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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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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新询问似的看向利广,利广点点头:“能容纳大型船只的港口有两个,渔港大小有那么一些。”
“那么就用小型船只吧,渔港也能进入了。大型船只要凑齐必须临时建造,时间上来不及。渔船虽然承载的人数少,可以组成船团,增加船只数量。”
“嗯,还有这么一招啊。”明嬉表示赞同。
“就那么做吧。慌慌张张的建造大型船只,就算能派上用场也没有可使用的途径,小型船还可以卖给渔民。把巧北方虚海沿岸的难民引入奏,可以相当减少庆的负担嘛。”
“是啊。——恭怎么样?”利达抬头看向利广。
“回来的时候经过恭,告诉他们要做好准备。”
“恭的物资如何?”
“因为芳已经相当稳定,援助芳的义仓当前可以挪用来救济柳的荒民。但是怎么说芳也需要物资支援,长此以往也是很严峻的问题。”
文姬叹声道:“要负担芳和柳两个呢。特别是芳,地理上也要依赖恭。恭和近邻的范有国交吗?”
“我认为没有。”
“那么,我们也帮帮恭的忙,起码确保芳的食粮供应吧。”
“那可不行啊,文姬。”
明嬉轻笑道。“考虑一下运送的手续和花销看,与其我们援助,用恭的国库援助岂不更便捷。巧的荒民流入,我们也要开义仓,再为恭搜购粮食的话粮食的价格就不得了了。”
“那个……确实如此。”
“不如忠告供王监视谷物的价格,还有木材,北方木材出产以恭、芳、柳为主,其中两国倾覆了,价格一定会暴涨。把这边的谷物和木材降价运往北方吧。”
“但是——”先新打断文姬的话。
“母亲说的对。赠送物品并不好,会挫伤独立不羁的心。荒民最重要的是耐心和希望,我们正是为了这一点援助他们。”
“……啊,是。”
“伸出援手是必要的,但是他人可以自立时一定要放手。援助恭也可以,我赞成支援他们的国库帮助救济难民。但是必须是恭施以救济,有邻国的帮助,柳的百姓也可以安心一些,感受到恩义。虽然和奏救助是一样的,但是恭的话因为是邻居,可以报答恩义,奏给予的恩义却不能报答。无需回报的恩义如同上天施与的,习惯于此的难民会损伤最重要的东西。”
微笑着看看点头称是的文姬,先新回头对利广说:“你也一样。为了巧的百姓花光国库没关系,不要给得过头了。”
“记住了。”先新点点头,叹了口气。
“嗯,你从各方带回消息帮了忙啊。”
“不能夸他,父亲。”
利达啧啧道,“利广得有一点自觉。”
“不用唠叨那么多次,我也会接下关于荒民的任务。”
“说得好,约定下了哦。总是糊里糊涂的很过分啊。”
“知道了。”
“接下来,”
利达瞪住利广,“快去把骑兽放回厩里,想让它在外边待多久?”
向缩着头的利广微微笑笑,昭彰站起身。
“我去。”
“慢着,昭彰。”
明嬉制止住昭彰。
“拿出来的东西要收拾好,这一点都做不到可不行,怎么说都不是小孩子了。”
大家一起笑出来。
“的确如此哪。”
“是啊,哥哥,老老实实作个大人吧。”
“六百多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可神气的。”
利广自己也笑着,是是,站起身。
这里一点都没变——利广一边从窗子钻到外边的岩场一边想。住所没变,面孔也没变,什么时候窗子里都亮着灯,开朗的人们和乐的聚在一起。
旅行归来看到这样的景象心底就安稳下来。还没有厌倦这种安逸是幸还是不幸呢。不,或许利广如此频繁奔出王宫,明知危险在诸国放浪,就是因为已经厌倦了。这么说来,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没有想着回来,念头里只有前方,奏和清汉宫,以及住在那里的家人都在意识之外了。也许利广自身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的深处,在想着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即使那样,结果不管什么时候利广都会回到这里。
看着他国感到寒心,国家脆弱,百姓如履薄冰。十分明白不死的王朝是没有的。——但是这里没有问题,至少大家相互支持就好。
利广回头望向窗内。
——也许,自己正是为了确定这一点回来的。
(完)
……
《华胥之幽梦 书简》
1
那座王宫,仿佛从高高突出的断崖边缘窥视着下界一般,浮于云海之上。
——庆国的首都,尧天山。金波宫临于山顶,在山的第九段(十分之九),云海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高窗。穿透了白色岸壁的小窗敞开着,一只鸟向西北方向飞起。
这只鸟有着类似凤凰的鲜艳毛色,一路飞向云海之下,直指关弓。横跨庆的国土,翻越高岫山(国境),耗时三天抵达雁国首都·关弓山的山麓。
关弓山的山麓上,铺陈着面积宽广的城镇。鸟横越城镇上空,掠过巨大山体的底部、绵延至比城镇稍高一些地方的整片屋顶,向着深处、穿越山腹的一扇窗户落下去。
窗子内,是切削岩盘形成的房间。关弓山这座山本身,既是王宫的一部分也是国府的一部分。但是这个房间并不宽敞,构造简朴。房间里只有用凿子从岩石中凿出来的墙壁和窗户,屋里的家具只有虽然精工细作质量上乘,但是由于古旧而变成米黄色的书桌和椅子。书架和床榻都是在岩壁上剜出来的,夕阳落在覆盖着床榻的帷帐上,让褪了色的锦缎看起来更有古色。
鸟用喙敲敲敞开的窗户玻璃。听到声音,房间里面朝书桌的人影抬起头来。——不,有着灰茶色的毛以及从椅子一边垂下来的尾巴的,不是人而是老鼠。他回头看向窗子,发现鸟的身影后微微地摇了摇银色的胡须。
“——哟”
他这一招呼,鸟从敞开的窗户飞到书本成堆的书桌上,停在桌子边缘。他摸了摸鸟歪着的脑袋,于是鸟用一个清冽的女声开始说起话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笑着点点头。虽然这样做,声音的主人是看不见的。
——我,鸟说。
我现在很好。也正在努力。
……对着鸟说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还是会不好意思。这边的人,大概都不会这么想吧。
总之——怎么说呢,我终于开始习惯金波宫了。至少是从正寝到外殿,不用找人问路自己摸索着也能找到地方。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听从乐俊的建议去探险,好像结果还不错。虽然是花了两天工夫的一个大工程,而且还给为我带路的景麒添了不少麻烦。
像这样走了两天,仍然没有逛到所有的地方,王宫还真是宽广啊。不管怎么说,光是我起居的正寝,就能数出三十二座建筑物。还有那些短桥——有的桥真的是浮在空中,过桥后再往里走居然还有后宫这种地方,真好笑。后宫就没有探险了。后宫,以及东宫。然后是府第。真的是,只是和自己有关的地方,整个儿转一圈就要花两天。——这么宽阔的建筑物,我一个人要怎么用才好呢?
用来玩的话未免太浪费了,本来是想租给别人来填补国库啦,拿来做荒民(难民)的设施啦,或者国立医院什么的,但是一跟景麒说就会被否决。说什么不能这样做什么什么的。我想,那还不如拆掉,还可以省下维护费用,但是听说也不能这样做。庆还很贫困。我觉得贫困国家的王更应该住在和自己相符的地方,但是所给景麒听,他又会说国家是需要威仪的。还有历代的王传下来的很多衣服和首饰,这种东西要是能全都卖掉的话,至少也可以填补国库呢。
我实在是不清楚国家的威仪,还有王的威信这些东西。
前段时间,我对替我打扫房间的奚(女仆)说了声谢谢,就被景麒骂。说什么太过随便会让对方觉得受到了侮辱。真的是这样吗。——对了对了,连笔记本都不让我用。因为都是些没听说过也没见过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太吃力,但是不写下来的话是记不住的。所以我就随身带着笔记本,把学到的东西都写下来,这样也会被景麒骂。说什么看到我这个样子,官会不安的。总之是说,王如果不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来是不行的。结果是没办法,一旦有不知道的东西,只好在问过之后,赶紧躲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偷偷地写下来。说起来确实是满笨的。
就这样,景麒始终是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麒麟都是这么罗嗦的吗?性向为仁——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我见过的麒麟也就只有景麒和延麒,所以,总觉得怪怪的。就因为这样,常常会吵得很凶,让周围的官乱担一把心。
是啊——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周围的人如果对我太亲切的话,我反而会骄傲起来,所以景麒这个样子,对于我来说也许是刚刚好呢。就算不是这样,还有那么多的人对我低头。唔,我是不是做得稍微好一点了呢。只不过,如果景麒不是那么一板正经的话,我想我能够做得更好一些的。
和景麒以外的官,就一直没有吵过架。只不过,也许是因为还没有相互熟悉到会发生冲突的地步吧。因为现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旦六官说了什么,我就只能认为“是那个样子的吧”。对于各种事情的了解再多一些的话,也许就会发生冲突了。
和身边照顾我的女官,相处得就比较好一些。也可以闲扯一些无聊的话题。这样说来,景麒也板着脸说过和侧近的人太过亲密是太好的,但是对早晨晚上都要照面的人,总还是板不下脸来。
有个叫玉叶的人,是个很好的人,我非常中意。虽然现在是在照顾我,但是原来好像是春官,做的是和学校有关的事情。——啊,在这种时候,脑子里一下子不能反应出官职的名称来,真是丢脸哪。嗯,说是整备学校的官吏的下官。因此,可以和她聊聊这边的学校,还有蓬莱的学校。如果什么时候能让她重新做回春官就好了。每次说起来的时候,就会这么想。因为她辞去下官的职务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过错,只是因为予王的放逐令而被赶出了庆国。离开庆之后,似乎辗转过很多地方。还认为是个好机会,所以想参观一下各地学校。——这样,是个非常有上进心的人呢。
——这样说来,以前在巧也遇到一个叫玉叶的女孩子呢,这是很常见的名字吗?女官玉叶,给我讲了各个国家的事情。听了她说的之后,就想出去旅行看看。不是逃避,而是能好好见识各种事物的旅行。想要转转整个庆国,想要拜访各国。
可惜的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去巧国看看情况就已经是极限了。
——乐俊大概也已经听说了吧,塙麟好像已经过世了。听说前些时候蓬山结出了塙果。塙王也是命之将尽。此后,巧国会荒废下去。乐俊也很担心吧。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说是这么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多。总之现在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这一点可以放心。
——对,我去看了看,去巧。
听说巧越来越危险,所以我在再三恳求景麒之后悄悄地到巧去了一趟。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所以,虽然只呆了两天,我还是非常在意巧的情形——总觉得不去看看的话,对很多事情就下不了决心。而且也想到,在往返途中可以看到庆的样子。
当时的感觉,是变化还没有明显到可以看得出来的地步。街上的人们,虽然好像很担心,但是和以前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进入收获期的农地很漂亮。庆如果也能尽快变成那种样子就好了。
途中,我去拜访了乐俊的母亲。她过得很好。
虽然我是突然跑去的,但她非常欢迎我,还蒸了馒头给我吃。我觉得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乐俊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吗?应该不会吧,明明有从关弓写信回去。乐俊的母亲,以一种很久不见的熟人来访的态度接待我,所以到最后,我也没能说出我变成王的事情。只是告诉她我和乐俊一起去了雁,然后乐俊在雁过得怎么样。乐俊的母亲,一点都没有变。说是周边既没有灾害也没有妖魔出没,今年的小麦比去年长得好,所以多赚了很多钱。还笑着说虽然知道塙麟已经过世了,但是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还是过得下去的。反而是对乐俊有没有好好吃饭啦,生活过得怎么样啦,有没有习惯大学啦,这些事情比较担心。——总之,很久没有和不平伏的人见面,所以很快乐。真是个好人。馒头也很好吃。
在拜访乐俊母亲的时候,顺路到槙县的周围转了一圈。也远远地看了一下最初流落到的里。觉得很怀念。而对觉得怀念的自己,感到很不可思议。不觉得讨厌。反而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前那是被自己厌恶所驱使的呢。觉得去看了看真好。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接受了。也激励了自己。看过巧之后穿越庆回去的时候,就在想自己不老老实实地努力是不行的。至少不能在收获期的这个时候,还有荒废着的田地存在。
——努力这东西,嘴巴上说说是很简单的。但是在这之前不能不做的事情,不能不学的东西,堆得跟山一样。老实说,有时候我会觉得束手无策。所以会想,寿命长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不然的话,光是学会运营国家所必须的知识,我就要变成老太婆了。
关于国家的事情,就是这些,没有什么可报告的内容。前些天举行了镇国的仪式。说是这样一来,妖魔就不会再出没了,实际情况怎么样呢?只是到巧之间的那一段路是看不出来的。想不到在王宫中是听不到民众的情形的。如果能更轻松地到民间去就好了。可是王却是意外地不自由。其他的王我也只知道认识延王,说不定也或有这种感觉。其他国家的王,是怎么得知民众的情况的呢。既然不能跑到民间去看,我想至少需要建立一个能够告诉我民众的情形如何,国家的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的组织。
——所有的事情都是才刚刚开始。现在我连官职的名称和职责,主要官吏的面孔和名字,都还没有完全记清楚。这样子一开口,就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尽到了王的职责,感到非常非常不安。虽然景麒对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不需要着急。……景麒偶尔也会安慰我、鼓励我。不过,真的是偶尔呢。
啊,对了。
一直拖延着的即位仪式,终于决定在下个月了。学习那些仪式上的礼仪作法也很要命。如果乐俊能来就好了。……念大学的话,还是不可能吧。景麒说招待就是,所以也安排下去了,但是因为私情打扰乐俊的学业总还是不好,所以不用勉强来的。
唔,以及,既然即位时改元是定例,元号也已经定下来了。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从乐俊的名字里取一个字。如果没有遇到乐俊的话,我就一定死在山里了。所以虽然是搀杂了私情的命名,但是我想,乐俊对国家来说也算是恩人,所以应该不会遭到反对吧。景麒也没有反对。因此,和景麒商量之后,就定为赤乐。
啊,好像可以看到乐俊不高兴的表情呢。
——真是的,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乐俊过得怎么样?
其实,刚才还在和住在雁的庆国人谈话,六太就来了。所以我问了问乐俊入学考试的成绩。听说是第一名?还是说乐俊自己还不知道呢?——总之,恭喜了。我也非常高兴。很值得骄傲啊。
这么说来,雁的大学,是怎样的地方呢?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会教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
六太说,想把乐俊抽调到雁。我就说如果要让乐俊在雁国就职的话,那庆也想要过来。不过乐俊还是要回巧的把。不管怎么说,好好努力吧。
下次如果能报告得更有内容一些就好了,我想。虽然我不认为重建一个国家,会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啊?
——刚才,景麒来叫我了。说是要向乐俊问好。
那么,我又要去被景麒整治了。
净是一些听不惯的说法,有时都自暴自弃地想索性把所有的说话方式都改掉算了。于是,就让景麒随身带着笔记本。我觉得脖子上挂着笔记本、总是写着什么的景麒,很可爱,很不错呢。
啊,景麒在瞪我了。我要去学习了。
——那么,下次再见。
鸟“哔”地叫了一声后沉默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乐俊。
“……阳子好像精神不错啊。”
对着鸟这样嘟哝,青色鸟也只是把脑袋歪向另一边而已。
“感觉有点王的样子了呢。”
好像是回答一般,鸟“啾”地叫了一声。乐俊笑了笑,取下架子上的壶,从里面拿出银粒喂给鸟吃。
只吃银粒的鸟。乐俊连鸟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种鸟本来在贵人之间做传话用,是不会亲近乐俊这种人的。有青色纹路的羽毛,浓青色中有着白斑的长长尾羽,只有嘴和脚是红色。那张红色的嘴啄食沙粒一样的银粒,鸟就会像唱歌一样鸣叫。乐俊正看着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鸟受惊似的从书桌上飞起,从窗户飞了出去。
……
2
在乐俊回应之前,门就打开了。穿透关弓山山腹的这一带,是雁国大学的学寮。有大学的府第,住在这里的有教师、官吏,以及一半以上的学生。门口出现的,是和乐俊就读于同一所大学的鸣贤。
“文张,有东西给你。”
鸣贤说着,抱着书走了进来。
“我都说过了,那个文张什么的……”
好了好了,鸣贤说着把书放在了书桌上。
“这些给文张,是蛛枕拜托我的。”
鸣贤这么一说,灰茶色的老鼠垂下胡子,很复杂似的轻轻地叹了口气。鸣贤看到这副样子笑了。所谓“文张”,是指“文章之张”的意思。曾有一位老师称赞过乐俊的文章。这件事在学生中传开之后,不知什么时候乐俊就有了这么一个称号。
“既然是在表扬你,接下来不就好了。——当然,我也不否定这里面含有偏见和揶揄的成分。”
“我并不是说讨厌这个名字……”
“那不就好了。总比蛛枕强吧。”
鸣贤说着笑了。在鸣贤的记忆里,蛛枕原本的字应该是进达。可是,连教师里都没有人用字称呼他。据说是热衷学习而废寝忘食,有一天,有个朋友到他的房间里去探望他的时候,发现枕头上有蜘蛛张了网。这个名字就是由这则逸事得来的。——总的说来,流传在大学里的外号就是这个样子。这个鸣贤也是别字。鸣贤是十九岁进入大学的。十九岁入学算是破格,由此而的来的别名。大概也有头重脚轻(理论脱离实际),自作聪明这样的含义。毕竟本人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什么时候要还回去?”
“啊。送给你了。”
鸣贤说着,自作主张地从房间角落里拖出搁脚台来坐下。乐俊吃惊地回头看鸣贤。
“我说的可是要借这些书啊。”
“嗯。没关系的。蛛枕说他已经不需要了。”
哎,乐俊叫出了声。鸣贤苦笑。
“他辞学了。——那家伙,今年也没拿到允许。”
八年啊,鸣贤喃喃地说。
学生大多会花上数年来毕业。要想毕业,就必须在规定的教科中,从各自的教师那里取得允许。允许不集齐,是不能毕业的。在止步不前的情况下耗尽学资而辞学的人不在少数。
“蛛枕他还有老婆孩子哪。”
“是吗……”
乐俊五味杂陈地看着蛛枕转让给他的书。大学的学生差不多在三百人左右,从全国选拔出来的人不过这么多。而且有很多是一次两次的考试没有被录取,到了三十、四十才终于得以入学的。学生中有一部分,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娶妻生子,学费和生活费都要仰仗妻子的工作。确实是有听说过蛛枕快要到四十岁了。因为入学年龄和毕业年龄都没有限制,所以学生的年龄范围很广,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都有。
“下次就轮到我了。我今年也是,一个允许都没拿到呢。”
鸣贤二十六岁,虽然是以破格的年轻入学,且被冠以“鸣贤”的称号,但是在三年中明显地掉队了。渐渐地连讲义都跟不上。第一年一口气拿到六个允许,以逸材之称轰动一时。第二年、第三年渐渐减少,前年只拿到一个,去年终于是连一个允许都没拿到。如果在三年中一个允许都拿不到的话,就要被除籍。所以像蛛枕这样,在关键的第三年来临之前自动请辞的人不在少数。在外面说起来总要比除籍来得好听。自动请辞的话,还可以有学资耗尽,担心家里,看不下妻子的辛劳,这样勉而为之的借口。虽然念大学的经历到此为止,但是还可以找工作,复学的路也还留着。
“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晚啊。”
听到乐俊这么说,鸣贤把视线投向窗外,嘴里应着“是啊”,皱起了眉头。只要努力就能做到,能这么想的也只有开始的时候。大学不是那种废寝忘食死命念书就能毕业的轻省地方。只要从大学毕业,就无条件录用为官吏——而且还是国官,具有相当的地位——这种程度是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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