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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事物的背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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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想不到--他以为她很快会习惯会快乐,城堡里的公主不都如此吗?

自从知道小蕾失踪后,御浩彷佛陷在一场醒不来的恶梦中,而梦遗要继续恶化下去。他忍抑着悲怒说:

“分手也是你们强迫的,你们保证会照顾好小蕾,强调小蕾这样才会幸福,所以我才轻易放弃她……结果你们甚至大意丢了她……归根结柢,你们不该将她单独留在美国,当佑显大哥去瑞士时,就该将她送回台湾才对。”

“我们是太大意了,但归根结柢……还是你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李蕴一字字说:“当你离开时,小蕾已经怀孕了。”

怀孕?御浩晃了一下,几乎无法自持。

“发现时都已经四个月了,小蕾自己或许有所感,但未婚女孩总懵懵懂懂的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李蕴说。

难怪她的纸巾信强调必需见他,而他能见却选择不见,一念之差呀……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哑着声问。

“我们去波士顿找过你,但你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

御浩眼睛闭了起来,彷佛不忍再看这个残酷的世界。

“美国法律是不允许堕胎的:”李蕴静静叙述。“那种情况下我们又无法等,只好将小蕾送到“天使之家”去。那是全美未婚妈妈之家中的一个,不同的是,它有额外收费,专供有地位重隐私的名人,保证不会影响到当事人的未来,孩子也会交给好人家收养。”

“什么?妳把我和小蕾的孩子送给别人了?”他睁开眼,俊秀的脸孔扭曲。

“那种情况下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小蕾有精神耗弱症,我们甚至不确定她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或这个孩子是否能够存活。即使存活的话,小蕾也无法照顾他……”李蕴愈说愈难过。“据说是个磅数不足的小男婴,因为小蕾的身心状况太差,婴儿的肺部和呼吸道都不太好,后来送给一对背景良好、有不孕问题的亚裔夫妇收养。”

“一个小男婴--”御浩真想狂吼,这辈子从未有的摔东西和打人的暴力冲动。“为什么不送到我家来,至少该和我商量吧?我们王家家大业大的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我们根本找不到你商量,你忘了吗?”她微退几步,像真怕他出手打人。“若是送到你家,你知道那会是多大的丑闻吗?我们两家都是书香门第?有头有脸的人,儿女在外面做出未婚生子的事,王家不要做人,我们李家还要呀!”

“又是面子!为了面子,竟连亲身骨肉都不要了?”御浩泪水泛在眼眶,心痛到无以复加,几乎要搥心肝狂哭。

“御浩,你不能太自私,做人要公平点!”李蕴也激动说:“当你什么都不必管的为自己理想学业奋斗时,全是我们小蕾在受罪,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你要她一辈子脱离不了私生子的阴影吗?你又于心何忍?我们是她的兄姊,自然以保护她为首要!”

“保护她?你们保护她了吗?但她现在人呢?她在哪里?”御浩痛苦问。

一问到这个,李蕴也无言了。

“小蕾离家出走是为了孩子的事吗?她反对孩子送人吧?”他又问。

“刚开始当然哭闹不肯,但她身体太虚弱了也没力气闹,后来一年也乖乖的回学校念书,才会让大家以为没事了;谁料到佑显一不在,她就离家了呢?这个任性的孩子!”李蕴叹气说:“你不是要看小蕾留下的信吗?就在这里。”

原来放在桌上的一张白色纸笺,就是小蕾的信--

大姊姊:

很久没这样喊妳了,大概十岁以后就没有了,因为妳不准。

现在又这样喊,是因为要请妳原谅我过去、现在和未来给家里带来的所有麻烦。我知道我让大家很失望,那些苦心的调毅和期望全白费了,妳就当我是那个十岁未受教的粗野蕾丫,因出生太晚,李家好的遗传到我身上都淡薄了,也就不合?大难过。

当妳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华盛顿了(公寓是大哥的名字,请你们处理,银行的钱我领走生活必需的),至于要到哪里去,我也不确定。

我活到现在都是听家人的、听御浩的,从来没听过自己的。这次内心的声音告诉我,baby是我的,绝不能将他遗失在茫茫人海中。御浩曾经说过,我怕是连自己婴儿弄丢了都不知道……好像一个预言,他居然说对了,以后碰到了要怎么向他交代呀?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了解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必需找到baby。

离开的事我想很久了,但怕给大哥家添更多麻烦也就t直忍耐着,请和大哥说一切与他无关,要爸妈别责怪他,他把我照顾得够好了。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不要阻止我,也不要来找我,我会很好,等我找到baby的那一天,自然会回家。

蕾丫敬上

御浩男儿不轻弹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自懂事以来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哭过,没想到当年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太多太多的没想到,信里写着内心话的小蕾是他差点遗忘的,也是最初吸引他的,那最骄慢中的最脆弱……

“她真太傻了,连我们都不知道“天使之家”确切的地点,她又要从何找起呢?”李蕴说。

“怎么会不知道呢?”御浩眼内布满血丝。

“我们是约在某个小镇会合,再由对方的车子接走的,为的是绝对的隔离和避免将来的麻烦。”

“小镇总有名称吧?”他也要找回孩子。

“小镇叫欧本,在独木舟河那一带,但小蕾当时病得很重,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我们也从来没告诉过她。”李蕴忧心说:“我真不懂她去哪儿找,实在不敢想象她目前的情况,更不知如何向我爸妈解释。”

独木舟河、小独木舟镇……

御浩忽有灵犀一通,像心电感应般,在多日的浑沌黑暗中终于看到一丝曙光……有可能吗?小独木舟镇枉他们心目中有着极特殊的地位,有没有可能这巧合让小蕾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么毫无印象?

也许她出走之前已有妥善计画,又也许她人正安全地在独木舟河附近……

“我马上到美国找小蕾。”御浩忍住内心的波动,那乍然发现的小小希望只保留给自己,害怕说出来又遭受到诅咒。“我可以去看伯父、伯母,告诉他们小蕾很好,让他们放心。”

“谢谢你,我一直就知道你是重情义又值得信任的人。”李蕴松了口气说:“对了,你要找小蕾,工作怎么办呢?你不是才要开始发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吗?”

重情义又值得信任?算了吧,当他失败时这些都比脚下的尘土还不如,他早看透了这些虚伪的赞美。

理想和抱负?他脑中闪过奋笔直书的救国文章、集群激昂的保钓游行、满怀壮志的秉烛夜谈、悲愤不已的国是大会……那些又算什么?一弹指间也不过是抓也抓不住的灰飞烟灭,他却为那些看似美丽的事物把小蕾和孩子都牺牲掉了。

那么,努力追求来的学位、报效国家的经建大计、荣耀的社会地位,若没有小蕾和孩子,这些美丽事物也终将是另一场幻灭而已。

目前,找小蕾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没有做将是一生最大的遗憾。

“工作到处都有。”御浩又加补了一句。“从现在起,小蕾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言妍》》美丽事物的背后

第八章

几只戏耍的鸭子朝湖的南端游去,牠们伸长脖子呱呱叫着好像在讨论岸上那个奇怪的女人,她跪在那儿,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

“娃娃看湖,已经一年了,我走遍整条独木舟河,从你这个源头到河尾的自由人湖,都没有找到“天使之家”,我必是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了……现在又是秋天,又由你这儿重新开始,你叫做“娃娃看湖”,一定要保佑我的娃娃小舟……是的,我为他取名叫小舟,所以他不是随便一个无名无姓的孩子,他有父有母的,请让我早日找到他……”

李蕾虔心祈祷,虽然对一座湖说话很可笑,但她独自一人生活着,偶尔也需要倾诉的对象,即便是湖也可以。

打开手中的地图,红黑蓝绿的笔迹标示着她走过的每个城镇,当初她在有玉米田和小麦田的偏北部大平原区,一州州找着独木舟河,幸好就这么一条没有其它同名的,并未花太多时问辨识。

不幸的是,独木舟河比她想象中的长多了,约三百公里几乎横跨整个州:纵向方面,支流湖泊遍布形成一个庞大的水域,稍大的城镇就有近二十个,小的更是不计其数,要由当中去寻找几栋渺小的建筑,比大海捞针还困难。

过去一年来,李蕾最常碰见的情况是--

“这儿有没有叫“天使之家”的地方?”她问。

““天使之家”?没听过,哪个小镇的?”他们反问。

“不记得了,只晓得要跨过这条独木舟河。”她说。

“密斯,这里的每个镇都要跨过独木舟河,没有地名,帮不了忙呀!”

““天使之家”?应该在天堂吧?”有人开玩笑说。

不在天堂,不在人间,或许和地狱有关,算是它们三者夹空而生的缝隙,向来与世隔绝,仅有极少数人知道,不许对外公开,外面的人也不愿涉入。

这是她一次次失望后的感觉。

会不会很累很苦又很绝望,然后就放弃了呢?

若是以前的李蕾一定轻易就放弃;但历经那段惨烈的身心创痛后,她从十岁以来一直架设的美丽舞台顿时坍塌,回头看阴惨惨的,身边亲爱的家人和御浩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对一个什么都不剩的人,又有什么可放弃的?

她知道自己已不是李家人,因为她不可能顺家人的意愿去嫁奇书Qisuu网给另一个世家子弟,过着自欺欺人的傀儡生活--她无法像爱御浩般再去爱另一个男人,没有爱的婚姻,多令人作呕;在社交场合上,她也许还有机会再见到御浩,若面对他手挽着另一个女人,她宁可一头撞死。

因此,她只有远远离开。

对于找孩子,她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但她必需有个前进的目标,而小舟之被弃如同她被弃一样,母子同病相怜,所以她在独木舟河上来回寻觅,一次次失败却不气馁,因为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并下坚强的她会彻底崩溃。

能完成这样艰困的旅程,大半是芬妮的帮忙。

芬妮是“天使之家”与她同房的女孩,常在雪夜里哭诉着想家。

照理说,在那种地方大家最脆弱无助时会友善扶持,但只要离开了为抹除丑闻就彼此不再认识,尤其她们大都来自有名望的家庭。

也许李蕾是黑眼黑发的外国人,故事是属于异国的,使芬妮违反规定,私自留下了联络的方式。

芬妮虽也记挂孩子,但并没有寻找他的念头。她很实际说:

“我才二十岁还年轻,怎能为一时的错误而毁掉美好的人生呢?况且我父亲说了,我带着婴儿他绝对不会让我回家,我就只有流落街头。想想看,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带着没有父亲的孩子,最后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但这孩子是妳十月怀胎的骨血,难道妳舍得吗?”李蕾觉得她太冷酷。

“那骨血也是一时不小心制造出来的,我并不爱孩子的父亲,也不打算嫁给他,花了十个月才摆脱还不够吗?还要再花几十年来付出代价吗?”

“但是……我很爱孩子的父亲,本来一心一意要嫁给他的,却被迫分开不能再见面了……”李蕾哭出声来。

“也许这就是妳和我不同的地方吧,有没有爱真的差很多,”芬妮叹息说:“不过至少知道孩子由好人家收养也就安心了,这是“天使之家”保证的。”

“我们也是好人家,我们也能养呀……”李蕾就是释怀不了。

多年后她才领悟出,东方人很重视家族和血缘关系,孩子怎么都希望自己养自己的;而西方人比较个人主义,自己养不好孩子交给别人养很天经地义,因此比较能接受领养和被领养的事实。

不管如何,芬妮还是帮她了。她们小心策画离家的过程,如何避免被家人追查到、如何改名换姓找工作……李蕾以前爱读福尔摩斯发挥了一点效果,而名法官女儿的芬妮更为她解决了不少问题。

唯一帮不上忙的,是芬妮对“天使之家”的确切地点也一无所知。

若一年年找下去都没有结果呢?

不知道呀,圣少目前在独木舟河来回走着,总比回到坍塌阴惨空无一人的舞台好,小舟已成了她遗失的自我,只能这样一直找一直找了。

李蕾是拉开窗帘时看到廖文煌的,他的车停在叶子逐渐变黄的大树下,他人站在阴影里。

说来也很巧,娃娃看湖离密西根州的安娜堡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李蕾在此地一年完全没往那方向想。

直到今年七月,廖文煌和女朋友小妙,随同小妙哥哥一家人出游,因有孩子的关系顺道到李蕾工作的儿童博物馆来玩。

李蕾会选择儿童博物馆,除了环境单纯外,还想着哪天也许小舟会来。

她一直认定小舟是被这附近区域的人领养,不会太远的--算算他也两岁会走路的年纪了,她因此特别注意亚裔小男孩。

廖文煌发现她时,双瞳睁大,脸上全是无法置信的表情,他听过御浩和李蕾分手的事,但此地乍然看到她,比一个外星人降落眼前还令人吃惊。

“妳怎么会在这里?”他抓紧机会问。

“我在这里工作,有什么不对吗?”她本能地又回到三小姐的冷傲。

但经历这么多,李蕾还是变了。

在决定离开李家的庇护后,面对凡是自己来的世界,她学会了没有特权而必需谦忍,对廖文煌又转为友善,“连一杯咖啡的情份都没有了”的任性骄纵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廖文煌猜到李蕾来此小地方当个小人物,是瞒着所有人的。

虽然她没告诉他理由或要求他替她隐瞒,他也不会无聊到去昭告天下,甚至还很喜欢目前这种情况,终于他们之间再没有阻隔,李家和御浩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

“我听说妳和御浩分手的事了。”他有一次试着提。

她没有回应这句话,只问:“这些年你见过他吗?”

“见过,今年六月他要回台湾时,我还去柏克莱托他带一笔钱给我母亲。”

“柏克莱?他一直在柏克莱吗?”她紧咬住牙问,怕自己发抖。

“是的,他在那儿念完博士学位,也立刻能回台湾了,有背景靠山还是不错的,万年不变的道理,”他还是忍不住愤世嫉俗一下。

是呀,御浩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路,而她似乎愈走愈远,回不去了--

为怕情绪失控及崩溃,李蕾避免谈到御浩的事,廖文煌也识趣不提,倒是从此一有空就开一个半小时的车来看她,情况又有点复杂起来了。

像早上打电话说要来看她,明白拒绝了他还是巴巴出现,李蕾叹口气,打开窗户从三楼对着阴影里的人喊:

“上来吧!”

李蕾的公寓是一房一厅一厨的袖珍小间,但廖文煌怎么看都是美丽雅致,尤其是那些画作,是她闲暇时画的独木舟河风景,才知道她是真有才华的。

她看来不太开心,但他今天非来不可,因为昨夜接到御浩的电话,说这早期会飞来安娜堡,除了送他母亲托带的东西外,还要寻找失踪的小蕾。

“你能不能先帮我收集一些独木舟河的资料?”御浩问。

“你……不是和小蕾分手了吗?”廖文煌心慌说。

“我们没有分手,是我不小心放了手,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御浩回答。

就近在咫尺呀……若御浩找到小蕾,他才刚筑起的美好世界还没拥有就将崩解……他几乎一夜未眠,除了不让这两个人见面外,还必需迅速采取行动来巩固安全。

“不是叫你别来吗?我正打算出门呢!”她不想留客太久的样子。

“我和小妙吵架了。”这是他在车上想好的台词。“她说从没见过我对哪个女孩像对妳这么好,怀疑我喜欢妳。”

“这很容易解释呀,你关心我,是因为你母亲当过我保母,老习惯了。”她说:“不过,你这习惯要改就是了,没事老往我这儿跑,也难怪小妙要生气。”

“如果小妙是对的呢?”他没时间等,直接表白了。“也许我心里一直是喜欢妳的,从那苦闷的少年开始,妳就是我眼中最美的一道风景,只是那时有妳家人和御浩阻挡着,我只能远观,无法接近--”

“廖文煌,你胡说八道什么?”李蕾脸色微变。“你还要我们之间有一杯咖啡的情份吗?”

“不只有一杯咖啡,还要三餐一起吃,住同一个屋檐下,小蕾,让我照顾妳一辈子好吗?”他愈说愈认真。

“你疯了吗?我们根本不可能,我一点都不爱你!”她怒声说。

“为什么不?我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有一份高薪的工作,有车子也准备买房子,除了家世背景外,有哪一项条件不如御浩了?”他急切地说:“而且,家世背景也如高楼起塌,谁又能保证长长久久?说不定哪一天我辉煌腾达了,让妳享受荣华富贵的就是我!”

李蕾不能像从前一样找佣人打发他,或手一招车就走人,或用幼稚的语言嘲笑他。他的痛苦不似虚假,她自己也体会过沉重的悲伤和失去,那种痛不分贫贱富贵平等折磨着所有人,她已能将心比心了。

她决定不发脾气,试着以诚心来和他谈:

“荣华富贵对我而言轻而易举,我现在回家立刻就有了,但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吃苦受罪,你想过吗?”

“我不知道,妳从不肯透露,甚至妳和御浩分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因为他也绝口不提。但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未来,过去最好全都丢到脑后。”

她走到墙角,拿出一幅小画,画上是个稚嫩极了的婴儿,紧闭着眼,双手握拳,唇微张似要吮奶,小小的身躯在浅蓝袍子里彷佛还动着。

“我把你当成朋友,才给你看这幅画。”她静静说:“这是我的儿子小舟,他是个非婚生子,两年前生下来就被送走了,我离开家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就是为了他。”

廖文煌惊呆了好久,结结巴巴问:“他……他是御浩的孩子吗?”

“这不关御浩的事。”此刻她不想扯进御浩,太私密了。

“妳的意思是,这孩子是别人的,才造成妳和御浩的分手?”他却误解。

“我是说,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任何人都无关!”愈描愈黑,她深吸一口气说:“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曾是多么狂妄骄纵又任性无知的人,势利到了极点,还好几次把你的自尊往脚底下踩,又怎么会是一道最美的风景呢?你听我一句真心话,小妙是个好女孩,她深着爱你必能带给你幸福;我不爱你,只会带给你痛苦和不幸。”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小蕾吗?小蕾竟以朋友贴心的方式和他平等对话,并且坦然地自我反省……

这两个月来他终于看到她的改变了,是因为生活种种的挫折磨平她三小姐的骄气和锐气吗?

“如果我不在乎孩子的事,也不介意妳不爱我,还是坚持爱妳呢?”

“御浩常说你是面冷心善的人,虽然想法奇特,却是热心肠的,我今天感受到了,也很感动。”她婉转中带着坚定说:“但真的不可能,你若不能把我当成一般朋友,我只有离开娃娃看湖,到更远的地方去,免得害了你和小妙。”

然后下次就再也没有这么幸运巧遇她了……他等于是她目前和世界唯一的联络桥梁,御浩能否顺利且快迅找到她,全在他一念之间……

御浩的朋友之义是没话说的?无视于身分差距待他如兄弟;御浩会上观察名单一部份也和他寄去的反政府信件有关,御浩不但没有怪怨,还为他冒险带钱尽孝心。基本上,他不愿做出对不起御浩的事。

而小蕾呢?如果她今天还是不客气地羞辱他,依他脾气或许会硬碰硬地和她纠缠到底。

但她整个人突然变得真挚友善了,像又回到十岁以前把他当成朋友的她,拿出婴儿画像时更有揪人心肠的脆弱感,使他不忍再对她有任何的伤害。

他晦暗的心慢慢明亮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失去这两个好朋友吧……

儿童博物馆是一栋五层楼的大建筑,各分成不同的主题区,李蕾能顺利在这儿工作,全因芬妮家族的引荐。她本身专长在艺术及装饰设计方面,所以分在新开发的娃娃屋这个领域。

娃娃屋展示在一格格玻璃柜里,做得精致美丽维妙维肖,从各个年代到各种文化国家的都有。

御浩穿梭走过,心里仍想着廖文煌告诉他有李蕾消息时的惊讶和喜悦,有着上天成全的无限感谢。

“我两个月前就遇到小蕾了,但你们已经分手了,我才没特别说。”廖文煌还主动解释。

“都怪我,到最近才知道小蕾和家人失去联络,辞退工作的事都还没办完全就跑来了,你给了我最好的消息。”御浩当然不晓得他曾别有心思。

他走到最底的一间教室,有一群学龄前的孩子正在画画,他看到小蕾了,他三年不见的小蕾!

她似乎没什么改变,及肩的头发扎成一束,瓜子脸圆些,杏眼儿长些:而某些方面似又改变许多,如很有耐心地指导每个孩子上色,娇娇女的影子淡薄了,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从容娴定。

她以前绝不碰孩子的,这转变是因为毫无准备就当了母亲吗?

御浩不禁热泪盈眶--

李蕾走向另一排时,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子,那俊朗有神的眉目如闪电般直劈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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