“明公,这……?”
“怎么?有哪儿看不懂么?”
“……不是。”
“那就念吧。”
“……是。”
汉人视郡如邦国,视郡守为郡君,是故,郡府所事又叫郡朝,府吏又叫朝吏。荀贞身为魏郡的二千石太守,也即“郡君”,对郡中的命卿,也即百石以上、由朝廷任用的吏员,他罢免不了,但对郡府里的掾吏们,也即“朝吏”,却有任用和罢免之权,虽然说一下把包括五官掾、功曹、西部督邮和大部分曹掾在内的郡府掾吏统统斥罢有些惊人,但这却是荀贞的权力。
王淙压住震惊,转身面向到场的府中吏员们,大声地把荀贞的这道檄令宣读了一遍。
他刚读到一半的时候,府吏们已经听出了不对,待他读完,一个个惊骇满面,其中有老成持重的,忍不住出列下拜,说道:“明公,五官掾、功曹、西部督邮及诸曹曹掾悉为本朝重吏,今如被公一鼓罢免,传出去恐会朝野震动,而今于毒在外,而如果我朝中再……。”
荀贞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岂会不知他们均是我朝中的大吏?奈何他们都身染病恙,长久地不能入朝上值,就像你说的,现今于毒拥众万数、盘踞数县、窥伺在外,前几天他还给我写信,妄图胁迫我,问我要粮,此诚我郡危急存亡之秋也,我不能因为他们耽误了郡中的大事,罢免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也。”
五官掾、功曹等郡吏称病请假的原因,在场的诸吏都十分清楚,诸吏里边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等着看荀贞笑话的,也有暗地里觉得五官掾等郡吏做得过分的,这个老成持重的郡吏是最后一种,他呆了片刻,说道:“……,明公所言固是,但如果明公把他们全部罢免,那郡朝的公事该怎么办?现今二月,正是农事忙时,朝中不能没有主事的大吏啊!”
“你说得对。卿老成持重,足堪大用,这东部劝农掾一职就由你来接任吧。”
“啊?”
荀贞这几天表面上“清静无为”,实际上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郡府里的这些吏员,对他们的脾性、能力不敢说了解了十成十,但至少了解了个大概,这个老成持重的郡吏名叫康规,性格稳重,颇有实才,是个可用之人。
劝农掾即前汉之田曹掾,主农事,是郡府里的一个重要职位,视郡之大小,郡里的劝农掾人数不一,小郡可能一个劝农掾就够了,大郡可以设多个劝农掾,魏郡是个大郡了,郡中有两个劝农掾,一个东部劝农掾,负责郡东诸县的农事,一个西部劝农掾,负责郡西诸县的农事。
康规现是水曹史,水曹是主郡中水利之曹,这是个冷衙门,没甚油水,权力也不大,而“史”又是“掾”的下级,荀贞改任他为东部劝农掾,对他而言,这乃是不折不扣地高升。他呆了一呆,下拜辞谢,说道:“户曹掾,郡朝右位也,下吏斗筲之才,难堪此任。”
他的推辞在荀贞的意料之中,荀贞心知他必是畏赵忠家之势,故此不敢接受自家的任命,亦不恼怒,抚髭笑道:“我观卿不仅老成持重,而且能言善道,这样吧,既然你不肯接任东部劝农掾一职,那你就给我当一次信使吧。”
“信使?不知明公欲给何人送信?”
“于毒,……叔业,把信给他。”
宣康笑嘻嘻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重又来到康规近前,把信给他。
康规愕然地抬起头,看看荀贞,看看信,说道:“这……。”
荀贞连着杀了于毒两个信使,在这个时候去给于毒送信显然是一桩提脑袋的差事。康规不傻,明白荀贞的意思,这是在逼他就任东部劝农掾。
不接受此任,就得去给于毒送信,可能命就要丢了。
接受此任,就要得罪赵忠家,并且同时得罪现任的东部劝农掾,乃至五官掾、功曹等人。
康规万没想到荀贞会来这一手,大大地懊悔,直想往自己的脸上抽两耳光,心道:“千不该,万不该,我刚才多甚么嘴?明公要罢免他们就罢免好了,又不关我事,我是多说甚么话?”
“怎么?卿不愿为我送信?”
“非是不愿……。”
“那就请卿屈就东部劝农掾一职,如何?”
康规挣扎再三,终于再次拜倒,接受了荀贞的任命。
“王卿。”
王淙旁观多时,突闻荀贞叫己之名,心叫苦也,忙出列下拜,应道:“下吏在。”
“卿为东部督邮多久了?”
“两年有余。”
“我前些天上任,路经郡东,郡东的治安不错,此卿之功也,到郡之后,这几天我又多次闻郡人称赞卿,说卿破奸摧凶、不严而理,卿真我朝之良材也!”
荀贞越是夸,王淙越是不安,连连谦逊不已,心道:“明公刚夸了康规一通,随后就擢他为东部劝农掾,填补郡朝里的空缺,这会儿又一再夸我,不知又会擢我为何职?我现已是督邮,再往上只能是主簿、功曹、五官掾了,梁、魏、王三君与赵忠家关系密切,我却是万万不能接任此三职的!一旦接任,不仅会得罪赵忠家,还会得罪此三君,……可是,我如不接任,明公万一又遣我去送信该如何是好?”
他脑中急转,想找个合适的说辞出来,却听得荀贞忽然话锋一转,说道:“郡东虽治,郡西却乱,我欲改卿为西部督邮,如何?”
王淙正在搜肠刮肚地想推辞之言,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明公信爱,淙本不该辞,只是淙才疏德浅……。”说到这里,忽觉得不对,抬起头,怀疑听错了荀贞的话,“西部督邮?”
“正是。”
西部督邮和东部督邮是一样的职位,从东部督邮转为西部督邮是平调,“才疏德浅”云云却是不适用于此处了,王淙张口结舌。
“卿如无异议,明天就请起驾西行诸县吧。”
王淙哑口无言,没有想到荀贞根本就不提擢任他的事儿,而竟是改任他为西部督邮,并命他明天就巡行郡西诸县!他的脸一下就垮了下去,要知,郡西临太行山,诸县多被于毒占据,这么个情况下,怎么能够西行诸县?恐怕连县城门都还没到就被贼兵给打死了。
“这,这……。”
荀贞笑道:“怎么?卿不愿么?”
“非是不愿,只是郡西、郡西……,下吏家在郡西,如出为西部督邮,恐不和国朝制度。”
“今贼乱郡中,此非常之时也,孝武皇帝云:‘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现在就是行非常之事的时候啊,正因为卿家在郡西,熟悉郡西诸县的情况,所以我才转请卿巡行西部诸县也。”
王淙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王卿,适才我之所言只是相戏耳!卿久居郡朝、秉性公方、娴于人政,今为东部督邮,实大材小用,欲以功曹相屈,光赞本朝如何?”
先是让康规送信,接着又让自己转任西部督邮,王淙领教了荀贞的手段,知道是难以拒绝荀贞的任命了,除非他现在就辞职出府,可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总算从一个乡吏爬到了郡府督邮的高位,却又怎肯就此自弃?他认命地说道:“……,明府信爱,淙虽浅薄,不敢辞也。”
“好!……,尚卿,我初到郡府即闻卿之高名,上至朝吏,下到郡人,皆言卿清节直道、笃实谨厚,我欲屈卿为郡朝主簿,匡佐朝政,如何?”
这个被荀贞第三个点名的吏员姓尚名正,现为时曹书佐。
时曹主郡中的时节祠祀之事,乃是个清贵之职。书佐是曹中的低级吏员,顾名思义,主文书之事,位在掾、史之下。“掾、史以下有属”,书佐即掾史的属员之一种。
这个尚正与王淙、康规不同,王淙、康规虽然不阿附赵忠家,却也畏赵忠家之势,而这个尚正则不然,其人生性秉直,确如荀贞所言之“清节直道、笃实谨厚”,却是个砥砺名节的。
听得荀贞一下把他从书佐之位提拔到郡主簿之位,堂中诸吏或艳羡,或心中冷笑,各有所思不提,却说尚正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应道:“正谨遵明公令。”却是半点也没有推脱。
有了尚正、王淙、康规的例子在前,尤其是王淙、康规二人的例子,荀贞接下来的任命非常顺利,除了两个胆子太小、不敢得罪赵忠家的郡吏自辞出府之外,余下的吏员都接受了他的拔擢任用。
第八章 守职岁满乃为真
赵府。
在两个大奴的带引下,郡丞李鹄急匆匆地来到后宅堂上,来不及脱鞋,三步并作两步抢入门内,说道:“少君,大事不好了!”
赵然正斜倚在榻上观看歌舞,见李鹄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皱了下眉头,说道:“何事惊慌?”
“请少君先撤下歌舞伎女。”
赵然拿玉如意敲了两下案几,布列堂上、堂下的十余个歌舞伎女鱼贯退出:“究竟何事?让你这般惊乱。”
“豫州儿刚下檄令,罢免了主簿梁君、功曹魏君、五官掾王君以及所有称病没去上值的各曹掾、史诸吏!”
赵然不是一个人在观歌舞的,有几个门客坐陪,其中一个门客闻言大惊,“啊”了一声,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说道:“罢免了所有称病未去上值的府吏?”
李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说道:“是啊,是啊!”
“豫州儿疯了不成?”
先是在郡兵里大开杀戒,把阿附赵忠家的郡兵首领几乎一网打尽,杀了个精光,接着又一次罢免数十个郡府吏员,五官掾、功曹、主簿和一大半的曹掾俱在其中,如此狠辣的手段只想想就让人心惊,李鹄汗流满面,心惊肉跳地又抹了下汗水,说道:“我看他是疯了。”
“豫州儿把称病的郡府吏员全部罢免,难道就不怕引起郡中的公愤,被群起而攻之?要知道,莫说他现在还只是试守本郡太守,便是真太守,一旦引起公愤,也难逃被郡中驱逐之下场!”
所谓“试守”,是两汉的一种任官制度,即试任某官,和后世的“试用期”是一个意思。
此制源自战国,完备于秦,汉承袭之,有汉一代,从中央到地方普遍实行此制,“诸官初除,皆试守一岁乃为真,食全俸”,凡是朝廷任命的官吏,除极少数官吏之外都需要经过一年的试用,在试用期内,俸禄低于真官,满一岁后对其进行考课,如合格,便“真除实授”,转为“真”,如不合格,则要对其本人和其举主都要加以处罚,如前汉名臣黄霸,他在颍川太守任上政绩卓著,遂被擢“守京兆尹”,前汉的京兆地属畿辅,是难治之地,自赵广汉之后,连换了数十人皆不称职,黄霸在试用期内也没有合格,遂“有诏归颍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其前”,于是被打发回了颍川继续当颍川太守,并减其俸禄,从二千石被减为了八百石。
对朝廷的吏员来说,只要通过岁满的考课就可以转为真了,但对郡太守、县令长而言,能否继续在本郡任职除了要通过朝廷的考课,还需要得到地方豪族的认可。
两汉之为郡太守、县令长,要想安安生生的任职期满,地方豪族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地方豪族长期把持和垄断地方的政治、文化、经济乃至军事,或世代出仕朝廷、州郡,或门生、弟子遍布郡县,或家有良田万亩、徒附千数,或蓄养死士、门客,拥有家兵、宗兵等私人武装,一个外籍的、身单势孤的郡太守、县令长如果得罪了他们,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自前汉至今,被地方豪族驱逐的郡太守、县令长不乏其人。
好一点的,本地豪族给你留个脸面,消极不配合,让你不得不主动去职,不好一点的,本地豪族索性撕开脸面,动用武力驱逐,因为此故,朝廷多次下诏,要求“州郡不得迫胁驱逐长吏”,可惜地方豪族之势早成,却是半点作用也无。
对赵然这个门客说的荀贞“疯了”之言,李鹄深以为然,但对荀贞“一旦引起公愤,难逃被郡中驱逐之下场”之言却是不太以为然,说道:“话虽如此说,但本郡不比别郡,郡中正闹贼乱,豫州儿今来上任并非是单车到郡,而是带了数千步骑,有此数千步骑在,要想驱逐他怕是不易。”顿了顿,又说道,“这大约也正是他敢把梁、魏、王诸君一鼓罢免的底气所在。”
“好个豫州儿,我闻他在赵郡只管兵事、不与政事,对赵相执礼甚恭,还以为他昔日在颍川所谓‘乳虎’之号乃是虚传,好啊,好啊!没想到他还真是够狠辣。”赵然从榻上站起,按剑下到堂上,边踱步边冷笑说道,“前时他斩我在郡兵里的心腹,我忍下了这口气,现在他又罢免梁、魏、王诸君,怎么?还真把我魏郡当成他逞凶之地了?我就看看他能横行到几时!”
李鹄再又擦了把汗,问道:“少君,眼下之计该当如何?”
“他要不罢免梁、魏、王诸君,我是一定得报他杀我心腹之仇的,而今他罢免了梁、魏、王诸君……”赵然哼了声,偏头看向李鹄,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我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好戏?少君是说等着梁、魏、王诸家群起而攻他么?他帐下有数千步骑,皆百战熊罴,便是梁、魏、王诸家心怀不满,一时之间恐怕也不敢把他怎样啊!”
“我说的好戏说的就是他帐下的那数千步骑!”
“少君此话何意?”
“前年黄巾生乱,去年于毒又作乱郡中,郡府里的储粮早就没剩多少了,连供应郡卒都有不足,何况他又带来了三千步骑?他一下把梁、魏、王诸姓悉数得罪,我看他怎么弄来军粮!”
魏郡位处冀州最南,虽说较之巨鹿等郡,受黄巾之乱的影响较小,但也是经过战乱之祸的,前年没收到多少田税粮食,黄巾平定后,皇甫嵩奏请朝中,减免了冀州一年的赋税,紧接着于毒又起乱郡里,去年也没收到多少田税粮食,郡府里连着两年几乎无收,府库中早已存粮无几,本有之二千郡卒的日常所需很多是由地方大姓供应的,荀贞一下得罪了魏、梁、王等姓,可以预见,再想从这些大姓家里借来粮食必是千难万难。
李鹄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若是他弄不来军粮?”
赵然把佩剑拔出,以指拭锋,冷笑说道:“他那三千步骑是他的颍川子弟,倒也罢了,郡中的二千郡兵却不是他的私兵义从,没粮下肚,说不得就要闹一闹兵乱了!”
李鹄精神大振,不复适才惊惶的模样,笑容满脸,伸出大拇指,与堂上的那几个赵家门客齐声赞道:“少君妙计!”
如因缺粮而引起兵乱,荀贞轻则会被斥罢免职,重则性命难保,赵然此计确是妙计,只是荀贞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三天后,李鹄再次气急败坏地来到赵府。
“少君,豫州儿、豫州儿……。”
“怎么了?慢慢说。”
“豫州儿他从赵郡运来了三万石的粮秣!”
“什么?”
“我刚得到的梁期县令的报讯,有三万石的粮秣刚从赵地入我魏郡梁期之境!梁期令遣人打问,得到的答复是:这是豫州儿从赵郡借来的粮食。”
“豫州儿虽任过赵中尉,但赵郡的新中尉已然上任,故赵相刘衡也已去职、改任它郡,赵郡怎么会借给他粮食?”
“梁期令打听了,赵郡虽有了新中尉,但中尉丞没有变,赵中尉丞戏忠是豫州儿的乡党,是跟着他一起从颍川去到赵郡的!”
“赵郡今有新国相、新中尉,一个小小的中尉丞怎能做主借粮?”
“豫州儿为赵中尉两年,中尉府里的府吏多是他的故吏,受其恩惠,唯中尉丞戏忠马首是瞻,新中尉刚到任不久,怕是受了他们的胁迫!”
“胁迫”之言是李鹄的臆断,不过新任的赵中尉之所以会答应荀贞借粮之请,的确是被戏志才说服的。
“国相呢?”
中尉只管兵事,要想从赵郡借来粮食,非得得到国相的同意不可。
“梁期令也打听了:赵傅黄宗是汝南人,与豫州儿同州,他两人私交甚好,豫州儿任赵中尉时的功曹刘备与相府功曹魏畅亦私交甚佳,此外,豫州儿和赵郡的郡县吏员也大多私交不错,如邯郸左尉周仓、如襄国令姚昇等等,又及,赵郡冠族邯郸氏家的邯郸荣是豫州儿在任赵中尉时的中尉主簿,乃是他的故吏,有他们上下掺和,新国相怎能不答应豫州儿借粮之请!”
赵然呆了半晌,恼羞成怒,一脚踢翻案几,怒道:“堂堂二千石国相、比二千石中尉,却被属吏、大姓玩弄于股掌,毫无半点主见,无能、无能之极!”
他却忘了,便在三天前,他还指望着荀贞会在魏郡大姓的不合作下败下阵来。
李鹄的额头又一次汗水涔涔,荀贞先杀赵然在郡兵里的心腹,接着驱逐五官掾等郡府大吏,如果不能把他这股锋芒给扼制住,那么下一个倒霉的没准儿就会是他本人了。不错,他身为六百石的郡丞,是朝廷命卿,郡守无权擅杀,可是却能给他罗列罪名、奏请朝中治罪的。
他拽着袖子不断地抹去汗水,问赵然,说道:“少君,豫州儿借来了粮食,眼下之计又该当如何?”
“二千郡卒加上三千义从,总共五千步骑,人吃马嚼,日用非少,他就算是借来了三万石粮,又能当得几日?我就不信赵郡会一直借粮给他!且等着,等用完了这些粮,我看他又能怎样!”
……
太守府。
荀贞、荀攸、刘备等人也接到了从赵郡借来的粮食已入魏境的消息。
刘备担忧地问道:“明公,玉郎、云长、子龙他们到了么?”
一为防盗贼劫掠,二为防赵然等暗中下手,荀贞亲点辛瑷、关羽、赵云三人率五百步骑提前去魏、赵边界等待,只等粮车入境,便护入邺县。
“已经到了,用不了两天,这批粮食就能被送到本县。”
刘备松了口气,旋即又忧上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次虽从赵郡借来了粮食,可赵郡也不宽裕,借粮之举可一不可再二。今我郡步骑合计五千余,月需粮一万五千石左右,三万石粮只够两月之用,如再加上郡中日常之所需,连两个月都撑不过去,现今方才二月,距离夏收还有三个月,这余下一个多月的缺口,不知明公打算如何应付?”
荀贞现在不是中尉,是太守了,已不再单管兵事,依照两汉之制,郡吏的俸禄、邮传的费用、对百姓的赈济、郡县日常的财用,包括兴造工事等各项开支都是从郡财政里出,这些事儿他都得负责,现今郡府库里的存粮所存无几,可以说能用的只有这三万石粮,纵使郡里差不多一半的县现均已被于毒盘踞,要想使这剩下的一半的县运转正常,只三万石粮也远远不够。
荀贞没有当太守的经验,之前在赵郡时,虽从刘衡那里学来了一些治郡的办法,可那些办法没有一个能应对当下之形势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眼下亦无计可施。
虽然没有应对的办法,可他并不露怯,表面上晏然自若,从容笑道:“玄德,当下之急,不是考虑用完了这些粮该怎么办。”
“那是?”
“而是应该考虑有了这三万石粮,我等能做出什么事来!”
“明公的意思是?”
荀贞展望堂外,遥观蓝天云起,说道:“而今于毒作乱,肆虐郡中,有了这三万石粮,稳住郡兵和我的义从,我就可以平乱了。”
刘备劝谏说道:“明公刚罢逐了诸多郡府吏员,郡内不稳,此时用兵,恐非良机。”
“公达,你以为呢?”
荀攸答道:“玄德所言甚是,明公亦言‘攘外者,必先安内’:于今明公方展雷霆之威,驱逐郡府诸吏,府中五官掾并及诸曹曹掾之职大多悬置空缺,此府内未稳之时也;公初至而即大逐府吏,诸县令长、丞尉难免震怖于下,此诸县惶恐之时也;内外不安,外又有赵、梁、魏、王诸与公结怨之家窥视于侧,莫测其意,若于此时大举出兵,万一变生肘腋之间,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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