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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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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微笑颔首,温言说道:“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再这么莽莽撞撞了。”
张婳难以置信地轻抚着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肚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每次和他欢好后,她都有喝避孕汤药,只有在崖底的那几日,她没有服用,难道这个孩子就是那时候得来的?怪不得这个月的葵水迟迟未来。
她忽想起什么,焦急而紧张地问道:“我之前服用了很多避孕的汤药,对胎儿会不会有影响?”
朱祐樘含笑道:“周太医说胎儿很健康,没有受到药物影晌。”
张婳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真的不会有影晌?”她心里有点忐忑,毕竟喝了那么多避孕汤药,不会生下一个怪胎吧?
朱祐樘伸指轻弹了一下她额角,笑道:“周太医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张婳想了想,顿时开心起来,轻抚着小腹,微笑道:“这个孩子是上天恩赐的礼物。”她见朱祐樘虽唇角含笑,眉目间却隐着几分忧伤与黯然,知道他在担心将来若争储失败,会连累她和孩子,心下不由叹了一口气,双手环抱着他颈项,撒娇地说道:“祐樘,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我想要这个孩子,留下他,好不好?”
朱祐樘吻了吻她脸颊,柔声道:“好。”
张婳狠狠地亲了他一下,开心地道:“太好了。”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笑眯眯地说道,“来,和孩子打声招呼。”
朱祐樘轻抚着她腹部,微笑道:“儿子,你要健健康康地长大,不许娇气,累着你母亲。”
张婳娇嗔道:“偏心。为什么叫儿子?难道你不喜欢女儿?”
“只要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朱祐樘温柔地抱着她,柔声问道,“肚子饿吗?想吃些什么?我命人去做。”
张婳没有什么食欲,刚想说不吃,转念想到现在是双身子,不能饿着孩子,遂道:“弄碗粥和几个清淡的小菜吧。”
朱祐樘“唔”了一声,轻轻地放开她,起身掀帘出去吩咐人传晚膳,须臾回来坐在榻沿上,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身后,问道:“这样坐着累不累?口渴么?我怕你着凉,特地命人搬走了冰雕,觉得热吗?”
张婳笑着摇摇头:“我很好!”
此时,绿翘领着碧桃,金莲,小环三人掀帘进来,每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将饭菜摆在桌上,笑着齐声说道:“恭喜殿下!恭喜太子妃!”
朱祐樘微笑道:“太子妃现在身怀有孕,你们几个都是她的贴身侍婢,更要比平日多用一分心服侍太子妃。”
绿翘等人恭敬地答道:“是。”
“好好服侍太子妃,待她平安诞下皇嗣,我定会重重奖赏你们。”
“多谢殿下。”
朱祐樘俯身抱起张婳,走过去将她放在紫檀椅子上,端起燕窝粥亲自喂她,柔声道:“你怀着孩子,光喝粥可不成,等会再添一碗粳米饭。”
张婳小脸皱成一团,娇嗔道:“哪吃得下这么多?”
朱祐樘不容商量地说道:“乖,你不吃,孩子也要吃,难道你想让他饿肚子么?”
张婳抚了抚腹部,颇有些忧郁,照朱祐樘这样的养法,不用等到生产,她估计就已经肥得像头猪了。
用完膳,绿翘等人收拾碗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朱祐樘抱着张婳躺在榻上,指间绕着她一绺青丝,柔声唤道:“婳婳。”
张婳“嗯”了一声,说道:“祐樘,你念一段搜神记给我听,好吗?”
朱祐樘颔首,翻身下榻从书架里找出搜神记,上床在她身边躺下,翻开书卷,轻声地念着上面的文字。
张婳抱着他,头埋在他胸膛上,唇角噙着一丝微笑,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朱祐樘放下书卷,定定地望着怀中的人儿,脸上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色黯然,双眸凝着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他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脸颊,声音充满苦涩:“婳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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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后得到消息后,笑得合不拢嘴,病也好了一大半,带着沈兰曦急匆匆地赶到霁月殿。
张婳正倚在榻上无聊地看着画本,见到太后进来,忙掀被欲下榻行礼。
太后拄着鎏金龙头拐杖快步上前,拦住她含笑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不必多礼,快坐好,可别累着我的曾孙子。”
张婳莞尔一笑:“皇祖母,请坐。”
太后坐在榻前的锦墩上,含笑望着她的小腹,原本以为她在服用避孕汤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抱上曾孙,没想到这么快竟心愿得偿,转念一想,又担忧地问道:“你之前服的那些汤药会不会影响胎儿?”
张婳微笑道:“周太医来瞧过了,说胎儿很健康。”
太后仍有些不放心:“还是多找几个太医来看看安心。”
“皇祖母,周太医医术卓绝,他说胎儿很健康那肯定没问题。”
“这可不是小事,不能儿戏,哀家再找几个可靠的太医来瞧瞧。”
“好。孙媳听皇祖母的。”
沈兰曦秋水般的双眸闪动着点点晶光,发自内心地微笑道:“恭喜太子妃梦熊有兆。”
张婳很想拉着她好好地说会儿话,碍于太后在场,恭恭敬敬地答道:“谢兰娘娘。”
过了一会儿,皇帝得知东宫有喜,龙颜大飞,立即赏下许多珍宝与药材。皇帝的赏赐刚到,皇后与其他嫔妃的赏赐紧跟着也到了,万贵妃自然也不落人后,赏赐的珍宝比皇后足足多了十八件。
太后盯着那些珠光璀璨的珍宝,嫌恶地说道:“把那个贱婢送来的东西全扔出去。”
张婳不免有些肉痛,老妖妇出手倒是挺阔绰的,这三十六件全都是价值倾城的珍宝,扔了怪可惜的,留着赏赏身边的人也蛮好的,遂忙拦道:“皇祖母,这样扔出去也太显眼了,传到父皇耳中恐怕会给殿下带来麻烦。孙媳先将它们收进库房,眼不见为净。”
太后觉得有理,点点头:“你看着办吧。”又坐了半晌,不厌其烦地叮嘱了很多孕中注意事项,方带着沈兰曦离开。
用过午膳,歇了一觉,张婳觉得有些闷,便携着绿翘去御花园逛了一圈,回去的路上却见万宝珠迎面走来,她穿着一袭水红色织金罗裙,妆容精致妩媚,眼角各点缀着一朵水钻花钿,更添了几分妖娆。
张婳客气地道:“万小姐又进宫来看贵妃娘娘?”
万宝珠一如既往地傲慢,也不行礼请安,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小腹,唇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听说太子妃怀喜了?”
249
张婳懒得与她计较,微笑着点点头便打算离开。
万宝珠却拦在她面前,轻摇着团扇,娇声道:“太子妃别急着走啊。”
张婳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耐着性子问道:“万小姐找本宫有事吗?”
万宝珠神情悠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和太子妃聊几句,亲近亲近。”
张婳有些莫名其妙,委婉地说道:“本宫还要回去喝安胎药,不便久聊,下回再请万小姐到霁月殿喝茶聊天。”
万宝珠娇笑道:“那就不耽误您喝药的时辰。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婳心下好笑,万宝珠今天着什么魔了?刚走了两步,忽又听她说道:“对了。我特地给太子妃准备了一份大礼,恭祝太子妃早日诞下麟儿。”
“大礼?”张婳心下奇怪,淡淡地道,“万小姐太客气了,心意到了就成,何必破费。”
万宝珠笑了笑,神神秘秘地道:“再过些日子您就会收到这份大礼,到时候太子妃可别嫌弃。”
“怎么会?”张婳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微笑道,“那本宫就先谢过万小姐。”
“我正赶着去未央宫给姑妈请安呢,就不和太子妃久聊。告辞。”万宝珠丢下一句话,扭着腰枝便走了。
绿翘望着她的背影,皱眉道:“万宝珠想做什么?按理说她是万贵妃的侄女,应该远着您才对,怎么会突然表现出一副想和您亲近的模样。”
张婳也觉得她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笑着说道:“随她去吧。”
回到霁月殿,张婳喝完安胎药便上床歇下,自从怀孕后,不知为何竟变得十分渴睡,一天里倒有**个时辰都在睡觉。
醒来时约莫戌时,张婳草草用过晚膳,问道:“殿下呢?还没有回来吗?”
碧桃一面服侍她盥洗,一面答道:“方才殿下派人来过,说今儿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回来恐怕会很晚,怕打扰到您歇息,所以打算宿在书房,让您早些安置,不必等他。”
张婳秀眉微蹙,又宿在书房?这几日朱祐樘夜夜都宿在书房,若换了从前她倒可以理解,可现在虽然皇帝未废黜他,却收回了很多权力,他基本处于半闲置的状态。
难道朝堂上又出什么乱子了?还是老妖妇又出什么妖蛾子?张婳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可朝堂上的事情自己又帮不上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给他添乱。
她命人炖了一盅人参鸡汤送去书房,倚着床看了会儿画本,阵阵睡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有人将她抱入怀中,有双手似乎一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依稀听到耳畔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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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无聊了。”
张婳斜靠在迎窗大炕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聊,实在无聊。”
因太后十分紧张她腹中的胎儿,再三叮嘱她前三个月胎像未稳之前,必须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不准到处乱走,还特地免去了她请安。
金莲微笑道:“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太子妃您就忍忍吧。”
张婳无聊地抓了一把白玉棋子,一颗颗地扔进青花釉里红牡丹雄鹰鱼缸,认命地叹道:“无聊!无聊透顶!”
话音刚落,忽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真有这么无聊么?”
朱祐樘掀帘进来,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含笑问道:“闷坏了?”
张婳苦着脸点点头,抱着他手臂委屈地说道:“我昨儿去逛御花园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跑出一只猫吓了我一大跳,皇祖母得到消息后,紧张得不得了,把绿翘她们几个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下令不准我再踏出霁月殿半步,必须乖乖地躺在床上养胎。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闷出病来的。”
朱祐樘揉了揉她发髻,好笑地问道:“想让我带你出去?”
张婳在他颊边狠狠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知我者,相公也。”
朱祐樘笑了笑,替她扶了扶鬓边的赤金衔珠步摇,微笑道:“好。我带你去游湖,免得你整日唉声叹气,儿子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张婳“噗哧”笑出来:“所以以后你要加倍对我好,不然儿子出生后准不跟你亲。”
朱祐樘笑着轻刮了她鼻子,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弯腰拿起地上的绣鞋替她穿上,牵起她的手走出门,却见德全却急匆匆地奔过来,见到两人正要出去,神色颇有些犹豫地叫道:“殿下。”
朱祐樘淡淡地问道:“何事?”
德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婳,踌躇了一下,上前凑到他耳畔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朱祐樘忽脸色微变,目光充满歉意地望着张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张婳见状已猜到几分,忙道:“你有事先去忙,明儿得空了再带我去游湖吧。”
朱祐樘满脸愧疚,涩声道:“婳婳,我……我……”
张婳乖巧地说道:“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那你乖乖呆在屋里,我忙完了便来陪你。”
“好。”
朱祐樘走了几步,快到仪门忽又旋身回来,伸手轻抚着她脸颊,柔声道:“乖乖等我回来。知道么?”
张婳脸色微红,朱祐樘极少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般亲呢的举止,心中不由一甜,微笑道:“知道了。快走吧。”
朱祐樘俯身吻了吻她樱唇,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小环有些不满地说道:“小姐,殿下最近究竟在忙什么?每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今儿说好了陪您去游湖又食言了。”
张婳微笑道:“他是太子,肩上担子重着呢,当然会有忙不完的事情。”
小环咕哝道:“以前也不见殿下忙成这样。”想了想,疑惑地道,“殿下该不会有新欢了吧?”
绿翘沉下脸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殿下也敢议论。”
碧桃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道:“其实殿下……”
绿翘猛地喝道:“闭嘴。太子妃和殿下脾气好,惯得你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主子们的事情也敢说三道四。”
张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别那么凶巴巴地骂她们。霁月殿没那么多规距,何况我早已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人,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
碧桃咬了咬唇,低头道:“奴婢也是听宣明殿的公公说,殿下最近真的很忙,太子妃您应该多关心关心殿下。”
张婳微笑颔首,吩咐道:“等会儿殿下回来,让小厨房炖一盅燕窝送到书房。”
过了片刻,许清如,冯淑女结伴进来,福了福身道:“嫔妾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含笑命两人坐下,冯淑女拿出一个大红鲤鱼戏水的婴儿肚兜递给她,说道:“这是嫔妾亲手绣的,太子妃若不嫌弃,就留着给将来的小殿下穿。”
“怎会嫌弃?”张婳接过肚兜,赞道,“冯淑女的绣工很精致。”
许清如啜了一口茶,嘴唇微动,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婳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遂温言问道:“许淑女有什么事情吗?”
许清如犹豫了一下,说道:“宫中景色优美,太子妃也应该出去走动走动,腹中的胎儿也会更健康。”
张婳无奈地笑了笑:“太后下令,待三个月后胎像稳固才准许我出门。”
许清如淡淡地道:“太后考虑得还真周到。”
略坐了一会儿,许清如,冯淑女起身告退。张婳走到东暖阁,歪在迎窗大炕上小憩,到了掌灯时分,朱祐樘也未回来,张婳醒来后,闷闷地坐了一会儿,无精打彩地用过晚膳,简单地洗漱了一翻,上床歇下,睡到半夜,感觉有人紧紧地抱着她,登时惊醒过来,黑暗中看到一双琉琉般的双眸,不由甜甜一笑:“你回来了?”
朱祐樘“唔”了一声,脸埋在她颈间,良久也未说话。
张婳以为他累了,搂着他的腰,柔声道:“这些日子万氏是不是又有什么小动作?我一直呆在屋里,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帮不上你什么忙。你独自面对万氏的明枪暗箭,一定很辛苦吧?”
朱祐樘抱着她的双臂紧了几分,轻声道:“有你在身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张婳唇角含笑:“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朱祐樘“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等了很久仍没有动静,张婳以为他睡着了,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之际,忽听他唤道:“婳婳。”
“嗯。”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朱祐樘的声音有些苦涩喑哑。
“什么事?”张婳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道。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朱祐樘涩声道:“婳婳,这些日子其实我并非……”
250 晴天霹雳
朱祐樘涩声道:“婳婳,这些日子其实我并非……”话未说完,忽听到一阵匀称的呼吸声,低头望去,却见张婳已然入睡,轻叹了一声,伸手摩挲着她脸颊,幽深的双眸浮起一抹苦涩。
次日醒来,朱祐樘早已去上朝,张婳洗漱后用过早膳,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画本,将近晌午时,估计朱祐樘应该下朝回来在书房处理公务,遂端了一盅血燕打算亲自送到书房。
这时,小环从外面进来,脸色十分难看,双眼充满愤怒,嘴唇紧紧地抿成一线。
张婳含笑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小环气鼓鼓地说道:“小姐,您不知道……”
“住口。”绿翘猛地喝了一声,皱眉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听不得乌七八糟的事。你自个儿和人拌嘴斗气,还拿这种小事来烦太子妃,真是太不懂事了。”
小环闻言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道:“奴婢知道了。”
张婳微微一笑,温言道:“你别被绿翘吓唬住了。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我替你作主。”她了解小环的性子,活泼好动,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小心眼,人缘极好,不太可能会与人发生激烈的冲突。
绿翘笑道:“太子妃,整个慈庆宫上下谁敢欺负她?准是宣明殿的小鲁子又与她拌嘴了,等会儿奴婢……”
张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脸色不辨喜怒,绿翘却心头一跳,硬生生地咽下了下半句话。
小环低头讷讷地道:“小姐,没人欺负奴婢。绿翘姑姑说得没错,奴婢方才和小鲁子拌了几句嘴,心里有些不痛快。”
张婳不再问下去,微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人拌嘴?你就不能让着小鲁子吗?”
小环振振有词地反驳道:“小姐不公平,他比奴婢大两个月,应该是他让着奴婢才对。”
张婳笑了笑:“好。回头我替你教训教训他。”说罢端着血燕步出殿门,径直去书房。
庭院寂静无声,翠竹幽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清凉宜人。
张婳掀帘进去,只见德全正细心地整理长案上的奏折及书籍,却不见朱祐樘身影。
“太子妃?”德全乍见到她愣了愣,赶忙行了一礼。
“殿下呢?他还没有下朝吗?”张婳随手将青花瓷盅搁在长案上,只见紫毫笔整齐地置在笔架上,砚台的墨也早已干了,朱祐樘仿佛没有回来过。
“殿下他……他已经下朝了。”德全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低头答道。
“那他人呢?”张婳疑惑地问道。
“殿下他……他……”德全额上沁出几滴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方才刚下了朝,皇上便传殿下去乾清宫了。”
张婳盯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你额上怎么全都是汗?很紧张吗?”
德全用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支支吾吾地答道:“天太热了,容易出汗。”
张婳望了一眼珐琅大瓮里的冰雕,没有继续追问,淡淡地说道:“我在这里等殿下回来。”
德全躬身道:“奴才守在门外,太子妃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喊一声。”
张婳点点头:“好。下去吧。”
德全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婳坐在雕花长窗下的紫檀椅上,怔怔地望着长案上码得整整齐齐的奏折,不再像以前那般堆叠如山,按理说朱祐樘应该比以前更清闲,这段日他早出晚归地忙些什么呢?筹谋对付老妖妇吗?
“嘀嗒嘀嗒”铜漏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张婳以手支颐,有些昏昏欲睡,快至午时,朱祐樘仍然没有回来。
德全掀帘进来,躬身禀道:“太子妃,殿下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估摸皇上留他在乾清宫一块儿用膳,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您不如先回去用午膳,等殿下回来,奴才再派人通知您。”
张婳长身而起,懒洋洋地说道:“也好。我先回去,殿下回来,记得提醒他喝了血燕。”
德全答了声“是”,又恭敬地将她送出书房。
夏日酷热,骄阳似火。张婳沿着树荫缓步而行,才走了几步,背后已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衣衫黏腻地贴在肌肤上极不舒服,拿丝帕拭了拭鬓角的汗水。
“这么说宫中的传闻都是真的?”一名宫女声音有些惊讶,“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太子妃刚刚怀喜,殿下又要……”
“小声点。这事先别声张,皇上圣旨还未下呢。”另一名宫女忙以手抵唇,“嘘”了一声,紧张地说道。
“还用得着下圣旨吗?贵妃娘娘都已经松口了,那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
“殿下还瞒着太子妃呢。你我可不能说漏了嘴,给自个儿惹祸。”
张婳忽听到有人议论自己,忙顿住脚步,目光一凝,只见前面转角处槐树下坐着两名宫女,依稀有些映像,好像两人都在宣明殿当差,忙将身子藏在树后,竖着耳朵听壁角。
一名宫女叹了一口气:“可怜太子妃,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她若知道了指不定如何伤心。”
另一人亦叹道:“可不是。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呢,万一受到刺激,动了胎气那可真要出大事了。”
“我听说太子妃贤良淑德,或许她会真心替殿下感到高兴呢。”
“摊上这种事,天下哪个女人能够做到大度。何况,你看这几个月殿下不是歇在书房,便是宿在霁月殿,不曾碰过别的女人。可见太子妃是个善妒之人,她的贤惠全是装出来的。”
“你这么说也很道理。不过殿下对太子妃真的是极好,千依百顺,温柔体贴,又专宠她一人,殿下可真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我若能得到他一天,不,哪怕一个时辰的爱,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少作春秋大梦了。凭你的姿色,下辈子都轮不到你。”
“太子妃可真是幸福。”
“可惜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
张婳脑袋“轰”的一声,似一个晴天霹雳在耳畔炸开,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身子似坠冰窖般阵阵发冷。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似散落的珠子般串成一条完整的链子。
朱祐樘的异常,碧桃的欲言又止,小环的愤怒,绿翘的紧张训斥,还有许清如那句言外之意‘宫中景色优美,太子妃应该出去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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