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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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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还交谈了其他问题。最后,周恩来建议:尼克松可以在1972年夏天来华访问,并表示尼克松访华前先同苏联领导会晤可能更慎重些。

基辛格说,还是按照已安排好的程序进行,先北京,后莫斯科,如果总统夏天来,离美国大选太近,有争选票之嫌。

周恩来说那就1972年春天来访。基辛格表示同意。然后商定晚上商谈尼克松访华公告。

基辛格圆满完成了秘密使命当晚,周恩来因要宴请金钟麟为首的朝鲜党政代表团,让叶剑英、黄华、熊向晖等去给毛泽东汇报。毛泽东在听汇报时谈了两点意见:

第一、当汇报到基辛格说美国不会进攻中国,中国对付美国的军队可以向北开时,毛泽东说:他们要我们把军队往北开啊!过去我们是北伐,后来是南伐,现在是北来北伐,南来南伐。

第二、当汇报到双方商定以巴黎为联络渠道时,毛泽东说:你基辛格说不经过官僚机构,华沙是官僚机构,那我们驻巴黎使馆是不是官僚机构?你们不想派个常驻的,也不想派个临时的,就靠你基辛格。现在只好听他的,我们怎么能强迫人家呢?那就通过巴黎吧!

汇报最后正谈到公报问题时周恩来赶来了。原来基辛格在来北京途中,以后又在会谈中提出,他此次访问势难长期保密,公告须及时公布。为此,需要商议一个共同措词的公告,并商定同时发表尼克松访华之事。周恩来表示同意,并指定黄华、章文晋参加讨论和拟定公告草案。对公告内容,毛泽东表示,尼克松来访,谁也不主动,双方都主动。公告中也不写我要见他的话,要学诸葛亮留一手。

汇报完后,周恩来还想留一会儿。毛泽东说:“你不是约好10点去吗?

还是去吧,不然基辛格会感到奇怪的。于是周恩来同叶剑英、熊向晖等去见基辛格。黄华、章文晋把拟定的公告稿交王海容、唐闻生送毛泽东审阅。大约晚上10点15分,周恩来见到基辛格说,因为时间太晚,本来不来了,后来听说你们还等着,所以还是来了。这次只谈了三件事:一是黄华、章文晋将同美方商谈公告稿;二是确定明天走的时间;三是通知美方不搞录音。

周恩来谈了约半小时就回到4号楼。王海容说毛泽东已经睡了,公告稿没有审阅。黄华只好拿原稿同基辛格谈,但未获结果。

双方对公告稿的争议有三处:一是尼克松来华访问是惟主动提出的;二是会谈要讨论哪些问题;三是来访的适当时间。

原稿中对第一点是说尼克松要求来访,我们邀请。基辛格不同意,说这样写让人看了像个旅游者。周恩来考虑如说尼克松要求来访,我们才邀请,他们的面子难看,于是改成“获悉”他要来访,我们邀请,就避免了谁是主动的问题。

对会谈要讨论的问题,在“谋求两国正常化”之后加上“并就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不只是讨论台湾问题。

关于来访时间改为5月以前,不说具体日期,以便灵活安排。

翌日,毛泽东起得很早,看了公告很满意,说“就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这样写好,不然好像我们只关心我们的问题,关于访华日期,毛泽东说,公告一发表,会引起世界震动,尼克松可能等不到5月就要来,早点来也好嘛。

公告稿经毛泽东同意后,周恩来于9时40分让黄华继续同基辛格商谈。

基辛格看后认为,这一稿中方设身处地考虑了美方的意见,同他们的要求异常接近,马上表示同意,但在接受邀请前加上“愉快地”一词。公告的原文是:周恩来总理和尼克松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博士,于1971年7月9日至11日在北京进行了会谈。获悉,尼克松总统曾表示希望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周恩来总理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邀请尼克松总统于1972年5月以前的适当时间访问中国。尼克松总统愉快地接受了这一邀请。

中美两国领导人的会晤,是为了谋求两国关系的正常化,并就双方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

这个公告虽不过200字,但从起草到达成协议实在很不容易,花了很大力气。双方商定于7月15日同时公布。7月11日吃完午饭后,基辛格一行愉快地乘原机飞回巴基斯坦。他对此次密访甚感满意,说他是“带着希望而来带着友谊而去。”访问成果“超过了他原来的期望,圆满地完成了他们的秘密使命”。7月15日当公告一发表,确实震惊了整个世界。

第八节巴黎:三个人知道的秘密使馆来“客”

1971年7月19日上午8时20分,一辆车牌照号码为CD6的轿车在乔治五号路附近一个拐弯处悄然停下,车门开处,钻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美国军官。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徒步向中国使馆方向走来。

快到目的地时,他自然地放缓了脚步,仔细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官邸:它坐落在花园中央,离街面有一段距离。它的围墙很高,临街铁栏杆高竖,门上还钉了金属板。这大概是以防行人的窥视吧。。见四周没有行人,他机警地向大门靠近。大门虚掩着,一位穿中山装戴一副深度眼镜的中国青年出现在来者的眼前。

他以缓慢的法语说道:“我叫沃尔特斯,我是美国武官,我带来敝国总统致贵国政府的一封信。”

中国青年向他伸出手来,用法语说道:“我叫韦东,是大使的助手,请您跟我来。”

韦东领着沃尔特斯穿过花园,来到官邸大楼的正门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秘曹桂生将沃尔特斯引进会客室。

这是一间中国气味十足的大房间,墙上装饰着红绸。韦东和曹桂生在沃尔特斯面前放上食品和饮料。

不一会儿,黄镇大使从楼上下来,走进客厅,和沃尔特斯握手。

大使也是身材高大,脸上略呈红颜,已有些发白的头发直立向上。相映成趣的是,沃尔特斯面部凹陷的地方如眼窝、嘴巴,黄镇的却稍稍突出。头发自然弯曲的沃尔特斯比黄镇小八九岁,但资历却浅得多。于是,他在黄镇面前反而显得拘谨。

黄镇拉他并肩坐在矮沙发上,右边坐着韦东,左边坐着曹桂生。黄镇请沃尔特斯喝茶,说道:“你是军人,我也曾是军人,军人对军人,我们一定很谈得来。”

沃尔特斯耸耸肩膀,双手一摊:“你是长征出来的老将军,我在你的面前只是个小兵。”

黄镇摇摇头,笑了:“我自己也只是毛主席的一个小兵。”

他们开始交谈那些早已准备的话题,或即兴想起的事情,在黄镇的真诚和热情感染下,沃尔特斯也开始放松了。他向黄镇他们介绍,他精通八国语言。

黄镇接过他的话茬儿说:“希望你不久也精通中文。”

两人哈哈大笑。

沃尔特斯侧过脸,神色庄严了些:“我的行动十分注意保密,连美国驻法大使也不知情,只有我的女秘书南希·马莱特小姐知道此事。”

他说,由于法国情报机构和记者是无孔不入,惯于捕凤捉影的,他便处处提防着。渠道来往的口信都将绕过国务院和国防部直通白宫。

黄镇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点点头说:“我们也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使馆里除了我们三人和极个别必不可少的工作人员外,无人知情。”

沃尔特斯也理解地点点头,把一封信交给黄镇,说道:“我对中国人的保密本领深信不疑。”

黄镇答应把信件转交北京。

沃尔特斯说:“我来是为了执行白宫的命令,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黄镇:“我赞赏你的坦率,我们都是为各自国家的利益服务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双方找到共同点。”

“只要有事,我将随叫随到。”沃尔特斯向黄镇告辞时说道,“如果我不在,也要千方百计通过南希小姐找到我。”他写下了南希小姐的电话号码。并商定,今后见面前先电话联系,他的代号为“约翰”,每次由他来黄镇官邸。

“此事关系重大,预祝我们合作成功。”黄镇匆匆说了一句,他懂得,会晤应该到此结束。

信件很快发往北京。此时已是凌晨。黄镇回宿舍时又交待值班员,只要国内有指示来,不论何时,都要立即通知他。走到半路,他又折回,对韦东、曹桂生说:“不管什么情况,决不得拖延与沃尔特斯的联系。”

基辛格扮成了大侦探黄镇大使在半夜里被告知:基辛格博士要来拜会他。

他把两个睡眼惺松的助手叫到自己屋里,商量接待的具体工作。他的意见是:不卑不亢,热情大方,礼宾规格要高于沃尔特斯。

几天的忙碌,大使在他的两名助手眼看到一层黑雾,他觉得他们连话音也比从前小多了。“趁天还没亮,你们先去睡一会儿。”

“你呢?”

“年纪大的人觉少。你们养足精神,到时候别打嗝,翻译一定要准确,有不清楚的地方一定要问,不厌其烦地问明白。”

他俩默不作声地走了。他蹑手蹑脚在他们门上贴个“昨晚加班,请勿打扰”的纸条。自己回到屋里,冲杯茶提提神,开了台灯,一字一句推敲国内电报,准备与基辛格交谈的要点。

与此同时,美国使馆的沃尔特斯武官也在运思凝想:要将基辛格悄悄带进巴黎,这是一个不小难题。老谋深算的法国情报机构控制着每一个关卡。只要发现基辛格到了巴黎,新闻界就会骚动,秘密渠道也将失败。他只好枣助于法国总统蓬皮杜。蓬皮杜帮了忙,只让法国情报机关的最高层知道这件事。

7月25日,沃尔特斯安排基辛格在华盛顿露面,然后乘坐打着飞行训练幌子的“空军一号”总统座机,从法国临国进入了巴黎,当晚在纳伊区沃尔特斯居住的公寓下榻,沃尔特斯瞒着工作人员,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基辛格,自己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过夜。

第二天早晨,基辛格和两名助手在公寓吃了早餐,就兴冲冲地会见中国大使。因为怕人发现,沃尔特斯特地从车行租了一辆旧私车,由沃尔特斯亲自驾驶。基辛格则戴上一副黑色墨镜,一顶普通的法国帽,把帽檐拉得低低的,遮住了半个脸,颇有点大侦探的味道。

黄镇站在客厅门口迎候基辛格,然后一道进入充满幽香和中国音乐的客厅。当沃尔特斯把上述情景一描述,黄镇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你想得周到,保密工作做得好。”

沃尔特斯喜形于色。

黄镇请他俩喝中国茉莉花茶,吃荔枝干和杏脯。

黄镇的目光扫过基辛格的高鼻子和大眼镜,顿了一下说:“我们好像在戴高乐将军葬礼上见过面?”

基辛格剥了一颗荔枝,嚼着:“是的,当时就想和中国大使说几句话,但这会引起轩然大波。”

“是的,那时时机还不成熟。”

“但现在不同了,美国决定将中美关系建立在新的基础上。”

黄镇对基辛格的表示感到满足,在与基辛格进行一席微妙的谈话之前,中国大使对于有可能谈谈自己设想的话题和把谈话引上预定的目标,已经获得信心。他表示:“中国政府同样有着在新的基础上发展中美关系的愿望,因为中美关系的发展不仅符合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也符合世界和平的利益。”

宾主笑谈周恩来大使斟满了茅台酒,提议为中美关系发展干杯。基辛格拿起一杯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嘴唇挨着酒杯边儿,脑袋一扬,酒杯就现底了。他眼镜后面的眼睛放着迷迷离离的光,咂嘴道:“又喝到茅台酒了,我酷爱茅台酒和中国烹调。”

他说起秘密访华时同周恩来共进晚餐的情景,变得异常激动。他简言之,在他生平所遇到的两三个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人中,周恩来是其中之一。在他眼里,周恩来敏锐、聪慧而含蓄,是一个目光远大,不斤斤计较于细节的政治家。他欣赏周恩来的风度,特别记得他讲的这句话:“现在天下大乱,我们有机会来结束这种局面。”真怪,他说这些话是为了和黄镇大使交流感情,但是后来却突然忘掉了一切,激动起来了。他甚至瞅着透明的玻璃杯自言自语道:“不过我不知道周总理用来同我干杯的杯子里,装的是茅台酒还是白水。”

沃尔特斯笑得咧开嘴,黄镇笑时却把嘴嘬圆了。

黄镇谈到正题时说:“周总理已同意这么办:在尼克松总统访华前,基辛格博士在10月下旬先到中国访问。如果基辛格博士要访华,我们建议你先到阿拉斯加,再从那里飞往上海。”

基辛格愉快地颔首,连他那双铬鞣革的新皮鞋也发出一种悦耳的嘎吱声:“我准备先访华,并建议在巴黎主持越南和平谈判的布鲁斯大使陪我一起去。”

黄镇留神倾听着基辛格所说的意思,感到很不自在。尽管他对同自己谈话的人十分尊重,他还是有反驳他的念头。

“请原谅,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想法难以接受。”

黄镇说着,很气派地把身子缩回,缩回到沙发深处。

基辛格没有马上回话,可还是一个劲儿用眼睛盯着,犹如是那黯夜森林里的狐眼,在荧荧闪光。他还是固执地争取着:“布鲁斯大使得到总统充分信任,”

黄镇点点头,算是回答。

基辛格接着说:“如果我们万一和别的社会主义国家进行会谈,美国将随时通知你们,请你们将这一点转告周恩来。”

黄镇谛听着,不知是这些话,还是茅台酒的作用,红晕一下泛上脸颊,他的内心,感到满意。

送别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充满喜悦。虽然他们在第三国邂逅相遇,可觉得,就在一闪之间,他们都互相选中了。正如一位西方记者所说,当时美国与中国仿佛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在互相吸引、相互追求中享受着种种甜蜜和忧虑,对未来既怀着希望又怀着恐惧。。基辛格的满意与敏感星期日的巴黎要睡到11点钟。路上寂静无声,行人寥寥,街道洁净而空旷,在那紧闭着的百叶窗后面,在阁楼的浅红色窗帘后面,人们还在睡觉,停在人行道旁、梧桐树下的汽车,好像也在睡觉。坐在私家出租车里的基辛格和沃尔特斯兴奋地交谈着。

沃尔特斯说:“比起以前我与他们会晤,这次多少要拘谨一些。”

基辛格没有否认:“这是可以理解的。在开始阶段,驻巴黎的中国官员无非是传递信息,不参与决策。”

基幸格有一种强烈的占上风的念头,他与沃尔特斯的开场白并没有满足。凭着他的直觉和机警,他终于将话题引到得意之处:“你平时受到的款待是否和我一模一样?”

沃尔特斯本来就窝陷的嘴巴使劲瘪瘪,棕黄的眉毛摇了摇:“不同,有很大的区别。没有两个人在大门口迎接我,我要在挂着红色帏慢的房间坐定后,大使才进来。此外,我既闻不到香味,也听不到音乐。”

沃尔特斯说完,从反光镜里发现基辛格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微笑。

基辛格是很得意。他把压在眼眉上的法国帽朝后推了推,两手(禁止)衣袋里,垂下他下巴的肉高兴得一抖一抖的:“看来,在一个没有阶级的社会,也照样承认我们在地位上的等级差别。”

沃尔特斯也很得意。他能绕过国务院和国防部,直接听命于总统,与中国老资格的黄镇大使首开巴黎秘密渠道,这是一个少将军人莫大的荣耀。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并且说道:“我们吃的东西是一样的,杏脯、荔枝干、中国点心、茉莉花茶,有时也喝茅台酒、红葡萄酒,可惜我对它不感兴趣!”8月16日,基辛格又来到巴黎。这一次,他先到法国的一个邻国,然后由沃尔特斯带着绕过入境稽查员,进入法国。再由沃尔特斯驾驶一辆临时租用的挂有私人牌照的小汽车,开进中国大使官邸,车停在院子里。

他们现在正坐在一张铺着白台布的桌子边。扁平陶瓷盘子里的糕饼,正冒着热气。

“基辛格博士,我们又一次见面,这很好。这在目前非常迫切。”黄镇说道,一边挪动着盘子,却一点也没有吃。“关于您要求访华的口信我已转回国内。”他碰了一下餐叉和刀子,不过还是没有吃。

“请说下去,大使先生。。”基辛格停止了咀嚼,眼巴巴地望着黄镇,他急切地想听到下文。

黄镇拿起餐巾,准备把它塞进上装的衣襟。他做这一切时。是那么从容不迫,那么认真,这就使人特别注意这个精细的人的每一个动作,并且必然会对他准备说出的话极为关注。

“我荣幸地转告博士,我国政府己同意您于1971年10月下半月来华进行公开的访问,为尼克松总统访华作准备并进行政治会谈。”

基辛格原已准备把餐巾塞进衣襟,现在重又把它放回到桌上。

“我能会见。。周恩来先生吗?”

黄镇用叉尖碰了一下糕点。显而易见,他是避开基辛格尖锐的目光,因为基辛洛那双眼睛,并没有被厚厚的镜片过滤得温和些。

“周总理将就有关问题亲自同博士先生会谈。”黄镇一板一眼地回答。

基辛格的眼镜片闪了一下,眼角露出笑纹。“我感到十分荣幸。”

黄镇大使笑了笑。

“那么,请您把这种情绪一直带到北京去吧。”黄镇还有一些话想说,但他严格按国内指示:要对基辛格多听多问少说,一般不作具体承诺,涉及台湾、远东等重要问题也只在必要时作原则表态。所以,他常常兴致勃勃聊一些与双方传递信息完全无关的话。

“好的,好的。。”基辛格附和着说。现在他的情绪确实很好。

预报日期出现波折早餐,大使只喝了一碗稀饭。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从二楼的窗户守望着使馆的铁门。沃尔特斯晚到了一刻,他迸门和韦东握手时,明显地使了使劲,显得精力充沛和坚定不移。黄镇又在思索,他从沃尔特斯放慢的步履所看出的不安该怎样解释。看来美国人改变了以往的精确作风——沃尔特斯的钟表是分秒不差的。是的,8月的这一天的任务对黄大使来说,也不是轻松的。前一次,沃尔特斯提出基辛格访华的新闻预报问题。美提日期为9月22日、23日或者10月5日,并明确提出倾向前者。国内考虑,美将在联合国大会开幕时提出“两个中国”的提案,所以我方坚决不能同意在9月22日或23日公布基辛格访华的预报消息,而同意美提的另一时间,即10月5日。

黄镇顺着走廊来到客厅,皮鞋无情地吱吱响着。美国武官无声无息地迈着步子,不是迈步,而是轻飘飘地走着。

“大使先生,您精神很好,瞧您红光满面!”

“您的脸色也一样,武官先生。。”黄镇笑了笑说。“可能是窗帘映的吧。”他对红色帏幔扫了一眼。

沃尔特斯环顾了一下房间,把目光集中在窗帘上。在客厅里见到的东西中,这紫红的窗帘最吸引武官的注意。看到这窗帘,美国武官的眼睛甚至流露出某种好奇的神情。“我象征着什么呢?”他好像在问自己。

黄镇从桌边站起来。他穿着一件淡黄的、榨蚕丝的夏衣,与客人身上穿的深色上装相比,就显得很随便了。

“按我国习惯作法,一般是在基辛格到达中国发布消息,不另发预报。”黄镇开始说正题。“为照顾美方需要,中方同意在10月5日各自发表内容相同的预报。”

“大使先生,既然中方同意发预报,早一些时候更能产生持久效应,为何不提前至9月23日呢?”沃尔特斯抬起眼睛,看着黄镇——谈判一开始显然就没有什么好兆头。这使沃尔特斯感到有点困惑不解。

“清你注意9月23日这个日子。”黄镇对沃尔特斯说。他稍稍欠起身子,以便向对方表示一定的尊敬。”“9月23日前后,美国将在第26届联合国大会提出我国政府坚决反对的制造‘两个中国’的提案,在这个时候发表基辛格访华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也许这是一个偶然的巧合。。”沃尔特斯故意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黄镇听了韦东流利的法语翻译,又让曹桂生叫沃尔特斯再用英语说一遍。通过两种语言的翻译,黄镇抓住沃尔特斯讲话的确切意思,摇摇头:“中方不能同意在这个时候发布中期访华的预报。关于我们在台湾问题上的原则立场没有改变。”

黄镇递给沃尔特斯一份书面材料。

沃尔特斯也回交黄镇一份材料。黄镇提起纸页,透过阳光一看,现出法国水印。纸上写着基辛格拟同周恩来会谈的几个问题:第一、尼克松总统访华的时间、路线、会谈形式等问题;第二、除台湾问题外,还要谈远东和国际问题;第三、双方高级人员互访,包括文化、科技交流等问题。

“很遗憾,我不知贵国为何把第三方面的问题提出来?”黄镇凝视着沃尔特斯回答说。因为1971年7月16日基辛格秘密访华后发表的中美公告中提到“中美两国领导人的会晤,是为了谋求两国关系的正常化,并就双方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为什么又扯出个第三个问题呢?这着实令他不安。

“依我之见,在两国关系没有正式建立之前,这是一条扩大联系的途径。”沃尔特斯把眼溜向黄镇,仿佛想在他脸上捉摸出,这个问题成立的可能性有几分。

黄镇以锐利的,简直是森严的目光,唰了武官一眼,说道:“基辛格博士访华不应为枝节问题分散力量,台湾问题不解决,高级人员互访以及种种交流等其它问题都无从谈起。”

坐在两边的翻译曹桂生和韦东,跟着大使,逐字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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