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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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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儿靠着软垫,听孙全细细地嘱咐,她侧脸透过缝隙看向外头,她也不知自己有多久未去外头走走了。

孙全在前头赶车,努力说着笑话逗靖儿开心,怜羽笑得出声了,才能瞧见靖儿的唇角微微有了笑。怜羽便催促着孙全继续讲,外头静了片刻,怜羽欲再开口,却被靖儿拉住了衣袖,听她轻声道:“别难为他了,哪有那么多笑话可讲?”

“皇上累么?”怜羽见她一脸疲累,神色是说不出的不好。

靖儿闭了眼睛道:“朕都说不出来,你们非得拖着朕出来。”

她也不知怎的,这段时间身子就是不舒服得很,药也照常吃了,可总也好不起来。心里想得太多,整夜整夜地失眠。

怜羽见她如此,也不敢吵她,稍稍地钻到外头。

也不知又行了多久,感觉马车缓缓地停下了。靖儿睁开眼来,见车帘被人掀起,却是只见孙全的脸。靖儿皱眉问:“怜羽呢?”

“哦,外头风大,忘了给皇上带上披风了,怜羽姑娘回去取了,马上就回来。”孙全答得从容。

靖儿吃惊道:“怎的也不与朕说一声?既是风大,回去便是。”

孙全忙道:“皇上难得出来,还是看一眼吧。您先休息会儿,等怜羽姑娘回来了,奴才再叫您。”说着,他小心地落下了帘子。

靖儿倦得很,本也不想看什么丁香花,不过见帘子已经落下,她也不多说什么。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这段日子夜里总是睡不着,此刻倒是昏昏睡去。

车外的风声呼啸着,果真是好大的风。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似乎听得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孙全。”靖儿低低唤着。

车帘被掀起,传入内的又哪里会是太监的声音!

“瑶瑶。”完颜宇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看了一个时辰了,依旧是看不够。这段时间,她究竟是怎么才能把自己累得这般憔悴?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车帘,完颜宇恨不得马上就跳上马车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靖儿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眸,在看清楚面前之人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又做了梦!

直到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靖儿才真正回过神来。

“你……你怎会在此?孙全,孙全呢?”她此刻看着他,如同一只惊慌的小鹿。

他看了心疼,却依旧是笑着:“孙公公不在,不过我会陪你看花。”

她推开他的手,冷着声音道:“我以为上次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若是还有哪里不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颤抖,都已经回去了,为何还要来!

他有恃无恐地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出来,横抱起来,大步朝前面走去。风里弥漫着花香的味道,一阵一阵令人沉醉。他任凭她挣扎,依旧用力地抱着她。

病了这么多天,她的力气到底不如他。

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他,完颜宇的声音低柔:“我不来,你就一直这样折磨自己么?”

“你胡说!”

“若不是,何以病到如今还不好?心里分明已经那样为难,为何还要苦着自己?你以为自己很想做这皇帝,可是事实上根本不是!你不过是揣着一种责任不愿放手罢了。你总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是西凉的皇帝,你是你父皇的好孩子,你不能放手西凉不能叫你父皇失望。你要让你母后泉下有知觉得安心,你要好好地守着你父皇和母后打下的江山。这些就是你心里所想,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心魔那样深,如何还能好得起来?鄢姜要你联姻,你莫不是真的要答应了他们么?娶那鄢姜公主?怎么娶?你能娶么?”

他一句一句说着,低着头,目光由始自终都落在怀中之人苍白憔悴的脸上。

靖儿却仿佛是故意闭上耳朵不去听他的话,只痴痴地问:“我父皇叫你来的?”

不然,何以解释孙全今日的反常?若不是父皇插手了此事,孙全那么顾忌完颜宇的一个人,如何会不管不顾留她在完颜宇的身边就自个与怜羽走了?

完颜宇一怔,到底没有否认。

他认识的她还是那么聪明。

“他不想看到你这样作践自己。”

靖儿的心头一颤,眼泪悄然滑出眼角。

作践自己……

原来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可是她早就将自己圈进去了,以为走出来就那么容易么?

从她出身到现在,她都在扮演着西凉太子,西凉皇帝是角色。随孙将军去边疆的那几年,她亦是刻苦锻炼,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回郢京来,成为父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成为父皇心中的太子,成为西凉明智的帝王。可是现在,他们都来告诉她,她努力的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狠狠地将眼泪擦去,她狠声道:“谁说我作践自己?我就是西凉的皇帝,你想怎么样!”

完颜宇心头一痛,他就知道她会如此,任凭他怎么说,她都放不开心中的结。西凉太上皇比他了解这个女儿,若不是怕她真的撑不下去,也是断断不过要他完颜宇来的。他来了,瞧见这样的靖儿,心里又是疼又是急。他知道自己已经爱她无法自拔,断不能失去了她,可要断她的心魔,他也只能再心狠手辣一次。

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话被轻声甫出:“若是让你放不开的,是你这身份,那我就告诉全天下人你是个女子!若让你放不开的,是这西凉天下,那我就亲手灭了西凉!”

破了承诺,也不会让你作茧自缚,越勒越紧!

第八章 我是如此爱你

不过两句话便说得靖儿手脚冰冷。

他从前曾允诺她,此生绝不犯西凉分毫。甚至是那时候徐一晟违抗他的命令,他得知后也能那么愤怒和心急。殊不知此时此刻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完颜宇也变了,大家都变了。

靖儿未说话,完颜宇只觉她那随身带的匕首抵上了胸膛,他倒是再不似之前那边惊讶了。薄唇抿了抿,依旧抱紧了双中之人朝那丁香花深处走去。

一路的飘香,惹人沉醉。

他淡淡地道:“我就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又能奈我何?东越政变之事相信你也有所耳闻。我不过是我父皇的第五个儿子,本就没有资格继承皇位。连着骨肉兄弟都能手刃之人,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些话他说得极为轻描淡写,可那深邃的眸子里,到底升起了些许的哀愁。阳光不知何时已经收了,此时光线暗淡,任谁也是瞧不见。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前,有花瓣自身侧拂过,衣袍上也沾染了花香。此花虽无艳丽之彩,却是花香浓郁,是许多娇艳花朵都无法比拟的。正所谓色淡而味张扬,也就是如此了。怀中之人恰如此花,身为女子却混迹于男子中间,可是那种味道却早已随着空气点点渗入他的每一寸皮肤里,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抽丝剥茧了。

完颜宇随即又淡淡一笑,他这一生得罪的人太多,可唯有这一个,是他想要好好去珍惜的。是以哪怕再难,这一次他都不会放手了。

他感觉得出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又抱得她紧了些,渴望用自己的胸膛去温暖她,感染她。

“完颜宇,你不要逼我。”

凉风习习,她只得颤声道出这样一句。握着匕首的手依旧不住地颤抖着,可她抵得他那样紧,竟是丝毫未见他的脸上有一点半点的惧意。

完颜宇略低下头,就那么缱绻地看着她,轻轻地开口:“除非你今日杀了我,否则来日,我定说到做到!”

“你……”手上一用力,锋利的匕首已划破薄薄的衣衫,一点猩红之色,沿着尖锐的匕首缓缓地蔓延开来。完颜宇只稍稍皱了眉,却是连着目光都未曾动它一下,倒是靖儿煞白着脸,又威胁地道,“你……你以为我不敢!”

他嗤笑着:“你都敢娶鄢姜的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才不管他说什么,眼底泛着红:“那我今日就杀了你!”

完颜宇略微颔首,深吸了口气道:“动手吧,这一生我得罪的人也不少,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他顿了下,继续道,“瑶瑶,我只希望日后你不会像你父皇回忆你母后一样来回忆我。你只需记着,你既能杀我,我便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靖儿的眼眸蓦地撑大,父皇竟连母后的事也告诉他了么?

他说希望她不要回忆他,不要回忆他……

呵——

最最狠毒的果然还是完颜宇,三两句便指戳她的痛处!父皇为了母后的事悔恨了一辈子,他果真了解她,知她今日就算真的杀了他,大约也会与父皇一样!

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她别过脸,“哇”的一口血喷出来,滴滴落在洁白的丁香之上,看着也怵目惊心。

“瑶瑶!”完颜宇心口一震,忙寻了地方让她坐下,抚着背替她顺气。是他逼得急了,怎的就忘了她尚在病中!

匕首也跟着掉落在地上,靖儿伸手推开他,喘着气道:“你根本不爱我!”

他若是爱她,如何会说这些话?他若爱她,就该知道什么对她重要!

“孙全!”不等完颜宇开口,靖儿扯开嗓子便叫。

远远候着的太监闻得这样一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慌忙就施展了轻功上前:“皇上!”

空气里,夹杂着花香,还有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儿。孙全的神经紧绷,冲上前道:“怎的弄成了这样?”对完颜宇,孙全素来就没有好感,这次若不是太上皇的决定,他也不会放他们单独在一块。此刻瞧见这样的情形,孙全整张老脸都扭曲了。

忽又闻得靖儿咬牙道:“杀了他!”

完颜宇的心仿若被狠狠一刺,他怔怔地瞧着她,忽而又有些想笑。他方才提醒她,不要因此日后来后悔,她倒是聪明,便叫孙全来动手。

孙全起初来的时候心中气愤,此刻闻得靖儿如此说,他自然也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本能地回头看了完颜宇一眼,见他的脸色也不好,胸前竟还有伤,鲜血此刻还在微微地渗透出来。孙全越发地震惊,太上皇让他来劝人,怎的就劝成了这样!

“替朕杀了他!孙全你是听不懂么?”

太监紧张地开口:“皇上……”

“不杀他,朕就杀了你!”靖儿急促喘息着,“他都要灭了西凉了,你还想手下留情?”

孙全被“灭了西凉”几个字震得脑子“嗡嗡”地响,此刻见完颜宇还不否认,心下想着也许就是真的了。莫非是太上皇错信了人,此番反倒是引狼入室了?

这样想着,他还未及动手,便瞧见徐一晟匆匆赶来,挺身就将完颜宇护在身后。他阴沉着脸:“皇上何苦听信西凉人的话来这一趟!”他推了完颜宇一把,“您先走!”徐一晟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孙全的身上,他是见识过这个太监的功夫的,就怕孙全趁他不注意突然进攻。

完颜宇的目光依旧落在靖儿的身上,他淡淡地开口:“这次来,就是想你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做得出来。”

打斗到底是没有爆发,完颜宇与徐一晟已经离开许久,空气里再闻不出他的味道。孙全忙弯腰去扶靖儿:“奴才先送皇上回去。”

她浑身没有力气,只由着他扶起来。

方才的事,孙全一句都没有再提。

怜羽瞧见靖儿这番模样,惊愕极了,本想着问什么,可是看见她和孙全的样子,怜羽也不敢问了。在马车里,靠着软垫闭了眼睛,靖儿心下忍不住便想,这一次,他该对她失望了吧。

她竟在他的面前,亲口要孙全杀了他。

手微微攥紧了衣袍,她像是舒了口气。这次既是父皇要他来的,靖儿谅孙全也没这个胆子就真的动手杀了他。是以她的口气不管如何硬,她都敢说。因为她确信孙全不敢动手!

那么,他真的会挥军西进么?

靖儿霍地睁开了眼睛,以往她会肯定地说他不会,但是今时今日,她竟然也恍惚了。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与他对敌沙场之时,那可真是你死我活了!

……

远远地看着那辆马车缓缓消失于视野中,完颜宇才悠悠开口:“一晟,你也瞧见了么?她的气色那样不好,我若不来,她当真就真的不管不顾自己的身子。”可是他来一趟,句句直刺她心中最重要的西凉江山,再如何,她也该好生待自己了吧。

徐一晟的脸色依旧不佳,盯着马车行去的方向冷声道:“属下不知皇上究竟想要如何!他一次次这般对您,您怎还巴巴地来?方才您也听到了,他竟要杀您!”那是怎样的狼子野心,简直是恩将仇报!

完颜宇却淡淡地笑:“可终究也没杀成。”她不过是要逼他回去罢了。

“皇上!”徐一晟气愤地回眸,再欲开口,目光落在完颜宇的胸前,他大吃一惊,“您受伤了?”他大步上前,取了随身带的金疮药出来。

完颜宇不以为然道:“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徐一晟急得不行:“您到底想要如何?那一个也是男子,您当真不要江山社稷了么?难道皇上忘了当初登上皇位的艰辛了?忘了那些人都是怎么对您的?您如今为了这样一个根本不把您放在心上的人,什么都不顾了么?”这一趟,他自打听皇上说要来西凉开始,心里就千万个不情愿。不过是皇上非要来,他又担忧着他的安危才迫不得已跟了来的。此刻又见皇上这样,徐一晟再好的脾气也是忍不住了。

那一个却是无端端地又笑了。

徐一晟不觉问:“皇上怎还笑得出来?”

完颜宇不答,只他自个知道,她心里若是没他,若是不爱他,那也便不会是今时今日这般地步了。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确定她也如他爱她一般地爱着他,那么,他为她做的一切,更加值得了。

…………

六月初,西凉皇帝应下鄢姜的联姻提议。鄢姜的送嫁队伍从苍都出发。

六月中旬,已经距靖儿回宫半月有余了。这一日,乾承宫外脚步声急促,孙全出去查探,回来之时他的神色异常。

怜羽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孙全脱口便道:“皇上,八百里加急,说是鄢姜和亲公主在半路被劫了!”

“你说什么?”靖儿惊得站了起来,她的心思一沉,蓦地就想起了一个人。

六月二十,东越与鄢姜在边界开始大动干戈,战争一触即发。

侍卫才回禀了出去,孙全便见皇上的脸色煞白。

靖儿的手指颤抖着,原来这才是他说的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哪里会真的伤她的心来灭西凉?

完颜宇,完颜宇,他当真疯了么!

第九章 绝不放手

趁着东越与鄢姜开战,靖儿派遣了精锐侍卫偷偷潜入鄢姜营救夏玉与兴平公主。

营救的侍卫已经去了多日,边疆的战事也是每日都会有消息传来,靖儿整日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着。时不时总要想起那日在丁香花园里,完颜宇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她怎就真的信了?

哪里是他不够爱她,根本是她对他信任的不够!

怜羽沏了茶入内,见靖儿静静地坐在榻上。宫女上前将杯子小心搁在她的面前,见她端起了杯子轻呷了一口,怜羽才小声道:“皇上,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靖儿心烦意乱着,最讨厌在她跟前的人还说话吞吞吐吐的。

闻言,怜羽才舒了口气道:“奴婢知道孙公公不怎么喜欢越皇陛下,可奴婢瞧着,越皇陛下待皇上的情分实属难得。前朝的事奴婢也不懂什么,只是越皇陛下将皇上看得那样重,为了皇上肯孤身入西凉来探望……”她悄然打量着靖儿的脸色,见她的眼底没有怒,怜羽才继续道,“奴婢知道鄢姜公主的事也与他有关,那也都是为了皇上。”怜羽和湘寻是一直服侍靖儿的宫女,怜羽相信皇上的终身大事湘寻必然也与自己一样在私底下想过。不过是碍于这天大的秘密,谁也不敢说出来罢了。只是完颜宇这般,饶是她这个旁人都要被感动了。

茶杯被重重地搁在桌上,怜羽惊得欲要跪下,却闻得靖儿开口道:“那你说要朕如何?”

她每日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可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两全其美的法子,真当有么?

她不会弃江山与不顾,否则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母后也白死了!可她亦不会逼着完颜宇放弃他的江山,一年前东越的宫变她虽不曾亲临,可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要他放弃皇位,又怎对得起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有时候想得悲哀了,她倒宁愿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个人,从未认识他,今日也便不会这样的痛苦了。

怜羽原还以为她要生气,却不想竟不是。不过皇上这样问,她又如何答得上来?

怜羽正咬着唇想着该如何缓解这种气氛,忽而听的外头人说孟宁来了。怜羽像是瞧见了救星,忙道:“皇上今儿可要见孟小姐?”

靖儿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孟宁欢喜地入内,她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叫皇上拒之门外。孟宁也知道是皇上心情不好,只能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来。

靖儿看着她行礼,忙道:“此处没有外人,你还同朕那么多礼?快起来坐吧。”

孟宁落了座,眼底全是担忧:“皇上果真消瘦了好多。江山之大,皇上却只有一个,自个的身子自个要注意着。若不然,就选秀吧,皇上身边儿有了人,大家也好放心。”

靖儿却是指着怜羽道:“听听,她这是说你们伺候不好呢。”

孟宁局促道:“我哪是这个意思?”

靖儿笑了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怜羽,你便下去,朕和宁儿说会儿话。”

宫女退了下去,靖儿才道:“朕这段时间病着,倒是苦了苏大人。听说前儿还累病了,不过有你照料,朕也就放心了。”

谁知孟宁的脸色微变,忙起了身道:“皇上生气了么?”

靖儿一怔:“谁说朕生气了?”

孟宁突然跪下,咬着唇道:“宁儿之前还心仪皇上,原不该与苏大人走得这般近。”之前虽是她自己要跟着苏赢外出巡察,可那也是为了赌气。她也不曾想到最近竟真的慢慢有了别样的情愫在里头。皇上病后,孟宁来了几次,她不过是想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皇上,根本就不是苏赢,只是都没机会见着皇上。今日来了,她更是觉得心中有愧似的,心里头说不出的慌张。

同是女儿身,靖儿又怎会不明白孟宁心中所想?她也是动过情的,更加了解孟宁的心思。若是可以,靖儿也很想告诉孟宁她真是的身份,只是那也关系到父皇的安危,靖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亲自扶了孟宁起身,靖儿才笑道:“你是该多接触接触别的人,好让你知晓,这个世界上好男儿多得是。苏大人是个不得多得的好人,朕看着你开心,朕也开心。”

“皇上……不怪我?”

“开心都来不及。苏赢怎么说?”

“他……他一心在朝政上。”

话虽是这般说着,可靖儿看她的样子亦是知道,苏赢必然也是有感觉的。她随即又笑了笑:“他的忠心像极了丞相,有如此忠臣,是西凉之福。”

二人在内室轻悠地聊着,孟宁突然问道:“此次若是没有东越的拦截,皇上真的要娶鄢姜公主么?”

靖儿的笑容微敛,低声开口:“这个就你就不必管了。”

孟宁知她不爱听这个,她也听父亲说,为此皇上还与太上皇吵架了呢。孟宁识趣地转了口:“倒是奇怪东越的人怎的就插手上了?我听说那战事激烈得很,东越兴许还抵不住鄢姜的进攻。”

靖儿的心下一沉,立马问:“你听谁说?”

“我爹啊。一来东越不久前就与我西凉战过,兵力多少会有亏损的。再者鄢姜人曾偷袭过东越营地,想来也不会空手而归。”

孟宁的话音才落,便瞧见面前之人猛地站了起来。

孟宁吃惊道:“皇上?”

靖儿没有说话,径直出了卧室。外头一众宫人见她出来,忙都跟上她的步子。众人跟着她出到外头,又瞧见孟宁追着出来:“皇上去哪里?”

一句话又把靖儿的思绪唤回,她呆呆地停下了步子。是啊,她要去哪里?

这一日,孟宁回去后,皇上明显越发沉默寡言了。

宫人们只管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谁也不敢多有言辞。

翌日倒是苏贺来了。

“父皇有什么要说的?”

苏贺恭敬地答:“主子说,皇上若是愿意见他了,他才来。”

靖儿清冷一笑:“父皇料事如神,早该等着朕找他了!还是朕去见父皇,孙全,摆驾吧!”

孙全吃了一惊,朝苏贺瞧了一眼,却见苏公公谨慎的老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段时间靖儿还未亲理朝政,少煊一直都住在宫中。

圣驾过去时,瞧见太上皇卧室的灯光依旧,守门的宫女见靖儿过去,忙替她开了门。也不曾让人通传,靖儿就这般悄然入内。

琉璃青灯下,少煊才合上一本折子就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眸之际见了她,他又如寻常般柔和的笑笑,平静地开口:“终于肯来见父皇了。”

靖儿心中不忍,却依旧是倔强道:“您故意让宁儿来说那些与我听的!”

将手中的折子搁下,少煊的脸色不变,示意靖儿坐下,他才开口:“父皇想通了,之前是父皇不对。往后,再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任凭靖儿的口气再硬,听他这般绵绵的话语入耳,再硬的心也该化了。连着几日,父皇都悄悄地去母后的墓前待着,其实靖儿都知道,她只是故作不知。

这么多年,也算是任性了一把。

低头攥着自个的衣角,她又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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