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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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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洪是功曹,位在主簿之上,是在场的这些吏员中地位最高的,依惯例,下吏迎接长吏到任,就如主人迎接贵客一样,是要捧个扫帚,以示郡里都打扫干净了,就等着您来上任了,这个扫帚就在臧洪的手里。
见荀贞行来,臧洪捧着扫帚,和袁绥当头,急引众吏趋步前迎。
边往前行,臧洪边心中想道:“久闻荀君文武兼资、世之英杰,今观其容貌、行止、左右、部曲,果如其名。”
两边在道上相见。
戏志才前行一步,说道:“荀侯在此,敢问君等可是广陵郡吏?”
臧洪、袁绥带头,诸吏齐齐下拜:“下吏等拜见明府。”
臧洪非但体貌魁梧,嗓门也大,虽然同时有数十人出声,却唯独他的声音最为响亮,就好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却压不住雄鹰一鸣。
荀贞先把他扶起,再把袁绥扶起,又叫后边的那些吏员也起身。
接着,他后退半步,向诸吏还了一礼,随后笑对臧洪、袁绥道:“我与诸君虽是初见,但如猜得不差,这一位应便是臧君子源,这一位则应是袁君子远了?”
臧洪、袁绥的字发音相似,一个是子源,一个是子远。
洪者,大水之意,臧洪的字中有一个“源”字不难理解。
绥者,安抚之意,袁绥的字中有一个“远”字,意思应是“连边远之地也能安抚”。
只观其名、其字,就可见他两人都是很有志向的。
头次见未来的长吏,臧洪、袁绥都很守礼,也都很谦恭,恭敬地答道:“正是下吏。”
臧洪个头高,比袁绥高一头多,比荀贞也高半头多,个子高而又要表现得恭谨,他就只能把腰弯得很低。
荀贞出仕多年,尤其为长吏也有多年了,“礼贤下士”这一方面他早就驾轻就熟,当下叫臧洪停止腰杆,然后转对侍从左右的戏志才等人笑道:“昔居家中时,我便闻徐州多慷慨侠士,今观子源,真豪杰之士也!”
他转回头,又笑对臧洪说道:“我虽鄙人,然最敬豪侠烈士,卿之名,我久闻矣!卿既为徐州烈士,又何必因为俗礼而拘束折腰?你弯着腰不舒服,我看着也不舒服,哈哈。”
短短的两句话,就拉近了与臧洪、袁绥的距离。
臧洪心道:“久闻荀侯开襟下士,百闻不如一见。”
虽然觉得荀贞尽管地位尊贵、却谦虚下士,但在仪礼上,臧洪、袁绥却没有放松,依旧保持恭敬的姿态。
臧洪答道:“区区陋名,不意竟入公耳,有污清听,惶恐惶恐。”
荀贞也知,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能使臧洪、袁绥如戏志才、程嘉等人一样,事实上,他刚才那句“开襟下士”的话更多的只是一种姿态,是在向臧洪、袁绥等人表示他并不是一个傲慢的人,所以,对臧洪、袁绥依旧恭谨的态度并不在意。
他笑道:“卿名如只是‘区区陋名’,则这天下之间、四海之内,怕就没几个名士了!何其过谦。”
两边对谈了几句,袁绥说道:“天色不早了,不知明府是打算在此地暂歇一晚,还是?”
“适才闻卿言,张府君已于郡府候我多日,我迟至已是不安,岂敢再多耽搁时日?以我之意,越早到郡府越好,卿等以为如何?”
“悉遵明府之意。”
臧洪、袁绥想在前边给荀贞引路,荀贞却弃马改车,叫他二人到车中陪他。
这弃马改车,叫臧、袁入车中同座,一来是因之前未入广陵地界,而从此时此地起,却就是进入广陵郡了,所以得注意“汉官威仪”,遵照朝廷的典章制度,不能再乘马,必须改乘车了,再一个也是表示谦逊,依朝廷制度,郡守出行,功曹、主簿作为门下吏,是需要前导扈从的,可前任的广陵太守张超还没有离境,所以荀贞虽然改乘车驾,却没有让臧、袁引导,同时,叫臧、袁与他同车而坐,也可算是借此之机,以示亲厚,笼络一下臧洪、袁绥。
在车中坐定,荀贞与臧洪、袁绥闲叙,等不多时,随着前头义从的相继起行,车驾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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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下邳国荀贞得子 广陵郡笮融逞威(五)
和帝国别的郡国一样,广陵的郡府吏员都是本郡人,并且其中不乏有曾做过朝廷“命卿”,也即县丞、县尉以上吏职的。
臧洪是一个,他出仕过县长。
郡主簿袁绥也是一个,他年龄比臧洪大得多,今年四十多岁了,七八年前他为公府所辟,做过公府的掾吏,后来出仕地方,当过六百石的县令,——如单论品秩,比臧洪还要高一点。
不同于后世“官”与“吏”之间的界限森严,当下的官与吏间并无明显的分野界限,所以,州、郡的掾吏中常常有如臧洪、袁绥这样曾经出仕朝廷,但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又挂印归家或被朝廷免职,而在归家后,又被州郡所辟,出仕州中、郡中,改做一些较低等级掾吏的。
臧洪是主动弃官归家的,袁绥也是。
袁绥出任县令时,所在之郡的郡守是一个中常侍家的子弟,贪好财货,郡中督邮奉其令,来向袁绥求钱,也就是“索贿”了,袁绥不肯自污己名,不愿给钱,可因为背景不硬,又不敢得罪,是故干脆就挂印归家,回到乡中后,他素在郡中有名,又出仕过公府、当过县令,资历也够厚,遂被郡中当时的郡守辟为五官掾,张超到任后,又改任他为郡中主簿。
五官掾的地位比功曹和主簿高,可以说是郡府或县寺掾吏中最高的一个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个职位更多的是一种荣誉,类似“荣衔”,实权不大,张超改辟他为郡主簿,——主簿如同后世的秘书,乃是长吏门下五吏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这实际上是对他人品、能力的一个信任和重视,而他的地位虽有略降,然而手中的权力实际上也是增加了。
因此,荀贞在前世时虽未闻过袁绥之名,对他却亦如对臧洪那样的礼敬。
车窗外,道边树、农田、河流、乡亭里落等风景过替。
车内,荀贞、臧洪、袁绥闲谈叙话,说过初次见面的客套词话后,话题慢慢地就转到了朝廷政局、徐州和广陵。
最先说到的朝廷的政局形势。
荀贞是从洛阳来的,臧洪、袁绥问了他不少董卓进京前后的事。
如今洛阳的形势,可以说是一日数变。
荀贞离京虽尚未久,但此时京都的政局、形势却与他离京前已有大不同了。
最大的不同当然就是:董卓渐渐站稳了脚跟,袁隗、袁绍等士人集团日渐不支。
在来广陵的路上,荀贞和曹操、何顒等人没有断掉联系,勤有书信传送,对京都局势之变极是清楚。
臧洪问道:“吾等在广陵闻言:董卓自入京之后,日渐跋扈,恃兵自雄,妄干国政。敢问明府,京都形势现在如何了?”
“我离京之时,董卓已显跋扈不臣,在我在来广陵的路上,更是于信中知道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
“执金吾丁原为董卓所杀,部曲被董卓吞并;司空刘弘被免,董卓自为司空。”
这两件事都是发生未久,臧洪、袁绥两人尚不知晓。
闻得此言,两人顿皆失色。
袁绥惊道:“董卓自为司空?”
臧洪惊道:“丁原被杀了?”
荀贞看了眼臧洪,心道:“比起袁绥,臧洪更有眼光、更知轻重啊。”
司空乃是三公之一,表面看来,董卓自为司空的影响似乎更严重一点,可实际上,董卓杀掉丁原却才是更严重的一件事。
丁原是袁绍等为了制衡董卓而举为执金吾的,如今却被董卓杀掉,其部曲为董卓所并,这说明袁绍等人的制衡策略已宣告破产,并且往更深一层来看,董卓本就兵精,现如今丁原的部曲在吕布的带头下亦归属了董卓,——曹操等人信中还说,何进、何苗留下的部曲,在董卓财货的引诱下,也都纷纷归从了董卓,这么一来,京都的军事力量大部分都由此落入了董卓的手中,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支持,袁绍、袁隗等士人集团必将再也无法抗衡董卓了。
换言之,董卓在洛阳一手遮天的局面很快、或者说现在就已经到来了,——刘弘被免,董卓自为司空,就是外露出来的表现之一。
臧洪急追问道:“吾闻丁原昔为县吏时,县有警急,他受命不辞难,追寇虏,辄在最前,向以勇武出名,是故后来朝廷擢他为武猛都尉,‘武猛’者,以嘉其勇也。吾并闻丁原部曲皆并州壮士,善战无前。他却是怎么被董卓杀了?”
“卿知吕布么?”
吕布在后来名闻天下,但他是个武人,在现时却还只是著名于并州一带,臧洪、袁绥都不曾闻过其名。臧洪摇了摇头,问道:“吕布何人也?”
“其人五原郡人也,以骁武为丁原所用。丁原为并州刺史时,用他为骑都尉,后屯河内,又以他为主簿,大见亲待。董卓见他见信于丁原,遂以财帛官禄为诱,使其背主。丁原对董卓虽有提防,但素信用吕布,对他却没有什么提防,因而被杀。杀掉丁原后,吕布把丁原的首级献给了董卓,吕布向有勇名,颇为军士所畏,丁原的部曲于是也跟着他投到了董卓的麾下。”
臧洪、袁绥尽皆切齿。
袁绥也是主簿,对同为主簿而却叛主的吕布更加痛恨,骂道:“背主无义,枉为人子!”
臧洪长叹一声,蹙眉担忧,说道:“董卓之势,恐将难制了!”
臧洪、袁绥都是士人,天然地站在袁绍、袁隗这一边,更且张超又是张邈的弟弟,亦可算是袁党的一员,他两人自然难免会为袁绍等人担忧。
说起张超,他和荀贞虽没见过面,但因了张邈、袁绍的关系,对荀贞的来接任,他还是很欢迎,也是很热情的。
臧洪、袁绥转达了张超的欢迎之辞。
董卓当初反对荀贞到近京的大郡为郡守,而却坚持要他来广陵当太守,其意有二,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忌惮荀贞,既然拉拢不成,所以干脆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再一个,其中恐怕亦有挑拨“袁党”内部矛盾的企图。
张超在广陵当太守当得好好的,却半道上让荀贞来接任,要说其中没有挑拨的意图,谁也不会相信,更且别说,依着董卓的意思,张超被荀贞接替后,他都不想再给张超安排别的职位,如果董卓的这个意图能够得以实现,张超、乃至张邈恐怕真的就会因此而和荀贞生起罅隙。
不过好在那会儿董卓到底是刚到京都,在京都根基尚浅,他以兵力为后盾,固可以迫使袁绍等在荀贞的问题上退让,但要想完整、彻底地实现他的企图却是难之又难。
最终的结果是,在袁绍等人的活动下,不但张超得到了新的职位,改任了别郡的太守,并且张邈也得到了一个太守之位:陈留太守。
荀贞对陈留是很感兴趣的,他在赵郡当中尉时,曹操等曾问过他如若改迁,想去哪个郡做太守,他当时最想去的就是陈留,陈留南临颍川、西望赵国,他如能出任此郡,从某种层面来说对他日后的发展将会大大有利。
可惜,他那会儿没能得到陈留。
这一回,按理说,依照他的名望、资历、官位,他是完全可以得到陈留了,却又因董卓不愿他离京都太近之故,依然未能实愿。
他不能得为陈留太守,张邈为何却能?
却是两个缘故。
一则,张邈的资历更老、名望更大,张邈乃是党人“八厨”之一,老牌的党人名士了,只论资历的话,别说袁绍的小集团里了,便是整个天下的士人里边也没有太多能与他相提并论的。
再一个,张邈虽有名望,却不以“知兵”出名,他没有什么军功,董卓没把他当成一个太大的威胁。
两下结合,是以袁绍、袁隗等人能给他谋取到陈留。
袁绍畏惧董卓,所以不敢接受荀贞、鲍信等起兵讨董的建议,但在董卓的强势面前,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他也不可能不多做一手准备了,张邈的出任陈留便是他的另一手准备,——张超的改任它郡、荀贞的出任广陵,从整体来看,也可包含入这“另一手准备”之中。
张邈将出任陈留太守一事,荀贞是在曹操的信中知道的,那会儿他刚离开洛阳没两天,还没发生董卓自为司空的事儿。
此外,在前两天的一封信中,曹操又提及到:他、何顒等和袁绍商量,准备举荐王匡为河内太守,鲍信为济北相。
早前何进遣大将军府的掾吏赴各地募兵,鲍信在其中,王匡也在其中。
王匡和鲍信是同乡,两人皆为泰山人。
鲍信是回泰山募的兵,除了一些骑士外,募的多是寻常步卒,这活儿比较好干,所以他回洛阳的早一点,正碰上荀贞进京。
王匡没有回泰山募兵,泰山的豪侠剑客、武勇之士就那么多,鲍信已然回了泰山,他要是再去,两人变成抢兵源了,事倍功半,因此他跑到徐州这儿来了,泰山南边就是徐州,离得不远,他在这儿也挺熟,奉了何进的命令,他的任务是招募强弩手,挽弩射箭是技术活儿,强弩更需要身强力壮之人,所以他这个活儿比鲍信的活儿难干,以是之故,比鲍信回洛阳的晚,荀贞没见着他。
王匡募了五百强弩手,鲍信到洛阳时何进已死,更别说他到时了,袁绍不敢起兵击董,他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于是也和鲍信一样,带着他募来的这些人归乡去了。
就在他离开洛阳后不久,发生了董卓杀掉丁原、自为司空的事儿。
如果说,袁绍举荀贞、张邈、张超分为三郡太守的举动,更多的还只能算是他想为自己在州郡安排几个“自己人”,这样,万一京都有事,地方就可以呼应,给他一点声援,那么在董卓杀掉了丁原之后,袁绍首先需要考虑的就不是“州郡呼应京都”,而是要考虑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该怎么办了,或者换句话说,万一董卓逼得他没路可走了,他该怎么办了。
在这么背景下,经过和曹操、何顒等人的商量,他有了举荐王匡、鲍信为郡守的意图,——董卓在洛阳越来越兵强马壮,袁绍等既然越来越不能对抗,就只能改而求诸于地方州郡了,往好的一边说,也许能靠州郡的力量抗衡一下董卓,往坏的一边说,如果万一真的出现董卓只手遮天、独掌朝权的情况,至少他们也可以依靠州郡的军事力量来自保、抑或讨伐他。
实际上,袁绍现在已经开始在做最坏情况的考虑,可他对时局依然还存有一点幻想。
按曹操在信中的话说:袁本初私对我言:卿与孟卓、孟高、伯业、元伟、公山诸君布及徐、兖、冀诸州,皇甫将军屯兵洛西,董卓虽骄兵自雄,然而也许还并不敢妄政作乱。
孟卓即张邈,孟高即张超;伯业是袁遗,袁绍的从兄,现为兖州的山阳郡太守;元伟是桥瑁,兖州东郡太守;公山是刘岱,汉室宗亲,现为兖州刺史。
这几个人,要么是袁党一员,要么是公族名士,要么是汉家宗亲,都是袁绍等可以依靠的,——最主要的是,这几人所在的州郡大多离洛阳不是特别远,而且如果再加上西边的皇甫嵩、盖勋,刚好能对洛阳形成一个东、北、西三面的包围。
再加上王匡、鲍信两人,——他两人现在虽然还没有得到郡守之职,但董卓刚杀了丁原、自为司空,引得朝议大哗、士人侧目,这么个情况下,为了安抚士人,董卓是极有可能向袁绍等做出一定让步的,也就是说,只要袁绍举荐,王、鲍二人十有八九就能顺利出任地方郡守。
这么看下来,袁绍等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
换个别的人,也许还真不敢肆意妄为,奈何,董卓却不是“别的人”。
只是,荀贞虽知后来之事,却无法说出。
臧洪、袁绥现在大约也都还没有料到董卓会那么“胆大包天”,臧洪虽是担忧京都形势,却也还没有看到就在不久的将来竟会有诸侯起兵击董之事。
臧洪身高体壮,在车上一坐,一个人能占快两个人的地方。
荀贞又看了看他,见他满面愤慨、忧色,心道:“董卓所为所举,实出常人预料,臧洪遂愤其跋扈、担忧朝事,然观其举象,却大约还没料到日后击董之事,更不会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在酸枣会盟上为天下所知。”
天近暮时,经过了一个乡亭。
车窗开着,荀贞一边和臧洪、袁绥说话,一边往外看去。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广陵将会是荀贞起兵的地方,荀贞对郡中的情况是非常关心的,现在虽尚未到郡府,然自入境之后,这一路行来,他常会在和臧洪、袁绥叙话的同时观察沿路的农田、乡亭情况。
除了和颍川、魏郡的乡亭比起来人烟少点之外,前边过的那两个乡亭都没啥别的特别的地方,可眼前的这个乡亭却吸引住了荀贞的注意力,以至连叙话他都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第五十六章 下邳国荀贞得子 广陵郡笮融逞威(六)
这个乡亭在道路的左侧,离官道不太远,两三里远近,被农田、溪流、树木包围在其中。
远远地望去,只见乡亭的门外聚集了百余人。
荀贞部曲数千,有骑兵、有步卒、有辎车,行军路上,动静很大,荀贞的车驾离这乡亭又有数里之远,可饶是如此,却犹可隐约听到那里传来的喧哗声音。
隔这么远,尚能听到喧哗,这是引人注意的一个方面。
荀贞之前所经之地,亦有遇到过乡人,一次百余人的没有遇到过,二三十人的倒是遇到过,不过,不管人多人少,一见路上有数千军卒行走,那些乡人要么立刻避走,要么驻足观望,却是从来没有过像眼前这个乡亭的乡人一样,眼见数千步骑声势浩大地行军经过,却不管不顾,仍旧聚集喧闹,这是引人注意的又一个方面。
荀贞停下话头,探头出到车外,召来随行车侧的典韦,指着那处乡亭,吩咐说道:“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典韦身在车外,视野开阔,又身负扈卫荀贞的职责,所以他比荀贞更早地注意到了那处乡亭,在荀贞问这话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去探看过了,此时闻得荀贞询问,扭头朝那处乡亭望了眼,转回头,回答说道:“回君侯:刚才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
“噢?是怎么回事?”
“是州府征粮。”
“州府征粮?”
“正是。”
“征粮就征粮,聚那么多人干什么?”
“上个月州府刚征过一次粮,今天又来征,乡里没什么粮了,想求州府减免点,大概是州吏不允,所以互相起了争执。”
按理说,现在不是征粮的时候,但徐州去年十月刚经过一次战乱,州府空虚,不得不向民间征粮救急,这可以理解,可是上个月才征过一次,这个月又来征,这就未免有点过分了。
荀贞点了点头,从车窗外收回头,坐回位上,问对面的臧洪、袁绥:“州府征粮一事,郡府可知?”
臧洪、袁绥对顾一眼。
袁绥答道:“郡府知道。”
“上个月才征过,为何这个月又来?”
“去年十月黄巾作乱,州郡受害,府库空虚,州里也是没有办法,是故连月催征。”
荀贞在来广陵的路上做过功课,对徐州现今的情况大致有了些了解。
虽然说中平元年时的那次黄巾起事,较之豫州、冀州、荆州南阳等地,徐州受到的兵乱之害较浅,中平元年后,徐州大致上也还称得上安稳,不像冀州,又起了黑山之乱,更不像凉州、三辅等地,边章、韩遂之乱愈演愈烈,可在去年十月时,青、徐二州黄巾复起,徐州却是终难再“独善其身”,且因如上文所述之种种缘故,这次的青、徐黄巾之乱规模甚大,青州且不说,徐州全境的五个郡都受到了波及,尽管陶谦在“临危受命”地到任后,没用多久就一战破“贼”,大获全胜,把徐州的黄巾赶出了州外,可是战乱毕竟对徐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首先一个,即是徐州的人口减少了,其次一个,徐州的农业也受到了较大的破坏,以是之故,入徐州境后,荀贞所目所见,皆比颍川、魏郡这些地方人烟稀少、农田荒芜。
单就经济而言之,确如袁绥所言,现而今的徐州是“州郡空虚”,可以说是“世荒民饥”。
荀贞是做过长吏的,他当过赵国中尉,做过魏郡太守,了解为上位者的难处,可再难,也不能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连月催征”啊,这岂不是在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在逼民造反?
他皱了皱眉头,又望了眼车外,随着部队、车队的前行,那处乡亭已被拉到了后边,这会儿只能通过车窗看到一角了。
他说道:“兵灾过后,州郡固然空虚,百姓亦不充实,州中怎能连月征粮呢?夏收就快到了,何不等到夏收之后再征?也好让百姓喘口气。”
袁绥苦笑一声,说道:“这样的话张公也给州中说过,并且是联名下邳、彭城诸国的国相一起上书的方伯,此外,州中赵、王诸从事以及陈校尉等人也曾屡次进言方伯,劝方伯且莫横征暴敛,可奈何一则臧、孙二都尉催要军粮不止,二来笮融擅断钱粮,是故催征不息。”
袁绥这几句话中的信息含量很大,也是荀贞在来的路上对徐州的情况做了些了解,要不然,他恐怕都听不懂话中的意思。
比如赵、王从事是谁?比如陈校尉是谁?比如藏、孙二都尉是谁?比如笮融又是谁?
徐州的民间情况现今是大乱过后、世荒民饥,徐州的政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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